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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对不住下面的朋友了 -- 一丝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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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童年的回忆,好熟悉

小贩把甘蔗的根梢和茎叶去掉,再截成四尺左右的蔗杆,粗粗壮壮的摆在一起,显得煞是好看。为了推销货色,卖甘蔗的经常会组织“劈蔗杆”的游戏——具体办法是,双方事先约定好蔗杆的价钱,然后由顾客用刀竖着砍,如果能一刀从头劈到底,甘蔗就送人白吃,但如果劈到半路“杀歪了”,顾客就必须掏钱买下。

这游戏看起来简单,其实内含技巧,许多玩刀的武林高手也很难一下子就把“蔗杆”劈通(不信您自己试试看)。一般情况下,玩这种把戏都是浅尝辄止的,因为穷人没有闲钱去赌甘蔗,富人又不愿意丢身份来占小摊贩的便宜,可惟独杨瑞云却与众不同,他愣是跟卖甘蔗的耗上了,一有空就去“劈蔗杆”,劈到后来连小贩们都过意不去了,劝他说“莫犟了,你绝对劈不通的”,但杨小伙却不肯放弃:“老子就不信犟不翻!”

结果连劈了几个月,还真让他找到了运刀的窍门,从此百战百胜。打那以后,杨瑞云在省城吃甘蔗就不花钱了,所有卖甘蔗的在他面前也不敢耍狠,一见面就连忙递上两根上好的糖蔗,拜托他赶紧走人,同时还送给他一个外号——犟筋脑壳杨蔗杆。

小时候常玩的游戏,不过敝乡产的是青皮蔗,没那么硬,只需用刀刮掉蔗皮上的青色就可吃了。冬日窖藏后去处了刚杀时的火气(本地农民管集体砍伐甘蔗过冬叫“杀蔗”)甜味沁入心脾。清脆多汁,解渴润燥,是为春节果品;也产紫皮蔗,估计是台湾福建引种来的,故叫“台湾蔗”,巨甜,但伤牙,小孩和老年不喜,只用来制糖。

劈甘蔗的游戏敝乡是这样的:几个小年轻,比赛看谁劈得深,浅的掏钱请客。

劈蔗的方法是:平截去甘蔗头部不可食部分,以长刀(形似现在现下的西瓜刀,但更长更直)刀背压住蔗顶,令其不倒,猛然身子下蹲,大喝,甩肩起手翻腕抬刀反转直按,动作需一气呵成,自然是势如破竹,长长的甘蔗应声豁然两半,若起刀时稍有迟疑,甘蔗不稳倒掉,自然劈歪。------我那时年龄尚小,纵使劈正,也是力有不逮,每每劈到三四节的地方就被夹住动刀不得,只好输了东道。

少年人爱玩这个,非仅为甘蔗而来,盖自家或亲友俱有自种自产,一是少年好比,二是卖甘蔗的都是邻村近乡的小姑娘,青春少艾,吉士诱之,奈何乡下人保守,平白无故凑上去搭讪,不但自讨没趣,还有无赖之嫌,只有这个办法不错,既可围着蔗摊大半天而不讨人厌。吃吃笑笑,不觉就可入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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