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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六）

2002年3月8日（星期五）

我照例是被褰的短消息叫醒的，时间是2002年3月8日上午七点零九分。

“车都叫不到。呜呜呜。迟到了。我还要去拿九十只面包。”

“可怜的孩子，同情你。。”我想象不出褰这样的小女孩将会如何拿这九十只面包，虽然褰的个子很高，但如果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九十只面包也会把她掩埋起来吧。

“呀，牙刷牙膏忘带了”

我差点气晕过去。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想清楚不要遗漏了什么。褰告诉我，她会带一个大大的红色的行李箱，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去。这个红色行礼箱还是上一年的十月间她去云南出差的时候买的。我说不会吧，上海附近，才三天，你以为你出国啊？褰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要强词夺理，说什么“人家东西多嘛”，于是我闭嘴。

大概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再加上一天一换从里到外的全套行头，只带这么一个行礼箱可能已经是属于非常的因陋就简了。我无法想象我出差时候为了尽可能少洗衣，一件背心穿两天的情况会发生在褰的身上。但即便携带了如此大的箱子，却仍然遗忘了小小的牙具，我还能说什么呢？

“没头脑。。”这大概是我能做出的对褰最恰如其分的认识的一个评价了。

“不高兴！！”我以为褰一定会这样千般不服气地回复的，但是没有。这个一直是既不虚心接受，更是屡教不改的小姑娘，这次居然接受了我对她的评价：

“恩。。想你”。

是的，我也想你，我的天使。

女同志们出去过节了，男同志却还要继续上班。或许是女同志们忽然似乎人间蒸发了，办公楼也清净了许多。虽然心已随着褰一起搭上了出游的汽车，但毕竟知道在褰回来之前是见不到她了，于是在牵挂之外，反倒有了一份格外的安心。

九点二十五分，我在接一个电话后，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门口，但忽然被某种感觉牵引着，想着自己该到某个地方去。正犹豫着，短消息铃声响了，褰的――“想见你了”

“我也想见你，我正想去那里见你。。”

“真的走出去了吗”

“是的。。”

是的，我知道那种牵引我的感觉是什么了，是――习惯。几乎每天的这个时候，我们会相约见上一面，我会把还热着的早点带给她。这就是习惯吧，我们几乎同时想到了，大概相爱的人总会有那么一点莫名其妙的默契。

“今天忙吗”

“还好吧”

“对我那么不热情”

“小姐啊，现在是工作时间啊，你要我怎么热情啊？要不我等我空一点再聊？？”

“嘻嘻，我只有2.2元了。你多发发我少发”这条我忍着没有回。几分钟后，

“你都不理我。理我一下嘛。”

褰总是这样，短消息回复得慢了，她会等不及；回复的简单了，她会嫌不热情，但如果装作跟她撂挑子，她又会似乎受了不小的委屈。我仿佛看见了褰噘起了嘴责怪我的怠慢，只是这副委屈的模样里总藏着那么一些贼忒兮兮的嬉皮笑脸。

“今天早晨我去拿九十只面包。重的要死。我让店员帮我搬到马路对面我好叫车。他死也不肯。我和他大吵。我说：你一点生意也不会做，你别想活了”。“我还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上班了。你滚开。说完我就气呼呼地拎着两大袋面包过马路了。。”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太霸道了吧，你叫人家帮忙应该苦苦哀求嘛，怎么弄的你像是人家老板一样啊。。”

褰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对我的话不以为然还是若有所思。我也不介意，正巧有人来访，便去接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