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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小猫的原创:新加坡港内的南十字毒蛇 -- 妖猫dr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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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小猫的原创:新加坡港内的南十字毒蛇(完)

P.S 关于Z特遣队和“环蛇”的传奇到此结束。明天就开始讲讲朝鲜战场上的传奇吧

11. 南十字星座下一段永远的传说

由于带领袭击队立下大功,里昂立刻被晋升为中校,但他没却觉得不够过瘾。这一趟几十天的惊险航程下来,在宣传中危机四伏的日本控制海域在里昂眼里就像邻居家疏于防范的菜地一样,日本人的智商和警惕性也远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他们也会自大,因此中校大人决定宜将剩勇追穷寇,再到新加坡去搞一票更大的。

SRD和英国特别行动局(Special Operations Executive SOE)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如今里昂已经是传奇英雄了,SOE自然要提高待遇,于是里昂被请到英国与SOE大佬们共谋大事。到了英国之后,SOE的人带着里昂参观了最新式的特种作战装备,当年英国特工部门设计师们就已经有007 Q博士的范儿,里昂不花样百出的新装备晃的眼花撩乱。

“环蛇”号虽然拥有欺骗力十足的外表,但是在载重能力有限,而且手无寸铁赤身裸体,碰上日本武装船只打不过跑不了,里昂对其也不是特别满意。SOE的人不同,人家是正规军,直接弄了一艘布雷潜艇Minelaying Submarine出来。

而Z特遣队的人力独木舟在SOE眼中也是费时费力的落后装备,他们向里昂展示了一种有动力的单人小艇,“Sleeping Beauty SB(这名字,太有气势了)”。“Sleeping Beauty”长13英尺,拥有潜航能力,可以算是单人潜艇。其只能搭载一个成员,在浮航中还能携带4.5吨的额外载荷,潜航时只能携带3.5吨。在平静海况下“Sleeping Beauty”的航程能达到12公里。简而言之,这就是英国单人版“肥猪”人操鱼雷。

Sleeping Beauty让里昂中校如获至宝,布雷潜艇的加入更让我们的中校乐得找不到北了,代号Operation Rimau(马来语老虎的意思)的第二次袭击立刻被提上历史日程。这次的行动仍将使用来自Z特遣队的志愿人员,一共是22人。

除了里昂外,还有四名参加过Operation Jaywick的老面孔:戴维森中尉和Page中尉都没过足报仇的瘾,听说有机会打鬼子,立刻就报名了。曾经的菜鸟Falls和Huston也再次请缨,他们现在都是老鸟了。我们的Jones则没有再加入另一次行动,他幸运的活到了日本投降时。

除了志愿人员外,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还派出了一名观察员,Major Reginald Ingleton雷金纳德.英格尔顿少校,他的任务是学习Z特遣队的作战经验。有兴趣的兄弟可以去查一下“哥曼德”在1943年1月1日对波尔多港的突袭行动,简直就是Operation Jaywick的欧洲翻版。不过雷金纳德本人却很快融入了Z特遣队,他没有返回英国海军陆战队,最终在45年的行动中牺牲。

1944年9月11日,布雷潜艇HMS Porpoise携带15艘SB艇,11艘folboat(特种作战用的折叠独木舟,也是SOE专门制造的)、15吨补给品、轻武器、帽贝水雷、无线电和其他设备以及里昂等23名袭击队员从澳大利亚出发。由于有了鱼雷和甲板炮,HMS Porpoise轻而易举在婆罗洲附近海域俘获了一艘双桅中国式帆船(Junk),这艘倒霉的船名叫“Mustika穆斯蒂卡”。

当潜艇到达预定袭击队的出发基地Pedjantan岛时,所有的人员、补给和装备都被转移到“Mustika穆斯蒂卡”号帆船上。HMS Porpoise则带着帆船的被俘船员们掉头返回澳大利亚。里昂把汇合时间定在40天之后。

谁知道“Mustika穆斯蒂卡”之后就仿佛是石沉大海,在没有什么音讯传来。这段迷案直到战后多年才随着SRD的文件解密和对当地人和日本宪兵队Kempei Tai的审讯慢慢解开。

同HMS Porpoise分手之后,里昂指挥“Mustika穆斯蒂卡”号帆船躲进印度尼西亚的岛群中,准备再挑选一座小岛作为前进基地。某个雨后的下午,刚挂上满帆的“Mustika穆斯蒂卡”号意外的在一座名叫Kasu小岛旁的暗礁上搁浅。更麻烦的是附近竟然有一座小渔村。“Mustika穆斯蒂卡”折腾了半天都没能重新浮起,此时一艘属于马来当地水警的机帆船向里昂他们冲过来,这些水警都是日本宪兵队的走狗。

当水警机帆船接近“Mustika穆斯蒂卡”后,里昂他们知道自己要暴露了。虽然这次袭击队员再次穿上了当地人的服装,无论老鸟还是新人全被晒成了“少林铜人”,但他们的身材却明显比马来土著人高大。就在水警们满腹狐疑打量着这些怪异的欧洲人时,一个袭击队员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从船舱中冲出,用手中的冲锋枪横扫过水警机帆船的甲板,绝大多数水警立刻丧命。但悲剧的是还有一个水警冒险跳水逃生,他游回了附近的渔村,向上司和日本宪兵队报警。

里昂也许是“Mustika穆斯蒂卡”号上最无奈的一个,他没有下开枪的命令。现在日本人将很快得知他们的行踪,曾在Operation Jaywick中见识过的海空联合搜索网将冲他们兜头罩来。鉴于日军已经有所警觉,里昂立刻命令停止行动,“Mustika穆斯蒂卡”在挣脱浅滩后马上调头扬帆向远洋奔逃。等离岛屿稍微远一些,里昂先挑了12人分乘六艘折叠独木舟分头撤退,他和剩下的袭击队员则要继续驾驶帆船向深海航行,在那里他们会将炸沉帆船和全部的“Sleeping Beauty”,改乘独木舟逃跑。

按理说到这个时候,求生应该是所有人的头等大事。但有证据显示,里昂很可能带着一批袭击队员成功冲过海峡再次进入了新加坡港,他们可能成功的安放了帽贝水雷,因为不久之后的某天深夜,新加坡港内再次发生了诡异的爆炸,三艘货轮被击沉。日本人仍然将这次袭击归罪于本地抵抗组织,恼羞成怒丧心病狂的鬼子竟然将搜捕到的所谓反日分子围绕着新加坡城一个个的活活钉死在树上,这其中有马来人也有很多华人。

当Kasu小岛发生的事情传到新加坡日军宪兵司令部时,鬼子们才算恍然大悟,他们立刻在新加坡附近搜捕执行Operation Rimau的袭击队员。这次大搜捕很快扩大到大半个马来半岛、马六甲海峡,前后持续了近一个月。

最终,鬼子将里昂等人堵在了Soreh Island。第一轮交火中,戴维森中尉和Archie Campbell阿齐.坎贝尔被击伤,但是日本人也只能暂时后撤,等待援兵。里昂等人对戴维森中尉和坎贝尔进行了简单的战场救护,给他们注射了吗啡,又将他们放进了一艘独木舟。

随后众人向Tapai Island边打边撤,里昂带着Lieutenant Bobbie Ross罗斯中尉和Corporal Clair Stewart斯图尔特下士担任后卫。此时日军已经聚集起上百鬼子向Z特遣队发动冲锋,里昂他们虽然势单力薄,装备却占一定优势,斯登冲锋枪和手榴弹压的日本人抬不起头来,事后统计,日军一共被干掉了44人,还有20个人受伤。

但双拳难敌四手,黎明之前里昂和罗斯中尉已经壮烈牺牲,斯图亚特也受了伤,但暂时躲过了日军的追杀,不过后来仍被抓住。不过下士也是好样的,日本人对他严刑拷打,却没能撬开他的嘴。

注射过吗啡的戴维斯中尉和阿齐.坎贝尔挣扎的划到Taipai Island,可惜身上的枪伤和吗啡让两人再已没力气继续逃跑,他们不愿意被日本人生俘,双双吞下了挂在脖子上的氰化物药片。其他Z特遣队员们也没能逃出虎口,有些人在交火中战死或受了致命伤,而被俘的特遣队员不少人遭到了令人发指的折磨。

有两个被关押在爪哇岛的Z特遣队成员被日本医生作为了毒剂人体试验品,惨遭注射而死。澳大利亚特遣队一级准尉(Warrant Officer)Jeffrey Willersdorf和Corporal Hugo Pace佩斯下士抢到了一艘小渔船,然后驾船突破婆罗洲、爪哇、巴厘岛,却在Timor帝汶岛附近的Romang Island被当地人出卖给日本人,他们被押往Timor帝汶岛,在那里在无休止的拷问中因为伤痛、饥饿和疾病悲惨的死去,日本人从他们身上同样是一无所获。

另外十位生还的袭击队员,包括英国皇家海军观察员Major Reginald Ingleton雷金纳德.英格尔顿少校,都被押往新加坡,他们相对幸运一些。日本人被这些勇士们的英勇不屈和战斗意志所震慑,也许是从这些在弹尽粮绝之后仍拒不投降的外国人身上看到了“武士道”式的精神,反正日本人对这些俘虏算是比较人道的。日军和宪兵队也组织了对这十名袭击队员的审讯,但并没有用太多的刑讯逼供,当然Z特遣队员是软硬不吃的,怀柔政策同样没能让他们讲出任何的情报。

1945年5月底,新加坡的日本占领军换了老大,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决定把十名一直过的不错的袭击队员送上军事法庭。6月初,军事法庭正式开庭,据说不少的当地日军军官反对将这些勇士送上法庭。法庭对袭击队员提出的指控是参与秘密行动、故意穿着平民服装和使用日本旗帜伪装发动袭击(这点上,Z特遣队的确违反日内瓦公约,他们不是游击队,他们是现役军人)。结果袭击队员都被判处死刑。

7月7日,十名袭击队员被带到新加坡郊外的一座小山上,这次日本行刑队倒是很客气,他们和袭击队员聊天,还给他们发了最后的香烟,甚至允许队员们彼此道别和祈祷。随后,日军用对待切腹武士的礼节(印象中,这些礼节应该包括一个正式的刀法高超的介错,使用武士刀而不是一般的砍刀,斩首后头颅和躯干之间最好能连着一层皮)逐一处死了所有袭击队员。行刑前,所有人面前都挖好了一座坟坑,勇士的尸体就直接被就地掩埋。

日本投降后,这十位勇士的遗骸被重新掘出,加上从新加坡附近收集来的Z特遣队队员的尸骸,其中当然也有我们的里昂中校和戴维斯中尉。这些尸骸被统一运到位于新加坡城附近的Kranji war cemetery克兰芝战争公墓中火化埋葬。这座公墓又被称为The Kranji War Memorial(直译是克兰芝战争纪念馆,伟大的维基英文却告诉俺这地方的中文名字叫“克兰芝阵亡战士公坟”)。

Z特遣队的幸运方舟“Krait环蛇”号也在1957年被锲而不舍的老兵们找了回来,当时这艘悲惨的功勋船在婆罗洲海岸运送木材,船况一塌糊涂。澳大利亚政府郑重的迎回“Krait环蛇”号,如今整修一新的功勋船仍在悉尼的国家航海博物馆展出。

“Sleeping Beauty”长13英尺,拥有潜航能力,可搭载一个成员,在浮航中还能携带4.5吨的额外载荷,潜航时携带3.5吨。在平静海况下“Sleeping Beauty”的航程能达到12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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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曼部队袭击波尔多的行动被称为Operation Frankton,无论是组织还是手段,甚至是使用的帽贝水雷和独木舟,这次行动都堪称是Operation Jaywick的欧洲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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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宪兵队Kempei Tai,这些披着人皮的日本魔鬼手上沾满了反日战士和无辜群众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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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埋骨公墓的袭击队员还是静静停靠在悉尼的“Krait”号,发生在新加坡港内的惊心动魄都是他们生命中最伟大最闪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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