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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月下梨花 -- 那一夜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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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月下梨花

    房间里在播放着,尼古拉斯·凯奇的“风语者”,片中断续的枪炮声很吵。

    掩了门,兀自拖床厚毛毯裹紧自己蜷缩在阳台的摇椅里发呆。窗外,暮色微垂,灰蒙蒙的黑。四月中,气温还保持着后春的乍寒,口腔汗出,内里却冷得打颤。

    突然的声响,夜半,突然醒着,就这样,睁大眼,迷茫片刻。一些隔离的记忆就影在对面的墙上,如同儿时空旷的大操场上搭起的露天电影的幕布,灯光打过去,连来不及拉扯开的褶皱都一清二楚。我以为遗忘,以为舍弃的所有细节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冷笑着看我,无一处可避。

    远处有信来,说些大城小事的纠缠和文字之间的误解。远处是个隐忍的女子,宁肯沉默的独自忍痛也要勉力维持底处卑微的一丁点尊严,连她的伤她的痛都轻轻掠过,想象因此或许她对面的人才懂得怜惜,或许能够避开表面的掩饰回归抑或给个温暖的结局。

    听说,除了身体我们还可以以吻取暖,可我知道有这样三三两两的执拗的人儿情愿用自己深深沉沦的情感取暖,明知不可为明知是伤,所谓错爱或许不过如此。

    通常,我们是知道伤在哪里痛在何处,只是自虐般放任这因了爱的名义而来的挫折和痛楚,似乎这样才证明我们的爱有多珍贵。其实,情感上的公道本就没有,落于文字之间的不过是一时隐秘的心情,而且没有怨恨没有希望,只单纯对自己的一个记录,某年某月某个时间的某个街角有谁谁谁曾经来过。至于面对面以言词为自己讨回什么颜面是断然不可能的。祥林嫂只能有一个,多了就乱了,乱了就没了幻象。

    我也会在低沉的时刻写上几行慰籍的字,流畅或晦涩的表达对一些无辜被牵连到我情绪里的人的歉意。也许我的想念终是不如想象的体面,无论是数十年未曾探望过的秦岭小城还是四月里一起奔跑在长安街的许诺以及那如花儿般凋谢杳无音信的生人,等等等等。

    眼前,淡淡黄花,素白而蓝绿间隔的纸页上隐约清净的潮水。

    春天将去,梨花还未凋零,让我别一朵,在你的衣襟,即使你将转身离去,也不会忘记,我曾爱过你。

    不知道又是哪家男和女的情事,即使你在其中,你亦不会记得。

    一切,仿佛未曾经过。

    只我在夜里反复醒来,露天电影不停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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