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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文摘】日德兰的黄金(1) -- 减肥中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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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文摘】日德兰的黄金(1)

    第一次发,如果错误,请指正,谢谢!

     作者:chyvalries

    感谢配合配合网友,补充部分资料。资料附于本页最后。

    5月最后一天是个晴朗的夏日,阳光驱散海上的薄雾,赫尔戈兰岛的灰色礁石仿佛观礼台一般,检阅着整支公海舰队。从“国王”号战列舰的观察哨向北方望去,先遣的战列巡洋舰队已经消失在模糊的海平面尽头。指挥这支诱饵的弗朗兹·冯·希佩尔中将放下望远镜,对埃利希·雷德尔参谋长说:“准备好锤子和钳子,下午要用。”

    总旗舰“腓特烈大帝”号的舰桥上,莱茵哈特·舍尔海军中将满意的观察身后整齐的舰列。5点30分,一名参谋军官送上斯卡帕湾附近U-43号潜艇冗长的报告:敌方舰队没有明确出击意图,分舰队各行其是,没有前往德国湾,也未察觉我方行动,截获敌方部分舰队的目的可望达成。

    为了慎重起见,舍尔要求海军所属的5艘齐柏林飞艇出动侦察,早晨的雾气虽然散去,云层依然低矮,飞艇稍晚才能升空。乐观的气氛弥漫在德国水兵中,得意洋洋的军官正宣读任务。战列舰“赫尔戈兰”号的水兵Richard Stumpf回忆舰长von Kameke略带柏林腔的夸夸其谈:“英格兰到挪威之间的海域有不少船在打转,我们就去那里小小看一眼,顺带挠挠他们的胳肢窝。如果英国佬敢出来的话,大伙儿就给他们一个大惊喜。在罗塞斯港、克罗马蒂港和斯卡帕湾外,有我们7条潜艇正候着,轻巡洋舰会用电报把其中一些傻瓜骗出来。就像逗小孩子玩一样,完全不用担心。”

    在北方,昨晚就出港的皇家海军本土舰队漫不经意的向东南方开进,轻巡洋舰“法尔茅斯”号正在为贝蒂中将的第一战列巡洋舰分队担任先导,一名军官回忆道:“我们许多人都以为这是又一次例行清场,估计午饭后就会发布命令返回基地。真是一个美丽的下午,北海最好的天气不外如是,水手们在甲板上晒太阳,或者清理各自的岗位。”

    上午11点15分,比预定的稍微早一点,来自克罗马蒂港的第二战列舰队在马丁·杰拉姆中将率领下与约翰·杰利科海军上将的主力舰队会合。24条钢铁巨舰排成6列纵队,走着之字型路线,以15节航速向挪威的斯卡格拉克海峡开去,海鸥追逐着他们身后数百米长的尾流。在另一个方向上,戴维德·贝蒂海军中将依照惯例歪戴着他的软帽,抱着手臂站在“狮”号战列巡洋舰的舰桥上,伴随着他的6艘战列巡洋舰、12艘巡洋舰、29艘驱逐舰和1艘水上飞机母舰的,是第五战列舰分队的4艘“伊丽莎白女皇”级超级无畏舰,拥有15英寸舰炮和25节航速,是那个时代最强大的战舰。“我的手头,”贝蒂开始给妻子写信,“有世界上最优秀的打击力量。”这种情绪时时左右着他的决定,杰利科事后评论:“战列巡洋舰的作用就是保持与敌方舰队的距离,并向战列舰队随时报告对方的位置和力量。”

    太平无事,外围的驱逐舰分队开始盘查一队挪威拖网渔船。此刻德国舰队已经出海好几小时,伦敦海军指挥部的杰克逊上尉离开自己办公室,据说此人“蔑视一切民间学者和解码专家”。现在他快速走进40号房间,简短发问:“德国舰队旗舰呼叫代号现在哪里?”得到回答“碧玉锚地”,于是他转身快速离去,绝不肯在“民间人士”那里多停留一分钟。回到办公室后,他根据自己的理解对情况做出分析,并将其报告给杰利科。而此刻40号房间的密码专家已经在琢磨德国人另一条密码电报,可能包含公海舰队出港信息。

    不管怎样,12点40分,英国旗舰“铁公爵”号接到如下电报:“没有确定消息,11点10分威廉港‘碧玉’锚地的总旗舰呼叫编号还在,也许是天气妨碍了空中侦察,敌方还未行动。”

    这条电报影响了杰利科的判断,德国人依然还在港内,本土舰队就必须在海上停留尽可能长的时间,于是他们不紧不慢的向东南方前进。下午2点,距离事先商定与贝蒂舰队的会合点还有16英里,开足马力赶上去需要1小时。如果继续以经济航速行使的话,要到傍晚才能与他们会合,杰利科在他的日记中写道:“下午1点55分,我向战列舰队发出指令,准备给驱逐舰补充燃油,看来要多停留一段时间。”

    此刻还有另外两件意外发生,使英国人没能及早掌握公海舰队的位置。首先是在30下午本土舰队出港时,航母“坎帕尼亚”号没接到离港信号,此刻正远远落在主力舰队后面,看来不能指望她的飞机侦察,于是杰利科干脆让她返回斯卡帕湾;然后是海军指挥部命令Tyrwhitt准将的Harwich分舰队返回泰晤士河口,应付可能的夜袭,此后该分舰队用1小时全速赶路才返回战场。

    德国人在电台上玩的小花招看来很奏效,英国人此刻以为德国舰队还在港中,杰利科决定将舰队保持在北方,防止对方突袭挪威或者奥克尼郡的企图。同样的,舍尔也对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本土舰队已经在海上。希佩尔兴冲冲的往北赶路,一点也不清楚前方左舷就是贝蒂舰队。下午2点,海上重新弥漫雾气,双方侦察舰队相隔50英里。

    斯卡格拉克海峡在望,希佩尔舰队准备行动,“德·弗林格尔”号战列巡洋舰的枪炮官Georg von Hase回忆:“战斗即将发生,最多是些轻巡洋舰或者老式装甲舰。正午时,急促的鼓点响起,大家开始清理战位,检查炮膛。从艏到艉依次以字母次序排列,安娜、贝莎、凯撒和多拉,战列舰的四座炮塔开始缓慢转动。我想象着地平线那边出现的敌人,开始模拟演练。周围的人对此不屑一顾,只有我自己知道责任重大,必须保证每个部件都在最完美状态。”

    在“德·弗林格尔”号东部60英里处,皇家海军的“玛丽皇后”号战列巡洋舰上,也进行着类似的工作,炮手E Francis回忆: “我从X炮塔的顶部舱室往下走,一直来到最底层。所有东西看来都安放的井然有序,包括多余的电线、尿桶、饼干和罐装牛肉、饮用水还有绷带。我去向指挥官报告这一切,说:‘长官,希望那些家伙已经出来了,给他们结结实实来几下的话,大伙儿都会很高兴。’”

    还有16英里远,贝蒂舰队就可以转向北方与主力舰队会合了,由于之前他们一直走之字型路线再加上潮流的影响,使估计的方位偏差了6英里,实际只有10英里而已。贝蒂的旗舰“狮”号打出灯光信号,要左舷5英里处的快速战列舰分队(“巴勒姆”号、“厌战”号、“马来亚”号和“勇敢”号)做好转向准备:“当我们掉头向北后,注意搜索主力舰队的先导巡洋舰。”于是皇家海军最强大的4艘战列舰在此后很长时间内,一直只注意这身后方向,而真正的威胁将来自另外一边。

    2点15分,贝蒂的旗舰“狮”号亮出转向信号,距离希佩尔的旗舰“吕佐”号只有50英里。双方也许就因为这么点距离而失之交臂,但毫无疑问的,在云层上观战的诸神暗暗推了一把:丹麦货轮N·J·Fjord号跌跌撞撞出现在两支舰队中间,由于轮机过热而喷出异常浓黑的烟柱,这引起了双方的注意。最早反应过来的是德国的“埃尔平”号轻巡洋舰,当时她处于希佩尔舰队的左翼最前端。几分钟后贝蒂右翼的“加拉蒂”号巡洋舰也向那边开去——她没有看到“狮”号发出的转向信号。不久他们各自发现对方,英国第一轻巡洋舰分队的指挥官亚历山大·辛克莱海军准将在望远镜中辨认着对方的主桅和烟囱,向贝蒂报告:“两个烟囱的舰船拦截了货轮,方向东南偏南8英里,接近中。”

    于是“加拉蒂”号向那边开去,打出皇家海军的识别信号,实际上,那是“埃尔平”号派去调查货轮的B-109和B-110号鱼雷艇,此时赶紧转身撤离,“埃尔平”号用灯光向编队指挥官报告敌情,由于“法兰克福”号巡洋舰解读有误,让编队指挥官波迭克少将大吃一惊:“164Y1V方位,可能为敌方舰船活动,24到26条战列舰。”10分钟后“埃尔平”号用电报重复报告,纠正了错误。

    英国巡洋舰继续前进,“费顿”号巡洋舰不久也加入,“发现敌舰”的战斗警报响彻所有船舱。日德兰海战中的第一发炮弹飞出“加拉蒂”号的6英寸前主炮的炮膛。它的8个锅炉升至最高压力,以28节速度向德国舰队冲去,舰艏激起巨大浪花,赶来支援鱼雷艇的“埃尔平”号因此将其误认为战列巡洋舰,双方轻巡洋舰开始激烈炮战,在15000码距离德国人最先得分,一发150毫米炮弹穿透“加拉蒂”号的舰桥下部,一直击破两层甲板,幸好没有爆炸。

    双方主力舰上的指挥官都在焦急等待,到底对方在哪里,数量和规模怎样。电报来来往往,双方都下令升火,全速开进。2点35分“加拉蒂”号向贝蒂电报:“紧急:发现大量烟柱,东北偏东方向可能有大舰队活动。”不久又报告:“刚才的烟柱判明,敌舰7条,包括巡洋舰和驱逐舰,方向转北。”于是贝蒂下令全舰队即刻向东南方插下,截断对方后路。希佩尔麾下的第二侦察分队的4艘巡洋舰(“法兰克福”号、“威斯巴登”号、“帕劳”号和“埃尔平”号)前出作进一步调查,五艘战列巡洋舰则平行展开,向西南偏西开去。当接到埃尔平第一份报告后,希佩尔下令转向西南偏南单列前进。不久后他就看到弹幕中的“埃尔平”号,从溅起的水柱看,不过是中等口径的炮弹,此时波迭克将正确的消息传来,推测对方有四艘巡洋舰。3点10分,希佩尔舰队重新转向西北,以23节航速向英国人扑去。

    这时英国的巡洋舰开始犯错误,他们的任务应该是侦察,并将对方舰只引向贝蒂舰队。但辛克莱准将指挥着两艘巡洋舰与“埃尔平”号缠斗起来,古德诺海军准将指挥的第2巡洋舰队不久也加入这场追逐战,你追我赶,一直向北开去。这是英国的侦察舰队所犯的一系列错误中的第一个,宝贵的时间就这么过去,贝蒂在“狮”号舰桥上不耐烦的将望远镜举起又放下。根据一个战术家的常识,他已经命令全舰队南下。但敌方的位置和规模不明,巡洋舰也没有更新的情报送来。于是他命令“恩格丁”号水上飞机母舰放出飞机实行空中侦察。与此同时,旗舰的信号员也犯下错误,虽然战列巡洋舰分队已经南下,并将命令用电报传达给后面的第5战列舰分队。但根据本土舰队的规范,全舰队规模的转向或者变速命令必须用探照灯再重复一次。“狮”号的信号员省略了这道手续,即使他这么做了,“巴勒姆”号也无法看见,她的了望员正回头搜索本土舰队的先导舰。当贝蒂的战列巡洋舰转向时,第5战列舰分队距离“狮”号4.5英里。指挥官托马斯少将根据自己的判断去“理解”贝蒂的命令:“让我们继续往北,两头包抄防止敌人逃往那个方向。”8分钟后他才醒悟过来,重新下令转向,此时两支舰队拉开10英里,虽然4艘“伊丽莎白女皇”级战列舰重新以25节航速拼命赶路,他们强大的15英寸主炮要推迟20分钟才能派上用场。

    此时“恩格丁”号的肖特184水上飞机已经起飞,飞行员F.J.Rutland,观察员G.S.Trewin,开始报告:“云层高度100英尺到1200英尺,900英尺散布较多浮云,我们飞得很低,距离敌舰大约1.5英里,对方正转舵向北,防空火力纷纷射来,榴霰弹在空中爆炸。现在对方转过16个罗经点(180度),停止对我们射击。本机保持与敌舰相同的方向,距离3英里,天气开始好转,另一侧已经能望见我方战列巡洋舰队。”

    这时飞机的汽化器破裂,Rutland中尉不得不在水面降落,用一块胶皮暂时补上破洞。恩格丁号匆匆赶来,这次空中侦察只持续了半小时。Rutland实际并没有看到德国的战列巡洋舰,只注意到对方巡洋舰掉头回航,这是希佩尔命令他们往回重编舰列,集中力量准备进一步交战。

    3点20分,“塞德利兹”号的了望员发现西方海平面上有大片烟柱,两分钟后他开始认出英国战舰的三角桅杆,那是第二分队的“新西兰”号和“不倦”号战列巡洋舰,距离16000码。急促的哨音在德国舰队的甲板上响起,此时von Hase正躺在“德·弗林格尔”号宽敞的军官活动室里,手里端着一杯咖啡。1分钟后,他站在桅杆顶端的火控室中,用望远镜盯着对手:“荣誉和生命将取决于即将开始的恶战,舰桥上忙乱的脚步大约持续了一分钟,现在一切静下来了。大家相互开着玩笑,调整观测仪和望远镜。放大15倍,能够看到我方的巡洋舰和鱼雷艇向两侧退去,海平面光滑如镜,敌人的巡洋舰开始露出模糊舰影,接着我注意到一些大家伙。六艘肩宽腰阔的黑色战舰排成两列正向这边开来!”

    与此对应的,当战斗警告在超无畏舰“厌战”号上响起时,少尉Bickmore只得过早结束午茶:“当时我正坐下来,桌子上有一杯茶,一小块涂黄油的面包和一些果酱,突然军号响起来了,‘战斗准备!’我继续喝茶,心想怎么啦?又要做演习吗?突然发觉这次的号声跟平时不一样,来真的了。我抓起手边零碎跑到炮位,Bertie Packer比我早一步。带着耳机告诉我,他们出来了,加拉蒂已经看见了。”

    3点25分,英国人也开始辨认出德国舰队的轮廓,贝蒂决定从尾部横切对方舰列,此刻只等第5战列舰分队赶上来加强火力。实际上英国战列巡洋舰此刻正以28节航速前进,而托玛斯少将的“伊丽莎白女皇”级战列舰最高航速才24节,此刻还有6英里远,于是两支舰队的距离再次拉大。当时英国战舰排成两列,一侧是“狮”号、“皇家公主”号、“玛丽皇后”号和“虎”号,另一侧是“新西兰”号和“不倦”号。贝蒂发现自己的位置还不够南面,无法切断对方后路,3点33分,第二战巡分队开始转向,跟在第一分队之后排成单列前进。第二巡洋舰分队则率领着第9第13驱逐舰分队冲在前头。战列巡洋舰的枪炮官们开始咒骂,在驱逐舰喷出的油烟中拼命试图估测德国战舰的距离。与此同时,德国舰队开始转向东南,战列巡洋舰将速度减到18节,等待第二侦察舰队的三艘巡洋舰开上来汇合(“埃尔平”号、“法兰克福”号和“帕劳”号,此时他们正在向水上飞机开火)。希佩尔记得自己的角色是诱饵,命令舰队掉头南下,寻求舍尔的主力舰队接应。他很了解贝蒂的性格,在去年8月赫尔戈兰湾的战斗中,贝蒂曾经指挥他的战列巡洋舰冲进雷区去追赶德国巡洋舰。现在也一样,不管是不是陷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跳进来的。

    双方舰队开始拉近,距离13英里,炮手们摩拳擦掌,一枚枚粗大的穿甲弹填进炮膛,炮塔开始转动,炮筒升至最大仰角,恶意地指着对方。损管队已经就位,医疗官不时探头往外张望。等待已久的战斗终于开始,继1915年1月24日多格尔沙洲之后,双方战舰重新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相互打量,希佩尔要挽回名誉,贝蒂则要补偿遗憾,十一艘巨舰雄壮的身躯仿佛传说中的史前巨兽,逐渐拉近距离,沉重而缓慢,就像命运的脚步一样不可抗拒。

    “我以为自己会很紧张,实际上一点也不。”Pelican,“塘鹅”号驱逐舰上一个19岁的少尉说,“很难形容当时的感受,就像一场板球比赛,轮到你挥拍了,想到的就是要尽量做好,不要去考虑什么后果。一切都取决于自己,没有人会害怕,没有人会想可能被击沉,在这当口有太多别的要紧事。” 舰上的每个人,从锅炉工到指挥官都很清楚,他们正要参与一次泰坦巨人之间的碰撞。这样的机会从开战伊始就停留在每个人的脑中,无数次的计划,无数次的祈祷。从维多利亚时代起大不列颠帝国就牢牢掌握着海权,这次会例外吗?,皇家海军的6万名官兵和公海舰队的4万5千名官兵期待着,医生开始检查氧气面具和急救箱,炮手把棉球塞进耳朵。历史的转折点就取决于每个人的表现。“幕布已经拉开,演员都已就位。”Scheike中尉是瓦格纳的爱好者,“我似乎看到古代勇者的英灵正在远处浪尖上出没,在炮筒前方闪耀,在云层上低语,评论我们这代人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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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7.11.2002 序列补丁,有点重复。

        德国舰队

        1、希佩尔舰队

        旗舰吕佐号战列巡洋舰,指挥官Franz von Hipper中将,参谋长Erich Raeder少校

        第一侦察舰队

        SMS Lützow 吕佐,舰长Harder上校,枪炮官Paschen少校

        SMS Derflinger 德弗林格尔,舰长Hartog上校,枪炮官G. von Hase少校

        SMS Seydlitz 塞得利兹,舰长von Egidy上校,枪炮官Forster上尉

        SMS Moltke 毛奇,舰长Harpf上校,枪炮官Scharmacher上尉

        SMS von der Tann 冯德塔恩,舰长Zenker上校,枪炮官Marholz少校

        第二侦察舰队,指挥官F. Boedicker少将

        SMS Frankfurt 法兰克福,旗舰,舰长Thilo von Trotha上校

        SMS Pillau 皮劳,舰长Konrad Mommsen中校

        SMS Elbing 埃尔平,舰长Madlung中校

        SMS Wiesbaden 威斯巴登,舰长Reiß中校

        希佩尔舰队下属鱼雷艇部队

        旗舰雷根斯堡,指挥官P. Heinrich准将,参谋长Meier上尉

        SMS Regensburg 雷根斯堡,舰长Heuberer中校

        第九鱼雷艇大队

        旗舰V28,艇长Lenßen上尉,编队指挥官Goehle少校

        下属第十七鱼雷艇分队,旗舰V27

        V27,艇长Buddecke 中尉

        V26,艇长Hans Köhler上尉

        S36,艇长Franz Fischer上尉

        S51,艇长Dette上尉

        S52,艇长Wilhelm Ehrentraut上尉

        下属第十八鱼雷艇分队,旗舰V30,编队指挥官Werner Tillessen少校

        V30,艇长Ernst Wolf中尉

        S34,艇长Andersen上尉

        S33,艇长von Münch上尉

        V29,艇长Erich Steinbrinck上尉

        S35,艇长Fredrich Ihn上尉

        第二鱼雷艇大队

        旗舰B98,艇长Theodor Hengstenberg上尉,编队指挥官Schuur中校

        下属第三鱼雷艇分队,旗舰B98,编队指挥官Boest少校

        G101,艇长Rudolf Schulte上尉

        G102,艇长von Barendorff上尉

        B112,艇长August Claussen上尉

        B 97,艇长Leo Riedel上尉

        下属第四鱼雷艇分队,旗舰B109,编队指挥官Dithmar少校

        B109,艇长Victor Hahndorff上尉

        B110,艇长Bollheim上尉

        B111,艇长Schickhardt上尉

        G103,艇长Fritz Spiess上尉

        G104,艇长von Bartenwerffer上尉

        第六鱼雷艇大队

        旗舰G41,艇长Hermann Boehm上尉,编队指挥官Max Schultz少校

        下属第十一鱼雷艇分队,旗舰G41,编队指挥官Wilhelm Rümann上尉

        V44,艇长Holleuffer上尉

        G87,艇长Karstens上尉

        G86,艇长Grimm上尉

        下属第十二鱼雷艇分队,旗舰V69,编队指挥官Lahs上尉

        V69,艇长Stecher上尉

        V45,艇长Lassmann上尉

        V46,艇长Krumhaar上尉

        S50,艇长Recke上尉

        G37,艇长Wolf von Trotha上尉

        2、公海舰队主力

        旗舰腓特烈大帝号战列舰,指挥官Reinhard Scheer中将,参谋长Adolf von Trotha上校

        第三战列舰队

        下属第五战列舰分队,旗舰国王,指挥官Paul Behncke少将,参谋长Freiherr von Sagern 少校

        SMS König 国王,舰长Brüninghaus上校

        SMS Grosser Kurfürst 大选帝侯,舰长Goette上校

        SMS Markgraf 边境伯爵,舰长Seiferling上校

        SMS Kronprinz 王储,舰长Konstanz Feldt上校

        下属第六战列舰分队,旗舰凯撒,指挥官H. Nordmann少将

        SMS Kaiser 凯撒,舰长Freiherr von Keyserlingk上校

        SMS Prinzregent Luitpold 路易波德摄政王,舰长Heuser上校

        SMS Kaiserin 凯瑟琳,舰长Sievers上校

        SMS Friedrich der Große 腓特烈大帝,舰长Theodor Fuchs上校(总旗舰既不属于战列舰队也不属于战列舰分队)

        第一战列舰队

        下属第一战列舰分队,旗舰东弗利斯兰,指挥官E. Schmidt中将,参谋长Wolfgang Wegener少校

        SMS Ostfriesland 东弗利斯兰,舰长von Natzmer上校

        SMS Thüringen 图林根,舰长Hans Küsel上校

        SMS Helgoland 赫尔戈兰,舰长von Kamecke上校

        SMS Oldenburg 奥德堡,舰长Höpfner上校

        下属第二战列舰分队,旗舰波森,指挥官W. Engelhart少将

        SMS Posen 波森,舰长Richard Lange上校

        SMS Rheinland 莱茵兰,舰长Rohardt上校

        SMS Nassau

        SMS Westfalen 威斯特法兰,舰长Redlich上校

        第二战列舰队

        下属第三战列舰分队,旗舰德国,指挥官F. Mauve少将,参谋长Kahlert少校

        SMS Deutschland 德国,舰长Meurer上校

        SMS Pommern 波墨恩,舰长Bölken上校

        SMS Schlesien 西里西亚,舰长Behncke上校

        下属第四战列舰分队,旗舰汉诺威,指挥官von Dalwigk zu Lichtenfels少将

        SMS Schleswig-Holstein 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舰长Barrentrapp上校

        SMS Hessen 黑森,舰长Bartels上校

        SMS Hannover 汉诺威,舰长Wilhelm Heine上校

        第四侦察舰队,旗舰斯特丁,指挥官L. von Reuter准将,参谋长Heinrich Weber少校

        SMS Stettin 斯特丁,舰长Friedrich Rebensburg中校

        SMS München 慕尼黑,舰长Oscar Böcker少校

        SMS Frauenlob 弗劳恩洛布,舰长Georg Hoffman中校

        SMS Stuttgart 斯图加特,舰长Hagedorn中校

        SMS Hamburg 汉堡,舰长Bauer上校(同时是潜艇分队旗舰)

        主力舰队下属鱼雷艇部队

        旗舰罗斯托克,指挥官A. Michelsen准将,参谋长Junkermann少校

        SMS Rostock 罗斯托克,舰长Otto Feldmann中校

        第一鱼雷艇大队

        下属第一鱼雷艇分队,旗舰G39,编队指挥官Conrad Albrecht上尉

        G38,艇长Metger上尉

        G39,艇长Loefen中尉

        G40,艇长Richard Beitzen上尉

        S32,艇长Fröhlich上尉

        第三鱼雷艇大队

        旗舰S53,编队指挥官Hollman少校

        S53,艇长Friedrich Götting上尉

        下属第五鱼雷艇分队,旗舰V71,编队指挥官Gautier上尉

        V71,艇长Friedrich Ulrich上尉

        V73,艇长Delbrück上尉

        G88,艇长Scabell上尉

        下属第六鱼雷艇分队,旗舰S54,编队指挥官Karlowa上尉

        S54,艇长Karlowa上尉

        V48,艇长Friedrich Eckoldt上尉

        G42,艇长Bernd von Arnim上尉

        第五鱼雷艇大队

        旗舰G11,编队指挥官Heinecke少校

        G11,艇长Adolf Müller上尉

        下属第九鱼雷艇分队,旗舰V2,编队指挥官Hoefer上尉

        V2,艇长Hoefer上尉

        V4,艇长Barop上尉

        V6,艇长Hans Behrendt中尉

        V1,艇长Nöthig中尉

        V3,艇长Manfred von Killinger上尉

        下属第十鱼雷艇分队,旗舰G8,编队指挥官Friedrich Klein上尉

        G8,艇长Rodenberg中尉

        G7,艇长Meinecke上尉

        V5,艇长Tils中尉

        G9,艇长Anschütz上尉

        G10,艇长Haumann中尉

        第七鱼雷艇大队

        旗舰S24,编队指挥官von Koch少校

        S24,艇长Fink上尉

        下属第十三鱼雷艇分队,旗舰S15,编队指挥官G. von Zitzewitz上尉

        S15,艇长Christian Schmidt中尉

        S17,艇长von Puttkammer上尉

        S20,艇长Benecke上尉

        S16,艇长Walter Loeffler上尉

        S18,艇长Haushalter上尉

        下属第十四鱼雷艇分队,旗舰S19,编队指挥官Hermann Cordes上尉

        S19,艇长Reimer中尉

        S23,艇长Arthur von Killinger上尉

        V189,艇长Keil中尉

        V186,艇长W. von Keyserlingk上尉(由于发动机故障于31日早晨返回威廉港)

        英国舰队

        1. 贝蒂舰队,旗舰狮号战列巡洋舰,指挥官David Beatty中将

        第一战列巡洋舰队1BCS,指挥官O.de Brock少将,旗舰皇家公主

        HMS Lion 狮,舰长A.E.M. Chatfield上校,枪炮官G.F. Longhurst中校

        HMS Princess Royal 皇家公主,舰长W.H. Cowan上校,枪炮官C.B. Prickett中校

        HMS Queen Mary 玛丽皇后,舰长C.I. Prowse上校,枪炮官R.H. Llewellyn中校

        HMS Tiger 虎,舰长H.B. Pelly上校

        第二战列巡洋舰队2BCS,指挥官W.C. Packenham少将,旗舰新西兰

        HMS New Zealand 新西兰,舰长JFE. Green上校

        HMS Indefatigable 不倦,舰长C.A. Selby上校

        第一轻巡洋舰分队1LCS

        HMS Galatea 旗舰,舰长E.S. Alexander-Sinclair准将

        HMS Phaeton 舰长JE Cameron中校

        HMS Inconstant 舰长BS Thesiger上校

        HMS Cordelia 舰长TPH Beamish上校

        第二轻巡洋舰分队2LCS

        HMS Southampton 旗舰,舰长W.E. Goodenough准将

        HMS Birmingham 舰长A.A.M. Duff上校

        HMS Nottingham 舰长C.B. Miller上校

        HMS Dublin 舰长A.C. Scott上校

        第三轻巡洋舰分队3LCS,旗舰法尔茅斯,指挥官TDW. Napier少将

        HMS Falmouth 舰长J.D. Edwards上校

        HMS Yarmouth 舰长T.D. Pratt上校

        HMS Birkenhead 舰长E Reeves上校

        HMS Gloucester 舰长WF Blunt上校

        水上飞机

        HMS Engadine 舰长C.G. Robinson中校,肖特184型水上飞机4架

        第十三驱逐舰分队13DF

        HMS Champion 旗舰,指挥官J.U. Farie上校

        M级驱逐舰9艘:

        HMS Nestor 舰长E.B.S. Bingham中校

        HMS Nomad 舰长P.Whitfield少校

        HMS Narborough 舰长G. Corlett少校

        HMS Obdurate 舰长C.H.H. Sams少校

        HMS Petard 舰长E.C.O. Thompson少校

        HMS Pelican 舰长K.L. Beattie少校

        HMS Onslow 舰长J.C. Tovey少校

        HMS Moresby 舰长R.V. Allison少校

        HMS Nicator 舰长J.E.A. Mocatta少校

        HMS Nerissa 舰长M.C.B. Legge少校

        第十驱逐舰分队10DF(部分)

        T级驱逐领舰2艘:(跟随第一战巡分队)

        HMS Turbulent 舰长D.Stuart少校

        HMS Termagant 舰长C.P. Blake少校

        M级驱逐舰2艘:(跟随第二战巡分队)

        HMS Moorsom 舰长J.C. Hodgson中校

        HMS Morris 舰长E.S. Grantham少校

        第九驱逐舰分队9DF(部分)

        L级驱逐舰4艘:(跟随第二战巡分队)

        HMS Lydiard 舰长M.L. Goldsmith中校

        HMS Liberty 舰长PWS King少校

        HMS Landrail 舰长F.E.G.H Hobart少校

        HMS Laurel 舰长HDC Stanistreet上尉

        第五战列舰队5BS(暂时隶属)

        旗舰巴勒姆,指挥官Hugh Evans-Thomas少将

        下属第十三战列舰分队

        HMS Barham 巴勒姆,舰长A.W.C. Waller上校

        HMS Valiant 勇敢,舰长M. Woollcombe上校

        下属第十四战列舰分队

        HMS Warspite 厌战,舰长E. Phillpotts上校

        HMS Malaya 马来亚,舰长A.D.E.H. Boyle上校

        第一驱逐舰分队1DF(跟随5BS)

        HMS Fearless 旗舰,舰长C.D. Roper上校

        I级驱逐舰9艘:

        HMS Acheron 舰长CG Ramsey中校

        HMS Ariel 舰长Tippet少校

        HMS Attack 舰长CHN James少校

        HMS Hydra 舰长FG Glossop上尉

        HMS Badger 舰长C.A. Fremantle少校

        HMS Goshawk 舰长DF Moir中校, Cdr.

        HMS Defender 舰长LR. Palmer少校

        HMS Lizard 舰长E Brooke少校

        HMS Lapwing 舰长AH Gye少校

        2. 本土舰队,旗舰铁公爵,指挥官John Jellicoe上将

        第二战列舰队2BS

        下属第一战列舰分队,旗舰乔治五世

        HMS King George V 乔治五世,舰长Martyn Jerram中将

        HMS Ajax 阿贾克斯,舰长GH Baird上校

        HMS Centurion 百夫长,舰长M Culme-Seymour上校

        HMS Erin 爱尔兰,舰长VA Stanley上校

        下属第二战列舰分队,旗舰君王,指挥官Arthur Leveson少将

        HMS Monarch 君王,舰长E.H.Smith上校

        HMS Conqueror 征服者,舰长HHD Tothill上校

        HMS Orion 猎户座,舰长O Backhouse上校

        HMS Thunderer 雷鸣者,舰长J.A. Ferguson上校

        附属轻巡洋舰

        HMS Boadicea 舰长L.C.S. Woollcombe 上校

        第四战列舰队4BS

        下属第三战列舰分队,旗舰壮丽,指挥官Duff少将

        HMS Iron Duke 铁公爵,舰长F.W. Dreyer上校

        HMS Royal Oak 皇家橡树,舰长C. MacLachlan上校

        HMS Suberb 壮丽,舰长E Hyde-Parker上校

        HMS Canada 加拿大,舰长WCM Nicholson上校

        附属轻巡洋舰

        HMS Active 舰长P.Withers上校

        铁公爵直属补给舰

        HMS Oak 舰长D Faviell少校

        附属布雷舰

        HMS Abdiel 舰长Curtis中校

        下属第四战列舰分队,旗舰本鲍,指挥官Doveton Sturdee中将

        HMS Benbow 本鲍,舰长HW Parker上校

        HMS Bellerophon 贝勒丰,舰长EF Bruen上校

        HMS Temeraire 大胆,舰长EV Underhill上校

        HMS Vanguard 前卫,舰长JD Dick上校

        附属轻巡洋舰

        HMS Blanche 舰长J.M. Casement上校

        第一战列舰队1BS

        下属第五战列舰分队,旗舰巨人,指挥官E.F.A. Gaunt少将

        HMS Colossus 巨人,舰长A.D.P.R. Pound上校

        HMS Collingwood 克林伍德,舰长JC Ley上校

        HMS Neptune 海王,舰长VHG Bernard上校

        HMS St. Vincent 文森特,舰长W.W. Fisher上校

        下属第六战列舰分队,旗舰马尔巴罗,指挥官Cecil Burney中将

        HMS Marlborough 马尔巴罗,舰长G.P. Ross上校

        HMS Revenge 复仇,舰长ES Kiddle上校

        HMS Hercules 大力神,舰长Clinton-Baker上校

        HMS Agincourt 阿金库尔,舰长HM Doughty上校

        附属轻巡洋舰

        HMS Bellona 舰长A.B.S. Dutton上校

        第一巡洋舰分队1CS,旗舰防御,指挥官Robert Arbuthnot少将

        HMS Defence 防御,舰长S.V. Ellis上校

        HMS Warrior 武士,舰长V.B. Molteno上校

        HMS Duke of Edinburg 爱丁堡公爵,舰长H. Blackett上校

        HMS Black Prince 黑王子,舰长T.P. Bonham上校

        第二巡洋舰分队2CS,旗舰米诺陶,指挥官H.L. Heath少将

        HMS Minotaur 米诺陶,舰长C.S.H. D’Aeth上校

        HMS Hampshire 汉普郡,舰长HJ Savill上校

        HMS Cochrane 柯克雷,舰长E la T Leatham上校

        HMS Shannon 香农,舰长JS Dumaresq上校

        第四轻巡洋舰分队4LCS

        HMS Calliope 舰长C.E. le Mesurier准将

        HMS Constance 舰长CS Townsend上校

        HMS Comus 舰长AG Hotham上校

        HMS Caroline 舰长HR Crooke上校

        HMS Royalist 舰长H Meade上校

        第四驱逐舰分队4DF

        驱逐领舰:

        HMS Tipperary 舰长C.J. Wintour上校

        HMS Broke 舰长AL Wilson中校

        M级驱逐舰1艘:(跟随3BS)

        HMS Ophelia 舰长LGE Crabbe中校

        K级驱逐舰16艘

        HMS Achates 舰长Hutchinson中校

        HMS Porpoise 舰长HD Colville中校

        HMS Spitfire 舰长C.W.E. Trelawny少校

        HMS Unity 舰长AM Lecky少校

        HMS Garland 舰长R.S. Goff少校

        HMS Ambuscade 舰长G.A. Coles少校

        HMS Ardent 舰长A. Marsden少校

        HMS Fortune 舰长F.G.Terry少校

        HMS Sparrowhawk 舰长S. Hopkins少校

        HMS Contest 舰长EGH Master少校

        HMS Shark 舰长L.W. Jones少校

        HMS Acasta 舰长J.O. Barron少校

        HMS Christopher 舰长F.M. Kerr少校

        HMS Owl 舰长RG Hamond少校

        HMS Hardy 舰长RAA Plowden少校

        HMS Midge 舰长JRC Cavendish少校

        第十一驱逐舰队11DF,旗舰喀斯特

        HMS Castor 舰长J.R.P. Hawksley准将

        驱逐领舰:

        HMS Kempenfelt 舰长HE Sullivan中校

        M级驱逐舰14艘:

        HMS Ossory 舰长HV Dundas中校

        HMS Mystic 舰长CF Allsup中校

        HMS Magic 舰长GC Wynter少校

        HMS Mandate 舰长E McCW Lawrie少校

        HMS Minion 舰长HC Rawlings少校

        HMS Martial 舰长J Harrison少校

        HMS Milbrook 舰长CG Naylor少校

        HMS Marne 舰长GB Hartford少校

        HMS Manners 舰长GC Harrison少校

        HMS Michael 舰长CL Bate少校

        HMS Mons 舰长R Makin少校

        HMS Morning Star 舰长HU Fletcher少校

        HMS Mounsey 舰长RV Eyre少校

        HMS Moon 舰长WD Irvin少校

        第十二驱逐舰队12DF

        驱逐领舰:

        HMS Faulknor 舰长A.J.B. Stirling上校

        HMS Marksman 舰长NA Sullivan中校

        M级驱逐舰14艘:

        HMS Obedient 舰长GW McO Campbell中校

        HMS Maenad 舰长JP Champion中校

        HMS Opal 舰长GC Sumner中校

        HMS Mary Rose 舰长EA Homan少校

        HMS Marvel 舰长TW Grubb少校

        HMS Menace 舰长CA Poignand少校

        HMS Nessus 舰长EQ Carter少校

        HMS Narwhal 舰长HV Hudson少校

        HMS Mindful 舰长JJC Ridley少校

        HMS Onslaught 舰长A.G. Onslow少校

        HMS Munster 舰长SF Russell少校

        HMS Nonsuch 舰长HIN Lyon少校

        HMS Nobel 舰长HP Boxer少校

        HMS Mischief 舰长CA Ward少校

        第三战列巡洋舰分队3BCS,旗舰无敌,指挥官H.A. Hood少将

        HMS Invincible 无敌,舰长A.L. Cay上校,枪炮官H. Dannreither中校

        HMS Inflexible 不挠,舰长EHF Heaton-Ellis上校

        HMS Indomitable 不屈,舰长F.W. Kennedy上校

        附属轻巡洋舰

        HMS Chester 舰长R.N. Lawson上校

        HMS Canterbury 舰长P.M.R. Royds上校

        3.哈瑞奇分舰队,指挥官R. Tyrwhitt准将

        第五轻巡洋舰分队5LCS

        HMS Carysfoot 旗舰

        HMS Arethusa

        HMS Cleopoatra

        HMS Conquest

        HMS Penelope

        第九驱逐舰队9DF(部分)

        HMS Undaunted 旗舰

        驱逐领舰1艘:

        HMS Lightfoot

        L级驱逐舰17艘

        HMS Lark

        HMS Laverock

        HMS Linnet

        HMS Laertes

        HMS Laforey

        HMS Lance

        HMS Lawford

        HMS Legion

        HMS Lennox

        HMS Leonidas

        HMS Llewellyn

        HMS Lookout

        HMS Loyal

        HMS Lucifer

        HMS Lysander

        HMS Lassoo

        HMS Lochinar

        第十驱逐舰队10DF

        HMS Aurora 旗舰

        驱逐领舰1艘:

        HMS Nimrod

        M级驱逐舰10艘

        HMS Manly

        HMS Mansfield

        HMS Matchless

        HMS Mentor

        HMS Meteor

        HMS Milne

        HMS Minos

        HMS Miranda

        HMS Murray

        HMS Myngs

        参考资料:

        Erich Groener

         German Warships 1815-1945, by Conway Maritime, 1990

        John Bachelor and Antony Preston

         Battleships 1856-1919, by Phoebus, 1977

        Geoffrey Bennett

         Naval Battl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by Scribner’s, 1968

        N.J.M.Campbell

         Battle Cruisers by Conway Maritime Press, 1978

         An Analysis of the Fighting by Comway Maritime Press, 1986

        W.S.Chalmers

         The Life and Letters of David, Earl Beatty, by Hodder and Stoughton, 1951

        E.Chatfield

         The Navy and Defence, by Heinemann, 1942

        Otto Groos

         Der Krieg zur See, 1914-1918: Der Krieg in der Nordsee, by Mittler&Sons, 1925

        Georg von Hase

         Kiel and Jutland, by Skeffington, 1921

        A.J.Marder

         The Anotomy of British Sea Power, by Octagon Books, 1976

         From the Dreadnought to Scapa Flow, Vol III, b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8

        Reinhard Scheer

         Germany’s High Seas Fleet in the World War, by Peter Smith, 1936

        V.E.Tarrant

         The U-boat Offensive 1914-1945, by Arms and Armour, 1989

        Hugo von Waldeyer

         Admiral von Hipper, by Rich & Cowan, 1933

        Costello John and Terry Hughes

         Jutland 1916, by Holt Rinehart and Winston, 1976

        David Howarth

         The Dreadnoughts, by Time-Life Books, 1979

        www.warship1.com

        www.deutsche-schutzgebiete.de

        推荐阅读:

        Correlli Barnett

         The Swordbearers, by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75

        R.H.Bacon

         The life of Lord Fisher or Kilverstone, by Hodder and Stoughton, 1929

        Alfred von Tirpitz

         My Memoirs, by Hurst&Blackett, 1919

        J.Jellicoe

         The Grand Fleet, 1914-1916: Its Creation,Development and Work, by Cassell 1919

        John A.Fisher

         Memories and Rocords, by George H.Doran, 1920

        Richard Hough

         Dreadnought, by Macmillan, 1975

    • 家园 呜呜,以前我转这篇的时候怎么没人加精。
    • 家园 【文摘】日德兰的黄金(5)-9点

      9点,杰利科最后核实了一次情报,从舰列两端接战的情况他可以推测出德国舰队的位置和航向。双方基本保持平行向西南开去,舍尔想必也很清楚这点。杰利科在写给妻子的信中说:“现在我们堵在德国人和他们港口之间,如果现在是下午6点而不是9点,如果视界良好而不是模糊一片,第二次特拉法尔加就伸手可及。”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双方主力舰队的先导舰“乔治五世”号和“威斯特法伦”号相距只有5英里!这一方面是因为杰伦中将的迟疑,另一方面杰利科本人也没有夜战的打算:“夜间大规模主力舰行动将是灾难性的,对方有数量如此庞大的驱逐舰,在黑暗中也难以分辨敌我,夜战只能是碰运气的行为。”他开始计算,德国舰队有三条可能的撤退路线,首先是直冲合恩礁,沿着丹麦海岸线回家;第二是穿过德国湾的雷场(英国人在雷场中保留着一条通道,而德国人的通道是自己扫出来的),第三是向西南绕着雷区边缘顺着荷兰海岸线绕个大圈。9点41分,贝蒂报告“敌舰西北,航向西南偏西”,这坚定了杰利科的推断,在合恩礁水道有英国潜艇的巡逻线,他觉得德国舰队一定打算走荷兰那边的艾莫斯水道,向南绕最远的路。为防万一,他派出Abdiel号布雷艇去合恩礁的潜艇巡逻线南方布水雷,主力保持航向,从时间上推算,他们将在凌晨2点开到德国湾雷区入口,在天亮前在荷兰海岸边截住公海舰队。

      实际早在贝蒂发报前3刻钟,德国舰队已改回西南的航向。舍尔很清楚,现在每向西开出一英里他就远离基地一英里,“敌人一定会乘着夜晚和烟幕尽全力将我们推往西边,以便在天亮后决战。因此必须在夜间突破封锁线,抢先赶到合恩礁。”他打定主意,不惜代价要走最东面最近的合恩礁。这次失算抵消了杰利科迄今为止取得的所有优势,尽管海军部此后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零星的小规模战斗不断爆发,这些消息都没能传到英国舰队司令那里。9点17分,“铁公爵”号发出命令:第二套队列方案。英国战列舰排成4列纵队,每列相隔1英里:最右舷也最接近敌人的由杰伦中将的“乔治五世”号率领;第二列带头的是“铁公爵”号;第三列由“巨人”号领头;第四列最前的是受伤的“马尔巴罗”号,落在左舷后方大约4英里。战列舰编队最前面的是第四巡洋舰队,古德诺的第二巡洋舰队尽量向西搜索,保持与德国舰队的距离。在西南偏西15英里的地方是6艘战列巡洋舰,防备德舰向南突破。贝蒂舰队没有在夜战中发挥任何作用,“狮”号这时向“皇家公主”号发探照灯信号:“开始进行灯光识别测试,假设德国舰队失去踪迹,向我发信号。”德国第2侦察分队的轻巡洋舰就在两英里外,腓特烈·波迭克少将头脑冷静:“悄悄看,鱼雷的不要”,然后赶紧将这套识别信号通报全舰队,在此后的摸黑逃脱中派了不少用处。

      在英国战列舰后方5英里处,左舷到右舷依次是第12、10、9、13、4和11驱逐舰大队,纵深配置。他们的任务是为战列舰群提供防鱼雷屏障,同时阻止德国主力舰只可能的突破企图。这道命令显然很含糊,德国的鱼雷艇总是集中在主力舰周围,得以随时掌握战况发展。而杰利科就把指挥权下放给舰长,他没有考虑舰长们的个人素质:《公海舰队战斗条例》是1914年才出台的,在此之前的皇家海军高级军官大多行伍出身,没有接受过学院教育。而唯一发给中下级军官的《常规战斗条令》根本不是作战指导手册,“抽象传统教育远多于具体战术方案”,因此在5月31日夜间的战斗每个驱逐舰分队根本各行其是,散乱无方。历史学家可以将回忆的片断理成一条脉络,但当事人对此却毫无头绪。

      在锅底一般黑的夜晚,皇家海军的大编队以17节航速向南开去。在右舷8-10英里处是公海舰队,航速16节,耐心等待突破的机会。全舰队单列前进,打头的是“威斯特法伦”号带领的第一战列舰队,然后是第二舰队的6艘前无畏舰,最后是第三舰队。战列巡洋舰在后,“德·弗林格尔”号和“冯·德·塔恩”号勉强能跟上战列舰队,由于此前数次变动航向,“塞德利兹”号和“毛奇”号无法赶到整个舰队前面充当前卫,他们与第二侦察分队的“法兰克福”号和“帕劳”号巡洋舰遥遥落在主力的左后方,更远处是重伤的“吕佐”号,舰员在尽最后一份努力阻止她下沉。第二侦察分队的巡洋舰在整个编队南方摸索前进,左舷是“斯特丁”号巡洋舰带领的第四侦察分队,由于方向计算错误,指挥官冯·吕特准将还以为自己在主力舰队西南方,因此他们很尽责的监视着右舷方向。“埃尔平”号暂时与第二侦察分队的另两艘巡洋舰失去联络,与“罗斯托克”号一起加入第四分队的舰列。

      由于英国舰队航速快一节,所以在9点30分贝蒂实际已经堵住德舰前进方向,不过双方都是满眼漆黑,倒也相安无事。15分钟后,舍尔推算整个英国舰队都已经跑到前面,下令朝东方转向,准备突破。首次尝试很糟糕,几分钟前他命令鱼雷艇向英军主力发动佯攻,结果第7大队被过度紧张的巴恩克误认为敌舰,四艘“国王”级战列舰用侧舷一阵猛射,幸好没造成伤亡。这些鱼雷艇将航速减至18节以降低发动机噪音和烟囱火光,结果耽搁不少行程,当他们切到英舰主航道时战列舰队已经远去,涌上来的是担任后卫的英国驱逐舰,夜战正式开场。

      第一次遭遇战发生在9点50分,德国第7鱼雷艇大队对英国第4驱逐舰分队。当时英国驱逐舰刚刚进入本土舰队后方5英里的预定位置,9艘德国鱼雷艇从西北方以17节航速接近。此时英国人正打算向南方转向,舰桥上大多数人都注意着友舰的位置,防止与自己人相撞;而德国人将英国驱逐舰误认为己方的第2大队,直到接近至500码距离时,领先的S-24号鱼雷艇发出灯光识别信号,没有得到答复,德国人决定攻击。S-24、S-16、S-18和S-15各自发射了一条鱼雷,此时英国舰队刚刚完成转向,这些鱼雷擦着最末尾的Garland号驱逐舰的尾巴过去,警觉过来的英国人开始还击。考虑到自己的目标应该是战列舰,不应该与驱逐舰缠斗从而暴露方位,德国鱼雷艇掉头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次遭遇战差不多同时发生,德国的轻巡洋舰“法兰克福”号和“帕劳”号发现了“卡斯特”号巡洋舰带领的英国第11驱逐舰大队,距离1200码,他们在黑暗中射出两条鱼雷,然后很明智的,没开探照灯悄悄离去。而英国人对此一无所知,第11驱逐舰大队向东北方开去。10点15分,“卡斯特”号发现右舷有几个模糊舰影,发送灯光识别信号,其实那是德国的“汉堡”号和“埃尔平”号巡洋舰,得到的回答半对半错,她接近到1100码距离试图确认。德国巡洋舰突然探照灯全开,罩住“卡斯特”号猛烈开火。英国巡洋舰迅速还击,双方互有伤亡,但不久“卡斯特”号的摩托艇被击中,开始起火燃烧成为黑夜中醒目的标靶,于是她只能带着弹孔急急逃走。在这次短促的交火中“卡斯特”号中弹7次,12人阵亡,23人负伤;“汉堡”号的无线电天线被打飞,后烟囱,左舷引擎室和煤舱被打穿,3个锅炉工和三号炮塔的炮手严重受伤。在转向前“卡斯特”号胡乱射出了一发鱼雷,紧跟着的Marne和Magic号驱逐舰也各自射出鱼雷,其中一枚擦着“埃尔平”号的舰底过去,引信失效未能爆炸。其他的英国驱逐舰被“卡斯特”号的火光照花了眼睛,不少人还以为正被友舰误射,因此不敢发射鱼雷,也没有继续接近确认攻击。很显然,英国驱逐舰认为保持队形在天亮后继续战斗更加重要,为此宁可放弃夜间取得战果的机会。惊魂未定的喀斯特在半小时后才用无线电将交火过程报告“铁公爵”号,这里既没有讲到自己方位,也没提到德舰航向。而波迭克则将这些情况详尽的报告给舍尔,然后继续埋头向合恩礁前进。

      第三次发生在10点,“毛奇”号和“塞德利兹”号匆匆忙忙的从第四侦察分队前面开过,当头的“斯特丁”号巡洋舰被迫减速防止相撞,后面“慕尼黑”号、“弗劳恩洛布”号和“斯图加特”号巡洋舰赶紧向左舷转向,这次意外的改变航向使他们突然撞上古德诺的第二巡洋舰队,后者当时正向东南方开进。德国人打出识别信号,英国巡洋舰用猛烈的炮火回敬,于是乱斗开始,相隔只有800码而已。在这样近的距离上双方又都亮着探照灯,因此命中率都很高,当头“安普敦”号和“都柏林”号巡洋舰发现自己处在交叉火力的中央,短时间内挨了好几发105毫米炮弹,后面的“诺丁汉”号和“伯明翰”号关上探照灯悄悄的射击。坐镇“斯特丁”号巡洋舰的吕特准将下令发射鱼雷,就在掉转舰首的瞬间中弹两发,探照灯和一座炮塔被打坏,更要命的是汽笛的蒸汽管被弹片撕开,于是全舰罩在一片白茫茫的蒸汽中。不得已,她只能向右舷转向撤离,打算把英国人引诱到“毛奇”号和“塞得利兹”号的射程中。“慕尼黑”号也挨了两炮,“汉堡”号只挨了一炮,不过弹片四射,前烟囱探照灯附近的10名信号员全部阵亡,舰长和其他一切舰桥上的军官负伤;“埃尔平”号中弹一发,电报室全灭,4人阵亡,14人负伤。

      这次惨烈的遭遇战很快就收场了,浑身着火的“南安普敦”号和“都柏林”号匆匆后撤,德国巡洋舰朝相反方向开去,就在双方快要脱离接触时,一声巨大的爆炸传来,桔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战场。那是德国的“弗劳恩洛布”号,这艘1902年下水的老巡洋舰被“南安普敦”号射出的一发鱼雷命中。根据德国官方记载:“电灯全部熄灭,弹药升降机停止,全舰急速向左舷倾覆,以至炮弹从炮塔里掉出来,落在后甲板上引起火灾。侧舷四号炮塔在Schmidt上士指挥下坚持战斗,炮手们站在齐腰的海水中射击,直到海水将炮塔淹没。舰长、11名军官和308名官兵消失在北海的波涛中,恪守着他们对凯撒和祖国的誓言。”

      紧跟其后的“斯图加特”号巡洋舰急速右转舵,暂时与第四分队脱离了接触,不久后加入第一战列舰队的阵列;“毛奇”号战列巡洋舰以22节高速从后方直冲上来,越过“汉堡”号的舰首,迫使后者急速转向,“塞得利兹”号因此没法看到“毛奇”号的艉灯,在黑暗中与希佩尔失去联系,只得独自向合恩角突围。此时古德诺的巡洋舰也忙着损管堵漏,“南安普敦”号的探照灯和舰炮差不多全坏了,35人阵亡,41人负伤;“都柏林”号的伤亡数字稍低,但甲板上火头处处,电台损坏,与主力失去联系,航海长阵亡,因此不清楚自己位置,直到次日早上10点才重新归队。古德诺在一小时后向旗舰报告这次交火。此时杰利科正处于极度为难中,伦敦海军部刚刚送来他们最新监听到的情报:“德国舰队9点14分开始转向东南偏南,速度16节。”这些情报是40号房间的密码专家从先前舍尔与母港之间三份加密电报中破译出来的,结合9点钟时他们掌握的德国舰队位置,不难看出对方正试图越过本土舰队尾部,开往合恩礁。此时英国人离丹麦海岸更近,赶过去还来得及。但杰利科犹豫了,从炮声的方向来看,德国人毫无疑问还在自己西北方。“该相信谁?”他事后写道,“我自己的船现在正确实的跟敌人交火,海军部的消息却是来自德国人两小时以前的电报。”

      这两小时的延误是有原因的,海军部忽略了一条情报:9点06分舍尔发报要求天亮后立即派飞艇侦察合恩礁水道,这条消息在1小时30分钟内重复6次之多;11点15分舍尔命令第1鱼雷艇分队准备在合恩礁海域重新集结;11点50分的电报甚至暴露了德国舰队的位置。所有这一切都被忽略了,因为远在伦敦的海军参谋长奥利弗将军同样认为大规模夜战不可能爆发,现在已经上床睡觉!而值班的官员根本没意识到这些情报的重要性。

      不管怎样,午夜将近。杰利科上将用望远镜看着编队后方的火光和爆炸,都是一些轻型舰只试图突破,小规模交战的报告也证实了这一点。看来大家伙还在西面被围得好好的,于是他放心的离开舰桥,回到舰桥后部的舱室准备睡一会儿。明天必定是伟大的一天,完全彻底的胜利,他的塑像会出现在议会大楼外正对西敏寺大教堂;或许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和威灵顿拱门之外,还会增加日德兰记功柱?约翰·杰利科爵士满意的想着,沉沉睡去。

      水兵们还在战位上,不过可以轮班睡觉。9点半开始皇家海军开始用传统的食物打发北海寒冷短促的夜晚:饼干和热巧克力。这种巧克力不同于现在超市里冲调用的廉价可可粉,而是用整块巧克力片熔化制成的,稠厚得“竖在杯子中间的汤匙可以直立不倒”。在另一边,德国水兵也轮流去餐厅享用面汤、咖啡和罐装牛肉,相互握手庆祝彼此依然健在,期盼着能在6月1日重新看到基尔运河的铁桥。双方主力正沿着一个V字的两条边向底部前进。在此前舍尔接到的报告中并没有任何英国战列舰的消息,他下令先头的第二战列舰队后撤充当后卫,将速度减至16节;而杰利克则命令后卫推进成为前锋,速度增至17节。于是英国人先到达交汇点,两支舰队就此错过,相差只有几分钟,或许是天意,或许是人为,V字的两边继续延伸,成为X,而双方当事人对此一无所知。

      11点20分,夜间最大规模的第四次遭遇战开始了。英国第4驱逐舰队在Wintour中校指挥下发现西方出现模糊舰影,于是Tipperary号驱逐舰上前确认,接近至1000码时,德国战列舰开火了,先导的“威斯特法伦”号打开探照灯,在短短数分钟内快速发射92发150毫米、45发88毫米炮弹。跟在后面的“拿骚”号、“莱茵兰”号、“罗斯托克”号、“汉堡”号和“埃尔平”号依次开火,“斯图加特”号则前出侦察,用探照灯为战列舰指示目标。Tipperary唯一的幸存者William Powlett少尉回忆,“他们突然开火,命中本舰前部。我用后甲板炮还击,不久蒸汽管被打坏,满眼都是白茫茫的蒸汽。有人在混乱中发射了右舷的两条鱼雷。当蒸汽散开后,我发现舯部所有人都死了,前炮塔的弹药在爆炸,一个接着一个。”

      一小时后Tipperary沉没,紧跟在她后面的是“喷火”号驱逐舰,Trelawney上尉下令向右舷转弯,同时用她的4寸炮向对方探照灯射击。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先头的三艘德国战列舰的前部烟囱大多被击中,弹片和碎玻璃割伤了不少人,“威斯特法伦”号信号台上一人阵亡,包括舰长在内7人受伤,“拿骚”号有11人阵亡,“莱茵兰”号10人阵亡,12人负伤。此时“喷火”号已经接近到距离对方450码的位置,她被炮火、探照灯和友舰的大火照花了眼睛,突然发现德国战舰正向自己直冲过来:“我们向对方巡洋舰的探照灯打了几发,于是它熄灭了。靠近Tipperary的残骸时眼前突然出现两艘巡洋舰,航向东南。比较接近的那艘掉头向我们撞来。于是我扣紧头盔,在一个左满舵后碰撞发生了,头对头,舷对舷。左边50英尺长的装甲被撞飞,作为交换,她也把20英尺长的一条装甲板留在这边甲板上,油漆很厚,我想那一定是个刚下水的新家伙。我们的舰桥、探照灯架全部塌了,桅杆、烟囱统统折断,汽艇、舢板一并刮走。”Trelawney上尉回忆道。此时“拿骚”号的前炮塔缓缓转过来,在零距离上打出两发280毫米炮弹,幸好只擦过“喷火”的上部建筑,倒是爆炸的气浪将舰桥彻底吹跑,许多人被抛起落到海里,三分之一的甲板扭曲得面目全非。于是她的航速降到6节,但只有6人死亡真是万幸。“拿骚”号侧舷的一门150副炮被撞坏,水线上方也被拉开11英寸长的口子,速度暂时降到15节。

      此时德国巡洋舰正处在一种尴尬的位置,英国驱逐舰已经依次射出鱼雷,当他们向右舷转向规避时,又要避过己方的战列舰。“罗斯托克”号很狼狈的从“拿骚”号和“莱茵兰”号之间穿过去,跟在后面的S-32号鱼雷艇在混战中被两发炮弹击中,一发撕开了蒸汽管,另一发在舰桥爆炸,丧失动力。直到12点30分,她才恢复动力,使用海水烧锅炉,摸着丹麦海岸线勉强跑回家。根据英国战史记载,“埃尔平”号在此前已经被“喷火”号命中一发鱼雷,但德国方面没有承认。此时她的动作被前面的“斯图加特”号所阻挡,不得不冒险穿过“波森”号战列舰的舰首,这种意图被后者误解了,等发觉时为时已晚。舰长恩格哈特少将下令急速右满舵,但碰撞还是发生了,“埃尔平”号水线下方被撕裂,两个引擎室进水,发电机和转向机构损坏,向右舷倾侧18度,彻底丧失战斗力。最终于凌晨3点沉没,4人死亡。

      第4驱逐舰分队剩下的船在Broke号Allen中校指挥下掉头向南方寻找主力舰队,很倒霉的又撞上德国舰列,“明显我们一直被盯着,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强烈的探照灯光从上面打下来,照得人头昏眼花。几秒钟后我听到炮弹嗤嗤的从头顶飞过去,前甲板的4英寸炮在拼命还击。然后她给我们右舷来了一记重的,玻璃和铁片在空中撞得乒乓作响。她的探照灯关上了,我们又陷于黑暗中。”距离大约1000码,Broke至少吃了9发炮弹,分别来自德国的“罗斯托克”号巡洋舰、“威斯特法伦”号战列舰,S-53号驱逐舰和G-88号鱼雷艇,在慌不迭转身逃走时又与自己的“猎雀鹰”号驱逐舰相撞,在短短45秒钟后这艘驱逐舰就成了一堆残骸,舰桥和电报室被炸飞,引擎损坏,更严重的是转向轮被锁死,于是她猛烈的向左舷转去,后面的“猎雀鹰”号避之不及,被她的舰首插中舯部,一名站在舰桥附近了望的少尉被巨大的惯性甩出去,当他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别人船上,另一名少尉把他拉起来问:“你小子到底是谁?”总共有23名水手被抛到Broke的甲板上,于是这两条船就这么粘在一起,动弹不得。此时后面的英国驱逐舰纷纷转向规避,跟得最紧的Contest不及掉转,一头撞上“猎雀鹰”号,把她的舰艉切开。这次撞击倒是把三条船分开来了,倒霉的“猎雀鹰”号于次日自沉,6人阵亡。

      而此时英国Achates号驱逐舰发射的鱼雷也击中德国“罗斯托克”号巡洋舰,在4号锅炉房附近炸开,顿时两台轮机停转,电力中断,转向装置失灵。她猛地来个右满舷,差点撞上旁边的鱼雷艇。“罗斯托克”号的两个锅炉房和五个煤舱被灌进大约930吨海水,左倾5度。此后她一路向东南方脱离战斗,时不时要停下来抽水。

      Achates的姐妹舰“幸运”号为此付出代价。12点,“威斯特法伦”号与“法兰克福”号和“帕劳”号交换过信号后,发现他们后方跟着英国驱逐舰的模糊舰影。于是德国战列舰开火了,短短28秒内,“威斯特法伦”号的精确开火将“幸运”号变成一摊废铁(7x150mm、8x88mm)。“莱茵兰”号、“波森”号、“奥尔登堡”号和“赫尔戈兰”号相继开火,英国人在冰雹般的弹雨中还击,一发炮弹击中“奥尔登堡”号的舰桥,弹片从射控室的观察窗中穿过,指挥副炮的Rabius中尉当即阵亡,其他军官非死即伤,霍夫纳舰长被探照灯的碎片击伤,挣扎着把住舵轮,避免了与友舰相撞的危险。此时英国的Porpoise驱逐舰也被一发大口径炮弹命中,转向机构损坏,不得不脱离战斗,于是第4驱逐舰队还剩4艘船可以战斗,Achates和Ambuscade号驱逐舰发现北方有德国巡洋舰接近,匆匆向东南撤离。实际上那是英国13750吨的“黑王子”号装甲巡洋舰,自从下午“防御”和“武士”沉没后,她就一直勉强跟在主力后面。“拿骚”号和“图林根”号同时发现了这个1904年下水的老家伙,发出识别信号后发现对方企图向东逃跑。12点,“图林根”号开火了,距离1100码,“黑王子”号顿成漏勺,身中27发150毫米和24发88毫米炮弹,火焰升得比桅杆还高。12点7分,“东弗里斯兰”号也开火了,12点10分“拿骚”号也加入行列,12点15分就连“腓特烈大帝”号也看到了这个大火把。“在短短4分钟内她沉没了,我们看到水手在起火的甲板上来回跑动,甚至可以在探照灯光下看到炮弹飞行的轨迹,可怕而壮观的场面。”“图林根”号的枪炮官回忆。全舰857人无一幸免。“拿骚”号开始转向避过“黑王子”号的残骸,一头撞进第三战列舰队的行列中,“皇后”号只得急速右转让位,后来加入第二战列舰队,插在前无畏舰“汉诺威”号和“黑森”号之间。

      英国的“热心”号驱逐舰此时与第四驱逐舰队其他船失散,“黑王子”临终前的火光和烟柱将她吸引了过去。等发现对方舰影为时已晚,当时距离900码,开火的还是“威斯特法伦”号,“热心”号被150毫米副炮击中22发,88毫米18发:“带头的两艘战列舰用探照灯罩着我们,剧烈的炮火只持续了5分钟,我们的船已经面目全非。这时他们停手了,‘各自逃生吧’是我最后的命令。”舰长Marsden上尉回忆说。

      就这样,英国第四驱逐舰队基本不存在了,他们射出的鱼雷多次迫使公海舰队的战列舰转向规避,如果这些驱逐舰舰长中有人把交战情形报告杰利科的话,这场苦战可以称为英雄行为,但现在只能是悲剧。没有人想到用无线电向上级报告,“马来亚”号战列舰和第五战列舰分队就在不到4英里的地方,明明看到了这场战斗,根据舰长Boyle上校11点40分的纪录:“我们的驱逐舰似乎正在攻击几艘同方向航行的大型战舰,其中两艘使用了探照灯。一艘三个烟囱的驱逐舰正在燃烧(Tipperary),然后她被再次击中,爆炸和烟柱清晰可见。那艘大型军舰有两个主桅,两个烟囱和起重机,似乎是‘威斯特法伦’级。”

      “马来亚”号的主炮向那边转过去,但没有开火,这是因为前面的“勇敢”号还没有开火;“勇敢”号看到了相同的情形,也没有开火,因为更前面的“巴勒姆”号还没有开火;伊文·托玛斯同样发现德舰,没有下令开火,因为再前面的“铁公爵”号没有开火。既然总旗舰都没开火,一定有其原因,大伙儿等等再说。于是所有战列舰都耐心等着,就是没想到把看到的情况立即通知安寝中的总司令。几年后在战术学院的讲座上杰利科对下面的指挥官说:“想不到当时你们竟看到那样的事情。”

      英国人的迟钝和拖沓在夜战中暴露无遗,早在10点30分,形单影只的“毛奇”号战列巡洋舰载着希佩尔中将向东方突破,第二战列舰队的大多数人都看到了,既没有射击也没有通知“铁公爵”号。“雷鸣者”号战列舰的弗格森舰长如此解释:“轻易开火会暴露我方位置,除非上级下达明确的射击命令。”于是“毛奇”号的官兵祈祷着,慌慌张张向后撤退,10点55分他们重新掉头向东,但依然有英国战列舰的灰色影子横在前头,冯·卡夫舰长喃喃咒骂着,再次下令掉头撤退;直到午夜12点左右,谢天谢地他们跑到了整个本土舰队的右舷前方,“毛奇”号终于完成了大逃亡。

      “塞得利兹”号同样在黑暗中乱撞,当时她慌不择路的钻进英国第二和第五战列舰分队之间一条两英里宽的狭缝,时间大约在11点45分。被英国“阿金库尔”号战列舰发现,根据舰长记录:“我没有命令向她开火,是怕暴露我方舰队位置。”这真是奇谈怪论,当时“塞德利兹”号炮塔全灭,电台损坏。用舍尔的话说“只是漂在海上的一具残骸”,已经与公海舰队失去联系,而“阿金库尔”号是英国舰队中主炮最多的,整整14门12英寸炮!第五战列舰分队的“巴勒姆”号离她只有1英里,附近的“马尔巴罗”号、“复仇”号战列舰和第一驱逐舰分队全都看见这艘千疮百孔的战舰,完全没有射击。我不认为这是英国人绅士精神发作,“马尔巴罗”号的枪炮长Guy Royle中尉已经下令将炮口对准目标,距离4000码,但乔治·罗斯舰长一口回绝:“NO!那多半是我们自己的船。”“复仇”号的舰长同意侧舷6英寸副炮开火,当时炮手却在外面观赏驱逐舰的混战,当他们回到炮塔时,“塞德利兹”号早已开足马力逃之夭夭。

      12点10分,德国舰列最后面的“雷根斯堡”号巡洋舰发现了侧舷的灰影,海因利希准将派出S-53、S-54和G-88号鱼雷艇去搜救幸存者,在路上S-54找到了重伤的“罗斯托克”号;S-53和G-88则发现了Tipperary,当时她从头到尾都在燃烧,S-53打捞起9名英国水手。在返航时,他们在左舷前方发现可疑的舰影,发出识别信号后也没有得到答复。当S-53准备攻击时,一条电报传来:“这里是埃尔平,情况严重,请马上靠过来。”另一边有条驱逐舰踉踉跄跄的开过来,那是英国的Broke号驱逐舰,当时她只有一门炮好用,42人阵亡、6人失踪、34人不同程度负伤。在一阵短促的交火后Broke又吃了两发88毫米炮弹,于是她掉头逃跑,此后用三天时间,沿着德国海岸线一路倒车才跑回家,德国鱼雷艇则返回“埃尔平”号身边去了。S-53伴随着负伤的巡洋舰,G-88发现了海上飘浮的“猎雀鹰”号,显然已经被弃舰,当她试图结果对方时炮口的火光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英国第11分队的5艘驱逐舰分成两组包抄过来,于是G-88向南方逃开了。

      12点15分,公海舰队的前锋已经与本土舰队的后卫交错,“威斯特法伦”号距离“巴勒姆”号不到3英里。15分钟后,第5次遭遇战爆发,英国战列舰同样没参加。第13分队的Petard号驱逐舰发现右舷600码处由5到6个舰影正向东南方行驶。甲板上的一名军官回忆:“当接近后我们看见她舷侧巨大的起重吊架,明显是德国军舰。这时她打出识别信号灯,两红一白。由于本舰在白天已经用完所有鱼雷,现在只能转身逃走。这时她前方的探照灯打开,副炮开始向我们射击,觉得舰体抖得厉害,一定中弹了。现在可以看到4艘敌舰,第2艘也朝我们开火,前甲板中弹。幸运的只击中船头,还有足够动力逃跑。后面的Turbulent号没这么走运,被多发150毫米炮弹击中,德国带头的战列舰把她撞成两截。”

      根据德国方面的记录看,击沉Turbulent的是V-71号鱼雷艇发射的鱼雷。不管怎样,公海舰队继续突破,强行挤开英国第9、10、13驱逐舰分队,这些驱逐舰和5英里外的“马尔巴罗”号同样继续保持无线电缄默。最后一道薄薄的防线是Stirling中校率领的第12驱逐舰分队。旗舰Faulknor号1点55分发现右舷有战列舰出没,以25节航速从后方45度接近侦察。确认是德舰后,2点钟双方开始平行前进,2点02分Faulknor发射第一发鱼雷,擦着德国舰队第二艘的舰艏过去;2分钟后发射第二发鱼雷,这时德国人也发现英国编队,战列舰的炮火和巡洋舰纷纷靠拢过来。Onslaught号被德国“石勒苏益格”号战列舰的170毫米副炮击中,Nessus也吃了一发150毫米炮弹。

      坐在“波墨恩”号战列舰的博肯上校望着指挥塔外的景象,一路上的炮火、爆炸、探照灯和燃烧的舰艇便是公海舰队逃生的航标。远处的点点火光让他想起焰火,想起1914年开战前夜英国战列舰队最后一次访问基尔港。舅舅的战舰挨着外甥的游艇,两国水兵们在柏林和汉堡的草坪上到处联欢,军官们围坐在雪白的桌布旁,交换着约克郡布丁和蛋黄浆拌的赫尔戈兰湾龙虾,铜管乐队一支接一支演奏,从《齐格斐》转到《家,甜蜜的家》。当时他还针对报纸上的过激言论发表演讲:“战争?怎么可能,朋友们,这听起来就像内战一样。”现在他在战争中了,炮火那头有他的朋友,这头是责任和荣誉。了望哨走样的声音传来:“左舷鱼雷!”时间是凌晨2点13分,Faulknor的鱼雷中靶,撕开“波墨恩”号舯部水线下方3.9英寸的装甲后引爆了170毫米副炮的弹药,内部发生剧烈爆炸,每次爆炸都从舷窗中喷出一团桔红色火焰和黑烟,这艘1904年开工建造的前无畏舰在连续火光中消失了,舰上839人全部阵亡。在Faulknor的舰桥上有人说“可怜那些倒霉的恶棍,他们的船真是一钱不值。”

      几分钟后,马夫少将剩下5艘前无畏舰成功突破最后的包围网:“波默恩的残骸还在我们身后1000码的地方,天太黑看不清梗概,无法营救那些勇敢的水兵。许多年后这件事还沉重的压在我心上,不过当时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只能不断向前,别无他路。”

      与前面那些英国舰长不同,Stirling中校将交火经过打成3份详细报告发给总旗舰。但由于早期电台低劣的传输质量,这些情报并没有送到杰利科手里。即使此刻他反应过来,充其量也只能截住公海舰队的尾巴而已。

      破晓在即,第13驱逐舰分队的“冠军”号巡洋舰率领Obdurate和Moresby号驱逐舰向炮声密集处赶去,东北方向12分队报告正在交火中。一路上掉队的Marksman和Maenad号先后加入,2点30分天已微亮,他们看到德国战列舰队最后4艘模糊的背影。只有Moresby发射一条鱼雷,却击沉了德国V-4号鱼雷艇。他们同样没报告上级,虽然此刻英国人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德·弗林格尔”号和“冯·德·塔恩”号战列巡洋舰已经欣喜地看见远处合恩礁的浮标,水手们欢呼起来,“东弗里斯兰”号战列舰此时撞上一颗水雷,是Abdiel在三周前布下的,不过只是轻伤。“塞得利兹”号至此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坐在赫尔戈兰湾的沙床上,这艘战舰终于是保住了,一大堆修理船急匆匆的围拢上来。至此舍尔的大逃亡圆满成功,付出的代价远比他估计的要小。在整个夜间行动中德国舰队显得干练利索,只有“吕佐”号和“罗斯托克”号没能赶上。后者14人战死,动力全失。凌晨4点25分V-71和V-73号鱼雷艇收容完所有水手后,用5条鱼雷将其击沉。

      “吕佐”号的情况严重许多,共计被4发15英寸,12发13.5英寸和8发12英寸穿甲弹击中,116人战死。活着的人用7小时拼命堵漏试图挽救这艘英勇的战舰,到1点45分海水已经淹没了贝莎炮塔,甲板差不多完全在水下。他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现在只能弃舰,1点47分随行的G-38号鱼雷艇打捞起舰员,并用鱼雷将其击沉。沉没地点北纬56度5分,东经5度53分,部分残骸在1959年被打捞起,保存于汉堡博物馆中。

      3点30分,“冠军”号遥遥望见G-38,用6英寸炮向她打了几发,这是日德兰海战最后的炮声,不过很快掉头回航。舰长Farie中校事后没有解释这么做的原因,也许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吕佐”号的水手带着满身油污和血渍躺在濡湿的甲板上,合上沉重的眼皮,终场的帷幕落下。

       

      北海上,浅灰色晨雾逐渐散去,杰利科回到“铁公爵”号的舰桥上。看来是个好天气。驱逐舰开始重新集结编队,战列舰恢复日间巡航队形,灰色的舰艏压碎海面上的油迹,到处是飘浮的木料、废纸和双方水兵的尸体。3点29分海军部发来电报,送来不幸但确实的消息:早在一小时前德国舰队已经在东南方30英里的地方,即便本土舰队不计后果直接穿过雷区也追不上舍尔的步子。

      杰利科来到甲板上,看着一具具战死者的尸体用他们的吊床裹好,缓缓的滑入大海,这是300年前海盗德雷克战胜西班牙无敌舰队后的传统,1916年的6月1日成为皇家海军最伤心的一天。贝蒂坐在角落里,手捧着脸陷入沉思;希佩尔回望着北海怃然无语,他的旗舰在那里找到了永久的眠床;舍尔下令旗舰减速,看着碧玉河船闸缓缓开启,一艘艘战舰重新开进基尔运河;皇帝正揣着勋章和演讲匆匆赶来;海务大臣在审阅战报;德国在欢呼,英国在检讨,美国在大洋彼岸冷冷旁观。

      还有,还有幸存者们冲进电报室中抚慰妻子和家人,港口工人漠然望着伤痕累累的战舰踯躅开进泊位,海军部栏杆外满是忧心如焚的家属,妇女们带着悲凄的脸色和干涸的眼神试图理解阵亡通知书带去的现实。更有数千名,曾经是父亲、丈夫、兄弟、儿子,此刻长眠在北海浅浅的沙床中,成为那个伟大时代的见证。交战的当事人不能预见,就在两年后,公海舰队化作斯卡帕湾的彩虹;五年后,本土舰队变成船台上的铁锈。1921年7月20日,“东弗利斯兰”号成为航空炸弹的道具,在看台上海军将领和舰长们的黯然无语中沉入弗吉尼亚湾底。“就像罗马人越过海洋结束了迦太基一样,新的时代开始了。”但海军并未消失,只不过主力变成飞机,优雅而庄严的巨舰就此沦为二流配角,特拉法尔加永远成为过去,二战中也不再有日德兰的影子。炮瞄雷达,舰载航空兵的时代到来,庞大的钢铁堡垒曾经象征着工业文明的最高成就,今天却被小小的电子集成块和按钮所取代。科技高度发展的今天人类的精神却逐渐失去寄托,旁观历史与亲身见证哪一个更吸引我呢?

      日德兰留给后人的不是遗憾,而是对那个伟大时代的无限遐想!

      关键词(Tags): #日德兰#海战#第一次世界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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