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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39:卫元——奚而不丧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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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39附:卫灵叛晋2/6

一些补充1/2:

杨伯峻先生注“蔡叔,康叔之兄也”曰:

蔡叔,蔡国始封君;康叔,卫国始封君。此苌弘借口,谓以始祖长幼为次序。实则先蔡者,一则蔡本从楚,今改从晋;二则蔡请伐楚,而晋辞之,以此略慰之耳。

杨伯峻先生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曰:

《说文》:“尹,治也,从又丿,握事者也。”段《注》“又为握,丿为事。”故主管其事曰尹。——桥:丿为象牙?金沙与三星堆。

下面是三星堆青铜大立人的图片,大立人两手所握的很像是一支象牙,而且三星堆祭祀坑出土了大量象牙。图片出自《古蜀王国三星堆文明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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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象牙及器物一角的图片,出自《二号祭祀坑出土的象牙及器物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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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金沙遗址出土象牙的图片,出自《从三星堆到金沙_古蜀文明辉煌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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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可见,在当时的某些文明中,象牙占有特殊位置。

杜预《注》“于周为睦”云:“睦,亲厚也。以盛德见亲厚。”

杨伯峻先生注“分鲁公以大路、大旂”曰:

鲁公,伯禽也。据《周礼?春官》《巾车》及《司常》并郑《注》,大路为金路,即以铜饰车中各零件之末者,王子母弟出封国以赐之。大旂,上画交龙,建于金路。

下面是两张北赵晋侯墓地出土车栏挂有青铜甲片的陪葬车辆的图片,当时报道多言此乃装甲车,但此青铜甲片恐怕装饰意味是主要的,因此更可能是这里所说的金路,图片出自《山西北赵晋侯墓地一号车马坑发掘简报》(《文物》201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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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伯峻先生注“夏后氏之璜”曰:

《礼记?明堂位》:“大璜,天子之器。”《淮南子》《氾论训》及《精神训》高诱《注》云:“半圭曰璋,半璧曰璜,夏后氏之珍器也。”

杨伯峻先生注“封父之繁弱”曰:

《礼记?明堂位》郑玄《注》:“封父,国名。”《唐书?宰相世系表》一下云:“封氏出自姜姓,至夏后氏之世,封父列为诸侯。其地汴州-封丘有封父亭,即封父所都。至周失国,子孙为齐大夫。”封父国当即今河南-封丘县。《荀子?性恶篇》云:“繁弱、钜黍,古之良弓也。”

杨伯峻先生注“萧氏”曰:

《殷本纪?索隐》及隐元年《传》孔《疏》引《世本》,商之后有萧氏。

杨伯峻先生注“索氏”曰:

或云,为绳索之工。

关于“索氏”,李学勤先生曾有介绍:

1973年,在山东兖州的李宫村发现一批商末青铜器。铭文有族氏“索”,即周初封鲁殷民六族中的索氏,由此知道其位置在今兖州。索正是征夷方路线上的地名之一。(《李学勤说先秦》李学勤著 宫长为编 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 2009年 p113) 1973年6月,在山东兖州李宫村发现一批青铜器和陶器(郭克煜、孙华铎、梁方建、杨朝明:《索氏器的发现及其重要意义》,?文物?,1990年第7期。)。其中一件卣,高33厘米,盖顶有捉手,细颈鼓腹,除梁为绹形外,均与帝辛时标准器四祀邲其卣一致(《中国美术全集》,工艺美术编4青铜器(上),六七,四祀邲其卣,文物出版社,1985年。),所饰饕餮纹也很相似。还有一件爵,高19厘米,双柱在流折后较远,圜底,饰饕餮纹。两器的铭文分别作“ [索刂]册,父癸”和“ [索刂],父癸”。报道正确地说明,“ [索刂]”即“索”字,器主属于周初封鲁的殷民六族中的索氏,我曾有小文指出,这样写的“索”是征尸方卜辞中的地名之一(李学勤:《海外访古续记》(九),《文物天地》,1994年第1期。),其位置由这次发现应定在山东兖州。(《李学勤说先秦》 李学勤著 宫长为编 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 2009年 p128)。

杨伯峻先生注“长勺氏、尾勺氏”曰:

或云,长勺氏、尾勺氏皆为酒器之工。

杨伯峻先生注“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曰:

宗氏,其大宗,即嫡长房之族。分族,其余小宗之族。辑,集合也。

杨伯峻先生注“将其类丑”曰:

类丑,同义词连用,此谓附属此六族之奴隶。

杨伯峻先生注“分之土田陪敦”曰:

之指鲁(,谓分鲁以土田陪敦也)。土田陪敦即《诗?鲁颂?閟宫》“乃命鲁公,俾侯于东,锡之山川,土田附庸”之“土田附庸”,亦即《召伯虎簋》之“仆墉土田”。附庸,或谓即《孟子?万章下》“不能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之“附庸”。杨宽《古史新探?论西周时代的奴隶制生产关系》则谓为“附着于土田的被奴役、被剥削者”。恐仍以旧说为可靠。参见孙诒让《古籀余论》及王国维《毛公鼎考释》。

杨伯峻先生注“祝、宗、卜、史”曰:

祝谓大祝,即祝鮀之祝。宗谓宗人,《周礼?春官》有都宗人,掌都宗祀之礼。卜谓大卜,《周礼?春官》有大卜,为卜筮之长,据郑玄《注》,为殷时制,周继之。史为大史,即太史,记史事并掌典籍、星历者。襄二十五年《传》有齐大史书“崔杼弑其君”、宣二年《传》晋太史董狐书“赵盾弑其君”及昭三十二年《传》叙晋-史墨,皆大史职。

杨伯峻先生注“备物、典策”曰:

备物即服物,备与服古通用,说详王引之《述闻》。《国语?周语中》“亦唯是死生之服物采章”、“服物昭庸”,服物不仅指生与死所服所佩之物,且指所用之礼仪,亦即《周语中》“缩取备物以镇抚百姓”之“备物”。典策谓典籍简册,周礼尽在鲁,必有典籍简册赐之。

杨伯峻先生注“官司、彝器”曰:

官司,百官。此谓赐鲁应有若干卿、大夫、士。《孟子?滕文公上》“百官有司莫敢不哀”,百官有司之义与此同中有异。彝器,杜《注》云“常用器”,或云“宗庙祭祀之器”,以今所见金文考之,杜说较长,宗庙器亦在常用器中。

杨伯峻先生注“因商奄之民”曰:

杜《注》:“商奄,国名也。”马宗琏云:“《说文》:‘?[奄阝] (yǎn)国在鲁。’《括地志》:‘曲阜县-奄里即奄国之地。’奄本殷诸侯,故曰‘商奄’。”详《补注》。

杨伯峻先生注“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曰:

顾炎武《日知录》二引孙宝侗说云:“祝佗告苌弘,其言鲁也,曰‘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其言卫也,曰‘命以《康诰》而封于殷虚’;其言晋也,曰‘命以《唐诰》而封于夏虚’;是则《伯禽之命》、《康诰》、《唐诰》,《周书》之三篇,今独《康诰》存而二书亡。”此说并参梁履绳《补释》、沈钦韩《补注》、马宗琏《补注》及武亿《群经义证》。杜《注》:“少皞虚,曲阜也,在鲁城内。”

杨伯峻先生注“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曰:

少白即小白,旗名。《逸周书?克殷篇》“县(悬)诸小白”是也。说详王引之《述闻》。《诗?小雅?六月?释文》“继旐曰茷”,《尔雅?释天》“继旐曰旆”,是旆即茷也。说详马宗琏《补注》。綪音倩,大赤色。綪茷,即大赤色之旗。旃旌,皆旗帜,用帛制而无装饰者为旃,用析羽为饰者为旌。大吕,钟名。

杨伯峻先生注“陶氏”曰:

或曰陶工。

杨伯峻先生注“施氏”曰:

或曰为旌旗之工。

杨伯峻先生注“繁氏”曰:

或曰为马缨之工。

杨伯峻先生注“锜氏”曰:

或曰锉刀工,或曰釜工。

杨伯峻先生注“樊氏”曰:

或曰篱笆工。

杨伯峻先生注“终葵氏”曰:

(或曰锥工。)《周礼?考工记》郑玄《注》:“终葵,锥也。”

桥案:那些殷商遗民往往在工商乃至宗教文化等方面掌握着专门技艺。

杨伯峻先生注“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曰:

《诗?周颂?载芟》毛《传》:“畛,埸也。”(则封畛即封疆。土略亦此义,)土,(即)封土,略,界也。武父未详,桓十二年《经》、《传》有武父,乃郑地,非此武父。圃田亦见僖三十三年《传》之原圃,亦郑地。此圃田,以地望推之,或即郑之原圃,盖郑、卫本交界。

杨伯峻先生注“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曰:

杜《注》:“有阎,卫所受朝宿邑,盖近京畿。”江永《考实》谓“昭九年周-甘人与晋-阎嘉争阎田,及(乃?)(是)阎地近甘,则有阎之土亦当近其地”。当在今河南-洛阳市附近。

杨伯峻先生注“取于相土之东都以会王之东蒐”曰:

杜《注》:“为汤沐邑,王东巡狩,以助祭泰山。”相土,殷商之祖,见襄九年《传》“相土因之”《注》。《太平御览》八十二引《竹书纪年》云:“后相即位,居商丘。”则相土之东都为今河南-商丘市(县)。然《通鉴地理通释》四云:“商丘当作帝丘。”则东都当为今河南-濮阳县。朱右曾《汲冢纪年存真》亦谓当作“帝丘”。

杨伯峻先生注“聃季授土”曰:

杜《注》:“聃季,周公弟,司空。”《史记?管蔡世家》作冉季载,并云“冉季载最少”。《正义》云:“冉亦作冄,音奴甘反。冄,国名;季载,人名也。”

杨伯峻先生注“陶叔授民”曰:

杜《注》:“陶叔,司徒。”陶叔疑即曹叔振铎。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曹伯-夷薨”下云:“叔之封近定陶,故《左传》又谓之陶叔”,此说是也。(亦犹战国时魏之称梁,韩之称郑。)

杨伯峻先生注“命以《康诰》而封于殷虚”曰:

杜《注》:“《康诰》,《周书》。殷虚,朝歌也。”今河南-淇县治。濬县出土沬司徒 簋铭:“王来伐商邑, (诞)令康叔鄙于卫”,可证殷虚之封。

下面是《尚书?周书?康诰》:

惟三月哉生魄,周公初基,作新大邑于东国洛,四方民大和会。侯、甸、男邦,采、卫百工、播民和见,士于周。周公咸勤,乃洪大诰治。

王若曰:“孟侯,朕其弟,小子封。惟乃丕显考文王,克明德慎罚;不敢侮鳏寡,庸庸,祗祗,威威,显民,用肇造我区夏越我一、二邦,以修我西土。惟时怙冒,闻于上帝,帝休,天乃大命文王,殪戎殷,诞受厥命越厥邦厥民,惟时叙,乃寡兄勖。肆汝小子封在兹东土

王曰:“呜呼!封,汝念哉!今民将在祗遹乃文考,绍闻衣德言。往敷求于殷先哲王用保乂民,汝丕远惟商耉者成人宅心知训。别求闻由古先哲王用康保民。弘于天,若德裕乃身,不废在王命!”

王曰:“呜呼!小子封,恫瘝乃身,敬哉!天畏棐忱;民情大可见,小人难保。往尽乃心,无康好逸豫,乃其乂民。我闻曰:‘怨不在大,亦不在小;惠不惠,懋不懋。’已!汝惟小子乃服惟弘王应保殷民,亦惟助王宅天命,作新民。”

王曰:“呜呼!封,敬明乃罚。人有小罪,非眚,乃惟终,自作不典;式尔,有厥罪小,乃不可不杀。乃有大罪,非终,乃惟眚灾,适尔,既道极厥辜,时乃不可杀。”

王曰:“呜呼!封,有叙时,乃大明服,惟民其敕懋和。若有疾,惟民其毕弃咎。若保赤子,惟民其康乂。非汝封刑人杀人,无或刑人杀人。非汝封又曰劓刵人,无或劓刵人。”

王曰:“外事,汝陈时臬司师,兹殷罚有伦。”又曰:“要囚,服念五六日至于旬时,丕蔽要囚。”

王曰:“汝陈时臬事罚。蔽殷彝,用其义刑义杀,勿庸以次汝封。乃汝尽逊曰时叙,惟曰未有逊事。已!汝惟小子,未其有若汝封之心。朕心朕德,惟乃知。凡民自得罪:寇攘奸宄,杀越人于货,暋不畏死,罔弗憝。”

王曰:“封,元恶大憝,矧惟不孝不友。子弗祗服厥父事,大伤厥考心;于父不能字厥子,乃疾厥子;于弟弗念天显,乃弗克恭厥兄;兄亦不念鞠子哀,大不友于弟。惟吊兹,不于我政人得罪,天惟与我民彝大泯乱,曰:乃其速由文王作罚,刑兹无赦。 不率大戛,矧惟外庶子、训人惟厥正人越小臣、诸节。乃别播敷造民,大誉弗念弗庸,瘝厥君,时乃引恶,惟朕憝。已!汝乃其速由兹义率杀。亦惟君惟长,不能厥家人越厥小臣、外正;惟威惟虐,大放王命;乃非德用乂。汝亦罔不克敬典,乃由裕民,惟文王之敬忌;乃裕民曰:我惟有及,则予一人以怿。”

王曰:“封,爽惟民迪吉康,我时其惟殷先哲王德用康乂民作求;矧今民罔迪,不适;不迪,则罔政在厥邦。”

王曰:“封,予惟不可不监,告汝德之说于罚之行。今惟民不静,未戾厥心,迪屡未同,爽惟天其罚殛我,我其不怨;惟厥罪无在大,亦无在多,矧曰其尚显闻于天?”

王曰:“呜呼!封,敬哉!无作怨,勿用非谋非彝蔽时忱。丕则敏德,用康乃心,顾乃德,远乃猷,裕乃以;民宁,不汝瑕殄。”

王曰:“呜呼!肆汝小子封。惟命不于常,汝念哉!无我殄享,明乃服命,高乃听,用康乂民。”

王若曰:“往哉!封,勿替敬,典听朕告,汝乃以殷民世享。”

杨伯峻先生注“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曰:

杜《注》:“皆,鲁、卫也。启,开也。居殷故地,因其风俗,开用其政。疆理土地以周法,索,法也。”据《‘康诰》,“绍闻衣(殷)德言,往敷求于殷先哲王,用保乂民”,“王应保殷民”,“汝陈时臬事罚,蔽殷彝,用其义刑义杀”,《礼记?表记》云:“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先罚而后赏,尊而不亲。”皆足为“启以商政”之证。疆以周索,依周制画经界,分地理也。疆即《诗?小雅?信南山》“我疆我理”(,《序》“疆理天下”)之疆。陈奂《毛诗传疏》云:“凡井牧其邱、甸、县、都之田野,营造径、畛、涂、道之通路,皆我疆事也。”

杨伯峻先生注“密须之鼓”曰:

密须,国名,在今甘肃-灵台县西五十里。

杨伯峻先生注“阙巩”曰:

昭十五年《传》作“阙巩之甲”,阙巩国出铠甲,此以阙巩代甲。密须、阙巩并详昭十五年《传》并《注》。

杨伯峻先生注“沽洗”曰:

杜《注》:“钟名。”亦作姑洗。

杨伯峻先生注“懷姓九宗”曰:

据杜《注》,懷姓为唐之余民,王国维《观堂集林?鬼方昆夷玁狁考》则认为懷姓即隗国,云:“此隗国者,殆指晋之西北诸族,即唐叔所受之懷姓九宗,春秋-隗姓诸狄之祖也。原其国姓之名,皆出于古之鬼方。案《春秋??左传》,凡狄女称隗氏而见于古金文中,则皆作媿。”而李亚农《西周与东周?西周几个国家的奴隶制》(驳之,)云:“懷姓九宗虽与隗姓诸狄同源,但他们早在西周初期,已是为周族所奴役的未开化或半开化的蛮族。”(此说虽较可信,而)从褱声之字与从鬼声之字古音相近,即谓懷(怀)姓为隗姓之一支,(似亦)未尝不可。

据《试论绛县横水、翼城大河口墓地的性质》:

横水墓地大墓(M2)墓主人为一代倗伯,根据传世金文资料(倗仲鼎,图三)可知倗为媿姓即怀姓。大河口墓地为霸伯一支的墓地,虽无文字资料反映其为何族,但前文已论及其葬俗与横水墓地相同,结合相关历史背景,笔者以为二者应皆属“怀姓九宗”。

关于怀姓九宗灭亡的时代,文献并无清楚的说明。但从相关记载可以推知,其应在春秋初年为庶系之晋所灭。春秋初年的曲沃代晋已为学者熟知,而从文献记载来看,代表怀姓九宗的高级贵族也参与了这一事件,并站在嫡系晋侯一边。《左传?隐公六年》载:“翼九宗五正顷父子嘉父逆晋侯于随,纳诸鄂,晋人谓之鄂侯。”九宗即怀姓九宗。又据《尔雅?释诂》云:“……正、伯,长也。”可知五正即五长。九宗五正应是管理怀姓九宗的官职。怀姓九宗自西周早期封于晋,后应附于晋之嫡系,至春秋初年在晋国的嫡庶争国中襄助嫡系,维护西周宗法制度,当属正常。惜当时已非周王室强盛之时,“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时代已渐过去。晋国嫡系虽在争斗中风雨飘摇地维持数年,终被实力强大的庶系所灭。庶系当国后,自然不会放过极力维持嫡系政权的怀姓九宗。作为怀姓九宗的倗与霸,当是在曲沃代晋前后不久为庶系一支所灭,故其墓地终于春秋初年。

(田伟《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2年第5期)。

杨伯峻先生注“职官五正”曰:

杜《注》:“五官之长。”(五正,前人云五官之长,)但若以隐六年《传》“翼九宗五正顷父之子嘉父”论之,则五正只是一官(,顷父曾任其职)。

杨伯峻先生注“命以《唐诰》而封于夏虚”曰:

杜《注》:“《唐诰》,诰命篇名也。”《国策?楚策一》云:“陈轸,夏人也,习于三晋之事。”陈轸-三晋人而谓之夏人,足证晋封夏墟之说。夏墟,杜《注》以为即太原。今太原西南晋祠,本为祭祀唐叔之所。全祖望《经史答问》云:“燮父之改号曰晋,以晋水,则自在太原。”顾炎武《日知录》三十一则云:“窃疑唐叔之封以至侯缗之灭,并在于翼(今山西-翼县东二十里)。”洪亮吉《诂》亦从此说。互参隐六年《传?注》。

杨伯峻先生注“启以夏政疆以戎索”曰:

夏政究竟如何,虽文献稍有纪载,然未必全可信,以无出土文物可证。《越绝书?外传?记宝剑》谓“禹穴之时,以铜为兵”,然迄今未曾发现夏代铜兵。《孟子?滕文公上》云:“夏后氏五十而贡。”则夏代施行定额贡纳税制。《礼记?表记》云:“夏道尊命,事鬼敬神而远之,近人而忠焉。先禄而后威,先赏而后罚,亲而不尊”云云,则与商政不同。以商代卜辞推之,夏代恐尚无文字典籍,上列诸说,只是传闻而已。——桥:近年二里头遗址或发现夏代晚期铜兵。

杨伯峻先生注“疆以戎索”曰:

襄四年《传》魏绛云:“戎狄荐居,贵货易土。”则晋周围之戎狄,尚处游牧时代,逐水草而居,则田间小径大路,自必与其游牧生活相适应。相传以建寅之月为岁首者为夏正,《大戴礼记》且有《夏小正》之篇。晋用夏正,《左传》极为明白,前人亦已言之详矣。但四季仍用周法。《商周彝器通考》下册著录晋军缶,铭云:“正月季春,元日己丑。”周正季春三月,正当夏正之正月,可为明证。《国语?周语中》引《夏令》,《史记?夏本纪》谓“学者多传《夏小正》”,凡此皆证夏正不绝于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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