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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41:吴札——守节者也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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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41附:季札观乐2/5

《襄十三年传》:

吴侵楚,养由基奔命,子庚以师继之。养叔曰:“吴乘(chéng)我丧,谓我不能师也,必易我而不戒。子为三覆以待我,我请诱之。”子庚从之。战于庸浦,大败吴师,获公子党。((p 1002)(09130501))(086)

君子以吴为不吊。《诗》曰:“不吊昊天,乱靡(mǐ)有定。”((p 1002)(09130502))(086)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襄公十三年(公元前五六〇年,周灵王十二年,晋悼公十四年,楚共王三十一年,吴诸樊元年),吴国进犯楚国,楚国大夫养由基(养叔)得到命令紧急赶去援救,他们的司马子庚(公子午)率大军随后跟进。养叔(养由基)就建议:“吴乘我丧,谓我不能师也,必易我而不戒。子为三覆以待我,我请诱之。(吴人趁我们有丧事来进攻,以为我们动员不出部队,一定会看轻我们,放松警戒。大人安排三道埋伏等着我,让我把他们引来。)”,子庚采纳了他的建议。

他们在庸浦开战,大败吴军,斩获了公子党。

贵族们都认为吴人不像话,《诗》里说过:“不吊昊天,乱靡有定。(上天不喜欢,乱子不会完。)”。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吴侵楚,养由基奔命,子庚以师继之”曰:

奔命谓急行军中为前锋。子庚即公子午(王子午),时为司马。

下面是王子午鼎的图片,出自《王子午鼎印证楚王"好细腰",铭文是最早"美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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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伯峻先生注“君子以吴为不吊”曰:

吊与淑字古本一字,淑,善也;吊亦善也。——桥:细说起来,似乎是“弔”与“尗”古本一字。

杨伯峻先生于此(《诗》曰:“不吊昊天,乱靡有定)注云:

昊音皓。昊天即苍天,上天。“不吊昊天”为倒装句,意谓上天不以汝为善,因之国家祸乱无有安定。诗见《小雅?节南山》。

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出自《诗?小雅?节南山之什?节南山?六章(共十章)》:“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式月斯生,俾民不宁。忧心如酲,谁秉国成?不自为政,卒劳百姓。”(《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270))。

“吴”推测位置为:东经119.62,北纬31.84(葛城遗址,江苏最早西周至春秋城址。阖闾以前)。

“楚”——“郢”——“为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二至僖二十七,僖二十七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昭三十至定六)。

“庸浦”(杨注:杜《注》:“庸浦,楚地。”当在今安徽-无为县南长江北岸。),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7.9,北纬31.15(无为县-姚沟镇一带)。

下面是战于庸浦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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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十四年经》: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会晋-士匄、齐人、宋人、卫人、郑-公孙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吴于向。((p 1004)(09140001))(086)

《襄十四年传》

十四年春,吴告败于晋。会于向,为吴谋楚故也。范宣子数吴之不德也,以退吴人。((p 1005)(09140101))(086)

执莒-公子务娄,以其通楚使也。((p 1005)(09140102))(086)

将执戎子-驹支,范宣子亲数(shǔ)诸朝,曰:“来!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乃祖吾离被苫盖、蒙荆棘以来归我先君,我先君惠公有不腆(tiǎn)之田,与女剖分而食之。今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盖言语漏洩,则职女之由。诘朝之事,尔无与焉。与,将执女。”对曰:“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惠公蠲(juān)其大德,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毋是翦弃。赐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嘷。我诸戎除翦其荆棘,驱其狐狸豺狼,以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于今不贰(nì)。昔文公与秦伐郑,秦人窃与郑盟,而舍戍(shù)焉,于是乎有殽(xiáo崤)之师。晋禦其上,戎亢其下,秦师不复,我诸戎实然。譬如捕鹿,晋人角(jiǎo)之,诸戎掎(jǐ)之,与晋踣(bó)之。戎何以不免?自是以来,晋之百役,与我诸戎相继于时,以从执政,犹殽志也,岂敢离逷(tì)?今官之师旅无乃实有所阙,以携诸侯,而罪我诸戎!我诸戎饮食衣服不与华同,贽币不通,言语不达,何恶之能为?不与于会,亦无瞢(mèng)焉。”赋《青蝇》而退。宣子辞焉,使即事于会,成恺悌也。((p 1005)(09140103))(086)

于是子叔齊子为季武子介以会,自是晋人轻鲁币而益敬其使。((p 1007)(09140104))(086)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襄公十四年(公元前五五九年,周灵王十三年,晋悼公十五年,楚康王元年,吴诸樊二年,齐灵公二十三年,宋平公十七年,卫献公十八年,郑简公七年,曹成公十九年,杞孝公八年),春天,吴人向晋人通报了他们的失败。这年各家诸侯在“向”盟会,是要帮助吴国想出对付楚人的办法。晋国中军佐范宣子(士匄)在会上斥责吴人的不当行为,以此推托了吴人请求。

会上扣押了莒国的公子务娄,因为他勾结楚国的使节。

会上还准备扣押戎子(戎人的首领,姜戎氏)驹支,范宣子亲自在朝会之处指责他说:“来!姜戎氏(戎子-驹支)!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乃祖吾离被苫盖、蒙荆棘以来归我先君,我先君惠公(晋惠公)有不腆之田,与女剖分而食之。今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盖言语漏洩,则职女之由。诘朝之事,尔无与焉。与,将执女。(来!那个姜戎的头!过去秦人在“瓜州”驱赶你们祖先吾离,你们祖先吾离顶着荆棘,披着草帘子来投奔我们那时的主上,我们那时的主上惠公也没多少田地,可还是和你们分着吃。现在各家诸侯对敝国主上不像过去那么忠心,都因为有人洩漏我们的秘密,这是你弄出来的。今天的事,你就别参加了。还往前凑,就把你抓起来。)”。

驹支回答他:“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惠公(晋惠公,晋侯-夷吾)蠲其大德,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毋是翦弃。赐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嘷。我诸戎除翦其荆棘,驱其狐狸豺狼,以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于今不贰。昔文公(晋文公,晋侯-重耳)与秦伐郑,秦人窃与郑盟,而舍戍焉,于是乎有殽之师。晋禦其上,戎亢其下,秦师不复,我诸戎实然。譬如捕鹿,晋人角之,诸戎掎之,与晋踣之。戎何以不免?自是以来,晋之百役,与我诸戎相继于时,以从执政,犹殽志也,岂敢离逷?今官之师旅无乃实有所阙,以携诸侯,而罪我诸戎!我诸戎饮食衣服不与华同,贽币不通,言语不达,何恶之能为?不与于会,亦无瞢焉。(过去秦人仗着人多势众,贪图我们的土地,把我们各部戎人驱赶出来。惠公好心,愿施恩惠,认为我们各部戎人都是四岳的后裔,不能灭绝了,就赏给我们南边偏远的田地,那里时时能听到豺狼嚎叫,还有很多狐狸。我们各部戎人披荆斩棘,赶走豺狼狐狸,在那里成为前面主上忠实的臣属,直到今天也没想着叛离。当年文公和秦人一起进攻郑国,秦人偷偷和郑人盟誓,还留人帮他们防守,所以后来就有“殽”那一役。那时,你们晋人抵住他们身子,我们戎人在下边使绊,秦军一个人也没回去,有我们各部戎人的功绩。就像猎杀麋鹿,晋人抓住角,戎人绊后腿,和晋人一起弄翻了鹿和麋。今天为啥还对戎人怀疑?从那时以来,晋人多次出兵,都有我们戎人参加,一直追随你们的执政,就像“殽”那一役,我们啥时候敢三心二意?现在你们各路官员难道没有大意?说不定在哪开罪了各家诸侯,又把罪过推到我们戎人这里!我们戎人的饮食衣服都和你们“华”族不同,也没啥使节交际,言语又不通,为啥还被人惦记?你不让我们参加这个盟会,有什么了不起。)”,接着他唱起了《青蝇》:“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苍蝇嗡嗡嗡,在篱笆边。贵族有心胸,别信小人言!)”(《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342)《小雅?甫田之什?青蝇?首章(共三章)》),然后退下去。

宣子(范宣子,士匄)赶紧向他道歉,请他参与盟会的事务,也是要表现他的心胸。

当时我们一位大夫子叔齊子(叔老)作为我们执政的卿季武子(季孙宿)的副手参加此次盟会,因为他的表现,以后晋人减少了我们鲁国的贡品,还更尊敬我们的使节。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十有四年春王正月”曰:

正月十三日丁丑冬至,建子。

杨伯峻先生注“季孙宿、叔老会晋-士匄、齐人、宋人、卫人、郑-公孙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吴于向”曰:

“蠆”,《公羊》作“囆”,囆即蠆之或体。书“人”、书名见《传》,“伐秦”《经》例同。

杨伯峻先生注“十四年春,吴告败于晋”曰:

吴为楚所败,见去年《传》。晋、吴曾同盟,故吴告晋。

杨伯峻先生注“范宣子数吴之不德也,以退吴人”曰:

数,上声,责也。此言会向共谋之结果。或诸侯多不欲伐楚,或晋亦以吴侵楚为无理,因数吴不应乘楚丧而侵楚,此为不道德之行为,因以拒绝吴人。

杨伯峻先生注“执莒-公子务娄,以其通楚使也”曰:

杜《注》:“莒贰于楚,故比年伐鲁。”通楚使,言其使者往来楚国。

杨伯峻先生注“乃祖吾离被苫盖、蒙荆棘以来归我先君”曰:

苫音山,苫盖是同义词,此处义为白茅所编遮身物。被同披。蒙,冒也。蒙荆棘义为头戴用荆棘所织之物。

杨伯峻先生注“盖言语漏洩,则职女之由”曰:

职,当也。句意谓当由于你。盖承接上文表原因之词。例见《词诠》。

杨伯峻先生注“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曰:

西戎尚是部落社会,驹支为各部落之首,故自言诸戎。

杨伯峻先生注“惠公蠲其大德”曰:

蠲音捐,明也。

杨伯峻先生注“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曰:

杜《注》:“四岳,尧时方伯,姜姓也。裔,远也。胄,后也。”其实裔胄为同义词。《离骚》“帝高阳之苗裔兮”,王逸《注》:“裔,胄也。”

杨伯峻先生注“毋是翦弃”曰:

此倒装句,即毋翦弃是。《诗?召南?甘棠》毛《传》:“翦,去也。”翦弃义近连用。

杨伯峻先生注“赐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嘷”曰:

嘷音豪,咆嗥也。狐狸所居,豺狼所嘷,为后置形容句,形容上文“田”者。

杨伯峻先生注“昔文公与秦伐郑,秦人窃与郑盟,而舍戍焉”曰:

舍,置也。即僖三十年《传》“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之事。

杨伯峻先生注“戎亢其下”曰:

亢音抗,抵当也。

杨伯峻先生注“秦师不复”曰:

即《公羊》“匹马只轮无反者”。

杨伯峻先生注“譬如捕鹿,晋人角之,诸戎掎之,与晋踣之”曰:

角谓执其角。掎音羁,或羁上声,谓拖其后足。引申之,凡当面迎击曰角,从后牵引曰掎。角即上文“禦其上”,掎即上文“亢其下”。《后汉书?袁绍传?伐许宣檄》云,“大军泛黄河以角其前,荆州下宛、叶以掎其后”,即用《传》义。说参焦循《补疏》。踣,音义同仆。踣之,使之卧倒。

杨伯峻先生注“晋之百役,与我诸戎相继于时”曰:

晋所有战役,我诸戎无不按时与晋共同从事。相继于时犹言未尝间断。

杨伯峻先生注“犹殽志也”曰:

言与支援殽之战其心如一。

杨伯峻先生注“岂敢离逷?”曰:

逷同逖,远也,违也。

杨伯峻先生注“今官之师旅无乃实有所阙”曰:

官谓晋之执政。师旅见成十八年《传》并?注》。官之师旅,即晋执政。不斥言,外交辞令。

杨伯峻先生注“言语不达”曰:

达亦通也。

杨伯峻先生注“不与于会,亦无瞢焉”曰:

瞢音梦,闷也,愧也,忧也。

杨伯峻先生注“赋《青蝇》而退”曰:

《青蝇》见《诗?小雅》,中有句云:“恺悌(tì)君子,无信谗言。”

杨伯峻先生注“使即事于会,成恺悌也”曰:

杜《注》:“成恺悌,不信谗也。不书者,戎为晋属,不得特达。”特达即独立与会。

杨伯峻先生注“于是子叔齊子为季武子介以会”曰:

子叔齊子即《经》之叔老,叔氏亦称子叔氏,如昭二年《传》,叔弓曰子叔子,昭二十一年《传》叔辄曰子叔,《礼记?檀弓下》有子叔敬叔。齊子-杜《注》以为叔老之字,顾炎武以为是叔老之谥。或以叔老之父名婴齐,其子不得以齐为字。若不得以齐为字,则亦不得以齐为谥。婴齐以二字为名,《礼记?曲礼上》、《檀弓下》并云“二名不偏讳”,是也。

杨伯峻先生注“自是晋人轻鲁币而益敬其使”曰:

币即币帛,此代表一切献礼。晋减轻鲁国之献礼。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晋”——“新田”——“绛”——“绛县”推测位置为:东经111.31,北纬35.62(成六年后,新田遗址,4000万平方米,在同一区域内有6座城址。春秋中期至战国早期)。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卫”——“帝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10,北纬35.65(濮阳县-高城村南,安寨、七王庙、冯寨、东郭集、老王庄。僖三十一年——前629,卫迁于帝丘)。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曹”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53,北纬35.11(今城西北四里,汉城)。

“莒”——“莒父”推测位置为:东经118.83,北纬35.58(今莒县县城,春秋初莒国迁来)。

“邾”——“绎”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2,北纬35.31(邾国,邹城-纪王城,纪王村及其东周围,有遗址,近方形城,2530╳2500,南部凸出依山势。东周至汉。当于文十二年迁此)。

“滕”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8,北纬35.04(滕,滕州-东滕城村周围,有遗址,不规则长方形城,内城?:东555,西590,南850,北800。周-汉)。

“薛”——“邳”——“上邳”推测位置为:东经117.20,北纬34.90(薛国,张旺镇-皇殿岗村周围,有遗址,大城东南角隔出小城,均为不规则长方形,小城内有宫城及其东小城均为方形。春秋时只有小城和宫城。大城:3300╳2300,736万平方米;小城:913╳700,60万平方米;宫城:170╳150,2.5万平方米;宫东城:190╳190。大城:战国至汉;小城:晚商至汉;宫城,宫东城:西周至汉?)。

“杞”——“缘陵”推测位置为:东经119.03,北纬36.58(僖十四至襄二十九杞都,营丘)。

“小邾”——“郳”推测位置为:东经117.44,北纬34.95(西集镇-东集河北村东,郳故城遗址,梁王台,庄五年之前郳犁来迁来)。

“向”(杨注:杜《注》谓“谯国-龙亢县东南有向城”,则在今安徽-怀远县西四十里,距莒甚远,非也。怀远之向当是襄十四年“会吴”之向。说详江永《春秋地理考实》、顾炎武《日知录》卷三十一并黄汝成《集释》。#向,杜《注》以为郑地,则在今河南-尉氏县西南,鄢陵县西北;江永《考实》及沈钦韩《地名补注》皆谓此向为吴地,当在今安徽-怀远县西四十里。参见隐二年《经?注》。),推测位置为:东经117.14,北纬33.07(古城乡一带。 城拐子,有遗址 )。

“秦”——“雍”推测位置为:东经107.39,北纬34.50(雍,凤翔南。有遗址,不规则长方形城,3480╳3130,1000万平方米,春秋早期至战国早期)。

“瓜州”(杨注:瓜州,旧注皆以为即今甘肃-敦煌。顾颉刚则以为在今秦岭高峰之南北两坡。详《史林杂识?瓜州》。瓜州之戎本有二姓,一为姜姓,此戎是也;一为允姓,昭九年《传》“故允姓之姦居于瓜州”是也。杜《注》混而一之,不确。说详全祖望《经史问答》及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阴戎,杜《注》谓即陆浑之戎。《后汉书?西羌传》云:“齐桓公徵诸侯戍周。后九年,陆浑戎自瓜州迁于伊川,允姓戎迁于渭汭,东及轘辕,在河南山北者号曰阴戎。”江永《考实》则谓陆浑近阴地,故曰阴戎。),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09,北纬34(秦岭)。

“殽”(杨注:“殽”亦或作“崤”,崤山在今河南省-洛宁县西北六十里,西接陕县界,东接渑池县界。《尚书?秦誓序?疏》云:“崤山险阨,是晋之要道关塞也。从秦向郑,路经晋之南境于南河之南崤关而东适郑。礼,征伐朝聘,过人之国,必遣使假道。晋以秦不假道,故伐之。”#茅津即今山西省-平陆县之茅津渡,亦曰大阳渡者是。对岸为河南-陕县,渡河而东,即至殽山。),推测位置为:东经111.5,北纬34.72(“其北陵,文王之所辟风雨也”,函谷关遗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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