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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反转基因,其实是一个宗教问题 -- wooho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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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扭曲的真相

哈佛荣休教授,乔治.王尔德(

George Wald, Nobel Laureate; Professor of Biology Emeritus, Harvard University),并引用了他以下几句话:

“重组DNA技术提交给社会的问题,在科学历史上前所未见,在地球生物史上更是闻所未闻。重新设计生命物质,这种事情被置于人类之手......这种干预,绝不能混同于以往对生命物质的自然秩序的任何一种扰动.......从性质上看,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撕裂口”。

回望中国科学界,果然如北大饶毅所说,没有一个学生物的反对转基因用于农业。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不是光荣而是耻辱,千万年洗不白的奇耻大辱。祖国人民已经陷入劫难,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不懂病毒启动子?你们不懂Ti是诱导癌症的基因?你们不懂基因的全息性?你们不懂转基因食物污染是无法清除的?你们让我们相信你们什么?

下面是来自《扭曲的真相》译文第四章的片段

再造事实

然而,尽管被大自然无数次打脸,生物技术专家们仍然不屈不挠地干,还自认为顺应了自然。为了把谎言坚持下去,他们不仅必须编故事涂抹自己,还得强词夺理改写生物学中一些最基本的事实和原理,为自己重新编程生命的事业开辟道路。

有一些名气很大的科学家制造了很大的混乱。一个最著名的例子是分子生物学家,妮娜.费多罗夫,美国国家科学院成员,国家科学奖章获得者,2007-2010年担任过美国国务卿的科技顾问,随后担任美国科学进步协会主席。她写过一本书,《厨房里的孟德尔:科学家眼里的转基因食物》,把传统的植物育种和基因工程混为一谈。她说农民转植物的基因已经转了一万年,不论是把一种野生植物培育成一种农作物,还是把低产作物改造成高产作物,都是改变基因。【注67】她还说:“没有一种食物是没有转过基因的。“【注68】

但她从来不理会这一点:当基因在生物体之间自然移动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生物工程加诸于生物体的那种变化。新的基因从不会突然出现,生物体内一直都有的内部结构的日常功能也不会发生激烈的变化。最主要的不同之处,是基因的结合方式,在物种的基因组中存在了万年之久的等位基因发生了重排。而在这系统里,基因仍然受控于原来的调控元件,基因之间的协调关系依然照旧。即使偶然发生了基因的自发的突变,并在物种的基因库中保留了这种突变,通常只有基因结构上的某一点发生,也就是只影响到一个碱基对。【注69】而调控元件通常是不变的。【注.70】

基因工程的做法是一个强烈的对比。异源基因被插入从没有接纳过它们的有机体,它们在插入之前还被重构过。在几种情形中还切除了内含子,重置了密码子,终止子序列也被替换了。在几乎所有的上市转基因植物中,原来的启动子被切除了,换了一个来自病毒的强大的启动子,它不受宿主生物体的精巧的调控系统的管束,扰乱宿主的能源模式,可能导致其他失衡。此外,基因的插入是随机的,往往会造成对宿主自身基因的大范围的扰动。

然而,尽管这样的破坏性作用在许多科学期刊上报道过,费多罗夫不仅视若无睹,甚至断言根本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在一次2008年的纽约时报采访中,她声称转基因技术“只是引入了一个基因,对其他基因没有干扰。”【注71】

她对生物工程的描述是更进一步的扭曲;她避而不谈植物和动物的基因转入细菌前必须切除内含子、改写密码子,她绝口不提细菌的基因转入高等生物之前必须修改密码子。【注72】一提这些事,生物工程就远远不像她描绘的那么自然了。

为了给读者制造一个转基因和常规育种技术互相关联的深刻印象,她还把具有悠久历史的嫁接技术的实质乱解一气,硬把它和基因工程拉到一起。

园艺中嫁接技术应用很广泛,对水果类生产有重要的作用。取自一棵果树的芽或小枝(接穗)被拼接到砧木上(另一种树的根茎);二者结合长成一棵果树。嫁接通常可以提高抗逆性,接穗和砧木结合形成新的树型,可提高对不同土壤条件的适应性。嫁接技术的另一个功能,是保留基因组的遗传完整性。

嫁接之所以能保存基因的独特性质,因为它只是克隆的一种形式。接穗与砧木相结合产生的果实,和母树的遗传基因完全相同。相比之下,母树若接受了来自其它果树的花粉就会发生遗传变异,下一代果实将不能保持母本的全部特征,哪怕花粉是来自完全相同的物种。嫁接技术通常采用来自同一物种的不同个体的材料。

尽管嫁接涉及两个物种,重组DNA技术(rDNA)也采用了不同物种的材料,但二者的相似性到此为止。重组DNA即转基因把不同来源的DNA片段连起来,而嫁接并不发生有这样的DNA混合。接穗和砧木合作运输水和养分,它们各自的细胞核中的基因还是原来那样。【注73】每个基因都安居在自己的细胞核里,接受自身细胞的调控系统的指令。更加不同的是,重组DNA技术可以将DNA跨界移动,而嫁接材料的选择范围是相当窄的。只有亲缘关系很接近的物种才能嫁接,有一些树木(如樱桃)甚至不能嫁接到像表兄弟那么近的树种上去。此外,榆树和橡树就不能作为果树的砧木。

当然,嫁接和工程生物之间的另一个巨大的不同是,嫁接树木的所有的基因都处在自然状态种,而后者却不是。如前所述,几乎所有的转基因生物中都有一个或多个重组过的基因。【注74】无视这些显而易见的差别,费多罗夫公然宣称二者“没有什么不同”。最后她更高调宣布,转基因就是自然的,并不比一棵苹果树更不自然【注75】

她给自己的惊人断语提出的唯一理由是,基因工程和嫁接都是被人类干预过的,这就够简单化、够虚假了,她竟然又说:“每一种技术都是结合不同物种的基因。”【注76】事实上,在我们的知识领域里,嫁接果树中的基因融合程度还赶不上一碗水果沙拉。【注 77】她的不实之词更加提醒我们,两技术是服务于完全相反的目的。生物工程用剧烈的方式改变了基因组,而嫁接却是保持现状防止遗传变化的。她却坚称这两种生物过程会产生一样的结果。

费多罗夫把生物工程描绘成“自然的”还不够,她的激情创造进一步扭曲事实,把生物技术专家的操作等同于细菌生命过程。与同行的做法一样,她说根癌农杆菌是一位“自然遗传工程工程师”,因为它将自己的基因导入植物已有千百年,生物技术专家利用农杆菌的时候没有做什么新的事情,结果也是相同的。【注78】她还说如果有什么是新的,那就是扩大了的可能性:“育种人可以选择的基因库大大地扩展了。”【注79】

她这样说完全无视了这个事实:农杆菌在自然条件下只是在植物上创造了肿瘤,而不会造成新的植物种类;它们感染此前已经长成的植物,而不是感染单一的细胞然后培养成植物;农杆菌的异源基因只是把自己注入植物体的一部分细胞中,它们被遗传到下一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注80】也不能渗入被感染植物的果实。相比之下,当细菌被用于生物工程时,它们侵入的是日后会长成植物的单个细胞。因此被插入的异源基因最终会出现在植物的每一个细胞里(包括转基因果树的果实里),它们会遗传到植物后代,也就是重手改写自然过程。

显然,要把开基因枪说成和自然过程一样会很难,所以费多罗夫就不怎么提基因枪,只是一带而过,也不说这个才是已经上市的转基因食品真正用的那个技术。【注81】

很不幸,费多罗夫改写事实的做法,在她的同道人中很时兴(如果不是所有人的话)。他们特别在意的一个问题是,重塑病毒启动子所扮演的关键角色。毕竟,如果几乎每一个被插入农作物的异源基因没有那个启动子就无法表达,而那个无所不能的启动子从不停止,根本不听从有机体的调控体系,自行其是,无视有机体的要求——他们还有办法把基因工程说成与自然育种是一样的吗?为此,生物技术的倡导者很少会实事求是地说明,那样的启动子是干什么的。

例如,费多罗夫提到了35S启动子,也承认它很强大。但是,她就是不明着说35S启动子无限制地表达外源基因,迫使它们每天24小时每周7天一刻不停地转录。大多数读者,如果不具备足够的知识,就不能从她写的那几个字 里看出脉络。她还把那个启动子携带风险的可能性淡化了,虽然尽管事实上很多专家都是这样认为的。

为了掩盖启动子的真实效果,有些人会故意瞎说。特别突出的一个事例是2000年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食品标准局做的“消费指南”。谈到基因修饰的植物中外源基因如何表达时,它说35S启动子“告诉植物开启基因”,又说到时候终止子序列会“告诉植物关闭基因”,【注82】这是睁眼说谎。真实的情形是:35S启动子既管“开”也管“关”。澳新食品标准局同美国FDA一样,为推广生物技术是不遗余力的。

终止子负责叫停转录酶的合成,它不能终止转录过程本身。只要启动子仍然指向“开”,一个接一个转录酶(分子)就会继续沿着DNA链抄录信息,一直走到终止子所在的那一点,然后周而复始。终止子序列的行动就像一个程序指令,它告诉连接计算机的打印机,印到一个长文件的第十二页就停,但是病毒启动子却发指令,让把十二页长的这一段不停地打印出来。

通过歪曲的35S启动子的作用,“消费指南”给了消费者一个错误的观念:对外源基因是能调控的,转录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停下来。它不让消费者知道启动子就是用来迫使植物生产自己基因的产物,完全不顾植物的健康,任何一个基因只要连接到这样的启动子上,就会不停地转录。

就像病毒启动子会无情地表达连接在其上的基因、完全不理会植物的需要那样,食品标准局在接到正式通知、指出其错误之后,在很长时间里继续散布错误信息。【注83】政府监管的严肃性荡然无存,让基因组所受到的生物工程技术的侵害也相形见绌。

实物技术对病毒启动子如此的依赖,大多数亲生物技术者却又总是完全避免提起它,这事有多么怪诞。这也是苏珊.奥尔德里奇在《基因的故事和基因工程》一书的采取的立场,此书1996年由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威廉.贝恩斯的《生物技术知识A-Z》也是这家出版社出的。【注84】

《明天的餐桌:有机农业、遗传学和食品的未来》一书也是极力回避问题。两位作者是帕米拉.罗纳德(植物病理学教授加州大学戴维斯学院)和她丈夫拉乌尔.亚达姆查克(有机园丁),书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2008出版。此书影响力很大,受到大力吹捧。在开头的一页上作者宣布,生物技术是“准确的,透彻的,平衡的”,得到好几位作家称赞。

例如,《自然生物技术》杂志说它是“对转基因农业最好的、不偏不倚的介绍”,同样著名的《科学》杂志称赞作者“有清晰的和理性的方法”,同时还说“不偏不倚的表述太需要了。”【注85】然而备受赞誉的不偏不倚的书中没有一章提到启动子。【注86】显然,如果承认病毒启动子对这个技术必不可少、再说明一下它们的效用,就同本书的观点迎面相撞了:转基因食品,与自然生产的产品非常相似,它应该算有机农业......

还有,使用了病毒启动子不是生物工程仅有的问题,这本据称是不偏不倚的著作还省略了一个事实:用了粒子轰击法。对两大转基因农作物都是用粒子轰击法创造的这个事实,同样装聋作哑。【注87】

为了把转基因说得与常规育种是一回事,几个原本中规中矩的的出版物也做了很不得体的事情。最极端的说法出现在国家研究理事会(NRC,美国国家科学院的一个分支) 1989年的报告中。报告用不容分说的口吻宣布“基因修饰的植物和细菌,不管用传统方式,还是用分子技术修改DNA和转移基因的,在概念上不存在任何区别”。【注88】

这个说法很令人震惊。它不是仅仅说基因工程实质上等同于植物育种的一切其他形式(包括自然的有性繁殖),它说的是“完全相等”。的确,如果不能在转基因和有性生殖之间找出概念上的差别,它们必须是一回事。这真是荒谬绝伦。同一个报告的其余部分却在大谈二者之间概念上的不同。此外,仅仅是把传统方法归类于“经典”方式,把基因重组法归类于“分子”育种,在陈述语言上存在如此的区分——完全的自相矛盾。

科学家们并不是这样理解的,他们搞了基因工程,但是没有想要扭曲事实。例如,从事人类基因治疗的分子遗传学家麦克.安东尼奥就指出过,基因工程“在技术上和概念上与自然繁殖没有相似之处。”【注89】“完全相等”的断言,在逻辑上和事实上都是是极其荒谬的。

这样的谬论,怎么会登堂入室出现在美国的最高科学机构的报告里?美国国家科学院的确有一个促进生物技术的计划(见第2章),但是把这样一个不靠谱的论点写入第一稿已经足够令人吃惊,它竟然顺利通过了好几级编审的法眼。【注90】可见参与其中的人们太热衷于建立遗传工程和其他方法的所谓的一致性,以至于失去了理性,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随后的数十年中,他们的荒谬观点被视为权威、被反复引用,渐渐变为依据。这个事实证明,以技术的名义散播出去的最荒谬的言论,似乎具有无边的法力。

公众的困惑:转基因事业最大的成功

虽然基因工程的效果是很不稳定的(很令人惊讶),利用对基因工程的曲解去推广它,反倒是首尾一贯的。预期的结果也稳步达到了:广泛的困惑。最可称道的是遮蔽转基因 技术最不好看的那张脸——对病毒性启动子的依赖性。从1998年到2004年,我做了很多旅行演讲,在任何一个大陆任何一个国家,我很少能遇到一位知道关于转基因食品的听众。然后我讲述这些事实,大多数人都很吃惊,因为名人和大机构一再跟他们讲,被移植的那个基因的功能和原生基因是一样的。

此外,关于病毒启动子的困惑也存在于生命科学科学家中,如果他的研究领域不是分子生物学,即使他也学习过很多相关知识。生物学家Eric S. 格雷斯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出版商邀请他写一本关于生物技术学的书,结果是1997年出版的这本书:《揭开生物技术:承诺和现实》。

格雷斯持有博物学博士学位,他并不了解基因工程的细节,他需要做大量研究。正如他在前言中所说:“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去发现他们在做什么,我会使用尽可能不同来源的信息,用我自己的话去诠释。”【注91】他还说:“这是一个相对而言直截了当的事,关于生物技术的机制,如切割和拼接DNA。怎样做转基因的生物(动物、植物和微生物,携带着其他生物的活的基因种)。......困难的部分是评价最终的结果,把事实和推断分开,把科学和政治分开”。【注92】

可是,发如何创造现转基因植物和动物的细节,不是一个“直截了当”的过程,因为他是导致相信,因为,尽管他做了很多努力,他还是漏掉一些关键性事实。例如,在“基因工车间里的工具”一章中,虽然他正确地指出,启动子就像开关,会调节基因的表达,阶下囚他却说:“当基因工程师移植用于制造产品的基因时,必须包括控制基因表达的开关和基因本身 。”【注93】

这句话中有双重错误。它暗示基因的启动子也随之转移了,同时那个启动子可以诱导基因在一个非自体细胞里表达。病毒启动子的必要性没有被提到,这本书从头到尾也没把这个问题说明白。

而且确实有重要的事实被扭曲了。这本书里最严重的扭曲是这个说法:“在细胞之外,一个人类的基因与一只猫的基因、一个小麦的基因或细菌的基因之间没有什么区别。”【注94】但是我们早已看到,细菌的基因与植物动物的基因有多么重大的区别。正是因为如此,细菌基因才必须经过重大修改才能在高等生物的细胞内表达,就像这些高等生物的基因必须被重组过才能在细菌的细胞内操作一样。不知是什么原因,格雷斯博士没有找到这方面的重要信息。因为缺乏基本知识(加上对启动子的困惑),他传播的是这样的看法:跨界的基因转移是相当简单的事情。在其他方面他的介绍也是缺乏坚实基础,或失之偏颇,虽然他自己显得信心满满。

虽然格雷斯博士的目的是把生物技术之谜的拉链拉开,拉链却是卡住的——拉链卡在转基因食品是在冒险这个重要之点上,作者介绍给读者的一切信息准确与否,都不算一回事。他为写这本书开始收集材料的时候,对生物学基本原理是有了解的。他自己也是有成果的科学作家。然而,有关基因工程的一些最基本的事实被模糊到如此程度,以至于具有他那样的知识和能力的人,也没有能够把事实分辨出来。此外,虽然他是真诚的,他想努力传达事实,但是与他写作相关的那些人很满意,写成这样正好可以让不令人愉快的那些东西继续隐藏着,让谎言来填补空缺。

因此,毫不奇怪,这本书由美国国家科学院的出版社出版了。我们已经看到,美国国家科学院长期以来始终支持生物工程;出版格雷斯的书七年后,它又出版了妮娜.费多罗夫的《孟德尔在厨房里》,对转基因食品表达了很强的倾向性。格雷斯在尽力做到准确和无倾向性,但那些负责编辑和审查他书稿的人显然不是这样。书稿被一个工作小组做过彻底分析,其中包括几位科学家,封底页上有费多罗夫的强力推荐,还要推荐给她的大学做课本用。【注95】

不知何故,书中关于启动子的错误并没有让她或其他审稿专家感到不安,也没有烦扰任何一位出版社人士。关于细菌基因与高等生物基因相似性的错误说法也没有引起注意,否则出版社就应该提出修改意见——看来,如果书中的说法破坏了遗传工程的形象,肯定会要求作者修改,如果是让基因工程显得不那么激进而是更加自然,似乎就不必修改了。

根据上面提到的证据,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有人想准确地了解转基因食品的问题,如果阅读了支持转基因制作过程的那些科学家和科学组织提供的材料,结果一定是适得其反。即使他阅读的是著名学术出版社的相关出版物,他仍然会对几个最关键的事实一无所知,在另外的问题上留下错误的印象。一个人可以读两本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的书,一本剑桥大学出版社处的书,一本美国国家科学院出版社出的书,从头到尾读完,他还是不知道转移基因时要加病毒的启动子。即使他读了另一本美国国家科学院出版社的书,例如费多罗夫的那本,也注意到了启动子,他仍然不知道,启动子会让基因不受控制地表达,那可是一个具有潜在破坏性的方式。

更糟糕的是,读完了这五本书里大量虚假的陈述之后,他只能得到一幅不完整的、严重扭曲的图景。这就是符合出版社标准的出版物所要达到的效果。大多数人获得信息的来源,如报纸,杂志,广播和电视,都在用生物技术倡导者的陈述,比专业书籍的误导性还要严重。

获得基本知识到底有多难?看看艾瑞克.格雷斯,他的那本书出版十六年后,他还是没有能“简单地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仍然不知道几乎所有转基因食品的制造过程中都要用病毒的启动子,也不知道它们诱导的异常效果。他对一封电子邮件的回复可以证明这一点。【注96】

如果一个生物学家为了给国家学术出版社写一本有关的书,广泛涉猎过遗传工程问题,而且显然一直对此题目有兴趣,16年过去后还不了解最关键的事实之一,那个使得转基因不同于传统的对等物的原因,那么普通公众会迷惑到什么程度呢?

可悲的是,混乱越来越浓厚,因为制造混乱的生物学家声称他们是在代表科学界发言,把他们自己的观点说成是科学的官方立场,指责反对的观点不科学。他们中许多人在描画一幅图景:担心转基因有问题的人都不懂科学。例如帕梅拉.罗纳德在全国播方的电视节目中说:“科学界对转基因农作物没有丝毫担忧。”【注97】

虽然像妮娜.费多罗夫那样,至少承认了有一些科学家反对在食品生产中使用基因工程技术,她却说只有极少数人会这样看,而且“没有几个是精通这种新科学的人。”【注98】然而,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后面几章讲得更透彻),大量资深的专家都认为,转基因食品与任何一种传统方式培育的食品都完全不同、而且很危险。这些科学科学家在致力于消除由费多罗夫和大批推手制造的混乱,纠正广为流传的谬误:基因工程与传统育种在实质上是一回事。

关键词(Tags): #转基因通宝推:脚歪不怕鞋正,花大熊,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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