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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假若阳谷县令是个“好官” -- 坚决要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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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假若阳谷县令是个“好官”十四终章

上回书到那王婆听得保证,方自归家而去。待得夜间,西门庆去那牢内探了金莲,只用那瞎话来哄这妇人。但说明日就是认了这罪,官司移到州里也保她无事,切不可把武大之事讲出来。那金莲以为傍了个有力量有良心的人儿,只是诺诺应了,又哭得一场,把那西门庆哭得心肝儿得直颤,又把那好话儿来哄。

那西门庆探视回府,与马深道:“那金莲我自安抚好了,一时不会出事,夜色已晚,你待如何去和那王婆商量,先与我说个章程。”那马朝奉苦笑道:“无甚章程,不过杀人灭口罢。”那西门庆惊道:“怎要杀人灭口?”马深断然道:“正如那张三所说,前案已铁,这案又不与员外有交集。你若不杀人灭口,这王婆捉将进去,断了流罪,你就是与她金山银海,她也不少得兜我等出来。你与金莲和奸,毒杀武大,烧化尸身,武松告案时我等夹口供污那郓哥、何九,这王婆事事俱知。你今夜不杀了她,还等明日她把我等供出来么。”那西门庆低头不语,马深又言道:“事急矣,西门员外速下决断。”西门庆没得奈何,点头应了,又问那马深:“如何杀之才好。”马深道:“扼死她,吊于梁上,只作她畏罪自杀,那梅县令就算起疑,也无从查起。”两个又详议了遍如何杀人灭口。少顷,二人皆换了皂衣,出得门去。

这二人一路行来,小心翼翼,到了王婆门外,不敢叫门,只从后面翻墙进去。那王婆正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里踱个不休。忽见房门给人推开,吓了一跳,定睛看来却是西门庆与那马深两个。王婆道:“你二人如何进来?”马深道:“恐人知道,翻墙过来。”递个眼色给西门庆,西门庆笑欣欣从怀内摸出一包银两,道:“干娘这几日受累,这是一点孝敬。”那王婆黑眼珠见得白银子,笑道:“员外客气,何消得许多。”把那包银子接过道:“员外与朝奉先坐,我去煎个叶儿茶来。”便转身把银子去柜里来藏。

那马深见得机会,推了西门庆一把,便叫西门庆动手。那知西门庆这肚里除了色胆没得别个,先前武大捉奸兀自着慌,这下要他亲手掐人那胆儿先怯。只是口舌发干,双足似给胶着般,却不动手。那马深见不是头,心中暗骂,冲将上前,用双手从王婆背后绕过,扼住王婆脖子。那王婆得一大包银两,心头正喜,勿得喉头一窒,颈项已给那马深扼住。王婆出不得声,马深又在身后,够之不及,双手把那马深扼喉两手来抓,两腿在地上乱踢,咣当当踢翻一两张凳。马深怕有人听见,对西门庆道:“员外,还不过来抓腿,若吃人听见,我等俱是死罪。”西门庆才回过神来,过来把那王婆双腿抱住。那马深见挣扎得厉害,索性叫西门庆把王婆双腿紧抱在怀里,自已扼着王婆头颈将她拉至半空,双臂使力,用力向左一旋,只听咔的一声,将这王婆颈项扭断。马深见这王婆再无动弹,只道大事得携,便松了手,用衣袖抹了汗,准备休息一阵就收拾一下,再吊尸梁上。那西门庆顿坐在地,牛喘个不休,心道:“不想杀个老贫婆子也这般不易。”

只听“当”的一声锣响,有人大喊道:“有贼。”把那马深西门庆吓个半死,顾不得收拾,拔腿就跑。那马深不曾坐地,跑得快些,只往那后门跑去,拔了后门门栓,跑将出去。那知门前谁人拉了根绊马索,马深扑的一下摔个跟头。不待爬起身来,一人从后一脚踏住背脊,喝道:“拿住一个贼人。”

那西门庆爬起身来,早无马深人影,听得门口喊拿住一个,不敢再从门走,从原来爬进之处跳将出去。双足落地,咣的一声,却是踩在几只装满粪尿的粪桶上,立足不稳,和那粪桶滚作一堆,滚得浑身恶臭,半天跌爬不起。待得勉强爬起身来,见得周围皆是民壮,手持火把,个个掩着口鼻,站在二丈之外将他围定。马深给捆个四攒马蹄,倒在一人脚下。那人矮个子,黄面皮,笑道:“西门员外,今夜来这王婆家吃得好茶汤罢。”

原这宋江这几日探得各人情况,知首告金莲灭人伦这杀手锏一出,金莲必跑不脱,却攀不上这西门庆与马深,在堂上递了状书就不作言语,好叫人轻视于他。又故意留下王婆在外,卖个破绽,就等西门庆与马深来行险。这马深与西门庆果然上当,夜间来灭这王婆的口。宋江邀了这两日吃酒识得的众闲汉,说是请帮捉贼。众闲汉俱是好事之人,宋江又许了红赏,个个奋勇。宋江等人夜间早早只在附近守候,只等人来上钩。两人在房内动手,宋江引众闲汉于房外四周设了陷阱,又在一边偷听,却不动手,只等两人杀了王婆,手里有了人命,才敲锣呼噪,大喊捉贼。众闲汉听得,先把绊倒的马深拿了,又听得粪桶乱响,跑将过来,见那西门庆在粪桶堆里跌爬,恶臭扑鼻,只把他围定,却不敢上前,自有人去耆长及县衙报了。少顷,耆长引来民壮围了四周,县衙亦派过人来,仵作验了王婆尸首。衙役见这西门庆全身粪尿,近身不得,自附近井里提过水来,只往那西门庆身上泼,泼得十余桶恶臭稍减,方才锁拿,同那马深一起押去县衙。这阵正是小春天气,那西门庆冻得唇青脸白,鼻涕长流,说不完的苦痛。

众人等来到县衙,那梅县令早得了禀报,说是又出了人命,杀人凶犯被民壮拿住,早在在堂内等候。梅县令见押过来两名凶犯,正是那西门庆与马深。梅县令顾不得睡觉,连夜升堂,众典吏中只传个心腹贴书,便审这西门庆与马深。那西门庆冻得说话哆嗦,梅县令误他拖延,命杖子先打二十棍,打毕,西门庆更是说不得话。到是那马深,知道吃人算计,杀人给当场拿获,犯的已是死罪,口舌再利,也是无用,不如求个痛快。长叹一声,把那西门庆看上金莲,王婆在其中撺掇,捉奸事发后毒杀武大,烧化尸身,武松告案后夹口供污那郓哥、何九,众典吏何人受贿,今夜又杀那王婆,林林总总,娓娓道来,说得天色发白方完。

梅县令听罢,牢内提了武松、郓哥、金莲,拘了那刘押司与范手分及相当人等在堂,一齐审过。审到午时,金莲、西门庆、刘押司等人知已挨不过去,俱认了罪,梅县令唤孔目过来作了结解文书。武松复职;郓哥当庭释放;何九作证鼠首两端,虑其为人所逼,杖四十,先放其回家休养身体,将好再来受刑;刘押司属无禄胥吏,减罪一等,受财二百贯足,折绢过二十匹,绞;范手分受财五十贯足,枉法行为不显,折绢不到四十匹,徒二年决脊杖十七。武潘氏金莲,谋杀亲夫,属谋杀缌麻周亲,依谋杀律,斩;西门庆因奸人杀谋杀其夫,依谋杀律,斩;马深受西门庆雇佣,合谋杀死王婆,依谋杀律,斩;王婆已死,不问。西门庆作伪证从人,笞五十;作伪证牢子亦是受财枉法,杖九十。阳谷县衙一下断罪如此之多,木枷竟然不够。梅县令吩咐速速打造,只待造好,便将众人犯押去郓州府签判。

武松下得堂来,自去人群中找宋江,遍寻不着,却得一个昨夜与宋江齐去捉人的闲汉捉住左臂,叫道:“武都头,张三有封信与你。”武松接过信来,果是宋江写就,内里寥寥数语道:武贤弟,为兄见得事定,思乡情切,已先回郓城。青州孔太公屡次使人去我父庄上问信,为兄回乡一探后便去孔太公府上暂住。贤弟日后有空,可来青州白虎山孔太公庄上相会。 公明字。

武松看罢,心道:“兄长已死,这阳谷县再待下去无甚意思,只待州府签判,看斩了人犯,与我报了兄仇,便辞了这职,去寻宋哥哥。”思虑已定,分开人众,欲回家再祭武大。至于这武松如何到得孟州,如何又惹上飞云浦血案,却是机缘巧合,当下不表。

全文完

关键词(Tags): #好官#武松#阳谷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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