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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追忆我在WG时候遭到的非人迫害 -- 陈王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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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哈哈哈笔法跟内容都特像王小波《肚子里的战争》
家园 这明显是漏诊了嘛,而且手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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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下是成人后,腺样体面容。上颚高拱,俗说天包地。

小儿在发育阶段鼻子不通气,长期睡眠时张口呼吸造成的。这是因为鼻孔后面有个东西叫腺样体,长得太大阻塞了后鼻孔。显然当时的医生没有意识到你这个问题,只是把扁桃体当成问题了,而且遗留了扁桃体残体。

对于小孩,要么全麻用刀割,要么喷麻快速挤切。我小时侯做的就是挤切。

医生喷完麻药后让俺张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拽下了一侧扁桃体。当时虽然不怎么觉得疼,但是那个阵仗让人觉得恐怖。我现在都不明白的是,当时我怎么还会第二次张嘴让医生把另一侧的扁桃体又给拽了下来。

这种方式容易给小孩带来心理阴影:多年以后,教授在家属院碰到几个放学回家的小盆友,亲切的打招呼,谁知一个同学竟招呼另几位:不要理他!就是他把我小时侯摁在椅子上做手术的,疼死我了……

现在已经不提倡这么做,而是自己直接上全麻。小孩啥都不知道手术就做完了。

现在的医生都有点过度医疗,容易动员家长让小孩来切扁桃体、腺样体。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感染性心内膜炎、链球菌性肾炎、腺样体面容的人确实越来越少了。再加上口腔正畸,中国人也越来越漂亮了。

家园 追忆WG中的因病致贫

果然酒后误事,我把最重要的迫害忘掉了。

在WG中,伟大领袖居然没有解决全民医保问题,我作为革命职工的后代,只能享受半劳保,也就是说报销一半。

我当时住了3天医院,除了第一天手术疼,有点惨,后面的两天就幸福了。

有漂亮得不像话的护士姐姐来关心你,还有其他河友提到的,有冰淇淋吃。大大的冰砖,0.2元一个,我可以一个人吃,爽到没边。第一天不能吃饭,只能吃冰淇淋,一天吃了2个还是三个,反正是我有生以来最爽的一天。

然后就是有七大姑八大姨来探访,父母也不来批评我功课没有做完,让自己有了电影猪脚的感觉,位面之子。怪不得有钱人很多都娶护士回家,实在是在医院小病住院的感觉太好了,那个时候看世界,真是阳光灿烂,看谁谁顺眼。

到了结账的日子,3.43大洋。我一学期的学费加书籍费一共才2.5,我父亲的工资是69元,加上什么补贴3元,一共72元,要养一大家子,我心里暗暗担心,就问他有没有钱。我父亲说,不要紧,我们有半劳保,只需要支付1.72元。接下来他说,你不是还有2块钱压岁钱吗?就用这个钱来结账。

于是我就从身拥2元巨资的小少爷变成了仅仅有0.28元的破落小子,当时吃冰淇淋的爽烟飞云散,NND,原来都是吃我自己的啊!

谨以此文控诉万恶的WG,居然一个手术,三天住院就让我的压岁钱花掉一大半。

通宝推:醉寺,梓童,桥上,楚庄王,驿寄梅花,
家园 还是资本主义国家好

家里小朋友清洗时也出现这情况,去泌尿科收了我十元挂号费搞定,找谁报销去?万恶的三座大山。

家园 北緯保J記

到最後全ICU的美女護士都過來圍觀俺兒子的小JJ,用了一堆lovely/cute之類的形容詞,就是沒一個敢動手的。

家园 69元工资?

75年69元月工资!2元红包!

好羡慕!

如果在工厂,大约是资深6级工;当干部,是行政20级副处或正科了。

家园 这个得看具体工种跟地区,医护、教育工资标准要高不少,

分配到越穷的地区工资标准又相应高不少,记得是分了11类地区标准。

“臭老九”被斗得厉害也跟在普通群众当中的观感就是不出力、屁话多、阴阳怪气、工资还高一截社会地位高不少有关。

家园 小时候打针都是长长的钢针

放在小钢盒里,高压锅里消毒,每次打针都紧张。最疼的是青霉素皮试的针,细长的针管,前端是药水还是啥蓝色的

家园 在上海正科级别

那个时候这个工资不算高,我的叔叔伯伯,都是工人师傅,七级钳工,八级电工什么的,他们的薪水都比我父亲高。

家园 在你们上海可能是不算高吧。我老家小县城,到80年代工资都

才30几,也还要养活一家5口,还得帮衬乡下的亲戚。就这,日子还不算窘迫,感觉都还过得去。

当然也不全靠那30几块钱工资。

8级电工的工资要在我们小县城那会,养夫妻两家人都没问题。

家园 压岁钱竟然归你自己

太可恨了!当年亲戚给我的压岁钱都是要上交的,因为父母还要给亲戚孩子压岁钱,循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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