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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悲剧的诞生――基尔波诺斯上将之死 -- daz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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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悲剧的诞生――基尔波诺斯上将之死(四)

西南方面军司令部也是在9月17日夜出发的,他们准备经洛赫维察突围。为了达到机动灵活,各机关分成了两个梯队,第一梯队由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司令部大部、政治部、各兵种勤务首长组成。其余的单位与方面军首长一起组成第二梯队。他们经上亚罗夫卡村取道皮里亚京,那里有一座桥跨越乌代河。后半夜,司令部渡过乌代河,随后在第289步兵师掩护下通过了皮里亚京。289步兵师是此时方面军能够掌握的唯一一个掩护部队,拂晓前,行军队列突然遭到从北部而来的德军坦克的冲击,289步兵师在师长J.G.马克沙诺夫上校指挥下顽强阻击德军的进攻,在激战中,方面军司令部转到乌代河左岸,在德军的炮击下紧急撤离,沿途边走边与德军激战。这场遭遇战不但让方面军司令部失去了289步兵师这个唯一一个掩护部队,而且还在撤退中损毁了遗弃了大批车辆,最为严重的是在德军不断的空袭中,司令部的电台被炸毁――方面军司令部与外界的联系全部中断。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军,9月19日,西南方面军司令部来到乌代河和姆诺加河交汇处的戈罗季希村,这时天以近黎明,基尔波诺斯命令停止前进,整顿部队,查明情况并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中午,向洛赫维察方向突围失败的苏军第五集团军司令部及其余部在司令员波塔波夫司令员带领下也来到这个小小的村庄,使整个行军纵队的人数达到了三千人。他们总共还有原属于方面军警卫团的六辆装甲车,两门反坦克炮,还有五挺双联装高射机枪。

中午,基尔波诺斯召集所有在戈罗季希的指挥员开会。会议上,图皮科夫少将报告了目前的情况:德军正从四周围上来,乌代河右岸的德军加强了正面防御,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则占领了姆诺加河东岸,北面和西北面的村镇大多被德军占领。听完这个令人沮丧的报告,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基尔波诺斯打破了沉默。

“同志们,很明显,我们必须突围。现在要明确一下望哪个方向突围。”

有人建议晚上借助夜色的掩护在戈罗季希附近强渡姆诺加河,连夜向洛赫维察冲击。这个建议遭到图皮科夫的质疑。少将说:“德军正等着我们这样做。他们肯定已经在桥头设伏。我认为我们应溯流而上,在切尔努哈附近(戈罗季希西北十二公里――见巴格拉米扬回忆录)强渡姆诺加河。”第五集团军司令员波塔波夫也同意图皮科夫的意见,“我们已经证实,德国鬼子不会对这条河的任何一座桥不加注意。在切尔努哈附近突围的有利之处是能出其不意。再说,那里有一写徒涉场,因此不需要夺占桥梁。”

基尔波诺斯和大多刷人同意了这个方案,随后指挥员将所有战斗员分为三个分队,这三个分队将担负为司令部扫清道路和保障两翼安全的任务。波塔波夫将军负责指挥前卫,巴格拉米扬少将则指挥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个连掩护整个纵队的后面。巴格拉米扬随后去召集这个连队布置任务,刚讲完基尔波诺斯将军的副官格列尼少校跑来说司令员让他去。

巴格拉米扬来到村子中央,见基尔波诺斯、布尔米斯坚科、雷科夫和图皮科夫正在对一群军官讲话,见巴格拉米扬来到,基尔波诺斯命令少将:“从梅列哈来了一芝法西斯摩托车对。它强渡姆诺加河后,打退了我们守卫在那几个高地的分队”,司令员指了指东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冈,“这股敌人眼看就要闯到这里了。您立即带领您的队伍,向敌人冲击。你们的任务是攻占这一高地,抢占河上的那座桥,向先恰前进。快执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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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秋天的基尔波诺斯中将

巴格拉米扬当时不会想到这将是他与方面军司令员的最后一面。领受任务后,少将带领那一连内务人民委员部部队出了村子,展开散兵线向山冈上的德军发起进攻。沿途很多零散的苏军官兵加入了队列,参加突击的苏军象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人们兴奋地叫着:“看呀!同志们,将军同志与我们在一起,冲呀!”

人们冲上了山顶,与德军展开白刃战。战斗很快结束,苏军俘虏了四十多个俘虏,还缴获了几门迫击炮和几辆摩托车。巴格拉米扬将缴获和俘虏打发到戈罗季希,然后马不停蹄地指挥部队向姆诺加河上的那座桥梁冲去。这时天色已黑,苏军顺利占领了桥,巴格拉米扬打发一个军官返回戈罗季希报告战果,少将见渡河如此顺利,希望方面军司令部纵队能跟随他们一同前进。但是巴格拉米扬等到深夜,只见到方面军油料供给主任阿列克谢耶夫将军和方面军后方警卫主任罗加京少校带来了一批官兵,另外就是一些零星的人员三五成群的赶来,司令部纵队却一直没有出现。第二天拂晓,这路苏军顺利抵达先恰,利用几条小船渡过了普肖尔河,在当地居民指引下穿过沼泽,于21日黎明时分突出重围,在普肖尔河边的加佳奇市与接应的苏军胜利会合。在加佳奇,巴格拉米扬焦急地打听方面军司令部的消息,但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巴格拉米扬找不到司令部,苏军西南方向总司令部也在焦急地寻找基尔波诺斯等人的下落。9月17日,由于战线逼近,西南方向总司令部被迫将指挥所从波尔塔瓦移向哈尔科夫。在指挥所迁移时,西南方向总司令铁木辛哥与政委赫鲁晓夫叫来了政治部的政治指导员谢尔盖耶夫和库泰尔科夫,命令他们两人去前线收集情况。两人在18日试图经洛赫维察进入包围圈内,但遭到德军的阻击被迫返回。19日,两人遇到了刚突出重围的苏军第三十八集团军司令员尼古拉.弗拉基米尔.费克连科少将。费克连科少将原本是第十九机械化军军长,在战争爆发初期表现突出,荣获了红旗勋章,在八月底刚刚成为第三十八集团军司令员。该集团军在克列缅丘格地区遭到德军第一装甲集群和第十七集团军的猛烈攻击后被一切为二,其右翼被困在包围圈内,费克连科少将经过苦战才得以从包围圈内脱身。

铁木辛哥在得知费克连科突围后,更加焦急地想知道西南方面军司令部的情况,但是费克连科少将与方面军司令部早已失去联系,费克连科只知道方面军司令部最后的位置在皮里亚京一带。

西南方面军司令部哪里去了呢?

原来,9月19日下午,基尔波诺斯命令巴格拉米扬出击的真实意图是佯动,以吸引德军的注意力,掩护司令部纵队向北转移。当天傍晚,巴格拉米扬顺利占领那座桥梁的时候,西南方面军司令部离开了戈罗季希,但它们行进的目标不是与巴格拉米扬会合,而是向北沿姆诺加河右岸前进,人们大多步行,前不久在一场车祸中扭伤了左脚的基尔波诺斯上将也没有乘车,而是在他的副官格列尼少校照顾下蹒跚步行。部队按照原定计划在切尔努哈附近顺利徒涉了姆诺加河。20日黎明,司令部纵队抵达了洛赫维察西南约十五公里的德柳科夫希纳镇附近,为了隐蔽行军和躲避德国空军的空袭,部队停止前进,在舒梅伊科沃(Шумейково)森林停下来休息。基尔波诺斯的意图是想等到天黑再向德军的封锁线实施最后一冲。

舒梅伊科沃森林实际是一个小树林,它长约八百米,宽约四百米。树林中间有一道雨沟蜿蜒而过。森林里大多是高约十多米的橡树、枫树,高大的乔木下是一些灌木丛,很易于隐蔽部队。跟随司令部抵达这里的部队大约有近一千人,其中有八百人是司令部的军官,高级将领有司令员基尔波诺斯上将,方面军军事委员布尔米斯坚科和雷科夫,参谋长图皮科夫少将,第五集团军司令员波塔波夫少将,该集团军军事委员尼基舍夫、参谋长皮萨列夫斯基少将等人。

方面军警卫团的那些装甲车一直忠实地跟随着自己的领导。这些车辆在作战处副处长戈列波夫中校指挥下与方面军警卫团和第五集团军警卫队一起在树林东面和南面的外侧建立了一道虚弱的防线。这时天色已亮,许多军官擅自到附近镇子上去洗脸搞食物,这样以来部队的行踪就暴露了。

清晨派出去的侦察员报告说在附近的德柳科夫希纳镇只有少量的德军占领,但是从南面依然不断有小批的德军步兵和车辆开来。到上午十点,估计德军已经得知舒梅伊科沃有苏军,从洛赫维察方向开来了约20汽车的德国冲锋枪手,伴随着这些步兵到来的还有12辆坦克。这些德军抵达后首先在树林的东北和东面大约两三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四十分钟后,德军发动了第一次进攻。

德军不紧不慢地向前推进,经过20分钟激战,布置在树林外侧的苏军那两门反坦克炮和六辆装甲车先后被德军摧毁。这时候,包括基尔波诺斯在内的高级军官全部躲避在森林里,德军发射的炮弹不停落在树林里,苏军第五集团军司令员,经历了近三个月残酷战斗而毫发未伤屡创奇迹的波塔波夫少将在炮击中不幸被弹片击中腿部,由于严重失血少将很快昏迷,一直到第二天被俘都没有苏醒。

在击毁了苏军的装甲车后,德军也没有进入树林,而是退到了距离树林大约800米的地方,德军的步兵围绕着坦克松散地围困着树林。这时候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师级政委雷科夫认为德军可能是没有油料或者是没有了弹药,他决定对敌人发动一次突袭以突围而出,基尔波诺斯和布尔米斯坚科没有表示反对。雷科夫就命令负责警卫工作的作战处副主任戈列波夫中校去组织人马攻击敌人的坦克。

下午一点左右,戈列波夫召集起来的人员全部集结在树林的东南部和东部边缘,基尔波诺斯和布尔米斯坚科站在树林边指挥官兵们冲锋,军事委员雷科夫则亲自拿起步枪与士兵们一起前进。苏军高喊着口号向东迅猛冲击了大约四百米,在前进中,许多人在德军的枪林弹雨中倒下――伤亡很大。雷科夫见无法突破,只的下令退回树林,在回撤的时候,跟随官兵一起撤退的戈列波夫中校伤了大腿,所幸伤势还不算太严重――还能走路。

戈列波夫挣扎着回到树林里。他、手下的参谋过来正给他包扎时,基尔波诺斯、布尔米斯坚科、雷科夫、图皮科夫、还有基尔波诺斯的副官格列尼少校和政治部政治指导员扎哈多夫斯基等人走过,见戈列波夫负伤,基尔波诺斯停下脚步关切地询问了他的伤势,司令员对他的属下说他们正在准备从另一个方向敌人再发动一次冲锋。正在说话间,德军的坦克再次逼近了树林,树林外侧枪声愈来愈激烈,将军急忙带着军官们迎着枪声而去。这是戈列波夫最后一次见到基尔波诺斯,几十年后,以上将军衔退休的戈列波夫在他的回忆录中满含深情地回忆到了这一幕。

这天上午,正在突围的苏军官兵没有注意到一架苏军的侦察机从上空飞过,飞机上坐的是西南方向政治部政治指导员谢尔盖耶夫。头一天通过费克连科少将得知方面军司令部在皮里亚京一带活动的消息后,20日一大早,谢尔盖耶夫就乘坐一架侦察飞机飞进了包围圈。谢尔盖耶夫从空中看到,大队的德军坦克和步兵正在森茨西部的森林推进,而在那些森林中,谢尔盖耶夫痛苦地看到大批的苏军和几辆装甲车正聚集在那里。谢尔盖耶夫在飞机中紧急在军用地图上标明了战场形势,将它投给了森林中的苏军官兵,谢尔盖耶夫在地图上标明了敌人力量最薄弱的地方,他用深蓝色的铅笔重重地话了一个箭头,写上:“向这个方向,道路没有阻碍”。

返回后,谢尔盖耶夫与费克连科少将一起通过电台向铁木辛哥汇报了情况,两人推测谢尔盖耶夫看到的那个森林里的苏军很有可能就是西南方面军司令部。铁木辛哥听后十分焦急,他命令派出三个通讯参谋前去寻找基尔波诺斯,这三个军官派出去后再没有返回,无人知晓他们最后到底有没有找到西南方面军司令部。

谢尔盖耶夫和费克连科少将又找来了两辆坦克,两人再次逼近前线,在邻近前沿的拉希耶夫科村,这里距离森茨不远,可以清洗地听到包围圈内隆隆的炮声。人们停下来,通过电话询问前方的情况。令他们惊奇的是,这里的电话竟然还能与包围圈内的个别村镇联系上。当谢尔盖耶夫呼叫对方的时候,电话线另一端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K和B在靠近森茨的森林......正在激战......我们向方向......报告”电话到这里嘎然而止,没有人知道是谁在电话那头,他想说什么谢尔盖耶夫也只能听个大概,他推测所谓K是指基尔波诺斯,B则是布尔米斯坚科。费克连科少将连忙令跟随他们的那两辆坦克冲进包围圈,尽力突进到森茨,以接应基尔波诺斯突围,但是这两辆坦克一去不复返。当天晚上,德军开始攻击拉希耶夫科,谢尔盖耶夫与费克连科不得不放弃等待向东撤退,在撤退前,两人最后一次派出了一个经验丰富的侦察员,让这个侦察员尽力潜进包围圈到通电话的那个村庄,告诉西南方面军司令部努力突击到普肖尔河东岸――在那里,费克连科少将正在等待他们。这个侦察员隐蔽潜行,终于突入了包围圈,几天后又成功从包围圈中突围而出,他向谢尔盖耶夫报告说:当他进入包围圈抵达那个村子后,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谢尔盖耶夫从飞机上发现的苏军很有可能就是西南方面军司令部,下午,德军再次逼近树林,在危急关头,基尔波诺斯将军、布尔米斯坚科、雷科夫、图皮科夫和第五集团军参谋长皮萨列夫斯基等诸多将领拿起了步兵带着手榴弹冲向了德军,经过激烈的白刃战始将德军击退,战斗中,皮萨列夫斯基少将阵亡,基尔波诺斯上将的左脚脚踝处被击伤。人们把他们的司令员抬回了树林里,将军的副官格列尼少校用刺刀割开了将军的皮靴将伤口包扎起来。这次左脚伤的远比上一次扭伤要严重的多,基尔波诺斯将军只能斜躺在树林中间雨沟的斜坡上,他懊丧地看着自己的左脚不停地念叨:“那次车祸也没有伤这么厉害”。

布尔米斯坚科陪着基尔波诺斯,雷科夫和图皮科夫则与戈列波夫中校一起绕着树林巡视部队,鼓励官兵们振作起来准备天黑突围。傍晚,邻近七点的时候,图皮科夫回到基尔波诺斯身边,与基尔波诺斯和布尔米斯坚科一起研究如何突围,在场的除了三位指挥员外,还有布尔米斯坚科的三个手下以及基尔波诺斯的副官格列尼少校。正在几名领导研究的时候,德军又开始用迫击炮猛烈射击,一枚迫击炮弹落在了离基尔波诺斯不到四米的地方爆炸,一个弹片击穿了将军的钢盔打中了他的左脸,另一个弹片则从外套左胸口袋处穿进左胸,这两处伤势都是致命的,将军连惊呼一声都来不及就倒在地上,不到两分钟就牺牲了。

这个变化实在太快,令在场的人都十分震惊。悲痛之后,为了防止德军识别出将军的身份,格列尼少校痛哭着取下了将军的军衔标示、苏联英雄的金星勋章等奖章,从将军的文件袋中取出了将军的梳子、家信和文件等物品,然后将文件袋与将军的外套一起焚烧。将军的遗体就地埋葬在树林中间雨沟左边的斜坡上,参与将军葬礼的只有少数几个人,他们是布尔米斯坚科、雷科夫、图皮科夫、军事委员会政治指导员扎哈多夫斯基,布尔米斯坚科的其他两个警卫员和基尔波诺斯的副官格列尼少校。

埋葬完将军后,天色已黑,布尔米斯坚科等人组织起残余的苏军官兵,按照将军事先计划好的方案向德军发起了突击。遗憾的是这次冲锋再次失败,布尔米斯坚科在这次进攻中失踪,没有人知道他是在战斗中牺牲,还是在绝望中自杀。军事委员会另一名军事委员、师级政委雷科夫身负重伤,被人们抬回了树林,第二天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与昏迷不醒的第五集团军司令员波塔波夫将军双双被德军俘虏,雷科夫经历了德军酷刑折磨后被枪杀。波塔波夫被德军投入了集中营,在经历了近四年的折磨后幸存下来,他后来担任了苏军敖德萨军区第一副司令员,1965年去世。

20日深夜,树林内的苏军基本上失去了指挥,人们开始自发结伴分散突围。最大的一批突围队伍是参谋长图皮科夫少将带领的参谋部人员和警卫团官兵,这批人员大约有近百人,他们在深夜借助夜色掩护,悄悄逼近德军,然后突然出击,一举突围而出。这批人中有几十人经历残酷的战斗后回归到苏军队伍中,其中就有作战处副处长戈列波夫中校。图皮科夫少将在突围后距离舒梅伊科沃森林不到两公里的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中,身中数弹阵亡。假如他能够顺利突围的话,或许能在后来的战争岁月中成为苏军一名卓越的军事指挥人员。

扎哈多夫斯基和方面军军事委员会的一些军官在格列尼少校带领下借助夜色于21日凌晨突破德军封锁,经历了九死一生后终于突围而出。格列尼少校和扎哈多夫斯基突围后向铁木辛哥元帅报告了基尔波诺斯上将阵亡的经过。1942年7月,格列尼少校在沃罗涅日的战斗中阵亡,扎哈多夫斯基成为目击基尔波诺斯将军阵亡及葬礼的唯一一个证人。1943年7月,苏军解放了基尔波诺斯将军阵亡地,扎哈多夫斯基在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及当地军政要员的带领下指认了基尔波诺斯将军埋葬地,将军的遗体被发掘出来,经医生检验无误后,当地政府为其和图皮科夫少将举行了庄严郑重的葬礼。(基尔波诺斯将军的遗体后又被改葬在基辅的无名烈士墓)。现在基尔波诺斯将军和布尔米斯坚科阵亡地纪念碑依然在那个当年弹片横飞,血泪交加的小树林里耸立着。

长期以来,关于基尔波诺斯将军的死被苏联文学家加工演绎得疑云重重,五十年代有些作家不但编造将军自戕的细节,甚至说将军在最后关头也没有退却,而是带着自己的指挥部义无返顾地冲进了基辅,在保卫这个城市的最后战斗中光荣战死。这些文学作品无一不是为了应和当时的政治要求。在斯大林时代,为了证明斯大林的英明果断,关于战争初期的失误人们都尽量避免谈及,或者为之粉饰。

但是事实胜于一切,六、七十年代许多当时的将领纷纷出版了个人回忆录,包括朱可夫在内的将领们都认为坚守基辅可能是斯大林在战争初期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然而也有一些不同声音认为正是斯大林要求坚守基辅,才为保卫莫斯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当然,代价确实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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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身为列宁格勒军区司令员的基尔波诺斯中将与时任总参谋长的梅列茨科夫和列宁格勒军区炮兵司令巴萨科夫。巴萨科夫(М.А.Парсегов)也是苏芬战争期间涌现出来的苏军“新”将领,他因为有效组织炮兵掩护步兵突破芬军曼尼海姆防线而获得苏联英雄称号。苏德战争期间他担任过方面军炮兵司令和集团军司令员。战后曾经担任苏军炮兵司令,1964年去世。

撇开斯大林的战略观点不加点评,作为一个战场指挥官,在危急关头当机立断应该是一个基本素质。经历了三十年代大清洗后,苏军内部涌现出来的将领大多是“忠诚有余、机敏不足”的“新手”。基尔波诺斯将军在战争初期的表现,确实有可圈可点之处。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候,在最需要他做出决断的时候,他没有据理力争,而是盲目地依照命令行事,这大约是他个人悲剧产生的原因。

关键词(Tags): #基尔波诺斯(嘉英)#西南方面军(嘉英)#巴格拉米扬(嘉英)#坚守基辅(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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