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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病了，疯了，成仙了──上帝保佑吃饱饭的人民 -- 楚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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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河待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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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病了，疯了，成仙了──上帝保佑吃饱饭的人民

打开Youtube，原是为了别的事。谁知辗转链接之下我看到了“魔岩三杰94年香港红勘演唱会”的视频。唐朝演唱的《国际歌》扑面而来，反令我停步不前，感概万千。当年《中国火》在随身听里长驱直进，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窦唯，张楚与何勇他们的怒吼或低语无数次让我摈弃杂念，留下那略带空气声音的磁带默默转动──这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记得住。

15年对我而言，不独是时间的变迁，更是大学，爱情，工作，去国的心理变迁。从少年到日渐中年，从意气风发到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那个时候的窦唯25岁，身着黑西服，笔挺地站在舞台的中央。消瘦的他并不激动，唱到最动情处也不外乎走到键盘面前弹了几下。导演切割的镜头让他保有冷酷之外竟带了几分张国荣的妖。不过当他横笛在手，为何勇伴奏时，我笑了。他不是别人，他就是窦唯。玉树临风这种老词不足以形容那时他风采的万一。

再往后，他为王菲伴奏敲打着架子鼓。演唱会上如女神般造型的王菲从舞台中突然升起，唱着黑豹的老歌“Don't break my heart”，面带微笑，光彩照人。这段视频在youtube也看得到。

那个时候的张楚26岁，穿着格子衬衣坐在吧凳上唱着《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以前也有件同样的衬衣。我觉得他有些紧张。记忆里这种姿势是校园民谣歌手的专利，不曾想到，能够喊出“噢，姐姐，我想回家”的张楚也这么唱过。他的面相有些苦，额头上的折子太多了，大家都叫他摇滚诗人。呵，诗在当年是骗取女孩子的利器，张楚就是利器中的杀手锏之一。泰戈尔说，天空没有翅膀的影子，而我已飞过。今天托科技昌明所赐，我触摸到当年的影子。

那个时候的何勇25岁，穿着海魂衫脖子上系着红色的带子。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交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这种疑问下的人生哲理，今天我懂了，虽从来没有养过狗。女人的背叛会让男人成长，她们撇开自行车钻进小汽车，孙悟空也就扔下了金箍棒远渡重洋。

姑娘，美丽的姑娘。姑娘美丽就好了，其他都是扯谈。

25岁的何勇激情肆意，满场飞奔。他在旁白里大声说着麒麟，展示他的梦想。他骄傲地介绍：“三弦演奏，何玉生，我的父亲。”一袭长袍的何老先生三弦在怀，旁边是穿着海魂衫弹着吉它的何勇，这是《钟鼓楼》，也是我记忆里的北京。

我穿着和张楚同样的衬衣和洗得发白廉价的牛仔裤，骑着车在北京城里呼啸而去，大笑而来。那会北京还没申奥成功，还有地道的胡同，前门还有1毛5的绿豆冰。北师大还没建主楼，红房子的炒饭和皮蛋瘦肉粥可以用来打牙祭。

倚剑长歌一杯酒，浮云西北是神州。而今，我必须把视线投注到地图上的东南地域，那里才是神州。与我的青春保持同一律动的唯有IPOD里面的歌，它们记录了我的年轮，他们是BEYOND，达明一派，忧客李林和魔岩三杰，他们是我的符号也是我的记忆。

在高行健获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上，马悦然院士代表瑞典文学院宣读贺词，他用中文说：“高行健，当你离开祖国时，你不是一无所有的，你带著你的母语，母语就是你的祖国......”

神州和祖国化身万千投入母语的怀抱，中文能够寄托游子的情怀。同样的，中文的歌，也能够承载我的记忆和青春。听说，他们病了，疯了，成仙了。我也逐渐老了。无论如何，我们都活着，或许活得快乐，或许活得痛苦。活着就好，上帝保佑吃饱饭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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