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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三国随章侃 第七十九章 豆萁 -- 沉睡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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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计 (中)

计 (中)

此时的中军大帐,弥漫着一股杀气。

“哈哈,监军这步可大错了,如此一来,大龙尽在孤手中矣!”大将军袁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笑道,“今日监军行棋实在大失水准。”

沮授眼见大势已去,将手中白子放下,苦笑道:“主公倒是心静如水,授实不及,此番大计在前,成败在此一举,授岂有心思弈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知监军计已定下,何必还如此操心。”

沮授听得此话不甚吉利,心中有些不快:“主公,天意终是虚茫,成事终需人为,曹操又甚是机诈,尤其那乌巢重地的内情,切不可让曹军探子晓得,否则前功尽弃,我大军将覆灭在此了。”

“该死的探子。”袁绍恨道,“要不是曹军那无孔不入的探子,孤那众多粮草又岂会被曹军烧得,若非监军想出这将粮草大营设在乌巢,虚送这许多假粮车进去这法,孤这十万大军此时已不战自乱。”

“此计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暂稳军心,若要了解此事……主公知曹操那小斛杀人一事?”

“是孟德借那粮官头平军心一事吧,孟德自小便狡诈无比……”袁绍到此顿了一顿,“莫非……监军也要我借人头不成?只是曹操此事在前,只怕无人肯做这替死鬼,军士也不轻信了,届时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授非让主公做那等事,只是,主公还记得曹操在小斛杀人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哼,还不是我那没用的弟弟,公路实在无用,曹军已无粮矣,却顶不住一天。”说到那弟弟袁术,大将军的眉头总是皱了又皱。

“可叹曹操不是贵弟,若是如此倒好办了。”沮授心中嘀咕,继续说道,

“曹操使诈只是缓兵之计,如不能破得……敌军,那曹军也只能败退耳。”沮授本想说袁军,却想到那袁术与大将军乃是本家,说袁军被破却不吉利,只好改口说做敌军,“那时曹操粮尽尚可后退,此时我军与曹军正是相持不下,一方先退,便成溃败之势,因此我军实退不得!”

袁绍点头称是:“正是如此,若非监军施下这反败为胜的妙计,险些就要被曹贼得逞了,只是这样一来子远便受累了。”大将军说罢长叹一声,想是忧心旧友命运。

沮授急道:“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军中具知军情大事又与曹贼少就亲善者,非子远不可,且曹贼熟知子远性情,他人行此计,曹操并狐疑之,此事非子远不可,主公事后多加封赏便是,此时切不可行妇人之仁。”

大将军叹了一声,又道:“只是子远不知内情,恐有闪失,不如召他进来,告之此乃苦肉计,如何?”

“万万不可,”沮授起身急道,“子远虽才谋过人,但略欠胆色,又兼不善内敛,性情发之于外,主公一旦告之内情,他必显露于外,曹操乃多疑之人,必会看出问题,那时便前功尽弃了。”

“也是,暂且就委屈子远几日。”大将军目中带泪,显是不舍故人犯险,停了片刻,忽地他又想起一事,道:“若是子远不去曹营,那又该如何是好?若是迟了,我军粮草可顶不了几日了。”

“主公放心,授在子远处已做了一些手脚,保管今晚子远便投曹营。”

“好!好!”听得此话,袁绍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皱,随即便展颜道,“监军已有安排,孤就安心了。”

“授蒙主公厚遇,岂敢不用心于事,只是曹军探子众多,粮草陆续被劫,其中必有缘故,此番乃是成败关键,切不可走漏了风声,臣闻邺城辛家有……”

沮授说到一半,便被袁绍打断,“监军多虑了,他们只是为谭儿尚儿之事闹些别扭罢了,其实我倒是担心,如曹军只派些许人马来袭乌巢,大部留守本营,那又该如何是好?”

“主公放心,臣心中已有一计……”沮授轻声一一道来。

良久,帐中袁绍才长出了一口气:“监军好一个连环计!”

许攸帐中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许攸在帐中来回的踱步,昏暗的烛火将他的影子照在帐上,抖动不已,许攸喜华丽,在袁绍座下多年倒是收罗了不少钱财,此番虽然随军出征,但也带了不少,这帐中便有许多的珠宝器皿,若在平日许攸回帐必要赏玩一番,但今日却一些心思也无。

不多时,一人闪入帐中,许攸急问道:

“可查明了?”

“查明了,外面巡逻军士比平日多了一倍,还有些暗哨,但别处却无此安排。”来人恭立道。

许攸闻言坐倒在榻上,“莫非大将军真要对我动手不成?”

“只怕便是如此,在邺城的本家叔伯兄弟已尽被审配关押,每日用刑拷问,字字要问大人您与曹操的关系。”

许攸呆了半响,突然痛哭起来:“大将军啊大将军,我与你少时相交,多年跟随左右,又岂会背信于你,你怎么就信不过我啊。”痛哭一阵后他又咬牙道,“该死的审配,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来人姓许名河,本是流浪儿,后被许家收留,跟随姓许,他跟随许攸多年,乃是多年的心腹之人,平日来回官渡邺城,为许攸打探各方消息,现在眼见家主如此模样,只好上前劝道:“主公莫惊,此事未必没有转圜之地。”

许攸瞪眼道:“转圜之地?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主公性情,要么不做,一做便是决然,要真是还有转圜之地,他必不会如此待我!”

“大将军事不可为,还有他处呢!”

“他处?”许攸讶道?

“主公还有一故友便在对面呢!”

许攸长身而起,冷冷看着许河,

“你敢出如此附逆之言!”

许河跪下顿首道:

“小人忠心耿耿,实为主公所想……”

良久,许攸的面色才转缓和:

“我何尝不如此想,只是对我如此看紧,我又如何去得曹营?”

许河抬首道:

“小人常来往各处,别的不敢说,这走脱一术倒是颇有心得,必能保得主公走出袁营。”

“好!”许攸听了说道,“那快去寻件好衣服与我带走。”

“这个,大人这番要是逃匿,这好衣服就不用了吧!”

许攸笑道:

“这就是你不省得的地方,这投奔他人,和商贾做生意一样,便是要衣着光鲜了大摇大摆才行,若你是说逃难而去,那便是求他,则上不得位,排不上号,只有抓住了他的痒处,那就是怎么开价都行了。”

许河眨了眨眼“那大人是否抓到了曹操的痒处呢?”

许攸笑了笑;“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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