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zt:清末军制浅述 -- tiandiwuyong

满清在1895年编练“新建陆军”以前，军制可分为兵、勇、丁三个层次。兵即是朝廷的常备军，数额、编制、薪金都有定制的“经制兵”；勇即是官府出饷临时招募“官勇”，有事时编练为“勇营”，无事时则遣散；丁即是散处与各地的团丁，是朝廷允许的地方团练武装，也就是官绅组织的“民兵”。

　　所谓“经制兵”，既是满清入关至镇压太平天国之前的殖民军蔑称鞑子兵(官名“旗兵”)和满协军或称汉奸军(官名“绿营”)。殖民军之总兵力共约28万人，又分为“禁旗”和“驻防八旗”两种。凡入“禁旗”者皆纯种殖民者之子弟，以视种族之纯净高贵、入关有理等，闲来发荒时顺手负责一下拱卫京师；“驻防八旗”所选者乃汉、蒙、满杂交不纯之种，以视民族大融合、中华大团结等，另有光荣艰巨之任务――分驻各省及重要城镇，对汉人加以镇压。

　　满协军之制度完全仿照明代营伍兵，官兵全部是汉奸，因为所用的旗子颜色是绿的，所以称为绿营。这些汉奸军熟悉内地的地理人情，用之镇压汉人非常有效。但凡汉奸之流为了在主子面前邀功请赏，杀起同胞来是决不手软，因而有了“以人血染顶子”之说。只要敢杀人、能杀人、会杀人、杀人如麻、杀人有效率者，即可为满协军之官长――中华大一统之缔造者、建立者、维护者。满协军编制以营为单位，设管带一人，每营500人，全国的满协军总数共约50万人。

　　以上讽刺够了，下面切入正题。当太平天国反清革命爆发时，旗营的腐化已至不可救药的程度――“每于临阵时，防身无术，能整而不能散”，“若遇敌兵包抄，纷纷溃散”。而作为镇压同胞的急先锋的绿营也同样腐化已极，“饷给过薄，乃多虚额，检阅时则以雇佣市井无赖充数，武官由捐纳出身，军队缺额在半数以上”。然而“勇营”在镇压太平天国革命的过程中，却发挥了出人意料的奇效，不仅团练武装无法相比，而且将“经制兵”――旗兵、绿营加以淘汰，取其地位而代之。

　　时值咸丰元年即1851年，太平天国军兴，“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奉天招讨、势若破竹，各路妖邪纷纷授首。满清朝廷鉴于旗营、绿营既成废物，已经不能够镇压住人民的革命了，于是诏令各地官员募练勇营。数年间勇营遍及东南各省，成为满清镇压太平军之主力帮凶与走狗，长期与太平军作战血拼。但是最初勇营在编制和人数上各异，经济上没有可靠饷源，军事上不能独当一面，虽有一定战斗力，却始终没有摆脱其作为绿营附庸的地位。后来勇营之所以成为满清主要的屠杀工具，还要归功于曾文正公改革军制和湘军的创立。

　　曾国藩及其学生李鸿章分别于1853年和1862年先后编练了“勇营”，也就是后来所谓的湘军和淮军。湘军勇营的部勒方法，为戚继光的遗规，以弓矢刀矛为武器主力，鸟枪火铳为辅助。湘军作战以军为单位，每军设统领1名，无固定编制，平均3000人左右，若人数太多则下设分统，统领、分统必须自带1营。湘军编制以营为单位，营制有步兵营、马队营、水师营三种，编制各有不同。

　　步兵编制以营为单位，每营分4哨，每哨8队。每营设营官1名，帮办1名，护勇5名，伙勇1名，书记、医生、工匠若干名。每哨设哨官1名，哨长1名，护勇5名，伙勇1名。每队设什长1名，伙勇1名，其中正勇第一、五队为抬枪队各12名，第二、四、六、八队为刀矛队各10名，第三、七队为小枪对个10名。计全哨有勇108名。另有亲兵6队，每队什长1名，伙勇1名，正勇10名，共计72名。总计全营有勇505名，书记、医生、工匠及随营长夫180名另记。

　　马队编制亦以营为单位，每营分前、后、左、右、中、5哨，每哨分5棚。每营设营官1名，帮办1名，识字1名，共用伙勇6名。每哨前、后、左、右各哨设正、副哨官各1名，中哨设副哨官2名。中哨即亲兵哨，正哨官由营官自任。每棚设什长1名，马勇10名，伙勇1名。计每棚12名，每哨63名，每营319名。

　　水师编制同样以营为单位，每营设营官1名，每船设哨官或称管驾1名，每营领长龙船8只，舢板船22只，共30只。其长龙船每只桨手16名，橹工4名，头工1名，舵工1名，炮手2名，共24名；舢板船每只桨手10名，头工1名，舵工1名，炮手2名，共14名。全营共500人，营哨官不计在内。

　　淮军是从湘军衍生出来的一支勇营武装，在编制上大同小异，最初完全遵行湘军营制，后来渐有改变，李鸿章请英人戈登编练了一些洋枪队和独立的炮队，是为清廷采用新式军械的开始。淮军的洋枪队和独立的炮队乃是营的编制，将原来的小枪、刀矛改为洋枪，抬枪改为披山炮。在镇压太平军、捻军过程中，淮军武器迅速改观，陆续改用洋枪，到后来洋务运动开展时，又逐渐淘汰前膛枪，换用后膛枪。专门的炮兵营在淮军建立的第二年，也就是同治二年即1863年，已组建了六个，再到光绪初年，又成立克虏卜炮队19营。不过，淮军原来的编制基本未变，仍是每营4哨，每哨8棚，另加亲兵6队，仅将原来14人的抬枪队改为12人的劈山炮队。

　　在镇压太平军、捻军过程中，勇营表现优异，取得了与前辈汉奸军绿营相同的的地位，成为清廷对内镇压对外御悔的唯一武力。然而勇营军纪很坏，掳掠奸杀，视为惯常，曾国荃所统之兵尤甚，攻入南京时竟至全城为墟。到太平天国战事结束后，勇营之腐败，甚至于不堪言状，因此大部分被裁撤，其余部分如湘、淮军等勇营之主力则根据需要保留下来，分别驻防各地，取代趋于瓦解又恢复无用的绿营，成为满清常备之杀手利器。因此这些升级的勇营不再称为勇营，而改称“防军”(SLG、RPG之转职也)，当人有了妖性，就不再是人，而是妖人，类同清妖。

　　然而湘、淮两军将领大都恃功而骄，又兼战略、战术思想陈旧落后，军事教育和军队组织不能配合，因此数次对外战争，防军一败涂地。尤其是甲午战争，淮军中最有名的盛军统领卫汝贵全军覆灭。旧军之劣点，完全暴露，于是清廷才下决心汰除旧军编练新军。

　　但是在太平天国战争期间战事不甚激烈或未编练勇营的省份和地区，仍有一些绿营保留了下来，1863年起清廷开始对之改造，以湘军将领和湘军营制对绿营加以编练。因为这些军队既不是原来意义上的勇营，也不是原来意义上的绿营，故定其名为“练军”。练军之本意，原是为使走狗爪牙重拾，好更有效地镇压人民革命，湘军将领刘长佑调任直隶总督，奉命以湘军办法重新训练绿营。具体做法是从直隶绿营中抽调精壮加以训练，操演完毕仍回原地驻防，结果由于兵部和户部的干预，成效甚微，腐败习气如故。

　　刘长佑所定营制既不同于绿营，也不同于湘军，以军为单位，将直隶绿营编为6军，共1.5万人，每军2500人，社总统1员，文武翼长个1员，下分前后左右中五营；每营500人，设营管带1员，帮带1员，下分前后左右中五哨；每哨100人，设哨官1员，下分四队；每队25人，设队长1人，下分五伍；每伍5人，内设伍长1人。其前后左右四哨马步混编，第一二三队为步队，第四队为马队；中哨则步炮混编，第一二三队为炮队，第四队为步队。

　　1869年，新任直隶总督曾国藩整顿直隶练军，清廷鉴于刘长佑练军遭兵部、户部横加干预而导致改革失败，便让曾国藩放手改革，不再受兵部和户部的节制。后来李鸿章又接手办理，遂使练军成为从绿营脱胎而换勇营之骨的武装力量。再之后，全国各省先后都设有练军，绿营不复存在，另有少许残存部分也不再作为常备军，而是作为善后处理的形式。

　　练军的武器更新情况也不一致，直隶练军武器更新的速度显然快于各省练军。1884年，直隶练军一律改用哈乞开思、毛瑟等新式后膛枪，而其操用之士乃得、林明敦等旧式后瞠枪又转而调拨给各省练军使用。其时，各省练军操练旧式后膛枪的还不多，操练新式后膛枪的就更少，不少练军还在使用前膛枪。以沿海军队所用武器最为先进，它们的装备已接近西方水平，内地则落后很远。沿海与内地所使武器的不平衡与经济政治的不平衡是很相似的。

　　随着武器装备的更新，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军队训练方法也相继传入，这使清军的军事技术向着近代化方向缓慢变化。经过英法联军之役，清廷开始注意学习西方先进的战术战法，聘英法教习采用西式武器和西洋操典，训练旗绿勇各营使用洋枪洋炮，操演队列阵式等。之后由于普法战争中法国陆军的战败，清廷又转而向德国陆军学习。但因旗绿勇营军事组织的陈旧，限制了军事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因此军事技术朝近代化方向发展的速度颇为迟缓。

　　在采用西法练兵的同时，清廷也着手培养自己的精通西方先进军事技术的陆军人才。同治元年，清廷诏谕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等沿海统兵大臣，“酌选武员数十人，在上海、宁波习外国兵法，以副、参大员统之，学成之后，自行教练中国兵丁”；同时送军官出洋留学和自设武备学堂，培养陆军将才。后来这些经过西式训练的最新军事人才，大都成为了新式陆军的干部。

　　以上便是在“小站练兵”之前的清朝军制。

　　清日甲午战争，满清苦心经营几十年的海陆军一败涂地。战败的教训，终于迫使满清朝廷上下恍然大悟，认识到仅只是西法练兵还不够，整军经武必需彻底的大改革，“必全按西法，庶足以御外侮”，决定在现有财力下编练新式陆军。

　　清廷于是年，即光绪二十年、1894年冬，指派胡???痹谔旖蚵沓?试练“定武军”一切操练章程及火器等项，均照西法办理，聘请德国人汉纳根担任教官。定武军从组织、训练、技术、武器上力求模仿西式军队，编制为：步队3000人、炮队1000人、马队250人、工程队500人，共4750人。

　　1895年10月，定武军从马厂转移到小站，假小站旧日周盛昆、周盛渤所统领盛军的营地为练兵场。盛军原在小站屯田，所以有完整的营房和已开垦的稻田，由于盛军覆没于清日甲午之役，因此小站也随之荒废，定武军即以此为营房，开始了“小站练兵”。

　　不久，胡???狈钪级皆旖蚵?铁路后，定武军接统乏人，经荣禄等保奏，旨准袁世凯接办。袁世凯“小站练兵”在中国近代史上产生了重大影响，从1895年袁世凯小站练兵成立新建陆军起，逐步形成了中国近代史上一个庞大的封建军事、政治集团，史称“北洋派”。

　　袁世凯接办督练新军后，将定武军更名为“新建陆军”，自任督练官，聘请了更多的德国军事教官，以及日本和美国军事教官，并在军营中成立一个德语学堂以教德语，因为新军训练工作仍以德国军事教官为主。并设参谋、执法、督操三个营务处，还增募步兵2000人，马队250人，连原定武军4750人，共达7000人。

　　新建陆军在编制上分步、骑、炮、工程、辎重等兵种，以步队为主，炮队为辅，马队巡护，工程队供临时调遣。步队5营共5000人，分左右两翼，设统领2人，左翼2营，右翼3营，翼下有营、队、哨、棚；步队每营1000人，设统带1员，帮统1员，下分4队；每队250人，4队共设领官4员，哨官12员，哨长24员，督排哨长4员。左翼由重炮队接应，右翼由快炮队接应。

　　炮队1营共1000人，设统带1员，分为右翼快炮队、左翼重炮队和接应马炮队；帮统兼左翼领官1员，管辖重炮3哨，副领官兼哨官3员，哨长9员，各管重炮2尊，查炮马哨长1员；帮统兼右翼领官1员，管辖快炮3哨，副领官兼哨官3员，哨长12员，查炮马哨长1员；帮统兼接应马炮队领官1员，管辖马炮3哨，副领官兼哨官3员，哨长9员，查炮马哨长1员。

马队1营共500人，设统带1员，帮统1员，下分4队，领官兼一哨官4员，哨官8员，哨长12员；工程队1营，设管带1员，帮带1员，委员1员，下分6司；桥梁司队官1员，木工4队，铁工1队，水工2队；地垒司队官1员，筑工4队，石工1队，筐工2队，土工2队；电雷司队官1员，雷兵3队；修械司队官1员，修炮铁工1队，修枪铁匠2队，修械木工1队；测绘司队官1员，测绘1队，印化兵1队；电报司队官1员，工匠1队。

　　装备方面，账篷2400个，全部用外国帆布制造，每一名士兵均备洋制雨衣、雨帽和洋毯，每哨有洋表，双筒望远镜和指南针；枪炮全部使用购自国外的新式划一的步枪、骑枪、速射炮等；每二营有行军电台；每官长有督队腰刀一把，手枪一只。

　　另一方面，署两江总督张之洞于1895年12月在南京编练一支新军，定名自强军，聘用德国教官，一切规模体制全部仿效德军。全军聘德国军官32人，全军统带、营管带、哨官均以洋将洋弁充任，华人将弁任副营官及副哨官。此军原拟编练一万人，因饷银不足，只能编13营，分步队8营、马队2营、炮队2营、工程队1营；步队每营250人，分为3哨，马队每营180骑，分为3哨，炮队每营200人，分为4哨，工程队1营100人；医官、兽医、枪匠、伙夫、马夫等另备，全军兵士正额为2860名；实际上马队只成1营，工程队未募，只得2588人。

　　自强军武器装备，步队使用的武器是1888年新式小口径双筒毛瑟枪；炮队2营使用武器分别是克虏卜八生的后膛钢炮及英国麦克信七生的半后膛钢炮各6尊；马队操练器具主要是长矛，炮队马队士兵则都备有新式小口径双筒马枪。

　　1896年2月，张之洞调湖广总督本任，刘坤一回到两江总督本任，自强军开始由刘坤一接办。刘坤一没有张之洞那样的积极性，未将自强军继续扩大，同时变动了自强军营制，将原设马队2营挑选精壮并为1营，这样全军定额为步队8营，每营250 人，马队1营，180人，炮队2营，每营200人，共2580人。1898年4月又将洋将洋弁一律资遣，改由江南提督李占椿统带全军。1901年7月，清廷命令自强军调往山东，交袁世凯酌量分布和训练，自此袁世凯的军事实力进一步扩充，后来迅速编成北洋六镇。

　　与袁、张二人积极训练新军之同时，直隶提督聂士成也挑选所部的马、步军共30营，按德国军制训练，编为“武毅军”；另外，1896年同年，直隶全省的淮军、练军共20000余人，被编为20营，按西法操练，分驻各地；之后，1898年戊戌变法运动期间，袁世凯的新建陆军与董福祥的“甘军”、聂士成的“武毅军”，一同隶属于直隶总督荣禄之下，并称北洋三军。1898年同年12月，荣禄奉旨统一北洋各军称“武卫军”，这也就是后来北洋军阀的渊源。

　　武卫军的编制分为五个军，即前、后、左、中、右五军。荣禄担任武卫军的统帅并兼统武卫中军，以聂士成统武卫前军，马玉昆统武卫左军，袁世凯统武卫右军，董福祥统武卫后军，每军九千余人。武卫右军即由新建陆军改编而成，是武卫军中最完整，最精锐的部队。

　　当时，在朝廷中民族压迫愈演愈烈，满人对汉人的猜忌和排挤达到空前的地步，甚至有过留洋的满洲贵戚子弟向朝廷提出对汉人“禁兵、禁文”的提议。因此武卫中军则是重新招募的，兵员以旗丁为主，只是一切规模建制参照新建陆军，人数有一万余人，而且都是年轻精壮的，以期监视或在稍有异动时镇压其他由汉人编组的军队。武卫前军，武卫后军，武卫左军这三支部队则是以燕陇旧军改编，如董福祥的武卫后军就是由甘军改编，所以旧勇营的习气和组织仍然存在，非常散漫。荣禄虽然限令他们就地整编，可是整编工作却很迟慢。

　　1900年2月，袁世凯补授山东巡抚，带武卫右军随赴山东，在山东，袁的军队又得到进一步扩编，将山东旧军34营改编成步、马、炮20营，定名为武卫右军先锋队，人数达1万余人。经过八国联军之役，武卫军的前、后、左、中四军除左军马玉昆部外，几乎全都崩溃。而武卫右军不但没遭损失，反而得到扩充，成为北方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

　　庚子之变后，武卫军已名不存，实已亡，袁世凯的野心因而可以借机扩展。《辛丑条约》签订后不久，李鸿章病死，1901年11月，袁世凯授署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于是他奏陈改革军制，拟定“新军募集操练规则十九条”，获得清廷认可。清廷旋即命各省对制兵防勇严行裁汰，精选若干营，按新军营制，编练常备军，其余编为续备军，同时加强洋枪操练。

常备军可以算做中国正式陆军的开始，袁世凯计划先编成常备新军左镇和常备新军右镇两个军制。当时的军制，所谓镇、协、标、营、队等于现在的师、旅、团、营、连。两镇为一军，是一种战时组织，视敌情而定，也或3镇、4镇为一军。统率这一军的名叫总统或军统。统制或翼长就是后来的师长，协统就是后来的旅长，标统就是后来的团长，管带就是后来的营长，队官或哨官就是后来的连长，帮带或督队官就是后来的副营长。还有一种混成协，是不同兵种混合组成的一个旅，其规模比普通旅大。

　　镇实际上是新军的最高单位，每镇下辖步队2协，马队1标，炮队1标，工程队1营，辎重队1营，军乐队1队；步队每协2标，步、马、炮每标3营，步、马、工、辎每营4队，炮每营3队，步、炮、工、辎每队3排，每排3棚，马队2排，每排2棚；各种队伍每棚目兵均为14名，全镇官兵共12512名。

　　到1904年6月，北洋军已经成立了一二三镇，每镇辖步炮马工辎21营，三镇计有63营。1905年又成立了四五六镇。著名的北洋六镇就这样形成了，这是清末新式陆军的一支基干力量。另外，1902年10月，张之洞仿照日本陆军师团兵制，在武昌编练常备军，下分左右两翼，每翼分步队8营，炮队3营，马队1营，工程队1营，辎重队1营，两翼共有官兵7032人。

　　然而，各省除了直隶总督袁世凯、湖广总督张之洞外，其他督抚对朝廷谕旨或敷衍塞责，或应付了事，所编练的新军，或由绿营、防军、练军改头换面，或临时募集以充其数，致使“新军”领导不一，训练不力，装备不齐，五花八门，与清廷改革武备，创立新的国防力量的目的格格不入。于是，为进一步统一军制，清政府于1903年12月4日设立了练兵处。

　　练兵处下设军政司、军令司、军学司三个部门，每司设正副使各一人。练兵处的职权是非常广泛的，凡新军章制操法、将领奖惩升迁、军官培养、派员留学、枪炮弹药、后勤马匹等无所不包。练兵处既是新军编练的最高领导机关，又是新军编练的督察机关。到1906年11月，练兵处合并到陆军部前，已练成新军9镇4混成协，清末新军的主体在这一时期基本练成。

各省练新军，按照清廷规定，凡已练成协（就是后来的旅）以上者，就可以在省城设立督练公所，下分兵备、参谋、教练三处，由督抚为总办。全国陆军成立三十六镇，按省分配，限期编练。其分配和次序为：近畿四镇，直隶两镇，山东一镇，江苏两镇，江北一镇，安徽一镇，江西一镇，河南一镇，湖南一镇，湖北两镇，浙江一镇，福建一镇，广东两镇，广西一镇，云南两镇，贵州一镇，四川三镇，山西一镇，陕西一镇，甘肃两镇，新疆一镇，热河一镇，奉天一镇，吉林一镇，黑龙江一镇，合共三十六镇。

　　然而没等编练新军的计划完全实现，武昌新军就响起了起义的枪声，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以雪灭国之耻。终清之世，新军共练成了14镇又18混成协又4个标，但据《清史稿》载，截至宣统三年统计，先后共成26镇，共有军官11463人，士兵168544人。

编练新式陆军的同时，清廷在各省组织了巡防营。巡防营是挑选旧绿营和勇营的精壮，另招募民丁，编组而成，其性质系以保卫地方，如警察保安队，其编制分为马队和步队，马队全营设官、弁、兵、夫共189名，马135匹，每营分为“中”、“左”、“右”三哨。步队全营设官、弁、夫共301名，每营亦分为“中”、“左”、“右”三哨。巡防营在各省均有，且因地方之需要，划分为若干路，以“中”、“前”、“左”、“右”、“后”或“东”、“西”、“南”、“北”、区别之，每路各设统领一员。步、马各营则设管带和哨官等统率之，还有训练新式枪操的，则设教习一职。

巡防营的章制当然是不符合战术原则，不过倒是一支经过了新式训练，并使用新式武器的军队，可是由于分子的来源良莠不齐，而带兵官又多为旧武官或是候补道（当时的候补道，有办法的则遇缺即补，所以人们称为万能候补道），对于新式军事知识一无所知，因此巡防营乃变成有名无实，和勇营的昙花一现差不了多少。

巡防营一直存在到辛亥时候，各省纷纷独立，乃把巡防营改为师旅或警备队、保安队。唯一例外的是新疆，直到民国21年（1932年）仍有巡防营存在。

　　以上及为晚清军制。公元1912年是为中华民国元年。“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汉族者，世界最硕大最优美之民族。被鞑虏奴隶之，宰割之，天下之耻，孰有过於此者？况鞑虏用意险恶，自咸同以来，利用以汉人杀汉人之手段，当锋刃、御炮弹者汉人；论功行赏，握要权、执大政者则仍满人。我汉人何罪，当为满奴？汉人何劣，当被鞑虏食其肉而吸其血？故鞑虏一日不歼灭，即主权一日不收回， 汉族一日不存活。今政府已立，大汉即兴，鞑虏罪恶贯盈，天所不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