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湾区访友流水账（1-2） -- 飞烟

X是我在湾区见的第一个朋友，她是我大学4年的室友。大学室友有2个嫁了美国人，X是其中一个。上次见她是3年前吧，那时大学室友在DC聚会，那会儿她现在的老公还是她的男友。给她打了电话，因我只在SF住一个夏天，没什么家具，自己买了个床垫。她说送我一个student desk，等我走时扔掉就好。周五晚上，约好在地铁站外见面，她说已经在一家附近的意大利餐馆定了位，我们去那儿，她老公也会去。本来我以为就我们两人一起吃晚饭的。她说她老公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晚饭他们都要了酒，我只要了饮料。她老公给我的印象根第一次见有些不一样，感觉很稳重的样子。我那会儿正好做些跟他的领域有些相关的东西，结果他的话还挺多。晚饭时他带着自己的lap top，是个工作狂。用X的话说，男人不是工作狂，就是花心，老公是工作狂比花心好。

X的生日正好是那个月，我说我给你祝贺一下吧。当年同室的6人，每个人的生日我们都会一起热闹一下。X说好，她会定家餐馆。我问她要什么礼物，她说再想想，然后告诉我。给小孩子买礼物我知道该买什么，给大人，就没什么方向了。她生日的前一天，X打电话给我，说她的公公婆婆要给她过生日，她婆婆已经订了餐馆。我说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家人聚会，我一个外人，不太合适。X说没关系，她公公婆婆请客，她跟老公经常带朋友去。

走进餐馆，刚刚在沙发上坐下，看到X跟她老公过来了。她老公四处张望了一下，说他爸妈迟到了。我把送X的生日礼物（几本书）给了她，她老公说那两个作家他都知道。几分钟后，她的公公婆婆来了，她婆婆穿的很摩登，已经60多岁的人，还在工作。据X说，她买了不少Enron的股票，亏了很多钱，要多工作几年，把钱在挣回来。X的公公婆婆都是医生，公公已经退休。

晚饭我要的halibut，做的还挺不错，喝的白葡萄酒。那时我在加州已经有一个月，跟同事一起吃晚饭也习惯了喝点酒。X的公公说起他的alumni聚会，说当年MIT的同学，现在一多半住在加州，近一半在东海岸，剩下很少的人散在其他地方。要不加州贵呢，人都往这儿跑。晚饭后，X拆她的礼物，她公婆送了她几件衣服，X悄悄用汉语跟我说，都要退回商店，换成别的。临走时，X的婆婆给她一个tight hug, 说“I couldn't have got a better daughter." 她婆婆对我也很热情，邀我去她家玩。看来对我的室友很是满意。

离开加州两周前，去X家玩。她养了一只猫，一只兔子，说在想养只狗。我说先别养狗了，先生个孩子吧。她的猫很不友好，不喜欢去她家的任何人，可对我很友好。用她老公的话说：“You are the only one." X 开玩笑说我把十多年前宿舍的气味都带来了。我想在一个宿舍住了4年，肯定彼此同化了不少，她的猫能感觉出来。那天我们一起包了饺子，觉得好吃极了。中国人还是中国胃，整天吃西餐，人都瘦了些。我现在知道了，要减肥不需要节食，吃西餐就行了。

饭后跟X去她家边的山上hiking，一边走一边聊起当年的事。很多东西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她还引用了苏樱说过的话。我说苏樱是谁，她说看来生了孩子的女人，记性是变得很差，你连苏樱都不记得了，小鱼儿的女朋友。我一下子恍然，当年我们两人跷课去录像厅看梁朝伟版的《绝代双骄》，经常讨论里面的台词。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写于2007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