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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从战争到和平：“准前线”时期的老山（上） -- northeast
萨苏写了篇链接出处，写的是福建前线的事，有网友说那里是“准前线”，说的挺有道理：那里是前线，因为双方依然军事对立；那里又不是前线，因为双方几乎不再开火了。一句“准前线”，再合适不过了。
说到这，我不禁想起了另一个“准前线”：老山。那里曾经是中越战斗的焦点，但现在中越关系正常化的今天，那里的解放军已经已经脱离了战时状态。而过去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老山也处于“准前线”的状态。
大家都知道1979年中越之间的那次“对越自卫还击战”，其实在此之前，边境上就已经小冲突不断了。一直到1984年，老山地区不过是双方漫长的边境线上的一段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小冲突有，大的军事行动还没有。到了1984年，老山地区才成了焦点地区。
先说一说参加老山地区作战的解放军序列吧（只说在第一线的部队）：
1984年前：边防15团（其实边防15团后来也一直驻守在边境上，只不过是大部队来了之后，此团就成了配角；而且边防15团还负责守卫很多老山以外的地区）
1984年4月至1984年8月：14军40师（这里我仅提一提陆军师、步兵团，而类似炮兵、工兵、汽车兵之类传统意义上的“特种兵”我就不多说了，偷一次懒吧）
1984年8月至1984年12月：11军32师（在40师、32师守卫期间，14军41师122、123团先后也参加了八里河东山地区（也属于老山战区）的战斗）
1984年8月至1985年5月：1军（2个陆军师）
1985年5月至1986年4月：67军（2个陆军师加1个步兵团）
1986年4月至1987年4月：47军（2个陆军师加1个步兵团）
1987年4月至1988年4月：27军（2个陆军师加1个步兵团）
1988年4月至1989年10月：13军37师（1个陆军师加1个步兵团）
1989年10月至1993年3月：云南省军区守备第1师2团（原边防15团）
在正式的记载上，以上时期老山都是“前线”时期，而实际上，其中有的时期可以说其实是“准前线”时期。
在几个关于中越作战的论坛上，各时期的老兵都有很多发言，很早我就发现27军的老兵们有一个“特点”：照片多。而且有的照片就是在前沿阵地“摆样子”照的。有14军、1军、67军的老兵惊讶道：27军居然敢在前沿阵地这么“放肆”！我们当初可是阵地上一有点动静，就有可能挨敌人的炮火（当然不是次次都挨），可不敢在阵地上这么干！27军的老兵也提到，到他们那个时期，前线已经相当“平和”了。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军的炮火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苏联对越的军事援助已经大幅度减少），越军已经不敢轻易开火了。
那什么时候老山开始有点“准前线”的迹象呢？其实还不是从27军在前线的时候才开始的，有47军的老兵说，47军1986年刚上前线的时候还点紧张（其实每当换防的时候，前线一般都会有点动静，双方都是这样），但是后来动静越来越小。越军在前线已经出现“应付差事”的状态，而且，部分越军开始同中国军队有了私下的接触！开始是向中方表示友好，后来逐步发展到向中国军队要吃、要喝、还要烟抽！最后，居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在双方接触后要中方开枪“送行”，为什么？越军好回去向上级交差（就说刚才的枪声是交火）。常听老人说社会上一些不良现象是“八路军糊弄共产党”，这些越军干得简直就是越南版的“人民军队糊弄共产党”呀。
为什么事情开始于1986年？我在网上查了一下，1986年7月，当时越共总书记黎笋病逝……莫非这就是原因？还仅仅是巧合？
等到1987年27军上前线的时候，经历了最开始阶段“例行”的“紧张期”后，27军在前线也开始有了“准前线”的色彩，双方私下的接触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有的越军甚至发展到“上班”守阵地，“下班”脱了军装不带武器到中国买日用品（中方对此很清楚）。不好说这时候的老山就是“准前线”了，但战场上的“温度”确实越来越低。
等到1988年27军要撤离老山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突发事件”，战场上的“温度”一下子高了起来……
中国人穷，但是越南人更穷，中国兵后方供应好歹还是有保障的，当年咱国家毕竟还有点底子不是？而钻猫耳洞的那批兵成了实验品，后方人员经常针对前方需要生产，所以说打越南对于中国军队建设有促进那还不是瞎说，毕竟有个真实的战场摆那里，那里遇到什么问题，后方想办法解决，别看不起后勤，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后勤和科技，后勤有保障，仗才有的打。
中国兵的烟有发的，还有自己那点津贴买的，加上中国人还有压缩饼干和罐头，那年头罐头可是好东西，小时候怕打针，老爷子就买罐头哄，毕竟那时候吃水果可没今天这么利索，想吃就吃，所以这些也挺谗越南人的，但是他们穷啊，连这些也没有，（想想看也对，就他们那工业底子，还打这么多年仗，不穷才怪，中国也就广西云南边上紧张点，其他省市该干嘛干嘛，就连云广也是离边境线远点的地方就没什么感觉了，越南呢？他就那么大点地方，时刻警惕着，负担肯定远远比中国大，这也该是后来拖不下去的因素之一。）
越南兵抽的烟中国人叫黑棍子烟，该是各方面都不如中国烟，所以他们特别欢迎中国烟，守阵地的人，什么地方不需要烟啊？老山那地方，蚊子特别多，有三个蚊子一盘菜的说法，老鼠也大，所以上厕所需要烟，吃饭需要烟，甚至睡觉也需要先用烟熏熏。这点中越一样，中国人的物资丰富些，越南人想要又没钱买，怎么办呢？结果这帮家伙也挺绝，自己动手做工艺品，项链啊，手镯啊什么的，还有子弹壳做些小东西，拿过来和中国兵换东西，反正守那里也挺无聊的，找点事情做做也不坏，而中国兵在那里守三两年，要回家带点纪念品也不错，而且中国人也不在乎那点烟啊酒啊罐头什么的，中国这边还有小贩敢跑前线卖烟的，当然，价钱要贵点，不过在前面的人，命都随时会没，也不在乎。
说黎笋死后那两年中，越南新领导人秘密访问过一次中国，之后不久两国关系正式解冻。
发生了什么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简直成了一出《罗生门》，大概除了当事人谁也搞不清真相了。先听一听一个13军37师（接替27军的部队）的老兵听到的故事吧：27军干的事不地道！他们和越军私下打交道，日子过得挺舒服，临走的时候却用罐头引诱一越军去了他们阵地，抓了人家当俘虏上去报功去了！他们拍拍屁股走了，害得我们13军接防后天天挨炮轰，不敢在阵地上随便活动。
那27军的说法呢？说是那个越军士兵转迷糊了，自己上了我军阵地，27军检了个便宜。
还有更神奇的说法，说那个越军士兵被两个27军的抓住之后，三个人（中方二人，越方一人）还在一起讨论了一番：是放了，还是抓回去？我个人认为此说法可能性最小，据说那个越军士兵是个文盲，27军的那两兵估计也不是专业学越语的，怎么交流？
不管怎么说，27军终于抓个俘虏。据说那个俘虏在中国好吃好喝，不到一年就给放回去了。
13军的部队经历了开始阶段的“紧张期”后，也开始了47军、27军后期的故事。在前沿某阵地，双方甚至开始了大规模的“对歌”，这边《十五的月亮》唱罢，那边《望星空》就开始了。“对歌”的事倒不是13军才开始的事，但这次规模闹的大了点，简直成了“超级男声”，达到了想唱就唱的境界，最后解放军阵地上的一位连长被上级教去“狠狠”训了一通……
本来，13军还想搞一次规模大一点的“出击拔点”行动，“突击队”都选好了，结果1989年6月4日到了……13军后方当时“相当”空虚（13军另一个主力师去西藏戒严去了），急忙从老山前线调回去一个主力团以防万一（后来其实也没用上），于是“出击拔点”的事也就不再提了。
13军也要撤离老山了，本地的“坐地户”云南省军区守备第1师2团（原边防15团）全面接防了。刚上阵地没多久，双方有过一次相互的炮击，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一连持续了几个月……
几个月后，时光已经进入20世纪90年代，守备2团的一副班长正在放哨，突然……
老山那天气热啊，上了阵地就没洗过澡。副班长上了哨，突然看见不远处有条河，水还挺清的。就想着过去洗个澡去，结果走到近前，看见河边插了块牌子，上书几个大字“西西河”，还有几个小字看不清楚。副班长正想凑过去看个究竟，“扑通”一声就掉进了一个深坑...
顺便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