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文摘】话说布莱尼姆 -- AleaJacta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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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二章、文韬武略,逐鹿西欧

安妮女王才智一般,但一上台就面临棘手的局面――最强大的法国要兼并最有钱的西班牙。这就仿佛山上最凶霸的土匪要娶镇上最有钱的寡妇,是欧洲邻居们所无法接受的。

路易十四(1638―1715)与中国的汉武帝相似,是几代人励精图治之后出现的“摘桃”者。十四是十三的晚年才得到的儿子,被称为“上帝的礼物”。他相信君权神授,独揽大权,连首相都不设,一度连签发护照都要过问,但他建立了有效的财政体制,为他的霸业提供了物质基础。他野心勃勃,四处用兵,大大拓展了法国的疆土。他本人并不会带兵打仗,但却知人善任,旗下名将如云,门下高士满座。他自比太阳,用大兴土木来彰显自己的功业,扩建卢浮宫还不满足,更把气势辉宏、美仑美奂的凡尔赛宫作为献给自己的纪念碑,甚至在巴黎市中心建了一个“被征服者广场”(后称旺多姆广场),毫不掩饰扩张的野心。他挥霍无度,晚年大内拮据,靠卖官鬻爵来填充欲壑。他是个极端的天主教徒,重新点燃了已在法国熄灭的宗教迫害之火。他是长着两颗牙齿从娘胎里爬出来的,注定要咬人,而才到四十岁却连一颗牙都不剩了,但牙不好,胃口却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辈子都是个老饕。5岁登基的他在位长达72年,到他临走的时候,连孙子都已先他而去,只得把皇位传给曾孙。临终时,他留给十五的遗嘱说,千万别学我,要勤俭办一切事情,要爱好和平。他把法国的王权和国力推上了顶峰,同时也为封建制度开掘了坟墓。

1700年底,西班牙国王查理二世(在西班牙称为卡洛斯二世)去世,由于无后,王位成了列强争夺的焦点。当时的西班牙虽然经历了无敌舰队覆灭的挫折,但仍然拥有北起加利福尼亚,南至合恩角的大片美洲殖民地(巴西除外)和亚洲的菲律宾,在欧洲大陆的领地也星星点点,包括米兰、西西里、撒丁岛、南尼德兰等,每年都有大批的运宝船把从世界各地搜刮来的财宝运回比利牛斯半岛。奥地利和法国两强都想得到这个肥缺,凑热闹的还有巴伐利亚的约瑟夫?斐迪南。1698年的海牙协议是妥协的结果,各方都同意让力量最弱的约瑟夫作为第一替补。但这个不幸的板凳队员没等熬到上场便一命呜呼。十四不容分说,派兵护送自己的孙子菲利普(在西班牙称菲利佩)抢班夺权,而且拒绝把他从法国王位继承人的名单里排除,从而隐含着吞并西班牙的企图。一旦这一计划实现,势必打破欧洲的力量平衡,出现一个无人抗衡的绝对霸主。

整个欧洲坐不住了。英国也坐不住了。

1702年5月,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爆发。马尔伯勒被任命为英国陆军上将、联军总司令。此前,上台伊始的安妮女王已授予他嘉德勋爵士(member of the Order of the Garter,or Knight of Garter,缩写为"K.G.",老冯觉得叫勋带骑士似乎更准确)。嘉德勋爵士团是英王爱德华三世于1348年创建的骑士团体,是英国骑士制度中最古老和最尊贵的荣誉,受此勋衔的必须是为国家作出卓越贡献的人,但创建后很长一个时期只有25个名额(这一数字出自亚瑟王和圆桌骑士的传说),只有出现空缺时,国王才能册封新人。获此殊荣的骑士佩带一套华贵而复杂的勋饰,其中最重要的标志是左膝下的深蓝色束袜带(Garter),上面用金线绣着古老的格言:Honi soit qui mal y pense(Shame on him who thinks evil of it,心怀邪念者蒙羞)。

萨拉也获得了权势,成为大内总管,集女王侍从长(Mistress of the Robes)、皇室财务总管(Keeper of the Privy Purse)、温莎皇家林苑巡视官( Ranger of Windsor Great Park)三大重要职位于一身,并得到了温莎大宅,一处她垂涎已久的皇家地产。

联军司令不是一个好当的差事,且不说要与当时欧洲最强大的法国和掉了膘的骆驼西班牙在几条战线上同时开打,单是联盟内部的协调就很是个问题。奥地利人把持的神圣罗马帝国以争夺西班牙王位的名义参战,但实际上盯着法、西在意大利的领地。帝国幅员广阔,又刚刚打败异教的土耳其,金玉其外,俨然是欧洲领袖,但内部民族成分复杂,国家体制落后,连年征战,财政拮据,最甚时拖欠前线士兵军饷达十多个月,士气低落,纪律废弛,成天为士兵逃亡、军队哗变伤脑筋。荷兰人只图自保,并无战略眼光。威三死后,这里群龙无首,这帮小气的家伙便把自己的军队当作了看家护院的教头,他们的想法是固守城池,一直耗到法国人精疲力竭自己罢兵,乘机拓展些地盘。至于巴登、勃兰登堡、汉诺威之类的德意志小诸侯,既没有多少力量,更同敌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地理上看,联军被分成两大战略集团,南面是奥地利本土和意大利,北面为尼德兰,而荷―奥之间的交通线则掌握在法军手中。马尔伯勒的首要任务是保卫联省,但同时,又不能不密切关注奥地利不要被三震出局。最好的办法是攻击法国本土,把战争引向敌人的腹地。但这一方针遭到了全体盟友特别是荷兰人的反对。马尔伯勒尽管出入宫廷,长于交际,也奈何不了这些家伙。于是,只有退而求其次,趴在边境上啃城堡,消除法军对荷兰的威胁。

1702年由欧根亲王统帅的帝国陆军率先在意大利向法西军开战。7月间,马尔伯勒也率领4万英军来到荷兰。他先后用截断粮道的办法创造了四次会战的机会,但由于司令部中荷兰代表的顽固掣肘,仗都没打上,致令法军全身而退。接着,开始了沉闷的围攻,自夏至秋,夺回了十四侵占的几座要塞,包括莱茵河上的凯瑟斯沃特(Kaiserswerth on the Rhine)、摩泽河上的芬罗(Venlo on the Meuse),以及繁华的商业城镇列日(Liege)等,把法国人逐出马斯河和下莱茵河流域,将两条大动脉掌握在盟军手中。次年马尔伯勒沿着莱茵河继续前进,又夺取了科隆和波恩,但占领安特卫普的计划却泡了汤,自然又是荷兰人干的好事。

1702―03年冬季休战的时候,马尔伯勒回到伦敦时,等着他的是荣升公爵的奖赏。这是个没有领地但含金量达年俸5000镑的头衔,对于约翰?丘吉尔来说,不能不说已是绝顶殊荣了。以马尔伯勒毕生的功业,荣膺此项封赏当之无愧;但在1704年之前,就显得勉强,在很大程度上还是沾老婆的光。

不过,马尔伯勒对这些预支的荣誉很快就足额偿付了。

其它战线上的进展各有长短。欧根通过一连串的机动,在意大利站稳了脚跟。前往地中海去占领西班牙加的斯港的英荷联合舰队没有得手,控制地中海的计划落空,但返航途中却在威戈把法国舰队堵在港里打得一败涂地。葡萄牙和萨伏依背叛了法国,前者使联军舰队有了依靠并牵制了西班牙,后者则解除了对奥地利南翼的威胁。奥地利方面则出了大麻烦。战争爆发不久,巴伐利亚便以取代哈布斯堡王室继承帝国皇帝为条件撕毁中立,转向法国。1703年5月份,法军杀到乌尔姆与巴伐利亚选帝侯会合,直接威胁帝国的心脏。在东面,刚刚从土耳其人手里收复的匈牙利恰在此时发生了叛乱,皇帝顾此失彼,焦头烂额,急忙召回欧根来拯救岌岌可危的帝国。

马尔伯勒也看到了这一局势的严重性。为了防止法国人先打败奥地利,腾出手来集中对付尼德兰和英国,1703―04年冬季休战一结束,马尔伯勒就匆匆赶回战场。他把7万人马留给奥弗科尔克(Overkirk)将军负责保卫荷兰,自己于5月20日率领以英国人为主的1.9万人马,由马斯特里赫特东进,直趋莱茵河。一路上,行军不紧不慢,各项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沿途的盟国都事先打过招呼,在指定地点准备好了供应。5月23日到达波恩,5天后赶到莱茵河与摩泽尔河交汇处的科布伦茨。来自德国诸侯的增援部队也源源不断地加入进军的行列,使兵力达到了4万。

科布伦茨风景如画,列位看官有机会去德国,一定要到那里看看。马尔伯勒在这里盘桓数日,给敌人以溯流而上攻击梅斯的错觉。实际上,他却架桥渡过了莱茵河,沿着东岸向南进军,并派人在菲力普斯堡架桥,似乎要渡河攻击阿尔萨斯。当法国的塔拉德(Tallard)元帅率领阿尔萨斯军团在对岸的兰道拉开架势准备迎击时,6月7日,马尔伯勒大军转身向东南,取道劳芬,直奔巴伐利亚。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这一真实意图曝光前,不仅法国人没看懂,也瞒过了荷兰盟友,令后来的西方军史家们赞不绝口。但要是同四渡赤水的卓绝战例相比,只能算小菜一碟。老冯特意查对了1996年周游德国时买的地图,发现这条路线最大的特点就是模棱两可,而从巴黎到慕尼黑的将领们都从保守的、局部的思维定势出发,认定马尔伯勒要向西打击他们既有的领土,弄得人人自危,束手缩脚,眼睁睁看着联军从荷兰跳到巴伐利亚。其实,只要有一些全局观念,就能够发现,当时整个战场上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危如累卵的奥地利。

“假如你不是贪小便宜去抢蒂罗尔的地盘,而是在上一年就直接攻打维也纳,哈布斯堡家族早已被赶下台了。”老冯对选帝侯说。

“今天天气不错。”巴伐利亚人望着天空说。

10日,欧根亲王和巴登选帝侯与马尔伯勒的远征军会合。

萨伏伊的欧根亲王(Prince Eugene of Savoy,1663―1736) 出生于巴黎,父亲是萨伏伊公国(位于意大利北部,首都都灵)的王子,在法国任香槟省省长,封苏瓦松伯爵(Soissons);母亲是红衣主教马萨林的侄女。父亲早亡,母亲有放荡的恶名,欧根自幼性格孤僻内向。1683年,20岁的欧根要求加入法军被十四拒绝,与很多欧洲青年贵族一样,抱着十字军式的宗教狂热,投入正在临维也纳城下抗击土耳其入侵的奥地利军,参加了解围会战。12月,因功任为龙骑兵团团长,随奥军乘胜东进。1687年升中将。1688年转赴北意大利与法军作战,1693年晋元帅,时年30岁。1694年出任北意大利战场奥军队司令。1697年任帝国驻匈牙利总司令,8月,指挥赞塔(Zanta)战役,在蒂扎(tiszal)河畔奔袭半渡的土耳其军,击败御驾亲征的土耳其苏丹穆斯塔法,歼敌数万,一夜成名。1700年入帝国枢密院。1703年任帝国战争委员会主席。此次会面,是马尔伯勒与欧根两位名将亲密合作的开始。二人性格迥异,但对于军事的理解却惊人地一致。

6月27日,联军进至乌尔姆东北30公里处的小城京根,眼前就是巴伐利亚边界。法国元帅马尔辛(Marsin)和巴伐利亚选帝侯则赶到20公里外的迪林根试图阻击他们,而回过神来的塔拉德也率阿尔萨斯军团东渡莱茵河蹑踪而来。京根地处施瓦本汝拉山脉南麓,是一处“挂地”,不便回旋,马尔伯勒没读过《孙子》却也知道。于是联军分为两路,欧根亲王率奥军监视莱茵河方向,马尔伯勒与巴登侯则抛开法巴联军向东北前进,去攻打40公里外的多瑙沃特(Denubesworth)。

多瑙沃特是多瑙河上的一座要塞,进可威胁奥格斯堡和慕尼黑,退可投奔北方盟国。同时,这里也跳出了马尔辛与塔拉德的夹击。7月3日,联军到达多瑙沃特。法巴联军的德?阿尔克元帅也已率1.4万人赶到,占据了多瑙沃特城东的一座山顶城堡――舍伦堡(Schellenberg),形成成犄角之势,而塔拉德、马尔辛和选帝侯都在不远的地方兼程赶来。

马尔伯勒用急行军抢到了先机,下午5时由行进中直接展开攻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火力准备,左路的英国步兵先后进行了三次猛烈的突击,都被敌人击退,伤亡惨重,但成功地将德?阿尔克的预备队吸引到了这里。这时,巴登侯率右翼的德军出动,傍晚7点半乘着夜色摸上了舍伦堡与多瑙沃特之间的缺口,敌军部署在这里的掩护部队已撤进了要塞。此时,左翼又开始第四次突击,遭到夹击的敌军终于崩溃。德?阿尔克仅率3千来人逃走。战斗结束之后,巴军援兵才赶到,眼看着要塞易手。马尔伯勒方面阵亡1,400人,伤3,800人。

为了逼迫选帝侯出战或投降,马尔伯勒于7月8日渡过多瑙河和莱希河,蹂躏巴伐利亚。选帝侯与马尔辛吓破了胆,急忙向塔拉德求援。老塔于7月29日达到乌尔姆,8月6日与选帝侯、马尔辛的军团会合。在战与降之间犹豫不决的选帝侯见塔拉德到了,又来了精神,但却愚蠢地把大部分兵力派往各地防守。根据情况的变化,欧根亲王也率领全军向多瑙沃特进发。缺乏战略眼光的巴登选帝侯本人自告奋勇,带领1万5千人去围攻东面45公里外的因戈尔施塔特(Ingolstadt)。这是个自作聪明的举动,他自以为把抗击强敌的苦差事留给了马尔伯勒和欧根,自己拣了的便宜。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他却错过了莫大的荣耀――布莱尼姆会战,并为此一直怨恨到死。

8月11日,得知塔拉德到达迪林根、逼近欧根的营垒,马尔伯勒立即北渡多瑙河前往支援。

有法国人壮胆的选帝侯力主进攻,但老塔却想不战而胜。8月12日他们前出到几公里外的内贝尔河(Nebel)西岸高地设防。这个地方在乌尔姆以东45公里,多瑙沃特以西20公里。塔拉德居右侧,驻扎在多瑙河边的布莱尼姆村(Blenheim),向西3公里是马尔辛所在的上格劳村(Ober Glau),选帝侯的位置在2公里外森林和山丘边缘的鲁青根村(Lutzingen)。营地两翼都有自然地物的掩护,中间有村落作为支撑点,前面又是内贝尔河,是一处有利的防御阵地。哥仨相信马尔伯勒和欧根面对这样的阵地必定知难而退,何况兵力上法巴军还略占优势。双方的兵力不同文献记载有出入,大抵联军为52,000至56,000人,法巴军为56,000至60,000人。

谁知马尔伯勒和欧根都是笃信进攻的。8月13日凌晨2点,联军乘着夜暗悄悄接近敌人。欧根在右,马尔伯勒在左。自以为占尽地利的法国人麻痹大意,直到早晨7点钟晨雾散去,才发觉敌人到了眼前。即便此时,两位元帅和选帝侯还坚信这不过是联军掩护主力退却的佯动。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看到敌军仍在不停前进,塔拉德才猛然醒悟,他们要玩真的。

转眼两军已经接火。法国人和巴伐利亚人来不及调整部署,只能就近展开:塔拉德防守自多瑙河边至上格劳村外地段,马尔辛负责中部的上格劳,选帝侯为左翼。左、中两支部队前出接近河岸,右翼则退后1,000码,使三军拉成一条笔直的战线。富勒认为老塔是想将敌人左翼引到布莱尼姆与上格劳之间用交叉火力加以杀伤,但看过地图,老冯认为他的后撤可能也是为了避免使自己部队的位置太突出。

通过对敌人部署的观察,马尔伯勒和欧根兵分两路,由欧根攻击敌人左翼的选帝侯,马尔伯勒攻击右翼的塔拉德,把敌人向两边拉开,以创造机会从中路突破。

考特斯将军率先渡过内贝尔河,踏上被老塔放弃的河西突出部。双方开始了炮战。但马尔伯勒不想单独行动。直到右翼传来欧根打响的消息,英军才于十二点四十五分开始向布莱尼姆村冲击。两次攻击都被击退,伤亡很大,法国人还发起了反突击。欧根对鲁青根村的攻击更惨,从中午开始,两次都被击溃。他明知当面之敌占有明显的数量优势,但出于对战役全局的理解,仍然顽强地指挥进攻。

英国人的坚决态度令布莱尼姆的法军守将克莱姆?波尔特中将(侯爵)感到恐慌,丧失理智地将摆在村外的所有预备队都调来增援,小小的村子之中猬集了1万8千多人,摩肩接踵,大部分士兵根本无法战斗。而布莱尼姆至上格劳之间3公里宽的战线上,仅剩下9个步兵营和44个中队(5500人)的骑兵。

趁此时机,联军主力从中路全部渡过了尼贝尔河。上格劳的马尔辛派出骑兵打击联军中央的右翼。马尔伯勒发觉后立即亲自前往督战,并向欧根求援。欧根不顾自己处境恶劣,立即派一个骑兵旅夹击已经发起冲击的法军,合力将其打垮。

马尔伯勒和他的中路部队等到下午4点半欧根对鲁青根发动第三次攻击时,才开始决定性的行动。马尔伯勒的弟弟查理?丘吉尔率领预备队18个步兵营、72个骑兵中队共8千骑兵和1万4千步兵,向布莱尼姆和上格劳之间的敌人薄弱地段发起攻击。塔拉德现在看懂了敌人的企图,但为时已晚。他单薄的中央阵线虽然击退了英军骑兵的第一次攻击,但已于事无补。下午五时三十分,马尔伯勒命令他的炮兵用霰弹轰击法军步兵。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英国骑兵列队整齐,缓缓接近敌人,突然发一声喊,猛冲过去。

法国骑兵全线崩溃,四散奔逃,而9个营的步兵则保持阵形全部战死在阵地上。英国人抄了右翼的后路。恐慌传染到鲁青根,正在与欧根激战的马尔辛和选帝侯领兵退出了阵地。英军和奥军进行了追击。被包围在布莱尼姆村的一万多法军到9点钟投降,因错误指挥导致全线崩溃的克莱姆?波尔特侯爵弃军逃跑,落入多瑙河淹死。

这一战,法、巴军损失34,000人,也有的文献估计达38,000人,因为他们被击溃了,损失包括战死、溺死、负伤、被俘及逃散,很难有确切的统计。他们丢下了100门大炮和15,000名俘虏,其中包括塔拉德元帅本人,他被送回英国关押了8年,直到战后才获释。

联军的伤亡在12,000―14,000人之间,多数损失来自战役初期不惜代价的攻击。

经此一战,巴伐利亚选帝侯被赶出了自己的国家,哈布斯堡王朝则转危为安。联军回师荷兰后,又夺占了特里尔(Trier) 和特拉巴赫(Trarbach)。前所未有的挫折令十四丧失了胜利的希望。

这场空前的胜利为马尔伯勒赢得了空前的声誉。连篇累牍的诗歌和散文对他大加歌颂,诗人阿迪森(Joseph Addison)把他称作“伟人”,一个真神附体、指挥风暴狂飙涤荡罪恶国土的使徒。千恩万谢的神圣罗马帝国自然要有所表示,封了他一个闵德莱姆(Mindelheim)亲王的头衔,还专门为他划出了一块领地。来自安妮的奖赏最为丰厚,那就是布莱尼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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