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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三)欧洲危机啦,谈“科学家与民主”下的哲学思考 -- 燃犀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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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三)欧洲危机啦,谈“科学家与民主”下的哲学思考

题记:本文依然是一个老包袱。丢出来的目的是从某个侧面角度论述“民主”问题的一些思维延展:文章是意识流,片面的深刻。:)

(*^__^*) 嘻嘻……,继续偷懒之旅。

小弟认为现代科学发展在社会学上未来对于人类生存带来的最大忧患是科学研究的“贵族化”!

“贵族化”就意味者一种垄断与特权。小弟必须表明这样的一种担忧与恐惧:1.谁来制衡科学家的独裁与腐败?!2.谁来教会公众和政治家选择?!

有一个例子,讲到癌症治疗上西方医学界的一些不负责与利益阶层的问题。很多网友谈到了中西医文化理念上的不同。但是我可以从别外角度谈谈看——放疗与化疗本质上是科学研究“贵族化”后带来的科学家的腐败!

不是吗?科学家在现在如果还想要继续他的研究就必须依附于财团与国家。而由于现代科学的分工细致与复杂使得信息壁垒非常高,公众无法依据一般生活经验与知识来判断科学家提供的信息是否符合公众利益。我们无法监督科学家们。

正如小弟以前论述的一样:今天公众已经不可能如工业革命与文艺复兴时期一样的参与和理解科学研究了。公众会越来越“愚蠢”;公众与科学家的信息不对称会越来越大;公众会被迫选择必须相信科学家。我们把选择权无偿交给了和我们有一样人性弱点的人,并没有道理的无限相信科学家的理性与道德。

这难道不是今天世界的本来面目吗?谁是今天世界的实际统治者?统治的权力是谁在行使?是大腹便便的数股票过家家的资本家或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民?

都不是。今天的统治阶级是代理阶级!代理阶级是由两种人构成:1.职业经理人;2.科学家与技术工程师。这才是今天世界在政治经济学上最有权势的阶级。他们的决定与行为实际的决定了我们的生活与选择。从这个角度来说,“民主”与“独裁”对于这样的代理阶级而言,其对于社会生活管理的“监督”方面,我们实际获得的宏观效益是一样的!今天还在拿因为“民主选举”,所以人们的监督可以保障公共利益这种说法来自我催眠无疑是没有哲学观的“被人卖了还数钱”。

那么为何人民会得到这样虚幻的“安全感”而不作出反应?

小弟提出一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明显有公共危险而还坚持做下去的新解释,这无关于道德与科学精神。依据上面小弟的逻辑,出现将公众做小白鼠与牺牲品的事情在现代社会完全是“正常”与符合理性的。

原因很简单:1.代理阶级是一个没有生产资料所有权的阶级,他们没有长期的利益可言而只会有短期获利的偏好;2.代理阶级由于具备了对于智力与技术的垄断,所以他们拥有短期套现的绝对能力;3.如果代理阶级不去积极行使这种能力,他们将会很快失去这样的阶级地位与利益权力。4.代理阶级是高效率与廉价的。公众需要代理阶级,并在心理上依赖他们。5.代理阶级固有的等级会带来信息传递的损耗与无能的普遍化与制度的僵尸化,从而将一项错误保持很久。

这五点环环相扣而互为支持,从而形成了一整套制度与文化。现代社会出现的很多问题是由于这样的代理阶级的固有内在矛盾决定的,包括了很多人愤愤不平的医药企业与政府的种种“不负责”的行为。

实际上小弟再点一下这个阶级的一些制度与文化就更有趣了。职业经理人分为两种:其一是经济职业经理人,其代表就是每天面对董事会压力与企业盈利要求的CEO负责制与金融服务业为代表的业务外包制;其二是政治职业经理人,其代表就是伟大光荣正确的“普世价值”包裹下的我们亲爱的政客与政府官员所热衷的游戏——民主选举制。

现在我们一目了然了吧。你说他们再配合上科学家与技术工程师们还有什么社会公众的需求不是拍胸脯说“马上就好”?至于马上以后是否一直,一定都好那是下次选举或下个CEO的事情,代理阶级们需要的是很快见实效或看上去在很忙!

不是他们没有道德或是没有科学精神,而是他们必须作出这样的选择。否则他们的存在就不符合社会的期待与公众的要求,他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和必要。

凯恩斯说:长期?长期来看我们都要死!此为代理阶级之酒后吐真言也!呵呵。当然,这句话也反映了宏观经济学的一个有趣的有价值的方面。

值得注意的是,基于现在科学与经济的发展加快,代理阶级可以掌握和运用的工具比之以前那是大大的强大与丰富了,比如媒体工具。

今天每个公众都以为自己是掌握了“真理”的那位,可以“独立”作出判断对代理阶级提出要求与监督他们。哦,上帝啊!2000年前的孙子就告诉我们,你们所看到的就是我们想让你们看到的。更不要说孙子的“爷爷”老子说的了!

一旦果然有人来踢馆了,科学家们可以用无数复杂的“喝牛奶好”“喝牛奶不好”的争论来策晕你!我上面讲了:谁来教会我们选择?!我们再去找个“喝水好”的科学家来评判吗?各位,相比文艺复兴时期的科学,今天科学的复杂与变态早就剥夺了我们与代理阶级对话的能力了!判断好与不好的能力我们永远失去了。

你病了?医生说:好!奉天承运,科学诏曰,你化疗吧。我们当然必须高兴的掏出钱包曰:领旨,谢主隆恩!不是吗?

代理阶级是不能被“谴责”的,科学家一定会证明你的“谴责”是没有实证与科学精神的,而媒体会帮他们大声说出来!呵呵,而最有趣的是公众会选择相信他们!WHY?

你知道,很多时候代理阶级是高效与廉价的,而且他们一直是理性的。绝大多数时候他们的利益会与公众利益是一致的,这是代议制存在的基础。代议制是社会生产力发展与社会大分工进行到今天的必须与历史的进步,我们必须先承认这一点。而实践上,代理阶级会有充分的科学论证与技术支持才会作出一项重大决定。经济学上公众必须需要他们,否则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无法运作!

很多人在质问代理阶级们——你们的实证主义与科学精神在哪里?!但是我想他们会高声说就在这里!所谓之科学精神与实证主义说到底就两条:1.可重复;2.可检验。因此科学精神本身并不包含正确与错误,高尚与败坏等等价值判断。而科学家精神就是基于科学精神的勇于承认“今是而昨非”的人生态度!所以用科学上的一些失败与理论之间的矛盾与多变来攻击科学本身是无意义的:这正是科学家为之骄傲的所在。对一项理论是否具有可证伪性是科学家坚持与看重的,永远正确是科学家的耻辱。所以,考察放化疗的大规模临床应用的每一个细节与程序,你会发现起码看起来充满理性与科学精神。

科学家会辩护说:1.我们是经过了合法的广泛的试验和严格的审查才将放化疗投入应用的。而你的确挑不出他们在技术与程序上有毛病与不符合科学精神;2.他们会说如果没有放化疗情况会更糟!这是有大量的统计学数据支持的:病人的平均生存期由一年提高到了三到五年。当然,这也是符合实证主义的。3.他们还会说我们承认放化疗会有巨大的负作用,我们也没有宣称科学今天攻克了癌症。我们还将不断改进和研究新的方法。而这一切我们没有隐瞒并充分告知了公众,而公众可以自由选择!当然,这更加是伟大而坦诚的科学家们了,不是吗?

等等,不是还有人告诉病人们还有信息成本,机会成本与生存品质等等问题吗?对于生命这是无穷大的。代理阶级会说:哦,对不起,这些是一种或然率和主观认知,具有不可证伪性!因此,它们不属于科学的范畴而与科学家和科学精神无关。你看,多么严密的逻辑。

经济学上有一个名言:GDP衡量一切,但不包括那些使我们生活有意义的东西。当然,我们今天也可以说:科学搞定一切,但不包括那些使我们生活有意义的东西。不是吗?科学家可不管“小白鼠”们的感觉好不好,他们只在乎在多种选择中选择一个具有“科学精神”的,看上去最好的技术给“小白鼠”们。然后他们再观察与搜集应用了这项技术的“小白鼠”们的反应为下一步研究提供更有效的研究对象!呵呵,谁是“小白鼠”们?当然是公众。大陆有句玩笑话:不怕流氓耍无赖,就怕流氓有文化。科学家就是这样的有文化的“流氓”。

而最吊诡的是公众实际是鼓励他们这样做的:他们交了税就希望“买”回点什么,不管这“买”的东西对于公众有没有意义或甚至是有负效益。这就像可爱的女人们逛街一样!这样的心理是不可遏止的。何况是你病了的情况。很多时候哪怕是给你瓶毒药,很多人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买”回来。这是社会对代理阶级的潜意识需求与代理阶级生存的心理学基础。

代理阶级最大的特点是决不说放弃与绝对不说不行!不是这样的“代理”都被公众解雇了!所以就算代理阶级给出的是一个虚假的安慰剂,公众也是乐于接受的。公众希望人生永远有希望,而代理阶级深谙这一点。他们晓得他们的一项主要任务就是来满足公众这样的需求。所以,即使出现使用化疗这样不人道的技术公众也是麻木与可以接受的。

人民白生气了:放化疗的确是代理阶级基于科学理性与基于公众利益的一个肯定会出现的优先选择,既是荒诞的也是合理的。而这样的事情其实在我们的生活里到处都是。只是公众很多时候不能理解这些现象罢了:公众会觉得生活中永远有办法,一切尽在掌握。

当然,我们理解代理阶级会犯下很多错误,但是他们会迅速的自我修正?可惜这不是现实!基于代理阶级必须的组织结构——等级制度的逻辑运行规则,我们的生活中到处都充满了注定的无能与僵化带来的官僚主义,宫廷政治与麻木。这又让一项错误修正长期化与一项决策执行低效化。

所以“代理阶级的愚蠢”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在我们的生活里消失的,这是我们社会理性而必须的选择。但是我必须重点的指出自有代议制到出现代理阶级到目前来看,现在这一切综合起来还是一个正效应。

但是只有很少人了解:基于理性的局限与阶级利益的约束,在漫长的反复的社会博弈中,每时每刻我们都在做出与我们预期相反的错误决策!而只有更少的人不会被现在依然存在的正效应陶醉,他们有着一种哲学上的清醒与恐惧:我们的生活完全受控于代理阶级的阶级利益,而我们完全没有监督他们的手段。而他们完全可能基于阶级的私利故意的阻碍科学的发展与技术的应用来谋求“作弊的暴利”(在金融上的最新例子就是次贷危机,基金公司代理们背叛了他们的客户)!

显然一些人怀疑医药公司会“控制疾病”完全是可能的。但是,公众不会理解这一点,人们只会高兴的满足于可以在代理阶级那里得到“药”。

最可悲的是即使我们知道了这一点也不能证明这一点!不是吗?这才让人绝望。所以小弟说过:谁来制衡科学家的独裁与腐败?!在一个复杂的巨系统中,熵的增加与系统的不稳定性是随着时间与系统复杂程度的增加而加速增加的。而不幸的是我们人类的社会正是一个这样的系统。而代理阶级由一个社会效率的倍增器走向他的历史的反面在哲学上似乎是必然的,就像人类历史上的其它阶级一样!而这会进一步大大加强系统的熵值!这次阶级的堕落带给人类社会的震荡恐怕就是人类这个已经足够复杂的系统再难以承受之“复杂”了——这是一个服从幂律分布的“复杂”。我们这个自认为强大文明的系统的系统稳定性还不如一窝简单的蚂蚁!人民相信吗?

随着科学与社会分工的进一步发展与复杂化,哲学上我们总有一天面临一个最后的致命错误!原子弹的发明与基因的研究就是一个好例子。

最后我必须说:现在,我们不知道在地球上的某个地方,是否在存在一个什么东西——它正在把它的末日阴影投射在人类这个日益膨胀的复杂巨系统前进的路上!

通宝推:temptemple,znxf,
家园 的确

要“监督”某样东西,其前提之一就是必须有一个用来判断是非的标准,在社会生活管理方面,“代理阶级”一手垄断了这方面的情况,“监督”也就无从谈起了。

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不管“代理阶级”如何作为,最终都要反映到社会生活中。如果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符合历史潮流,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是必然要露馅的,社会会引发一场自我纠正。当然这种纠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这个代价只会越来越大。

在社会生活中,人的行为大多数都是由利益驱动的,如果付出的代价太大,人们肯定会用各种方式提高自己,,“代理阶级”无法再垄断所有信息,人民自己也不在那么被容易“忽悠”,从而达到一个新的平衡,与此同时,“代理阶级”也会不断的提高自己,又会到达另一个平衡,人类的历史将会用这种方式不停的交替演绎下去直到永远。套用凯恩斯的话说:长期?长期来看我们都要死……

家园 日本历史就是这样

代理人不断篡权

天皇被藤原氏挖了墙脚(摄关政治)

藤原氏被地侍挖了墙脚(确切说,地侍就是墙脚本身,墙脚不愿意再当墙脚了)

镰仓将军被自己的执权北条家挖了墙脚

室町幕府被管领家挖了墙脚

管领家被自己的家臣三好家挖了墙脚

三好家自身又被家内的三好三人众和松永久秀篡权

幕府的守护大名被自己的守护代取代

的确
家园 吓我一跳。。。。。。。。。

多久都没说话了,猛一看以为见鬼了,再一看原来是重名呀!

哈~~~~~~~~~~~~~~

家园 缘分呐,哈哈~~
家园 人民表示不相信

我们这个自认为强大文明的系统的系统稳定性还不如一窝简单的蚂蚁!人民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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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哪天人类社会崩溃了,一个人即使是围上一条兽皮裙,手里拿一根木棒,也可以把一窝蚂蚁翻个底朝天。:))

家园 谁来制衡科学家的独裁与腐败?科学家呗

科学本身就是一种怀疑的精神,求证的精神

不借助于政治家,科学家想独裁?做梦都别想,能证明大佬错了也能发文章,企图踏着前辈大佬脑袋扬名立万的博士大把大把的。

历史上这种科学家也多了去了:李森科就是典型的例子。但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政治骗子骗大家容易,可科学骗子很少有不身败名裂的

宣传这个的

随着科学与社会分工的进一步发展与复杂化,哲学上我们总有一天面临一个最后的致命错误!原子弹的发明与基因的研究就是一个好例子。

一般有个帽子:反智主义

原子弹的发明很可怕,我们当初就不该研究原子核;枪的发明很可怕,我们就不该研究火药;刀的发明很可怕,我们就不该研究金属......

老祖宗呆在树上多好,干嘛进化呀?

家园 就这样还被NHK好好美化了一番
家园 呵呵,科学宗教也是当前的显学.......

呵呵,科学宗教也是当前的显学.......

微观上,确实任何专业内部都存在竞争,政治也是这样。自然科学最大的制约就是“真理的唯一”,因此比较容易判断出真正的结果。

然而本文关注的是“科学与权力”在其社会性与政治性上带来的一些延伸效益——尤其是哲学上的一种思考。某个含义上,这些思考的具象化的极端可以用《黑客帝国》来比拟。

这些效益无疑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此外,反智主义(anti-intellectualism)是和“智主义”(intellectualism)相对立——它的核心就是反标准、反传统精英。本文并非反智主义,但是兄谈到了反智主义,那么存在的就有其合理性的一面——我也来说说。反智主义其实是主要表现在执政精英与学术精英的行为脱离民意 ,由此引起人民的嘲弄或反抗。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仿佛无时无处不受标准和道德标杆的压制。当这些束缚渗透到人们的每一根神经以及血液时,涌动在心灵深处的反抗意识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滋生。反智主义就是要打破传统的约束,并且向“精英”开火。这种思维虽然常常被看做一个负面的东西,但是在一个日益被“控制”的世界里,其实也扮演了人类思想火花的碰撞与反思的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正如霍夫斯塔特说的:“反智主义作为一种态度,不是单一的情感取向,而是正反情感并存——他们对理智和知识分子的绝对排斥是罕见的。”

所以兄后面引申到拒绝一切科学研究的说法,其实过度了。

家园 你的论断很有点不可知论的感觉。

个人觉得这条哲学道路没意思,走到后面思想都灰色的。

单就代理人问题谈谈吧。现在有个理论是Agency theory。就是谈Agency以及其背后的Principle两者的关系以及如何平衡这关系。这个理论问题大大的有。现在这理论的处理方式就是妄图通过简单模式调和一种对立矛盾。纯扯淡。搞Corporation governance的同学们估计被玩的有一大把。

就从你的说法摊开来说吧。其实,代理人能叫做一个阶层么?代理者工具尔。工具怎么能有思想呢?Agency本来就是工具。现在西方总是在研究有了思想的代理会如何如何,却没认识到有了思想的,那就已经带有了Principle特质的Agency。把不再纯粹的Agency还当做纯粹的代理者来研究。谬误就此而来。当然,代理人理论谬误的东西更多,这里就不多谈咯。

你的例子,美国医疗研究走了错误。问题是研究者还是背后的资源分配者?恐怕后者居多吧。

家园 等战国大名起来就更没谱了,,,,,,
家园 工具有思想其实是经常看到的.......

工具有思想其实是经常看到的.......只要这个工具是“人”。

奴隶们从会说话的工具开始,“人”这种工具日益变得有思想——而且某个含义上都已经有“理论指导”了。

科学家与权力的联盟是我们不能不面对的问题,医药,农业,生态,环境——这些公共领域里我们日益被这种联盟所影响。

全球变暖与变冷——碳税——贸易壁垒——地缘权力:这个链条里公众事实上已经变成无法判断是非的一位“虚位主人”。

类似的重大议题还包括转基因之类的,或者金融保险,或者法律等等社会生活领域。

科学家与资本和权力的合谋,以至于到合一当然是我们观测到的一种现象。

代理阶层如果掌握信息的高度不对称,这种不对称自然带来权力与影响,并且他们也是与我们一样的人,那么提出怎么监督他们是一个合理的提问——本文大概就是提出这个而已。

不可知论不是本文的论点:

我只是站在“公众”的视角看到“我的代理人”在忙碌,但是我却看不懂他在忙什么,我需要无条件的相信他给予我的解释——代理人当然知道他在干嘛,在人类理性角度这不是“不可知”——问题是“我”真的知道吗?

其实我个人不是灰色的爱好者,但是一个文章从一个逻辑点出发理性推导或者引申——这种意识流的真实就是文章的样貌。这是偶在题记里就说明了的。

(*^__^*) 嘻嘻……

家园 的确,在知识和资源事实上被少数人垄断的时代,

民众只有选择信与不信的权利,而没有能力选择知道什么、掌握什么,更无法依赖自身的知识去判断和选择。而这一点,恐怕只要人类社会还存在智力上和资源占有程度上的差别,就将一直存在下去。唯一可以制衡的,恐怕也只有人类精英内部的“道德血液”,所以我比较认同中国传统的价值观,即对身居高位和智力才能突出的人,提出高于一般人的道德评判标准,用德才兼备去要求他们,凡是被认为不符合这种要求的,既会受到当时社会舆论的鄙薄,也会被刻在史书的耻辱柱上。这种制约虽然也不完备,可相较其他仅仅依赖制度的制衡方式而言,还是比较玩得转的。

家园 只要科学家要吃喝,就没有垄断的可能

无论什么样的“科学”都不会有行政权力那种直接掌控人力和金钱流向的能力。科学家的饭碗最终取决于成果能否应用于产品并赚钱,否则没有傻子会给长期给科研人员提供科研经费和衣食住行。

经济基础决定一切,包括科研。中国那个没有人能搞懂的科研体系弱化了科学家之间残酷的自然选择,但这种状态不可持久。只要人人都能做到工作中一切向钱看,钱自己会筛选出符合大众需求的科学家。

家园 不对,其实“科学家”只是因为当时论述的语境举例.....

呵呵,其实“科学家”只是因为当时论述的语境举例.....

毕竟这是老包袱了嘛。当时一位网友举例了西方医药公司的一些不当行为。

其实本文的核心在于“怎么监督代理阶级”的问题,科学家只是一个论述方便。

我举例说明:

比如,现在美国大公司CEO们的工资是普通员工工资的343倍,1980年只是42倍。如果CEO们创造了很多价值,也算值这个工资。但是,看看股票市场,股东在过去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内表现极为糟糕。如果股东也就是老板表现糟糕,CEO们怎么能够拿千万的报酬呢?薪酬顾问们或许可以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这种现象已经持续太长时间了。当然,当CEO们拿千万的报酬时,其直接下属就会拿百万的薪资。管理层薪酬上涨是美国不平等加剧的主要原因。从股票市场的表现来看,这种支出并无贡献支撑。

这难道不是“代理阶级掌握权力”的一个例子吗?

公司治理的崩溃是美国经济问题最重要的原因之一。20世纪初期,大公司蓬勃发展,经理人而不是股东取得了企业控制权,有关这种模式可以提高效率的理论应运而生。

不过,因为经理人决定自己的薪酬,大公司最终沦为了经理人的牟利工具,而不是为股东或员工谋福利。董事会本应维护股东利益。但实际上,大多数董事都是CEO的朋友。

还有一个例子是美国的医疗制度。

美国医疗费用如此之高,一半是因为医生和医院的收费高于其他国家。美国人口的健康状况表明,费用越高不代表效果就越好。竞争在医疗市场上不起作用。医生和病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严重降低了市场竞争分配资源的有效性。患者是弱势群体,必须听医生的话,医疗市场自然具有通胀趋势,因为医生更偏好贵的治疗方法。

现在,这种体制吞噬了美国医疗和社会保障联邦支出的45%,财政收入的70%。据估计,这两项支出到2016年将会达到总支出的51%。除非能够遏制这种趋势,否则,在可预见的未来,这两项支出将吞噬全部预算,让美国走向破产。

这又是一个有趣的例子。

此外,事实上代表医疗与社会福利利益的AARP有超过4000万成员。美国处于投票年龄的人口为2.3亿,但通常只有一半会参与投票。AARP成员当然有时间投票。如果他们真的关心某一问题,他们可以占到投票人数的三分之一。因此,如果AARP反对,没有任何政治人士能够当选。这就是为什么医疗和社会保障从来都不在预算削减范围内的原因。代理阶级很好的通过各种联盟与事实经营权而绑架了政治。难道不是吗?

金融专业人士是另一个不是根据贡献获取收入的例子。金融行业的薪酬已经增加到了其他行业的四倍,金融行业的崩溃,使得所有股东一无所有,需要纳税人救助。这个行业并没有为股东牟利。为什么其从业人员能够获得如此高的薪酬呢?

律师是另一群高收入人群。法治需要这种专业人士的维护。但是,美国的问题是律师数量太多了。这种供大于求造成了一系列规避或钻制度空子的服务。最极端的例子就是专门打事故官司的律师(ambulance chasers),他们寻找各种机会起诉医院、医生和保险公司。在高端服务领域,律师为企业提供如何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最大化企业经理人利益的服务。对于法治来说比较重要的法律人士,例如法官、检察官和辩护律师等等,其收入并不高。律师行业是另一个收入很高但不创造价值的例子。

这个世界远远比我们认为的复杂与怪异,只是我们生活其中,反而不觉得。如果我们抽离自己的日常经验而跳到哲学上看待这个世界,我们就会发现——正如小弟文章中说的“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做着错误的决定”“但是,公众鼓励他们这么做”——我们被告知我们是国家的主人,其实我们是99%.

(*^__^*) 嘻嘻……

其实科学家也越来越没有自己的“独立性”。最典型的是万恶的经济学家。即使在自然科学领域,科学家也日益丧失了自己的独立人格。

兄说的科学家之间的斗争在理论科学上是成立的,这是一个追求真理的领域。但是公众常常碰上的在应用科学上的决策困境。这个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可以说,科学家将彼此制衡了。科学家有屁股的!

我在文章里谈到“科学研究的贵族化”,其含义是下面这些:

1.现在的科学研究经不起失败。关键实验室的失败可能让一项走在正确路上的科学发现夭折。且重新被发现的时间间隔可能非常远。科学的验证与揪错的成本与专业要求越来越高。以前,牛顿时代,科学家的工作还可以较廉价的替换。如果牛顿失败了,不用多久莱布尼茨就能找回来。老爱推出一个理论,全世界起码有“哥本哈根学派”的几十上百人可以去方便的验错与建立新理论。现在,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因为,资源与知识都要很密集才能起步。所以,现在如果“牛顿”失败了,“莱布尼茨”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

2.科学研究越来越有集约化倾向。资源与人力要求都越来越高,特别是重大科学研究。这就让科学研究的权利越来越让大国和大公司垄断。科学研究的规模效应是信息时代的一项重要特征。这个规模简单的说就是指很多很多钱与很多很多大学生。少一个都不行。指望出现一个“天才”就搞定一项科学研究项目,在20世纪前期还是合理想象。现在,我不得不说在理智与感情上,这叫两本YY小说。

科学分得如此细,能在一个小的专业里精通就很不容易了,各学科必须交叉帮忙。现在即使一个行业专家,只要不是自己这个门类的都可能看不懂论文。科学已经没有“通才”与“普通话”了。因此,即使是科学家自己,要决定性的论述一个成果是否正确,也是一个不大的圈子,也是一些熟悉的人。如果考虑到这个小圈子的科研经费或者政治支持是来自特定方向,其独立性与专业上的信息不对称足够使得他们变得不可靠,我们的监督变得成本极为高昂。这点在社会科学上也是这样,还是看经济学家吧。(但是自然科学也许更隐蔽与更不易被察觉)。

以前,人类的科学研究还是“平民化”的。那时的大师有多少?那时的科学研究是人人可参与,人人可能都能有成就的。那是科学研究的“大航海”时代!一项伟大的科学成就,可以同时被很多人几乎同时发现。那是个人英雄主义的时代,也是科学上的“青铜时代”。那时的失败不要紧,所谓“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科学研究的成本与条件也是相对低的,老爱的文凭也不是清华北大的。现在的科学研究离普通人越来越远,普通人越来越无法理解科学,科学家的面貌越来越模糊,都“宅男”化了。同时,科学研究的成本越来越高,分工越来越细,科学家越来越象科学打工者。公众已经不可能参与和理解科学研究了。公众会越来越愚蠢;公众与科学家的信息不对称会越来越大;

这就是本文的一些论述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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