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牛顿和莱布尼茨 -- 温暖的夜

一本《数学分析》，连实数是连续的都得证明。

记得上大一大二的时候，整个系里没有一个不骂牛（顿）莱（布尼茨），好像还有大名鼎鼎的柯西，这个家伙在数学分析里面不断出现，还在概率、统计学里游走其中。

多少次幻想如果世上没有牛（顿）莱（布尼茨），我们系能少学多少东西

注：本剧本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幕

幕间旁白：德国边境小镇伯斯是一个偏远的乡村，这里也曾经过战争的洗礼，现在，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老木匠的孙子，莱布尼茨，承袭他爷爷的手艺。每日，在淡雅的田野风光中，用工具打造着属于自己的艺术。

莱布尼茨：莱娜，快来看，这是我的新作品。

莱娜：这是什么？

莱布尼茨：上方是一个正二十二边形，看，这样，再这样。。。于是就。。。最后。。。（莱布尼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的创作过程，突然想起了什么）。莱娜，这是送给你二十二岁生日的礼物，不好意思，我又絮叨了。

莱娜：傻小子。（小声）

莱布尼茨：莱娜，你说什么？喜欢吗？

莱娜：不讨厌。你这个木头脑袋还真适合做木匠。

莱布尼茨：莱娜，即使是木头脑袋，也同样会爱慕你，你的美丽足以让木头都开化。

莱娜：莱布尼茨。。。（脸红）

第二幕

幕间旁白：学者牛顿为了躲避英伦半岛的鼠疫，独自来到伯斯。临行时也没有忘带他的烦恼，无尽的空洞和焦虑。他长途奔袭，体力透支，终于晕倒在小路上。

牛顿：这是哪。。。上帝还没有来迎接我吗？

莱娜：先生，你晕倒在路边，这里是伯斯。

牛顿：谢谢，还请原谅，我无法起身道谢。

莱娜：绅士先生，这里是乡村，没有多少繁文缛节，您请好好休息。

牛顿：这样好吗？收留我这个异邦人。

莱娜：。。。（不语，只是单纯的微笑）

牛顿：那。。。就暂时打扰了。

（此后的几天里，莱娜一直细心照顾牛顿）

牛顿独自：我一直都沉浸在虚幻的宗教沉思之中，比起上帝，这女孩的热情、温柔、朴实是真实的。原来我一直都未曾明白，生活这一函数，意义就在于现实此刻的变化，而这个瞬态的变化，应该称之为导数。

第三幕

幕间旁白：回到伦敦后的牛顿在物理学上大有突破，他一直都未忘记那位乡村姑娘，于是再次造访伯斯。

牛顿：莱娜，和我一起回伦敦吧。

莱娜：不，先生，感情您的垂青，但是我已和莱布尼茨订婚。

牛顿：这我知道，可是莱布尼茨能帮你偿还你父亲欠下的赌债吗？

莱娜：父亲本来不好赌，难道是你借钱给他的？你真卑鄙，可耻。

牛顿：对不起，莱娜，这一份温柔，无论如何都想留在身边。

莱娜：上帝会惩罚你的。

牛顿：假如我对你的爱是一份罪，那就让我下地狱吧。为了这一份感情，就算化生为修罗也无怨无悔，就让我的灵魂在死后万劫不复吧。但我希望在有生之年，我的这一份爱能够感动你。

第四幕

幕间旁白：莱布尼茨并没有因为莱娜的突然离开而心灰意冷，他相信事情一定是有缘由的。经过多方打探，他得知莱娜似乎已经成为牛顿的妻子。因为牛顿当时正在研究微积分，莱布尼茨也拼命分析微积分，希望利用学术的机会，接近莱娜。终于，一次去伦敦皇家学会探讨学会的会议间隙，莱布尼茨遇到了莱娜。

莱布尼茨：莱娜，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莱娜：莱布尼茨，我不想和你一起过苦日子，你回去吧，即使是现在的你，也无法和牛顿相提并论。

莱布尼茨：莱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会撒谎。

莱娜：不，莱布尼茨，不要再说了，你快走。

莱布尼茨：不用做任何解释，莱娜，我相信你，和我私奔吧，我们去遥远的东方国度，没人能找到我们。

莱娜：莱布，就在昨天，我知道我怀了牛顿的孩子，现在，已经不能。。。

莱布尼茨：。。。

莱娜：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舍弃他，也不能让你接受他。

最终幕

幕间旁白：原来莱娜并没有怀孕，她自己处于强烈的矛盾之中。最终因为无法抉择而自杀，在莱娜的墓碑前，牛顿和莱布尼茨照面了。

牛顿：莱娜，科学界的荣耀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最想获得的是你的认可。

莱布尼茨：安息吧，莱娜。。。牛顿，你这个恶魔，是你杀了莱娜。

牛顿：莱布尼茨，这都是你的错，是你使莱娜陷入矛盾之中。

莱布尼茨：莱娜已经不在，都是因为我太没用。。。假如我当初已经是一名富甲一方的名士，自然莱娜就不会有这个下场。

牛顿：上帝，你为什么给了我救赎，又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你真是个残忍的存在。

谢幕语：自莱娜死后，牛顿又陷入比原来更深的焦虑之中，不能自拔，最终抑郁而终。莱布尼茨，半疯半傻，终日往权贵身上凑，或许是想要变得有权势而拯救莱娜。。。

谁都没有得到救赎，灰暗系？阿弥陀佛，贫僧有罪。

首先对前文做一个补充。我并未否定牛顿的实验才能和行动能力，这是不矛盾的，一个人可以是浪漫主义者，但在行为上谁都会实践实用主义。牛顿在晚年进行了第二种沉思，他归依了上帝，他对《圣经》研究的手稿，有百万字之多，只是大多数并未出版。像牛顿这样的科学巨匠，居然会沉迷于宗教，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不同于牛顿的思考，莱布尼茨认为我们这个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一切都会趋于和谐。莱布尼茨在书中写到。最初有许多创造世界的可能，上帝选择了最好的方式，因为他做的一切都依据了最崇高的理性。说这世界的恶多于善，是错误的。这是他们的眼光过于狭隘，这狭隘本身便来自恶。人类所说的恶，和天使、星体、物质、岩动、动植物没有关系，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所有可不幸不过是神对恶人的惩罚，善人不必担心。

这成了乐观主义的基础，也许正是这样天真的乐观主义，莱布尼茨才会向皇家学会起诉牛顿，因为他认为上帝总会做出公正的判断。乐观正是莱布尼茨的个人气质，影响了他的世界观。科学界称牛顿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而莱布尼茨则不同，他温文尔雅，各种名流也乐意与他交往。

乐观主义或多或少是一种逃避，它否认了现实的残酷面。生命中总是充满变数，人可以躺在乐观主义的温床之上，但当发生天灾人祸发生时，乐观主义者还能笑着去面对现实吗？当发生里斯本地震时，乐观主义遭到了伏尔泰等人的抨击。

那么莱布尼茨本人呢？他是否因为乐观主义而豁然开朗呢？很遗憾，这并未实现。莱布尼茨晚年常刻意结交权贵，他在年轻人受人敬重，而到老，却被称为一个笑话，一个冒失的糟老头。

牛顿和莱布尼茨都曾经研究哲学，他们却都不具有哲学家气质。即使聪明如牛顿和莱布尼茨这样的人，也在哲学上栽了跟头。这不能不给普通人一个警示，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对于一些宇宙和人类本身的问题，那还是留给别人去思考吧，地球外面是什么，人类生存的意义，物质的组成大多和我们无关，咱还是管好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好了。

《西行漫记》：“尽管外面炮火连天，可是中国的农民还是在飞机大炮之下继续种他们的地。”

简单聊了一下两人的恩怨，接下来谈谈他们俩的哲学。先说牛顿。

哲学，或者叫世界观，是一个众人皆知的概念。当谈到哲学，你可能会把它同柏拉图，黑格尔等人联系起来。你本人也可能喜欢一种哲学分支，还曾经在茶余饭后与朋友热烈的讨论哲学。我在这里做一个猜测，你可能并不相信或者完全认同你所喜欢的哲学，你研究哲学的原因只是它看起来很时髦很深奥。

其实哲学并不深奥，假如你已经归依耶和华，那么宗教就是你的哲学。那些哲学家虽然试图在谈论哲学时摒弃个人气质，但很遗憾这时不可能的。比起常人，哲学家的特别之处在于他的个人气质坚定不移，他利用抽象事物的才能和敏捷的思辨能力完善自己的哲学，并且足够影响其他人。假如你拥有哲学家气质。你也可以成为哲学家。

什么是牛顿的个人气质？我想牛顿的个人气质是焦虑和痛苦的。正如愤怒出诗人这一说，对现实的疑惑催生了科学家。用当今流行的话来说就是“都是寂寞惹的祸”，寂寞党在古代就很有市场。怀才不遇，状志难酬，怎么办？那就寄情于诗词吧，例如李太白，杜工部之流，都是如此。对现实充满疑惑和焦虑，怎么办？那就研究理论，用创造力来缓解内心的创伤。

牛顿的许多理论，都不是依靠实验的实用科学。像万有引力，在当时看来就是形而上学的。知道了万有引力，这是解释了一些现象，可是又改变和创造了什么呢？这种理论的产生印证了牛顿困惑的内心。如果牛顿成为一个实用主义者，从现实和行动出发去利用他的聪明才智，那么他可能会更有钱更有地位，但是却绝不可能发现万有引力。牛顿生活并不艰苦，也并没有转向物质追求，这成就了牛顿，也给牛顿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除了天生的气质，牛顿还有另外一大悲剧。当时的小孩并非一生下来就有今天这样的科学思维，理性主义科学放大了宇宙，却缩小了人。这个问题放到今天也依然存在，愚蠢的宗教被舍弃了，人类造出了卫星和火箭。人类不再显得那么高大，人变成了高智能的哺乳动物，变成了宇宙的尘埃。人不再因为创造而伟大，只是利用一点自然界的小规律。当时并没有折中的哲学出现，小孩生下来也没有现在这样具有科学思维，理性主义的这一矛盾加深了牛顿的焦虑。

牛顿不会用枯燥无聊的方式来拯救自己的内心，他也不会归依实用主义。更多的时间，他不会去想今天怎么瞒着老婆去外面鬼混，或者干脆找莱布尼茨吵一架。有一次，牛顿承受不住痛哭，疯了三天。

。。。中下篇讲莱布尼茨的乐观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