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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略谈世界各地的血崇拜与血禁忌(上) -- 江城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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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输血历史的一点材料

转引网络材料:

http://tieba.baidu.com/f?kz=112940926

对人输血,欧洲十四世纪就已出现,但成功的例子很少,中国古代则无此种记载。

  十五世纪初,罗马教皇英诺圣特病危,群医束手无策。当时,意大利米兰有个叫卡鲁达斯的医生说,直接向教皇输入人血,可以救治,但必须是童男的热血,才是最神圣洁净的。他残忍地割开三个十二三岁男孩的动脉血管,让鲜红的血液流入铜质的器皿。三个孩子抽搐著一一死去,惨不忍睹。然后,卡鲁达斯在血液中加入名贵的药草,用手工制造的粗大注射针头,将血液输入教皇的血管中。教皇立即感到胸闷窒息,慢慢死去。四条人命,就此断送在庸医的手中。从现代的观点来看,这样的输血无异于谋杀。

家园 我觉得这篇文章主要还是给读者展示世界各地的习俗

主题就是揭示一些愚昧习俗的思想根源,因为引的资料太多了,所以看起来脉络不是很清晰,不过也没必要写成很严谨很系统的文章,串烧也有串烧的味道嘛

家园 被输羊血的那位,可是九死一生捡回条命来的。

全身异体反应,皮肤肿黑,小便都是黑的。外链出处 那庸医还在医案上说是这是身体在排毒,输血有效。 没有急性肾衰竭,小命呜呼,只能说是祖上积德,上帝显灵。

家园 谢宝

恭喜:你意外获得【通宝】一枚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

此次送花为【有效送花赞扬,涨乐善、声望】

家园 花顶好帖!

中原地区有句俗话:

“宁肯抬死人,不叫血泼门。”

家园 花敬好文!

临近下班,草草看完,回家细读

家园 怪兄客气了

和怪兄的讨论在下也受益匪浅,深感疑义相与析之快。

关于帝崇拜,王晖先生的观点其实和我一致,他说帝对商人来说是

祖先神和自然神的结合。

我说:

因为后者,所以至上,因为前者,所以有偏。

上帝就是我说的有偏的至上神。

连周人都承认商人与上帝特有的关系,才说:

皇天上帝改厥元子。

由于卜辞中天的无足轻重和文献中商王射天的记载,我们可知,上帝是真,皇天无非是周人后加。

而关于周人对天的崇拜,王晖先生给出的解释基础太过薄弱,我完全可以断言是错误的。

叔旦恐,泣涕其手。王曰:“呜呼,旦!我图夷,兹殷,其惟依天,其有宪命,求兹无远。天有求绎,相我不难。

--逸周书-度邑

他主要是从这段记载出发,把天解释成天室山,进而根据 左传的天在山中 和 晋时的 自地以上皆天也 的说法,把天说成是山。把天崇拜转化成山崇拜来解释。

这个路线问题太多:

1 试比较

周公曰:“兹在德敬在周,其维天命,王其敬命。

--逸周书-大开武解

前文的依天只能解释成凭借天命。

2 即使因为度邑与天室山的关系,依照前人的说法,认为依天后面脱漏了一个室字。

也应该清楚的认识到,天室山这个词同天府之国之类词汇一样,恰好表明天是一个主体,山与国是另外的主体,天与他们只是修饰关系而不是等同关系。

3 天在山中的说法也是一样,最多把山间的天空理解为天,而不能把山理解为天。

他对天崇拜的另一个解释是混沌崇拜,主要以射天立说,论证比较支离。

其实射天不过是厌胜巫术,跟用针扎木偶没有本质区别。

而天本来没有面目,你很难用任何具体形象来象征它,又为了使得被射者具有生命,能够展示射中的效果,

皮囊盛血是个自然的选择:

1 要有灵,所以要有血。

2 如果射的对象有具体对象,可以在木偶上涂血。但天没有形象,所以只好用皮囊盛血。

皮囊当然是没有面目的,但这个没有面目,来自天的没有具体形象,而不来自混沌神的尚未分化。

所以用混沌崇拜解释射天仍然是不能成立的。

另外,他的很多说法都太粗糙,比如说,认为商人以成汤命名北极星。

一方面,使用的材料包括帝王世纪,相当晚出,根本不可靠。

另一方面,这个说法的根本问题还在于对思想史没有清晰的认识,在文献里打转。

我早说过:

实际就是在世界的纷繁众多中寻找一个根本的 The One, 或 The Big One,

The Great One.

成汤叫太乙,并不奇怪,就跟叫 老大 一样,是商民族的最高首领。

而商代并没有什么北极星崇拜,这是秦汉间的事情。

战国时代,观念中最大的 太一 产生了。

投射到历史,就有了泰皇。

投射到天象,就把北极星称太一。

商人把成汤叫太乙,跟秦汉间北极星获名太一,在历史上和逻辑上都没有任何关系。

“天”崇拜或者说“天神”观念,在商以前已经出现了。这是有考古发现和文献记载的证明,文献先不论。江苏锦屏山将军崖一带发现的岩画,以及内蒙发现的岩画,都出现了日月星辰和人格化的“天神”造型。为何进入“商”之后,“天”崇拜的进程完全中断,找不到一丝痕迹了呢?

这里有两个问题:

1 这几处岩画所出自的文化与商民族有可靠的延续关系吗?

2 岩画上拥有具体形象的 天神 是更接近天还是更接近帝?

老实说你把所谓的天神看成帝还更妥当些。

周人崇拜的天是没有具体形象的,这一点千万不可忽略。

家园 我还是宁愿将其视为探索科学途中必要的代价

至少让人们知道了动物血是不能输入人体的。

其实,我很在意您提到的“医案”一词。如果古代的中医也给每个病人制作明确的病历,将每次的病症、用药与诊疗结果记录在案,那么中医也未必不能走上科学之路。

家园 感谢任老师补充

此说也很有道理,尤其是认为妇女被邪物附身的观点非常有启发性,但也有缺陷,即不易解释某些原始部落为何在婚前即让人弄破处女膜的仪式。

其实我认为,人类在原始社会,不同部落的思维方式与习俗千奇百怪,以单一理论去推导,未必有决定性的说服力,某些原始禁忌的本义恐怕从起初就不止一种,而可能是多种思想的混合体。

家园 感谢嘉木MM关心

其实我在正文里即说过了,我不是民俗学专业的,因此在这个领域也难以像丁兄期望的那样,作出什么深刻独到的见解,只是希望能把自己看到的信息写出来而已。可叹的是,在血崇拜方面还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创作,可到了血禁忌这个话题上,则非要借助弗雷泽和波伏娃不可。

任老师与大秦兄都认为:经血禁忌可能出自于经期卫生的考虑。而李银河在其《性爱二十讲》第五讲《处女的禁忌(2)》里则写:

我们知道,穿破处女膜意味着流血,由于原始民族把血视为生命的源泉,自然十分畏惧流血。这一点可以作为我们对这种禁忌的第一个解释。这种流血禁忌(blood taboo),在性交之外的其他方面也保留着种种社会规范。事实上,它乃“不可杀人”这样一个禁令的基础,代表着对原始人的渴血情操和杀人狂欲的禁止和防备。处女禁忌,还有处处可见的月经禁忌,都受这样一种观念的支配。原始人面对着这种月月必来的神秘流血现象,免不了会怀疑有什么东西在残害她们,所以他们把行经(尤其是初次来经)解释成是由于某种精灵鬼怪的撕咬所致,有些干脆就认为是与某种精灵性交的结果。有些资料中提到,许多原始人认为这个精灵就是她的某个祖先。还有些资料提到,经期中的女孩常常被人认为身上附着祖先的灵魄,所以令人敬畏,被作为“禁忌”对待。

这些理论都很有道理,也都一定有可佐证的事实,但也一定有解释不了的实例。我对任老师说了:我认为人类在原始社会,不同部落的思维方式与习俗千奇百怪,以单一理论去推导,未必有决定性的说服力,某些原始禁忌的本义恐怕从起初就不止一种,而可能是多种思想的混合体。而我只好选择比较传统,说明的例证较多,也比较符合我男性身份的那种解释,就是将弗雷泽与波伏娃的观念混合在一起。说实话,对于这种女性特有的生理现象,我的理性和感性知识实在是很微薄的,所以我在正文开始就一直希望其他河友能提出他的观点,纠正我的错误。

当然,您的见地也是有道理的,以后我会更努力地试着使自己的理论更深刻些,观点更鲜明些。不过在这河里泡久了,我觉得还是要适应普通河友的口味。例如,假设我写这样一句话,“根据交感巫术的原理,女性的生殖力与大地的丰饶是互相感应的,但出于对生殖魔力的恐惧而产生了一系列生殖禁忌,这种禁忌在后来被异化为污秽观”,可能大家看一下也就跳过去了。但假如我再补充一个例证:“阿兹特克神话中,特拉佐尔提奥特尔是负责掌管丰产、性欲与生育的女神,别名为‘贪食污秽者’,常被塑造成蹲坐着不拘礼仪地排泄的形象,因为阿兹特克妇女的产子也常是这种姿势”,我觉得至少能多骗几朵花。

家园 江城兄的文字已经极好,

我只是希望能给点浅薄的意见,如此才觉得不辜负江城兄所花费的心力。

另外,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对这个话题其实江城兄本不必花太多力气去深入的。

(另见江城兄此时仍在线上,害得我忍不住再要叮嘱一声,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家园 您说得很是,呵呵。

我其实没一点要挑刺的心思,是看着江城兄文字如此之好,不辞浅薄地希望能帮着更好,一点诚心而已啊。

家园

谢谢:作者意外获得【通宝】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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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极喜欢两位大人这组讨论的文字

全部抱走,呵呵。

家园 插一句无关,又有关的话呵

小的时候,常看到奶奶对着镜子,在舌头用针刺破,然后任着血慢慢流下来.

那个时候太小没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只是关心奶奶会不会很疼,奶奶一直说不大疼.

我后来猜想,可能奶奶会认为这种方法是可以治病的吧.

长大后,自己有了咬唇的习惯,做的题越多,会慢慢把嘴里面咬破,然后会流出血来,自己尝着腥腥的,咸咸的,感觉味道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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