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爆笑】胡说十八拍1-2 -- yuanjiang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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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我还有李鹏为什么关系比较好？小巍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赵欣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手里举着我拿来的红酒，长城92。“我总觉得92年的长城喝起来是一股葡萄醋的味道。”

广袤的客厅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还是各自占据一个长沙发，摆出永远不变的姿势。乔琳认识我的时候很惊异于我和赵欣总是在他家聚会。而聚会的内容从18岁我们认识开始就是各自占据一个长沙发，吃/睡都窝在里面。“两个怪人！”乔琳在和我们呆了半天，发现我们只是那么呆着不说话，看无聊电视，抽烟以后这么总结。而且她嫁给了我以后也总想从我嘴里问出来，我和赵欣这种不定期的“发呆”聚会有什么特殊意义。在她的脑中，凡是聚会/谈话总应该是欣欣向荣的有建设性的，不说关心民生大事，最起码也应该让自己高兴。而她从我和赵欣的这种聚会里看不出任何乐趣。

“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可能因为大学时候一个宿舍吧？”我透过手里酒杯看着赵欣，酒杯里透射出的一切都是欢欣鼓舞的酒红色，唯一让我惊讶的是他嘴边点燃的香烟烟头的颜色不是因为我手里香醇的红色液体而变的更红艳而是随着他的呼吸变成了惨淡和耀眼的白色。“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我们是同样的人――普通人，绅士。”

“卧槽!歇了吧，你y定义绅士的标准和40年前定义‘地富反坏右’的打击面差不多了。”

“所谓绅士的定义是什么？”

啜了口酒深吸口烟，看着烟雾从我的右侧鼻孔里喷出――我感冒了。我沉吟了一下，“首先应该是生活无忧吧，中产阶级，哦，不，中产阶层。”

“我们做到了”

“其次起码是接受过良好教育，有教养。”

“良好教育我们受过，至于说教养――你y在该有教养的时候装的挺象的……”

“那你说，你所谓的绅士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在厕所马桶上翻《挪威森林》看见的，我觉得说的挺对，所谓绅士就是到了什么时候干什么事儿。”

我轻笑，吞云吐雾中回忆着我们相识以后的岁月……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97年秋天，我进了宿舍，把包扔在自己中意的窗口左侧的下铺上――爱谁谁，大爷我拉不拉先占上。真TM累死我。感觉上了大学还跟孙子是的，进了校门就跟小学生是的排队。一大爷一大妈分站两边，象赶羊似的吆喝着：快点儿快点儿，都快去盖章！后来知道这两位辛劳的小脚侦缉队正/副队长就是咱们屯儿的屯主任和屯儿党委书记……所有的新生就都跟新德勒名单里的犹太人一样，钻进系办。问清楚姓名，交俩照片；“垮”的一个钢印扣在刚贴上照片的学生证上，一张张风华正茂的脸以右下角为圆心1.5厘米为半径印出了一个扇形，马上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口眼歪斜的程度之夸张以至于后来每次出示学生证的时候我都要摆出中风偏瘫的表情……然后被告诉了班号，找到自己的教室开始新生教育。

扣章的都是师哥师姐，凭我当时的人生/社会经验也能看出来，基本上就跟高中的时候舔着老师的ASS HOLE当上三好学生的那一小撮一样的人。不过，这样顺从的当着老师的奴隶却不是我的风格，而由此带来的损失却是我没想到的……等想到的时候也晚了。

接下来就是辅导员了，把大家带进各个班级，照本宣科的把校规校纪念了一遍，感觉上就是进了监狱，老犯人给新犯人上课。内容和高中也差不多，哥们儿仔细听了一遍，没有禁止吸烟的内容，于是放心大胆的抽出一根HILTON，叼在嘴边，点燃。看着辅导员的脸在烟雾里升腾。等地板上的4个烟屁终于能摆出一个标准十字和正方形还有星球大战里X翼战斗机的形状的时候，我听见辅导员说“就到这里，下午劳动去操场拔草”。

北外的校风和清华大学完全不同，怎是一个舒服了得。清华大学的学生，那都是“超子”。所谓超子，超级学子。本来想说超级学生，简约一下就变成“超生”了，不仅嫌有歧义且与中央精神抵触，所以就叫超子比较好。北外就好太多了，基本上，除了上上专业课以外，就是泡妞跳舞喝酒恶作剧。难怪后来我的高中同学老牛，清华生物系超子，流连我宿舍1学期，直到N门不及格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2

赵欣是我上大学时候认识的第2个人，第一个是小巍，但稍后一点才会提到他。

97年9月3日下午，晴，万里无云。小时候写作文永远是这样开头。下午拔草，学校永远把新生当作从非洲新运来的黑奴，当然，社会演变和进化着，况且又是新社会，当然有新鲜词儿，叫新鲜血液……由于在北京的气候环境下实在是不适宜种甘蔗，而新鲜血液们如果要保证得到象他们祖先一样的“工作锻炼和思想改造机会”也就只能在操场上负责拔草。

北外给我留下的印象可能和大多数上了大学的人对自己大学的印象差不多。100%占学校总人数极少数的BT校工+思想政治辅导处+教务处+学生处的官僚小人永远是统治阶级，专业教师（不包括《大学生道德修养》以及《马哲》“教授”）和学生生活在水深火热的1座大山的黑暗统治的阴影中。

唯一一个让我继续蹲在操场上做大便状继续拔草劳动的精神动力就是前面几个穿超短裙的女生――人生的唯一意义就是在不断的大痛苦和小快乐中继续生活。这句名言是后来，有一次老牛在我宿舍里喝的酩酊了且以本人的床单为倾诉对象呕吐3分钟以后说出来的话。我一直认为真正的至理名言大概都是在那种生理环境下说出来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明星/艺术家通过凶酒，吸毒，男女/男男/女女(动物?)关系里汲取自己创作的灵感……

实在干不动的时候，我站起身。蹲到树阴下，拿出皱皱巴巴的烟盒，手一哆嗦烟就到了嘴边，后来乔琳曾经让我象狗熊表演一样表演过无数次唯一的不同就是我连一个花生都没得到……远远的看着新鲜血液们拔着草我一边在身上的各个部位摸索着自己的火儿。如果你家原来是蹲式马桶而不是现在用的镶金边走银线的坐式马桶你就可以想象出我说的形态：基本上所有的新鲜血液都保持了一个姿势，大家保持了全身的蹲姿，低头看着眼前的一亩3分地，手伸向眼前的茵茵绿草。远远看去，象是集体群发性的大便干燥治疗课，所有人都保持着干燥发作时的狂躁姿势疯狂的薅着眼前的青草。前面站着的辅导员就象后来谆谆诱导着广大人民群众误入邪途的法X功大师似的鼓励着大家：对，就是这个姿势，大家努力啊……

最让我不理解的是，如果按照正常人直立行走的姿势，远远的从操场外或者教学楼上看下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屁股。难道说新鲜血液入校以后最应该给大家留下印象的就是屁股？

大一的时候我是那一排屁股中间的一个；

大二的时候我和哥们儿一起评价某个雌性新鲜血液的尊臀，确定了几个屁股长的不错的以后就冲下楼去验证五官的好坏以作为今后发展工作的目标；

大三的时候入校劳动改成为图书馆二楼以上的楼层擦玻璃，所有男生都为教务处老师在自己宿舍里安了一个烟盒做的写着名字的长生牌位，供着香烟和吃剩的硬馒头。该牌位直到期末考试教务处老师监考的时候才被撤掉；

大四的时候，我习惯了……

摸遍全身我也没找到打火机，于是就在操场上狂喊：谁TMD有打火机？除了知了还叫以外一片寂静……接着，嗖的一声，一个打火机冲我的面门飞了过来，接到手仔细看了看，皮尔卡丹，18K。远处，赵欣也叼着一根烟在嘴角上冲我龇牙微笑。

“行啦，别回忆咱俩是怎么认识的了，总回忆过去只能证明你老了。”赵欣慢慢的说着，他一定是从我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而且脸上挂着蒙娜丽莎一样的微笑看出来的。

“嘿嘿……”我笑着把打火机放在桌子上。

“我要是知道认识你还得把我妹搭进去，我宁可当时不找你要回那个打火机了。”赵欣调侃着。

当时点着了香烟，我就下定了决心把这个NB打火机收归“国”有。于是，我又蹲回了屁股阵里，虽然有露出5%部分的超短裙屁股点缀其间，但大多数还是牛仔裤屁股。他要是能从那么一大堆牛仔裤屁股里认出我来也太NB了吧，我想。

拔完了草，新鲜血液总算可以回宿舍了。当天吃完了晚饭，我已经彻底忘了皮尔卡丹18K的上一任主人是WHO。从食堂走回宿舍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冤家路窄，一进门，我傻了。那给我皮尔卡丹的哥们儿正在宿舍里我对面下铺上窝着呐。

“啊？是你啊。我…我的打火机…”

“对了，我正找你呐，当时我忘了问你的名字啦，呵呵”到这时候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不还了，而且还是一个宿舍的哥们儿，以后还要一起混4年呐。我发现他有点儿结巴。

“我是老倪，9307班的”

“我是赵欣，9305”

接下来的场面不知道是我们从小铺里买了啤酒一起把酒言欢还是困了就睡了，反正我们认识了。

“那你说,我们和小巍的区别是什么?”

“我们为别人活着”一口烟顺着赵欣的嘴角流淌着”他,更象是为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