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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沉痛悼念何磊,陈丹蕾同学 -- 左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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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沉痛悼念何磊,陈丹蕾同学

陈丹蕾同学,就是在以下这条新闻中:

http://news.sohu.com/20050902/n226848168.shtml

(标题下面的图片并不是她。)

最初认识陈丹蕾同学还是我在读硕士的时候,那时她在同一个教研室作本科毕业设计。每天来往点头多了,大家也都很熟悉了。陈是一个小个子很单薄的女孩儿,留得很短的头发,说话走路做事都像是个小男孩。那时候她并不内向,在我看来(也许是表面上吧),总是很天真,跑过来跑过去。

陈也是有很特别的性格,有一点年龄小不懂事的样子。印象深的是一回她的指导老师教她做毕业论文的实验,她竟然发起火来:叫我做这个做那个,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做? ---- 大家都笑翻笑死了。她的指导教师是个很和气的人,和我们一点都不摆架子,很实在的一位老师,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只得先替她完成实验再说。有几次她跑来强行停止我运行了一天的程序,把我赶走自己上网,也不过是笑笑走开。大家当作笑话来讲,没有什么恶意,小女孩心性吗,发点儿小脾气是应该的。不过话说回来,大多数时候陈还是很用功做事的。

---- 很怀念那时候的学校生活,很快乐很单纯,老师们也都很nice,大家伙儿每天都挤在实验室里(尤其是夏天天热的时候,---实验室有空调。)总是有笑不完的故事。

陈平常经常画些漫画,贴在自己座位和实验室的墙上。在做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独出心裁,在slides上画了一些漫画的小人,非常可爱。大家先是一愣,然后都笑起来,觉得这个小女孩儿真是很可爱。我记得陈好像还是那一年组里的优秀本科论文,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

就在同一天,我见到了哭泣的陈丹蕾。

陈是先答辩的,答辩后就回到教研室的办公室了。办公室是老师们呆的地方,学生们的座位在实验室里,电话在走廊里,所以有时到办公室打电话。当时我回办公室取点儿东西时,陈正在很低声地打电话。过了半个小时我再回去,从门口看到她手里握着电话,伏在桌上呜呜地哭,很伤心地哭。

。。。。。。

两个月后我就出国了,当时ex去了普度,和我并不在一起。陈丹蕾似乎是春季入学?通过ex帮助联系,去了普度,并在一个老板下干活。我去看ex时又见到了陈。这个世界真得很小。

她还是那个样子,小男生打扮。彼时她的丈夫刚刚过来,虽然当时何还没奖学金,两个人生活很俭省,在Walmart买减价的junior服装,但陈还是很高兴很幸福,一连有好几天没有在实验室出现。她的老板很不高兴。

她的老板,也是ex的教授,是个Assistant Prof.,对学生push得很紧,态度也很,很不好。从前ex每次打电话大多都是向我抱怨老板如何差劲。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后来ex怀抱另投,除了感情性格上的主因,我想未尝没有这个王八蛋教授长期造成的压力的因素。从来不联系了,大概ex现在已经毕业了。不可能再象陈以前的老师那样宽容她的。

那么普度如何描述呢?其实就是农村的一个小镇。有几路公共汽车,有一个Mall,仅此而已。住在大城市的我很是羡慕Lafayette住房宽敞,租金便宜,还从来不需要平趴。生活很平静,或是说无聊。在一个小地方呆上四五年,其实很不容易。中国学生在那里连续发生恶性杀人案件,是有点儿概率的意思在里面。

Lafayette曾经是我的伤心之地,再也没有去过。能够心如止水地这样码字,很不容易。很爱很爱现在的老婆,也非常感谢那个曾经被我无数次咒骂过的上帝。几年没有见过陈丹蕾,这样的事我也很意外。其实也许很多人都曾有过和我一样的感觉,心碎失意,觉得很失败的时候,会在自己宿舍二十层楼高的窗子前徘徊。很多次。

我自己现在非常的幸福,尽管毕业遥遥无期,尽管工作没有着落。其实人最困难的时候就是那么一小会儿,咬牙坚持一下就会过去。何磊无疑是很爱陈丹蕾的,不然不会为她向法官求情,不然不会想尽办法保释她。很可惜,陈没有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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