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大家看哈利波特了吗 -- 船长阿道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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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真的啊?那你是谁啊?

明明是标在你名下的呢。anyway,向偶像致敬一下!

那这篇是不是呢?

马伯庸精品恶搞作品(多数为田中芳树作品)选~

课文《一只小船》记叙了两位好朋友因为一只小船而吵架,两个人在分别前又因为友情的力量而重新和好的动人故事。在熟读文章的基础上,请根据你的理解和下面这段简介,将这篇课文进行扩写。

材料: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小明,我们两个非常要好。有一天,我去他家里玩,看到桌子上放着他父亲为他做的一只小船。我非常喜欢,但是一不小心把它摔坏了,小明很生气,我们两个吵了架,谁也不理谁。后来有一天,小明忽然来找我,说他就要跟父母去外地了,所以他决定把修好的那只小船送给我。我激动地说我们还是好朋友。每当我再看到那只小船,我就会想起我的好朋友小明。

一只小船

学生姓名:田中小树

这只小船安静地矗立在我的书桌之上,狭长的船体模型呈流线形,在顶棚吊灯映衬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色泽。长久以来,这只船就一直以傲然之姿挺立于此,冷冷地注视着它的主人自少年起就多姿多彩的人生,仿佛置身于时光之外,以极端客观的视角冷眼观望着时光洪流中个人的体验与观感。

当然,这些全都是基于人类对短暂生命的自我意识而引发的感慨而已,而小船模型本身是没有类似自觉的。

送我这只船的是我一位幼年朋友,他的名字一般通称为"小明"。这个人有着砂色的头发与冰蓝色的瞳孔,相貌也只是普通的英俊,但是性格却具有相当的柔韧性。既非是饶舌的政论家,也不是古板的优等生,那种以毒舌为装饰的生活态度,与幼年时代的我精神回路意外的匹配。

"要和小明做好朋友哦。"

小明搬来我家附近的第一天,他的母亲就对我如此地拜托道,他当时就站在一旁,手里拎着大旅行袋,砂色的头发挡住前额,匀称修长的身体散发着少年的活力。

"朋友?就是未来注定会背叛的那种生物吗?"

"既然如此,那么现阶段利用一下也无妨啊。"

笑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爆发,两个少年就这样确立了名为"友谊"的关系。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们很快就成为如字面意义一般的好友,一起逃课,一起钓鱼,一起去废墟探险,一起与高年级的不良少年打架,生活过的刺激而富有张力。

这一天的放学后,小明和我解决掉了前来挑衅的几个学生,跑到附近的广场去休息,虽然校服弄的很脏,书包也被扯烂,但是获胜的喜悦淹没了一切其他顾虑。

"啊!真是无趣的战斗,即使无能也该有个限度才对。"

小明的语气就好象是一个没得到足够糖果的孩子一样。

"我们去酒吧庆祝一下如何。"我提议。

"酒吧?那种地方不让未成年人进入吧。"

"只要冒充就可以了……"我满不在乎地说,"酒是美妙的东西,一杯下肚,美女的头会变成两个,而一枚金币会变成两枚哦。"

"所谓的邪恶,就是指这种缺乏良识与节操的行径。"

小明如此评价道,但是身为这种邪恶行为的推动者,他的控诉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规则这种东西生来就要背负被打破的悲剧宿命,当酩酊大醉的我们从酒吧里被老板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灰姑娘魔法失效的时候,午夜12点整。

"这下糟糕了,我家的门限时间是九点半。"我被冷风一吹,一股不安的直觉浮上意识的水面。

"哦,没关系,我的父母都出去了,今天晚上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就来我家里住好了啊。"

"真的可以吗?如果你忽然变成长着羊蹄与牛角的恶魔,我该怎么办?"

"少罗嗦,那我不就成了你失散多年的孪生哥哥了吗。"

于是我们两个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他家的寓所,短短十五分钟内,沿途又破坏了数以百计的校规与法规。如果后世有人要撰写一本《不良学生违规大全》的话,一定会如此写道:"教育家为之痛哭流涕的十五分钟"。

第二天的中午,我才从睡神的领土被放逐出来,宿醉的头疼仍旧象章鱼一样紧紧吸住我的头颅,我想这就是神对缺乏节制者的报应。毫无敬神之心的我顺手拿起桌上剩余的半瓶酒,一饮而尽,然后爬下床,推开了卧室的窗户。

外面天色早就大亮,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进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我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只船模。这个船模一看便知出自于真实的行家之手,每一个部件都异常精致,甚至连船舵都打磨的很光滑,恰当的油漆涂装使得模型看上去极具质感,整个构造散发着强烈的机能美。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哦,我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才起床的小明语气有些冷漠,"那个人总是不在家里,所以总会买些东西来给我做为补偿。"

"原来如此……"

我点了点头,把船模拿起来近距离端详。这时候宿醉的疼痛感再度侵袭了我的脑部神经,半边身体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右手无力地松开。在重力的驱使下,小船直直掉在了地板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断成了两截。

我与小明两个人哑口无言地对视着对方,房间中充满了莫名的奇怪气氛。过了五秒钟,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我看到对方的冰蓝色瞳孔里跳动着零度以下的火焰。

"啊,它居然碎了。"

"…………实在抱歉。"

我在数个腹稿中挑选了一个最缺乏独创性的回答,并且对他没来由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

"如果一切错误都可以被道歉中和的话,那么这世界该多么美好。"

小明的语气依旧平稳,但是里面却搀杂了讽刺的锋利棘刺。虽然我对这件事并不是没有愧疚感,但也被他这种前所未有的敌意所激怒。

"你想要的是什么,是巨额的保险金,还是殴打一个朋友的快感?"

"我只想要回我的小船。"

"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没办法回到过去。"

"我只想要回我的小船。"

小明的表情仿佛穿着厚重的冷漠甲胄,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甲胄底下的的那股怒火。但是我也有我的矜持,尤其是道歉被粗暴地拒绝,这并不是令人愉快的经验。

"那么……"我站起身来,拉开房门,"小明先生,我会把赔偿的支票寄到府上的。"

"那真是辛苦你了,朋友果然都是些会背叛的生物。"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明白我们之间的友情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龟裂,在这屋子中消失至无形。而他最后的话也刺伤了我,于是我大步走出卧室,飞快地离开了他的家。

后来,我听说他父亲其实已经去世了,如此推断的话,那个小船应该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吧,难怪他如此大怒。以他的性格,向我说明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我曾经考虑过再次道歉,但是矜持与人类固有的负面情感总是使我无法下定决心。

这件事过后一个月,我正在家里休息,忽然门铃响起。我跑到玄关开门,发现小明就站在外面,脸色略显苍白。

"……………………你好。"

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词汇库存被名字叫"紧张"的守卫所监管,一个词也提取不出来。

小明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我看到那正是曾经摔成两半的小船,如今已经被修补好了,丝毫不见破损的痕迹。

"那次是我太冲动了,很对不起。"

"哪里,其实是我的不对……"

我只能和老式留声机一样,反复说着同样的话。

"是这样,我就要搬家了,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估计会是我以前旅行的十几倍的距离。我想在临走前,把这个小船送给你,留个纪念。"

"是这样么……"

我忽然感觉这象是一出戏的落幕,而我这个蹩脚的主角还完全没进入状况,拙劣的口才与感想表达的欲望向相反方向拉开很夸张的一段距离。面对满脸歉意的我,小明轻松地回答:

"错误不可能被歉意中和,但是却可以被稀释呀。"

我露出笑容,和往常一样拍拍他的肩膀。

"你去了新的地方,也许还会碰到和我一样的人呢。"

"你这样的家伙只要有一个,对世界和平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两个人大笑起来,小明把小船塞到了我手里,然后转过身离去。我握着带有体温的小船,对他喊道:

"喂,我们还算是朋友吧。"

小明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潇洒地扬了扬手。

"没错,一直到背叛前都是。"

………………我从回忆中恢复过来,把视线从这只小船身上移开,拿起笔来若有所思,身旁新铸造的国玺将小船淹没在金黄色的光海之中。模糊不清。

"陛下,请问对于中了民主主义之毒,反对您登基的小明元帅,该如何裁决?"

副官一脸谄媚地问我。我看了看文件上的照片,那是一个有着褐色头发与冰蓝眼眸的中年人。这名男子曾经是我的好友、战友、重臣,现在则是一名囚犯。

"枪毙,立即执行。"我淡淡地回答,

独裁者是不需要朋友的,因为朋友是那种会背叛你的危险生物。

教师评语:本文语言生动,文笔流畅,但是有堆砌辞藻的缺点。而且学生在文中还反映出一些不良倾向,这是应该批评的。从整篇文章来看,学生并没有认真领会题意。题目的本意是遵循原作的思路歌颂"友谊的珍贵",但是这篇文章最后多余的蛇足却与题目要求的中心思想主旨不符。

[转帖]马伯庸精品恶搞作品(多数为田中芳树作品)选~

作文要求:

看图作文,请结合下面四幅漫画,合理想象,以《送伞》为题写一篇记叙文。

第一幅:(图略)

小军放学回家。

第二幅:(图略)

小军在家里写作业,外面开始下雨。老师还是学校里批改作业。

第三幅:(图略)

小军拿着伞去学校。

第地幅:(图略)

小军和老师一起拿着伞走出学校。

送伞

学生:村上小树

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我正坐在座位上听约翰·丹佛的《乡村小路》,随身听的耳机塞在耳朵里,细微的颤动颇为舒畅,就好象歌手缩小成格列佛游记里的小人国居民,在我的耳洞里对着耳膜歌唱一般,这是听短波收音机与音响无论如何也体会不来的。当然,随身听的好处还不只如此,只消戴上两个精致的耳机,就有如在四周落下了厚重的紫丝绒幕布,身边的世界一瞬间便不复存在了,只剩下我与自己耳洞里的歌手,无论是感动还是忧郁,都是孤独的,无人知晓。感觉何等的惬意。

今天来的是一位新老师,因为上一任老师前几天死掉了,死因是车祸,在购物的时候他被一辆飞驰的78年产劳斯莱斯撞飞,据探望他的人说,尸体蜷缩成一团,好象一只冬眠的刺猬。这个人上课喜欢摆弄粉笔,所以两个拇指总是留着白痕;无论冬夏,他每天早上都会绕着操场跑够五圈,然后用冷水浇头,我对他的印象仅此而已。

我随着耳机里的音乐,用食指与中指轮流有节奏地敲击桌面。老师走上讲台,我注意到她手里的讲义是粉红色的封面,拿讲义的手指修长而且白皙,那种自然的、沉静的白色,与前任被粉笔涂抹的灰白色的手全然不同。她把讲义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

"同学们,我是你们新来的老师。"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因为我只是读到了她的唇语,那时候我仍旧被约翰·丹佛的歌声占据着。所以老师所身处的讲台,之于我是一个全无音响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一个拥有修长手指的女老师,白皙的手指与无声的世界融为一体。不仅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反而有一种超越真实的立体感,一如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老师的嘴唇又动了动,黑色的眸子看着我的位置,我听到了她的意思。

"这位同学,现在要上课了,把耳机摘下来可以么?。"

于是我把耳机取了下来,一瞬间就陷入了酷热的喧嚣之中,同学们的谈话声、隔壁班级的争吵,窗外的蝉鸣,还有天空偶尔路过的喷气机的轰鸣,一下子全都从地底钻了出来,丹佛也罢、白雪公主也罢,统统都消失了。

老师的名字是宁,想必是才做老师这个职业不久,脸上带着淡淡的羞涩,头后马尾辫的束法还保留着大学女学生的稚气,米黄色的连衣裙缀着无数蓝点,斑点的尺寸自三厘米到五点五厘米不等,两只裸露的手臂自无袖连衣裙两侧伸出,从肩头到指端都都荡漾着生机皮肤洁白耀眼。手臂摆动时,那种白色超脱了单纯颜色的意味,带有一种安静的韵律感,好象那双手是维纳斯女神所遗失的。

彻头彻尾的白色,只能这么说,别无其他形容。

夏季的课程委实无聊,我说的不是课程的内容,而是指上课的季节这回事。夏季就该是在海边畅饮啤酒,听安迪·威廉斯的《夏威夷结婚曲》,与心爱的女孩子跳舞或者困觉,"这样才是堂堂正正的夏天",我的一个朋友是这样说的。他在一年前离开了学校,现在在南方的一个燥热的城市里面,"每天和不同的女性亲密的交往 " ,来的信里面是这么说的。

罢了罢了,企鹅有企鹅的夏天,火鸡有火鸡的夏天,反正夏天总会结束的。

于是我开始整理文具盒,这是我消磨时间的习惯。我先将文具盒里的东西全部摆到课桌上,一共是三支铅笔,两只黑色一只红色;一支已经用去一半的圆珠笔、半块橡皮、一张空白的纸条、两枚回形针和若干一分钱的硬币。我有条不紊地逐一审视一番,然后象玩拼图游戏一样,一件一件地将他们摆放回去,摆放的位置随意决定,但绝不与之前的排列重复,所以这游戏越玩越觉困难,所消磨的时间也就越长。

当这游戏进行到第九遍的时候,下课铃响起,同学们纷纷向外面走去。我站起身来,看到老师仍旧站在讲台上,将一叠纸夹回到讲义夹里,背后黑板写满了白色的字与符号。

"老师,去喝一杯咖啡可好?"

我握着能隔绝世界的随身听,直截了当地对她说道。老师惊异地抬头看着我,就好象我是刚刚降落在地球上的E·T,窗外的蝉不明就里地鸣叫着,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

"实在不成,今天学校还有事要做。"她有些歉意地回答。

"那没什么关系,虽然有些遗憾,请别放在心上。这天气本来也不该喝咖啡的。

她又以一个笑容作为回应。我耸耸肩,转身离去。她在我的身后继续收拾讲义,白皙的手掠过讲义的粉红色封面,那情景简直可以做为一部爱情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电影里的男主角爱上女主角的手,然后去希腊打仗,战死了,女主角收到阵亡通知书,用这双手打开了粉红色的信封,全剧结束,何等简洁。

走出学校,天气热的更叫人气闷,恍如置身于忘记关掉开关的微波炉里,马路上的汽车来回奔驰,我的上一任老师就是这样穿过马路,被飞驰的车撞飞,象刺猬一样的死掉,他的妻子也会接到死亡通知书,也会用手拆开信封,就和那部我想象中的电影情节一样。这世界上的确发生着很多奇妙的事情,也许我那位希望过"堂堂正正的夏天"的朋友此刻也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和我一样请一位拥有美丽双手的女老师喝咖啡也未可知。

我哼着《威廉·退尔》的序曲,一路走回到我的单身公寓。这公寓不算便宜,地理环境也非绝佳,我只是特别中意它雪白的墙壁。仿佛拥有生命的白色涂料,粉刷的手法一气呵成,痛快淋漓,四面墙壁宛如巨大的空白画布,我便置身其中。其实白色也分为很多种,有灰白、浅白、暗白、惨白、纯白等等诸如此类,给人带来的感觉是不尽相同的,我这个人对于白色有着近乎偏执的喜好,所以在这方面异常地挑剔。

进门的时间恰好是五点十六分整,我将书包挂到衣架上,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姜汁啤酒一饮而尽,走进浴室里痛快地冲了五分钟的凉水浴,然后披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开始考虑晚餐,看着墙壁发呆。我考虑事情的时候习惯注视着墙壁,宽阔的空白似乎蕴涵着无穷大的可能性,房租,课程,还有吵架后分手的女朋友,都仿佛渐渐离我远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白色的世界。

冰箱里的食物剩的不多,二十六罐啤酒,还够我喝足一周的量。我决定把将剩下的两根香肠与莴苣切碎,混上土豆、番茄、鸡块与咖喱粉,一股脑统统放进平底锅里去煮。虽然不符合任何一类料理的风格,但是简单又爽快。夏季的日子实在就该这么过。

正当我把切好的莴苣丢到锅里的时候,外面忽然一阵雷声,紧接着大雨便倾盆而落,急促的雨点毫无征兆地倾泻下来,声音震耳欲聋。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忽然想到老师应该还在学校里,大雨突如其来。想必她只能把白皙的双手放在粉红色的讲义上,徒然看着雨幕发呆吧。

于是我把做到一半的菜放回到冰箱里,洗干净手,换上长袖罩衫,走到玄关花了五秒钟挑选了一把白色的大伞。其实伞并非全白,上面有淡淡的青色条纹,在伞面形成螺旋的轨迹。我两年以前在市区东部一家门面不足五米宽的小店里选中的,何以看中这把的理由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当时非常中意,还记得店的后面挂这一幅画,一只蜗牛,背着白色的壳,壳上的螺纹是淡淡的青色。

我撑着这把伞步行在雨里,随身听依旧唱着丹佛的歌曲,于是我眼中的世界,仍旧是静谧的,雨点被带有青色条纹的白伞隔绝,街上的喧闹声则被《搭上喷气式飞机》隔绝,我漫步在无声的世界里,头顶的伞好似垂落在周围的幕布。

她恰好就站在教学楼的门口,双手抱着讲一,眼睛注视着昏暗的天空。我摘下耳机,右手高举着雨伞,对老师说。

"老师,送你一程可好?"

她转过头,看着刚刚与世界恢复联系的我,双手象牙质地般的手指轻柔地彼此交错,手臂缓缓下垂,两只手逐渐分开,然后又象天牛的触须一样谨慎地向前探去。一连串动作优雅且精致,何等美妙的一双手。

"你的随身听,路上能借我听一下么?"

"当然,正巧放到《卡里索》,绝妙的段落。"

"可知道为什么我会跟你困觉?"

"因为我在雨天给你送伞?"

我与她赤裸地躺在我的寓所里,互相偎依。她的身体光滑细嫩,乳白色的肌肤没有什么痣或者疤痕,一如她背后毫无杂色的雪白墙壁,这在我认识的女性里相当少见。她侧依在我身旁,双手交叉在胸口,在我眼里,宛如处女一样沉静。

她听到我的回答,露出微笑。

"也有很多男子如此这般的献殷勤。"

"何以选中我呢?因为今天恰好是十三日星期五?"

"哪里,怎么会。"

她笑出声来,她翻了一下身,右手伸到我的胸膛抚摩。

"因为我喜欢你的伞。"

"伞?"

"嗯……"她的身躯微微颤动,仿佛与白色的墙壁融为一体,"若是一个人无

法选择和谐的雨伞,就怎么也没有办法喜欢。"

"那是如何?"

"追求我的男子总是打那种黑色的雨伞,看到就让人不舒服,好象有毒的蘑菇一样。"

"应该也有人打蓝色的、红色的或者彩色的伞吧。"

"蓝色也罢,红色也罢,其他什么颜色也罢,都不喜欢,不与人协调的话,任何色彩都没意义。"

"原来如此,敏感的人呢。"

"没有办法,对什么事情都容易过于紧张,我。"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只不着一丝杂色的手掌,看它在我胸前移动,感受它的温热。两个人沉默了十分钟,她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她的身体一点一点被米黄色的连衣裙覆盖,逐渐从白色的墙壁中分离出来,象是大卫的魔术女郎。

"这里还有吃的么?确实饿死了。"

"哦,冰箱里有做到一半的蔬菜肉汤,还有啤酒。"

于是我把东西从冰箱里取出来,迅速煮好,和她面对面坐着一起吃,两个人还不停地喝着啤酒。桌子上的东西最后被一扫而空,她满足地吐了口气。

"吃的好饱,教完课之后,总是觉得特别饿。"

"还有啤酒,要不要?"

她摇了摇头。

"你的伞,送我可好?"

她指着玄关的白伞,修长的手指与伞的颜色相彰得宜,彼此呼应,我点点头。于是她拿起伞,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雨仍旧下着,如幕布般笼罩在我的公寓四周。

我把盘子放进洗碗机,擦干净桌子,西蒙的《斯卡布罗集市》响起。我开始对着纯净的、如她的双手般白皙的墙壁发呆。

老师评语:叙事不清,语言罗嗦冗长,还罗列无意义的歌曲名称凑字数,中心思想表达模糊。最大的缺点是随意篡改作文要求,在行文中追求低级趣味与感官刺激。

PS::伞我已经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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