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也说说书的趣事 -- 嫩寒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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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也说说书的趣事

    西河老是访问困难,一来二去就泡得少,虽然萨军门政委等人的贴子还是猛看,好容易想发个言,都不知道上哪个房间,咱新兵蹲着吧。:)

    当年爱看虎兄的淘书系列,跳了不少坑,花也没少献,一晃三四年功夫过去,再捞这系列,怕要到海底了。今天想说说自己跟书的故事,好歹还个愿。

    小时候穷乡僻壤的也没啥书,除了语录和课本之外,啥字纸都没有,报纸杂志小说等等听都没听说过。好在天天泥巴狗儿花儿朵儿耍起来,一点不寂寞,精神上当真没觉得空白。三年级学写作文了,就有些犯愁,笔杆儿都咬毛了灯都掌一晚上了,纸还是白光光一张,死扭活扭叫大哥代写,不然大哭耍赖。

    有天老师说,区教育组有批作文书,谁乐意买呢就买,几毛钱一本,反正不强迫。时间价格我记不清,我上学年龄比同村孩子小许多,三年级、1979年似乎?开始松动活泛的年月。我定定的坐台下没知没觉,知道家里穷,找妈哼哼一两分钱都绝对没门。

    陆续有些同学买得书,于是一大窝争着抢着挤着看,买主不舍得东藏西掖的,旁的同学眼睛直流血。我同桌大方,赏我看了一篇。越看越越勾,了不得了,走路吃饭都想着,整天闷闷不乐的让妈给看出来了。

    妈问那书好么?当然好。对学习有用么?当然有用。一咬牙,毛票钢蹦就拿出来了。

    翌日飞奔上学,心里直打鼓,不知书可还有。战战兢兢递过一把浸软的票子去,书只最后一本了,折得不成样子,底页给水浸得黄黄的。没有打折,买的卖的都老实。

    这本书后来都给翻破了,我作文还是没个长进。但是觉得奇妙,人家怎么把那些个汉字摆弄得那么舒坦。

    不久二哥放假带回笔记课本之类,我偷偷从书箱里翻捡得,除了语文书前一部分课文[记述文诗歌诸类,后面就是议论文文言文了,强烈的不懂]尚能看得下去,笔记大大的通俗易懂,我当章回小说津津有味生吞下去,直到有日被二哥发现痛吃了一顿生活,从此书箱上了锁。

    吃了生活还不明白究里,私下挺委屈向姐姐哭诉二哥残暴,才得知姐姐被打得更惨。姐姐很神秘的说:“你知道吗?那里面咱哥哥写的日记。”日记有个什么神秘劲啊?姐姐凑我耳朵跟前说:“嗯!那里面是情书!”得,我妈还不知道媳妇生出来没有,俩老小都把他们那点破事全看得够够儿的了。

    您说,这生活吃得冤么?不过我还是没明白情书啥意思。

    待续

    关键词(Tags): #童年趣事#书元宝推荐:landlord,
    • 家园 【原创】也说书的趣事之四

      公公住院了,贴一点存货,下一次更新不知道什么时候.

      这不,转眼就初中了.这几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关于某几本书的记忆,就是武侠武侠武侠,或者说以武侠为代表的通俗文学,故事会,小小说,小说选刊等等.走路看,吃饭看,上课看, 睡觉看,被卧里手电几年照下来,视力不行了.大哥在同一学校执教,常逡巡于教室外虎视眈眈,这边厢我沉湎于小说不能自拨,浑不解身外事,于是大哥愤而排闼,痛赏我一顿爆栗而去,更甚者,用厚如砖头的书直接拍熄(这方言有谁懂吗?),导致我直到现在右脑前缘还会偶尔剧痛,阴雨天头发几乎不能梳理.

      都揍这份上了,我仍是毫不醒悟不知悔改,以致中考落榜后大哥放言,从此不再管我.

      那年暑假饱受兄弟们讥讽,同时我病态的嗜睡,每天睡眠达二十多小时,醒着也极其萎靡,对外界反应很是冷漠,连阅读和家务都赖掉了.家里的人视我为自暴自弃,都不爱搭理.于是我逃到姑姑家整日昏睡,被她老人家痛心疾首的狠批深揭了一顿.亲人的态度,使我大受刺激,心里也发愤图强来着,但是精神还是打不起来,整个一具行尸走肉.估计家里人也没料到那其实是一种非健康状态.

      好容易9月上旬才恢复正常,精神抖擞的去复读,连我自己都满以为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教课书了.孰料没两天就原形毕露,书包里课本赶不上小说多.

      我哥说的真对,这孩子没治了_______

      且慢!

      咋回事?成绩还就上来了?

      这得先说说啊,我一直偏课严重,数学成绩好得没话说,甭看连个普通高中都考不上,班里选一到两人去竞赛,回回都有我(虽然没有拿过奖),可是旁的课程一蹋糊涂,特别是英语政治.一学期下来,课本跟新的一样,送给下一届小朋友没问题.

      这年复读,一个中专才毕业的小伙子,小刘,非争着带我们,嘴上毛还没长齐呢!第一节课,就朝我开炮了,撕了小说,把我哥支在教室前面站着[!],开了个专题会.早先呢数学老师都看我成绩份上,老是睁闭眼.

      不算完,这老师还挨个整来,不分男女,不留情面,说是整顿学风,一圈下来,都激起民愤了.

      过天考试.我半拉小时答完卷便开始看小说.小刘过来,抽走了书,看了我一眼.

      我看了他一眼,再拿一本小说.

      他转一圈过来,再抽走书,再看我一眼.

      我回看一眼,拿出语文书.

      又给抽走了,似笑非笑一句话:”语文课上再看.”

      我愤而睡觉.小刘老师转一圈过来敲敲我桌子, 转一圈过来敲敲我桌子,男女防嫌,不敢怂我肩膀.同学都不答卷,瞅着光乐. [补白 那时乡村封建流毒尚在,有个低我一级的女生上课瞌睡遭小刘老师摇肩膀摇醒,几天后家长便上诉到校长,罪名便是轻薄.此事甚至惊动了区教育组,虽然不至于认真处罚,小刘也向家长和领导低头认罪.后来也是同一女生,被我的化学老师强奸或强奸未遂,直接导致女孩子大哭退学,其受的处罚却也未见得有多厉害,或者说没让我们学生服气.]

      考完试我威名大振,低年级的粉丝都过来直嚷嚷葱白.卷子发下来小刘嘿嘿一笑:”第一名是第一名,有本事怎么还扣了几分呢?要戒骄戒躁!”前半句还人话,后半句革命口号一喊,又抓了瞎.[可见粪土之墙不可污也,想想中学老师,该受了俺们这类家伙多少戾气啊]

      从此跟小刘老师别上了,上课不务正业,下课暗暗叫劲,专捡难题问他,以考倒为乐.小刘简直被我折腾得没了气焰.你老人家爱看小说看吧,别聒噪别影响别人就成.大前年我大哥还提起这一出,低年级的学弟学妹给越传越神,大都不待见他,个中我是主要原因.其实我一直很尊敬他,只是毕业前后从没表露出来.他现在也快老了,还是精力旺盛的跟那些毛孩子斗,还是不太讲究方式方法,一副以天下为已任的样子.

      语文成绩上升得有些离奇.我弱项在作文,读书破万卷,下笔如瘟神.一次写景,心里粘上了丁玲<太阳照在桑乾河上>果园一段,怎么着也挥不去,干脆照搬了事.为着配得起这段珠玑文字,还真抓耳挠腮费力凑了些陪衬.得!高分!眼珠都差点爆掉了,老师的我的同学的.从此踅摸了一点心得,画瓢,越不像越好.不就是比拟吗?不就是排比吗?规模一上去,气势就出来了,没情都能煽出来.尾巴来几句人模狗样的象征胡乱拨高一下吹捧一下,哄得老师团团转.我心想老师就是要听好话,听漂亮话啊!不过那时改革开放是个新生事物,正闹得轰轰烈烈,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人心粗放,没有那么微观化,激昂的乐观的调子,的确是时代主流情绪.我这套心得,大都来自”野书”,更兼照搬书上雅言简句,作文本上一时花团锦簇.

      书,野书,开始以很明确的积极主导面孔介入我的人生.

      待续

      • 家园 读书的故事

        好看!

        想想俺当年也厉害啊,愣是上课时候把琼瑶阿姨的书基本看全。

        • 家园 不叫你阿姨都不行

          男的看全套金庸、古龙很常见(比如老牛吧,看过若干遍了),看全套琼瑶的今天第一次听说(嘿嘿,老牛一本也没看过)

          • 家园 有时缺书啊,我看书的的速度又是巨快的那种

            没书看了,只好把前后座位的女同学们的书借来看。

            武侠小说看得更多了,我当时的一个同学就自己贩书挣零花钱,我们免费看。问题就是常常1套书中总是会差那么一两本。

      • 家园 我们那里的老人

        把书分为“正用的书”和“闲书”。

        俺最爱看“闲书”,没少挨骂——:((

    • 家园 【原创】也说书的趣事之三

      嗯,喝够水了,继续。

      足十岁升初中。那年升学加考一门新兴课程,自然科学,可怜乡村老师连照本宣科都不敢,没人教校长就叫自习。我常将数学语文扔一边看自然如吃零食,一点一点笑眯眯的吞下去。后来占了这个便宜,考了个全校第二名,升上重点初中,我们同学都不服气笑我取巧。校长去我家报喜时跟妈妈直夸奖,我低着头呐呐的谦虚道:“我自然都没及格,哪能说聪明啊。”自然总分是30,我实得15.5分,的确没达及格线。

      谦虚是谦虚,使劲低着头,因为脸上已经乐开了花怕人看见说不害臊。

      暑期来临头一次没有作业,满地撒丫子去,一撒欢就觉得不对劲,同年级只剩我一个小姑娘上初中了,她们都不跟我玩。印象里小姑娘们非常狭隘,拉帮结派圈地运动特擅长,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就可劲儿排挤。我姐长我五岁而高我三年级,所有书本都拾掇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一如既往翻看她的课本,语文数理化都囫囵强塞下去。从小跷课打盹赖作业,看见教室就有逃之夭夭的冲动,看课本只是因为心里空,跟预习没关系。三国就是这时期生吞活剥完的。

      姐姐的语文课本第一册后面有篇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比较直白,比三国好懂多了,但还是迷糊,比如洒家什么意思就不知道,鲁达说李忠不爽快是从何说起。思考了一思考,这鲁达爱酒,别是称酒家书给印错了吧!可是若是“酒家”的话应该是指店家,前后语言环境又矛盾了。思去想来不得要领,问过我的语文老师,老师也说不知道。

      依我的经验,文言小说有不懂的,小人书上差不多都可以求解。可是哪儿找呢?丽那里的小说小人书早已烂熟了,这一本肯定没有。姐替我到镇上张了张,说柜台里头正好有一本,定价两毛。可是钱呢?跟学习无关的闲书,这回妈肯定不会再掏腰包了。

      机会来了。

      这年暑假末父亲工作调动,时常能回家务农,我和姐姐的担子就轻了很多,经常有空闲四处游荡。妈有天说:“孩儿,热吧,买棍棒冰来吃。”门口天天有骑自行车驮泡沫箱的来回,那就是卖棒冰的,两分钱一根,雪糕连价都没问过。

      恰好隔壁杨婶家来了一满屋子客,她有名的精刮,几个孩子也宠得不像话,见我买棒冰拦道:“镇上批发一分半一根,你去帮我买一热水瓶回来的话,我送你三根。”镇上也不多远,我这飞毛腿就跟神行太保一样,来回一溜烟的功夫。妈和姐也都极力怂恿,于是我手提热水瓶飞驰而去。一忽儿功夫,拢共二十根棒冰,我赚得三根,杨婶省了八分半。

      我动了心。准确的说是妈先动了心,这老丫头自己整点笔墨费不是顶好么?

      妈借了三毛钱一热水瓶,第二天我就开工了。二十根棒冰,我转悠到一个建筑工地,一下就划拉了一大半,余下几根,回家的路上就顺完了。第一笔收入,四毛钱,还贷一毛[又没利息,不知道急些啥]。

      第二天有些不顺,大毒日头底下转了好远才勉强卖了一多半,又跑到那个工地,工人师傅都取笑。方圆丈量过的范围只一家工地,国家和人民内需都上不来。这天成绩马虎,剩两根,跟姐一人一根干完了。这天只还贷六分。

      生意越做越难做,其实跑去跑来就那几个村子,太远的地儿不敢去,而且也热。树荫下喘口气,跟我家老黄一样,直张大嘴伸舌头。

      到第四天垂头丧气回到家,没成想迎得妈一个满怀。算算成本除外,我已净赚两毛四,瓶里还余好些棒冰,妈征得我同意后,慷慨分享给四邻,众人笑围一团,边摇扇消暑边开解,我不由破涕为笑。

      这钱我妈概不干涉,由着我花。鲁提辖就这样花落我家,不过小人书里依然沿用“洒家”之说,下一行注解:洒家,第一人称称谓,其实课本上人家早注释过了,只是我一来没看,二来也不懂为什么要这样“称谓”自己,小时候好像脑筋会时常短路似的,理解能力严重短缺,牛角尖怎么绕也绕不过去。

      待续

    • 家园 哈哈,搞了半天,你以为是笔记,结果是人家的情书啊

      要说,这情书一样的日记,有那么多真情在里面,自然是写的好看的很了。

    • 家园 乍一看

      吃了生活
      还很费解,脑子短路了那么几秒才意识到我打小就说的方言里就有这个词汇的

    • 家园 【原创】也说说书的趣事之二

      后来的书就有点乱,有点开闸放水的意思,七的八的一古脑全涌进来了,都不知道个先后。

      九到十一、二岁[我们乡下都记足岁,虚岁得加一到两岁]能记得的事有:收获、十月、红楼梦小半幅及小人书,水浒小人书,三国、聊斋、西游记原文及小人书,原文一律看得焦头额烂别字连篇,常得对着小人书看才不把意思岔太远。还有表哥的阅读教材,里面大量古诗郭沫若艾青何其芳,看得摇头晃脑风生水起竹里长啸。

      收获和十月是表哥的,崭崭新,旁的孩子都不稀罕看。表哥吓唬书翻烂了永远没了资格,以至每次看时必净手沐浴,其虔诚若此。无意养成我爱惜书的习惯,一生受用。《马缨花》是这本篇小说吧?梁晓声作品?里面有个情节,“我”[一个男知青]要上马缨花的炕上坐着,马拒绝说:“我一沾男人就怀。”看到这里恐怖得要死,以为跟男人同一张凳子都会“那个”,一度到哪都占个独凳,看见男人走过就毛发倒竖。

      红楼看是爱看,小时都不知道爱它什么,不像水浒三国聊斋西游能说上一套套,书的来源也模糊,应该以同村小伙伴交换居多。最有滋味是三国,十岁那年不知哪踅摸来老旧破黄的一本,前序后跋都没了,逃避农活躲到房子阴暗处挤着小眼着,好,不知道如何好,妙,不知道有何物更妙,囫囵吞枣下去,但觉满口芳烈。过节时常偷泯一口爸爸的老酒,舌根下压着觉清风拂面快意不能语,很三国,很醒!为着三国跟老妈捉了一个假期的迷藏,同村伙伴中我素来懒名昭昭,这下更是臭名远扬,以至左邻右舍都耳提面命谆谆教导。爸爸工作忙,也远,家里田里的事都压在妈妈事上,小孩子四五岁起就得相帮家务,我逃了一个假期的活,妈妈肯定倍加辛苦。现在想起来觉得妈妈不胜楚楚,当然也更加可怜自己。

      我女儿六七岁时也别书不看,专研三国[插图本],我见了得意大喝一声:“遗传!”

      有三国基因么这个?:)

      小人书看得很憋屈。村里第一个建筑包工头,明直叔,号称第一黑心人,很快就发家致富开始冒油。房子也翻新了小老婆也娶了[直接重婚,大操大办地球人都知道],几个儿子当球踢,独一个宝贝女亲亲放到心尖上,指哪打哪要啥有啥,小人书都是整套的买。他们家的水泥地板大红油漆椅子尼龙帐子都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寻常邻居去了,门不叫轻易进的椅子不叫坐的。

      第一次借的时候期期艾艾的,倚在门槛边儿吭哧半天。那女孩,丽,就问了:“借书的么?不借!”一个卫生球过来。我立刻掉头就走,觉得门口纳凉乡民眼神戳人。从此这条路都绝了迹。

      开禁是小半年后,借了牛娃一本福尔摩斯太吸引人,不知道家里来谁给牵走了,没得还,被逼得直哭。

      牛娃说:“书反正是丽的,还不还有她找你。就是我还没看呢,什么故事都不晓得。”

      我一听似乎不是逼债,高兴得直说:“我记得我记得!”大荷叶一铺,柳树下讲了一下午。背小旗的小人、可怖的恶狗,反正记得不记得一通胡说,听得人眼发直。我工作后,一男同事取笑我品味男性化,居然看什么龙应台[九十年代还是挺喜欢她的说]侦破啥的,恐怕也只看看能有什么分析能力,立马在街边上现跟他重现福尔摩斯如何破译背旗小人的过程,大获全胜。虽然大学里重看过老福,但是底子是小时打下的。

      这是后话,咱接前面说。等我口干了咽咽唾沫一看,丽早听傻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这天她很潇洒的一挥,福尔摩斯不用还了,所有书籍对我敞开供应,条件是看完了讲一讲。她只看得下红楼,旁的一律看着头疼。

      这一讲,刹不住车了。过年大姐姐小妹妹七七八八一大窝子,吵吵非一起跟亲戚拜年非滚一个被窝,就等着天黑了开讲聊斋。五六个大孩子又吵又嚷,去哪家哪家不安生。每每有哪个憋不住了内急,往茅坑一蹲,月色茫茫一抬眼看风过林梢黑影动,吓得大叫鬼啊裤子都来不及提就拨腿狂奔。南兴大姑妈家的小表妹最小,常常自吓自,连带我们几个看着窗户上一动一动的都吓得不敢吱声。一床棉被裹四五个孩子几晚上下来,发烧的发烧咳嗽的咳嗽,谁家都消停不了。姑姑领头下禁令,怎耐禁而不止,深更半夜还蒙在被头里咭咭呱呱。

      到手的书少,十月收获那号伤痕文学不说讲不讲得来,讲得来也肯定狂招鸡蛋。三国西游书难求,能看半遍一遍就谢天谢地了,记不住。就这聊斋一气长河讲下去,很快就源头枯竭,炒现饭是不成的,老大的位置眼看不保。

      于是胡编,神鬼,猎奇,谁谁谁爱上了谁比如仙女和农夫,反正她们不知出处。但是趣味性连贯性逻辑性肯定大大大大的打折扣,那几个小家伙很快识破了我,游戏没得玩了,以往她们担负的砍柴摘菜淘洗等活计一概回归本主。我痛心领悟得实力与声誉对人的重要性之外,不免浮想,这游戏再玩下去,说不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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