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记忆中的班主任老师——教师节小文 -- 苦夜
头天在超市里看到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在唧唧喳喳地边买一大堆巧克力边用手机计算总价,突然觉得今年的教师节似乎更有点意义了;路边花店里竖起了“9月10日教师节”的标牌,一枝康乃馨涨到了平日三倍的价格;儿子催促着妈妈帮他多写点贺卡,上学时好给老师带去。
在老师的节日里,对这些年诸多老师的记忆似乎就更清晰一些。回忆之中,当年老师给予的那份殷殷关爱依旧还在。
记忆中第一位老师是小学一年级班主任雷兰英老师,教我们语文课。离开西北多年,许多名字的记忆都已淡薄,甚至小学校的样子都已模糊,但雷老师留下的印象从未改变过,永远是慈母般的笑容与耐心,由此“老师 = 慈祥”这一感觉就一直留在自己记忆中了,并没有记住太多关于雷老师的具体事,如同灿烂阳光下嬉戏的小鹰不在意身旁满是关注的老鹰一样。雷老师是随军家属,后来回了内地,这些都是从父母那里听来的。
三年级时候班主任换成魏老师,一个刚出校门梳着两支麻花辫的大孩子,见了我们的父母也还要叫“叔叔阿姨”的。记忆中魏老师更多是带着我们去动物园、公园、电影院,那时学校每个月都有外出活动。白衬衣、蓝裤子、手拉手的红领巾们跟着花裙子的魏老师走在洒满阳光碎片的林荫道上,也是一道风景。偶尔再看那时的黑白合影,依稀还能体会到当年的快乐轻松。魏老师是第一个能在照片里找到的老师。
遇到严厉的班主任王老师是四年级转学回老家以后的事情了,转学带来的是快乐小学生活的结束,直到今天我还接受不了一个小学生背着书包、披星戴月走在漆黑路上往学校赶早自习的记忆。习惯了轻松学习的我在近两年的时间里,没有一次能按时赶上早自习,父母也从未把我从熟睡中早早揪起来过,估计那时他们还不太认可孔老夫子传下来的填鸭兼博命学习方法。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月光下赶到学校门口,看到铁门还锁着,暗自得意自己今天终于没迟到甚至还提前了,翻过铁门走到教室,推门看到的是昏黄灯光下的满屋同学,只差我一个而已。尽管天天早自习迟到,王老师给予的关爱还是多过责备,安排同学给补因转学而耽误的课程,期末考试尽量给一个小小的奖励兼鼓励。
初中的班主任赵老师是教物理课的,天天板着脸,批评学生时着急了还会动手,我后脖梗子也挨过一巴掌,不过三年初中也就仅仅这么一巴掌。不过放学时候经常还是坐赵老师的自行车后座回家,那时离老师家也就是马路对过的距离,以至于有同学怀疑我是老师的干儿子(故乡有认干爹干妈的传统)。老师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平房里,堆满的书架显得屋子更加拥挤,好像是我读大学之后老师才分到房子。记忆中,逢过年与同学给老师拜年时,老师脸上的笑容是和学校中的严酷表情完全不同的。
高中班主任有两个,都是教数学课。高一的年轻班主任王老师对我非常的不感冒,估计是那时童心未泯的我的学习表现实在对不住老师,以至于王老师有过“你要能考上大学,全班就没有考不上的了”这样的定论。这么多年,似乎这是第一个如此否定我的老师,当然不是老师歧视学生,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高二时换了年长的班主任毕老师,我已经不太记得自己那时的变化了,只是父母如是说:如果不遇到毕老师,估计你是真考不上大学的。毕老师清瘦身材,不苟言笑,住学校宿舍,师母在家务农,那些年老师的待遇并不如现在这般。站在讲台上的毕老师从来都是神采奕奕、精力充沛,从未让我们体会到任何一点生活的负担与压力所带来的影响,只是下课后老师离开教室时的简朴背影会让人心酸一下。
大学班主任李老师带了我们整整四年,这也是李老师唯一的一次班主任经历,大学里往前往后再没有班主任跟四年的做法了,我们赶上了特殊时期的特殊做法。李老师年轻时是大美女,这话是后来别的任课老师讲的。刚进校门,班会上李老师就给我们打预防针:要重视理力课,每年都有人只因此单科而拿不到毕业证的。整整提前了一年的预防针!等一年半以后理论力学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我们班的平均分数都比隔壁班高出十几分,而且没有一个补考的,估计还是班主任的预防针成效显著,当然了也要考虑以变态抓人著称的理力老太太和班主任是好朋友这一外部因素。再一年后,有品学兼优的学长考研时选考理论力学课,出来的成绩几乎接近个位数了,理力老太太的风格依旧在。
忘了是哪届世界杯预选赛了,中国队吃第二次“黑色三分钟”,严重损害了大学生们脆弱的娱乐精神,宿舍楼里啤酒瓶、脸盆嗖嗖地往外飞,班里一位从不看球的同学也跟着掺和,只是和别人缩着脑袋扔个瓶子就闪不一样,这位仁兄扔完一个酒瓶还要探出脑袋观赏一下,意犹未尽便已被站在路边虎目圆睁的团委书记捉现行了,最终还无奈带出了同舍的另一位,当然沉默大多数还是被保护住了。事后,班主任开个班会批评了哥俩一番就再未多说啥,只是哥俩的处分告示一直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及时贴出来,几个月后才在学校通告栏中见到了给哥俩记过的处分,不影响毕业的那种。再后来,从年级辅导员那里才知道班主任为此事没少找学校,生生把学校想杀一儆百的初衷给扭过来了。
去年带着儿子去探望退休在家的李老师,老师白发多了,精神还是依旧的好。给老师带去了一件小礼物,却带回了老师给塞得满满的一个大袋子。
记忆中的班主任,从小学雷老师始,到大学李老师止,最多的印象都是慈祥,或许这是那个时代的老师所固有的,尽管物质、经济皆不宽裕,但每位老师给予的关爱却是无限的。如有机会,希望能去学校做老师,这是我至今都还存有的想法。前几年出差时候,曾遇到一位每年都要探望自己小学老师的老前辈,钦佩之余也受感动,和老前辈相比,自己这些年做得太差了。
刚刚给大学班主任李老师打电话问候节日快乐,约好过几日带儿子再去探望老师,电话里能听到老师的愉快心情。
(后注:从来没凑够600经验过,重回新兵营。非常支持“把时政方面的栏目暂时隔离出去”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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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温馨的回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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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过2年高中老师,其中辛酸不可为外人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