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那年庐山(十八)“对事，也要对人”和“操回二十天娘" -- 史文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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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河待整

那年庐山(十八)“对事，也要对人”和“操回二十天娘"

七月二十六日，时任水电部副部长李锐在头上日渐聚集的乌云中去参加大会，听到了东哥当日几句令他胆寒的传达：“事是人做的，对事，也要对人。要划清界限。问题要讲清楚，不能含糊。”--------这段话，看似平易，其实重若千钧。“对事”，则大会对彭总的意见书的批评只是针对他对大跃进的看法是否错误。而“对人”加上“划清界限”，这就完全不同了，一个是定了性，也就是说彭总和他的拥护者已经是被“划清界限”，属于另一边了，“对人”，则意味着东哥的注意力已经从反对意见转移到反对者身上，因此，他要求“问题要讲清楚，不能含糊”，---如果是彭总对大跃进的意见，那既然已经写在信上，发给大会，则没有清不清楚的问题，----因而，我们只能推断，东哥所要求的“讲清楚”和“不能含糊”针对的是反对者的组织和反对者发言的动机。-------事实上，之后的大会针对彭总和他的支持者的批判，正是从这方面开展的。

因此，七月二十六东哥的动员令是一个标志，宣示了他对彭总等反对者的行为判断有了质的改变。-----于是我们不得不问，是什么触发了这个改变？

对于这个问题，目前为止，俺还是倾向于一个答案，那就是俺在上一篇给出的，即七月二十三日后，东哥的批评并没有得到彭总和他的支持者们的认同和服输，相反，他们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并保持强硬的气势。-----但是，另外一个因素，也是不可忽视的。-----但俺必须强调一点，对于这个因素的细节和发生时间，俺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资料。

在之后的八月一日，政治局常委会上，东哥如此引用了这个因素：

“...华北座谈会操了（彭总你）40天娘；补足20天，这次也40天，满足（彭总）操娘要求，操够。...”

八月四日，为了给新来参加召开的中央全会的委员们现通通气，林总在对他们的传达会上说：

“…….

实际上他在会外讲，华北座谈会操他40天娘，这次他不可以操20天娘吗？所以总的目的是为了操娘，为了骂党，骂中央，骂毛主席。。。。“

周公在林总之后的谈话中也讲：

“…..他(彭总)在政治局说，不要唱（东方红）。他没有领袖观点，自己也说，有无政府主义。华北座谈会说他是个人英雄主义，他骂娘，不服。说操了他40天，他现在要操20天。主席说，好，予以满足，咱们现在也来个40天。他没有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他对待群众，也是二元论思想，群众起来之后，站在外面，指手画脚。。。。。”

（上面三段语录引自李锐《庐山会议实录》）

所以，综合东哥，林总，周公这三位巨头的讲话，彭总的“操回二十天娘”，无疑是事实。 -----（顺便提一下，如果还有人认为庐山上彭总是对胡服同志有意见的话，请仔细看上面林总的谈话。）------至于彭总这句话的实质意义，---其实大家如果回顾俺这个系列的开头几篇就可以理解，这是彭总历来暴躁性格缺点的一个表现，但在当时的庐山，他的这句话显然被作为他反对东哥的罪证。----而且，这个罪证也被当时与会的其他TG高干接受了。-----因此，彭总这句气话对庐山会议进程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彭总是什么时候说这话的？

目前看来，唯一明确提出彭总这句话时间的著作在权延赤的《周惠与庐山会议》，时间在七月二十六日晚，当日，在东哥的传达之后，彭总，洛甫，黄大将都作了检讨。-------当然，他们的检讨都是被迫和言不由衷的。---彭总在笔记中甚至说。“我在小组会上作了言不由衷的检讨之后，心情十分不安，多么难过啊！真像万箭穿心似的。”-----因此，可能推测因为这种情绪的影响，在当晚的政治局常委会上，他当面顶撞东哥：“在华北会议操了我40天娘，我操你20天不行？”------如果权延赤的记载可靠的话，彭总的这句粗话是当着众多巨头的面对东哥喷涌而出的。--------东哥也因此被激怒，还击道“尽你操！满足你操娘的愿望！------你在这里还只操了20天，还操不得？满足你40天！否则还欠你20天的账，叫你耿耿于怀！”---------当湖南人碰到湖南人，当辣椒爱好者碰到辣椒爱好者时，-----上面的这段邂逅，可能是现代史上最令人扼腕的邂逅了。

然而，权延赤的著作是否就是信史，俺不得而知，相比之下，李锐在《庐山会议实录》忠实地把东哥，周公和林总的原话记录下来，使我们印证彭总这句气话的确存在，更值得信赖，但是他并没有告知我们彭总原话是何时何地发生的。------而俺追索这个问题答案的原因在于，-----如果彭总的话发生在七月二十六日前，则东哥对庐山会议进程的责任要少一些，因为东哥是还击，而不是首攻，----但如果彭总的这句气话发生在七月二十六日之后，则很显然庐山会议对彭总和他的支持者的攻击逐次升级是东哥的主导，----但彭总的暴躁脾气无疑成为了东哥最好的帮手。

当河流蜿蜒向前，水浪并不是保持同样的跃动，而是依据河床和河岸的形态，形成涟漪或者漩涡。--------庐山会议的进程无疑是一条河流，这条河流的主要走向，是世人皆知的。但这河流具体的形态，却是各个因素互相作用的结果。这就是俺写这个系列的意图，因为很多因素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比如，本文提及的彭总的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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