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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答北宸:何必自外于此 -- 成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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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我的解释是

接下来你认为他们演奏的“那么一点点古典音乐还能叫精化”这种说法,只有处于对古典音乐有比较全面了解这种地位才能有资格下这个判断的。如果能够有这种理解,那么对于古典音乐的基础知识,相关名词,不至于出现翻译的时候冒汗这种情况。

交流的时候并没有进行大段的合奏,只是乐器展示,就是每个人轮流介绍乐器,然后再弹个10秒;这个情况下,台湾领队说什么精华,我认为是托大了。要是他们来几首真正的曲子,演奏得也很成功,那托大的程度就应该少一点。

我认为我的翻译是合格的。演奏者自己不到18岁,话都不怎么会讲,介绍也是偏重乐器历史、由来,而这部分我翻译是轻而易举。真正专业的部分也就两句话,名词不过“弦”“节”“域”。就是领队的讲话也是“历史”多,而音乐少。我自认为翻译得没有什么延时和漏洞。

我在文中强调过,台湾领队自己不会英文,却来评价我的翻译,这也是托大。退一步讲,我和乐团之间并没有劳动合同,就算我翻译不到位,在常规礼仪下,他也没有资格公开批评我。律师签了劳动合同要忠实代表被代理人的利益并保守秘密;在公司工作,签了合同,就要承受上司的批评。而我是没有受到这些职业道德约束的,除非对方认为那顿饭是我的报酬。我认为我既然承诺要去义务帮忙,那我按时到场,尽心尽力工作就算仁至义尽了。对方不应该如此公开、在我背后攻击我的劳动。所以您这一处批评我是不接受的,因为我完成了我的义务,而对方滥用了批评,侵犯了我的权利,即义务劳动应该享有的尊重。

与德国人的对话并不是重点,所以原文中只是简略地提到。首先,这是个私下的二人餐桌对话,而不是公开辩论。你想象一下,在一个充满大声的八卦交流的餐桌上,我和他只能用符合长桌用食礼仪的小音量交流,而手、身体被刀叉座椅束缚住,甚至周围还是台湾人;似乎在台湾人前公开大声说要武统有点不合适。这样的对话环境中,我没有激情去旁征博引将他驳倒在地。

交流中,德国人只抓住一些意识形态(即和平主义和分离主义)的论点,而迅速放弃了那些与现实有任何关联的论点。他很快地承认了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台湾对中国的重要性,台湾在美国围堵中国战略中的桥头堡地位;所有历史证据我都没必要提出,因为他已经承认了我所有历史论点,包括这是一场没有结束的内战等等。随后,他提出了分离主义,即分开过也挺好;我提出了中国历史上的大一统传统,不统一的坏处和美国德国朝韩分裂后对统一的执着。他随即谈起他的和平主义,即不打仗是没有限制的真理;我谈了一下绥靖引起的世界大战,谈中国不统一台湾总有一天美国要用这个巨大优势随意挑起战争;德国人回了一句直接把我噎死:“大家都要自律。”

我当时就认为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了,因为三观差太远,不是一个位面的。国家“自律”是个什么东西?

最后,有话可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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