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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草 药 郎 中 (五) -- 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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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草 药 郎 中 (五)

这人被睡椅抬来治伤那阵,正是夏天里,烈日当头,晒得人死的日子。

当时看到桂林把只鸡捶得稀烂,去掉头颈爪子,一把给他包扎起来时,俺在一旁犯了嘀咕:这么热的天气,一砣新鲜鸡肉包在手臂上,还缠得梆紧,难道不发臭么?桂林说:“怎会发臭呢?这里面有药噻,真要是发了臭的话,俺这手艺还值得到钱么!……”

等到把药包扎完毕,张老太婆便打发他们依旧抬回去,叮嘱伤者过三天再来换药。

俺对那包扎起来的鸡肉,到底发不发臭,一直存下了个问号的。自然,也就挺关心这事儿,想看个究竟如何。

到了第三天,那人又由人一乘睡椅抬哈来换药。

趁桂林给伤者慢慢解着绷带,俺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气味,真的,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倒是没闻到什么臭味。看来,这敷了药的鸡肉真是不发臭。

等把手臂上的鸡肉竹药拆完细看,伤者手臂上的红肿,也比前些天来的时候,消散了些许,没得送来那天那样的肿大了。

老太婆询问他,回去之后,尤其是夜晚上,骨折处还痛不痛。伤者说是好多了,只是碰不到,撞不得。老太婆板起脸:“你这骨头跌成了末子,当然是撞不得,碰不得噻!要长拢齐,没得几个月时间,哪行哟!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接下来依旧是换药。

所用的药和头一回差不多,照样得牺牲只小公鸡。照样是用力摔打死,然后,干拔毛,去年内脏后,用斧头按老法儿直捶,直把鸡肉捶烂后,再往鸡肉上抹上一层药,随后,贴上手臂,用绷带包缠上。外边仍旧用原先用过的杉木皮包上,再缠紧,固定好。

就这样,来过约十多回吧,两个月不到,这人便不再来了。我打听过这事,桂林说他的手已经治好了,不消来得了。

这张老太婆除了治跌打损伤,还有手绝活,那就是治“月家痨”。

小时候不明白这“月家痨”是种什么病,听说后,觉得好奇,便问大人,想探个究竟。谁知一开口,便挨了顿呵斥:你一个小孩子家!问起搞么得哟?

直到长大成人,晓得男女之事,这才明白,“月家痨”是种妇科病,故而,少儿不宜打听的。

“月家痨”多是妇女生产后,还未“满月”,夫妻间行房事所落下的病症。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也闹不明白。不过,得上“月家痨”这病症,很难治好,倒是不假。

当年刚参加工作时,同班组有位同事,是从铁道兵退伍的复员军人。这伙计退伍后,由亲戚介绍,找了个漂亮妹子结了婚。结婚那阵,才二十七八岁年纪,再加上身强力壮,新婚蜜月期间,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月。正所谓是如胶似漆,如鱼得水的时候,每日里挂念着这事儿。

一到周末,下了班便往乡下家里头跑。呆上两天两夜,缠绵得精疲力竭后,周一大清早,天不亮就得起身,一路小跑着赶到厂里来上班。二十多里的路程,也不嫌累得慌。

同事们都讥笑他,是筒“骚鸡公”。后来,老婆流了产,可能是月子里没禁住吧,眼看着这人,一天比一天的干瘦下去。背地里,人都说他老婆得了“月家痨”。没两年功夫,原本蛮漂亮的一位年青妹子,干瘪得骨瘦如柴,形销骨立,露了原形。吃了不少的药,看过不少的医生,都说是没得治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死掉。

老光:【原创】:草 药 郎 中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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