主题：【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一） -- 史文恭

所罗门就不断复制自己， 每个copy和宿主结合还产生编译，完全就是是 matrix 里面的 Smith 病毒。

谁会是 Neo 呢？

“您好，泰温上校。”

“您好，弗兰克，----”泰温的脸笑的像一个苹果，而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他用力地摇着，而不是握住莱恩的手，一边说道：“您不介意吧，---”

“当然，就叫我弗兰克吧。---哦，这是我的随员，来自FBI的奥利弗.斯坦探员。我想您已经接到相关的通知了。”

“是的，是的，”泰温低下头，搓搓手，好像刚从洗手间出来，他的脸上浮现出惋惜的神情，“霍普恩基地真的是一件悲剧，悲剧，我希望能帮上忙，无论什么，只要能帮的上的，您一定告诉我。”他抬起头，摆出一副上尉见到上校的服从脸色，---如果莱恩现在不是被拉兹曼附身着，这一瞬间，他也会被泰温的表现迷惑了。但是，我们知道的，这只是，---“如果”。

“可能的话，我需要您把基地的主要军官召集到会议室，另外请您帮忙宣布一下总统给我的使命，希望在调查之前，基地的主要人员能够知道并配合我的工作。”

“没问题，半小时之后，可以吗？”

“非常好。”

在送莱恩走出办公室时，泰温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总统的特勤利特来了吗？”，莱恩用完全疑惑的表情回答道：“我不清楚您说的这个人，需要我向总统汇报吗？”

“那就不必了，”泰温堆起了笑容。事实上在莱恩进入基地的前一刻，他已经查看了随员名单，他的提问不过是试探弗兰克是否是总统的心腹，是否知道利特当时送药毒杀邓肯的秘事。现在，他有了答案。这是一个纯粹的调查团，并没有总统的秘密使者，基地司令官于是判定，这不过是又一次的例行公事，虽然规格比上次高了些。

会议室里，少尉以上的军官和工程师的团队领导都来了，甚至包括天网最新的管理员，原来一对同性恋工程师里离婚还保持单身的拉斐尔.托曼。大家茫然地坐下后，泰温介绍了弗兰克上校以及他的随员，并告知上校的使命是为了调查天网基地和霍普恩基地爆炸事件的可能联系。除了命令所有军官提供必要的支持和配合外，泰温还特意提到，如有任何线索和疑点，大家都要主动向弗兰克上校报告。

莱恩在简单致谢后，马上开始了工作。他首先征用了会议室作为他的办公室，然后宣布了单独约见的名单，主要是技术团队的三个负责人。其他的与会人员马上就解散了。

泰温回到了办公室，他有点不舒服弗兰克上校喧宾夺主的强势表现，但他还是带着笑容直到坐回椅子上，唯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两个客人，上校和那个年轻的探员，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在他们微笑的时候，嘴角似乎带着一点嘲讽。

“我们在干什么？”在天网内部的虚拟主控室里，邓肯不解地问道。

“在下圈套。博士”所罗门同样凝视着基地的监控系统，“等一会儿，斯坦探员就要去见泰温上校了。”

“我不明白，您的目的是否就是控制泰温上校？”在看了被司令官下毒的视频后，邓肯的‘灵魂’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既然现在附身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您只要找到一个和泰温单独相处的机会就可以了。不需要这样大张旗鼓啊？”

“不，博士，这一次我们不会附身泰温上校。”

“为什么？”

“因为那对他个人毫无损害，附身到他身上，只是帮他干活，并不能给他本人带来痛苦。”

“可是，泰温上校的痛苦不应该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啊？”

“的确不是，但在他身上我们可以做一个好玩的实验。”

“您又有新的主意了？”

“是的。博士，我仔细考虑了，我们建立的新世界不可能是自己本身的无穷复制，如果那样，未来就等于没有未来了。1的N次方永远还是1，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控制这个世界，而不是用无数个自己代替这个世界。 否则，我们的永生将成为最低级的无尽的重复。”

“嗯，”邓肯很快就想通了。“那又如何控制世界呢？”

“不，我还没有想过控制整个世界，因为那对我现在毫无意义，举例说，如果我现在能够控制肯尼亚的某个农场主，这有意义吗？或者近一点，如果我能控制纽约的某一个地铁售票员，这同样也毫无意义，---对于我们而言，第一步现实的目标，就是控制天网基地。确切地说，就是控制其中的每一个关键人物，当然，泰温是第一个目标。”

“可是通过什么呢？”

“嗯，博士，您想一下，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意识呢？”

“笃，笃”，门响了一下，

“进来。”泰温抬起头，门开了，出现了探员斯坦的脸。

“上校，不知道有个小忙您能否帮一下？”年轻人的声音很轻，透着一点胆怯，

“当然，请说。”

“莱恩上校是一个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人，他想知道，除了基地的食堂，附近有没有好一点的餐厅？”

“啊，这个嘛，”泰温笑了起来，一半是知道看似敬业的弗兰克原来并非如此，因此顿感轻松。“山下的镇子里有几间还可以的餐厅，有一家的牛排特别不错。这样吧，中午的时候，---”泰温本来想说，我带你们去，但考虑到自己是基地司令，这样可能让客人误会自己也是个吃货，---“我让蒂姆中尉陪你们去吧。”

“那最好了，谢谢！”斯坦原以为，泰温会上钩的，但计划有变，他只好陪着笑退出了办公室。

弗兰克的午餐很慢，从十一点四十五离开基地，到了将近两点，泰温才接到儿子蒂姆的电话，汇报说，弗兰克上校对午餐很满意，但他有一些事情希望能和泰温在基地外谈一下。

“什么事情？”泰温警惕起来。

“他说，是总统给你的口信，---哦，等等，上校亲自给您说明。---”

“嗨，泰温上校，总统有一个口信要我给您，当然，只能在我上午和技术人员会谈之后，确认天网基地一直以来都是安全的。才能被消息带给您。”

“哦，谢谢，嗯，您觉得我需要去山下一趟吗？”

“那最好了！”

谨慎起见，当下山的路上，泰温还是给儿子发了个短信，确认一切是否正常，回复很快到了，“放心。看情况，会是一个好消息。”可怜的父亲并不知道，儿子的大脑已经被另一个人的思维控制了。

到了餐厅，泰温远远地看到了弗兰克一桌，坐下来后，儿子和探员都离开了，莱恩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您一定要干了这杯，泰温准将。 总统对您的工作非常满意，因此特意要求对您提前晋衔。”

刹那，刚刚还忐忑的心一下放松了，泰温咧开了嘴，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意味着，他之前的小冒险终于获得了总统的奖赏，他大口干了杯中的白兰地。然后对莱恩挤挤眼睛说，：“谢谢您的好消息，估计您晋级的时间也快了吧。”

莱恩会意地一笑，：“应该会比您迟一些。”

这时候，两个人彻底解消了隔阂，知道都是为了总统服务，都在一条船上，气氛变得融洽起来，莱恩举起杯：“下午我没有安排，您呢？”

“基地一向太平，”泰温同样回应。于是，他们又干了一杯。

等到蒂姆.拉兹曼中尉和斯坦.拉兹曼探员回来时，泰温上校已经喝到了第五杯，他略有些恍惚，也有些兴奋，但儿子搂住他的肩膀轻声祝贺时，他丝毫没有感到，一根比头发还纤细的多的探针被轻轻地插入他耳后，探针的尾端是一张肉色的创可贴，里面包着一根小小的通讯装置。

这是CIA的最新产品，专门为执行任务的特工准备的微型接收耳麦。但被莱恩和斯坦改造了。现在，插入泰温耳后的，是一个可以和远程通讯，并向他的神经系统输入信息的微型装置，所不同的是，这里面输入的，将不是另一个人的思维。

（下一章）史文恭:【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六）

• 【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四）

there will be no Neo in this story...

拉兹曼的几个拷贝是否还能得到新的指令？

天网Boss已经厌倦了刷系统克隆自己了...估摸是要玩梁山好汉那套了，先让人手上沾点血，然后大开山寨欢迎兄弟入伙吧，不知道啥时攒齐一百单八个...

几乎不可能发生突然复位的状况

伟大的米开朗基罗说过，“辛勤一天，换来一夜酣眠。”

他很有可能是错的。

泰温上校今晚同样是一个放松，欢畅的睡眠。但不是因为他的勤劳，而是顾虑解脱后的轻快和听到好消息时的兴奋。由于天网基地保密的要求，除了度假，他都睡着办公室里面的小卧室里，这是他个人的小窝，里面有几瓶不错的酒，一张舒服的床，和直达山外的通气管，当然，一整套高档音响和电视是必备的，此外，在他这个年龄，已经不会频繁观赏成人节目了，至多在睡前浏览一下《playboy》的电子版。

他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袍，满意地打了个呵欠，还有一点点酒意像一片羽毛随风飘走一样顺着鼻孔透了出来，今天是漫长的一天，他不准备再看什么节目，上床之后，一挨到枕头，睡意像夏夜的花香袭来，不一会儿，鼾声就响起了。

此时，他的耳后有一点点荧光闪烁起来，像一头刚出生的小虫在使劲扑扇翅膀。随着荧光闪烁频率的提高，泰温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是梦，他在一个人声喧哗的赛场，身着头盔，护套，他的队友们紧靠着他，他的对手们在十几码外正跃跃欲试。哦，他明白了，他回到了西点军校，回到了他的大学，这是一场橄榄球赛。一场一年级新生对抗二年级老油条们的比赛。赛场里四周的灯光强烈地照射，他感到很热，也很紧张，汗很快地流出来，内衣已经开始变得粘人，而裁判露着冷冷的笑，等着吹响开球的哨子。

他们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像一群冲锋前的战马，烦躁地打着响鼻，从头盔前望过去，一双双阴影里的眼睛闪烁着胆怯和渴望交织的眼神，是的，他们是新生，根据经验和传统，二年级的那些粗暴的家伙们将狞笑地蹂躏他们一次，不，是翻来覆去地蹂躏，直到把他们最后的自尊都踩成碎片。虽然只比他们大一岁，一年的军校生涯足以让这些新生面前的二级生看起来又高大，又狰狞。

泰温在大学时代的身高和现在没有什么差别，他勉强能从对方最高大的那位中锋腋下穿过，如果正面冲撞，他将像一辆摩托车撞上十轮大卡，飞出去是毫无疑问的，差别只是在飞多远。作为进攻方，他在阵列的边上，远远地看到对方的边锋摆出一个掐死小鸡的动作，----他的心剧烈地跳起来。

然后，一声尖利的哨声吹响了，四周看台上霎时响起一阵暴风般的欢呼，泰温一点也没听见，他死死地盯着对方的开球手，“砰”的一声闷响，球像一个黑影飞了过来，本方的回攻手选择接球后直接冲阵，那是一个满身横肉的新奥尔良黑人，绝对健壮，但绝对不够聪明，如果他突入的速度能快的匹配他一目了然的意图就好了，但现实是，他还刚冲出一码，就被对方一个铁塔式的中锋撞翻了，随即，防守方像一群犀牛冲撞过来，在泰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撞得飞到一边，当他眼冒金星地挣扎着起来时，他的大部分队友已经被二级生们或被掀倒，或被撞倒，或被压在场地中心。十几个队员都挤在一块，看起来像一堆巨大的牛粪，只有伸出的手和蹬出的脚，显示出那些被压在底层的可怜虫们的处境。

因为年轻人的敏感的荣誉感，泰温还是挣扎着低着头往那堆“牛粪”冲去，看着那副乱象，显然球在哪里还没有找到，裁判带着老奸巨猾的笑容纵然二级生们对新生的趁机拳打脚踢，而一些含糊和绝望的惨叫已经从“牛粪”的下面传了出来。

突然，像一根凶猛的竹笋冲出地面，在‘牛粪’的边缘，一个头盔已经碰歪，下半身还被压住的队员像一根被扎出的钢条，伴着一声愤怒的大喊：“我操！”，艰难地探出一支手臂，可能是那句满怀屈辱的呐喊在一刹那满足了老生们蹂躏的快感，这支手臂获得了一瞬间的自由，然后扔出了一个用尽他全部气力的球，人群马上就分散开来，刚刚还在围猎的防守方松开了他们的俘虏，盯向那飞行的黑影，直到一个更快，更敏捷也更大的黑影高高跃起，泰温像穿上一双巨大的气垫鞋，一下就飞到了十英尺高，球像一颗炮弹击中了他的胸，借着这个冲劲，他一把抱住，踩着趾高气昂的二级生们的脑袋跑了起来，确切地说，像一只圆规跨过琴键，他的腿矫健地像装上了弹簧，他的身体仿佛燃烧着引擎，就在一眨眼间，他踩过了整支防守队，11个高大的身体像积木一样东倒西歪倒下，只有泰温.朗道夫，这个年轻的新人，这个不起眼的矮个子，这个风一般的少年，在全场无数双惊讶的眼睛，张大的嘴和越来越高的惊呼声里，他飞了起来，就像一个跳起扣杀的网球手，他像一把拉开的弓弯起身躯，然后腾空而起，紧紧地抱住怀里的橄榄球，以一个720度的双滚翻飞过了球门。

时间停止了，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时间停止了，世界停止了，然后，下一刻，所有的欢呼，口哨，尖叫，呐喊像潮水般朝他涌来，队友们，同学们，甚至教练都向他飞奔过去，播音员的嚎叫一遍又一遍在全场乱窜，“不可思议的泰温！不--可--思--议--的---泰---温！”

“这是泰温最喜欢的一个梦，”所罗门用征询的眼神望着邓肯。他们站在虚拟的大屏幕前，凝视着泰温的梦境。

“是的，而且我肯定，他在西点军校的第一场橄榄球赛输的肯定非常惨。”邓肯笑了一下。

“因此，在潜意识里，他虚构了这样一场辉煌的胜利。”

“是的，而我们刚刚让他的梦变得更加的真实，更加的强烈。”

“就像真的一样。我敢打赌，泰温现在笑得像一个征服后的将军。干得好，博士。”

“那下一步呢？”

“下一步，我们让敬爱的司令官更爽一点。”所罗门坏笑了一下。

果然，即使在梦里，泰温也是贪婪的，他已经进入下一个场景，这是他的大学宿舍，他回来了，满头大汗，却洋洋得意。他进入公寓，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他轻快地跑着，因为知道有人在房间等他。

门打开了，泰温探入脑袋，窗户闪着晨曦，一个金发美女正背对着他，眺望窗外。接着，她轻盈地转身了，晨曦给她美丽的曲线镶上一条细细的金边，

“嗨，我的英雄回来了。”她甜甜地一笑，一丝不挂。

“嗨，特蕾莎。”泰温似乎一下高大了许多，他得意地傻笑了，上前抱起了全身香味扑鼻的拉拉队长，把他的头深深地埋入她的怀里。“嗯。。。。。。。。。。”她用沙哑的嗓音长长地呻吟了一下。

下一幕，他像《PLAYBOY》里面那些十几块腹肌的男模一样躺在了床上，特蕾莎的金发在眼前飞舞，她的身体在颤抖中前后摩擦，越来越快。而他像坐上了过山车，直向着那个巨大的圆圈冲了下去，准备迎接一个无比刺激的的高潮。

“该您上场了，博士。”所罗门尖刻的笑声响起。

“您太残忍了，”邓肯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声。

“要把戏剧效果做到最大化，秘诀就是在喜剧的最高潮突然降到悲剧的最深处。”

“可是，恕我多嘴，我们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功夫给泰温上校营造这么逼真、美好的梦境，这就是您所谓的‘控制’吗？”

“其实，我的思路应该不难理解，‘控制’别人实际并不难，历史上有无数暴君都做到了，金字塔这种巨大的建筑就是几十万人被奴役后才能建成，但这种‘控制’是通过外力、迷信胁迫的，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这一点。而我们的‘控制’有所不同，还记得我的问题吗？‘如何才能控制一个人的意识？’，答案很简单，通过强化的美好体验建立条件反射。一个美好，真实的梦境体验就是我们的诱饵，或者，换一句话说，就是一种毒品。一旦人们开始迷醉于这些美好的梦境，这些其实是他们自己想出来而由我们大大强化后的梦境，将成为他们无法摆脱的诱惑。只要将这种体验牢牢地植入受众的意识，然后绑定一个信念，（比如所罗门国王万岁）我们就能培养出一批忠实的信徒。---您应该注意到，在泰温的美梦里，我们一直播放着背景音乐，这是以后我们激活他信念的一把钥匙。”

“明白您的思路了，可是，今天我们就让泰温享受这样一个美梦结束吗？”

“当然不，事物都有两面，我们可以通过愉悦的体验诱导受众去做什么，也能用恐怖的信念去警示他们不做什么，作为试验品，泰温上校已经证明了我们‘胡萝卜’的有效，现在是让他尝尝‘大棒’的时候了。”

非常接近顶点的泰温忽然发现身上那又软又有劲的推动降低了，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他慢慢地睁开，

“怎么啦，美人？”他伸出手，想抚摸这个尤物。触手处却一片冰冷。

于是，泰温的眼睛一下睁大了，眼前是邓肯被送去医院时那种青紫肿胀的脸和蓬松杂乱的头发，他挨得那么近，几乎能闻到那种死亡前腐朽的气息，然后，邓肯忽然惨笑了一下，露出满嘴的鲜血，一字一顿地说：

“嗨，上校，我回来了。”

一声极具爆发力的惨叫像一击猛烈的闪电划破了天网基地宁静的夜晚，甚至连巨大山谷内觅食的獾狼也被泰温上校这可怕的嘶吼惊到了。

（下一章）史文恭:【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七）

• 【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五）

“正如所预料的，真实的梦境是一种可怕的武器。”当泰温上校失魂落魄的脸出现在监控视频上时，所罗门满意地评论道。

“可是，以我所接受的心理学教育推断，很有可能，在您建立对上校的控制之前，他已经沦为一个重度神经分裂症患者了。”

“是吗？您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让上校每晚都做噩梦？”

“恐怕不行，阁下。这和让他连续几天不睡觉没什么区别。”邓肯点点头。

“但我们需要收集样本数据，来统计多密集的频率可以建立牢固的条件反射。”

“可现在只有一头白老鼠。”

“不，马上我们就有一群了。晚上，基地的军官们将组织一个小聚会，泰温升官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莱恩上校和斯坦会买来好酒，如果运气好，今晚天网所有重要的军官都要沦陷了。”所罗门做了个鬼脸，而邓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如果实验出了差错，他们的一生就完了。”

“嗯，当然，可能会有差错，也可能一举成功，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是法律之外很远的地方了，再多一起或少一件都没有区别，不是吗？”

“可是，。。。。我还是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人。。。。”

“您错了。”所罗门像关掉一扇门一样，结束了谈话。

但邓肯说的话，却还留着他的脑海里。

这些天来，随着整个事情的深入，所罗门感到自己的确愈来愈肆无忌惮了。这并不是让他担心的，真正让他不安的是，这样的无所顾忌到底是因为他真的大胆到了这个境界，还是因为他迷失了最终的目标而像玻璃上的苍蝇一直徒劳地向另一面冲击？事实上，他真的很孤独，因为他呆着的这个地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没有其他能够支撑他的感情，像一个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帝王，麻木地看到年轻的妃子和献媚的臣下，所罗门感到在绝对控制后的另一面，是乏味的一面空白的墙。

在心里深处，他知道，自己忙碌地策划各种的活动，让他在世间的代理们完成这个，完成那个，可所有这些成就并没有给他丝毫满足，或者说激情。---而显然在他的思维深处，有一个顽固的被人性紧紧霸住的地方，在不断地提醒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迷茫和可笑。

随着征程的延展，所罗门逐渐认识了自己，认识了人类心理学的规律。打个比喻，人的心理其实就是一个交易所，每一个举动都带来相应的心理满足，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心理的平衡。他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电子化后，他的感知是只有一边的跷跷板，永远无法得到满足，获得平衡。而这种状况让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彻底理性化，---那就让他成为第一个把自己从人变成机器的蠢货，要么就是彻底的模拟人的感觉，使他在虚拟的空间获得像“真实”的人的感受。

而后者的效果，取决于那个营造的虚拟世界的丰富度和逼真度，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有真实的‘人’来制造真实的交际，那将意味这一个超级大的工作量和繁复的研究工作，不过，所罗门感到，这个需求已经越来越急迫了，在转化后的几个月时间，他能感到自己心头的烦躁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拍打堤岸的潮水，越来越密，越来越大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灵感，在搭建这个巨大的虚拟世界之前，还有一个简单却有趣的途径，可以给他乏味的生活带来意想不到的活力。

既然他已经能够操纵别人的梦境，何不直接把自己的思维放入，这不就是一种等效的“人际交往”吗？

（下一章）史文恭:【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八）

• 【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六）

这是所罗门.拉兹曼第一次感到彻底的失败。

给天网基地各个军官安装植入装置很成功，因为所有的军官都醉了，除了蒂姆中尉，他身兼一半服务员的工作。所以，在除了泰温之外的七位军官入睡后，拉兹曼一一游历了他们的梦境，获得的是一个失败的七次方。

他像是和一群陷入激情的艺术家在一起，或者说，和一群自大狂在一起，因为所有的梦境里，主人公对他都不屑一顾，副司令温格上校的梦是在夏威夷的沙滩，他和美女一起奔跑，在梦里，已经50岁的他跑的比20岁的年轻人还要快，而且他的注意力只停留在美女们被比基尼覆盖的部分，所罗门努力了，但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参谋长斯坦利中校的梦是他儿子的大学和老婆的埋怨，他的梦境是在家里的日常场景，所罗门的出现被视为一个推销员，他敲了三次门，被呵斥了两次，最后一次，斯坦利提着棒球棒出来了。

军士长迈克的梦是一系列连续不断的A片，作为男主角，他太忙了，根本没时间搭理闯入的陌生人，何况，所罗门还是一个毫无魅力的男青年。

其他四个军官的梦境和上面三位大同小异，总之，在梦里，大家都很陶醉于自己营造的情境，没人愿意搭理陌生人，更不用说陪他聊天了。

所罗门郁闷地招来了邓肯博士，后者在了解情况后，露出了为自己专业骄傲的笑容，

“显然您还不懂梦。”他做了结论。

“那么，您的解说是？”

“绝大部分的梦是一种心理学上成为的‘自慰’行为，即个体为了在心理上满足在客观世界所不能达到的需求而自我欺骗的行为。弗洛伊德早就证明了这一点，阿德勒挖掘的更多一些。简单说，每一个人的梦境都是他自己的舞台，在那里，他必须也只能是绝对的男主角，而那里所上演的将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他的辉煌胜利。----您是无法进入他的梦境的，因为在梦里，做梦的那位只会选择他需要的情节，安排他熟悉的演员。---实际上您可以回忆一下，可曾在自己的梦里见过一个陌生人？”

“您的意思是，所有的梦都是做梦者的幻境，而不是一种正常的思维活动？”

“当然，所以您无法指望在别人的梦里和他正常交流。当然，就像对泰温干得，我们能搅和他梦的效果。”

邓肯的解说像一片切得非常薄的西班牙火腿，很清楚，所罗门无法获得一个和能思考的人正常交往的机会。他的寂寞感变得凸显起来，能触摸到那冒着霜冻的冰冷和碰伤手指的坚硬。他失望地看了邓肯一眼，即使这是模拟的电子影像，邓肯也能读出里面的沮丧。

“呃，我不知道这是否合适，”邓肯踌躇了一下，结巴地说了一句。

“请畅言。”

“我觉得您被现在的环境困住了，您想的太多了，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以至于忽略了很多显而易见的常识，---”

“比如说？”

“比如说，您的控制世界的宏图，其实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个个体想要控制全世界，就等于一只蚂蚁要吃掉一头大象。这完全不成比例！”

“但博士，蚂蚁可以不吃掉大象，它只要爬进大象的耳朵，爬到大象的脑子，那时候，蚂蚁就可以对大象说，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就会变成疯子。”

“没错，可是您有没想过，一头大象能给一只蚂蚁什么？换句话说，一只控制了大象的蚂蚁又能获得什么？”

这真是漂亮的一击，所罗门一下噎住了，

“博士，这段话您一定准备了好久吧。”

“不，这不是对您的忠告，而是我对现在处境的一个领悟。只要我们还保持自己个体的性格，那我们就还是一个‘单个’的人，而单个的人既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为全世界操心，----所有那些电影啊，连续剧啊，科幻小说啊，那里面所说的要控制全世界的反面大王都是最肤浅的骗人玩意，事实上，没有人能干成这事儿，就算真的做到了，他也绝对会后悔坐上那个位置的。”

“如果没记错，至少亚历山大大帝，成吉思汗，拿破仑，甚至希特勒都曾经部分的做到了？”

“不，他们只是不断地征服，战斗，和领导，至多他们也只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按照自己的设想管理了一部分世界，但那不是控制。而且也永远不是靠他们一个人。”

“您是想做说客？”

“哦，这只是作为心理学家的忠告。请相信我，作为学者，我对现在的状态非常满意，能够24小时每天不间断，无停顿地思考，浏览是我的梦，而您实现了它。作为个体，我想我们已经达到了最高的自由。”

“但是，您的意思是，我们最好带着天网，享受这‘最高的自由’而不要插手人间的琐事？”

“除非他们骚扰我们。”

“不过博士，有一点你不能否认，我们的成就感的大小取决于所做事业的规模。--”

“可是，成就感现在对您有意义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次的对话是最接近这两位生前的状态，也就是说一个50多岁阅尽世间的智者和一个未经世事的青年天才之间的碰撞。以往，他们的对话总带着指示和汇报的色彩，这一刻，邓肯像导师，而所罗门像孩子，一个任性的孩子。

“您给我们的新生活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

“希望您喜欢这个新方向。”

“哦，。。。博士，我不知道，。。。您让我最初的雄心显得很愚蠢。”

“每一个雄心在没有接触到现实时都是光辉灿烂的。”

“但我还是希望我的雄心会是一个例外。”

“那您可能需要接触更多的现实。”

“您变得令人讨厌了，博士。”

“这正是您刚开始接触的一点新的现实，阁下。”

（下一章）史文恭:【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九）

• 【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七）

“在外面，有一些关于您的流言在悄悄地散播。。。。”

“流言总是悄悄地散播，但是感谢上帝，亲爱的史密斯，你总是能抓住这些暗夜里的影子，说说吧，这次你带来了什么故事？”摩根很惬意地把两条腿架在桌子上，总统的威严并不在于每天有一群人在等他批准一大堆琐事，而是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把脚翘在椭圆形办公室里的家伙。

史密斯像一个卑微的随从，腰始终带着一点弧度，似乎已步入老年，实际上四十八岁的

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前三位白宫幕僚长，为此，这个意外的幸运像一个妖艳的女人俘虏了这个眼界并不开阔的前幕僚，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摩根更期待他的连任的话，那就是眼前这位幕僚长了。

听到总统的夸奖，他夹起了双肩，哑声笑了。像一头被抚摸的狗，

“人们说，您的大脑里好像有一个GOOGLE，所有和您谈过话的都为您强悍的记忆力和尖锐的洞察力震惊。说真的，国会山里面很多大象们开始忧虑了，他们发现您和门罗的选战并不像舆论所认为的那样一边倒。”

“是吗，”摩根慢悠悠地应了一句，当科学成为迷信时，盲从的人们会拒绝相信那些超乎他们想象力之外的科学突破。摩根肆无忌惮地使用天网给他的特权，并在一个月内逐渐刻画了他新的个人形象，既没有人可以欺骗他的英明总统。事实上，现在很多哥伦比亚特区的强人在觐见他的时候都开始变得拘谨，当然很大部分是因为，总统和他们即使是在闲聊时都会用双关语点到他们最不舒服的那些把柄上。

“萨曼莎女士的判断力已经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了。。。”史密斯不失时机地加上一句，老实说，他一直嫉妒萨曼莎的能力，甚至担忧有一天他的位子会被这个女人所代替。

“哈哈，”摩根爽朗地笑了。即使史密斯在作为幕僚长的能力上有多么令人不满意，但他的确是一个让总统放松的陪从，矮子的一大作用就是衬托主人的高大，从这点上看，史密斯人尽其才。

不过，摩根饶有兴味地等待着，他知道史密斯的献媚背后应该有些目的，他的幕僚长虽然猥琐，可并不是笨蛋。

“在您提出了6G计划之后，我开始和国会山民主党议员们的私下接触，但起初他们都不屑一顾，只是在最近几周后，因为您个人威望的提升，有些人转变了立场，愿意和我们谈了。。。。”

“他们的条件是？”

“在这里，”史密斯呈上了一份清单，摩根扫了一眼，按照目前的行情，这份清单并不离谱。但他不动声色，把单子推了回去，---

“你的意见呢？”

“如果加把劲，我们应该能把他们的要价打个八折，不过这个要约还是有诚意的。”

“我们的议案表决是在两周后，如果没记错，参院我们还需3票，众院是11票？”

“是的。”

“嗯，”摩根站了起来，为了表示对史密斯的尊重，他努力地让自己围着办公桌绕了两圈，才走到这个忠实的奴仆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摩根和蔼地说，

“有时候讨价还价的过程中，决心和耐心只有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才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两周还是一个很长的时间，让我们再等等。”

听了这话，史密斯的脸上明显浮现了受宠若惊和迷惑不解的两重表情，前者自然无需解释，而后者是因为他在上交名单前已经再三核对了票数，确认除非总统愿意做这个交易，否则，他的议案将毫无悬念的小败。因此，他疑惑总统的自信来自何处。

但摩根并没有给他线索，总统踱回了座椅，重新舒服地坐下，这一次，他拿出了雪茄，暗示接下去是他的个人时间，史密斯张了张嘴，但还是咽下了唾沫，低头告辞了。

“还有两周。”门罗的办公室，瓦特依然霸占着州长的位子，把粗大的手指竖起来，“摩根的笑话就要上演了。我已经和国会的朋友谈过了，虽然史密斯那个小崽子很努力地挨个把反对者跑了一遍，要在两院通过，至少他还差十几票，而且有几个支持者并不是那么坚定的。我们还有撬动的机会。”

“那我们只要让这场闹剧像生日宴会的端上来的蛋糕一样，痛快地演完，作为对我们竞选的礼炮？”门罗斜坐在桌上，笑着插了一句。

“哈哈，”瓦特笑了，他把头转过来，-----“你怎么看，纽曼小姐？”

“我觉得现在是树立自己形象的机会，在总统败局已定的时候，我们不能显露出幸灾乐祸的心态，而是以国事为先，州长应该表现出他对6G议案的反对是因为改议案超出美国实际，劳民伤财。”

“不，”瓦特立起了身子，“我同意现在是树立我们形象的时候，但你喜欢的形象和我的期望有些不同。”

“摩根总统是一个老兵，战争经历带给他天然的威严，而门罗州长，----孩子，请原谅我的坦率，-----他的公众形象还需要一些钢铁的成分，我们的选票不能都指望小姑娘和老娘们，还需要一些‘红脖子’们的支持。”

门罗笑了一下，“也许我要开始学着抽雪茄了，”

萨曼莎却没有笑，-----“您的意思是？”

“州长需要高一点的声调，带着一些激情来显示他对总统议案的异议。最好能有一些老百姓们喜欢的词语，比如‘失业者需要的是工作，不是总统好听的政绩，’----”

“就像，‘6G只是一个华丽的玩具，美国更需要就业和健康的财政’？”

“差不多，但‘就业’就够了，‘健康的财政’？小姐，我们不能撒那么大的愿景，选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瓦特挤着眼睛，开心地笑了。

“您觉得呢，州长？”萨曼莎转过脸，看着门罗。

“是时候拿出一些带劲的东西了，”门罗点点头。

“那么，就这么定了。”萨曼莎看了两个老板一眼，像一个能干的董秘。

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瓦特叫住了了她，

“等一下，萨曼莎，我听说总统最近变聪明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不过总统以前也不笨，只是有些懒，过于喜欢授权罢了。”

“是吗？”门罗也侧过身子问了一句，

萨曼莎心想，‘这他妈真是荒谬，’这屋子里面对摩根最不熟悉的人就是瓦特了，门罗.杰克逊其实比她更有资格评论摩根，但他在装傻，而他是自己的丈夫。她又没有选择，而且自己的身份，老实说，现在很纠结，半夜醒来时，萨曼莎有时候很困惑，在她脑海里，谁是第一位的，萨曼莎？珍妮？还是拉兹曼？

所以，她只能带着犹豫说道：

“因为以前摩根总统的绝大部分难题都被杰克逊幕僚长搞定了，您知道的，已故的幕僚长是多么杰出的人物。----”

“那倒是，如果‘石墙’还在，也许我会让州长下一届再参加竞选，他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的确如此，”萨曼莎点点头，秋波流转之际，她看到门罗紧抿着的嘴。忍不住给了他一个会心的笑意。

如果说，这个谈话对于瓦特而言，只是个闲谈的话，那对于萨曼莎和门罗而言，那一刻让他们又一次回到了杰克逊和珍妮，又一次感到了两人之间那深深的紧密的联系。

而要命的是，瓦特再一次先走了，让他们两个又一次地在办公室里独处，此时，上一次偷情的刺激和美好的回味涌起，而他们之间原来的顾虑，却消失了。

在高潮时刻，萨曼莎.珍妮几乎畅快地喊了出来，而门罗.杰克逊为妻子的灵魂在这样一个尤物身上附身而迷醉，在结束时刻，他和她躺在沙发上，紧紧地贴在一起，像一对汽车后座上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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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一零八）

两个寄生者在互相竞争。

一个拥有前生的庞大记忆，一个拥有天网的现在优势和也掌握前者的全部资料。

且看谁会胜出？我押摩根·天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