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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茗谈151:十改强 -- 本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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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茗谈151:十改强

以下演义,照例虚构,如有雷同,必是祥瑞。

(一)

话说中国的战斗机生产基地,共有5个:沈飞,成飞,西飞,洪都,贵飞。

这五弟跟二哥住得近,没少得二哥的照拂。这天,五弟又过来串门了:“二哥,托您的福,我们家最近挺红火,我琢磨着再搞搞强击机。有梦想总是好的,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二哥吹吹茶杯里的茶叶:“装傻是吧?你的技术底子薄,搞的教练机,纯粹是抓了空档,空军等不及别人的才用的你货。居安思危是好的,可也要有自知之明。好,就说强-X(下一代对地攻击机),我帝------就是你我的上帝------中国空军,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得保持机队规模,全部是歼-11,歼-16等土豪机,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有经济适用机。我帝心仪的对象,就是L-15,非她不娶,就等着仁家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我帝那头你甭打主意了,倒是我娘------就是陆军,可以看看。陆军对强击机的要求,跟空军完全不同。我们拿美国来看,美国空军理想的攻击机,是F-35,能对地也能空战,主要是碰到敌方空优战斗机,自己还跑得掉;而美国陆军的心头好,是A-10,皮实便宜跑得慢,但对地识别能力强,攻击火力持久,宁可牺牲空战能力。现在我军陆航是有了一批强-5,但强-5底子太老了,陆航接手也就是为了拿到固定翼攻击机的户口本儿,他们急着换代呢。”

“二哥你说得太好了,再多说几句就把我忽悠残了------你这是要把枭龙托付给我吧?”

二哥一脸坏笑:“陆军要的强击机,要便宜/好维护/能在前线简易机场存活。你又没有技术力量从头开发。老爷子对你们几个小的一直偏心,你卖卖萌说动军委了,我就把枭龙的生产许可证卖给你,你我都赚一笔快钱嘛。”

五弟沉思良久,抬起头来,一脸大义凛然:“二哥我想好了,我要为陆航打造一代名机,但不是靠枭龙。而是从歼-10出发!”

二哥一口雨前龙井喷了出来:“歼-10系列是歼击机,况且歼-10B已经3亿人民币一架了,L15的外销价才1000万到1700万美元。拿这个改攻击机,不如直接采购L15省钱还保险。你这是哪一出啊?”

“二哥你想啊,战斗机换代很快,因为各国都在互相赶超。但强击机不是大家的重点项目,一代可以用30—50年,我要开发可以用50年的强-X,当然起点不能低。而要那么高的起点(30年不落后,50年不除役),L15机体太小,没有那么好的升级潜力。如果我自己从头搞,代价太大,飞机的卖价就下不来了。所以,我要捡你一个洋落,就是歼-10。”

(二)

五爷这么一说,就说到了二爷的心病了。

歼-10,可以说是中国航空工业的一颗明珠,而且将璀璨很久。但这是一个“有瑕疵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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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歼-10完美,是因为在一个资质平平的发动机加持下,一个单薄的小身板,能有这样的飞行品质,已经令人惊艳,不必苛求太多了。沈飞地处东北,战时三面易受攻击。歼-10的意义,就在于一旦有举国投入的大战,以国土防空体系+歼-20拼掉对方的四代机主力后,在大后方以疯狂速度生产的歼-10将用“歼-10海洋”淹没对手剩余的F-15J等等大妈机。就这一点而言,沈飞的苏-27系------歼-16,歼-11D,神马都是浮云。况且,歼-10是完全自主产权,国际上没有任何类似机型,只要中国不外销,美国无从解剖分析其实际性能。

而歼-10的瑕疵,在于设计时经验不足。单发战斗机,中国空军已经非常熟悉,歼-5,歼-6,歼-7都是。但是宋总或许没有注意到的是,单发战斗机的设计关键,除了发动机,还有一个是进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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歼-5,歼-6的进气口内是有隔板的;歼-7的进气口有头锥(实质是一个进气环),枭龙的进气口在两边------这几种设计,空中大只的飞禽不容易被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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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台风战斗机,即便两台发动机紧密并列,机腹进气口还是分成两个独立进口,而不是为了省结构重量而合并为一个大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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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代,机腹一个大进气口的设计,在美国F-16和以色列Lavi上都出现了,当时中国军工对美以都很“崇拜”,跟着用了,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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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美国F-16的进气口里,是有一根不起眼的支撑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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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这么根支撑棍,并不复杂,成飞怎么就省了呢?

歼-10入役后,事故率不算低,主要原因有几个,第一,训练强度比以前大了很多,从前战斗机飞行员飞60小时/年,现在全部超100,尖子部队超200。二,信息公开,以前出了事故都是保密的。三,海航和东部沿岸地域事故率稍高,原因是水域会吸引飞禽栖息,夜间低空训练时,肉眼能见度低,飞行员很难规避惊起的飞鸟。这些事故里面,单发的情况下对发动机的可靠性要求苛刻(俄国发动机和国发都还不令人完全满意)固然是一个因素,但有时候发动机是好好的,就是吸入飞禽造成重大险情,底下又是人口稠密地域,飞行员很难处置,稍一犹豫演变为一级事故,这或多或少就是进气口的设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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歼-10列装超过450架,当下这种训练强度下,虽然有几次大事故,平均事故率并没有高于欧美同行,这是由于国土辽阔,各地环境差异大,同样是大尺寸进气口,各地驻扎的歼-10部队对安全性的感受并不相同。歼-10连续有事故,对某些部队的情绪当然有影响;同期产的苏-27血统战机,就相对太平。空军希望最好成飞能改进,但二爷很为难,改动歼-10A进气道的牵扯面太大。歼-10B的DSI进气道更没得改。平心而论,歼-10进气口的问题,或许可以不改,但空军再三权衡,还是复产歼-11B。二爷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

歼-11B的性能和单价,类似于歼-10B,只是用了双发更安全,当然日常训练也更费油。用谁不用谁,也就是空军的一念之间。之前停产歼-11B,就是给歼-10系让路。现在看似小小的订单转移,似乎只是蝴蝶煽动翅膀,但这一定会带来连锁反应,首当其冲就是成飞未来可能“吃不饱”,造歼-20只需要少量高端产能,成飞的基本产能怎么活用?一群配套企业怎么生存?说是复产60架,但恢复生产线的投资相当大,这再整起来,后患无穷,很可能会夺走原来歼-10系列100架以上的订单。

其实,如果将来会大打特打,那么歼-10反而好用:单发,省钱又造得快,反正每架飞机在战场的寿命不过是50小时,单发双发没差别。如果不打,那么双发的歼-11B好用,训练时不容易出事故,领导们好过年,就是开销大点也没人心疼。谁也不能预卜未来,所以空军至少希望能一碗水端平,但目前看,沈飞渐渐占优。

这里,贵飞提出的方案,就是把歼-10A往“强击机”方向引,去当“招女婿”,先干个临时工保住户口,留住“歼-10系”在部队里的品牌影响力,留住生产线,再徐图发展。

(三)

五弟的策划案,相当完整。

首先,歼-10B现价3亿,歼-10A略低。“歼十改强(击机)”后,由于强击机的作战任务不同,对电子设备的要求低一些,“十改强”的单价在1.7亿人民币左右,是做得到的。这里的关键在于,“十改强”的气动布局,机体结构,飞控软件,都照搬歼-10A,二哥只要少收些“知识产权费”,飞机单价立刻就下来了。

其次,现代空军对于专用攻击机的飞行性能,尤其是最大飞行速度,要求不太高,比如AMX,招标时就指明:超音速可有可无。把歼-10A改为强击机,原有的最大速度/爬升率等指标,都允许适度缩水,这就从根本上对“增加安全冗余度”提供了客观条件。

第三,这个“十改强”,虽然是二爷自己操刀,却又抛不开五弟。因为2005年歼-10修成正果时,风头无两,俨然是玉树临风傲立枝头,现在胡歌要长衫换成短打,去当贩夫走卒,放不下这个身段,还需要借宝强五弟的身份证,来过一过桥。

第四,“十改强”的终极产品,虽然比L15贵,却未必吓退大主顾陆航。因为陆航要把着攻击机的编制,本质上还是为了能“暗度陈仓”,挂着羊头啃狗肉,最后拥有实质上的歼击机。“十改强”的底子来自歼-10,对陆航的诱惑力是没得比的。

第五,如果着眼于未来50年不退役,我们不得不想到,这未来50年,空战技战术的发展必定是天翻地覆的,不久的将来,机载飞行机器人,激光打击技术等,都会实现。L15机身短小,适应空战技术剧烈变化的能力当然就低,一个翻船可能就只好淘汰了。

(四)

“十改强”的项目,在成飞内部称为“歼-10SS”(双座双发),其技术细节,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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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垂直尾翼的根部,加装一台涡扇-11发动机。在垂尾上架装喷气发动机,在民用飞机MD-11,DC-10等等上面,都有先例,技术已经很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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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副发动机”虽然只有2吨左右的推力,但在主发动机因故障停车的时候,足以让飞行员继续冷静操控飞机,并紧急降落。

2)在原歼-10A的方形进气口基础上,在进气口内装设隔板,使得较大体型的飞鸟可以被卡住。加装隔板必然引起气流不如以前顺畅。补救的办法,就是在机头装类似于歼-7飞机的,带有中心可调节激波锥体的机头进气道,但这个进气道里的头锥比较大。激波锥体的直径大到470MM,带来两个结果,一,可以内装较大的雷达,L15的机头直径不足500MM,为L15定制的火控雷达,一样可以装在“歼-10SS”上。二,激波锥体大,使得机头进气道很窄,能吸纳的空气较少,所以只是一个辅助(机腹)主进气口的“辅助进气口”,在前线野战跑道起降时,“歼-10SS”的机腹进气口必须降下防尘网,这会进一步减少进气量,此时辅助进气口保障主发动机能满功率运转。

3)为适应在野战机场以及被炸坏跑道的基地机场起降,加固起落架支杆并使用低压轮胎。

4)机尾加装的一台涡扇-11,有完全独立的滑油和管路系统,总重量约400公斤。为了配平尾部增加的这400公斤,前机身原来用的复合材料都换成航空铝合金,机身前半部包裹有不同厚度的防弹装甲。

与歼-10A比较,“歼-10SS”的长度基本没变,但身形更加敦实,净增了不少“死重”,付出的代价,第一是机身更重;第二是机内原有的一些歼击机专用设备被移除,以腾出空间和载荷;第三是机内油箱缩小,好在强击机对航程的要求本来就不高。这些代价,最后都体现在“歼-10SS的机动性能,明显弱于歼-10A”上,但她的底子如此之好,气动布局天生优秀,所以比起其他对地攻击机,空战能力已经强悍很多,可以说是“缩微的歼-16”(袖珍歼轰机),既能轰炸,也能格斗。

“歼-10SS”试飞后,陆航爱不释手,一哭二闹地要买,军委装备部将其定序号为“强十”,批准在陆航和海军陆战队入役,但严格限制其配置,因为成飞特意搞了一个“高配特种版”,机内设备几乎跟歼-10B一模一样了,想勾引谁大家都清楚,闹得空军不干了。由于成飞拉不下这个面子,“强十”的总装/交货在贵飞完成,但关键子系统,全部由成飞以模块方式提供。

“强十”的出现,产生了一个意外的后果。中国空军对于歼-10系列的外销,一直持反对态度,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宝宝走光。“强十”的性能,就空中格斗来说,离中国空军的标配歼-10,真是挺远的,所以空军不再强烈反对出口。以巴基斯坦为首的逊尼派各国,趁机开始大量采购这种相当实惠的,对地攻击/对空格斗兼用“袖珍战斗轰炸机”,团购的条件就是不许贵飞卖给伊朗等什叶派国家。在国际市场上,“强-10”从此被称为“小苏-30”,”强-11“被称为“小A-10”,成为两大中国名机,遍地开花。

本嘉明:茗谈142:七谈航空军------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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