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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文摘]相 期 无 负 平 生 [1] by 谭伯牛--总算找到了 -- an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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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相 期 无 负 平 生 [5]

相 期 无 负 平 生 [5]

给左宗棠画了这么一幅肖像后,继续讲左、郭情事。同治四年九月十八日,就朝廷谕令查办广东督、抚不合一事,他递交了调查报告。郭嵩焘举发瑞麟、卓兴、方耀的劣迹,他一一证实,并添加了两条广东军务贻误的新证据;但是,这不是我们要考察的重点,我们要知道的是他会怎么评价郭嵩焘:

“郭嵩焘勤恳笃实,廉谨有余,而应变之略非其所长。臣曾以圣明在上,遇事宜慷慨直陈相勖;而郭嵩焘复函以时艰同值,宜委曲以期共济,颇以臣悻直为非。兹因粤事贻误已深,忧惧交集,始侃侃直陈,而已无及矣。谕旨责其负气,责其不据实陈奏而称疾乞退,是郭嵩焘咎由自取,早在圣明洞鉴之中,臣亦不敢因亲好私情稍涉回护也。……至督臣之于抚臣,虽有节制之义,然分本等夷,彼此当以协恭为尚。遇有意见不和,则力争之,退则依然朋友之素,此和而不同之君子也。若必以相忍为和,则树党养交,弊从此起。臣下之利,非朝廷之利,臣愚以为臣下意见不妨时有,而是非要不可不明”[1];

毛鸿宾、瑞麟相继为两广总督,郭嵩焘和他们都不对付,但是,他抱着“时艰同值”的态度,“委曲以期共济”。其实,这种做法,最容易误人误己乃至误事误国,所谓“臣下之利,非朝廷之利”也。共事之人,其首要目的就是将事情办成,倘有人从中坏事,自当通过规谏、力争乃至上告等办法解决争端,一味隐忍,坐观其败,实际就成了纵容包庇的从犯。局面一旦破裂以至于不可收拾,中枢不会也不可能调查到以前的真相,而只会按照涉事人员的级别逐个追查责任。这时候再来撇清,想独善其身,“已无及矣”。郭嵩焘读圣贤书多年,没读懂“和而不同”四个字,只晓得“相忍为和”,讲客气话,搞假团结,宜其被左宗棠骂为“咎由自取”矣。

这是公事公办。私函往来,左宗棠则评价郭嵩焘在粤抚任内的做法是“好官好人,微近迂琐”。世间有很多人很多官,都是好人、好官,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做好事。而所以不作好事之故,则大都出于“迂琐”。郭嵩焘是如何“迂琐”的呢?先看看他的“迂”:

“督于抚虽有节制之义,然分故等夷。遇有龃龉,应据实直陈,各行其是,惟因争权夺势相倾轧则不可耳。老兄(谓郭)于毛寄耘(鸿宾字),心知其非,而不能自达其是,岂不谓‘委曲以期共济’?而其效已可睹。兹复濡忍出之。迨贻误已深,而后侃侃有词,则已晚矣”[2];

郭嵩焘的“迂”,就是没有理解督、抚相处的精义在“分故等夷”四字。“分”者,本分也;总督、巡抚各有其本分,但是,二人本分应管之事又往往重复,如前引胡思敬语,总督的地位很尴尬,免不了要和同城的巡抚产生“龃龉”。那么,只要不借此“相倾轧”,而是一心为公,就无须避讳,当如孔子所说:“盍各言志”;其表现形式就是“据实直陈”,不但对同官“直陈”,还要对上司、中枢“直陈”。我出以公心,言其欲言,行其当行,至于是非对错,都交给上司乃至时间来判断。郭嵩焘则不然,对毛鸿宾、瑞麟都是“心知其非”,却以“濡忍出之”,若无预其事者;直到事情黄了,上头要追查责任了,才想起己有责焉,赶紧辩白。可是,错已铸成,再说什么都晚了,且有规避的嫌疑。这就是“迂”的害处,一不小心,好人就成了迂人。迂谨自守之人,干不了大事,眼光所到,思虑所及,都在细微末节上下功夫,自然就流于“琐”:

“阁下开府二年,于粤、楚人才未甚留心,已难辞咎;而小处则推求打算如弗至,此其所以近于迂琐也。高果臣,粤东提督也,粤东欲其赴粤,则以提督二字截之;比过粤,则以饷事尽归之闽。闽不辞也,亦不与吝者言财之说也,今见闽饷至,而欲扣其垫发四万,一何可笑!然则何解于迂琐也?郭子美,福建提督,奉命援闽,弟未尝调之,李少荃以其军八千人之饷自任,而以军米、夫脚谓之琐事,委之闽。闽之供者,月几四万,未尝见诸章奏,亦未以告李少荃。至郭、杨在闽,战绩不及高果臣之大之久,而弟奏奖则与高、黄并称,阁下亦有闻乎?否乎?”[3]

果臣,高连??字,时授广东陆路提督,为左宗棠麾下大将,左守节制三省之命后,遣其入粤助剿。自咸丰四年湘军出援外省乃至东征以来,军饷补给一直是个大问题,这个大问题主要由中央财政困绌所致。中央不能拨发专款,那么,军饷只能来自派兵之省和征战之省。可是,出于各种原因,被兵之省在供饷方面往往不爽快;于是,湖南一省不但出人出力,还出钱出米,承担了很大一部分军饷,甚至成立一个名为东征局的专门机构[4],供应湘军(包括楚军)饷需。不能不说,这是一种突破地域局限、操办大事的气魄,真能称得上谋国之忠。而在外的湘军各部之间,也就养成了互相接济、互相援助的传统。郭嵩焘在高军入粤以后,要求“饷事尽归之闽”,就是对这种传统的体认,无可厚非,所以左宗棠说“闽不辞也”。但是,高军入粤之初,闽饷未能及时供应,先由广东垫发;后,闽饷继至,郭嵩焘却要求从中提取垫款,却就是“一何可笑”了。为什么呢?因为,不管闽饷粤饷,都算是国家财政用于军事的专款,广东垫发之款,完全可以作帐报销,并冲抵依例应缴的“国税”,不致造成地方财务赤字。然则,郭嵩焘提出扣除四万垫款,对上而言,不能膺获善于理财的表扬,于友军而言,反增锱铢必较的嫌恶,不正是“小处则推求打算如弗至,此其所以近于迂琐也”。下举郭松林(字子美)援闽的例子,就是让他向李鸿章学习,不要囿于“吝者言财之说”,而要分得清什么是大事、什么是“琐事”。例如,军队所需粮食、夫力之类“琐事”,由于运输、员限等困难,不便由派出省提供,受援省则应妥为筹办;而弹药、饷银之类大事,义由派出省发放,毋庸麻烦地方,这才是并肩作战、同心应敌的和衷之道。

左宗棠此信的语气,亢直不恭,甚而有轻侮之意。但是,郭嵩焘如此处理军事饷务,又不无可骂之理。若经此当头棒喝,依然自以为是,不改旧辙,那么,与之共事者是否会认为换人或能稍补于时务呢?那么,与之共事者提出人事更换的建议,是否不能简单目为公报私仇呢?而且,郭嵩焘从闽饷内提取垫款,理由是广东财政困难,不得不撕破脸皮摆出抠门姿态。但是,郭嵩焘“开府两年”,竟不如湖北胡林翼、湖南骆秉章、江西沈葆桢、江苏李鸿章等人,一上手即能革除弊政,生财有道,军事吏事均有起色,然则,换一个“明干开济之才”代替郭嵩焘作广东巡抚,岂不是当务之急?所以,四年十二月,左宗棠再次推荐将浙江饷务办理得卓有成效的蒋益澧,说他“才气无双,识略高臣数等,若蒙天恩调令赴粤督办军务兼筹军饷,于粤东目前时局必有所济”[5]。明年正月八日,上谕:“浙江布政史蒋益澧,已明降谕旨,饬令驰赴广东办理军务兼筹军饷矣”。二月二十六日,郭嵩焘召京,另有任用。

事后,左宗棠致书郭嵩焘,毫不自愧,末云:

“阁下力图振作,而才不副其志,徒于事前诿过、事后弥缝,何益之有?生平惟知曾侯、李伯及胡文忠而已,以阿好之故,并欲侪我于曾、李之列,于不佞生平志行若无所窥,而但以强目之,何其不达之甚也!……因忠而愤,以直而亢,知我罪我,听之而已”[6];

流行歌曲唱道:“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左宗棠之于郭嵩焘,颇相类此,甚而过于此。盖不仅“一笑而过”,还吐了一口唾沫也。但从表象而言,左宗棠不仅将郭嵩焘从巡抚宝座上赶将下去,还振振有辞地说郭不但不能自知(“才不副其志”),而且不能知人(“于不佞生平志行若无所窥,而但以强目之”),根本就是个不懂事的人(“不达”),落到今日田地,全是咎由自取。毫无疑问,郭嵩焘不能接受这种评价,并不得不绝交以明其怒。于是,直到光绪八年,距此十六年后,两人才再通音问。而在此期间,郭嵩焘每每念及此事,便难以为怀,并屡屡向二人共同的朋友论及此事,希望找到一个稍能自慰的说法。以事功、道德、文章而言,最合格的仲裁人非曾国藩莫属,于是,郭嵩焘给他写了一封饱含血泪的控诉状,略谓:

“左君在漳州,初拜督办三省军务之命,合广东督抚而并倾之,其言曰:‘天下危,注意将’云云;必得李某任两广总督、蒋某任广东巡抚,方能望有起色。其后两保,皆以便言之。都门言朝廷疑子文[7]不任疆事,以太冲[8]求之甚坚,不得已应之。最后一摺,直谓广东军务专以骗饷为事,毫无筹画,非得蒋某经理,万不能有补益。此摺尤为丧心病狂,盖以瑞(麟)君一书相构,肆其淫诬。前后两摺稿所在有之,公岂未见耶?鄙人致憾左君,又非徒以其相倾也,乃在事前无端之陵藉与事后无穷之推宕。如此两摺之排挤,而曰实未劾及鄙人者,犹其羞恶之良所发端,规以自解而已。吾谓左君之服膺蒋军,宜也;所不可解者:左为浙抚、蒋为浙藩[9]也,朝夕与处,又用其力,克服一省城、四府城、十馀县,非惟没其功,又摧折之、辱詈之。蒋君屡致鄙人书,深怀怨怼。已而左为闽督,相距二千里,漳州一保,乃遂信之之深如此。蒋君至广东,为鄙人言:‘生平受左君挫折至多,始则相与争胜,继乃一力周旋之,不论其信否。其赴闽也,定浙饷每月二十万,供给年馀之久,皆以每月十二日起解,未尝一日后期,安得而不保我?’即蒋君所言观之,左君之前后矛盾、轻重失伦,居心果何等也!粤中使者至其营十余辈,每见,必呼贱名而诟之,且言:‘归语而(尔)抚:放贼入粤者,乃渠亲家。贼至闽,我赴闽剿办;今又赴粤剿办,汝抚知之否?’退庵言:在(左)营,日两食,与左君同席,未尝一饭忘公(谓曾),动至狂诟。其于鄙人(谓郭),似尚从末减。吾谓:‘左君豪杰,惟曾公始足当一诟,我岂惟不受其诟,正当反诟之。左君之诟曾公,以怨报德;我则直讨有罪耳!’公与解释旧嫌,以‘济公家之急,此盛德事也’,附会左君,以咎鄙人,则过矣。左君曰:‘吾未尝相倾,彼罪自应逐耳’;公亦曰:‘左君未尝相倾,汝罪自应逐耳’;是知燕之当伐,而不悟伐燕而取之者,齐也。所谓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者也。疑公之断斯狱也,未得其允,谨钞录全案附呈,以备处断。其于左君之凶横,亦可略得其梗概”[10];

郭嵩焘尝自我标榜,说:“自南宋以来,七百馀年,老朽不才,直欲目空古人,非直当世之不足与议而已”;当然,这说的是“控御狄夷”的洋务之才[11]。晚年被骂为“汉奸”,被骂为“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跟这种自负大有关系。不过,以今日眼光视之,不得不谓郭嵩焘是第一流的国际战略专家。但是,以今日眼光视此信,又不得不谓郭嵩焘于选贤与能、唯才是举的先进人力资源理论毫无所解。我们看看他引用的案例:蒋益澧在浙江,先被左宗棠“摧折”、“辱詈”(原因不外乎办事不力),然后“一力周旋”,于此后左宗棠入闽之军的饷需供应,尽心尽力,“未尝一日后期”,遂由左宗棠推荐为广东巡抚。用今日眼光来看,属官不得力,予以批评;既得力,予以重任,这有什么问题?执行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事政策,怎么谈得上“前后矛盾、轻重失伦”呢?像潘祖荫那种“他送我的鼻烟壶狠好,我就知道此人不错”,才当得上这八个字吧?如前所述,左宗棠做事作人,秉行刚直之道,宜其对蒋益澧有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同样,宜其对亲家郭嵩焘有“未尝相倾,彼罪自应逐”的评论。广东军务吏事疲废,历两年之久不能改观,其领导人自应负责,其上司自有荐贤代之的责任,故不能称为“相倾”,而是能力不符的领导者“彼罪自应逐”。然则,郭嵩焘只知道“控御狄夷”,而不知道“狄夷”内部的“控御”之术,恰恰就是左宗棠这种做法。

信中引用了曾国藩当时的表态:“济公家之急,此盛德事也”;曾国藩固然不如郭嵩焘那么深谙洋务,但对“筹饷不力”的危害则知之甚深。他在江西前线期间,多赖左宗棠在湖南后方筹饷,早就佩服左宗棠的经济之才;左批评郭不会办饷,郭自称能办饷,他必然要以筹饷专家左宗棠的意见为意见,而不会以亲家郭嵩焘[12]的意见为意见了。二十几年前,他送郭嵩焘南归,写了序言,就隐然不以郭的干事之才为然;三年前,李鸿章亟求郭嵩焘赴苏帮忙,曾国藩就警告他:

“渠性情笃挚,不患其不任事,患其过于任事,急于求效。若爱其人而善处之,宜令其专任粮道,不署他缺,并不管军务饷务。使其权轻而不遭疑忌,事简而可精谋虑,至要至要!”[13]

李鸿章本意是让郭嵩焘任江苏布政使,曾国藩却叮嘱他只能“令其专任粮道”,尤其不能管“军务饷务”。结合左宗棠以“迂琐”二字评价郭嵩焘,不能不慨叹英雄所见略同。因此,曾国藩才会用“济公家之急,此盛德事也”来评判左、郭此次的争执。

至于郭信中搬弄口舌,说左宗棠在营中“未尝一饭忘公”,每日至少骂两次曾国藩,希图以此小报告换取曾国藩的支持,未免露出小人嘴脸。当然,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我们也应对他的失态报以“理解之同情”,不要过于苛责。曾国藩回信,就用非常委婉的方式回应了郭嵩焘的“不君子”行为:

“左公之朝夕诟詈鄙人,盖亦粗闻一二。然使朝夕以诟詈答之,则素拙于口而钝于辩,终亦处于不胜之势。故以不诟不詈不见不闻不生不灭之法处之,其不胜也终同,而平日则心差闲而口差逸耳。年来精力日颓,畏暑特甚,虽公牍最要之件,浏览不及十一,辄已弃去,即贺禀谀颂之尤美者,略观数语,一笑置之。故有告以詈我之事者,亦但闻其绪,不令竟其说也”[14];

以暴制暴,鲜能奏效;鉴于史事今事,我们不难得出这个结论。以骂止骂,未为善法;观乎网络论坛,我们自能深有会心。左宗棠为当日第一善詈者,虽有“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嫌疑,但也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耿直,故所以对待之法,无如“但闻其绪”,而“不令竟其说”。“但闻其绪”,是要知道他批评的大概,反躬自省,有则改之;“不令竟其说”,则过滤掉各种刺耳的“语词”,免惹烦恼。此种境界,则类似心理素质极好之网虫,从不介意各类用作语气助词的字母缩写,始终保持平心静气的泡网心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高高兴兴上网来,平平安安关机去。曾国藩就用这种平和态度消解了郭嵩焘的搬弄是非,并温柔敦厚的表达了对此案的立场。

然则,曾国藩和左宗棠在某些大原则上,实在持有相同的态度,并不因他的粗鲁而愤然改观。大关节处一丝不苟,细微末节则一笑置之,以修养、风度而论,自然是柔道高手曾国藩占了上风;事无巨细,俱以直道处之,“因忠而愤,以直而亢”,终身保持愤怒青年姿态的左宗棠未尝不是可人。然则,曾、左二人在几近二十年共事、同官的过程中,一个是菩萨低眉,一个如金刚怒目,如切如磋如水火,其事必有可观,其心必有可述。且左宗棠尝曰:

“涤公(曾国藩)谓我勤劳异常,谓我有谋,形之奏牍;其实亦皮相之论。相处最久、相契最深如老弟(郭??焘)与润公(胡林翼),尚未能知我,何况其他?此不足怪。所患异时形诸纪载,毁我者不足以掩我之真,誉我者转失其实耳。千秋万世名,寂寞身后事;吾亦不理,但于身前自谥曰‘忠介先生’,可乎?”[15]

这是左宗棠出幕从军不久后的夫子自道。他说曾、胡、郭诸人都未能知己,深以身后毁誉失真为忧。伯牛忝为“异时形诸纪载”者,不揣固陋,请以曾、左情事结束此篇,庶几能传播“忠介先生”之“真”、“实”于万一,则数万言之拙文未必全是扯淡,于知人论世不无少裨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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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左宗棠全集?奏稿》二《复陈广东军务贻误情形摺》。

[2] 《左宗棠全集?书信》一同治四年九月《答郭筠仙》。

[3] 《左宗棠全集?书信》一同治四年十一月《答郭筠仙》。

[4] 东征局设立于咸丰十年,结束于同治四年。五年之间,为东征的曾、左两部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持。

[5] 《左宗棠全集?奏稿》二《陈明广东兵事饷事片》。

[6] 《左宗棠全集?书信》一同治五年正月《答郭筠仙》。

[7] 蒋子文,东汉人。此以切蒋姓,谓益澧。

[8] 太冲,晋人左思字。此以切左姓,谓宗棠。

[9] 藩,即藩司,为布政使之别称。按察使则称臬司。

[10] 郭嵩焘同治六年五月十八日致曾国藩书。此书由柳诒徵从陶风楼藏书录出,见黄?F《花随人圣庵摭忆》。

[11] 《致龙??臣书》,引自黄?F《花随人圣庵摭忆》。

[12] 曾女嫁于郭子。然则曾、左、郭三人都是姻亲,这段公案,在义理以外,不必再问亲疏,判断起来少了几分纠葛。

[13] 《曾国藩全集?书信》四同治元年闰八月九日《复李鸿章》。

[14] 《曾国藩全集?书信》九同治六年六月二十五日《复郭嵩焘》。

[15] 《左宗棠全集?书信》一咸丰十一年二月《与郭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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