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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河待整

【原创】程书勋在解放战争中（13）与郭天民话别

蒋匪军在黄河南的罪恶

1947年7月下旬,当人民解放军大举南渡深入鲁西南后，我黄河南岸重见天日的父老兄弟，都含着泪，热情地欢迎久别了的解放军，并纷纷向战士们控诉蒋军及“还乡团”给黄河南岸人民所造下的血海深仇和诉述他们对人民军队的渴望。

被歼前这些万恶的蒋匪军和“还乡团”对农民说：“你们的脑筋全部‘匪化’了。”他们用尽了“倒栽葱”、“火烤”、“刀”、“枪挑”、“五马分尸”等各种酷刑，对我抗属进行血腥屠杀和野蛮摧残。蒋匪军还制定了一个大屠杀计划，准备在一星期内消灭全县抗属，前三天就活埋杀害了一千多人。

在城内和据点里，将匪军还实行“男人集体睡觉制”，而匪军官兵则在各村野蛮放肆的奸淫妇女。在一次匪军出发抢粮时，竟然在野地里轮奸了一名十二岁的女孩子。凡蒋匪军到过的村庄，都有被轮奸至死或不能起床的女人。

黄河南岸蒋军对农民的剥夺，一切都要现洋，蒋记县政府在麦收季除“征收”菜粮布匹外，每亩地还要四角五分现洋（每元现洋合蒋钞两万元），每四十亩地要一支枪，折价现洋一百二十元。每亩丁银更强“征”银元七角，各种摊派全县平均每亩合现洋七元。因为一律交纳现洋，不收蒋钞，农民们只有到蒋匪军和其区部及乡长或地主手里去买银元，蒋匪军将官、“还乡地主”乃乘机盘剥，均大发现洋财。

蒋匪军惧怕人民武装的游击战，强迫人民把据点周围廿里及公路两旁五里以内的高粱悉数铲除。高粱为鲁西南农民占全年收获百分之七十的主要粮食，农民在刺刀下含着眼泪把已经长成四尺高绿油油的高粱削倒。

一位老太太每削倒一棵，便扭回头向北看看。旁人问她：“看啥？”她回答说：“看看八路过河了没有？”

惨遭蒋匪军虐杀的黄河南岸人民，在大军过河以前，时刻盼望着刘邓大军来解放他们，一位老汉的儿子被蒋匪军抓去后，老汉迟迟不拿钱去赎。说：“拖狗日的两天吧，咱们的队伍快过河了。”

但正在此时，人民所望穿了眼的刘邓大军渡过黄河，救出了大家。

有的村民，见到了反攻的人民解放军，激动的热泪横流，他们拉着战士们的手，说：“俺早就听说咱们的队伍再有七天就过来了，到七天头上还没有见来，俺们直耽心着准备下的白面、担架给‘还乡团’知道抢去了，到底你们来了。你们到北边去了以后，俺们村里还是照旧的办工作，看这工事咱们就依靠这坚持着，整天盼着你们过来，到底盼着了。”

刘邓大军在进行了了郓城之战、定陶之战后，又先后进行了巨野独山集、六营集之战，曹县之战，金乡羊山集之战，顺利完成鲁西南战役。

战役前后共歼灭国民党军9个半旅，5.6万人，俘敌正副师长宋瑞珂、陈颐鼎、理明亚、罗哲东等高级将领，取得空前大捷。

十四团参加郓城战役

在鲁西南战役中，五分区十四团在进行曹县大义集阻击战后，又参加了“郓城战役”，接着回师定陶。

定陶之战中，在当地民兵配合下，十四团在李辛庄（今山东省单县单城北10公里处）同国民党精锐部队、美式装备的新五军一部进行了激战。

这次战斗，十四团面临强敌，毫不畏惧，他们迎着敌人猛烈的炮火，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利用有利地形，稳扎稳打，步步接敌，敌人被我一往无前的顽强作风所压倒，开始溃逃。

最后，我十四团毙新五军一部30余人，俘敌35人，缴敌60炮3门，步枪11支，战马2匹，报了上次新五军突袭的一剑之仇！

挺进大别山战略决策

1947年7月，刘梦钦任定陶民主县政府县长（---49年9月）。8月，县委遵照中共冀鲁豫党委的指示，放手发动群众，开展武装斗争，肃清国民党地方武装，收复沦陷区。通过全县军民的努力奋斗，境内百分之七十的村庄变成解放区。

7月23日，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对全国解放战争的发展做出了重大战略部署：以刘邓领导的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千里跃进大别山；华东野战军和陈谢集团配合向中原推进，共同实施战略进攻的任务，并规定陈谢集团挺进豫西后归刘邓指挥。

刘邓大军即将南下，为加强冀鲁豫军区武装力量，47年7月，军区组建冀鲁豫军区独立第2旅，五分区13团编入新组建的独立旅，为4团。

47年8月1日，独立旅4团随所在旅编入新组建的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1纵队，为第32旅94团。（48年5月改称中原野战军第11纵队32旅94团，49年3月1日随所在纵队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7军50师148团。）

也就是从8月1日这天起，鲁西南又是连日大雨，黄河水瞬间猛涨。

在金乡县赵家楼村晋冀鲁豫南征野战军的指挥部里，刘伯承焦虑不安地注视着敌情和水情的变化。

8月2日水情报告：黄河滦口水位由2米增至30.3米，每秒流量达2034立方米。同日的敌情报告：张淦集团整编第七、四十八师已由鲁南车运抵达商丘、砀山地区；王敬久集团整编第三、五十八、八十五师和邱清泉整五军进犯郓城；罗广文第四兵团整编第三、四十师及骑兵第一旅进犯新集，刘汝明集团整编第五十五、六十八师随后跟进。敌人摆出一副数路钳击的态势。

军情紧急，水情逼人。刘伯承、邓小平决心提前实施跃进，率领大军直插大别山。

十二、与郭天民副参谋长话别

8月7日，根据毛主席伟大的战略部署，刘邓大军即将挺进大别山，鲁西南地区各县抽调一批干部随军南下，参加开辟大别山革命根据地工作。

临别之前，已经两次征战鲁西南的刘伯承司令员，在百忙的军务中，仍然惦记着在家乡长期坚持斗争的程书勋团长，他们将继续留下来，坚持长期得更加艰苦的斗争。

这天，受刘伯承司令员的委派，刚刚奉调来到晋冀鲁豫军区，任副参谋长的郭天民（原任晋察冀野战军第2纵队司令员兼政委）等两名领导同志，来到了驻在城西姚堂十四团团部（后方），看望程团长并话别。

虽然郭天民刚刚来到鲁西南，但他已经从定陶县委及鲁西南地委同志的介绍，简单了解了程团长的经历。

知道他年轻时曾受官府欺压，闯荡江湖半生，在他年近半百的时候，还在不断地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当他在鲁西南革命及抗日事业的领袖于子元、张耀汉、王道平的帮助下，了解了共产党、八路军之后，不顾年事已高，毅然投身革命，奔赴抗日战场。他先后在陇海支队当参谋，随王道平一起带领陇海支队加入了冀鲁豫支队二大队，又为冀鲁豫支队收编地方绿林杂牌武装，四处奔波，为支队的早期发展壮大作了大量的工作。此后，又独立拉起定曹游击大队，最后成长为鲁西南分区第十四团这样一支重要的地方武装。

在八年的艰苦卓绝的抗日斗争中，不论形势多么严峻多么困难，他对党都是义无反顾，从不动摇，并带领队伍与日伪周旋，始终顽强斗争，并不断壮大，为鲁西南的抗战事业立下不朽的功勋。

所以对于郭天民而讲，虽是野战军主要领导，党的高级干部，但他对这位尚未谋面的年近六旬的老团长却已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敬意。

这天，程团长正在城西姚堂，和团部一班人一起，研究大军南下后鲁西南下一步斗争形式。听说卫兵报告郭天民副参谋长到来，他也是非常高兴，马上起身到门口迎接。二人相见，紧紧握手，都是非常激动。

郭天民副参谋长一面握着程团长的手，一面热切的向他问候道：“程团长你们辛苦了！近来身体还好吗？”

二人携手进屋坐下，简短寒暄，郭天民副参谋长和程团长的谈话进入正题。

郭天民副参谋长对程团长等鲁西南老战友充满着依依不舍的感情，只见他用热诚的眼光看着老团长，声调低缓，说道：

“书勋同志，今天我是受刘伯承司令员的委派，专程代表刘司令同你话别的。”

接着，他又说：“根据中央的指示，刘司令近日就将带主力南下。很快，陈毅司令员将带三野部队挺进鲁西南，进行战略策应。陈司令原来是新四军的军长，43年冬天他到延安，过境鲁西南，就是你护送的啊，你一定还有印象吧？！”

程团长微笑着点了点头，接道：“呵呵，记得记得。陈司令说话很幽默！”

郭天民副参谋长接着讲：“三野部队长期征战在苏皖，现在远道而来，环境和敌情变化都很大，无论是今后的战斗还是后勤保障，都需要你们地方部队大力支持与配合，下一步你们的工作将更繁重、意义也将更伟大！”

听了郭副参谋长的话，程团长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见他坚定地对郭天民说：

“郭副参谋长请放心！也请你转告刘司令，只要对革命有利，对主力有利，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就是把我们自己打光，只要能帮助大军，我们也是在所不惜的！”

听到这里，郭副参谋长激动起来，只见站起身，再次紧紧握住程团长的手，说：

“书勋同志，我知道你一定会这样做的。今天，我代表刘司令和陈司令感谢你！”

分别的时候，郭副参谋长将刘司令送给程团长的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交给他，并根据刘司令的指示，将带来的一批武器装备交给程团长。

中央军对鲁西南的再次进攻

在与郭天民话别两天后，即1947年8月9日，国民党邱清泉的整编第五军、第88师、85师等部，为阻止和牵制我军南进，向我黄河南地区大举进攻。

由于国民党军及还乡团的疯狂的反攻倒算、疯狂屠杀，鲁西南群众再次“逃反”。很多县区乡村干部、民兵骨干、军队家属和群众积极分子逃亡黄河以北或其他根据地，有的村子几乎全部逃离。当时著名的红色堡垒村大杨湖村，全村共243户，除13户地主逃往国统区外，其余240户于7月27（阴历）全部撤离。鲁西南一时血雨腥风，几乎被白色恐怖所笼罩。

为了牵制国民党的整五军，我黄河南地方武装，依靠广大人民群众，坚持腹地斗争。敌人进攻时，分散坚持；敌人撤走后，则击中兵力打击敌人地方武装，破坏敌交通，切断其前后联系。

时值梅雨季节，连续大雨，大地上是一片汪洋，战士们前后进行了45天大趟水。因为下雨时间太长，战士们都没了换洗衣服，只好用体温来捂干，好多人长了疥疮。最后敌人被我们牵制住了，并被堵截在徐州，开封一带。

据不完全统计，在这次敌人进攻期间，两个军分区部队共作战22次，歼敌530余人。

8月中旬，华东野战军奉中央军委指示，第1、3、4、8、10纵队组成外线兵团，由华野参谋长陈世榘、政治部主任率领，进至鲁西南地区，掩护刘邓大军南下。二野南下千里挺进，于8月下旬顺利进入大别山。

华野进入鲁西南后，得到鲁西南十四团等五分区部队及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不久，大军开始发起沙土集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