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整理】高调纪念胡耀邦,为解开历史的心结拉开序幕 -侯峰 -- 小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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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看了一篇汇集,就保存这了,慢慢辨认真假。

“现在有人觉得,当年的地主也有好人,不该抢他们的土地,更不该杀人。

对这种看法,同志们应该怎样理解?

首先要承认,地主里肯定有好人,而且有很多好人。就中国中央财政弱势,地方上很多修桥补路的营生,都是地主乡绅出钱做的。有些地主,说是大善人也不为过。我们要实事求是。

但,地主里有好人,与地主阶级是好的,有因果联系吗?没有。

地主作为一个阶级,代表着旧土地所有制度,是一个禁锢流动资本、抗击大工业化进程的反动的集团,是一个占有不动产产权、收窄不动产资本流转的落后的阶级,从整体上讲,是必须消灭的。

个人的善恶属性,与其所属阶级的进步或落后,没有必然的关联,这是马克思主义阶级论的核心,也是阶级斗争的根源。

好的地主,和不好的地主,都是激进式大工业化的障碍,在这一点上,我们和资本家们,没有本质的分歧。”

——李学先,原广东省监察厅厅长,原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1983年《与青年同志的座谈》

“有些旧式文人,叫嚷着司法独立。我们不去理他们。

为什么?因为我们根本不承认,司法有独立的可能和价值。

所谓司法独立,其实包括两点,即立法权的独立,和执法权的独立。

也就是这两点,其实都是根植于某一制度下的统治阶层的特殊利益。

在资本主义社会,司法独立的基础,是承认资本的私人所有属性,以及资本本身的不可剥夺性。

这也是西方资本主义司法体系中,着重强调保护私有财产的主要原因。

在我们看来,这是司法体现资本意志的直接形式,是最典型的‘司法不独立’。

我们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司法体现的就剥夺资本私人属性的意志,是强制排出资本自主性的阶级利益体现。

因此,基于所谓私有财产不可侵犯性的所谓司法独立,恰恰是我们要彻底否定和强烈批判的。

同志们可以自豪地大声说出来:

司法,永远体现统治阶级意志,永远不可能独立!”

——谢觉哉,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内务部部长,原中国政法大学校长,原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法院院长,1962年3月《答年轻同志们的几点疑问》

现在的危险,在内部,不在外部。外部的反对者,有些是敌人,有些仅仅是看不清方向的同志。但在内部,在我们当中,在这个屋子里,有些同志却有变成敌人的倾向。他们对组织的限制不满,对组织赋予的权利终将失去不满,对利用职务获取的利益可能无法保住不满,甚至对不能把国有资产正大光明变成个人产业不满!他们希望成为中国的资本统治者,成为中国的财阀领袖,成为中国的洛克菲勒。他们认为组织碍事了,认为只有借助自由、民主的名词,才能获得真正的权力。

  一句话,他们眼红了!

  ——1988年9月《请各位同志们认真思考》,欧阳斗,北京市市长助理

局势很紧啊,不过没什么,天塌不下来,太阳照旧要升的。他们(指学生们)占理不占理?要我说,占理!从来学生都是要反官府的,当年我们这么干,如今人家也这么干,没啥不对。那我们要不要让步?不让,坚决不让!我们不是对学生不让步,而是对他们后边的那只手不让步。这是大原则。至于我们自己,要改,要坚决改。(毛)主席反派系、反家族、反族权垄断,如今都冒出来了。难怪人家骂娘!这要是不改,天理不容!

  ——1988年12月《不要怕,更不要慌张》,王震,中共中央军委常委,中共中央党校校长,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

这十来年,这些红孩子们(指中共高层的子女)确实很不像样子,很不像话。学生们当时的目标,很大程度上,就是他们,这个我们不要避讳。我的子女在干什么,在座同志们的子女在做什么,有几个当工人、当农民的?有几个靠工资过日子的?包括我在内,我们有几个能不为子女打小算盘的?……中央这回下决心了,都送出去,统统送出去。这个不会改了,已经定了,只有执行一条路。不管你红几代,不管你爹妈是神是佛,都送出去。你在国外花天酒地也好,酒池肉林也罢,你不能回来,更不能干预国内的政事。这是原则……现在重点是省部级,以后要往下走,有实权的子女统统要走,绝不能留在国内狐假虎威,中央有决心,同志们最好不要挑战底线……

  ——1992年4月《关于中央决议案的补充讲话》,吕枫,中共中央组织部经济干部局副局长,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

  【注:1978年以后,随着文革期间被打压的党内老干部群体,相继平反,并回到领导岗位。在北京和全国各大城市,掀起来一股猛烈的“红二代、红三代”从商、从政潮,这在当时被称为“大院儿冲击”,又称“第三梯队提前上位”。整个1980年代,大量的“大院红色子女”充斥各个领域的资本积累前沿,制造了相当严重的负面舆论,成为历次运动中,学生、知识分子抨击的对象,并受到社会各阶层的普遍反感。有鉴于此,1990年以后,中央经过反复调研,出台了“建议中高层领导干部子女出国留学”的内部决议,即“在尚未健全规范领导干部子女参政、从商条例,尚无法形成有效监管的情况下,尽量鼓励中高层干部子女出国留学、生活,以此避免其干预国内政治生活”。从此后,中高层干部子女出国生活成为常态,并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这个阶层对国内政治运营的干预。

最近这么高调(指1993年毛诞辰100周年时,中央大规模的宣传活动),有几人是真心的呢?我看不多,群众真心的多,越往上边越少。这阵子风,多往军事上刮,不错,主席在打仗上是杰出的,这个你承不承认,都是事实。但主席之所以是主席,你后面的人,第二代、第三代……都取代不了,就不只是军事上的事情……主席在建国后,干了三件大事:一是彻底剥夺文人群体的特权,打破他们对舆论的垄断;二是坚决摧毁敌方宗族势力与家族经济割据,让国法完全取代族权、族规;三是坚决打掉党内的资本集团,谁拉起山头来就整谁。这三点,是主席区别于历史上“定鼎中原”的各家皇帝的主要方面,不宣传这三点,却去纠缠于军事问题,可笑啊……如今路走得不稳了,需要主席这面大旗撑腰了,等哪天又站稳了,这面旗是不是就可以彻底丢了?

  ——1993年5月《在老干部座谈会上的发言》,宋任穷,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服务团团长,东北局第一书记,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中央书记处书记

谁最恨大陆目前的体制?和大多数人想象的不同,并不是学运领袖们,不是所谓的帝国主义们,更不是那些民族分裂者们。没有目前的体制,领袖们就无法得到源源不断的外援,帝国主义们就无法为国民树立敌人,民族分裂者们就无法凝聚极端民意。这套体制,他们其实是最大的受益者。最敌视这套体制的,是那些体制内的、拥有决策权与审批权的、却被体制束缚不能把资本个人化的党内新贵们与重获权力的元勋们!毛用他的毕生精力,与试图建立党内资本垄断、地方家族垄断的人战斗,直到最后众叛亲离,被明褒暗贬地打入另类。如今,掌握着各种权力的元老们、新贵们,一方面借助体制威力谋求利益,一方面又憎恨组织的监管与限制,无时无刻不在试图瓦解组织体系,将巨量资本化合法化地私有。堡垒,永远从内部被攻破,这是古今中外永恒的真理。

  ——刘昆,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研究员、香港新马克思主义学会副会长,《受益者与反对派》

阶级斗争需不需要年年、月月、天天搞?不需要,因为它的涵盖面太广,很可能成为一种形式主义的面子工程;阶级斗争需不需要搞?需要,因为无论你承认不承认,社会存在阶级分化,有阶级分化就必然有阶级斗争。其实,这不是我们搞不搞的问题,而是你敢不敢、愿不愿面对它的问题。为什么过去我们敢搞?因为过去我们是被压迫阶级,我们反对统治阶级,反对统治阶级利用资本所有权进行资本镇压与掠夺的行为;为什么现在有的同志不敢搞?因为他们已经变成、或正在变成镇压者与掠夺者;他们已经、或正在背叛无产阶级,转而向资本垄断者靠拢;他们已经在内部或外部重建了宗族式资本体系,开始为了家族与个人而进行资本积累……总之,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新的资本统治者,所以,他们不敢再搞阶级斗争了!

  ——1988年1月《在当前形势下的一些感受》,刘西元,全国青年联合会主席,总政治部组织部部长,南京军区副政治委员

人死了,自然不会分辩。所谓盖棺定论,就是欺负死人的另一种说法而已。大陆这些年,对他(毛)的评价,逐渐走低。那个著名的三七开,现在看来,不过是新贵们安抚民心的妥协而已,当不得真。让我们看看,新贵们在做什么:在(党组织)里面,划分了八大家,也有人说九大家,不管几大家吧,反正派系分出来,架势亮出来,就剩下抛骨争肉了;在外面,大家族开始垄断地方上的经济,小家族依附在大家族上面,开始形成一个个资本集团,开始分割国家资本这一道大餐;军工无用、国防无用、大工程无用论开始出现了,声音越来越大,开始有人系统性的批判前三十年的重工业体系打造,开始羡慕日、韩的军弱民富了。从这里看,就应该知道,人死了,为什么会被渐渐否定掉。不否定不行啊,不否定,后来者不好去发家致富,不好去干好事嘛。等等看,或者真个乱掉,乱成片片;或者出一个反复,终究要全否掉。我们来打个赌吧。

  ——1987年《随便谈一谈,不要动真气》,李焕,台湾省,国民党中常委,国民党政府行政院长

反思前三十年,要做到真正的反思,而不是有一个刻板模划。三十年的主要成绩是什么?表面上,是大工业体系的创立与完善,是党政体系正式迈入现代国家行列;实质上,则是有计划、有步骤地铲除地方家族体系、党内垄断集团以及忠孝等级秩序观。现在有人肯定前者,而故意忽略甚至反对后者,实质上是似褒实贬,完全否认新中国的成绩。这里的原因嘛,看看当下诸公的斑斑事迹,想想日后为政者将会至何地步,就可明了。一句话,前三十年的功绩,正砸痛了后来者的神经!

  ——1987年《否定了什么,又肯定了什么》,贾静,江苏省委宣传部社情采集员,新加坡《联合早报》国际版编辑

主席(指毛)去后,我们就开始翻旧账。翻了一年又一年,如今快10个年头了,还没看到头。有些人,越翻越起劲,越翻越有奔头儿,好像要靠这个吃一辈子!我不评论翻旧账对不对,毕竟,我也是主席下令摘顶戴的,也是主席一句话,送到乡下去改造的。要说翻旧账,我比三四十岁的年轻同志,更有资格翻!我只说一句,眼下是什么时候?我们应该干什么?干什么最有意义?主席从来知道什么最重要:他把我们送到乡下,三线挖洞就没停过;他把书生们送到乡下,原子弹、导弹也没停过;他把秀才们送到乡下,铁路、大坝还是没停建过。他要是只知道折腾,不知道干事,我如今第一个骂他!可他老人家一边折腾一边做事,这一点我服气!如今的一些人们,你们学老人家的折腾,却学不到他的做事。我这个老头子,看不惯!

  ——1985年4月《一个待罪之人的妄言》,丁盛,广州军区司令员,南京军区司令员

这两年,我们放回了许多老贵族(指少数民族旧上层)和他们的后代。有些同志说这叫‘宽以待人’,还有人引经据典,说这是‘远怀夷人’。我只想问在座的同志们,我们的民族政策原则是什么?主席曾说过,民族问题,归根结底是阶级问题。我党处理民族问题的主要方式,就是民族矛盾阶级化,化民族冲突为阶级斗争。我们就是靠着这个方法,团结西藏、新疆的少数民族劳苦大众,推翻了贵族奴隶主统治,维护了国家统一与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完整。如今,我们却要放回那些曾经的奴隶主和宗教头子,寄希望于他们来“念我恩惠”!是地地道道的政策倒退!丢了阶级斗争这件战无不胜的武器,我们必将陷入历代王朝与少数民族尖锐对立的怪圈,永远不得解脱!

  ——1984年1月《大胆向中央建言几句》,李学智,中共宁夏回族自治区委员会书记,宁夏军区第一政委

  【注:1980-1986年间,中共先后释放超过9000名各少数民族原上层统治者与其家族后代人员,陆续返回本民族居住地,并返还其部分被没收的财产。同时,不再要求少数民族聚居区地方党组织、群众组织,再进行“反压迫、反奴隶制”的宣传活动。

这次中央能及时出兵,我看就很好。

这几年,我们把绳子放松了,对这些老贵族们客气了。

人家就觉得我们好欺负了,觉得有外国人撑腰了,觉得又可以裂土封侯、继续做主子了!

表象上,是民族问题;根子上,还是阶级斗争。中央让一步,人家进十步;中央好言好语,人家拔刀相向;中央息事宁人,人家上房点火……

还是他老人家(指毛)说的好:有些问题,不张嘴,不动刀,是不行的!要我说,不用统计杀了多少人,掀了多少房,这些都没意义。叫嚷自决的、自治的、独立的,有一个算一个,杀了不为过!在这点上,天王老子老了,也干涉不得!

——黄经耀,原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员,原兰州军区副司令员,原宁夏军区司令员,1986年2月《这就是平叛,没什么可隐晦的》

"这些年搞得很红火嘛,百货大楼盖起来了,洋货也进来了,好像如今都是对的,过去都是错的嘛。我这个人,不合群,当年跟不上主席(指毛)的步子,如今也跟不上小个子(指邓)的指挥棒。年初,我去了趟广州,很好嘛,大产业都姓叶(指叶剑英)了!中央没给他留位子,就用下面的产业补偿,很有手腕嘛。去年去南京,军区也是一个铁桶,姓许(指许世友)了嘛。再往北瞅,山陕那一片,王胡子(指王震)给自己划拉了多少?好嘛,主席这个错,那个错,我看最错的,就是不让你们一个个占山头、当财阀嘛!小个子为了坐稳位子,封官进爵赏产业,把这天下都分封了,很好嘛!他老人家(指毛)在天有灵,不知会不会气得醒过来!"

——吕正操,原东北野战军副司令员、原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原中华人民共和国铁道部部长,1987年3月《让不让老同志说话?》

“我这个人很笨,

被人家利用了尚不自知(疑指邓);

当然,

和我一样笨的大有人在,如老帅(疑指叶),

也被人家高高挂起来嘛

……

如今给那一位(疑指刘)办葬礼,

好大排场,好大威风,

这是比照宰相、王爷嘛,

这时候怎么不说无产阶级作风了?

狗屁嘛

……

打掉他的时候,

一个个投票赞同,

眼睛里就剩下空出来的位子。

如今抖起来了,有权了,

借给死人加封赏固位,

要脸吗

……”

——汪某某,原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原中央警卫局党委第一书记,原总参谋部警卫局局长,1980年6月23日《我无话可说》

注:

1980年5月17日,中共中央为已故国家主席刘少奇举行追悼大会。

这是中共历史上,第一次为“被平反”同志举行国葬级别追悼仪式,其规模之大、与会人员级别之高、受邀观礼者之多,为此后所罕见。

关于(毛)主席搞的对外援助的问题,有些同志意见很大,甚至说怪话,说劳民伤财等等,我要说两句。在那个时候(指1960、1970年代),我们先后完成了两件大事:

一是通过援助东南亚、非洲国家,让他们反殖民,闹共产,拖住了美英法等国的步子,让他们头疼;

二是通过和阿尔巴尼亚、南斯拉夫、罗马尼亚等社会主义国家的交往,拖住了苏联的步子,让他也头疼。

就这么一拖二拖,给我们拖出了搞原子弹、搞卫星、搞三线的时间。现在,我们其实是在吃他老人家(指毛)的家底。至于当下我们跟美国人挨得近,跟苏联人搞缓和,个人意见,这是权宜之计。终有一日,这两方依然是大祸患。到那年月,为了争取发展时间,我们大概还会搬出对外援助的老办法。那时候,我们才能更深的理解他老人家的眼光。”

——姬鹏飞,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原国务院副总理,原外交部长,1987年3月《对党内一些思想问题的意见》

现在有些同志,特别是年轻同志,对中央搞基建,有不同意见。他们认为,修铁路,修公路,修水坝,是花销多,收益小,是赔本的买卖。他们还认为,把钱投进生产里,能赚钱;投进计划保障里,能提高工人农民的生活。这种看法,不能说错,只能说,眼光不够长远。

咱们中国,之所以自始皇帝到如今,都是统一的国家,恰恰就在于修路与治水,这两件事情上。修了路,中央的政令才能通达全国每个角落,各地物产才能四通八达,边境线上才能一日行军;治了水,荒地才能变耕地,国家才有资源去发电,国防军工产业才有廉价的动力源。62年,我们为什么打到了藏南,却又退回来?一是苏联人大兵压境,二就是没有路,补给困难,我们怕被包了饺子。建国后,我们修了不少路,建了不少坝,但还远远不够。在西北、西南,我们还做不到72完整进兵;在中原、岭南,我们还没有足够的水利动力。这都是我们要不惜一切,砸锅卖铁也要做的。(毛)主席当年说,就是当了裤子,也要搞原子弹。现在,我们还要说,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修铁路,建大坝!这是原则问题!

——叶如棠,原北京市建筑设计院院长,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城乡建设环境保护部部长,1987年1月《答年轻同志们的话》

“土地改革不是列宁主义匪帮的专利,更不是赤色政权的专利。土地改革,是落后农业国向工业国快速转变的必由之路,是不以传统道德观为转移的。大土地所有者集团,无所谓善恶,其本身,对于工业化转变,是具有原罪的,是必须执行死刑的,是不可饶恕的。无论对传统田园生活与乡绅美德多么留恋、多么赞美、多么仰慕,也不能做为毁灭大土地所有者集团的理由。土地所有权的强制有偿转让,乃至部分无偿转移,是在缺少殖民地经济的条件下,大工业文明碾压小农经济的必然政治觉层。它不应承担道德评判。

——郑道儒,原中华民国经济部部长,原中华民国外交部顾问,1974年《自由世界的“强制”掠夺》

【小岗村的分田血手印】联产承包制是新贵们干的最无智的事,说遗祸千秋,也不为过。联产承包制的本质,就是承认同一化的不动产所有制,无法促进农业生产的发展,被迫进行不动产使用权的私有化分割,来进行产业重生。这是向私有资本合法化妥协的第一步,一旦迈出这一步,新贵们会发现,他们将无法回头。因为他们自己否定了自己存在的理论依据,使用权私有化分割,必然开启不动产产权与非不动产产权的全民私有化需求。这种需求,是垄断资本经营执行者的必然要求,哪怕这个执行者是组织内的高级干部,也不会违背这个规律。

  ——1980年《掘墓人在内而不在外》,李明颜,香港《大公报》政评人,香港启德文化研究所研究员

社会主义革命,并非反对某个特定人群,也不是反对某个特殊阶级,甚至不是反对某种特殊制度。社会主义革命,归根结底,是反对流通资本的私有化增殖行为。资本主义废除了权力的血缘继承,却赋予资本以权力特权。在资本主义体制下,一个人,没有特权;但资本,却拥有特权;而人,可以占有资本,从而继承附着于资本之上的社会主权。社会主义革命,其根本目的是废除资本的社会主权,从而废除资本赋予人的权利。

  ——1981年《社会主义革命论》,李卓然,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中共中央马列学院院长,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

对岸搞战备,搞三线,搞核武,是不是劳民伤财?你可以说是,并延伸到抨击赤色邪恶,然后你可以领取反攻津贴了。事实上,它是必要的,是至少遗惠100年的。对岸是大国,是无论如何不会符合强权们心意的大国,是无论如何要被骂被恨被仇视的大国,是无论如何要挑战旧秩序的大国,也是无论如何要与两超硬碰硬的大国。大国要就要搞战备,就要搞三线,就要搞核武。一时不搞,苟安一时;一世不搞,遗祸万代。对岸的民生差,我们要批判,都是中国人,我们感同身受;对岸建军工、实国防,我们要支持,都是中国人,我们同享普惠。有朝一日,我们光复故土,再造青天白日大中国,对岸的建设,我们也是要用的嘛!

  ——1982年《中国人应该如何想,如何做》,王建煊,台湾省,国民党政府财政部长

(大陆)严打,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有人当笑话看,有人当课题考察,门外人看门内人,做的起劲,看的却茫然。其实,用中共的话说,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现象是什么?是严打。本质是什么?这个难说。各人有各人的理解。我的观点,是清肃。清肃谁?清肃文革期间习惯了下克上、习惯了粗人反文人、习惯了用运动反官老爷的人。这些人不怕老干部,不想老干部们过好日子,不想老干部们重整河山。这些人还想着自说自话,还想着借毛的名义反对知识分子、反对老干部,穷凶极恶嘛!罪该万死嘛!万死难恕嘛!所以,要严打了。以打击犯罪的名义,清扫一切害人虫!这是翻身做主人的老枪们,对幸进新贵的反击,根本上,是对那个死而未葬的人的反击。

  ——1982年《隔着大门向里看》,邵立儒,新加坡三立新闻集团华语部干事,新加坡华人商会干事

“对岸打这一仗,既有军事目的,又有政治目的,其中,政治目的居主导地位。从这两年的情况看,赤越确实不安分,对对岸不尊敬,对岸要教训一下李巍,也是很自然的。毕竟,对岸支持者国际上300多个赤色组织,在家门口受气,岂非堕了威名?不过,这都是顺带而为。真正的目的,恐怕和韩战时,推百万降军入韩而消耗之类似,只不过,这次要消耗的,是一部分不终于现中枢的军事人员,包括不太可靠的军事主官。经过类似政变的中枢更迭,对岸更需要大规模轮换一批基层军事主官,以此加强对军力的控制。这是以战固忠的老套路,不过却很有效。可以预见,这种套路线,战果不会如何辉煌,但战期定然足够漫长,以便顺利完成中枢对军力的整编与调整。这是可以定论的。”

——马鹤凌,原中华民国行政院青年辅导委员会第四组主任,原中央考核纪律委员会副主任,1979年3月《赤匪战情通报会上的讲话》【注:指1979年中越自卫反击战】

毛推行的男女平权运动,不是资本权利意义上的两性平等,但确是中国在近百十年里,最具有进步意义、也最应该保持的运动。毛式的妇女能顶半边天:其根本目的是为了解放蕴含在女性群体中的劳动力,增加进行大工业跃进的劳动力基数;其更深层次的内涵,则是为了打破传统家族式忠孝观,打破地方垄断性质的族权观与父权观,确立符合激进化大工业改造的意识形态观。这种由男性统治阶层强制推行的男女平权运动,并非出于女性自觉的权利争取,而且是以‘女人像男人一样’为标准,其本质上依然存在男女不平等的内涵。但是,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可能会花费100年甚至更长时间建立大工业体系的国家,这种毛式男女平权运动,确是最佳的处理方式。它比西方的女权解放运动,更符合中国的实际国情,并将产生持久的社会正向作用。

  ——1983年《两性地位的再申论》,刘宇,台湾省,台北妇婴维权会研究员

我们为什么反对资产阶级法权?这个问题,要从资产阶级法权的性质讲起。资产阶级法权的性质是什么?简单而言,就是建立在资本本身平等化与资本权力差异化基础上的社会契约。每一分资本,其本身是平等的,这也是资本主义制度相对于封建制度进步的主要方面;但平等资本相聚合,由于其垄断程度的不同,必然造成差异化的权力结构,也就产生了不平等,乃至基于资本所有权的压迫。在这种产权压迫基础上的社会契约,即资产阶级法权,理所当然是不平等的。无产阶级专政,不能允许拥有资本量多的人,利用资产阶级法权,‘合法地’占据优势地位;同时也不能允许资本本身带来的法律上的优势地位。这是无产阶级司法体系的核心,也是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必须避免的根本问题。所谓司法独立,从根本上讲,是大资本化时代最迷幻的梦境而已。

  ——1983年《在小组讨论上的几点意见》,李一清,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书记,邮电部第一副部长,第六届全国人大法委会委员

大陆开始大讲邓小平理论了,开始淡化毛泽东思想了,这是舆论界的共识。大陆为什么要这样搞呢?除了现实政治角力之外,我认为,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什么是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的灵魂,就是对统治权威层级的颠覆。无论这个权威是封建帝王、资本所有阶层,还是以马克思主义信徒自居的社会主义者,都不例外。因此,以毛泽东思想为武器进行反对层级制度的斗争,其结果必然指向对新生统治集团的再次斗争。解决这个问题,理论上只能实现‘全民统治阶级’,即‘没有单一功能化的官僚体系,建立全面政治权利平均化的非国家体制’。很显然,这套理论体系,对希望进行党内资本瓜分的新贵们,对希望重新获得舆论垄断的知识阶分子们,对希望重新获得私有资本流转权的新型资本家们,都是致命的枷锁。也正因如此,他们把这套思想体系打入冷宫。

  ——1986年《思想解放的实质与阴谋》,冯晓阳,新加坡星月政策研究所研究员,《大公报》文化专刊记者

那边又在扫黄了,放在我们这里,叫‘打私娼’。不过对面不分私娼或公娼,所有性交易,在那里都是非法的。这本是赤毛时代引以为傲的功绩之一,如今却遭到颇多非议。非议主要有二:一是这违背人性,娼妓古来有之,只要有人在,就不可能被消灭;二是这违反人权,是对性从业者权利的侵害,是暴政的体现。其实,这种评价,颇有些鸡同鸭讲的味道。那边禁娼的根源是什么?风俗道德次之,意识形态也次之,根本在于私人资本的支配权!性产业的根源,在于私有资本对性权利的支配,这是资本财富化与财富私有化的最主要体现。根据马克思的学说,自从产生私有财产与阶级分化,性交易就出现了。对面禁娼,根本上是否定私有资本对性权利的支配权,进而否定私有资本的合法性。以同一化的国有资本进行社会道德与意识形态的垄断。这也是所有社会主义国家都禁娼的根源所在。

  ——1988年《私有资本的非法性综述》,李明睿,台湾省,文化部“复兴与统一”小组副组长,台湾新青年统一促进会干事

现在军内有没有问题?有!不只有问题,而且有很大问题!什么问题?明面上,是搞经营,搞三产,军区大院变成贸易公司,当兵的不扛枪,改做买卖了。实质上,是军内划山头、军区分派系,一个山头一个坑,自家坑里无法无天啊!老书记(指万里)说的对:自己山头怎么撑起来?要有钱嘛,没钱谁跟你玩?怎么有钱?搞买卖嘛,倒腾军需嘛,吃后勤嘛,搞这些个来钱快,那是其他买卖比不了的!就是这些个山头主义,让我们军内画地为牢、不务正职、空耗军需,也让我们没了当年的精气神儿。这些年搞轮战(指两山轮战),搞大比武(指1985年中原大比武),战斗力提高了吗?我看未必!各个山头都领着跑着做买卖,搞副业,指望底下的兵多厉害,这可能吗?该干什么,不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牟足了力气干!这个鬼样子,日后中央有行动,指望谁?枪都锈了,党去指挥谁?

  ——1988年4月《军内的问题,需要认真对待》,秦基伟,云南军区司令员,成都军区司令员,北京军区司令员,华北军事演习总指挥

现在谈西南那一仗(指1979年中越边境自卫反击站),在党内就不应该由太多忌讳。那一仗必须打,这个是大家的共识。不打仗,军内就无法清洗和控制,那么多二、三梯队上来的小头头们,就不会真心跟着中央走;不打仗,几大军区始终跟中央别扭着,像丁鹞子(指原南京军区司令员丁盛)这些人,就会层出不穷;不打仗,老干部们就不会放心,中央的位子就不稳;不打仗,美国人也不会给我们松缰绳,大鼻子头(指戈尔巴乔夫)也不会明骂实夸地给咱们送笑脸——咱们是帮他抛掉越南人这个万年大包袱啊!这些个,党内要公开,不能都瞒着。党内没有民主气氛,到了关键时刻,党的战斗力就体现不出来。至于那些个人道主义卫道士们,不用去管他们,他们只会汪汪叫,成不了事的。“

——尤太忠,原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原成都军区司令员,1987年11月《党内民主不是做给人看的》

咱们党内有渊源,军内有山头,这个不用回避,是客观存在。如果没有,他老人家(指毛)也不会大动干戈地整军、整党,自然也不会把人得罪光(全场笑)。

有山头,但不能唯山头论,这时原则,否则我们就变成了军阀。宣传的时候,刻意避重就轻;但做战例总结,咱们必须实事求是,不能为尊者讳,也不要为死者讳。就拿东线(指1979年中越边境反击战的东线战场)来说,现在说许疯子(指许世友)是胡闹,是昏头,有没有同志反对?三个军,十几个师,六成机械化行军,大纵深突破,连人家一个完整的防区集团军都没兜住,最后搞了个交叉火力线(指东线停战时,双方火力接触区的情况),让人家打了几个反击。这打得什么仗?烂仗、蠢仗、糊涂仗!说句不好听的,当年和印度人也这么打,直接火线枪毙,也没人去喊冤!许疯子人没了,咱们不是揪住不放。只是拿来做个比方,让同志们知道,党内军内要民主,要实事求是,不要搞虚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骂就怎么骂。不让说,不让骂,都成了闷嘴葫芦,将来打起仗来,是要吃苦头的!“

——陈锡联,原人民解放军炮兵司令员,原沈阳军区司令员,原北京军区司令员,原国务院副总理,1988年1月《党内要让人说话,说真话》

人要有所畏,而后能立世。人如此,党亦如此。我们畏什么?就当下而言:(广场上)坐在那里的学生,不需要畏,他们还是孩子,是我们的接班人,只是有些叛逆而已;那些戴眼镜的先生们也不需要畏,他们大都是理想主义的书呆子,科学发展还要靠他们;那些个上蹿下跳的幕后斗士们,更不需要畏,他们就是蚍蜉、小丑,捣乱都捣不好,更不会成事……我们要畏的,是我们自己!我们的有些同志,权力大了,可动用的资源多了,就开始反感组织约束了,开始幻想私有化自己当资本家了,开始想着自由竞选自己当大总统了!打着红旗反红旗,说的就是这些人,这些想把组织赋予的权力无限化的人!这些人,是我们需要畏惧的,也是我们必须消灭的。他们,只有他们,是我们的事业的最大的敌人!

——1989年5月27日《我们需要真正警惕的》,贾春旺,北京市委副书记兼市纪委书记,国家安全部部长

“这不是一次军事行动,这是原则问题,同志们要清楚,再重复一次,这不是一次军事行动,这是原则问题!

这是一次政治事件,我们只是去利用强制手段进行政治解决,这同样是原则问题。

我们的敌人是有限的,不是说,谁坐在那里(指广场),谁就是敌人,不是的。

敌人有可能坐在那里,但很少,坐在那里的,大都是被推出来孩子,他们是我们挽救的对象,不是要消灭的。

敌人在后面,在他们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指挥。他们在等,等我们出手,等孩子们被误伤,然后跳出来谴责,摘桃子。

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对他们,我们不需要手下留情!”

——李连秀,原38军参谋长,原国家公安部党组成员,1989年6月《动员会上的讲话》

从苏联发生的事中,我们应该得出什么样的教训?我认为:首先,敌人在内,不在外。真正威胁我们事业的,是我们内部的那些渴望斩断组织监管、渴望窃取国有资产、渴望成为资本家的干部,是那些国有企业的领导、军工产业的头头、强力部门的负责人们,他们在感到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受到组织约束时,就会跳出来倒戈一击;第二,制度要健全,这不是说好听的话,而是为了我们事业的生存!只有健全的制度,才能将所有内部的野心家们,都置于组织的监管体制下,让他们没有机会实现野心,让我们的事业始终处于高度的安全状态;同志们,外部的威胁始终存在,我们从来不怕;内部的危险也长期存在,我们要严阵以待!

  ——1990年《我们当前面临的局势》,罗志敏,四川省第四届政协副主席,中共四川省委纪委副书记

“咱的这样的身份,在人家眼里,是不配在那里面(指人民大会堂)坐的,是猪八戒拱蟠桃,那是丢人带掀桌啊……咱虚报产量,咱祸害书生,咱瞧不起老干部,咱给社会主义抹黑……这都是咱的错,你们都对,你们都英明,你们都比他老人家(指毛)高明那你们早干嘛去了……什么愚民无识,你们跟着他老人家打天下的时候,有几个不是泥腿子!”

——陈永贵,原中共山西省委副书记,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1981年9月《接受文史资料编辑组访谈时的讲话》【注:1978年底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期间,曾有刚刚平反的老干部,当着陈永贵的面,说“愚民无识,种地的也想管事”,引起陈永贵本人的激烈反应,甚至惊动邓本人。这一插曲,也就是后来在北京“第三梯队”圈子里,传播很广的“老汉闹宫廷”段子的起源。】

通宝推:齐眉,侧翼,我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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