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东线防守大师 - 陆军元帅莫德尔 -- 史鉴

参见拙作《我的正义观》

我的正义观

类似于这次关于列宁格勒问题的争论，在版上已经有过许多次了，我亲身参与的，也远不

止一次了。由头虽然五花八门，但是问题的实质都是一样的，不是那些诸如仓库应该放在

一起还是分开、德国国防军和党卫军之间的具体分工是什么之类的技术问题，而是一个正

义观的问题，是一个有没有正义，什么是正义的问题。

如果是按照某些人的观点，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正义不正义，连侵略战争这个概念都可

以取消了，只存在民族、国家间争夺利益的战争，战争的双方在道义都是平等的（或者对

他们来说，道义这个词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就只存在战争的“规矩”，不存在道德的评

判，只要遵循战争的“规矩”，饿死几十万老百姓也没有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只有应

当保护这些老百姓的那一方需要为此负责。

而如果是按照另一种正义观，那么世界上是有超民族、超集团的正义的。虽然有些战争确

实只是个别集团间对利益的争夺，不存在正义性的问题，但是对于另一些战争，毫无疑问

，是有正义性存在的。在这些战争中，战争的一方是正义的，另一方是非正义的。进行非

正义战争的一方，因为其战争目的就是非正义的，所以其在战争中的一切所作所为，只要

与其非正义的目的是保持一致的，是服从于服务于这个非正义的战争目标的，那么就也都

是非正义的。而正义的一方则恰恰相反。

如果说有正义，首先就要明确一下正义的标准，也就是说什么是正义。正义，是一个道德

的概念，是一种超出一般的利益冲突之上的道德。由于道德是一个依赖于价值取向的东西

，那么我们就必须明确正义是建立在一种什么样的价值观之上的。既然是超出一般利益冲

突之上，正义就不能局限于某个小利益集团的价值，否则，每个利益集团都有自己的价值

，自己的正义，正义就会失去其唯一性，也就不能再叫做是正义了。因此，我信仰的正义

观是建立在全人类的利益之上的（包括现在与未来的人），也就是说，如果一件事情符合

全人类的利益，那么他就是正义的，反之，就是非正义的。全人类的利益应当由两个指标

来衡量，一是利益的总量，二是利益的分布，实际上，利益总量这个指标就已经相当大的

程度上包括了利益的均衡分布这个指标了，因为根据边际效益递减定律，在资源的物理总

量一定的情况下，资源 /利益分配越平均，人类的总利益/效用就越大。

当然，价值观不是单一的，除了全人类价值观之外，还可以有许许多多种价值观。譬如，

纳粹将雅利安/日耳曼人的利益看作高于一切，对他们来说，其他人种的利益根本不必考虑

，甚至于为了给日耳曼这样的“优秀”民族腾出生存空间，应当把其他那些“像昆虫一样

繁殖”的“劣等”民族统统灭绝掉。日本法西斯也有着类似的价值观，就是将日本民族的

利益看作高于一切，而无视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权益。在强占中国东北之后，日本人在接待

国联派来的李顿调查团时公然说：日本要占领满洲的理由就是因为日本需要满洲。对他们

来说，只要日本需要满洲，那么就把满洲拿过来好了，别的人需不需要根本是无所谓的事

情。上面这两种价值观在中国可能还不会有多大的市场，尤其是后者，更是亿万中国人民

所坚决反对的，但是，另有一种价值观却不那么容易被看穿原形，那就是认为中华民族的

利益应当凌驾于世界一切其他民族之上，中国应该对外扩张，征服别的国家民族（假如有

能力的话），通过掠夺其他民族的利益来实现中华民族的利益。这种价值观，表面上看起

来很“爱国”很“赤胆忠心”，持这种价值观的人也常常表现出对日本法西斯分子极其的

痛恨。但是，这种价值观，从本质上来讲，跟德日法西斯的价值观没有什么不同。这些人

之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跟日本右翼分子水火不容，其原因其实仅仅是他们凑巧生在了中国而已。假如

他们生在日本，或者是有朝一日突然发现自己是日本移民的后裔，从而对日本产生了民族

认同，那么他们就会表现得和日本右翼分子一样，会“英勇”的战斗在参拜靖国神社、修

改历史教科书、修改和平宪法等“爱国”斗争第一线的。中国要富强，但是这种富强应当

是由中华民族自己创造的，而不应当是建立在掠夺别人的利益的基础上的。

这一类价值观，虽然在表面上千差万别，甚至彼此之间势同水火，但是它们的本质都是一

样的，那就是只考虑一部分人类的利益（这部分人类不是人类的大多数，否则也可看作与

全人类价值观近似），而无视其他人的利益，所不同的只是他们具体考虑的是哪一部分人

的利益。这种价值观的具体表现，就是否定超民族的正义，否定正义战争的存在（或者以

其所代表的小集团的利益来定义正义），将一切战争和冲突都看作仅仅是民族、国家间对

利益的争夺，而无视其对于全人类利益的影响。

这种价值观，对于人类整体来说是有害的，因为它将人类的注意力由创造价值转向了瓜分

价值。而且，没有一个民族是傻瓜，甘受压榨，有压迫，就有反抗，你可以去掠夺别人，

别人也可以来掠夺你。那些被你看作是劣等民族的民族其实根本不劣等（就智商而言，在

各民族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差异），他们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来与你斗争。最终的结果往往

是两败俱伤，嗜血者在屠戮别人之后，常常最终自己也要死于剑下。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是

一个典型的例子，法西斯对外侵略扩张最终导致了自己的灭亡，德国、日本和意大利民族

在战争中同样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当然，理论上来说，不同的价值观之间是无法互相说服的。总有人会像侵伊美军一样“th

ey are ready to kill but not ready to die”，他们认为自己的集团是最强有力的，可

以永远掠夺别人、粉碎别人而不遭到别人的报复，或者掠夺来的东西远远大于己方的损失

，虽然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几乎是没有的。如果看了我这一系列分析之后，你觉得你的价

值观跟全人类价值观根本不相容，而且我对于狭隘价值观的危害的分析也无法说服你的话

，那么下面的内容你可以不必再看了，因为以下我对于正义的阐释都是基于全人类价值观

的基础上的，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虽然从理论上，全人类价值观是很清楚的，但是实际情况常常不那么清晰。因为人类不是

铁板一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完全是合作，也有竞争，也有利益的冲突。一个人的得益

，有可能伴随着另一个人的受损，虽然他们得益和受损的程度不一定一样。当这种情况发

生的时候，全人类价值观总的原则是一定的，那就是有利于人类总的价值增加的，有利于

人类对价值的分享更加公平的，就是正义的。譬如，土地改革，占人口80%的农民，从占人

口5%的地主手中夺来了土地。这虽然不是帕雷托改进（有人受益无人受损），但是它一方

面增加了人类的总价值（根据边际效应递减定律，从相对富有的地主那里夺来一块钱，使

相对贫穷的农民的价值/效用增加量要大于地主的价值/效益减少量），另一方面也改进了

价值分配的公平性，因此是正义的。然而，有的时候情况并不这么明朗。譬如改革开放，

一方面促进了效率的提高，从而增加了总的价值量，另一方面却又使得价值分配更加不公

平，有人得益多，有人得益少，有的人甚至受到了损失。两相权衡，孰重孰轻，需要细致

深入，甚至是定量的分析，而且其深远影响恐怕也还不是现在就能够分析清楚的。又如一

些纯粹争夺利益的战争，对全人类价值总量和分配情况可能都没有明显的影响，差别只是

价值由甲还是由乙来占有而已。这种战争，可以说是不存在是否正义的问题的，或者说是正义中性

的。或者由于战争本身造成巨大的破坏，我们可以说战争双方都是非正义的。但是，也还

有些情况，其对全人类价值的影响是非常明显的，其正义性是无可辩驳的，第二次世界大

战/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就是其中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在具体谈反法西斯战争之前，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讨论一下如何将上面的原则应用到对现实问题的判断中去。首先要明确的，是用什么来作为判断的根据，终极目标、直接目标还是客观效果（终极目标指行为者最终的动机、直接目标指行为者的短期目标或者其行动如果成功将会导致的结果、客观效果指行为者的行动实际上造成的效果）。好心办坏事，坏心办好事的情况都很多，在很多情况下，主观和客观的结果是相反的。如果我们仅用主观来作为判断根据的话，会遇到几个问题，一是真正的终极目标很难查明，像希特勒那样直言不讳的毕竟不多，更多的是说一套做一套。当然，我们可以在事实的基础上进行合理的推测，但这毕竟只是推测，不可能百分百正确。二来，如果不付诸实践，终极目标本身对外界是没有影响的，无法判断其是否符合全人类的价值。第三，终极目标和直接目标常常是自相矛盾的。义和团的终极目标是要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维护中华民族的利益，但他们的方法是盲目排外，直接目标是把一切外来事务统统赶尽杀绝，如果按照他们的方法进行，中国只能回到闭关锁国之中去，中华民族的利益将遭到损害。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完全只看客观效果也不行。因为客观效果通常不是行为者本身能够决定的，可能只是行为者的行为的一个副产品，甚至是行为被阻止的结果。以中国近代史上历次侵华战争为例，帝国主义者们在打开中国大门、掠夺中国财富，屠杀中国人民的同时，也给中国带来了先进的文化与知识，带来了近代化的契机。中华民族的先进分子们，利用了这个契机，吸收了西方的先进文化知识，发奋自强，在抵抗外国侵略中成长壮大，终于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虽然还比不上盛唐，但较之1840年以前的中国，不论在相对水平还是在绝对水平上都强过太多。近代的这一百多年，是中国历史上几乎最黑暗的一段，但也是中国社会前进速度最快的一段。这一进步，在客观效果上，是列强侵略的后果之一。但是，我们不能说列强的侵略是正义的。因为列强的终极目标和直接目标都不是让中国进步、强大起来，而是要把中国变成他们的殖民地、摇钱树，让中国人民成为他们的臣仆，如同印度一样。而他们所执行的方法，也是服从于他们的目标的。是中国人民的英勇抵抗，才阻止了他们的侵略，同时取得了自身的进步。正义的应该是中国人民，而不是西方侵略者。简而言之，虽然没有压迫就没有反抗，没有反抗就没有进步，从可以得出没有压迫就没有进步的关系，但是进步是反抗的后果，假如没有反抗，任由帝国主义得逞的话，是根本不会有什么进步的。因此，我们最终的结论是，判断一个人、一件事是否符合全人类的价值，是否正义，应当将其主客观结合起来看，具体来说，就是允许他按照他的主观意愿行动，在不受阻力的情况下，来实现其直接目标，如果这个过程中产生的客观效果是有利于全人类的价值的，那就是正义的，反之，就是非正义的。

另一个要明确的，是整体与局部的关系。有的人喜欢把局部孤立起来看问题，而无视这个局部与整体之间的关系。我认为这是不全面的，往往会导致错误的结论。举一个小例子，有一道驾驶考试中常见的题目：一个司机驾驶大客车通过山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行人，司机是应该冲过去，把行人压死呢？还是应该拐弯，翻下山沟，让一车人摔死呢？正确答案是应该冲过去把行人压死，从而保全一车人的性命。如果仅从局部来看，客车司机压死了人，而且是蓄意压死的。这当然是非正义的，要谴责这个司机，甚至要将他送上法庭。但是，如果从整体来看，一车人死和一个人死比较起来，当然是后者更有利于人类的价值。司机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是符合人类的价值的，假如我们把这个小问题上升到正义的高度上来看的话，那么司机的做法是正义的。这个例子也可以为前面的讨论提供一点阐释：司机压死路人，不见得全是为了乘客的利益，焉知他没有私心，不是怕自己死？司机从主观上可能完全出自私心，但是他的追求其主观目标的行为，在客观上，却拯救了更多的人，从而是符合人类价值的。

当然，在复杂的现实世界中，这个局部与总体的关系，未必总能看得清楚。总的来说，大概有三种情况：第一、局部是服从于服务于总目标（总体的直接目标）的，而且局部事件本身，对人类价值带来的好处要超过坏处（假定总目标是正义的），那么这个局部当然是正义的。第二，局部是服从于服务于总目标的，但是局部事件本身，对人类价值带来的好处还没有坏处大。这时这个局部事件是行为者在实现其总目标中犯的错误。虽然错误是让人感到遗憾的，但这并不应当改变其正义的性质。第三，局部在服从于服务于一个总目标的同时，也服从于服务于另一个总目标，而这两个总目标的性质是相反的。这个情况比较复杂，应当将两件事分开来看，在主要追求正义的总目标的阶段中，该局部的性质是正义的，在主要追求非正义的总目标的阶段中，该局部的性质是非正义的。

做好了上面这些理论准备，我们就可以来具体分析一下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的性质了。

从其政纲开始，纳粹的反人类的非正义性就暴露无遗。作为纳粹意识形态的圣经，希特勒

的“我的奋斗”就是一部集帝国主义、反犹主义、种族主义和反对民主主义于一体的大杂

烩。纳粹将人类分为三等，雅利安人是最优秀的民族，是文化的创造者，而日耳曼人又是

雅利安人中的精华，应当处于人类的支配地位。英国人等少数欧洲民族是第二等的，是文

化的传播者，他们也许能在新秩序中取得一点生存的余地，但显然是要在日耳曼人的支配

之下，至于其他的人种，如犹太人、斯拉夫人、黄种人和黑人都是劣等民族，是文化的破

坏者，不配在地球上生存，应该将其灭绝，以为优等民族腾出生存空间。按照纳粹的这种

思想，人类的绝大部分都要被消灭，只剩下日耳曼人和少数其他几个附属民族，这毫无疑

问是与全人类的利益背道而驰的，是反人类的，是非正义的。（那些崇拜德国军队甚至于

希特勒本人的中国人看清楚了，对于你们的偶像来说，你们都是劣等民族，甚至不配叫做

人。如果“伟大”的德国军队赢得了战争，你们最终的的归宿就是集中营——毒气室——

肥皂厂。当然，很可能你们的父祖就已经成了肥皂，你们根本就不会降生下来）

二战爆发后，德国法西斯更逐步将其非正义的纲领付诸实施。在不到2年的时间里，德国法

西斯侵略了欧洲14个国家，并将剩下的国家也几乎都纳入其“新秩序”之下。无数的犹太

人、波兰人、苏联人、南斯拉夫人、吉普赛人被集体的以工业化的方式屠杀。仅犹太人被

屠杀的就有六百万，德国占领区的犹太人几乎被赶尽杀绝，总共在非战斗中被德国人屠杀

的平民和战俘在一千万以上，而在战斗中死去的各国战士又在一千万以上。仅仅奥斯威辛

一个集中营内就有180万人被屠杀，是南京大屠杀死难者的6倍。与这些骇人听闻的数字比

起来，纳粹的其他残暴罪行，诸如强掠数百万奴工，对占领区进行大规模的掠夺和破坏，

用活人做细菌、冻伤实验等等都仿佛算不得什么了。这如果不叫反人类，非正义，还有什

么东西可以叫做反人类，非正义？

为纳粹暴行辩护的观点大约有两种，第一种是否认战争的正义性，将其称之为无正义性的

国家间的利益冲突。这种人，要么是对纳粹的反人类的政策和实践一无所知，要么就是我

前面所提到的那种认为不存在超民族的正义的人。对于前者，我劝他们去读读历史，至少

要了解历史常识，对于后者，鉴于道不同不相与谋，我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想提醒

他们一点，他们的价值观和言论，从根本上，跟日本极右翼分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日

本人是在美化自己的侵略战争，而他们是在美化别人的侵略战争。其实要是细细比较一下

的话，不难发现，他们的具体观点和日本右翼的都极为相似，只要做个查找替换，将德国

换成日本，国防军换成皇军，再把其他国名人名换换，他们的文章和日本右翼的文章几乎

无异。大概都是说日本/德国是为了国家利益而战，没什么正义不正义的；中国/美国/苏联

反日/德情绪高涨，对日/德构成巨大威胁，日本/德国为了自卫而战；美国/苏联/英国追求

霸权主义，控制或谋求控制许多卫星国/殖民地，日本/德国是为了解放这些亚洲/东欧国家

而战；国防军/皇军一般来说纪律都很严明，为当地百姓做了很多好事，而原来的国民党/

苏联政府则压迫人民......

第二种人承认法西斯的非正义性质，但是他们试图把一切罪责都归结到几个罪魁祸首头上

去，而把其他的法西斯帮凶喽罗都美化成无邪的羔羊。这里面最典型的，就是所谓“国防

军神话”。他们试图把德国国防军美化成高尚的骑士，纪律严明，一身清白，一切罪恶都

是希特勒、纳粹党、冲锋队和党卫军干的，与国防军无关。首先，这在史实上就站不住脚

。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在德国特别是西德境内确实流传着“国防军无罪”的传说。但70

年代末以后，国防军亲手犯下的战争罪行一一被披露。90年代中，在德国和奥地利的柏林

、维也纳、汉堡等33个城市先后举办了名为“德国国防军的罪行－－１９４１－１９４４

年灭绝性战争的规模”的大规模展览。展览披露的内容有“国防军协助纳粹冲锋队杀害的

苏联犹太人数以百万计。当时国防军的任务主要是负责确定黑名单、限制犹太人活动范围

和提供犹太人的住址，没有国防军的这些配合，纳粹冲锋队也难以得手。二战期间苏联战

俘死亡人数高达330万，国防军有不可推卸的罪责。‘供给战’是指国防军根据既定政策在

苏联疯狂掠夺粮食、日用品、石油等物资，这些掠夺的物品一方面供给在苏德军，同时又

大量运回德国本土。展览中的照片显示，国防军无所不抢，甚至连种畜和粮种都抢走。”

就在今年9月底，德国政府宣布公诉11名前国防军军官，二战末期，他们指挥国防军在希腊的凯法里

尼亚岛屠杀了五千名意大利战俘。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公布的内容还远不是德国国防军犯

下的全部罪行。在苏德战争中，他们执行臭名昭著的“政委令”，将所有俘获共产党员都

就地枪决。在失败降临的时候，他们在撤退的路上将几乎所有的苏联城镇统统烧光。他们

对这件事情是如此热衷，以至于在白俄罗斯战役中，驻博布鲁伊斯克地域的德军在面临合

围的危险时还不忘记要先把村镇烧光再走。德国国防军在列宁格勒战役中也犯下了滔天罪

行。德国人的目的是明确的，就是要把几十万苏联人民饿死！希特勒说：“我军的目的在

于包围这个城市，用炮击和连续不断的空中轰炸，把它夷为平地。把这个城市接管过来的

任何要求，将不预考虑，因为全市居民的生存和供应他们食物的问题，不能由我们也不应

该由我们解决。在一场争取生存的战争中，我们对这样一个大城市的人口连一部分也不想

保留。”希特勒这一反人类的计划的具体执行者正是德国国防军。

其实，上面说的这一切，都还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不论德国国防军做了些

什么，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服从于和服务于侵略苏联领土、屠杀苏联人民这样一个非正义

的目标的，因而其本身也是非正义的。国防军和党卫军，只是分工不同，而不管具体做些

什么，其非正义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这就好比一对夫妇在野外遇到两个歹徒。其中的一个

，以骑士的风度，堂堂正正的把丈夫打倒了，而另一个则乘机强奸了妻子。在法庭上，法

官会因为那个打倒丈夫的骑士自己没有直接参与强奸，而只是以fair play的方式打倒了一

个人而不判他的罪吗？当然不会！因为他的作为是服从于和服务于强奸这个罪恶的目的的

！

不仅仅是国防军，整个德意志民族，凡是没有努力反抗纳粹统治的，都要或多或少的为纳

粹的罪行负责！就像整个日本民族，不论当没当兵，到没到过中国，有没有亲手屠杀过中

国人，只要为日本的侵略战争出了力做了事，就都要负责，都要谢罪，都要反省一样。事

实上，很多的德国人都认识到了这一点。1949年12月7日，联邦德国第一位总统特奥多尔·

豪斯在一次集会上谈到纳粹对犹太人的罪行时说：“这段历史现在和将来都是我们全体德

国人的耻辱。”联邦德国第一位总理阿登纳在1951年9月27日发表的一项政府声明中表示：

“新的德意志国家及其公民只有感到对犹太民族犯下了罪行，并且有义务作出物质赔偿时

，我们才算令人信服地与纳粹的罪恶一刀两断了。”1985年5月8日，联邦总统魏茨泽克在

二战结束40周年的纪念活动上说：“我们德国人醒悟到，历史问题是无法超越的，是难以

洗刷掉的，也是不能回避的。无论我们大家有罪与否，也无论我们是老是少，都不得不接

受历史，我们大家都受到历史后果的牵连，都要对历史承担责任。”1998年11月，德国前

总统赫尔佐克在纪念犹太人惨遭纳粹屠杀和迫害的大会上指出：“60年前，对犹太人的屠

杀是德国历史上最恶劣、最无耻的事件，国家本身成了有组织犯罪的凶手。”其中最为著

名的事件，是1970年12月7日，当时的联邦德国总理勃兰特访问波兰时，在华沙纳粹占领时期被划

为犹太人隔离区的地方，向犹太人死难烈士纪念碑敬献花圈。在细雨蒙蒙中，勃兰特突然

双膝跪在死难烈士纪念碑前湿漉漉的大理石板上。这一超出礼仪的惊人之举感动了成千上

万的波兰人，使在场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外交官和记者无不动容。要知道勃兰特青年时期就

从事反纳粹斗争，并被迫流亡到国外，可以说他同纳粹德国没有任何瓜葛，但是他没有回

避德国和自己作为德国总理的历史责任，表现出了卓越的政治家风度。连德国自己的领导

人都能够承认，负有战争罪责的，不仅仅是几个纳粹头目，整个德国国家，整个德意志民

族，都要负责，都要反省！更何况纳粹德国主要的侵略工具——德国国防军呢？德国人自

己都能够承认的事情，有些中国人却要为他们涂涂抹抹、遮遮掩掩，这难道不让人觉得可

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