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文摘】南非国宝―托拜厄斯教授 -- 还是不懂

致不爱版主：

转眼近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想起来去年在这里和朋友们一起看奥运会，欧洲杯的情景。记得你曾写过一个帖子批驳小报记者不懂装懂，不顾事实的行径。其实娱乐体育记者对社会还谈不上真正的危害，而一些做科学报道的记者断章取义，歪曲事实，误导读者的报道往往才是对社会真正的危害。眼下连《科学时报》这样的严肃报纸为了吸引读者也打扮得浓眉大眼，花枝招展。今天和王朔打名誉官司，明天揭发某电影明星的绯闻，实在是乌烟瘴气，不亦乐乎。为什么我们就办不出像《国家地理》，《科学美国人》这样优秀的科技杂志。我想记者的素质是其中很关键的一个因素。

这篇文章是我在一个网上（http://www.coeffort.com/CoEffortBBS/Announce/Announce.asp?BoardID=613&ID=25347） 偶然看到的，我以为这是我这几年看到的难得的好文章。记者的记述很清晰，采访的问题非常到位，圆满地完成了向读者客观准确的报道的职责。特转载和不爱兄及朋友们共赏。

作者曹大松，旅居南非，现任《南非华人报》记者，《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托拜厄斯教授，著名的人类学家。将中国比作人类的托儿所和培训中心，体现了大师对中国的好感和尊敬。牛顿说自己是在海边玩耍的小孩，托拜厄斯教授认为自己六十年的研究和人类几千年的探索是不可并论的。科学大师们都有着同样的品质：非凡的智慧和谦虚的态度。

请向托拜厄斯教授转达一个中国人最真挚的问候，祝托拜厄斯教授健康长寿！

[转帖]南非国宝―托拜厄斯教授

曹大松

最近一个月来，南非电视二台每周四晚播出的“TOBIAS BODIES”在南非引起了广泛的瞩目和轰动。其节目特殊之处在于，主角不是什么电视明星，却比电视明星更有魅力。一位跨越多领域的科学家将那些本来也许枯燥乏味的东西，变成一个个生动有趣的话题，引领观众穿梭在远古与现代之间，带观众从荒凉的考古遗址走到现代化的城市，从黑猩猩聚集的丛林到充满欢声笑语的海滩。每一集的主题都从科学的角度回答了一个个与人类密切相关的问题。如人类的起源、食物在人类进化过程中的作用、人脑的进化、暴力的基因及社会影响、人类语言的发展等（10月31日播放最后一集），节目的另外一个特殊之处在于：每一集中都有10位左右肤色不同的男女、完全裸体而又自然呈现在观众面前作为模特儿，由这位科学家讲解生命的演变与奥秘。

几乎与此同时，南非学术界爆发争论，就南非发现的最早完整古猿人骨架的年代发生争执，交战双方同是国际知名考古学家，都是该科学家门下的两大弟子，最后这场争执又以该科学家出面“维持原判”，确认有330万年历史而告终。近日公布的今年诺贝尔医学奖得主正好是该科学家的大学时代的同学和好友，南非销量最大的报纸《星期日时报》整版刊出两位科学家早年的合影，又以一整版披露1950届金山大学解剖系同学现在的情况，13名同学中有7名是在全球范围内科学领域中的学术带头人。一时间，这位本来就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就自然成了南非媒体关注的焦点。

那么，这位大科学家到底是谁呢？ 他就是南非最著名的科学家，被媒体称为“南非国宝”“南非偶像人物”的菲利普-托拜厄斯（PHILLIP V TOBIAS）。10月17日―在教授刚过77岁生日之后，记者如约来到他的办公室，对这位学术泰斗进行了两个小时的独家专访。

整个采访过程中，托拜厄斯有问必答，十分健谈，思维敏捷，头脑清晰，限于篇幅，笔者仅将访谈录和所搜集到的资料摘要做了整理。

多领域杰出人物

在南非当今仍然健在的科学家中，恐怕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象托拜厄斯教授那样在世界上享有崇高盛誉的了。托拜厄斯教授从1966年便开始领导挖掘斯特克方丹遗址，从中挖掘出600多件丰富的古人类化石，包括世界第一具最完整的古猿骨架，为研究早期人类社会提供了最丰富的第一手资料， 他与东非古人类学家利基夫妇长达20多年对东非化石的合作研究也是硕果累累，托拜厄斯是全球范围内古人类学研究方面的权威，他的许多著作是古人类学习研究的必读之书， 对早期人类历史研究做出了巨大贡献。

仅就这一方面的成就，就足以使他成为学界泰斗，然而托拜厄斯的贡献还不止于此，他还是南非遗传学科的奠基人、非洲种族部落研究专家、解剖学家、细胞生物学家、考古学家、享有威望的社会活动家，杰出的反种族隔离斗士。

他是南非科学院资深院士（1960年当选，七十年代担任院长）、英国皇家科学院资深院士（40年来该院唯一的南非人）、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南非唯一当选者），美国科学及艺术研究院院士、国际人类及人种学协会终生会员。他担任的社会职务包括世界文化协会副主席，全球文化基金会副主席，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南非分部主席，国际人类生物学协会主席，非洲人类学协会奠基人和首任主席，他还是联合国科教文组织中国周口店北京猿人世界遗产国际专家委员会常务委员。他曾经三次被提名为诺贝尔奖候选人。

也许可以做这样一个比较：斯特克芳丹就象是中国的北京周口店，因为两个都是世界文考古学界化保护遗址。周口店以发现了生活在50万年前的北京猿人头骨而闻名，而斯特克芳丹则以出土最多最完整古猿化石和石器而著称。也许还可以将我国史前考古学奠基人贾兰坡（1908-2001）与托拜厄斯予以比较，他们两人都是杰出的人类学家，分别长期主持过这两个世界遗址的挖掘，带出一大批弟子，又分别先后当选为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托拜厄斯，1987年，贾兰坡，1994年），两人也都是在退休后仍然坚持每天工作并带学生做研究。不同的是，贾兰坡没有大学文凭，是完全靠自学成才而走上科学殿堂顶端的典范，而托拜厄斯则出身科班，师承因发现汤恩头骨而轰动世界的达特教授以及培养出一批医学家的，读了双博士学位，又在英国剑桥大学及美国多所大学从事博士后研究，34岁就成为金山大学教授。

科学探索之路

1925年，南非最引人注目的事件就是汤恩头骨的发现，金山大学教授达特的这一发现证实了达尔文关于人类起源在非洲的推论， 就在这一年10月14日，托拜厄斯诞生。托拜厄斯说：“这完全是个巧合，但是这一事实确实对我此后选择研究化石产生了影响。” 然而最初让托拜厄斯学医的动机则是由于他姐姐的不幸早逝，托拜厄斯的姐姐21岁时因患糖尿病而去世，当时托拜厄斯只有15岁，他们的外祖母也是由于糖尿病而离世，而她的母亲则没有任何糖尿病迹象，托拜厄斯说：“我那时就问了很多人，究竟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结果发现南非还没有人能解释，于是我下决心自己弄清楚，探索遗传的奥秘”。 托拜厄斯的这一决定促使他后来成为南非遗传基因学的奠基人，如今基因学已经是南非各主要医学院的重要学科。托拜厄斯的母亲欣慰地看着她的儿子实现了理想，“我的母亲将糖尿病基因从她的母亲那里传给了她的女儿-我的姐姐，可她自己却从来没有犯过这病，她一直活到了97岁。”

托拜厄斯16岁考入金山大学，从此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所学校。勤奋好学的他接连获得了学士双学位，理科硕士、遗传学博士、古人类学博士。此后，托拜厄斯教授接替达特担任过32年的医学院解剖系主任、后任医学院院长及校董事会学监。虽然世界各地的几所著名大学都曾以高薪聘请他去长期任教，有着英国国籍的托拜厄斯最爱的还是南非，他也舍不得离开培养他的金山大学，他说“无论是好是坏，我把自己和金山大学、和南非的命运拴在了一起。”

在谈到后来转行到化石研究及其他领域时，托拜厄斯不无幽默地说“虽然我不想离开金山大学，但是我在科学研究领域总是在来回跳槽，生命基因学是我的初恋，化石则成了我的终生伴侣，我还有很多其他挚爱的好朋友”。对于托拜厄斯来说，科学的确就是他的终生所爱，因为他一直没有结婚，将他的一生都献给了科学研究。

虽然南非人类学家雷蒙德-达特对托拜厄斯产生了很大影响，是托拜厄斯奉为父亲般的人物，但直接促使托拜厄斯走上化石研究道路的是东非著名人类学家利基夫妇。托拜厄斯在医学院解剖系读本科时，当时的解剖系主任正是发现汤恩头骨的达特，因而使他对古化石产生了浓厚兴趣，他一有时间就到斯特克芳丹等遗址寻找化石，但是对于达特的极度尊敬使他毫不犹豫地将所发现的所有化石都直接交给了达特，而没有发表任何有关南非古化石的论文。托拜厄斯那时一直认为那是达特的领域，他不可以染指。当他已经获得遗传学博士后，托拜厄斯发现他必须在遗传学和化石研究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他说：“我选择了化石研究，或者说是利基夫妇为我做了选择”。 1959年，利基夫妇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合作伙伴，很多主动要求合作的学者都被淘汰了，他们最后决定将在东非发现的化石交给托拜厄斯研究。托拜厄斯回忆说：“当时我和达特一起去参加国际会议，会后利基夫妇找到我，他们说：‘菲利普，如果你想取得更大的成就，你就必须在基因学与化石研究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我们已经决定让你做东非化石的研究人’。我有些吃惊，当时让我做这个选择确实很难，因为利基夫妇那时在肯尼亚，那些化石出土在坦桑尼亚，而我在种族隔离政策下的南非，并且正在南非的各大院校中在发动反种族隔离斗争。” 不过对于化石的强烈兴趣，使他答应下来。此后，他每年去两次东非，从此与利基夫妇进行了长达20多年的密切合作。1967年，托拜厄斯第一次对东非OLDUVAI头骨（“亲爱的男孩”）进行了全面阐述，以最现代手段将年代准确测定为170万年前，他的这本专著也成为世界上第一本全面描述早期人类头骨的书。

托拜厄斯还饶有兴致地回忆了另外一个有趣插曲： 正是1959年的那次会议上，利基夫妇公布了他们所发现的“亲爱的男孩”。利基夫妇在人类学界被认为非常有运气的，总是能发现人类进化某个新阶段的化石，还有“利基运气”之说，所以有很多人在向利基道贺后又纷纷问上一句“这个‘亲爱的男孩’是否又是一个新人种？”， 利基觉察到了他们话语中的调侃，逐渐面带怒色，当时和利基齐名的达特很快用一句玩笑将气氛缓和下来。达特走上前去，带点淘气地拍拍利基的脸说：“我在想，如果“亲爱的男孩”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里碰到“普里斯夫人”，你说将会发生什么事呢？”。（“普里斯夫人”是1947年在斯特克芳丹所发现的头骨，被认为是年代最古老的女性头骨，因而被冠为“第一夫人”）”

当初和托拜厄斯在金色大学一起学习染色体和基因的悉尼-布兰纳（SYDNEY BRENNER）曾在英国剑桥大学工作多年，近年移居美国，是今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问起托拜厄斯他此时的感受时，他说， 悉尼-布兰纳14岁就考入金山大学医学院，有4个学位是在金山大学拿到的，他们俩那时总在一起，因为染色体当时在南非还是个新课题，所以他和悉尼-布兰纳基本上是在一起自学，相互讨论，共同促进。不过，托拜厄斯忘不了最初引导他们研究染色体及生命基因的老师吉尔曼教授（JOE GILMAN），现在在世界医学领域各领风骚的几位当年同学也永远忘不了吉尔曼对他们的教诲，是吉尔曼开发了他们的潜力，引导他们走上了科学探险之路。他们这些同学至今还经常通话，是很好的朋友。他为悉尼-布兰纳获奖而感到激动和高兴，他说要按成就和贡献，悉尼-布兰纳早就该是诺贝尔奖的得主了。托拜厄斯对自己被三次提名而没有获奖并无任何沮丧，因为他最重要的研究领域是古人类、古化石，而诺贝尔奖项中并没有这个领域。

虽然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但他几乎囊括了人类学领域所有的大奖，以奖励人文、文化及社会学领域杰出人物的巴尔扎奖被广泛认为是与诺贝尔奖具有相等地位的大奖，1987年，托拜厄斯成为南非第一个获此奖的科学家，他也是世界上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人类学家。

事实上，他在国际上获得的金奖多达几十个，其中好几项都是南非第一人：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特别贡献奖，LSB利基奖（首届获得者）、达尔文终身成就奖，法国总统奖、奥地利科技艺术奖，意大利杰出成就奖、泰国医学贡献奖等。他在南非国内获得的荣誉更多，包括两届南非总统奖（1992年及1999年，分别由德克勒克和曼德拉颁发），他也是南部非洲功勋奖金奖获得者。

托拜厄斯教授著作等身，他编著的书籍达40多本，在国际上的发表的论文达1千多篇册）。

遍布全球5大洲的18所大学先后授予他荣誉教授或荣誉博士，包括英国的剑桥大学、美国的宾西法尼亚大学、中国的南京师范大学（名誉教授）。

1994年，托拜厄斯从金山大学带薪退休，但是这对他来说只是名义上的退休，他依然坚持每天上班，继续领导着由人类学家、地质学家、考古学家等专家组成的斯特克芳丹研究小组，他仍然还是博士及博士后导师。由于托拜厄斯的崇高声望，金山医学院解剖系已经成为国际人类进化及化石研究中心，攻读博士以及从事博士后研究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包括美国、英国、加拿大、法国、 德过、意大利、墨西哥、葡萄牙、泰国等。来自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王谦（1999年开始在斯特克芳丹研究小组做博士后研究）今年9月份离开南非前往美国时曾对记者表示，如果不是因为他爱人要在美国攻读博士，他实在舍不得离开托拜厄斯教授，因为他是“世界人类学界顶级的学术泰斗、南非第一科学家，对待学生又如同慈父。”

反种族歧视的旗帜

托拜厄斯早在学生时代就投入反对种族隔离的运动中，1948年，他就以南非各种族统一学联主席的身份公开反对南非政府刚开始全面推行的种族隔离政策，在一份致南非政府的公开信中，托拜厄斯将捍卫学术自由和宣传种族平等两个主题结合在一起，说：“如果由你们来决定录取什么肤色的学生，由你们来决定任免教授或学者，那么你们已经严重侵犯了学术自由”，此后40年里，托拜厄斯在南非大专院校消除种族歧视和隔离的斗争中成为一面鲜明的旗帜，他和同事们长期不懈的努力，使南非的大学校园在种族隔离的黑暗时代里，成为相对自由的一片净空。70年代，黑人觉醒运动的倡导者比科惨遭迫害，托拜厄斯联合知名教授一起将直接导致比科死亡的医生告上法庭，他们还与袒护医生的南非医学委员会打起了官司，将官司一直打到最高法院并胜诉。40多年里，托拜厄斯从未间断过对南非种族隔离政府的斗争，他发表了大量的文章和演讲，坚决捍卫自由，对种族隔离制度予以痛斥，从科学的角度对种族歧视的谬论予以无情的批驳，他的反种族隔离宣言在南非各地及全世界各著名大学都激起了强烈的反响，最终使种族隔离政府计划在大学校园内推行的隔离法案陷于流产。

托拜厄斯对于非洲部落不幸遭遇的同情还促使他投身于现代人类的研究，他的研究范围包括赞比亚、津巴布韦的原始部落以及南非金矿的井下工人，他对南非土著科伊桑人的长期研究和他在种族关系上的立场使他在1978年在美国获得国际金奖，他至今仍然是南非文化科技部科伊桑人事务的高级顾问。

今年南非妇女节的一大盛事就是为186年前去世的“非洲维纳斯”巴特曼举行葬礼，南非总统穆白吉也参加了这一特殊葬礼，巴特曼本是南非一名体型特殊的黑人妇女，被白人骗到欧洲，受尽屈辱，被当作怪物裸体展览，死后被制作成标本，并进而被法国所谓的人类学家作为非洲人种落后论的佐证。南非从1995年开始要求归还她的遗骸，经过长期努力，终于使巴特曼重归故里。

在要求归还巴特曼的过程中，托拜厄斯教授因其著名人类学家的身份而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强调，巴特曼遗骸不是一般的人类遗骨，"我们知道她的姓名和出生地点，我们有权利要求归还"。

记者曾应在9月底应邀参加了《TOBIA`S BODIES》电视节目首映式，在这个首映式上，文化部官员和一些文化名流都将托拜厄斯称之为“南非国宝”，记者曾私下问起过许多南非当地朋友，他们都认为托拜厄斯当之无愧，有人还将他与曼德拉并列称他同样是南非最值得骄傲的伟大人物，托拜厄斯则谦虚地说他“担当不起，感到有些脸红。”曾经有媒体称托拜厄斯是工作狂，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托拜厄斯辩解说：“我每天要睡4到5个小时。”

采访实录（节选）

问： 尊敬的教授，您在很多领域都取得了巨大成就，您成功的秘密是什么？您还有时间发展业余爱好吗？

答： 对你第一个问题的简短回答是： 努力工作。 我并不害怕要付出努力，当然我也不是有些人所说的工作狂，因为在我看来， “工作狂”听上去象是一种受到生理神经牵制而不停工作的人，而我喜欢工作，而且沉浸在工作的快乐之中。我想，成功的另外一个秘密就是对你所从事工作的热爱。

我的研究对象是实际上就是人，我爱人们，并不是说我只喜欢把人肢解、解剖，然后研究，我更喜欢一个个鲜明、生动活泼的人。我教学多年，我爱我的学生，我从来没有因为要做研究工作而疏远学生。我已经有一些年不再教本科生了，说实话，我很怀念那些日子，我很想念我的那些学生，那些生动活泼的笑脸让我自己也觉得年轻。

和人交往是我的爱好，我也喜欢音乐，我还是个书迷，甚至算是书收藏家。我目前有将近3万册书，我的办公室和实验室有1万多册，家里还有1万6千多册。（托拜厄斯专门买了一套单元房存书）我现在正在找人帮我整理书籍，将这些书分门别类，在我离世后，我将把这些书都捐给金山大学。

我也非常艺术。另外，我也喜欢旅游，我有幸被邀请到世界各地，也包括中国、印度、日本、泰国、马拉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亚洲国家。我认为亲身经历能学到比书本知识更多的东西，是真正了解各国的最好途径。

我还是个板球迷。我在故乡德班上学时还是板球队员，我的母校曾经出过好几位南非著名的板球运动员，我已经多年没有打板球了，不过还是很爱看，只要南非板球队有重要比赛，我都会溜到最近的电视机旁，或者打电话询问比赛分数状况。

问： 您刚才提到您去过中国，您对中国的印象如何？

我热爱中国，我去过三次。中国是个大国，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人口众多，地球上每4个人中就有一个是中国人，另外一方面，中国是个有着非常悠久历史的国家，有文字的记载已经5000多年，比埃及、中东的文字发明要早得多，但是有着这样悠久历史的中国人所展现的精神和青春活力却使令我激动不已。中国也是个充满希望的国家，我相信中国在未来的发展潜力将更大。

问： 您和其他人类学家对人类起源的研究是否会对宗教产生影响，或者造成某种程度的冲击？

答：我认为，科学发现和科学事实不可避免地将会导致各种宗教对于人类起源的说法予以重新审视，无论是《圣经》还是《古兰经》，还有佛教古籍还是印度教文本，甚至没有文字仅靠口头所传的其他宗教故事都有对人类起源的说法。我没有权利评判谁对谁错，但作为一个科学家，我有责任列出事实，告诉人们：这是化石及石器反映出的事实，这是头骨和牙齿所诉说的故事。 信仰宗教与接受科学是可以找到契合点的，宗教是人们的精神和意识之寄托。我自己也有一些宗教信仰，我认为我的这些信仰与科学并不冲突，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自己已经找到了科学与宗教之间关系的答案，人类已经探索了几千年，而我只做了短短的60年研究。

问： 您在电视台做的节目在南非很受欢迎，会不会作为交流节目介绍到别的国家？

文化科技部和南非电视台都有这样的打算，如果中国观众有兴趣了解，我当然会非常乐意地将负责节目的有关人员介绍给你们，我相信这将会促进中国和南非之间的文化交流。

采访结束后，托拜厄斯欣然提笔为“南非华人报”题词：

致“南非华人报”读者：

从古老的非洲―人类的诞生地

向中国―

人类的托儿所和培训中心

致意

从约堡的斯特克芳丹

向北京的周口店

问候

托拜厄斯

2002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