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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汴梁城攻略之羊肉汤

一个冬天的清晨，路边的雪还没有化干净，天寒地冻，嘴里呼出的全是一股股的白气。路上三三两两地走着早起锻炼和上班的人，这时互相见面打招呼说的并不是“吃了么？”，而是用浓重的开封话说“走，去喝汤。”

这汤，就是羊肉汤。

汴京城的大街小巷的清晨，总是支满了大大小小的羊肉汤锅。一般来说，都是在临着街的一两间门面房里，对着门口的是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一边是摞得高高的锅盔，一张怕是要有五六斤，一边是放着泡菜的盆子，后面坐着收钱的人，顺便还给人切锅盔。旁边架着两口大锅，一口炖着肉，令一口煮汤，可以看到沸腾的乳白色的汤锅里堆满了早已酥烂的羊肉和骨架。

进门后，伙计会问吃多少钱的？这价钱大抵都是三块五块十块，一般来说，都是要五块钱的，这钱主要是肉钱，若不吩咐清楚，一般都是默认五毛钱的锅盔。然后会问是要白肉、苏肉、丸子还是腰子，这就看个人口味了。若是喜欢还可以再要些四味菜，就是用精致的牛肉、黄花菜、面筋、丸子，用羊肉汤烩成一种菜，如果不是正宗的地方，那味道就明显不对了。

切了肉，盛了汤，洒上一把绿油油的香菜末，就找个地方坐下准备吃吧。这乘汤也是有讲究的，要的是从锅中间沸腾处舀出一大勺来，然后问顾客要不要油，若是要，就贴着锅边轻轻舀点带着点淡黄色的羊油出来加进去。

坐下，轻轻吹口气，喝上一点点拿味。不过这时可得小心别烫了嘴，开封的羊肉汤煮的时候是不放盐的，为的是把肉煮烂，而且方便顾客自己调节口味轻重。

自己根据口味放辣椒和盐，一般来说有两个极端，要么是为了追求那股鲜味什么都不放，要么就是弄了红艳艳一大碗让人看了就发怵的。

至于吃法，有些类似泡馍，要自己一点点把锅盔掰碎了泡进去，然后慢慢吃肉喝汤吃锅盔。等锅盔吃的差不多了，就端着碗走到门口，吆喝一声老板添汤，那边乘汤的师傅就会随手舀出一勺热汤给添进去，还会问要不要加油和香菜。这添汤是不要钱的，为的是喝了身上暖和。

一般来说这么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下肚之后，人都是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身上发热或者有点痒，少数人还不停的拧着鼻涕。冬日的严寒在这时就不足为惧了，即使敞开外衣也只是为了稍微凉快一点。

开封城里大大小小的汤馆不计其数，但是装修上都是极其简单甚至是破旧的，偶尔会有几家装修亮堂的店开业，却都开不了多久，客人就是不多。

大概，图的就是那个气氛吧。

补：这汴梁城内，其实还有多家驴肉汤和牛肉汤馆，每天也都是生意兴隆，很多人不只是把这个当早饭，甚至午饭也要喝汤的。牛肉汤更肥更过瘾而驴肉汤更鲜。只不过，不要去看现场的杀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