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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诗中的花 -- 丁不
读到王小波被人津津乐道的一行诗:“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上,而阴茎倒挂下来。”才蓦地想起《嚎叫》。
因为我对艾伦金斯堡那篇鼎鼎有名的的长诗《嚎叫》,全部印象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词:阴茎。
中外的诗人,都仿佛天性放荡的大胆美人,刻意地遗落到此一游的绣春囊,让读者不经意间陌上拾得旧花钿,然后莫名地心惊肉跳,然后深深地忘不掉。
艾伦金斯堡曾经对北岛得意洋洋地说,“看,我这件西服五块钱,皮鞋三块,衬衣两块,领带一块,都是二手货,只有我的诗是一手的。”
糟糕的是,不是所有人的英文程度都读得懂诗,这位被称为美国“垮掉一代”之父的大诗人最引以自慢的一手的诗,输出国外,依旧不得不可怜兮兮地沦为二手货:译本。
可有一个译本里竟然差一点就没有了阴茎。
据一名编辑的回忆,当年翻译家江枫翻译《嚎叫》时,对文字极端执着,不断改动,力争每句话,每个字词都尽善尽美,直到付印前还打电话要求修改。
有一处改动,至今让这名编辑记忆犹新,该处最初的译稿是:“用梦、用毒品、用清醒状态下的梦魇,酒精,生殖器,没完没了的舞会……”。
注意,此处的字眼是生殖器。
几番细思量,最后,才把 “生殖器”改成了“阴茎”。
然而此阴茎并不因此泰然安稳,它仍汲汲可危,时隔仅一年,江枫就后悔了。
当这位编辑在一年后因为另外一件事和一位未婚的女同事去拜访江枫时,他提起了自己译文中的“阴茎”, 耿耿于怀地说:“人家用‘cock’本来就是口语,我还是保守了,其实就直接翻译成‘鸡巴’最贴切了,有谁不懂嘛?!”
没有人不懂的,谁没看过《红楼梦》呢?
倒是罗思举的自述看过的人大概不多。
据看过的人介绍,罗思举原是剧盗出身,后来投营当兵,立功升至提督。在他的自述里,说及军中缺粮,乃杀俘虏为食。他说人身整个可吃,惟阴茎煮不烂,嚼不碎,有如败絮云。
我没有看过他的自述,一直好奇他说明阴茎时使用的具体字眼是什么,他说阴茎如败絮,有人就说败絮如云,可惜罗思举不是诗人,想不到云可以挂到天上去。
天上,一会阴,一会晴,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