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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一根羽毛的忧伤 -- 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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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一根羽毛的忧伤

    “我要这样驳斥。”

      当有人将爱尔兰哲学家巴克莱的见解――所有物质,乃至空间和时间,都是虚妄的这个观念,告诉约翰逊博士的时候,他的反应:一脚提在一块石头上。

                     ――题记

      乌鸦宣称它们爱世人的时候,我带着我肺部所有的空气,越过了珠穆朗玛峰,来到了新德里,来到天堂的边疆,来到了上帝的怀抱。

      后来你们一定通过传说知道――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汉人,拍打着流着一身的汗血的小红马,却不是为了寻找宝藏、女人、智慧和信仰,那一定是迷路了。

      上帝说:这,就是尼泊尔。

      

      我常常教导女人如何奉承我,让我开心,当然,目的无非是为了让女人本身开心。我温柔有情的目光――象我抚摸在马的屁股上一样――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女人的胸,轻声的告诉她们:“带着吃的,光着身子,来,来我的身边。”

      一路是漆黑,我向天上地下所有的星光借路,然后,我看见一间店铺,一些店铺,店内是漆黑,有了光亮,那是蜡烛。

      我就这样,站在黑眼黑发的人群中,我在其中,我被淹没。站在成千上万从欧洲、澳洲、非洲、美洲来的游客中,一年两年三年,年复一年,我会呆在云的一边,看着他们又学习又修行,又登山又做生意,又得道高升又无所事事。他们的行李装满了好奇、失望、失落、痛苦、彷徨、惶恐、犹豫、快乐、欣喜。

      ――我已经学会用比当地人更当地人的眼光打量他们。

      “人类真愚蠢,所以,阳光总是经过8分钟之后,才能点亮照亮他们的脸庞。”

      我这样说话的时候,表情是生动是悠闲是站在garda hotel的露台之上,看着一对银发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姑娘告别。

      全世界谁不知道garada hotel呢?

      在这家旅馆的墙上挂满了签名的照片,都是那些在山上安眠长眠了多年的登山者的照片,楼梯、楼道转角,都是。  

      生与死,要一样的拥挤,要一样的热闹,才展露的出喜气。

      现在,我带你,我来拉着你们的手,打开这家旅馆的留言板,你应该用你的手指,一节一节的读过去。每个字,都有高低。

      

      “很好,管理的不错,干净,有热水……所有的房间都有洗手间,从 这间友善的旅馆的屋顶望过去,thamel一带的风景,很美。”

                ――《孤独的星球》(longly planet)旅游手册

     

      “低廉的价格,令人惊讶的服务质量:房间干净舒适,每天有人整理。”

                ――frommer 综合旅游指南 尼泊尔

      那一对银发老人和一个年轻姑娘离我有多远,二十米还是三十米。他们在说些什么呢?嗯:老夫妻着装整齐,姑娘是个标准的环游世界者。那姑娘的身上:最耐磨的衣裤、最耐穿的鞋子,脖子、手腕处套着各种有神佛来历的带子、链子、坠子,象她这样的流浪者,新德里到处都有,半年一年回家一次,国度西方南方北方东方。父母家人要见他们一面便只得到尼泊尔找寻,寻找,便寻见。

      他们都会死,再怎么修行,都会死,会湮灭,会变成轻烟,很轻很轻,又会被吹灭、消散。

      而我,是永生。

      我是永生。

      我的喉咙动了一动,我只是容易被打动,然后,天上就下了雨,然后,我就站在露台上喉咙发干的感冒了。

      一天、两天、三天,这世界是黑,伸手是黑,声息是黯淡。

      几乎死,几近死。

      有一刻咳嗽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用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喉咙。最后,喉咙是一张再薄不过的纸张了,想象着它的薄,惶恐它的薄。

      我这一生,是颠沛是流离是无处去,便深夜归去,也不抬头望天边的北斗星了。

      我再醒来,我会醒来,因为,我和你们说过,只是你们不信,所以,我只好再说一遍――我是不死,我是永生。

      我推开旅馆的窗,看着天上的云,每一朵,也不远也不近,小红马就站在云朵里,背着我摇着尾巴,夕阳下,这样的画面很动人。于是,我准备写一本书,给女人,让女人感激男人。再写一本,给男人,让男人痛恨女人。

      应该很好玩,虽然,这样的书,无数人写过,但是,我来写,便不同,很不同。因为,正如上帝知道的,永生者从来不曾也不想从女人的身上得到性与亲密。

      雨停了的清晨,我尾随着那天的那个女孩NIC(别问我怎么找到她,只要我想找。),一直沿着马路走到黄昏,然后,我看着她走进一家仿冒珠宝店,她很快的挑选了一套红宝石,挂着鼻子上。红宝石是她的幸运石。

      卖宝石的是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台收音机,贴着耳朵听――

      她们在说话――我站的远,听的清。

      NIC问:“你快乐嘛?”

      女孩答:“前一段时间,我不快乐。”

      NIC问:“为什么?”

      女孩答:“做了一些妥协。”

      NIC问:“为什么要?”

      女孩答:“因为没有太多的选择。”

      

      NIC站了起来,要走。女孩抬起头,漫不经心的说:“我父母最近都死于车祸了,这店是我舅舅开的。”

      NIC好像没有听见,出了门,走了很远。

      一路上,NIC的整个身子玲琅作响,有时很重,有时很轻,有时动人,有时动心。突然,他在一家挂着大大“X”的迪斯科门前停下来,转身,飞奔,并飞起来,象一个天使一样的飞起来,飞到小女孩的身边――穿过星,越过云,追过雾。

      

      一个小时之后,NIC带着小女孩,走进她住的旅馆的房间,也就是我住的房间的对面。

      那小女孩光着脚,走过地毯,地毯很脏。

      NIC带着小女孩,来到的我的房间,因为我的房间有露台,然后,又吃又喝,NIC又给小女孩子卖任何她喜欢的东西。小女孩说她一个月的工资是2000卢布(相当于人民币200元)。

      NIC猜对了,小女孩从来没有来过这样奢华的地方。

      NIC想,小女孩子一定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我却知道,再过很多世、很多世,这个小女孩子依旧只有这样一次机会,在这样的露台上吃饭(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我微笑的为NIC递上酒水,又退下,我喜欢NIC脸上的忧伤,象一根羽毛那么重的忧伤。

      在新德里,你可以看见,很多庙和树是一体,你可以看见,人常常远离自己,前生与后世永不能相聚,你更可以看见,怜悯从不和智慧相随一起。

      天渐渐地黑了。

      NIC送小女孩回到店里,又回来,一路上经过一家修道院,修道院的一只巨大的转经筒日夜不休,每转一圈,撞响一下钟声,撞的前生后世很多世一起隆隆作响。

      NIC看见我了,骑着小红马,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奔跑起来,我不紧不慢地跟随,她踢到一块石头,整个人跳了起来,然后重重得掉在地上。

      我扛起了NIC,NIC不断的踢脚、咬我的肩膀。

      我把她绑在小红马上,在我的房间,除了大地,五方开窗。

      我一件一件的撕开撕下NIC的衣服,让雪白的天光倒进NIC的胸膛。

      她是那么的美,她是上帝的造物。

      众所周知,我一向喜欢和上帝分享他的一切,上帝也答应也愿意也给我这样的权柄。

      我扶正了NIC的脸庞,月光照见她的哭泣和不安。

      我轻轻的拨弄着NIC的乳房上的红宝石,说着各种各样温柔的话。我知道女人总是乐意听这样的话,哪怕这样的话毫无意义。

      我一遍又一遍的吻过NIC的眼睛,告诉她,我解开裤子,我勃起了。我将我的整根阳具深深地,一次又一次的埋入了她的口中、阴道、肛门。

      在月光下,NIC象个乳白色的蒲团,象一个属于我的、非常私人的小花园。

      我在散步,我的脚步很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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