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从二七惨案到土改迫害地主——正在被修改的记忆 -- 林风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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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地主可以很善良,然而还是在吃人

      善良,是用今天的眼光去看。温良恭俭让,越有财富越容易做到

      而当年,多吃一口,就能活;少吃一口,就是死

      都是血淋林的仇。这种仇恨覆盖整个阶级

      通宝推:蓝鸟,
      • 家园 如果把地主吃了

        的话,算不算吃人?

        • 家园 让地主去受农民一样的苦

          就算吃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所做的偿还,已经太轻

          • 家园 逻辑问题

            “受农民一样的苦“,到底,受苦是不是“吃人”?你给个准的。

            地主让农民受苦是吃人,翻身农民让地主受一样的苦不是吃人,那么唯一的逻辑解释,就是地主不是人。

            对不对?

            • 家园 逻辑?如果我杀了你女儿,你要不要我偿命,也就是杀我?

              杀人犯当然是人了

              而且恰恰因为杀人犯是人,才要按照人的标准对待杀人犯,杀了杀人犯

              对不对?

              如果杀人的不是人,比如是什么动物,那倒不一定需要对那动物做什么

              你的脑子能明白吗?

            • 家园 翻身农民让地主“受一样的苦”?

              怎么个一样呢?

              是和旧社会里农民一样的苦,还是新社会里农民一样的苦?这个概念要分清。

              干活辛苦不辛苦?辛苦。

              新社会里的农民吃了这样的苦。

              妻子被抢走,孩子被饿死,自己被屠杀,苦不苦?

              旧社会里的农民吃了这样的苦。

              在新社会里,农民有没有让地主吃旧社会里农民的苦呢?

              公审告诉我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犯罪的依法杀掉,只不过是集中审判,不是屠杀;没有犯罪的,劳动改造,没有屠杀。

              那么问题就来了。

              蹂躏、欺辱、掠夺、杀害,这是吃人。干活吃苦,是吃人吗?

              是谁,将干活吃苦,与被蹂躏、欺辱、掠夺、杀害等同的?

              是剥削阶级及其倾慕者。

              那么,你是谁?

              通宝推:别来无样,桥东棒棒,知其何休,向前向前,王铁墩,坐言起行,襄阳之裔,
              • 家园 除非地主被农民剥削其劳动所得

                否则任何举出各种例子表明地主在土改后被如何如何了(比如被打了、被饿饭了之类的),属于让地主“受一样的苦”,都是在玩偷换概念的文字游戏或是自己压根就没想清楚鲁迅所说“吃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 家园 论典型人物和数学知识,及独立思考多读书的重要性

                典型人物,从我中学语文的学习知道,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人物形象。典型人物怎么来呢?举个例子

                有10个人,1个人A吃1碗饭,1个人B吃3碗饭,其他8个人吃2碗饭。如果选取能吃的典型人物,那就是B,如果选取能省的典型人物,那就是A

                明白了吗?吃2碗干饭的大多数人,永远当不了典型!!

                所以,宣传刘文彩、南霸天、黄世仁多么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的时候,我们要知道,大多数地主没有那么狠,他们是因为太狠,是吃3碗饭的,所以成为典型人物

                同时,根据长尾理论,他们狠,还有比他们更狠的,也别不相信。所以啥“刘文彩、南霸天本人其实没那么坏”,也不用理会,他们就是一符号而已

                那么现在(或者说前一段时间)有人宣传,地主其实也没那么不堪,自家祖上累代地主,从来就是宽厚仁爱接济乡里,

                我们要理解,共产党宣传几十年了,他要还写地主剥削农民,谁感兴趣看呀,之所以还能被你看到,不就因为是新的“典型人物”嘛

                所以也该认识到,这些地主也无非是吃1碗饭的而已,

                点看全图

                大多数地主的位置到底在哪里,以狠的程度作为横轴,越狠越靠右,南霸天偏在右侧,那些祖上好地主就算偏在左侧,简单求平均的话,看看正态分布曲线就知道地主实际成色了,

                这就提醒我们,不要以偏概全,不要被宣传冲昏了头脑,要有自己的分析判断,有数学知识非常重要。

                分析完了地主,我们也说说农民。

                按楼主的说法,农民似乎土改前就是畏畏缩缩做牛做马,土改期间是“温良恭俭让”,对待地主分子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有法可依有法必依

                头埋在沙子里,说

                公审告诉我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犯罪的依法杀掉,只不过是集中审判,不是屠杀;没有犯罪的,劳动改造,没有屠杀

                其实也和说:皇上扛着金锄头翻地,是一样的

                这个我们看看主席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就知道了,既然当年都有人说好的很,有人说坏得很,显然土改时不会是上面说的那样花团锦簇嘛

                楼主看来没有看到这种描写:

                土改时,农民把地主吊起来交待有没有私藏金银财宝,没有?没有就再吊高一点,没有再吊......,最后一松手,piaji一下摔死拉倒

                这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活动,是很暴力的

                承认地主剥削,也承认当时农民有左倾过头的做法,实事求是,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当然这种做法显得没有立场,不符合网络“抓眼球”的流行,但这才是西西河的魅力

                通宝推:桥东棒棒,渔儿漂漂,時千峰,道可道,Cyrus,
                • 家园 都长尾了,还好意思画个正态忽悠人?

                  咋不画个幂律分布

                • 家园 是要多读书,多思考。而不是随便搞个数学模型忽悠人

                  地主有好人,和与地主阶级是好的没有因果联系。地主作为一个阶级,代表着旧土地所有制度,是一个禁锢流动资本、抗击大工业化进程的反动的集团,是一个占有不动产产权、收窄不动产资本流转的落后的阶级,从整体上讲,是必须消灭的。

                  个人的善恶属性,与其所属阶级的进步或落后,没有必然的关联。好的地主,和不好的地主,都是大工业化的障碍。

                  吕思勉就说过,有天良发现之个人,无天良发现之阶级。

                  讲历史,怎么就能不谈史料,自己闭门造车呢?

                  更何况,当年的农民确实大多都活不下去。共党这边关于农民怎么受地主欺压的文章汗牛充栋,河里也有地主拥有农民初夜权的论文。黄河故人也提过,陈翰笙在三十年代初就得出结论:中国农民不仅受地主的盘剥,还受外国资本的压榨,也受本地官僚买办的压榨。除了造反,没有出路。

                  再转几段段陈诚的《陈诚谈民国土地问题》,这可是KMT小委员长的文章。

                  。中国的人口,农民是占大多数,至少有八、九成。但是他们由艰辛勤劳得来的粮食,被地主夺去大半,自己得到手的,几乎不能自养,这是很不平的。”这段话除去证明了上面“乱源”之说为不诬外,很明显地看出国父是以减租为保护农民利益的一个步骤。

                  中国人口之中占八、九成是农民,而在这八、九成农民之中又占七、八成是佃农。佃农就是“耕者无其田”而以佃种地主土地为生的农民。“耕者无其田”已然够“不平”的了,若再横受地主的压榨,以至“不能自养”,天下痛心疾首的事,还有比这个更厉害的吗?

                  当然,好的地主也是有的,但大多数是以佃农的血汗来营求自身安乐的剥削者。佃农终岁辛勤所得,要大半年送到地主的家里去,幸遇丰年,或者勉强还可以过活;而靠天吃饭的中国农村,水旱成灾是常事。

                  湖北省在我尚未复职以前,已办理过一次减租,因为阻碍太多了,未能推行尽利。我到省以后,正拟旧案重提,适值鄂西一带二十八(一九三九)、二十九(一九四○)两年连遭旱灾,心中异常焦灼,乃发动各厅处人员及地方团队,替人民车水灌田。照理这该是农民欢天喜地的事了,不想农民对于此举的表现十分冷淡,只是未公然拒绝而已。始而我们觉得很奇怪,经过仔细考查之后,才晓得当地农民的土地,都为地主所有,正粮的收获,悉数交租,只有杂粮的收获,才归佃农;佃农交租时,地主请吃一顿饭,这就是辛苦耕耘的报酬了。农民种稻既然辛苦而无所得,所以宁愿稻子早一点枯死,反可提前播种杂粮。如此说来,他们不欢迎我们的车水运动,可谓理之当然。

                  民国年间平均地租可是在60%左右。一有天灾,就轮到农民卖儿卖女,尸骨无存了。地主吃一碗饭的时候,农民连饭都吃不上,根本活不下去。纠结着地主吃得好不好,这可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当年《白毛女》给KMT俘虏看的时候反响极为热烈,转化俘虏效果极好,可见当年的阶级压迫是普遍存在的。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关系很难了解吗?

                  最后,公审大会这事TG可是经常干,怎么就成了皇帝的新装了?你认为公审地主这事是TG杜撰的吗?土改时候有左倾的问题是每错,可是这可不等于土改时候的都是左倾,TG自己犯过左倾的错误,也自己纠正过。

                  认识错误,并改正错误以后,还会犯新的错误,所以正确和错误永远并存,那些历史虚无主义者抓住和嘲笑我们过去曾经有并已改正的错误,正显得他们在认识论上的无知和可笑,或者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别有用心,这一点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了。

                  通宝推:知其何休,发了胖的罗密欧,老阿,别来无样,红军迷,年青是福,林风清逸,天天向上A,方天化几,高中三年,独立寒秋HK,俺老孫,李根,
                • 家园 从有无到定量、到定性,这一直都是问题

                  问有没有从来都是容易的,问性质从来都是困难的。

                  这不是读多少书能够解决的问题。

                  超越界限的斗争,有没有?

                  有。

                  这是问有没有,但是,这不是定性,也不是定量。

                  从有无的角度说,在旧社会,地主阶级对农民阶级,从阶级范畴上来说,超越界限的杀戮,有没有呢?

                  有。

                  从定性的角度说,在新社会,工农阶级对地主阶级,从阶级范畴上来说,超越界限的杀戮,有没有?

                  有。

                  这是问有没有。

                  只看有没有,那么在旧社会,封建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对工农的迫害是有的,在新社会,工农阶级对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的迫害也是有的。

                  那么就等量齐观了么?

                  如果认识只停留在这一阶段,那等于什么都没看。

                  坏人也杀人,好人也杀人,谁是侵略者?谁是解放军?

                  只看见杀人,就说都是在屠杀,那结局就像在元朝侵略者统治下的张养浩所说一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话看似深刻,其实就是糊涂虫。张养浩这首词,反映的是典型的被殖民时期的精神面貌。

                  兴亡能一样吗?

                  只看有没有,几乎没有一个不陷入虚无主义的。

                  定性和定量,是决定性质的重要因素。

                  在旧社会,地主阶级对农民阶级,从阶级范畴上来说,超越界限的杀戮,是主流吗?

                  在新社会,工农阶级对地主阶级,从阶级范畴上来说,超越界限的杀戮,是主流吗?

                  这就要定量。

                  定量才能定性。

                  广大地主阶级喜迎新年,杀几个工农的人头杀一儆百;平时,就让你们挣扎在死亡线上,任人民去死。

                  可是在新社会,广大工农阶级喜迎新年,不过就是到街上放鞭炮去。杀几个地主助助兴?

                  这就是区别。

                  前者是屠杀。在屠杀之中,偶尔露出的怜悯,不过证明他们还有那么一点人性。

                  后者是革命。在革命之中,偶尔展现一点粗糙,不过证明他们还不够高明。

                  将仅仅是还有一点人性的行为,和仅仅是有一点粗糙的行为等量齐观,这对吗?

                  有人说,工农当家的时代,也有非法杀害地主的情况。对,“也有”。反过来说,地主当家的时代,也有仁慈对待工农的情况。对,这个也是“也有”。

                  同样是“也有”,区别在哪里?

                  手工打磨扳指的时候,一般都很难打磨到艺术品的级别,经常会有一点瑕疵,大一点小一点,哪里不怎么圆滑,哪里不小心弄了个缺口,这事都是有的。但是最后成品还是能用,因为整体毛病不大。

                  农民整治地主,有没有过火的行为?

                  有。

                  所以农民不应该整治地主、否定整个运动?

                  当然不是。

                  农民整治地主是对的,所以过火行为也是对的?

                  当然不是。

                  有这两个当然不是,那还有什么问题?

                  打磨扳指的时候,哪里不小心多打磨一下,那不算什么大事,主流还是要打磨好的。

                  但是,如果一定要指着到打磨不好的地方,说你不是为了制作一个堪用的器械,而是为了破坏,这样的判断合理吗?

                  农民整治地主,有没有毛病?有。整体上来说呢?问题不大。

                  地主整治农民的时候呢?有没有做好事的时候?有。整体上来说呢?问题很大。

                  癌细胞有没有做好事的时候?也许有。治吗?治。

                  只问有没有,那是很容易的。

                  问完有没有,就以为一切尽在掌握,那也是很容易发生的事情。

                  然而定性很难。

                  农民有没有过火的行为?有。

                  农民有没有在屠杀?没有。

                  消灭一个阶级,不等于在肉体上消灭一个阶级的所有成员。我原本以为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因为在过去的时代,革命已经做得很明白:

                  消灭一个阶级,主要不是杀死阶级的全部成员,而是将其中罪大恶极的部分给予公平正义的审判,将其中没有显著罪行的部分进行劳动改造——让他们像普通工农一样工作。

                  革命没有以过火为主导,革命没有进行大屠杀。

                  当然,革命不是地主家的保姆,革命不是地主家的摇篮,革命并不优先照顾地主的情绪和待遇。

                  革命也没有以照顾地主为主导,革命也没有进行大赦。

                  多年过去了,被革命的那些人呢?

                  有的人说,革命不要将脑袋埋在沙子里。

                  不,将脑袋埋在沙子里的不是革命的一方。

                  是谁在写回忆录控诉革命造成的心灵创伤?

                  是哭哭啼啼的娇小姐。

                  是谁在编回忆录嘲讽革命是愚蠢的?

                  是据说混进革命队伍的地主后人。

                  看不见吗?他们被屠杀了吗?他们被过火了吗?

                  看不见,那就睁大眼睛看。

                  长江奔涌东流的时候,岸边总会有一些漩涡。大江并不管他们这些漩涡,依旧东流去。

                  无论你们说革命是粗鲁的也好,说革命是愚蠢的也好,革命不在乎这小小的漩涡。因为这些哀婉的呻吟,都不过是洪流碾碎的东西发出的几声噪音而已。

                  在革命时代,他们这样的呻吟毫无用处。

                  而在革命之后的时代,他们为什么又冒出来呢?他们不过是希望通过驱赶起这样哼哼唧唧的蚊虫,来遮蔽革命远去的背影。

                  其主要目的,不过是想削弱现在中国政府的合法性罢了。如果置身事外,我们当然可以说,政府的合法性是政府的问题。但是我们无法置身事外。

                  中国人可不可以崛起?

                  中国人的崛起具不具备合法性?

                  中国人当然可以崛起,中国人从旧时代走向新时代的崛起当然具备充足的合法性!

                  国家的宣传部门如果不能保卫这个问题,那是他们尸位素餐,可是我们要保卫这个问题。国家的宣传部门如果能够保卫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明显是蚊虫成团飞起,没见有人喷洒杀虫剂,我们仍然要保卫这个问题。

                  读书读得多,不见得就精明。

                  读书读得不多,也不见得就是不精明。

                  精明不精明,和读书没关系。

                  统计学很深奥,但是统计学也很简单。

                  社会学很深奥,但是社会学也很简单。

                  不过就是有没有、多不多、是不是。

                  从定量,到定量,再到定性。

                  一个人说话,是不是都能做到完美无瑕?很难。抓住主流就够了。

                  听一个人说话,是不是能够做到大体正确?不难。抓住主流就够了。

                  留一点缺点给别人抓,常常不是好事,所以我们做事要严谨。但是有时候是好事。因为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平时意想不到的东西。事中可以见人。

                  通宝推:老陈70,kmy1810,别来无样,桥东棒棒,方天化几,不会游泳的鲨鱼,高中三年,虎王2006,向前向前,李根,一行,金台夕照,蓝鸟,襄阳之裔,
                • 家园 DEL

                  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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