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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虎眼看人:刘少奇 -- 京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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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虎眼看人:刘少奇

刚上中学,什么事儿都新鲜。一天早上看见高年级一个班的人全在教室外站着,说是没钥匙,进不了教室。大家都规规矩矩在外面等着,这时来了一身材瘦高的女生,一掌击开窗子钻了进去。几天后上体育课,虎子们在球场上跑步。旁边场上打篮球,还是那女生,一个人和一帮男生一起打,鹤立鸡群。

虎子憋不住问别人:“知道这女的是谁吗?” 旁边一同学还真知道:“刘少奇的女儿刘潇潇。” 那时人的觉悟真高,后面那位不干了:“叛徒内奸工贼的女儿,怎么还姓刘?” “她是最小的名字没改,其他几个都改了。”

下课后接着侃,说是前几天西华门路口警察截下俩骑自行车闯红灯的,女的,特横。问叫什么名字,一个答满山红,一个答红彤彤。警察说这是人名么?问驻哪儿?答中南海。警察打电话到8341。那边让把人放了,刘少奇的女儿。

几年后在北大看竞选,台上的刘源,面对台下“我们不要贵族” 的呐喊,虎子心里心里琢磨,这主儿当年改叫什么?

据说王光美在大难前夜,拿出三百块钱交给保姆,托她把小小(潇潇)带走。侠义每出屠狗辈,保姆真的把小小带出了红墙,带进了皇城根下的小胡同。从此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刘少奇平反后虎子看到一张夫妇俩同么女的照片,刘少奇老年得女,视为掌上明珠,疼爱异常。虎子想他躺在河南那张冰冷的床上度过生命最后时刻时,心中除了充满对昔日战友的失望,怨恨及痛恨外,应该还有小女儿的位置。

当年看文革批判材料,下人揭发王光美资产阶级生活,有四十多双皮鞋,每天让人全擦一遍。虎子断定这擦鞋的活不归那保姆干。后来听说菲律宾的马科斯夫人有两千多双,不知她多长时间让人全擦一遍?

不少高干子女家变后走入魔道,虎子就眼见陈伯达的女儿整天同一帮小流氓混在一起。刘潇潇的背景肯定让她在成长过程中饱受压抑和歧视,但虎子在她身上似乎看不出来。印象中此人很开朗,为人那时讲是特狂(不是张狂的意思,是没人敢欺负,大姐大的意思) ,这或许是环境逼出来的。难得是学习极好,出类拔萃。

当年上体育课总是沿着故宫筒子河边跑步,常见一辆轿车,车窗的帘子严严实实的,缓缓而行。知情者讲是拉王光美出来放风,她当时被软禁于王府井原人民日报院里。虎子想她应知道小女儿的下落,选择这条路线就是想看看跑马路的孩子们,想着女儿或许在其中,作为夫死家破寂寞孤独岁月唯一的寄托。

刘潇潇那届高考时刘少奇尚未平反,为她能否参加高考一直请示到中央,她高考成绩很好,但不是前一阵一文中讲的北京市第二。她们那届高中不是考试招的,而是就近入学的,学习好的远不如虎子这届多。除她外,尖子还有三男的,其中两个还是虎子这届跳级的。高考成绩全校第一绝对不是她,虎子记得第二也不是她,但不确定,即便是,她的第二也是全校第二而非北京市第二。不过好歹是个第二,同现而今文章学历弄虚作假相比,她这纯属清华常教授所说的秘书打印失误。

四个尖子一个进协和,一个进北大物理系,刘潇潇和另一位虎子的发小进了北大生物系。恰赶上思想解放,虎子的发小讲她在学校里有很多过激言论。经历了悲欢离合,这也难免。后来上面专门找她谈话,才闭了口。不久就公费送德国深造,那时高校有送一年级生到国外高校继续读书的惯例,虎子班里就送俩到日本一去德国。刘潇潇出国顶多特殊照顾了一点点,跟腐败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刘少奇也没给她在国外买下房产,银行里存百八十万的。她还是靠公费奖学金生活,给虎子发小来信讲,在垃圾堆里捡了辆自行车,不关能骑,比她国内那辆好多了。

后来刘少奇平反,在纪录片中见她同王光美及哥哥姐姐们把刘少奇的骨灰撒到海里。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长安街上,骑着自行车,一块儿骑车那哥们儿那叫一个帅,闹得虎子这叫一个自渐形秽,没敢拦下她问一问她骑的自行车是不是就是在德国垃圾堆里捡的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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