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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发我家人一篇回忆,愿我父亲早日康复 -- 我是红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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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发我家人一篇回忆,愿我父亲早日康复

一个孩子如果没人搭理就会比较木纳,若总被哄着逗着自然就会生出许多趣事。就家中环境而言,我是生逢其时的,我家历来女孩儿受宠,上两辈女孩就少,少了就金贵,再加上我出生时爷爷已经赋闲在家,家中几个孙辈已经长大,好几年没有小不点儿的孩子了,所以我倍受爷爷宠爱,家里人当然也随着老太爷一起哄逗我。当时四叔玩照相机正在兴头上,我自然成了小模特,照了不少极富童趣的照片,最成功的代表作就是“大瓶与小人”。这些照片背后都有故事,还有我小时候一些轶闻趣事,在我长大后不止一次听长辈们谈论,其中四婶说得最为生动,至今仍声如在耳。近年来也曾有将其付诸文字的念头,继而一想,以我的文字水平,有趣的事也写得平淡乏味,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就搁置下来,在白猫妹屡次鼓励下,如今才动了笔。

几张老照片的注脚

大瓶与小人 在我成年后四叔曾和我谈到过这张照片,四叔说,原来设计照相的场景是让我坐在事先摆设妥当的大花瓶旁的小藤椅上,不知为什么,临照时我犯起了混账,说“我不照”,站起来就要走开。就在站起来一回头的刹那间,四叔按动了快门,刚好抓住一个犯混账的小丫头的神情。

照片拿去参加影展,据说被一个洋老头买去。后来家中人逗我说“把小片儿卖给洋老头了,卖了十块大洋!”

爷爷和小片儿

爷爷和黄屁

娘和小片儿

一笑二哭 约1936年前后,大姑姑带了孩子住娘家,爷爷抱着黄家二宝哄逗,家人逗我说“爷爷喜欢黄家弟弟不喜欢你啦!”我醋意大发,回嘴说“什么黄弟弟,黄屁!”从此黄屁的绰号就给二宝加上了,叔叔们甚至由此戏称大姑夫为“老屁”。照片上我娘抱着二宝,我不让抱就哇哇哭,二宝不知是认生还是被我吓着了,也哇哇地哭,我娘则大笑。

吃烫面饺儿 爷爷每日正餐是厨子负责,而午后的点心,奶奶说让爷爷换换口味,另几个儿媳妇轮流做。照片上我正吃得烫面饺儿是四婶当日值勤时做给爷爷的点心。照片是在中院东厢房四叔婶的房间拍的,说不定是把老太爷的饺子先给我扣下了几个。

吃寿桃 这张照片是1934年六月初七拍的,因我过周岁生日给我一个大桃,坐在小椅子上双手抱着啃,大哥弯着腰逗我说“给我吃吧”,我傻乎乎地看着他。他大我十一岁,那时已是半大小子了。我娘和六岁的哥哥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的几个名字,别人又怎样叫我

———— 和小名儿有关的故事四则

1933年爷爷欣喜地得到了“九成宫醴泉铭”的早期宋拓本,这是世上仅存的最佳拓本,祖父称“忽睹此本,洞心骇目,几疑梦寐”,“平生所见第一”,又谓“为吾所藏碑版之冠”。就在这一年即癸酉年,我降生到了人间,祖父心情本来就好,看到家中久违的“小不点儿”自然十分疼爱。我是酉年出生故借此碑含“酉”字旁的醴,给我取乳名“醴蓀”。我们传字辈名字取木字旁,故大名取“槱”。我料想爷爷只是疼爱这个小孙女而已,未必对我心存过多期望,或许我也不必感到有愧于这个饱含文化底蕴的名字吧。当然我们兄弟姐妹十多人的名字是体现了书香门第的风格,但也仅此而已,不必以现代人的思维去做过多的,甚至是无味穿凿的诠释。另外我还有个绰号“小片儿”,是小丫头片儿的略语,这是随口叫出来的昵称。可年幼时这个绰号在家中叫得挺响,随着年龄的增大,叫“小片儿”的少了,叫“醴蓀”的多了,只有三叔和四叔直到我挺大了还一直叫我“片儿”。家里人往往说人家这么大姑娘了,还叫人家“片儿”!其实我听着听亲切的。

四婶曾经绘声绘色地讲过一个故事。家中有一个陈姓老保姆,曾是三叔和四叔的“看妈”,她那时的职责就是照看孩子,以后数十年一直在我家,大家称他为“陈干儿”,我估计就是“陈干妈”的意思,这是对老保姆亲昵又尊敬的称呼,说明他是有功劳的,在家中的地位与一般保姆是不同的,有类似于红楼梦中贾府的“嬷嬷”的性质。某日陈干儿对我说“醴蓀,你乖点儿,别闹了!”这当然有点训诫的意味,我立即回嘴说“你甭叫我醴蓀!”陈干儿说“唷,不叫醴蓀叫什么呀!”我答道“叫王崩(八)蛋得了!”四婶的注解是我认为他没有资格叫我的小名,应该叫我“二孙小姐”。我想我当时只是个连王八蛋几个字都念不清楚的毛孩子,或许不止如此恶毒,犯混账而已。

再一个故事就到了六十年代,在板厂胡同西口遇见我家老用人孔二,他是到我家领“退休金”的,那时他虽然已经回家养老,但每月仍到我家领取全额工资,款项由老兄弟三人均摊,数目我记不得了。这样可能持续到他去世,后期他老了走不动了,就由他儿子三秃子来取,这说明我家宽厚待人。那天,我和克文迎面与孔二不期而遇,他笑眯眯地口称“二孙小姐”,还请了一个单腿儿安,我登时不知所措地定在了原地,半晌缓过神来,忙看看周围,还好,没有行人这才慌慌张张地和他招呼了一声,连忙离去。事后克文说“今天算领教了二孙小姐的风采”。其实孔二原来不称我为“二孙小姐”,不知那天为什么该了称呼。

也是在六十年代,某日我回娘家,大伙正站在院中闲谈,四婶听见克文称我为醴蓀,便说“醴蓀是你叫的吗?”那时我们刚结婚不久,克文对我们家可谓知之甚少,听后只僵笑了笑,没敢说什么,事后问我“你四婶的话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开玩笑而已。”其实是我授权让他叫我醴蓀的,连名带姓的称呼听着生分,只称大名又觉得做作,还不如和家里人一样叫小名还听着顺溜自在点。我们家似乎有此传统,我记得黄位中姑丈就称大姑姑“小禄”。

猫之旧闻三则

因爷爷喜欢猫,所以家中养了不少。当时养猫的方式与现在不同,猫的活动场所不止是在屋内,更不会把猫锁在屋里,而是经常四处云游,似乎多在房顶、墙头上溜达,也不会上主人的床。但也有例外,娘告诉我,在我几个月大的时候,又一个白天睡在大床上,待我睡熟娘就走开了,过一会儿回来一看,“脏嘴”——一只长毛大白猫的雅号,正依偎在我身旁和我一起安睡,娘吓了一跳,但也没敢责骂爷爷的这支宠猫,赶快轻轻地把它抱下床。脏嘴回头看看我,不怎么高兴,蔫蔫地走开了。娘说,猫可能喜欢小孩儿的奶香味儿。我想或许这只有灵性的猫见爷爷喜欢我,它也就喜欢我吧。因为它不只依偎着我睡觉,我在院子里玩儿,坐在小椅子上,它也在旁边陪着我。甚至我去揪它的胡子,它也给一定程度的认可。这些情景也有照片为证。

陈干儿是负责喂猫的,它们的共同餐具是一只大铜盘子,陈干儿把猪肝和米饭拌在一起,敲着盘子,口中“hua-er,hua-er……”一喊,原来不见踪影的猫们,登时都奔到饭盘周围,不一会就把盘里的猪肝都吃光了,只剩些米饭,他们就一个个走开了。陈干儿见状骂道,“这群馋猫,光捡好的吃,下顿不喂了,饿死你们!”其实据四婶说是老太太干活儿太粗,只把猪肝随便剁几刀往饭里一放,岂不便宜了猫们光捡猪肝吃吗。

脏嘴有个劣迹,那时在堂屋门边西侧放一个冰箱,当然不是电冰箱,但也做得很精巧,一个深绿色陶制方箱,外观油光水滑,绿汪汪的,箱内分两层,底层放冰块,上层放吃食,箱子底下有个孔,以便冰融的水及时漏出。箱子上面有个黑漆木盖儿,盖儿分前后两页,并开有“轱辘钱”状的孔洞,以利透气。冰箱是爷爷的专用,那日午后爷爷在堂屋闲坐,脏嘴在旁边陪着,馋猫鼻子尖,他大约闻到冰箱里菜的香味儿,于是就上了冰箱,先把爪子伸进轱辘钱状的孔里,把盖子掀开,然后就用爪子捞黄瓜肉片儿汤里的黄瓜片儿吃。爷爷见了不慌不忙地说,“猫把冰箱打开了,吃菜呐。”别人忙把她抱下来,没敢责骂。原来脏嘴比群猫品味要高一筹,别的猫捡肝吃,它不吃肉片而吃黄瓜片儿。

“轱辘钱”状的孔洞其状如

“片儿”轶闻

在我还流“哈拉子”的年代,我娘经常抱着我在堂屋陪爷爷奶奶,我的哈拉子滴到紫檀桌面上,娘连忙用硬毛刷子刷干净,我见状误以为本人的哈拉子是必不可少的、上好的硬木家具清洁剂,于是屡屡执意地把吐沫啐到桌子上,再用刷子刷。

旧时素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腊月廿三我见众男丁去祭灶,闹着也要去,并不知道什么习俗,最终经爷爷特准我也随着父兄们去厨房给灶王爷送行去了。我还记得灶王爷的座骑是用黄纸叠的一匹马,放在铜盘中焚烧。我长大后娘教我如何叠纸马。很简单,先叠三条裤子,插起来,在剪个尾巴,到了此时我负责给灶王爷准备座骑,就不再起哄跟着送灶了。

人的脾气不全是天生的,肯定和受到的待遇有密切关系,孩子也是如此。我小时候大约是持宠而骄,稍不如意就撒泼打滚,长大以后经过了种种“修理”,人们大约不相信我小时会如此顽皮骄横。我娘和四婶不止一次说过,某日我在地上打着滚哭闹,姑姑见状说, “小片儿,地上冷,快起来吧,要滚,上地毯上滚去。” 闻说我立即站起来,走到地毯上,躺倒,继续撒泼。其实这孩子未必真伤心,明显是在“表演”,欠揍。

四婶常常和我“算一笔旧帐”,在四叔婶的婚礼上,我市牵纱的一对玉女之一,但是我没能圆满完成任务。开始时我还像模像样,顺顺溜溜地拉着纱,跟着新娘走在红地毯上,没过多久我就撒手不干了,非要我娘抱着不可,我娘忙哄我,又说赶明儿带我去公园,又说给我买大洋娃娃,百般哄劝也不成功,只得抱起我帮我拉着新娘子的纱,好歹应付了过去。谁知犯什么毛病。不过算来我当时只有两周岁多,似乎还难当此重任。然而那天的另外一件事又说明我已经很懂人事了,因为是办喜事,娘打扮我穿的是水红缎子面儿、周身沿银色花绦子边的小棉袍(剩余的花边我保留至今,历七十年仍闪闪发光呢),水红毛绒帽,小皮鞋。娘把我打扮好,令保姆领我出去玩儿,然后好装扮自己。保姆要去厨房做什么事,就把我抱了去,我当即跳着脚跟保姆闹了起来说“你怎么把我抱到这儿来,弄脏了我的新衣服怎么办?快把我抱走!”能说这话的孩子不是挺明白吗。真可谓“一骨节山药一骨节藕”,一会儿通一会儿不通。

到我出生后陈干儿年纪不小了,老太太倚老卖老碎嘴子叨唠是少不了的,大约接长不短而地训训我,终于有一次我“忍无可忍”地说“你回家吧,我们不用你了!”陈干儿大为意外,以至于掉了泪,说“你这么个小人儿,竟‘散’起我来,你奶奶还没散我哪” 。“散”即解雇佣人之意,旁人忙劝解说,你怎么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快别哭了。从此“小片儿散陈干儿”就成了典故。

某日保姆抱着哭得伤心的我走来,众人问怎么了,我说“我要拿小刀儿切肉,老张(保姆)不让我切。”后来我老大了,四婶见我不高兴时常用“是不是又要小刀儿切肉了”来揶揄我,如今已经没人知道这个老话儿了。

四婶经常调侃我说“馋了吧,快给四零东七打电话。”这是因为在我话还说不利落时,嘴馋了,就要打电话给聚顺和(帽儿胡同西口的干鲜果点,至今仍存在)让伙计送吃食来家,娘就把电话耳机摘下来给我,但是把电话簿挂在电话的耳机钩上,这样电话并没有接通。于是我拿着耳机说“要四零东七聚顺和,给我送麻饼,藕酥糖”。当时打电话还不是拨号,而是把号码告诉接线员,京城的号码分东西南北局,从我嘴里就出了“四零东七”的乱码。

爷爷在世时,家里一直有厨子主持的大厨房,我时常去厨房“额外点饭”,厨子不堪僧面看佛面,没驳过我的回,当然其他人恐怕没有这个权力。话还说不周全就去要撒上火腿末的大米粥,只用手比划着洒东西状,厨子倒也能领会,如今我已年过七十,此味仍百吃不厌。到了下午时不时让厨子给我卧鸡蛋,厨子倒也做得认真,那鸡蛋老嫩适中,白是白黄是黄,和着淡淡的盐香,堪称美味。

我自幼嘴馋,准确地说还有“刁”,至今恶习未改,接长不短而吃多了撑着,娘的奇效妙方是吃“焦三仙”,这是三味中药的统称,即炒焦的山楂、麦芽和神麯,用水一煮,喷鼻的胡香,加点白糖吃着酸甜适口,这味药孩子不但不拒绝而且都爱吃,我自然不例外,常是自己跑到前院门房口喊道,“老王,我吃多了,给我买焦三仙去” 。另一种给小儿治食积的药名“鹧鸪菜”,可太难吃了,不是苦,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儿,至今我还记得那包装纸袋上印着一个带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冷冰冰的面孔。料想不到的是,九十年代我在新加坡竟然又见到了“鹧鸪菜”,历时七十年连包装都没改。然而此番见到那戴黑眼镜的面孔倒有几分亲切。

除了去厨房点菜,另一个不可理解的行为是去吃保姆的饭。她们的饭是大厨房统一供应,各房保姆待主人饭后,齐集厨房门口的矮桌周围用餐,她们的饭菜给我深刻印象的是黄橙橙热腾腾的棒子面窝头,切得细细的水疙瘩丝,浇上香喷喷的花椒油,又薄又脆的汆冬瓜片儿汤,调料是香油、酱油、醋,再撒点香菜韭菜末。我和四弟明明刚吃完饭,可还时不时挤在她们的矮桌前,就着保姆的碗喝几口冬瓜汤,在他们手中吃几口窝头。至今那滋味还能回味,可我就是做不出那极具爨味儿的冬瓜汤。

砚子和阳子

小时在家中的玩伴是四弟和五弟,在堂屋东侧台阶下我们三人的合影恐怕是这辈子唯一的了,也是我们三人在一起玩耍的唯一见证,看五弟那样子也就两三岁,算起来应当是1938-1939年之间照的。

我小时被爷爷宠着,似乎容不下其他孩子,对黄屁的排斥就是一例,然而我很小就知道让着四弟,我俩一齐吃饭,大人捡些菜放在我们碗里,一次他很快把肉吃完了,还喊着再要,我听了忙说,“砚子,肉我还没咽哪”,于是就从嘴里掏出来给了他,他忙不迭地就吃了下去。四弟是个典型的活泼小顽童,年龄稍张,爬树上房,防风筝,抖空竹,斗蛐蛐,弹球无所不玩,而且无所不精,抖空竹能扔的房那样高,不只抖单头空竹,甚至锅盖茶杯盖都抖得滴溜转。弹球的命中率很高,往往赢很多玻璃球,装在衣服口袋里,跑起来沉甸甸的稀里哗啦一路响。

我不是很好动,又是女孩儿,自然不会像四弟那样玩法,但受他的鼓动,偶尔也会跟着上了房。她放风筝我当助手给他举风筝,常使我站在院子西北角堂屋廊檐上,高举着风筝,他则站在院子东南角海棠花台上,拉着风筝线,静候合适的风力,他喊“放”,我立即松手,他一收线,风筝就上了天。也常有放不起来的时候,经常赖我,不是说松手晚了,就是松手早了,要不就是举得不够高。我现在依然能想见他用袖子擦擦鼻涕,用胳膊蹭着提提裤子的样子。如果几次试飞不成,他就偷偷地上了二门洞的房顶。

北海是我们常去的公园,奶奶带着一大群孙男孙女一大早就出发了,现在后门买些芝麻酱烧饼,再到正明楼———一家猪肉铺,位于后门十字路口东南角儿,现在卖面茶的小吃店的位置,买些清酱肉,伙计把肉切成薄薄的片,用荷叶一包,到了北海,烧饼夹清酱肉,一群孩子美餐一顿,最后清酱肉皮也一人一块,一抢而光。那肉皮含在嘴里咸淡适度鲜美无比,堪称“隽永”,而且肉皮有股韧劲儿,有嚼头儿,可以细细的嚼好一阵,特别解馋。北海那么多好景致,而我印象深刻的是北海后门里的那道水闸,每次出门时都要趴在石栏边,定定地看着水从闸门流下,有时闸门关得小,水只是缓缓而流,有时闸门开得大,水就轰然泄下,看一阵才恋恋不舍的走上回家的路。七十年后再去看那水闸门,还是当年的摸样,木板被水浸的湿湿的,还有些斑驳的青苔,不知是否更换过新的木板。

长大一些我们自己也去逛故宫,最喜欢看的是钟表,那时工作人员定时把钟表上了发条,演示给观众欣赏,什么八音盒,写字钟,象驮宝塔转花钟,滚钟…..叮叮咚咚,五光十色,看得眼花缭乱,心花怒放,回到家里意犹未尽,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做游戏,想着那些钟表的名字,想起一个赶快说出来,谁先说出来,说得准确,那个钟表就归谁,这是考记忆力的,五弟总是“抢”得最多。五弟还能把故宫东西中三路从南到北某门某殿的名字依次背出,就像他看着地图宣读一半。三个人还抢着背水浒一百单八将的姓名和绰号,也是五弟倒背如流,说得最利索,玩这样的游戏我和四弟都不及五弟。如此聪慧的孩子生生埋没了!谁之过?还有一个游戏是买卖书,那时家中有很多孩子看的书,我只记得一种叫“小朋友”的,其他书名想不起来了。我们三人一个扮卖的,两个扮买的,可过不了多久,三个人都沉浸在书中了,买卖也停止了。那些书的印刷质量虽不如现在的儿童读物精美,一些插图和封面也还是挺好看的,关键是那些文字的编写水平不低,很能吸引孩子,给我印象很深。我还曾经把其中一个故事扩展开来写了一篇作文,还得到老师的嘉奖。

家园 照片没贴出来,我晕!!!!
家园 浓浓的人情味,好温馨
家园 送您一宝!

谢谢:作者意外获得【西西河通宝】一枚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

此次送花为【有效送花赞扬,涨乐善、声望】

家园 好奇:文中的“我”是红老虎的什么人哪?

好文,让人了解那时人的生活。

照片需要一张张地贴。

你可以修改你的帖子,把照片贴上。

贴照片的方法可参照这个帖子:链接出处

家园 好看!好看!

就是照片都显示不出来,请楼主再查看一下。

祝你父亲早日康复。

家园 格格。。。
家园 姑妈
家园 楼主,啥时候能看到PP啊?
家园 祝福

花, 昨儿在办公室就送了

家园 祝福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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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有益,互惠互利;开阔视野,博采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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