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讨论】猜猜他是谁? -- 真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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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讨论】猜猜他是谁?
    • 家园 再给笑看风雨,为何总用老段子,现在天朝没有偷渡的?

      不偷渡去香港就意味着没事了?

      所谓大逃港最多的一年,也就是习老处理的事情难道是文蛤毛时代吗?

      不要笑死人好吗?是啊,偷渡的少了,但是合理外逃的少了嘛?潘石屹在哪里?堂堂富裕大国,留不住潘石屹,怎么说呢?

      东德西德,明明还有西德跑东德的,比如默克尔父亲一家,难道就能证明东德不好啦?

      您这叫啥逻辑呢?

      东德比西德确实有差距,东德也被吞并不见了,难道和世界强大量向外偷渡的国家比起来就是失败的了?

      我是真不太能理解你们的思维啊逻辑啊。

      话说,这些天谈了这么多缅甸,作为一个国家,作为一个正常的标准,是东德更好,更有利于人民,还是缅甸?

      仅仅因为东德不存在了,东德就比缅甸失败了?能这么下结论吗?

      请问您是啥学校能培养出您这样的逻辑呢?

      逻辑的基础,依据到底又在哪里呢?您能谈谈吗?

      呵呵呵,仅仅因为有个几十轴联动机床,就证明比安225强?

      您老还好意思说我逻辑混乱?

      所以几十轴联动机床比安225牛么?谁是工业皇冠明珠啊?

      • 家园 日本的发展道路是比较清晰的,战时末期破坏不大

        战后美军驻扎,很稳定,一切都有顺序,虽然没收了日本某些资本,但是都在本地花了,等于稳定了日本的经济状态,同时,大量的日本战争利益被美国留在日本使用,最简单的是日本地产。

        起码,没有大陆这样的国民党抛售潮。

        还有从海外掠夺的财富,一部分也本地销售,同时稳定了币值。

        台湾都经历了一定的震荡,原因是担心大陆进攻台湾。台湾的地位也比日本低的多。

        再有,就是战争期间日本的设备,人才,甚至部分基建都大量保存,这些都是战后日本崛起的基础。

        相比较而言,东德本来就只占德国的三分之一不到,工业水平也不到三分之一,再加上战争破坏七八成,差距大了,设备还大量被拆卸搬走,挺可惜的。

        总之,日本的条件除了日本人作奴才以外,基本上是很好的。

        这样的好基础,东德大陆都没有。

        后来的内外市场也顺畅,抄袭美国技术也通畅。

        发展起来带劲也是理所应当。

    • 家园 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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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宝推:迷惑不解,桥上,
      • 家园 陈景润和江青

        1977年,陈景润发表的《哥德巴赫猜想》让他一度成为了科学界的泰山北斗级人物,西方学者也纷纷上门请教,好不风光。

        可是时光倒退到4年前,谁都想不到家喻户晓的科学家竟然蜗居在一间不到6平米的小板房里面,除了一张小床,就只有一张窄长的桌子横在中间,桌子上面全是学术类的书籍,再没有其他东西。

        整个房间阴暗潮湿,外面下大雨的时候,屋里就下小雨。

        举世闻名的陈景润,竟然在这样的条件之下,坚持做了三年的学术研究,直到患上了肺结核、生命垂危之时,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前往医院治疗。

        然而到了医院,他因为没有钱无法住院,走投无路之下他找到了在江青身边工作的同学李志坚接济。

        江青知道了这件事后,非常愤怒:

        “哥德巴赫猜想,是数学领域内最深奥的理论,不少发达国家的高级数学专家都在研究运算,陈景润在这方面作出贡献,这是中国人的骄傲。而他的境况竟是这样,我们能不管吗?”

        她当时拿出了自己一个月的津贴200多块钱(240元/月),让别人先把陈景润的医药费给垫付了,去向毛主席汇报此事,得到了许可。

        就这样,在江青的帮助下,陈景润搬出了那间狭窄、阴暗潮湿的小屋子,住进了江青专门为他安排的60平米的房子,得以专心做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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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景润搬进去之后,并没有上门去答谢江青的援助,他记在了心中。

        后来陈景润从报纸上看到江青自杀的事,大哭了一场。

        此后的每一年,陈景润都去江青坟墓祭拜,直到1996年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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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革”中陈景润的坎坷人生路

        王丽丽

        李小凝

        造谣文文革中的陈景润

        主流话术。

        又:陈景润被北京四中辞退,哈哈哈,不就是今天的市场经济吗?

        而且北京四中是个很好的学校啊。他们当时绝对养得起陈景润。

        1968年9月,陈景润被逼迫跳楼可以算他最危险的时期。搞不好就死了,网上有一篇文章叫《陈景润跳楼自杀内幕》,但是我找不到文章了。

        这里面也应该说了,是给一个女右派腾房子,很奇怪的是,有人竟然把他的文稿给烧了,这才是他最惨的时刻吧。

        要占用陈景润3平米的厕所啊。

        在此之前,在1966年8月涉及到华罗庚之间,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应该是逍遥派了。

        总之,这段时期,各种回忆录都含含糊糊。

        1973年的春天姗姗来迟,2月底了,水面上仍结着薄薄的冰。

        陈景润裹着棉大衣去医院看病,在路上遇见数学所原业务处处长罗声雄。罗50年代末从北大数学系毕业,背着铺盖卷就直接到了中科院数学研究所,因爱仗义直言,没少得罪人,也没少挨过整,文革中被下放到湖北沙洋五七干校。

        也许是担心自己不久于人世,陈景润将自己的秘密悄悄告诉了罗声雄:“我做出了‘1+2’,我想拿出来发表,又怕挨批判。”

        罗声雄说:“只要你的证明是对的,就不要怕。”

        可是陈景润仍不敢将论文拿出来。这些年来,挨打、跳楼、被专政,就是因为专心业务研究。他不能不心有余悸。

        没过多久,中科院一位军代表来数学所视察工作。军代表姓王,是经历过南征北战的将军。罗声雄跟他谈起了陈景润,说陈景润将“哥德巴赫的一个著名的猜想”推进到了“1+2”。

        将军不知道哥德巴赫是谁,也不知道他的那个猜想有什么意义,又有多重要。

        罗声雄告诉他,哥德巴赫是德国的一位数学家,他在1742年提出了“任何一个大于2的偶数都是两个素数之和”的猜想,这个猜想如果被证明了,将会极大地推动数论研究的发展。200多年来,一代又一代数学家都在梦想证明它,它被列入20世纪最重要的数学问题之一。陈景润将它推进到“1+2”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这个成果如果公布出去,将会在国际数学界产生巨大的影响。

        将军听了很激动,问:“他的论文写出来了,为什么不拿出来发表?”

        “他不敢拿出来,怕受批判。”罗声雄说。

        “他住哪里?你带我去看看他。”将军说着快步出了门。

        罗声雄将将军领到88号楼,他拍了拍小屋的门,过了好久,才听到陈景润细若游丝的声音:“是谁呀?”

        “是我,罗声雄。”

        门“吱呀”一声开了,见罗声雄后面跟着一位军人,陈景润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将军爽朗地笑了,他拍了拍陈景润的肩膀说:“小伙子,听说你做出了一个很了不起的研究成果,你别怕,大胆地拿出来。”

        陈景润不置可否地连连说:“谢谢,谢谢……”。

        将军走了,他关上门沉思,虽说这位老同志是院里的军代表,支持他将论文拿出来发表,但是如果以后军代表走了,有人秋后算帐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又不寒而栗。陈景润仍不敢将论文拿出来。

        几天后,主持中科院党组工作的武衡来到数学所,他神情严肃地对所党委书记赵蔚山说:“听说你们这里有个青年做出了一个很了不起的研究,却不敢将论文拿出来发表,这很严重,为什么不敢拿出来?这么重要的研究成果应该直接向周总理汇报。”

        原来,军代表回去后将陈景润的情况报告给了院党组。

        不久,中科院召开全院党员干部大会,传达贯彻周恩来总理“要加强理论研究”的指示。武衡在会上说:“数学所有一位青年研究人员,做出了一项很重要的研究成果,将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大大向前推进了一步。……”

        虽然武衡在会上没点名,但不久,科学院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武衡说的那位做出重要研究成果的青年研究人员是陈景润。

        武衡的讲话在中科院引起哗然大波。有人说,怎么宣传起陈景润这样的白专典型来了,这不是否定文化大革命么?也有的人酸溜溜地说:“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我们象他一样不关心政治,我们也能做出来。”

        陈景润将他的论文拿出来了。可是围绕着论文能否发表又引起了一场争议。有人很激动地说:“陈景润的论文研究的是古人洋人的东西,没有实际意义,不能发表,要发表,必须全所讨论通过。”他们上纲上线,说:“陈景润的论文绝对不能发表出来,这是关系到走什么路线,树什么旗帜的大是大非问题。”

        也有人挺身而出:“哥德巴赫猜想是世界难题,陈景润的研究结果意义重大,论文应尽快发表。”他们气愤地说:“你们不是每天都在喊要解放全人类吗,连陈景润都不敢解放,你们还解放谁?”

        1973年4月,中国科学院主办的《中国科学》杂志,顶着压力,公开发表了陈景润的论文《大偶数表为一个素数及一个不超过两个素数的乘积之和》。

        接着,中国科学院《科学工作简报》第七期发表了题为《数学基础理论研究的一项成就》一文,概括地介绍了陈景润的这项研究成果。这份简报被中央一位领导看到了,他要求中科院将陈景润的论文写一详细摘要。4月20日,中科院将陈景润的“1+2”论文放大印制在八开纸上,一同报送毛主席、周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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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这位沉溺于数学海洋里,一心要“摘取数学皇冠上明珠”的著名科学家,在“文革”中被作为安(心工作)、钻(研业务)、迷(于专业)的“白专典型”受到批判。他研究的“1+1”被斥为“白痴”“伪科学”,工资也被扣了。

        他躲进小锅炉房里,不影响别人,别人也不会注意到他。相比当时那些正遭受迫害的人而言,或者相比陈景润曾被迫逗留过的“牛棚”,陈景润在他6平方米的锅炉房里,能比较安全地营造他的数学小世界。

        在这里,他提出了“陈氏定理”。在完善“1+2”的漫长过程中,陈景润小心翼翼地生活,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仿佛被人们遗忘了。

        直到1973年4月“陈景润事件”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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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景润铭记知遇之恩

        2018年04月03日09:21 来源:广安日报

        在他事业和生活处于艰难时候,主持中央党政军日常工作的邓小平提出了“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的口号,大刀阔斧地对各条战线进行整顿。科学战线也不例外,数学所恢复了上下班制度。

        当邓小平知道陈景润的情况后激愤地说:“什么‘白专典型',总比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强。中国能有一千个陈景润,就了不得了。”并具体过问陈景润的工作和生活,并亲笔批示:“可否为其配一秘书,以分其劳。”

        1976年,邓小平第三次被打倒,“四人帮”党羽威逼陈景润写大字报揭发邓小平,并许以高官厚禄,利诱他向“四人帮”效忠,被陈景润严辞拒绝,并对前来劝说的人说:“就是死也不说昧良心的话!”“四人帮”并不就此罢休,而是不分白天黑夜逼迫他写大字报,否则就不让他工作。

        为了保护邓小平,善良正直的陈景润3次企图自杀。

        哪位知识分子文革中为保护邓小平三次欲自杀?(3)

        小大打印 2014-09-03 13:29:20 人民网

        哈哈哈!!!!

        谁帮助了陈景润,是邓小平还是江青?

        数学不懂,但数学家是可以读懂的。为了读懂这位数学家,徐迟去了陈景润经常出没的图书馆,去了他的办公室,跟他一起去食堂排队买饭,去看了“文革”中陈景润被毒打而滚下的楼梯,看了他绝望中跳楼自杀的那个黑洞洞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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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景润仍不敢将论文拿出来。这些年来,挨打、跳楼、被专政,就是因为专心业务研究。他不能不心有余悸。

        这个挨打、专政在哪里呢?我始终找不到。

        1974年底,中共中央决定1975年1月召开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出乎意料的是,陈景润,这个一直戴着“白专”帽子的科技工作者也被列上了人大代表的名单,更出乎意料的是,提名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的竟是国务院总理周恩来。

        周恩来也许没有想到,他的提议竟遭到了激烈的抵制。

        有关方面通知科学院,尽快填写上报推荐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的材料。

        通知传达到数学所后,数学所掀起轩然大波。所党委召开党委会集体讨论陈景润当人大代表的事,意见竟然一边倒:陈景润是白专典型,白专典型怎么能当全国人大代表!我们这里比陈景润优秀的人多的是,为什么要让他当人大代表?还有人痛心疾首地说:“就是把刀子搁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承认陈景润是又红又专的人。”

        结果,数学所党委会上,大家一致不同意让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

        会后,他们写了一个专题报告,如实地反映了党委的“一致意见”,认为陈景润不适合当全国人大代表。

        一天上午,院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电话是从中南海打来的,通知院党委书记和数学所党委书记立即去中南海面见华国锋。

        到了中南海,他们被直接领进华国锋的办公室。华国锋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见他们进来,满脸怒气地指着他们说:“你们连总理的指示都不办,你们还听谁的?……陈景润当人大代表的事,你们同意得办,不同意也得办。”

        就在这时,陈景润病情再次加重,又被送进309医院。

        一天,陈景润正躺在病床上输液,所里来人通知他,他被当选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并告诉他,这是周总理亲自提议的。这个消息对于陈景润来说太突然太意外了,多年来,他除了参加“批判会”、“斗争会”,几乎没有参加过别的会议,当人民代表,与中央领导一起议论国家大事,更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

        大病初愈的陈景润就要去参加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会了。一大早他就开始准备开会要带的东西,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大提包,将数学书放在最底层,盖上换洗衣物,然后将病房里的报纸收拾在一起,放进脸盆,在报纸上放上一本《毛泽东选集》。然后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所里送他去前门饭店开会的车子。

        来送陈景润去开会的是李尚杰,见陈景润将那个破旧的大提包塞得鼓鼓囊囊的,他笑了,说:“在那里开会,用不着带脸盆。”

        “要的,要的。”陈景润固执地要将那个上面放着《毛泽东选集》的脸盆带上。

        “白专典型”他当怕了,去开会的陈景润多了个心眼,他将数学书藏在下面,将报纸和《毛泽东选集》放在最醒目的地方,他将自己包装成关心政治的形象。

        车到前门饭店,负责大会接待的工作人员见他双手端着脸盆,笑了,说:“饭店里有洗浴设备,不需用脸盆。”

        “要的,要的……”他仍固执地双手端着脸盆进了房间。

        陈景润没有被安排在中科院所属的中直机关代表团,也不在他的老家福建代表团,而是被安排在与他毫无瓜葛的天津代表团。而且他还意外地发现,周总理也在这个代表团,并且跟他编在一个小组。

        原来,这一切都是周总理亲自安排的。提议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受到抵制。

        一天下午,是代表团分组讨论。大家刚坐好,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陈景润的视线。陈景润抬了抬眼镜仔细一看,是周总理!身穿银灰色中山装的周总理走过来,笑容满面地坐在大家中间。总理亲切地与大家交谈着,幽默的语言、爽朗的笑声感染了他身边所有的人。陈景润有许多话想对总理说,却不敢挤上前去,他坐在一边幸福地看着,听着,笑着。

        突然,陈景润看见总理站起来,微笑着朝他走过来。血,直往他脑门上涌,他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总理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口吻象一位和气的兄长:“陈景润同志,你还要学好外文,将来我们国家总是要同英、美、日本等资本主义国家往来的。”

        一天,迟群突然造访陈景润的小屋,一番“亲切慰问”后,让陈景润站出来揭发华罗庚盗窃他的成果。原来,华罗庚在中文修订版《堆垒素数论》中引入了陈景润对“他利问题”的研究成果,但是华先生已在该书“前言”中说明,并向陈景润等有关研究人员致谢。这本是一件清清楚楚、众所皆知的事情,可是别有用心的人,却想利用它做炮弹打击他们的眼中钉华罗庚。

        陈景润没有上当,他用回避的方式进行了拒绝。

        江青的批示却险恶地将陈景润推上了风口浪尖:“谁反对陈景润谁就是汉奸”。

        (哈哈哈啊哈哈哈)

        陈景润住的88号楼是一幢五层的筒子楼,里面不但住着单身汉,也住着已经生儿育女的住户,每层楼道都塞满了蜂窝煤炉、锅碗瓢盏,不但拥挤嘈杂,而且空气污浊。一位中央领导指示,要中科院给陈景润解决一间房子,让他搬出那间6平方米的锅炉房。

          数学所腾出了一间16平方米的房子,却提出要按4个床铺收房租,一个床铺8角钱,每个月得交3.2元。

        陈景润没有搬。

        1975年春天,主持国务院日常工作的邓小平,提出“安定团结”和“整顿工作”的治国方针。7月初,胡耀邦受命到中科院主持整顿工作,给被称为“重灾区”的科学院带来了新的生机。

        一天下午,胡耀邦来到88号楼。他穿过挤满各种杂物的幽黑的过道,走进陈景润的蜗居。小屋逼仄闷热,一股混杂着油烟、尿臊的难闻气味从敞开的门外扑进来,小孩的哭叫声、大人的呵斥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也从门外扑进来。小屋被各种噪声笼罩着,污浊的空气令人窒息。

        胡耀邦皱紧了眉头。回到院办公楼,他问有关领导为什么还让陈景润住在那样的环境里,为什么不给他换间房子。

        对方支支吾吾地说:“本来已经给他换了间16平方米的房子,可是他不愿搬。”

        “为什么?”胡耀邦问。

        “他不愿多交房租。”

        “要交多少?”

        “按4个床铺收,一个月得交3.2元。”

        胡耀邦听了,恼怒地说:“你们怎么这么斤斤计较,这么小气?不要他的钱不就完了。”

        他激动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说,要正确对待知识分子,他们是国家的宝贵财富。

        自从胡耀邦去小屋看过陈景润后,所里又张罗着要给陈景润搬家。

        一天,踏着秋风扫下的枯叶,李尚杰带着几个人去帮陈景润搬家。事先得到消息的陈景润苦着脸坐在床上,见李尚杰他们来了,他说:“我不搬,我就住在这里,要搬,我就跑走!”

        李尚杰劝他说:“领导上给你搬家是关心你,是为了改善你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你先搬过去,有什么不习惯的以后再说。”

        可是陈景润仍不愿搬。

        李尚杰见劝说不行,准备回去请示领导,临走时嘱咐他说:“无论怎样,你不能跑走,那算怎么回事。”

        李尚杰回到所里请示领导,领导意见一定要搬。

        李尚杰叮嘱前去搬家的人说:“搬的过程要细心,不要把他的文稿、书籍弄乱了弄丢了,一片纸也别给丢了。”

        他们走进小屋,还没等陈景润反应过来,就七手八脚地将床抬出来了。陈景润追出门外带着哭音喊着:“我不搬家……”

        见他们抬起床就要走,他扑上去,用胳膊紧紧抱住床头,哭喊着:“我不搬家,我不搬家……。”泪水顺着他瘦削苍白的脸颊流下来。

        李尚杰见陈景润抱住床头死不松手,知道这家是搬不成了,叹了一口气对大家说:“算了,今天就不给他搬了吧。”

        在场的人中,有人指着陈景润的鼻子数落他说:“领导这么关心你,给你大房子,你不去住,真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当天晚上,陈景润来到了李尚杰家。没等他开口,李尚杰就不满地说:“让你搬家,你为什么不搬?你这不是让大家为难吗。”

        陈景润满脸忧愁地说:“谢谢李书记,谢谢李书记,我不是不相信胡耀邦同志,可是今天在台上,谁知明天又会是怎么样呢!今天给我分大房间,明天可能又有人来收走,不要说我,老专家吴文俊、熊庆来、张宗燧不都被从大房子里赶出来了吗!他们赶出大房子,总算还有小房子可住,可我今天搬进了大房间,明天再给赶出来,就连这6平方米的小屋也没有了,我可怎么工作呀。……李书记,你去帮我跟领导说说,就说,陈景润说等大家住房都宽裕了他再搬。”

        陈景润在此时此景说的这句话,几年后一再出现在宣传他的文章里,文章云:中科院给陈景润分了大房子,可是他坚持不肯去住,他说,等大家住房都宽裕了,我再搬。

        这天晚上,陈景润向李尚杰推心置腹谈了心里话后,又接着说:“不要说上边的领导,就是你自己也不知道过一段时间,还在不在五学科当书记。”

        “四人帮”发动了“反击右倾翻案风”,邓小平又一次被革职下台,在中科院工作的胡耀邦也受到冲击。左的思潮又卷土重来,当初给陈景润戴上白专帽子的人又开始趾高气扬。科学院的墙上又刷满了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大字报。陈景润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的谨慎,如果当初搬了家,没准儿这次会被扫地出门。

        一天,有人来找陈景润:“科学院要召开大会,揭发、批判科技界的右倾翻案风,会上安排你发言。”  

        “我?”陈景润吃惊地问。

        来人点点头说:“你要结合自己的实际讲,讲你是怎样受了党内走资派的毒害,逐渐走上白专道路的。”

        陈景润心里暗暗叫苦,如果说钻研业务是走白专道路,那是我自找的,跟党内走资派有什么关系,怎么能把帐算到他们头上。再说,我压根儿就没见过就没听过的事怎么能讲。

        中科院召开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大会那天,陈景润没有去。

        • 家园 李尚杰《数风流人物》往期人物之陈景润《简洁人生》(2)

           林群同期:

            到11点以后,我们房间都熄灯了,他就拿一叠稿纸,就到厕所外面,灯光比较亮,就坐在底下,开始算了。11点开始出来算了。你什么时候起床他都在算,12点睡醒去他坐在那里,两点他还在那里,早上4点,你任何时候起来,因为厕所大家都要去,这些算,他通常的确要算7天7夜。

            解说:

            后来,陈景润终于找到了一个单人房间,那是一间没有启用的厕所,面积是2.5平方米。他谢绝好心人的劝告,执意住了进去。

            李尚杰同期:(中科院数学所原党委支部书记)

            他从领导那里要求给厕所住,他就把床架在便池子上头,在那里。到冬天的时候,很冷,那里没有暖气和更多的取暖的东西,他说要找领导要灯泡。当时领导就给他100瓦的灯泡,在屋里吊着,就那一只灯泡又看书又取暖。最冷的时候,他说,帽子都得戴上,棉鞋也不脱,墨水都冻了,最后拿铅笔写。

            解说:

            再后来,单身职工搬到另一座楼,连这小小的厕所,陈景润也失去了,找来找去,他又找到一间没人用的锅炉房,面积是6平方米。陈景润把自己封闭在小屋里,埋头研究,经常通宵达旦。

           陈景润关于"1+2"的论文,1966年5月15日发表,他和周围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欢呼,第三天,"5.16"通讯在《人民日报》刊登,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脑子里只有数学的陈景润从来认为政治运动与自己无关,他弄不懂那些名词,觉得还不如在自己的数学里,做些成绩更容易,对国家贡献更实在。这次,他又躲开大会小会,在图书馆里埋下自己小小的身影。他带着窝窝头,在那里一待就是一天,查资料、演算,外面的一切他都充耳不闻。

            朱书汉同期:(中科院计算机所图书馆馆长)

            他在里面有的时候好像,他的精力完全注意到书上去了,所以就听不见人家的喊声,要走了,要下班了,他听不见。他一看门又锁了,推推门看没有人,他就自己又回来看他的书。

            李尚杰同期:(中科院数学所原党支部书记)

            从65年到68年这又3年时间,他随时都在做,就是外面不管怎么都影响不了他工作。后来华老(华罗庚)也说,说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连我都不工作了,你还在坚持工作,他就笑了,嘿嘿的笑了。

            解说:

            偷来的快乐日子,没能持续多久,陈景润遭到了批判。他的小屋被抄了个底朝天。(1968年9月底,也就是说这时之前并没有挨打啊?)

            李尚杰同期:

            说(哥德巴赫猜想)这是没有用的东西,资本主义的东西,死人的东西研究它干什么?一看那暖瓶都给他摔碎了,棉被套也给他扔出来了,(装稿纸的)麻袋都给他推出来了。这时候他就哭了,他哭了,这钱也没了东西也都没了,我还怎么搞研究工作呢?

            【字幕:1968年的一天,陈景润不堪折磨和羞辱,跳楼自杀】

            李尚杰同期:

            一个倒栽葱,他就下去了。他是纵身跳下去了,但是这个楼在一楼和二楼之间,有一个大概八九十公分遮雨的雨檐,伸出来一块,他用脚拨拉一下雨檐,他打着滚儿下去的。要不是打着滚儿下去,我估计也就要命了。

            解说:

            抬头看见灿烂的阳光,陈景润突然感到生命是这样的珍贵,摸摸身上,手稿还在裤子口袋里,他迸发出更强烈的愿望,一定要完成这项工作。回到6平方米的小屋里,他发现窗户被木板钉死了,电灯也把绞断了,他买来煤油灯,把门紧紧地关好,趴在床上开始演算。

            【字幕:我考虑了又考虑,计算了又计算,核对了又核对,改了又改,改个没完,我记不得我究竟改了多少遍,科学的态度应当是最严格的,必须是最严格的】

            李尚杰同期:

            1969年基本上就做完了,但是做完了,他还反复地推敲,他自个儿。

            解说:

            几年的时间里,小屋的煤油灯通常彻夜的亮着,因为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陈景润的腹膜结核、肺结核病越来越严重。他经常发低烧,冷汗流遍了全身,有时候笔都拿不住。

            【字幕:细菌在吞噬着我的肺腑内脏,我的心力已到了衰竭的地步,我的身体确实是支持不了了,唯独我的脑细胞是异常活跃,所以我的工作停不下来,我不能停止。】

          原五学科的书记李尚杰讲述了1972年,他进入数学所后负责处理文革时期几位研究人员的平反问题,讲了这几位数学家的遭遇。

          接着他讲了陈景润是如何被发现和被华罗庚调入数学所的,还有陈景润进所后和生病时期的一些情况。

          数学所党支部书记李尚杰同志是一位深受科学家爱戴的专业军人干部,陈景润对他十分信赖,什么心里话都跟他说,如同亲人一般。

          在办公室,老李热情地向我们讲述着“小陈”钻研科学的故事。不一会儿,他离开办公室,带进来一个个头不高、面颊红扑扑、身着一套普通旧蓝制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进门便和我们热情握手,直说:“欢迎你们,欢迎你们。”老李这才向我们介绍说:“这就是小陈,陈景润同志。”

            我们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陈景润。李尚杰向他说明我们的身份和来意后,我又特意向他介绍说,我们特约徐迟同志来采访你攻克“哥德巴赫猜想”难关、登攀科学高峰的事迹,准备写一篇报告文学,在《人民文学》上发表。

          他告诉我们,不久前他收到国际数学联合会主席先生的一封邀请函,请他去芬兰参加国际数学学术会议,并作45分钟的学术报告。他说,据主席先生在信中介绍,出席本次会议的有世界各国的学者3000多人,但确定作学术报告者仅十来名,其中,亚洲只有两名,一个是日本学者,一个便是他自己。他觉得事关重大,便将此信交给了数学所和院领导。

            当时,中国科学院的领导接见了他和李尚杰书记,关切地对他说,你是大数学家,国家很尊重你,这封信是写给你的,由你考虑去还是不去,考虑好了,你可以直接回信答复,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他又向我们讲述了——实际是控诉“四人帮”借所谓“批邓”,企图利用他栽赃、诬陷邓小平同志的罪恶行径。他说,曾经有几个打着“记者”招牌的人窜到数学所,三番五次地动员他、威逼他,要他写文章“批邓”,并说那就可以证明他是“又红又专”的科学家。陈景润毫不犹豫地设法拒绝了。

            陈景润还向我们讲述了一些他在“文革”中被批斗的惨状,以及他如何施计躲避参加斗争他的恩师华罗庚教授的情景。

          徐迟动情地悄声对我说:“周明,他多可爱,我爱上他了!就写他了!”

          徐迟在招待所食堂吃饭,一位女同志知道他是来写陈景润的,便直言劝告他:“别写陈景润。科学院、数学所的优秀科学家多的是,干吗非写陈景润!这可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写写数学所杨乐、张广厚也好啊。”

          徐迟多次去陈景润经常出入的图书馆,去他的办公室,跟他一起进食堂,一块儿聊天,还去看了“文革”时陈景润被毒打而滚下的那个楼梯。但是唯独没有到过一个重要的地方——陈景润解析“哥德巴赫猜想”的那间6平方米的房间。如果不看这间小屋,势必缺少对他攻关的环境氛围的直接感受,那该有多遗憾!

            我们一再向李尚杰同志表达这个愿望。老李说:“小陈可是从来不让人进他那间小屋的!他每次进了门就赶紧锁起来,使得那间小屋很神秘。我倒是进去过,如果你们要进去,只能想办法,要不,咱们搞点儿‘阴谋诡计’试试看。”

            经策划,这天,我和徐迟、李尚杰、王南宁几人一同上楼,临近陈景润房间时,老李去敲门,先进屋。我和徐迟过了10分钟后也去敲门,表示找李书记有急事,然后争取挤进屋去。

            当我敲响门,陈景润还未反应过来,李尚杰抢先给我们开了门,来了个措手不及,我和徐迟迅速跨进了屋,陈景润也只好不好意思地说:“请坐,请坐。”其实,哪里能坐呀!我环顾四周,室内一张单人床,一张简陋的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墙角放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一个装的是他要换洗的衣服,另一个全是计算题手稿和废纸。办公桌上除了中间常用的一小片地方之外,都落满了灰尘。他有时不用桌子,习惯将床板的一角褥子撩起,坐个小板凳,趴在床上思考和演算。

          (作者:周明,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曾任《人民文学》常务副主编)

          这位李尚杰同志,很有意思,除了陈景润相关话题,几乎在网上看不到他的存在,他是一位军人,军转干部,掌管数学所,也算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同时,他还是关心爱护陈景润,支持陈景润的绝对的领导者。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在改开后不见了,希望能看到更多的资料,但是可以想见和推测,这位一定是支持四人的,所以才在改开后消失了。

          这也就真应了陈景润的猜测,指不定啥时候李书记就没了。

          哈哈,结果就被网上文章,官方文章指责为为邓小平,指责陈景润认为是四人帮搞李书记,哈哈!

          这也真是历史的奇迹!!

      • 家园 一代人做了两辈子的事以及何长工的腿

        不知道是先想到工业比例不平衡,才联想到何长工的腿?主席思维的跳跃和联想挺有意思,我以前一个领导也有这个特点,说一件事会联想到另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都说那一代人做了两辈子的事,主席这里讲话中有几句,可以作为印证:

        “…安徽要搞那么多,你搞那么多也可以,但以不死人为原则…任务不可不加,但也不可多加…我说还是留点儿给儿子去做,我们还能都搞完哪?”

        唉,那个年代和那群人,我们只能膜拜。

        • 家园 我想的是啊,为何有很多奇怪的思路和逻辑?东德比西德

          苏联比美国,朝鲜比韩国,大陆比台湾。

          说大陆要和印度比就是不要脸,这些逻辑是怎么出笼的啊?

          所以,他们也骂毛主席说反话啊?

          搞的我都不知道毛到底要说啥啦!

          • 家园 我看了你贴的PDF

            我的感受就是一种紧迫感,一种加快建设新中国的紧迫感,以及领导者对于如何更快更好地建设新中国的探索,对那个年代和那代人,我怀着膜拜和感恩的心态。总有人觉得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好像有人能做到解决所有人的所有问题一样。圣人总是努力带领大家解决大部分人的大部分问题,蠢人总是看到没有解决的问题就自以为比圣人高明,而恶人则让大部分人成为问题来解决自己的问题。

            通宝推:呆头呆脑,
            • 家园 我个人一贯认为新中国的那些建设者是一代人做了三代人的事情

              两辈子的评价对他们都是不高的。

              而邓这类近乎划水,以前我觉得邓能力很大,实际上看起来不是。

              当然刘周是有水平的,方法、方向有问题。

              但是一切都得在毛主席的带领下,就像林彪说的那样,他们的着急我个人也是非常体会和理解的。

              或者我这么说,刘周学习苏联是很努力的,这点邓是一塌糊涂。其实周的能力也是唉。

              但是这些人搞政治,当政客,确实厉害。

              膜拜和感恩,必须的吧。

              周的建设激情也许没那么大,比如他反冒进,又错误理解毛主席的反反冒进,有时候很奇怪。

              那确实是一个伟大,问题也多的时代。

        • 家园 以前说这事,他们都认为主席是在说反话

          意思是嘴说,实际上支持吳芝圃他们。

          这个逻辑是有意思的。

      • 家园 第一张图片看不了,
        • 家园 周是想当张居正啊,他认可邓是共主,邓搞了分封。

          为何邓的说话好使呢,大家都喜欢利益啊。

          所以邓的坏的、但是有利于老干勋贵集团和官僚集团利益的政策可以容易实行。

          周确实是宰相型人才,但是能力比较低,又好事必躬亲,所以很疲惫。

          所有的吹嘘都是为了他们的合理掌权。

        • 家园 再给笑看风雨,我觉得你的逻辑也是有趣

          你刚才还指责我说GDP代表实力。

          然后回头在朝鲜问题又说韩国GDO高,所以韩国好,同时计划经济不行,我不太明白你的逻辑链啊。

          你们学校是这么教的么?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朝鲜的经济和实力一直高于韩国,这个事被你用朝鲜在战前的高水平基础所削弱了。

          然而,抗美援朝打没打过仗啊?美国可以轰炸朝鲜,中朝能轰炸韩国不?

          这个损失,被您放到哪里了呀?

          为什么要保证铁路运输,不就是因为朝鲜已经很难提供志愿军所需要的大量物资么?

          当然,有奸细搞破坏,一开始发动朝鲜人民支援也是个问题。双方合作确实不太顺利。

          朝鲜的建设是根据苏联的兴衰走的,和计划经济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您这个说法也太混乱了,不合适吧。

          尤其是苏联解体后,美国用1994年超美核框架协议玩弄朝鲜,一下子打垮了朝鲜的经济,这事您老就不算啦。

          这个和计划经济有啥关系,如果世界像封锁朝鲜古巴一样封锁韩国,您的韩国行不行您心里真没数吗?

          或者同样针对日本,市场经济能不能扛制裁啊?

          这些老段子,您就别说啦!得反正看了吧?话说抗疫是计划经济还是市场经济?

          或者我请教您,苏联能不能抗疫?

        • 家园 修改了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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