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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刘伯承相信他们一定能守住阵地” --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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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刘伯承何小寨遇险

这一篇摘自《党史纵览》2005年第1期

1947年岁末,一场围攻与反围攻的殊死决战,在大别山激烈地进行着。12月13日,晋冀鲁豫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率领后方指挥部和中原局机关行走了70里山路,于夜晚10时许进至湖北、河南交界处何小寨宿营,一场战争史上罕见的、惊心动魄的险情发生了……

  

  深夜12点多,刘伯承仍在考虑怎样才能顺利转出淮西。

  

  刘邓大军自9月初进入大别山以来,战胜了种种困难和敌人20多个旅的围追堵截,至11月上旬先后在皖西、鄂东和长江北岸完成了战略展开,站稳了脚跟。与此同时,晋察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司令员陈赓、政治委员谢富治率领8万人和华东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陈毅、副司令员粟裕率领18万人,也分别在豫西和豫皖苏地区完成了战略展开。此时,国民党军对大别山的进攻也停了下来。但蒋介石并非就此善罢甘休,他在南京召开高级军事会议,决定由国防部长白崇禧组建九江指挥部,指挥34个旅以 及海、空军和江防部队、五省地方武装,对大别山采取军事打击与政治攻势相结合的全面围攻,企图一举歼灭刘邓大军。

  蒋介石下令悬赏:得刘伯承者,赏洋二千万元。

  在大别山如何既能粉碎敌人的全面围攻,又能牵制敌人的兵力?足智多谋的刘伯承提议:以第二、三、六纵队留在大别山,采取内线坚持,外线机动,以小部队牵制大敌,以大部队消灭小敌,积极分散、拖住敌人的作战方针,与敌周旋,坚持斗争。另以三个纵队实施战略再展开:以第一纵队向淮西,与陈粟、陈谢打通联系;以第十纵队和第十二纵队、中原独立旅,分别直出桐析、江汉地区,建立根据地。从这三个方面拖住进攻大别山的敌人,配合大别山的斗争。

  邓小平建议:刘伯承和张际春带领第一纵队和指挥部大部以及直属队和中原局机关,向淮西展开。而邓小平和李先念、李达则带领前方指挥部留在大别山指挥第二、三、六纵队的行动。这个作战方案得到中央军委的肯定,认为刘伯承到淮西符合中央意图,有利于协调三军内外配合作战。

  刘伯承于12月上旬按既定方案实施反围攻,各纵队开始行动。刘伯承率后方指挥部、中原局和直属队北上,沿湖北麻城向河南光山方向前进。第一纵队司令员杨勇为保障刘伯承平安出淮西,颇费了一番脑筋:他将第二十旅作为前卫,安排在刘伯承的前方行进;以第二旅在其左侧、第一旅在其右侧行进。这样,全纵队成三角队形,把刘伯承及首脑机关保卫在中间。

  从麻城到光山,敌军封锁极其严密,刘伯承指挥部队寻隙绕行,随时提防与敌遭遇。

  就这样,部队小心翼翼地走了几天,但还是被白崇禧的空中侦察机发现了。白崇禧大为惊讶!他原以为刘伯承会绕道东面从商城出淮西,便调动两个整编师到商城防备,没想到刘伯承会迎着自己原来布置的重点堵截前进。白崇禧急令位于光山的五大主力之一胡琏的整编第十一师南下,又把商城吴绍周的整编第八十五师等部调来协助拦截刘伯承。刘伯承得知后,立即命令第二旅抢占浒湾两侧制高点,控制胡琏南下道路,掩护首脑机关和纵队主力北进。

  到达何小寨的这天深夜,刘伯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清楚地认识到中央让自己出淮西的意图恐怕不仅仅是协调三军,粉碎敌人对大别山的全面围攻,很可能还有更大的行动。因为淮西位于三军在大别山、豫皖苏、豫西三足鼎立之地的连接点上,又与平汉线相沟通,指挥调动部队均很便利。

  

  刘伯承心头一紧:八成和敌人驻到一个寨子了!

  

  破晓前,风停雪止,但乌云当空,浓雾低垂,把何小寨罩得严严实实。朦胧中,刘伯承被警卫员小王的喊叫声惊醒,他连忙披衣坐起,问道:“有啥子事?”“老大爷有重要情报向首长报告。”小王神色慌张地回答。一位50多岁的老汉从小王身后转出,结结巴巴地说:“首长,方才俺到屋外小解,听到东面有砍树挖土的响声。俺心里直犯嘀咕:那里没驻俺们的大军呀!俺踮起脚尖朝东走,一瞧真有些人在那里。雾很大,瞧不清他们的模样。”刘伯承心头一紧:八成和敌人驻到一个寨子了!刘伯承戎马大半生,什么样的恶仗没打过?什么样的惊险场面没遇到过?惟独首脑机关和敌人驻到一起还是头一回。何小寨仅有一个警卫连,后方指挥部里全是拿笔杆子、打电话、发电报、看病治伤、运输物资的人员;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张际春驻在离此两里地之外,他那里也无战斗力可言,除一个警卫班外,全是政治部和中原局的机关干部。就近可以来援的只有第一旅。太危险了!刘伯承思索片刻,断然决定趁敌尚未发觉,利用浓雾作掩护,迅速撤离何小寨,与敌脱离接触;同时命令第一旅前来接应。于是,他立即派小王去通知军政处处长杨国宇和参谋处处长梁军组织行动,又派出3名侦察员前往查证敌情。

  小王刚迈出门槛,杨国宇就闯进来报告:

  “一号,我们和敌人驻到一个寨子里了!”原来,20分钟前,作战值班参谋马焕越根据梁军的指示,准备用电报通知第一纵队有关行动事项。电台呼叫不通,只好派骑兵通讯员小李送信。小李牵一匹黑马走到寨口,发现寨边柳树下似乎有两个人影。小李以为是警卫连派出的警戒,仍继续朝前走,再仔细一看:他们身背卡宾枪和望远镜,还时不时地搓手跺脚。而我们警卫连没有卡宾枪,更不会带着望远镜放哨。小李想躲避已来不及了,便急中生智,把马牵到围墙后隐蔽,然后摘下军帽,大摇大摆地朝敌人走去,主动和他们打招呼,“你们辛苦啦!”敌人没有注意小李的装束,一个问:“你们到这里不久吧,有吃的吗?”一个说:“老子又冷又饿,饿熊了。”小李连忙回答:“有。馍馍、香肠全有。”两个敌兵高高兴兴地跟着小李来到作战值班室。马焕越立即缴了他们的枪。

  杨国宇闻讯惊诧不已,顿时困意全消,立即审讯俘虏。俘虏供称:国民党整编第十一师第十八旅第五十四团就驻在这个寨子的东面。杨国宇一听便头皮发炸,来不及请示,便马上派出骑兵通知第一旅派部队来保驾。梁军得知后,立即命令马焕越集合警卫连准备战斗,又挑选8名身强力壮的战士,带着担架到大路边等候,准备抬着刘司令转移。

  刘伯承听了杨国宇的报告,更加证实老乡反映的情况和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就在此时,寨子东边突然传来阵阵枪声。这枪声,使杨国宇浑身大惊失色,立即掏出手枪,在屋里团团转,是走还是就地抵抗,一时拿不定主意。刘伯承也下意识地摸着枪柄,侧耳静听。小王上前架着刘伯承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刘伯承甩开他的手,仍纹丝不动地听着。不大一会儿,枪声渐渐稀疏下来,随后停止。刘伯承作出判断:“可能是我们的侦察员暴露了目标。”

  不多时,派出查证敌情的3个侦察员匆忙返回报告:

  侦察员们来到寨子东面一间大房子前,见虚掩着的门缝里射出一束亮光。他们两人在外掩护,一人摸进去探明虚实,这位侦察员侧身挤入,不慎碰响门轴。室内几个军官正围着桌子嘀咕什么,闻声望见这位不速之客,慌忙掏枪就打,侦察员闪身退出,一面还击,一面奔跑。

  听了侦察员的报告,杨国宇急了,说:“我们已经被敌人发现,怕是很难撤出去了,怎么办?”

  “莫急。”刘伯承又问侦察员,“你们是从哪条路线撤回的?”

  “从南边绕道返回的。”

  刘伯承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赞道:“很好!不愧为老侦察员,做得对。”转头对杨国宇说,“这说明敌人还没发现我们。这样吧,马上把警卫连拉上去,从南向北再打他一下,然后向南且战且退,把敌人引开,掩护我们转移。还有,不要忘了通知张副政委他们和担架队也立即转移。”

  刘伯承向杨国宇交待完毕之后,拄着小王为他预备上山用的棍子来到大路上。

  梁军已带着抬担架的战士等在路边。身为参谋处长,竟把宿营地选在敌人驻的寨子里,严重地威胁着司令员和首脑机关的安全,梁军的内心深感不安,难过地低下头,喃喃地说:

  “一号,是我的疏忽……”

  “一个人一生不可能不犯错误。”刘伯承打断梁军的话,“今天犯错误,以后就会少犯错误或不犯错误。况且今天主要是我这个当司令员的过问少了,有责任,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打了几十年的仗还是头一回遇到嘛。现在处置得还好,可以说是‘险中有胜’啊。”

  梁军对勤务保障工作一贯精细周到,这次为何办了傻事?杨国宇想起俘获的敌人侦察员交待的一个细节,说道:“我看不是梁军同志的疏忽,一号也没有责任。据敌侦察员讲,他们那个团是后半夜到达何小寨东面赶修工事,而我们是夜里10时来到何小寨西面宿营。这说明我们是先到,敌人是后到,因此,不存在我们选择宿营地不当的问题,完全是一次互不相知的巧遇。他们在东,我们在西;他们做他们的工事,我们睡我们的大觉。敌我和平共处,太有意思了。”杨国宇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乐啥子?我可是你的保护对象,我的脑壳搬了家,你想得蒋介石那两千万元赏金啊!”刘伯承说罢,自己也笑起来,继又大发感叹:“说巧也不巧啊。敌军几十万人深入大别山腹地,敌我犬牙交错,互相渗透,互相掺和的情况,我们事先也没有充分估计到哇。”大家一边说笑一边拼命赶路。

  正走着,忽然一个骑影从山坳下的浓雾中冲来。梁军一个箭步跳到路旁的高坎上大声喊道:

  “准备战斗!”

  机关干部就地卧倒,掏出手枪。杨国宇、小王连忙把刘伯承按倒在路旁的雪沟里。刘伯承摆摆手,示意大家沉着,在没有弄清情况前不能开枪。

  那骑影由小变大,由远变近,大声疾呼:“不要开枪!我是一队何参谋。”

  人们松了一口气,从地面跃起。

  何参谋翻身下马,直奔刘伯承跟前,单腿跪地,失声痛哭:

  “首长!你处分我吧,我有罪!”

  “何罪之有?”

  原来,头一天晚上,我第一旅从一名俘虏口中得知:敌第十八旅第五十四团奉命于13日晚赶到何小寨构筑工事,企图阻止我军北上。随第一旅行动的纵队副司令员尹先炳,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杨勇,请纵队司令部转告刘司令员改变宿营地。纵队电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故障,联络不通,于是便派何参谋骑马口头报告。何参谋离开纵队司令部不远,便碰上狂风暴雪,迷失了方向,在山沟里转悠了几个小时,又回到原地,急得他呼天喊地,直至破晓。风雪虽然停止了,可是浓雾又降临大地。他又在浓雾中辨别方向,寻找路径,又折腾了几个小时,才赶到何小寨北侧,可为时已晚。

  刘伯承上前扶起何参谋,宽容地说:

  “意外,意外。你吃苦了。”

  这时,东面大路上,尹先炳带领第一旅一个团急急赶来。战士们枪上刺刀弹上膛,个个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尹先炳见刘伯承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何小寨方向传来急促的枪炮声。这是警卫连奉刘司令员的命令,从南向北攻击何小寨西边的敌人。不多时,枪炮声渐渐远去。这是敌人中了调虎离山计,在追击南撤的警卫连了。

  刘伯承遥望何小寨方向,轻松地一笑,说道:“敌人还是听话的嘛。”略停,又对尹先炳说,“欺骗是不能长久的,敌人一旦发现上当,就会返回寻找我们。这样吧,你们留在这里准备阻击,掩护我们指挥部北进。”他转脸看着梁军,“这里发生的情况,我想白崇禧会很快知道,他很可能要派大部队在北上必经之地北向店堵截我们。为抢在敌人前面,马上命令杨勇派第二旅迅速前往控制北向店,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阻击敌军。同时派出第二十旅绕道淮河南岸,选择渡口,保障后方指挥部渡过淮河。”

  

  给邓政委发报,说我们遇险又脱险了。

  

  果然不出刘伯承所料,白崇禧得知后,当即判断驻在何小寨的共军绝非一般部队,可能是刘伯承的首脑机关。他欣喜若狂,若逮住了刘伯承,大别山的共军便会不战自灭。于是,他急令整编第十一师和位于罗山的罗广文的整编第十师,分路向北向店猛扑。

  胡琏气得发抖,在电话里大骂第十八旅旅长覃道善:“你的部队和刘伯承驻到一个寨子竟让他溜了!你那个五十四团现在在哪里?”

  “他们被共军阻止在何小寨北侧,一时回不来。我想请求增加兵力。”覃道善握着话筒回答。

  胡琏一听更加光火,怒吼道:“你放走了刘伯承,又让刘伯承困住你一个团。我警告你,这次你的部队要是在北向店堵不住刘伯承,让他从我的堵截区逃走,咱们军事法庭见。本来两千万元的赏金已经到手,居然让你给搞砸啦!”接着语气转向缓和,“当然啰,你手头只有两个团,兵力是少了点,我再给你拨一个团,但一定要堵住!”

  一时间,光山以南的大地上敌军增援部队,从不同方向朝着北向店火速开进。

  一场争夺战即将打响!

  我第二旅旅长戴润生走在前卫团前面,选择捷径,指挥部队快速前进。9时正,部队终于先敌到达北向店。

  北向店位于两山夹一冲之间,其左侧是与大别山余脉相连的嶙峋怪石,车马不易通行;右侧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水面虽不宽,但较深,不架设桥梁很难通过;惟有那条纵贯北向店的大路,可北通光山,直达淮河南岸。戴润生看罢这里的地形,不由得赞叹:刘司令员这一着高啊!不先敌控制此地,出淮西必成泡影。

  

  到达北向店后,各团立即抢占阵地,构筑工事,准备战斗。

  10时许,敌部覃道善率领第十八旅前卫赶到北向店北侧。由于我第二旅伪装严密,没露一点痕迹,覃道善以为自己先于共军到达,甚是高兴,即令部队抢占对面的高地。敌军士兵们提枪猫腰,踩着齐脚脖深的积雪,吃力地朝山脊攀登。戴润生看在眼里,命令战士们:“敌人不到前沿50米不打。”300米,250米,200米……50米,打!成排的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接着,步机枪一齐开火。敌军遭此猝不及防的袭击,纷纷倒地,向后溃退。

  覃道善叫苦不迭。

  赶来督战的胡琏,见罗广文的十师一部已到,便对覃道善下死命令:“必须在12时前夺占北向店东西高地!否则让你的勤务兵抬你的尸首来见我。”

  覃道善豁出全部血本,调集全旅82毫米口径以上的大炮100余门,把所有的炮弹倾泻到北向店西侧我第二旅四团的阵地上;又将3个步兵团和旅部机关干部及勤杂人员编成4个梯队,从狭窄的正面进攻,成密集队形轮番攻击我四团阵地,企图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我第二旅指挥所里,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话筒里传出我四团团长晋士林紧张而又急躁的声音:“旅长,敌人的炮火很猛,像倾盆大雨,我们临时构筑的工事顶不住了。敌人的步兵又不断攻击,我们的战士伤亡很多……”

  戴润生双眉紧锁,烦躁不安地对着话筒嚷嚷:“你急什么?沉着应战,一定要守住阵地,我设法支援你。”“噢!问题很严重吗?”一个声音从戴润生的身后传来。戴润生扭头一看,大为惊讶:“哦!一号,你怎么来啦?这里危险!”

  刘伯承瞪了戴润生一眼:“看你急成啥子样了,少操点闲心,多考虑打仗。”然后又温和地问,“听你接电话的腔调,是不是阵地上出了麻烦呀?若是这样,我们到前沿阵地去看看嘛。”

  旅指挥所已经在敌人的炮火打击范围之内,戴润生认为刘司令员到此已经不安全了,哪能让他到前沿上去?忙说:“老首长,您在这替我坐镇,我到前面去组织抵抗。”

  戴润生的话未落音,刘伯承已转身出了指挥所,戴润生忙跟上在前面领路。

  他们翻山越岭,来到一块大石头后面隐蔽。戴润生指着浓烟滚滚的地方说:“那里就是四团的阵地。”

  刘伯承顺着戴润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几排炮弹爆炸过后,紧接着是黑压压的蚁群似的步兵开始冲锋。前面倒下了,后面又蜂拥而上,进攻的敌兵排出约2里多地!司令员用望远镜把敌战斗队形从前头到队尾逐一仔细观察。看了一会儿,他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采,自语道:

  “哼!别看它龟儿子气势汹汹,原来是一个铜头蛇尾豆腐腰的家伙,在它的腰部捅一刀,他胡琏就受不了。”他放下望远镜问戴润生:“你们的预备队是哪个团?”

  “六团。”

  “把六团拉上去,向敌人的腰部出击!”

  六团团长薛宗华是个精明人,为了不暴露目标,他要求全体战士身披白布单,与雪地保持同色。然后,全团成三路纵队,在丛林的遮掩下,以最快的速度沿沟谷前进。

  此时,覃道善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对我四团阵地的攻击上,而且眼看就要突破,却未料到薛宗华率部对他的腰部突然发起了猛烈攻击。顿时,敌人的后尾乱了阵,纷纷后撤;前面的敌人失去了后劲,又在四团的反冲锋和五团侧火力的夹击下,也开始四散夺路奔逃。很快,在北向店西侧闪开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刘伯承见状笑着说:“好啦,我们该扬长而去了。”然后转身吩咐:“给邓政委发报,说我们遇险又脱险了,下一个目标——直出淮西。”

  当敌胡琏、罗广文的主力赶到时,已由堵截大军变为“欢送”大军了。他们只能呆呆地望着那北去的队伍消失在茫茫雪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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