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后知后觉的武林感想系列 -- 那云桓

五． 并不两难的选择

对所有关注吕郭恋情的人来说，无双都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尤其31集，一直横亘在我心头不能释怀。这一集无双出场，迅速以家务狂人的形象征服了全客栈，秀才看见她之后不能自持而向她求婚，幸亏这时无双对他并无邪念，此事即不了了之。

这个情节实在突兀，若说秀才是对无双一见钟情，那被拒绝之后也没见他怎么痛心疾首，后面几集与无双的交往也还算基本正常；若说他对无双全无感觉的话，那他脑袋又没被门挤过，好好的为什么要求婚？不提这个情节让我如何一再地郁闷不已，单说吕秀才这个人，他生长的环境非常单纯，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七侠镇，人际关系也相当简单，除了客栈的几位同事也未见得有更深交的朋友，而且从他对小郭应付乏术上也可以看出，之前他跟女孩子的交往也极少，很可能郭芙蓉是第一个与他近距离接触、长期相处、而又年龄相仿的姑娘，所以此时他的拒腐防变能力十分可疑。正在这个当口无双出现，她温柔能干又美貌，几乎没有缺点，对秀才这样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男生显然具有颇不小的诱惑能力。他那些认为无双对他有意的想法，其实是他自己内心世界的反映，他无法抵挡无双对他本能的吸引，同时又感到背叛了对郭芙蓉的感情，因此只能假托无双看上了自己作为开脱的理由。对此我不想作任何评论，但毫无疑问的，这是自恋，这是动摇，这是目迷五色之后的冲动，是他自己也无法言说的复杂感情。不过我一直认为，秀才如此并没有很强的针对性，就是说如果出现的不是无双，而是另一个有比较突出优点的姑娘，他亦很可能做出同样的事情。总而言之，如何将这个情节解释得合理化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幸亏在31集之后，秀才的行为基本恢复正常，围绕他与无双的一系列情节也好理解多了。

反观祝无双，她在31集出现，一出场就遭到老板娘的敌视；32集因为做饭而被大嘴排斥；33集意图嫁给老白被拒，随后和秀才一起被姬无病抓走，基本没赶上一件好事，rp崩盘到了极点，可恰恰在姬无病的监牢里她的命运发生了转机。按说监牢不是个很浪漫的地方，可无双却在这里找到了继师兄之后的另一个目标，秀才表面谦虚实则暗爽地向她介绍了自己如何用胡说八道搞死了姬无命，无双顿时作出一副cj的45度角仰望的表情，后来秀才利用工程力学的原理扭弯了两根非完全刚性杆使两人得以逃生，无双从此陷入了对他的极度崇拜和景仰中。她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可能是由于她没有受过什么正规教育，对知识非常向往；也可能是刚刚被师兄甩掉，心里比较空虚；还有可能是她早先见识了秀才对芙蓉的痴情，受了感动。当初任盈盈就说，她是知道了令狐冲对小师妹的执着才对他产生好感的，可见痴情的感染力之强。但这两件事相当不同，首先，岳灵珊当时已经对小林子之死靡它，而且后来又彻底挂掉，断了令狐冲最后一点念想；小郭虽然走的比较远，但她回来的希望也并非完全没有。其次，财神在赋予无双贤惠善良美丽的同时，没有给她超人的心计，因此她不会象任盈盈那样高明地诱导着令狐冲的感情。无双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展示她最突出的优点：放着我来。她屡次对秀才说过她一定会尽力对他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之类的话，这话不怎么浪漫，但很结实可靠，对人绝非没有诱惑力。

(这是第五的前半段，未完待续）

如前所述，秀才对她的好感早已有之，最初的冲动被掐灭之后，秀才的行为终于理智了一点。面对她的情意，秀才并没有马上接受，他向老白大嘴讨意见的时候大叫：“谁说我要跟她结婚！”这句话里的真诚还是大于矫情，但最后他仍然对无双采取了不抵触、不反对、也并不大加鼓励（注意，并非完全的不鼓励）的态度。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我认为与客栈内部的环境关系很大。所有人一次又一次地对秀才明示或暗示，小郭再也不会回来；老白念着师妹从小孤苦又被自己甩过，心里总有些亏欠，所以很愿意她能早日有个好归宿；佟湘玉和大嘴则不断向秀才提及无双的好，请他好好地慎重考虑，不要轻易拒绝一个好女孩子的情意。以曾参之贤，曾母之亲，三人都可成虎，何况一堆朝夕相处的人时常在耳边规劝，任谁也不能丝毫不受影响。

当然还是秀才自己本身的因素最重要，秀才这个人，只要他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他全心全意排斥的事情，谁也无法强迫他。他和他那些子一样，都具有普通人所固有的弱点。无双是个好女孩子，贤惠善良明艳照人，又刚刚在感情上遭到沉重的打击，这样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姑娘试问有多少人能真心地排斥？纵使无心娶她也不会忍心拒她于千里之外吧，而他这种不排斥实际上客观地鼓励了无双，她认为秀才至少不讨厌她，还有努力争取的余地，因此她表现出来的好意越来越浓厚，秀才又从没有明确地拒绝她，客栈里的其他人就彻底将他们默认为一对情侣，这就逼迫秀才必须作出一个选择：要无双，还是要小郭？

平时人们常说所谓两难的选择，可秀才这个选择并非如此，因为事实上他可选的只有一个，就是无双。至于小郭，已经被所有人包括秀才自己的内心强调了无数遍，她不会再回来了，因而这个问题也就蜕变为：一个即便努力也未必能够达到的理想，和一个虽不如理想美好，但毫不费力就可得到的现实，选哪一个？

这样的选择每天都在我们周围上演，我很想知道有多大比例的人能坚持到底。遥想当初多少人面对保送机会而放弃高考，又有多少人在可以保研的情况下不再计划出国，更有多少人在考研和工作之间摇摆不定，往事如云烟，不知那些当事人现在是不是仍然无悔自己的选择……

扯远了，扯远了，专说感情方面，无双和小郭这般两个女子的对峙也是文学作品与影视作品的永恒主题，就如同林黛玉与薛宝钗，赵敏与周芷若，阿Man与唐心如，尔淳与玉莹……她们之间孰优孰劣一直争论不已，为各大论坛提供着稳定的水源。当然无双小郭与她们的相似程度并不高，我只是想说，凡是这样的情况下，争论谁更好一点非常没有意义，并不是谁更好，男主角就会选择她，因此贾宝玉选择了林黛玉，张无忌选择了赵敏，江子山选择了唐心如（这个情况复杂些，就不废话了），孙白杨选择了玉莹，（这几位都是举例子用的，关于他们的不同意见咱们另找地方讨论）……秀才会怎样？尤其小郭在外力作用下一时不可得，他会怎样？

凭良心说，单靠理智来选择老婆的话，无双比小郭理想多得多，也许秀才在心中的天平上对她俩进行过很多次衡量，无双美貌，能干，贤惠，体贴，温柔，没有齐大非偶的娘家，而且她还象秀才曾经仰望小郭那样仰望着秀才，这些都是很有力的砝码，小郭万万比不上的。但是，小郭那头有一个砝码更有分量：“她是郭芙蓉”。

《六人行》里Ross苦追Rachel不得，又交了一个新女友July，但他的评论是：“July什么都好，可她不是Rachel。”（July这姑娘还是一华裔，我谨对她这段感情经历致以深切的同情和哀悼）如今吕秀才说出了同样的心声。她是郭芙蓉，就这一句话，无双再怎么好，在秀才心中她也与小郭有分别。他看见小郭和追风勾肩搭背就忍无可忍，对小郭和老白那一场假结婚更是闹得天翻地覆，但无双是老白青梅竹马的师妹，还曾经暗恋过老白很多年，可他似乎没怎么为这件事情烦恼过。他对小郭一直是毫不犹豫地追求，包容甚至是宠溺；他对无双的态度很暧昧，就像无双所说，“小郭不回来了，所以你找到了我。”他舍不得放手一个优秀的姑娘，甚至在梦中幻想着两个都娶了，其乐陶陶。

毫无疑问这是秀才性格中的劣根性，可是在一个一夫多妻司空见惯的社会里，大概也只有德配天地道贯古今的人才能彻底摈弃齐人之福的梦想。当然无双和小郭都不会容忍这种局面，但值得注意的是，秀才在有了无双之后，仍然希望小郭能够回来（参见他的梦境，弗洛伊德子曰过，梦是愿望的满足），但一旦小郭回到他身边，有没有无双就不再要紧——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无双对于秀才的这种心态无疑是暗中领会的，她亦很清楚地说过，她累了，不想再折腾这段感情了。但事实上，她并没有放弃等待，因为她也被周围环境所影响，认为小郭确实一去不复返，所以她仍然坚持潜移默化地对秀才施加影响，这种水磨工夫缓慢，但并非无效，也许根本用不了十年，他们俩就可以磨合到结婚的程度，从此平静地过完一生。

但是，上面说的所有那些内容，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郭芙蓉不再回来（抑或是他们以为她不会回来）。然而有一天，郭芙蓉再次出现在同福客栈门前，这个基础瞬时崩塌，以后的局面成了另一个样子。

(未完待续）

六． 毫无意义的pk

36集，小郭回到客栈，她的师兄追风已经在她之前先期到达，掀起了无数波澜，先前埋伏的矛盾也骤然激化。然而，这一集里上蹿下跳的并非三角恋中的任何一个角，而是老白。他一听说小郭是逃婚出来的，立即冲出来求她：“小姑奶奶，你赶紧跟他回去吧！”小郭没有马上答应，他就主动在小郭面前揭破秀才和无双的那点暧昧；后来他发现追风的真意是想留下小郭，他又赶紧想办法策动秀才向小郭认罪，这计策果然奏效，小郭留下，追风得意而去，白展堂也避免了蹲刑部大牢的遭遇。在这一集之前之后，老白大嘴等人一直对无双比较袒护，我还仍然愿意相信他们出于好意，可是31集里老白的表现，只能让我感叹原来人情凉薄如是，如果追风真的很想娶小郭的话，老白肯定会帮人帮到底，彻底斩断吕秀才和郭芙蓉的情分。他折腾这么半天只是为了保留自己的自由，郭芙蓉是否愿意回家嫁追风，嫁后是否能过得好，完全不care也。

这些暂且揭过不提，单说那一场两女pk，我看来看去没看出这种比赛除了伤人有什么意义。发起比赛的初衷就是想留下无双，所有的比赛项目也都是围绕着她擅长的东西展开的（不过小郭擅长的除了打人外似乎也不是很多），虽然佟掌柜说她并不想赶谁走，但她真的天真到以为这两个姑娘能在这种情况下和平共处在一个屋檐下么？这也还算可以理解，毕竟这份工作对于郭芙蓉来说，并不是必须的，无双更需要同福客栈来安身立命。但是，随着比赛的正规化，无双对比赛的理解有了偏差。赛前，她说她之所以迎接挑战，是因为想给秀才最后一个机会，让他看清楚自己优点多多，更适合讨来做老婆。这种说法本来就没有什么道理，感情上的选择，不像证明定理那么简单，有时候不是谁更好谁就一定会胜利，不管他是输是赢，秀才的选择不会有任何的不同。因此她虽然赢得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胜利，但她还是得远走天涯，她说她愿为赢得比赛付出任何代价，但最后付出的代价就是输掉这场原本就不属于她的感情。这话有严重的语病：既然她从来就不曾将秀才抓住，那又何来的失去呢？其实不如这样说，比赛之前她一直不肯承认这段情不属于她，比赛后她终于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无双在人品上到底有没有问题，这个很难说，她对秀才的好，不过是“见彼君子，云胡不喜”而已，虽说她的君子换的快了一点，可不能说她不真诚，我相信如果她能如愿嫁给老白或者秀才，她都会履行自己的诺言，做一个标准的优秀贤妻良母。而且她给吕郭两人带来的积极影响还是不少的（关于这我已经写过文章，不再重复），能遇上她这个级别的情敌，是郭芙蓉之命，亦是郭芙蓉之幸。这几句歌词送给她，虽说我对她实在没有特别的好感。

其实你没有那么爱他

真的不需要那么想他

拥有过的计划

留给值得的对象

你知道不会是他

其实你没有那么爱他

没有深陷到不可自拔

认清了真心话

你就放得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