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吾语者，子不语 -- 凝雪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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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武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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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吾语者，子不语

首先，如果阁下不幸对文言觉得头晕，看了我的题目就大喝一声“说人话～～”。。。。。。那么很好，我可以放心了——因为我还会引用很多偶已经记不清楚的文言文。。。:)

其次，如果阁下认为，“凭什么你说得东西，我就不说，你算什么品种的葱头”。。。。。。那么我知道，您跟孔子不熟。

再其次，如果您郑重的告诉偶，“请不要宣传封建迷信唯心史观”。。。。。。那么您过去大概对明清文学米什么兴趣。。。

吾语者，子不语。

论语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孔夫子这个态度在不同的人手里会有不同的解释，

信孔子又信鬼神的说：圣人客观，不知者不罔谈，

信孔子不信鬼神的说：夫子以为鬼神虚妄不足论

烦孔子而信鬼神的说：孔丘又不是真理，他不说，就米灵异现象了？

烦孔子不信鬼神的说：孔二是封建时代万年代言人，他不迷信谁迷信，打倒。。。。

（偶自己有点晕。。。）

但是。。。不管孔子是不是可信，也不管鬼神是否真有，人们对鬼怪故事的兴趣是千年不衰滴。从山海经到天涯鬼话，呵呵。。。。

自古灵异故事的集子大多是种笔记体例，从搜神记、宣室志、河东记、太平广记，此脉不断，明代一下子倒没有想起什么，清代写鬼故事的有几个著名人物却是忘不掉滴，蒲松龄、袁枚、纪晓岚。蒲松龄和他的聊斋大概人人看过，偶就不瞎说了，纪晓岚的阅微糊糊JJ正在直播中，偶也不多嘴了。这次就先按住袁枚吧。

中国有用典的文化，便是私塾的小学生，三百千千，龙文鞭影也是漫篇的掌故，作为一个古代文人如果不知道几个典故那便丢死了人，张岱道“夜航船里学问最难”，那是可以拿来争铺位的，尝有诗词论家郑重教大家，“诗词要用代字，桃不可直说桃，要说刘郎”云云，（虽则王国维先生大袖一挥，飞砖当头，“设如此，古今辞书具在，作诗何为”，不过王先生小时候也未必就没有背过诗韵合璧。），袁枚是文人，是名士，不用个典故多米派头，这书讲的全是虾米鬼狐僵尸，真真的怪力乱神，孔夫子的正好虎皮来作大旗。于是，红绸拉开，封面上三个大字《子不语》。后来大概觉得孔夫子不够飘逸，米名士风度，他又冒充庄子看过的鬼故事选续集，改名《新齐谐》。（这三个字总让偶想起结婚，不知道为虾米-_-|||）

蒲松龄是落魄人，纪晓岚大概是得意人，袁枚是悠闲人。他是名士，舒服的官都不去作，翩然一只云间鹤,飞来飞去宰相家（不好意思，这个好像是陈眉公），落下笔来也不必幽愤，也无须贤愚，只是一篇篇的笔记，故事简单，很多正如笔记小说的笔记二字，根本米有故事性，文字通达而已，也实在说不上什么出众，强要说意义，大半就是一点点俗得人人皆知的因果，彷佛劝善文，虽则正似是那时候市民文化的本色，却也米什么好感动。可是，生活真的需要那么多感动么，忙碌的世界如此乏味，无钱无闲，快餐最好。笔尖上闲的无聊的故事，字行里无可无不可的悠闲，这个名士随手写下一则僵尸鬼怪，眯了眼，道“吾余闲可贾————————有意者请拨1399484XXXX”。。。

元宝推荐：东张西望,桃李不言,

复【原创】吾语者，子不语

家园

续一

　　世人都晓神仙好。作神仙真的好么？未必！作仙人也许是好的，作神仙可就未必了。二者有差？还是有的。仙人么，是不需要什么手续认可的，无论人鬼妖狐，努力修炼超能力，水平到了，就算是仙人了，哪怕没人认可过，比方以孙猴子的水准之高，却被阎罗的小鬼拉走，就是这没证的麻烦处。既然没证，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一定的职事，朝游北海暮苍梧，到处游逛，餐清风，饮流霞，而且自有修来的手段，决然是不必太担心生活甚而口粮问题的。神仙可就不行了，神仙是有差使的，要到玉帝政府编制，要按时按要求完成任务，出了差错可能开除公职，比方李太白，一个背运就是性命之忧，比方泾水老龙，而且没听说有上下班时间，似乎是十二个时辰待命的。

　　或曰，有职事的神仙自然是因为他们有水平，能留住有水平的神仙，这地方应该是不错的。神仙就有水平么？未必啊未必，比方下面这则：

　　／＊射天箭＊／

　　苏州陶夔典之弟某，年十六，好仰空发矢，号曰“天箭”。忽一日射毕投弓大叫曰：“我太湖水神，朝天过此，被汝射伤我臀，罪当万死！”举家跪求，卒不能救，病一日而死。夔典为余曰：“弟诚顽劣，然以鬼神之灵而不能避儿童之箭，亦不可解。”

　　堂堂太湖水神，糊里糊涂被小孩子射中屁股，莫说十分的神通，就是比个人间的武林高手都不如，糊糊JJ曾在群里为之案语“笨神一只”，诚然！这还有幸是射中了尊臀，倘或时运不济，一箭封喉，渺渺太湖，将惶惶若何？

　　神仙怎么这么笨？这个要从根源上看看了，神仙来源都有哪些呢？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一群群懒散的仙人们感到缺乏一个机构负责乏味的日常管理工作，比如，缺少打扫街道的，如果安排某仙人团伙甲扫街道，显然需要一个团伙乙来给他们发薪，如果没有团伙丙来收税，乙又没有东西可发。。麻烦阿。。三位教主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决定成立天庭政府，政府公务仙员授以“神仙”职称，并发上岗证。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作这种乏味的工作，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锤子、剪子、布后，一批惨遭淘汰的仙人（夹杂少量没头脑甘当炮灰的凡人）还是拖着苦瓜脸宣誓就职，承担起诸如厕神这样的神剩职责～～～

　　不可否认，这批元老级神仙尽管投身工作时态度不算太好，但是相当一部分还是有水平的，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天庭的骨干力量，不过，就我们现在找到的关于创世之战的报道，最后进入各部门工作的仙人（凡人）总数才是三百六十五个，这个数字与现在我们看到天庭职能范围相比，实在是太少了。鉴于这批神仙的繁殖能力低下（保元阳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繁殖）、婚姻恋爱困难（有开除公职下界作猪的可能），这批神仙的子女数量也是远远不足以补充这个巨大缺口滴。。。

　　事实上，创神之战后的各种报道表明，天庭并没有为此进行过大批招聘。那么现今的把工作落实到每一户（灶神，随着现代生活的进步，厕神员额也在增加）的神府工作又是靠谁来执行的呢？

　　在认真研究各种过去的各种关于神仙工作的花边八卦报道后，偶找到了补充神仙缺额的几个主要途径：

　　第一、招安妖怪，但是天庭是讲集体讲出身的，妖怪们往往比较有个性，从妖怪的角度来说，修成之前，神仙不去找他们，修成妖仙之后，知道了作仙的好处，谁还愿意去作神呢。实际操作上，从孙猴子的招安过程就可以看出，这种途径的成功率是很低滴，而且官方显然也没有什么经验，应该是比较少使用的缘故。

　　第二、校园招聘，这种方式的对象主要是各种修仙者，当天庭发现他们快毕业的时候，就会派出使者与其联系，这些学了一肚子理论没有实际作仙经验的学生们，基于过去对神仙生活的模糊认识以及对未来毕业后生存的恐惧，往往糊里糊涂就签了合同。这种成功率还是比较高的，有时候毕业生还会在拿到薪水之前以试用为名义去完成天庭重点军事项目，比如许旌阳（不熟悉的桐子可以看警世通言最后一篇），不过这些人在完成挑战性的试用，正式进入工作岗位后，可能很郁闷的发现，工作是如此的乏味，还是许旌阳真君，正式工作后，曾在花果山事件中出场一次，身份，群众演员。当然，相对来说许真君还是走运的，像淮南王刘安这样倒霉的同学，明明是火药工艺专业，却分配到喀拉昆仑雪山喂猪，哦，对不起，说错了，是分配到南天门厕所作保洁。

　　这部分神仙大多还是比较有专业素养滴，但是比照一下现在的大学生入伍率，差不多就能知道，在原本就不多的仙人科毕业生中能成功忽悠到的数目也不会太大。

　　第三、这个大概就是主体了－－抓丁。抓丁，从凡人里抓。抓的标准不太一定。比方大将韩擒虎，被抓了，当阎罗（不过似乎是候补或者代理的，《玉历宝钞》没见有他），水浒一百零八人也被抓了，作土地，这还可以说是官阶不同，本领不同，可是聊斋打鱼的王六郎也被抓了，也是作土地，这就没什么标准了。说起来呢，似乎有个迷糊标准－－忠义仁孝，但是也有不少落魄文人被抓进了管文章的教育部门，这些人生前不过倒霉而已，并不见其他特异处。然则此抓非是抓贼的“抓”，却是抓阄的“抓”了。抓阄是没准头的事情，且看这个－－

　　／＊雷部三爷＊／

　　杭州施姓者，家居忠清里，六月雷雨后，小便树下。甫解，见有鸡爪尖面者蹲焉，大怖而返。夜即暴病，狂呼：“触犯雷神。”家人环跪求赦。病者曰：“治酒饮我，杀羊食我，我贷其命。”如其言，三日而愈。适有天师法官过杭，施姓与有旧，以其事告之。法官笑曰：“此雷部奴中奴也，小名阿三，惯倚势诈人酒食。如果雷神，其技量宁止此耶？”今长随中有称“三爷”、“四爷”者是矣。

　　很难想象那些经历了创始之战的神仙会作这种事情，恐怕是抓丁时候太匆促，连些地痞流氓也一并补进了公职队伍。（或是特意抓的？我朝抓有用之人作联防协警，却不知雷神用如此长随作甚？）

　　总之，这种抓人来，给个身份补编制的事情太多了，《聊斋》《阅微》《子不语》里面都有一大堆，恕难列举，从实际的操作性和成功率角度，显然这种方法是最高效的，成为主流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至此我们知道，当今天上地下，神仙很多是这种不学无术，没什么超能力的家伙，像上面那位太湖水神被人射中贵臀也就可以理解了。

　　（或疑之：飞行蹑空，翻覆江湖，附身夺命，此等能力非神通？

　　　答：何谓神通？神仙入门通行的许可而已。给你权力你一样可以，街头城管，抄人所引车，倾人所卖浆，其道德服人？其勇力过人？不过那身官服的神通罢了。

　　　或又疑：如此，神仙人人做的？

　　　答：这倒未必，神仙万般不会，终要画符念咒作个官样文章方可，这等事也是难得，岂人人能听得懂，记得牢，须知便是人间的官家文章，也非寻常人物可以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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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倒！

复续一

家园

续二

　　这个贴发在轩辕论坛的时候，人在江湖姐姐和本坛子滴吴元叹哥哥（备注：此人懒死）都提到了神仙找临时工的问题，而且举出了具体的例子——太平广记之李靖下雨事件。其实偶也注意了这个问题，而且也有一个例子，不过和上面那个小有区别，在吴元叹哥哥的例子里，被选中的是李靖李药师，乃是史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偶这个例子可就差远了：

　　／＊署雷公＊／

　　婺源董某，弱冠时，暑月昼卧，忽梦奇鬼数辈审视其面，相谓曰：“雷公患病，此人嘴尖，可替代也。”授以斧，纳其袖中。引至一处，壮丽如王者居。立良久，召入，冠冕旒者坐殿上谓曰：“乐平某村妇朱氏，不孝于姑，合遭天殛。适雷部两将军俱为行雨过劳，现在患病，一时不得其人。功曹辈荐汝充此任，汝可领符前往。”董拜命出，自视足下云生，闪电环绕，公然一雷公矣。顷刻至乐平界，即有社公导往。董立空中，见妇方诟谇其姑，观者如堵。董取抽中斧一击毙之，声轰然，万众骇跪。

　　归复命，王者欲留供职。以老母辞，王亦不强。问董何业，曰：“应童子试。”王顾左右取郡县册阅之，曰：“汝某岁可游庠。”遂醒，急语所亲。诣乐平县验之，果然震死一妇，时日悉合。方阅籍时，董窃睨邑试一名为程隽仙，二名为王佩葵，次年皆验。

　　再和李靖的例子比较一下，原来选临时工的标准就是两个字——“顺眼”，要么你“非常人”，要么你长个尖嘴巴。当然，这不是鼓励大家长的太个性，重要的是要让面试的人喜欢，觉着就舒服。雷公的同事看惯了尖嘴，就觉得尖嘴好了，如果是八戒的手下大概就要找大嘴的了，如果来面试的是织女，建议还是长的像人比较好。哎～～～招聘的时候，本领不重要，反正给把斧子就能砍人，重要的是要让人家觉得舒服，只要选中了你，就算迷迷糊糊来几场水灾，那也是后话了。。。。。。

　　虽然这两个故事说明神仙们召临时工的时候比较随心所欲而不注重专业素质，不过却可以看出另一个问题——临时工的待遇很好！李靖搞砸了差使，却得了不世武功，南平吴会，北清沙漠，西定慕容，出将入相；董某人，成功完成了任务，也得到了功名。

　　有人表示抗议？董某人是本来就该得？？？。。。。。。本故事出自《子不语》，也就是孔子不说的东西，那么他老人家说过虾米涅？——当他老人家看到学生大白天睡觉时，给偶们留下了这句千古明言“朽木不可雕也”。。。。。。。。看看董先生被神仙们发现的时候在干虾米～～～～-_-|||

　　临时工的待遇都这样好啊。。。。正式编制的话要虾米样子啊。。。偶要当神仙～～～～～～～～～～且慢。。。。。。。。。。。

复续二

家园

续三

神仙的待遇就好么？不要光看那些高层，第一步你是要作基层滴，而且熬上去的机会是很少很少滴。。。看看基层的待遇吧。。

　　总体来说，《子不语·判官答问》，有一位老兄在阴间兼职做神仙，与他的朋友有这样的对话：

　　问：“冥司神孰尊？”

　　曰：“既曰冥司，何尊之有？尊者，上界仙官耳。若城隍、土地之职，如人间府县俗吏，风尘奔走甚劳苦，贤者不屑为。昔白石仙人终朝煮白石，不肯上天，人问故，曰：‘王宇清严，符录麻起，仙官司事者甚劳苦，故愿逍遥于山巅水涯，永为散仙。’亦此意也。”

　　看看人家白石多聪明，多半有前辈师兄告诉了情况。基层神仙是很忙得，偶在第一段里面曾经说过神仙们上班貌似没有休息的日子，其实偶还是藏了私的，同据《子不语》中的一篇，一位抓丁城隍透露，基层神仙还是有一天休息日的——中秋，不过只此一日。。惨阿。。

　　这是整体，再看看个体，先来一篇《子不语·土地迎举人》：

　　休宁吴衡，浙江商籍生员。乾隆乙酉乡试，榜发前一日，其家老仆夜卧忽醒，喜曰：“相公中矣！”问：“何以知之？”曰：“老朴夜梦过土地祠，见土地神驾车将出，自锁其门，告我曰：‘向例省中有中式者，土地例当迎接。我现充此差，故将启行。汝主人，即我所迎也。’”吴闻之，心虽喜，终不信。已而榜发，果中第十六名。

　　土地的任务很繁琐，送个通知书都要管，而且没有手下的，出门要自己开车，甚至大门都要自己锁，由此也让人很怀疑他能开个什么车。

　　不过这个土地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还算是有房有车呢，虽然很可能是公房加自行车，但是比起下面这位好多了。。。也是《子不语》上的，原文比较长，偶就用白话讲讲好了。

　　洞庭有家姓徐的，很有钱，想修个花园，可是地方不太够，就把旁边土地庙的地皮买了下来盖花园了（不过很奇怪，他是从和尚手里买的）。过了大概有一年，忽然神仙附体来执行任务了，此次开庭是受都城隍指示，苏州城隍主审，同时出庭协助的还有太湖水神（被射屁股的那位）、棠里巡栏神（不知道干什么的，训警？），经过审问，最后作出判决，判词如下“人夺神地，理原不应。况土地神既老且贫，露宿年馀，殊为可怜。屡控城隍，未蒙准理，不得已，越诉都城隍。今汝即有悔心，许还庙宇，可以牲牢香火供奉之。中证某某，本应治罪，姑念所得无多，罚演戏赎罪。寺僧某，于事未发时业已身死，可毋庸议。”

看了没有，土地神“既老且贫，露宿年馀”，555555，桐子们，当偶们走在街上，忽然有位褴褛老者伸过一只有硬币若干的破旧饭盒，要注意，他也许是位基层神仙。。

而且这位土地屡次上城隍反映，居然丝毫无用，最后还是越级上诉到都城隍那里，可怜老神家露宿异地街头，日日去都城隍门前上诉。。也许会搭个小小窝棚吧。。北京铁路边就有很多进京上访人的窝棚，窝棚真的碍了交通，妨了铁路，时不时的会有部门用推土机来拆。。。。有些人，七年，八年，甚而十年，都在这里。。。其间却有没有土地神呢。。

这土地遇到了豪强，也是算他倒霉了，想想汉代，丞相都能为了动个豪强而丢官丢命，小小土地又算什么。可是作个土地，就算不得罪人，那日子也是苦的啊。。。

　　此则仍出自《子不语》，钱塘有个书生，姓张。这张先生有一次闹了疟疾，那年头奎宁这东西可是皇家才用的起的，得疟疾的感觉自然是糟糕的很，忽然有一天，他一位朋友来了，这位姓顾，顾惜朝的顾，当然，他已经是死掉的了。顾先生踉踉跄跄晃晃悠悠的就来了，来到面前，道是：“兄长寿数本来是完了，不过您老以前救过一个女孩子，上面给您加批了十二年。那女孩子本来想来道贺的，却被几个鬼棍纠缠，我已经帮她打发了，那孩子也让她回去了，这不，我来给哥哥道个喜”（其实，偶总覺得这老兄说话乱七八糟，第一，自己不说当了土地，人家看一死人在眼前晃悠吓死怎么办；第二，那女孩子是来道喜的，你把人家打发走却自己过来道哪门子喜啊）

　　张先生胆子还是大的，一番攀谈，哦，原来顾先生已经做了土地了，好啊，毕竟也是神仙了，既然老弟来贺喜，不能空手回去啊，再说，看您这身衣服。。拿个红包吧。。。　　结果，土地爷说了，“钱啊，就不用了，我。。这个。。。有日子没吃饭了。。咳咳。。您给我来顿饱的吧”-_-|||

　　张先生一听，这好办啊。。你等着。。。。。。

　　话说土地爷酒足饭饱，一抹嘴，说了一句——“人一顿饱三天，我这一顿能挺一年，哎，有老兄这顿，就能熬到调级了。。”（没见过这么米出息的神仙。。-_\||）

　　念少年御剑，雪裾翩跹，击花如碎，落英裙裳。

　　俟雪拥碧桃，春华初静，粲然顾盼，未知艰辛何在。

　　昔之艳靥，是非我欤？于今如梦，了无痕迹，

　　听风草上，望月天涯，泣影红烛泪落，钩弋玉帘风流

　　人生于天，生固苦之，吴承恩常做语“做不的也人子”，未知明际吴中究做何解，我宁枉解。做不得也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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