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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大懒虫劳动纪 -- 大懒虫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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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大懒虫劳动纪

大懒虫劳动纪

(种田割稻篇)

国际劳动节近在眼前,印象当中已经很多年的劳动节都在工作中度过了,今年的劳动节,是多年来来工作量最大的一次,刚才才列了一个项目的备忘录,已经彻底瘫痪了,看到表格里还有7个工程巨大的项目未做好备忘录,顿时觉得无比悲壮,基本上,这个劳动节要在劳动中度过了。基本上,连探亲访友的空隙都没有了。所以,基本上,大懒虫的发展趋势是成为一个工作狂人。尤其是从今年开始。

这让我不得不联想起了1990年至1992年间悲壮的三年种田生活。

我觉得生活总是那么奇妙,不同时期都给我出不同的难题。似乎我不算出那些难题,就难以延续生命似的。比如那几年,我就不明白我爹妈为什么在那三年总是种田,而且,田是那么地多。现在我们村人均土地不足半亩,而且1995年以后都是机械化耕作,一年只种一次,种的时候也就是把种子直接往田里一撒,完事。除虫,打杂草,打水。几个月后收割机走一遍,收了完事。就这样,那些田还整年荒着,家家都吃买来的米。那荒着的田可是宝贝,哪天恰好被征用了,那就是个好价钱。反正每年都有田被征用。所以,即使我现在想重温一下过去的种田生活,那难度也是比较大的。

那时候,我家人均良田可能有一亩,而且爷爷奶奶叔叔名下的田都归我家看管,印象当中,大概有8亩吧或者更多,东一块,西一块,南一块,北一块,没完没了。而且除了这些,连山坡上都有一大块地,可以用来种花生土豆番薯什么的。

我种田的时候,那纯粹是人工的,插秧机种田的形象我是从电视里看到的,收割机也没被引进。我们那里一年收割两季,暑假正好赶上“双夏”,就是先收割,再种田,忙上半个多月。全是手工劳动。现在想起来,都跟做梦似的。还好我不是孤独的,妹妹和我有同样的记忆。

其实我们下田,是孩子的好奇心直接导致的。起初,看到大人们在田里劳作,我们就跃跃欲试,大人不让我们做那些事情,但是我们还是要尝试,而且争先恐后的。后来,大人也就作罢,给我和妹妹每人弄了把小镰刀,简单地教了一下如何操作才不会割到手。反正肯定是会割到手的,所以我现在左手中指还有镰刀割过的疤痕,估计当时割得也是蛮厉害的。后来,大概是看到积少成多的效果了吧,大人们开始给我们布置任务了,我和妹妹两个合作起来,能割得和妈妈一样多。再慢慢地,我和妹妹分别能跟上妈妈的速度了。再慢慢地,即使不想去田里,那也得去了。所以,在1990年代初期的那三个夏天,我和妹妹成了两台收割机兼插秧机。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很痛苦。那时的工作量,真的超出了我们当时的承受能力。

这和我家的特殊情况有关系的。首先,我爹妈自己有其他工作,所以他们不能保证足够的在田里的劳动时间,更别提与别人家交换劳动力了。所以别人家都是几家联合起来,十多个人一起弄,几天就把各家的田都收割完种完了。我家收割和种田的工作大多由我和妹妹来完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以相信。其次,我家的田实在不是一般的多,别人家一般也就三亩田,我家的,没完没了,而且还特别遥远,从家里走到田里,就得半个小时,有的还不止。所以,把所有的田收割完种完,简直就能把一个人活活拖死。而且,我妈虽然速度奇快,但是她也就是在上班前弄一会,下班后再弄一会,我爹有时候整天不出现,通常他准备的秧苗不够种,我和妹妹有时种着种着就没秧苗了,于是就回家。有一个夏天,我深刻地记得,我爹根本不在家,全部工作都是由我妈带领我和妹妹完成的,极其痛苦。

从我个人角度来说,割稻和种田之间,我是愿意选择割稻的,虽然长时间弯腰挺酸痛,虽然割完后扬谷、晒谷、收谷这些程序很罗嗦没个尽头,但是与种田相比,至少不用泡在水里,水里有蚂蝗,我就最怕蚂蝗,它们让我痛苦不堪。虽然每次我都是全副武装地穿上厚袜子,长裤口紧紧系住,恨不得把手套都带上后才下田,但是,每次都还是被蚂蝗吃得鲜血淋淋,全是伤口。我第一怕的是蚊子,第二恶心的就是这蚂蝗了,这辈子再也不愿见到它们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家田里的蚂蝗总比别人家的多,不知道为什么,我家田里的蚂蝗特别爱吸附我的身体,有的时候,看到蚂蝗拼命地吸着我腿上的血,扯都扯不掉,我就狂哭。我妈看了,她也知道我的皮肤和他们的不一样,被蚊子或蚂蝗咬过以后,会长时间腐烂得惨不忍堵,于是她就叹气,让我千万要注意下辈子别投胎做农民了。我就边哭边跺脚下的泥浆。不知道为什么,我灵敏的鼻子对泥土过敏,闻到泥浆的味道,我会非常恶心,好在我那时候几乎天天处于感冒状态,鼻子相对不敏感一些,实在受不了了,我就扬头对着天呼吸一下,或者闻闻秧苗的清香。而且,一旦泥土干了,粘在我的脚心,我就非常非常的痛苦,心脏会焦躁不安,把脚放到水里才好受一些,我根本不能赤脚,我那时候就想,惩罚我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赤脚在沙土里走,走了几米我就会晕过去,心脏会出现受不了的烦躁。至今我还不能若无其事地赤脚在海滩上走,特别是不能赤脚踩在没有与海水接触的沙滩部分。踢沙滩足球我也得把脚弄得很湿才行。

所以,我非常不合适做一个种田的农民。割稻的时候我相对勤快些,因为不用赤脚,也没有蚂蝗。而到种田的时候,我基本上开始时每次都要被赶着出门的,甚至通常需要被打一顿才哭哭啼啼地出门。爹妈觉得我很懒惰,主要的原因也在于这一点。他们是不知道我对泥土过敏的,曾经有一次我表现出恶心呕吐状,他们觉得那简直就是谬论,觉得我是想偷懒的伪装。他们觉得我种田的速度那么快,跟插秧机一样,不好好利用很可惜。我无法不快,基本上都是以逃命的速度种完那些似乎没完没了的田的。

在这种情况下,最惨的是我妹妹,她比我小,但是她和我同一时间参加劳动。虽然她速度比我慢一点,但是工作时间是和我一样长的。有时候她也偷懒,比如会休息休息,找点吃的,或者提早回去,以做饭的名义,由于她做饭菜的水平不如我,所以基本上轮不到她回去做饭给我们吃,事实上,由于我妈的做饭菜水平最高,基本上也轮不到我来做饭菜。类似的偷懒行为都是被鄙视的,因此,我爹妈认为这两个女儿都是懒惰的,大的是故意懒,品德坏,小的是偷懒,人小,可以原谅。妹妹有次实在是觉得太苦了,不想去了,但是与被众人鄙视及她不能胜任的家务相比,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去田里。现在想想,真是可怜,那时候她还在念小学,我也不过是个初中生。

其实,我妈是最辛苦的。她会四五点就起床,给我们做好早饭,然后她就去田里,自己先干上两个钟头,然后再去上班。中午她会回家给我们做好饭后送到田里来,再抓紧时间干一点,然后去上班,下班后她就直接来田里,然后一起回去,我们都洗洗,等着吃,她还在那里给我们做饭菜,等我们吃了,她才洗澡、吃饭。有的时候,她就请假,全天干活。我妈干什么都效率高,种的田,又整齐又快,应该说是非常快的。我最快的时候一天种一亩,我妈能种植一亩半。

在最开始的一个星期,人是最累的,我的反抗期也就是最初那阵子,等过了十天半个月后,人就麻木了。跟机器一样自动化了。让起床就起床,让干活就干活,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跟傻子一样。大脑基本上也不会转了。看到蚂蝗吸附在腿上了,会很冷静地把它们给揪走,往远处扔,反正它们是弄不死的。下雷阵雨前,我们会狂奔着去帮忙收那些晒太阳的稻谷,往往也就是拿塑料布一盖,等下再揭开继续晒,那时候,几乎没有没完没了的雷阵雨,一般下几分钟晴空万里了,还经常有彩虹,美丽吗?估计不觉得。对习以为常的东东,审美难免会疲劳的。

我家种田主要也就是那三年,也主要是看到我和妹妹能干活了才胆敢种那么多田的。想到这里,我觉得比较辛酸,我们那时候还那么小!还有,那样的生活,再也不会来了,虽然我根本不喜欢那种摧残我和妹妹幼稚身心的时期。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那三年的生活对我的意义。当时我妈看到我们不堪受苦,就拿她年轻时候的事情来教育,我们当然不能接受,时代不同,没可比性,我们拿自己跟自己的同学比,觉得没人比我们辛苦。于是我妈就拿未来说教,说什么有本事以后就别当农民。我当然充满叛逆地反驳道:“其实当农民也可以不种田的。”这样一来,我妈基本上就被气晕了,如果我爹在边上再送上一句:“当农民有什么不好?”那我妈就会呈现中暑状,还会自顾自地哭起来。我就会不耐烦地小声嘀咕,有什么好哭的。有时候,我们会集体都跑回家了。所以我总是在不愉快的情况下进行那些成年人才进行的繁重农活的。我甚至帮他们算过种那些田能挣多少钱,成本(化肥、种子、虫药、N次打水费、机耕费、牛耕费等等)那么高昂,而谷子又那么便宜,产量又不高,基本上是没什么挣的,陪了大量的廉价劳动力,挣了一肚子气倒是真的。这个数学题我爹妈也会算,但是当我说别种了的时候,我妈会说,不种吃什么?我就没话说了,初中三年,我比猪还能吃,每天吃四五顿,每天吃三斤左右的饭,还总是感觉饿,因此,三年里足足长了30斤肉。

后来我跟别人说我小时候种过田,谁都表示难以相信,等终于相信了,也以为我就是玩玩的种田而已,不会想到我曾经会那么辛苦,并且,听过也就忘记了。虽然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似乎那么不现实。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我绝对鄙视浪费粮食,从不随意倒掉米饭。而且,我非常尊重那些不浪费粮食的人,他们一定体会过或深刻理解种田的辛苦,知道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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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大懒虫劳动纪,之二

(班级劳动篇)

可以说,初中时代我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农民,不仅家里要种田,而且班级里也有田要种。我们初中在江边有片田,每个班级分得一块,每三个学生分一组,要管理一小块田。

我打下上面的字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像在写小说。关于我不折不扣的农民生活这点,我很难跟别人解释清楚,特别是中学以后最近十几年认识的人们,他们很多人从一开始就误认为我是个城市生长的独生女(可能是看我一贯比较任性比较自我吧!),他们我的名字这点便认为我父母很有学问(其实那是我爹随意从新华字典里找了两个字,念着顺口就算数的),等等。全是错误的。这些误解的存在,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了一方水土一方人,地域文化之间的巨大差异往往大大超出个人的想象,从现象看本质是需要足够的功力的。

话说初中时代吧。我们班级的班费主要来源就是这些田里出产的作物。我们一般种植一些容易养活的作物,如蚕豆和土豆和番薯。这三样是我们所有班级的共同作物。一到这些作物收获的季节,菜市场里就会看到学生在卖,很多人争先恐后地买,一会就做完生意了。学生的东西受欢迎,主要是新鲜又便宜。因为没那么多时间耗在那里,卖完了还得去上学呢!我们一般把大的好的卖掉,小的差的留下来,挑个天气好的日子,选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野炊,也算是集体郊游一次吧。这种情况一般春天一次,秋天一次。应该说是比较幸福的。

我初中时候虽然比较叛逆,但是集体荣誉感还是比较强大的。尤其有小团体主义。我的劳动小组成员都是我的几个好朋友,我们有两组,田是紧挨着的。我们班级一般两三个星期去田里浇浇水或拔拔杂草或者施加一些化肥。田离学校比较远,都是骑车去的,也有走着去的。我比较爱惜我的自行车,不会让她到田里去,所以都是走着去的。我们一般都拖着一把锄头。我家总共就一把锄头,有时候我妈要用,找不着,发现被我拿走了,难免要骂我几句。但是也没办法,这是学校里的事情。

由于田在我们小城外那条江边,我们劳动课又经常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所以,经常是能看到夕阳西下,景色非常美丽。我们一般都是一路唱歌的,非常快乐。我最喜欢唱的就是那首“夕阳西下,唱着歌儿回家,歌声使我,忘却烦恼疲劳……连歌谱也还记得3 5 1 3 34 3 2 51 1 5 31 23 2 1 6 5……”

我热爱这样的劳动,番薯是在秋天收获,暑假里正式它们生长的季节。初一的暑假,我居然突发奇想,居然发动我们两个小组的几个好朋友,去给番薯施加肥料,而且不用化肥,用有机肥料。想象一下吧,烈日当头,几个漂亮的小姑娘(现在看起来,她们都是美女),抬着臭不可耐的肥料,一路晃晃悠悠地去给番薯施肥。当然,回报就是自豪了那么一小下,那年番薯丰收的季节,我们两组的番薯个头和总重量分别名列班级第一名和第二名,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的,因为我们组的番薯都卖掉了做班费,野炊吃的是别人种的较小的番薯。

初二初三就不好好劳动了。换了个班主任,全班不喜欢他。到什么程度呢?有几个女生,其中一个是我小团体里的,她们把班主任骑到田里放在一边的自行车的气门芯给拔掉了。班主任刨根问底,居然在两个星期后查出来了,居然提出要开除她们。简直岂有此理。这个吐词不清头发永远像鸟窝的临时调来的语文老师在教室里愤怒地叱责拔他气门芯的同学时,我们全班都笑了。他后来让她们写了检讨书了事,她们阴阳怪气地读检讨书的时候,我们全班又笑了。

其他的,想不起来了,野炊就是大家一起在野外(或溪流边,或水库边的空地上)煮自己种的东西吃,不过多数还会带些别的东西,否则单单吃一样东西,太没劲了。番薯的话,我们喜欢拿火煨,味道一流。可惜现在我们的初中已经被另一个学校并掉了。不知道那些田还有没有。

高中录取通知单上要求新生入学时每人带一把锄头,我把我家唯一的锄头拿走了。没想到,高中学校没有田,锄头的作用居然仅仅是用来锄操场的草,我们的学校早些年某段时间改造成工农兵大学,操场就被用来种菜,后来大学变回原来的高中,菜地变回原来的操场,结果操场就特别爱长草,我刚到高中时,才一个暑假草就有半米多高。我们把它们锄矮了,就在上面军训。我们毕业的时候,跑道就变成了当时很前卫的塑胶跑道,操场就改成了标准的绿色足球场,现在它们还没长草。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似乎把我家的锄头拿回家了。有可能没拿回。我妈似乎叨唠过这事,或者她叮嘱我拿回,或者她叨唠我忘记拿回了。不过我记得高中毕业时,我最后一个离开宿舍,宿舍里满满的,同学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除了自己。

(现状)

打完上面的文字的时候,我环顾四周,这个窝已经两个月没有清理了,到处是待洗的衣服,到处是废物,到处是杂志书籍碟片。找不到一粒米,两年前我买过几斤各种颜色的粮食,准备给自己补补五谷杂粮,结果,半年后我发现它们都变成了各种颜色的蛾子,恶心之余,再没买过一粒米。自然也没做过饭菜。

当然,我出门的时候,清清爽爽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虽然经常也不洗脸~~这种生活,不像是一个女人能炼就的。呵呵~挺好。

(2006。4。28 西西河原创,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本虫经历,独一无二,无值得学习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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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带着锄头报道的高中入学通知书,我也收到过

原因是经过一个暑假,一个暑假的雨水已经把整个的校园变成了荒草滩,每年的高一新生的第一天抡着锄头除草在我们那所高中是惯例。

高中时到田里干活已经不恐怖了,大家都是17、8岁的年纪,农村的孩子差不多都能犁地点种,我们班的田应时节的农活儿不用老师操心我们就干完了。

我小学时养过猪,后来出栏了,我们参加养猪的10个小孩儿每人发了一条毛巾,但是卖猪的当天我们学校的三个老师晚上在办公室喝酒,我们这些忙了大半年的孩子们绕着几条街喊着他们的名字大骂。最后把村里的摆渡缆绳解了,把船漂走才解了气回家。

我们还种过蓖麻,说是支持国家的航空事业,蓖麻油可以作为航空燃油。

我最累的时候是高中那几年,农村刚刚包产到户,地多没有农机具,全靠人力,一收一种,人都累麻木了。

现在我回家了,还要跑到地里在田头坐坐,尽管我家已经没有田了,但是那种坐在田间的体验,真好。

家园 :)
家园 工作狂,打字快,睡得晚,故事好,可MM为啥叫自己大懒虫呢?

送两朵花,慢慢看。

家园 真是不容易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 楼主居然还能两个月不清理‘窝’,是个异数呵...

家园 俺也扛过锄头去上高中

学校的田是原来的飞机场,学校的地是校区后整个山。劳动的时候,是人山人海,颇为壮观。

家园 生活就是有那么多的矛盾

明明是大懒虫一个,却又无奈的被迫去劳动.

如果天生勤奋,是不是就可以悠闲自得了?

家园 呵呵看过现状部分就该推测我有多么名副其实了。。这只是略举一二而已。

我最大的特点就是,正视自己的所有方面,包括诸多阴暗的方面,目前正在整理,争取到合适的时候,罗列一下罪行。。

家园 农村和农村差别很大的。。有空我慢慢讲讲我生活的村庄。。

两个月不清理是很正常的,不过我清理起来,速度是很快的,效果很显著。就像我的办公桌(我很少坐在那里),二年前全面清理过一次,现在看上去在办公室里还算是名列前矛的干净。

告诉你吧~2003年冬天秋天穿过的衣服我都没洗过。2004年以来我有将近20件毛衣没洗过。没干净的穿了,我就去买,或者干脆让别人把干净的毛衣送给我穿~~不过窝里已经很满了,我决定全面清理一下了,嘿嘿估计能发现不少宝贝~~

别人洗衣服做家务做饭菜的时间,我用来发呆,或思考,或聊天,或听音乐,或看碟。。。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我觉得这样很划算。并且,我的手一点也不粗糙。(我观察过那些经常做点家务的同学们的手,已经糙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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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干脆您也写个回忆录吧,这个,西西河就是一片热爱劳动的热烈气氛了~
家园 如果天生勤奋???难以想象,不过可以肯定,那肯定不是我~

以前,朋友们对我说,你要是稍微勤奋那么一点点,就不得了了。

我一直用一点点的时间去勤奋,用大片的时间去懒惰。所以,一直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状态~~我貌似勤奋的时候,其实是我已经在临时抱佛脚了。

不过,我尊重勤奋的人,我诸多的好朋友都是相当勤奋的人,相当勤奋。也许在这样勤奋的人群里,在这样的鲜明对比中,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呵呵~~~~~~~~~

家园 MM名不符实

看过你的读书篇,再读劳动篇,觉得MM跟“大懒虫”的名号不沾边嘛!还是改个ID, 叫“勤快虫" 比较贴切一些。

你真是很不容易啊!

家园 向1号MM献花致敬!

南方的农村比北方的苦。

1号MM再多写点啊

家园 呵呵个人经历,别上升到南方农村和北方农村这个高度...

呵呵真的是个例,没有推广性,如果非要上升到这个高度,我也只能说,我们那里不适合当农民这个职业(特别是我本人)~~所以,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我们那里都不当农民的,我们那里主要是发展乡镇企业,我爹妈也是兼职当农民的.家里的主要收入是其他,种地根本没收入,除了增加一些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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