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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河待整

【原创】洗尽铅华悟境去 – 一个中学生眼里的陈晓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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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旭剧照

刚刚听到消息，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中的林黛玉 – 陈晓旭魂归太虚，一时惘然。

那一部《红楼梦》，无论其拍摄质量，演员阵容，细节追求，都是今天大多数电影没有办法比拟的，导演王扶林堪称奇才。而其中的十二钗，更是姹紫嫣红，各擅胜场，单独挑出来任何一个，都是一段风采，合在一起又是一个极精彩的梦境，就像唐伯虎画的扇面。

在中学的时候，《红楼梦》开始播放那年，曾经参加过中央电视台的红楼梦电视大奖赛，当观众，还拿了一个纪念奖 – 答对了一个抢答题 – 谜语“万绿丛中一点”，打红楼人物之一。答案是小红。奖品是一支带有红楼梦剧组标志的钢笔，一本《红楼梦》电视剧的画册。封面是宝黛读西厢，自然就是欧阳奋强和陈晓旭了。

现在有人描述央视请观众表演性如何之强，一个镜头排几次，包括鼓掌都要练习几次，不知真假，但我们那时没有这种事的，该笑就笑，也没有谁迟到的事情，所有镜头都是一气呵成，只是时间比电视上后来演的长一些。这可以理解，导演要剪接的。可是其中做作的成分很少。当然，人大附中的学生水准也还是比较高的，对《红楼梦》了如指掌的女生绝不下两位数。好像我的同学史林还当场和导演仿照《红楼梦》对了一首诗词，竟是雍容大度，震惊四座。我这老同学已经好久没联系了，听说作了女外交官，那可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内子有时候给国际交流工作做翻译，最怕这种文化素养极高的外交官，如果他/她忽然吟诗一首，你说，怎么翻吧？

这个竞赛的录像后来重播过，我得以从电视上重见自己的形象 – 很遗憾，总让我想起偷地雷的渡边。

就是那一次见到了陈晓旭。

当时来了几个《红楼梦》的演员，却坐在观众席的边上，来的时候很轰动，但大家不敢去要签名，因为导演已经让各就各位，她们是后来才来的 – 过后才明白观众席左右各有一台摄影机，所以，她们所坐的位置，其实是最容易上镜头的，中间的地方，反而是不容易被照到。那时，好容易上电视一回，都憋着多给家人看看自己的嘴脸，好多同学一来就纷纷抢坐在中间，原来是大大的失算。

来的几个演员都是女的，我记得的只有陈晓旭，邓婕没有来，因为和我坐在一起的一位是凤姐儿的粉丝（那时还没有这个词），找了半天没找到。

陈晓旭的位置离我坐的地方稍远，直到中间休息，才来得及跑过去追星。跑过去第一眼就注意到陈晓旭穿的是一条牛仔裤，当时大脑就宕机了 – “林妹妹”怎么会是穿牛仔裤的？怎么会是穿牛仔裤的？ -- 下来一想觉得自己的思路很糊涂，陈晓旭怎么不能穿牛仔裤，难道穿着唐装长裙才对劲么？那走在大街上就得卖票。

原来对“林黛玉”有些距离感，这等不近人间烟火的人物，如何接近得了？实际上陈晓旭很亲近的样子，说说笑笑，给大家递来的笔记本一一签名。有时拿手遮住口笑，就有些林妹妹的味道了。她看来比我们大了几岁，叫她林妹妹对我们来说文不对题，但也不是大很多，这么说吧，假如我们是初中的，她也就是个高中生而已。身材比想象的要结实些，并不是多愁多病身的样子。嘴角有点儿一翘一翘的。有同学大着胆子请她去学校里联欢（人大附中的学生很放得开的，用这种方法曾经请到过某个国家总理）她说不行，第二天就要飞去某地。我是请她签在刚得到的画册上，一边看她签名一边问她 – “你真的是鞍山人？”

陈晓旭是东北人我们好多人都不大相信，因为她的形象和剧中的林妹妹都是典型的谁把苏杭曲子讴美人。故此，借这个机会证实一下，结果，一直一口标准普通话的林妹妹忽然冒出一句 – “咋地，不象？”

周围人哄堂大笑。

工作以后到大连，才发现东北象林妹妹的女孩子挺多的，可见先入为主的事情要不的。

第二阶段的竞赛继续进行，我回到座位上，等进行了一半，向陈晓旭那边看，却见她单手支颐，肘压在膝盖上，头微微侧着看台上 – 一瞬间，觉得剧中的林黛玉，和这个穿牛仔裤的陈晓旭，已经化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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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红楼梦》的剧照，十二钗今日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