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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里程碑》全本 -- 五藤高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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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九章:穆斯林的国民性及其信仰

名词解释:

*大日伊斯兰(Dar-Ul-Islam):阿拉伯语,意思是伊斯兰之土,伊斯兰之家园或者和平地区。伊斯兰古典地政学概念。指完全受伊斯兰控制的地区。

*大日哈卜(Dar-Ul-Harb):阿拉伯语,意思是敌对之土,敌人家园或者战争地区。伊斯兰古典地政学概念,指不受伊斯兰控制,需要伊斯兰以武力夺取控制,进行清洗的地区。

*伊本-贾西尔(Ibn Jarir):指塔巴里(Muhammad ibn Jarir al-Tabari),中世纪著名伊斯兰史学家,宗教家和经学家。塔巴里斯坦(今里海南岸地区)出身,故以此为名。幼年有神童之名,后赴剌夷求学,师从中世纪化学第一人拉齐。后又在此进修了经学毕业。原来持沙斐仪派观点,后来自创门派。他学识精深,精善辩理。曾因和罕百里派文斗,斗的对方不敢当庭对辩而名声大噪。他一生游学不断,访问过叙利亚和两伊地区。后定居巴格达写作。最著名的著作是《先知们和国王们的历史》(Tarikh al-Rusul wa al-Muluk,史学界一般称为塔巴里史),该部编年史从洪荒时代起,到四大哈里发时代止,以40卷的浩繁长篇记下来前伊斯兰时期和早期伊斯兰时期几乎整个中东地区的历史,堪称是中东版的《史记》。在中东史学界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但塔巴里治史时对引用的材料不加审辩,导致所著书稿中怪力乱神之说辈出,损害了其作品史学价值。但是作为那个时代极其少数的,能够流传下来的,且能以历史学角度而非宗教学角度入手而成的成文文献。该书瑕不掩瑜,仍不失为中东古代史研究的必备材料。

========以下是正文=========

在伊斯兰给人类新的价值观和标准,向其展示如何学习这些价值观和标准的时候,也必然同时向人类提供一种新形式的人与人的关系。伊斯兰是让人回归他的养主,那万物的起始和提供者,使他把他养主的指导作为其价值观和标准的唯一源泉。所有的人与人的关系都必出自于神,如人都是出自于神一般,并最后都归于神。

伊斯兰旨在建立那独一无二的,能把全体人团结在神之下的关系。如果这种关系能被牢固的建立起来,那么其他种类的关系,比如基于血缘的和其他思想的关系都会被清除。

“你是找不到一个既相信主和彼世,又和神和它的先知的敌人称兄道弟的人的。不管彼此间是父子兄弟,同宗亲戚,敌人就是敌人。”(58:22)

这世界上只有一伙人是归属于神的,剩下的都是归于魔鬼和叛徒的。

“然后与那魔鬼的盟友征战,的确,魔鬼的策略实不入流”(3:78)

这世界上只有一条道是能接近神的,剩下的都是远离它的歧途。

“这是我的光明大道。然后沿着走下去,且不要走他途,那会把你导到别的道上去”(6:153)

对这世界上人的种种人生来说,只有一种人生是对的,这就是伊斯兰。而其他的人生都是贾西利叶的。

“他们欲在无知之时求问命数?对真虔信者来说,除神以外谁能给定命数?”(5:50)

对这世界上种种法律来说,只有一种是可以遵守的,这就是来自于神的沙利亚;其他的都是率性而为和一时冲动的产物。

“我们已将你带入神定之途,只管走下去吧。切莫受发自无知之人之欲望所误导”(45:18)

真理是独一,且无二的;其他的一切都是谬误。

“有他者能既别于谬误又别于真理吗?你想怎么选呢?”(10:32)

在这世界上上只有一种地方能被称作是大日伊斯兰*,在这个地方里伊斯兰的政权会建立起来,这个政权使用沙利亚为法源,故准确观察得到神权存在,而且在此地一切国政都由穆斯林彼此之间协商而定。而这世界其他地区都是大日哈卜*。而一个穆斯林和大日哈卜之地只能有两种关系,一种是签了协议的和平关系,另一种是开战。但即便是签了协议的国家,也不能认为是伊斯兰的家园。

“那些虔信的,并迁移的,为了神的事业出钱出力的人,和那些曾帮助和庇护这样的人的人,可互称保护者。而那些虔信却未曾迁移的,除非其迁移,否则尔等对其安全并无义务;但如果这些人想在宗教问题上向你求助,你有责任帮助他,除非有人挡在你和他之间,否则理应助他。不管你怎么做神都会知道。而不信者只能彼此间互助。如果你不这样做,世界上就会充满了压迫和争乱。那些虔信,并迁移,还以神的名义而战的人,还有那些为这些人提供了庇护和帮助的人,都是真的信徒。他们都必得宽免和厚赐。而那些之后接受了这信仰,迁移过来并和你并肩奋战的人,他们和你相同。”(8:72-75)

伊斯兰所带来的是最全面的指引和决定性的教导。它来到人世是为了提升人类,使其从大地、星球、血肉和骨头的束缚中解脱 —— 血肉和骨头和大地与星球一样是一种束缚。除了那以神所立的沙利亚所辖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建立在与神的关系纽带的地方外,穆斯林别无祖国。除了他的信仰,即那个让他成为大日伊斯兰内的穆斯林群体之一份子的认同外,穆斯林别无民族。除了和自己一起信主,都和主建立起联系为纽带而使得彼此间联系起来的关系外,穆斯林别无亲属。

一个穆斯林和他的父母,兄弟,妻子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人人都是先和主有关系,而彼此间血缘所构成的家庭关系乃是后于这个关系的。

“啊,人哪,感受你们的养主吧,它创那魂灵和其伴侣,而后二者又繁衍出千千万万的男女。感受你们的养主吧,它是你应祈求的,如你应敬那你所来的子宫一般。”(4:1)

然而,与主的关系并不等于要禁止一个穆斯林以精心和友善来对待父母,即便信仰不同,只要不加入伊斯兰敌人那一方也可以。然而,如果他们公开和伊斯兰的敌人结盟,那么一个穆斯林就要和其断绝血缘关系,并不再以友善对待他们。阿卜杜拉,阿卜杜拉-本-乌拜伊(Abdullah bin Ubayy)的儿子,在这方面给了我们一个绝好的范例。

伊本-贾西尔(Ibn Jarir)* 在伊本-宰德(Ibn Ziad)的要求下,记下一个先知呼叫阿卜杜拉-本-乌拜伊的儿子阿卜杜拉的事情。先知叫来阿卜杜拉,说道:“你知道你父亲说了什么吗?”阿卜杜拉回复到:“愿您宽免我父母,我父亲说了什么?”先知回复到:“他这么说‘要是我们从战斗中离开返回麦地那,那我们可作为荣耀者而抛弃那轻蔑者 ’”阿卜杜拉回复到:“啊,神的信使啊,指神为证,他说的是实话。您就是那荣耀者,而它就是那轻蔑者。啊,神的信使啊,麦地那人都知道,在您来麦地那之前,整个麦地那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听父亲话的人了。但是现在,如果我砍了他的头能够取悦神和它的先知的话,那就让我杀了他吧。”先知答道:“不必”。当穆斯林返回麦地那时,阿卜杜拉手持刀剑立于家门前,他将剑架在他父亲脖子上,告诉他:“你是说过要是我们从战斗中离开返回麦地那,那荣耀者将抛弃那轻蔑者对吧,指神为证,现在你知道你和神的信使之间谁是荣耀者了,指神为证,除非神和他的信使允许,你再不准进入麦地那,更不准让我来庇护你!” 伊本-乌拜伊闻讯大哭,当众哭喊两次,道:“哈兹拉吉(Khazraj)的人哪,你们看看吧,我的亲儿子不让我进我自己的家!”但是他儿子阿卜杜拉只是重复道除非先知允许,否则他绝不会让乌拜伊进入麦地那。由于乌拜伊悲声大作,引得很多人聚集观看。他们纷纷来劝阿卜杜拉,但他堵着门就是不动。于是有人跑去先知那里报告。先知闻讯后说道:“告诉阿卜杜拉,让他父亲回家吧”。当阿卜杜拉收到这消息后,他才对他父亲说:“因先知允许,你现在可以进家门了”。

当信仰的关系建立起来之后,不管信徒间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他们都已经是兄弟了。至高的神对此说过:“的确,信徒间互称兄弟。”这是它所定的。它同样还说过:

“那些虔信的,并迁移的,为了神的事业出钱出力的人,和那些曾帮助和庇护这样的人的人,可互称保护者。”(8:72)

在这一章节中所说的这种保护关系,并不是只限于一代人的,而是会恩泽未来世代,是把未来世代和过去世代用一种神圣和永恒的,富于爱、忠诚和友善的关系连接了起来。

“那些在迁士们来麦地那之前就居住在哪里的信徒,在支援迁士时尽心竭力,并无怨恨,甚至支援的东西比他们自己的还好,即便信徒还很贫困,但仍不惜物力。事实上,他们是一群不贪图富贵的人。于是迁士们说道:‘我主啊,原谅我等和那些在我们之前就入教的兄弟吧,不要让我们的心中对那些虔信者有任何妄念吧。我主啊,你是至善至慈的’”(59:9-10)

至高的神曾在古兰中列了一些早期先知们的故事以警戒信徒。在不同的时代里,神的先知们都会点燃信仰之火,以此来引导信徒。

“而诺亚呼他的主,道:‘我主啊,我儿子当然是我的家人,而你只承诺真实,一切正义的裁决都出于您’。而它回道:‘那诺亚,他不是你的家人,他做了坏事。所以不要问那些你不懂的事情。我劝你不要行愚昧之行’。诺亚回道‘我主啊,您是我的庇护者,我不该问那我不懂的事情。如您不原谅我,不慈悲待我,我就必完蛋了。’”(11:45-47)

“当主让易卜拉辛遵这样的命令而行时,它说到:‘我将立你为人类之长。’他又说道:‘我的后代也受此恩萌吗?’它答道‘我的承诺不及于行恶者。’”(1:124)

“而当易卜拉辛说‘我主啊,让这里为和平之城,让其居民不乏水果,让其信主和末世!’它说到‘拒绝信我的,我可让他在这世上享乐,但最后他是必然要坠入火狱,受那不可言状之苦的。’”(2:126)

“当先知易卜拉辛看到他的父亲和他的人民坚持着他们的谬误时,他背离他们,说道:‘我要离开你和你所崇拜的非主的事物。我只拜我的养主,只愿我的养主不抛弃我。’”(19:48)

在易卜拉辛和他的人民的这个故事里,有些神高度强调的地方可以为信徒殷鉴。

“的确,易卜拉辛和他的友伴是你的榜样,他们曾对他们的人民说:‘对于你和你所崇拜那些非主的事物,我无话可说。我鄙弃他们。除非你改信唯一的主,否则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只有永世之仇。’”(60:4)

当那些年轻勇敢的朋友们,即著名的洞中人们看到了他们的家庭和部落犯了同样的拒绝正确信仰的罪时,他们就将之完全抛弃了,并离开了他们的国家而奔向他们的造主,冀望能成为主的忠仆。

“他们是信主的年轻人,而我们在受启上强过他们。我们要给心灵以力量,使他们能理直气壮的说‘我主乃是天地之主。除我主外别无神明。如果我奉他者为主了,那我就是做了件可怕的事情。这些我的人奉了他者为主。为何他们不清楚的证明他们干了什么呢?而又有那种错误能比对抗主错的更甚的呢?因此,当你背弃他们,背弃他们所崇敬的非主,来洞中求庇护吧。汝主将大开慈悲之门,使你事事轻松愉悦。”(18:13-16)

诺亚的妻和拉特的妻,因为她们的信仰是不同的,所以最后都与她们的丈夫都分离了。

“神给了不信者一个范例,就是诺亚和拉特的妻。她俩都嫁给了神的忠仆;但是她俩都不走正道,所以无法承蒙神的恩典,结果到头来只得一句话‘你们俩,跟着队伍,下火狱去吧。’”(66:10)

而另一个范例则是法老的妻子

“神给了信者一个范例,就是法老的妻。她说道:‘看那,我主,在天堂中为我建造一座能近你的小屋吧,免我不受法老和其所为之牵连,从行谬者之中将我拯救吧。’”(66:11)

古兰中对于不同种类的人际关系都有范例可循。在诺亚的故事里,可以看到如何正确事父。在易卜拉辛的故事里,可以看到如何正确待子和如何正确奉公。在洞中人的故事里,可以看到如何正确对待亲戚、部落和家国。而在诺亚、拉特和法老的故事里,则可看到如何正确对待配偶。

在说完那些伟大先知们如何处理人际关系的故事后,我们接下来看看中间的社团组织关系,比如早期穆斯林社团。我们发现在这社团里,与先知们相似相同的事情数不胜数。这个社团是因遵从主为信徒选定的神圣之道而形成的。当日常的关系破碎了 —— 也就是说,当一个人和他人间的基本关系解体了之后 —— 来自同个家庭,同个部落的人就自动分成不同的几伙。至高的神曾带着赞许之意对信徒说:

“你是找不到一个既相信主和彼世,又和神和它的先知的敌人称兄道弟的人的。不管彼此间是父子兄弟,同宗亲戚,敌人就是敌人。信徒是一群全心为神的,让神来坚定其心灵,加固其信仰的人。他们将获得居住权,他们将住进那河流淌过的花园。神将对他喜悦,如他对神喜悦般。他们与神为一伙,而唯有神的这伙才能繁茂。”(58:22)

我们看到了穆罕默德(愿安拉福佑于他)是怎么跟他的舅舅阿布-拉哈卜和他侄子阿布-贾赫断绝关系的,也看到了那些麦加来的迁士们在白德尔之战的前线上,如何与他们的家人和亲戚刀剑相向的,也看到了与此同时,迁士们是如何来自麦地那的帮助他们的人越加亲密的 —— 因为他们信仰相同。他们互称兄弟,亲密过于自己的血亲。一种新的穆斯林的弟兄关系就这样建立起来了,这关系里并不问弟兄是不是阿拉伯人。比如苏海卜是罗马来的,比拉是阿比西尼亚来的,萨勒曼是波斯来的,但他们仨都互为兄弟。彼此间并无部落式的门户之见。再无人问出自哪个氏族,再无人问来自哪个民族。而神的信使则如此评论他们:“把那些门户之见扔掉吧,那些都是愚蠢的。”还有“如有人以门户而谈,如有人为宗派而斗,如有人为党阀而死,这等人必不是我们中的一员。”

因此门户之见 —— 源自氏族的门户之见 —— 结束了;那些口号 —— 源自种族的口号 —— 不见了; 那些骄傲 —— 源自民族的骄傲 —— 消逝了。人的灵魂挣脱了血肉之束,国土之缚,飞升翱翔于天际间。从那天起,穆斯林的国度就不再是一片土地,而是大日伊斯兰。在这个国度里由信仰统治,由神的沙利亚治理,这是人当受庇护的国度,是人当保卫的国度,是人当为其奋战,为其扩张而殉道的国度。伊斯兰的国度是一个给予一切接受伊斯兰的沙利亚法,将其当作根本大法的人的庇护的地方,不管这人是穆斯林还是德希米。而在任何伊斯兰的沙里亚法不被执行或不为根本大法的地方,不管对穆斯林还是德希米来说都是大日哈卜。一个穆斯林必须时刻准备进攻这样的地方,不管这地方是不是他的出生地,是不是有他的亲属居住,是不是有他的财产存在或是不是有他的任何利益。

因此穆罕默德(愿安拉福佑于他)曾挥师进攻麦加,尽管他生长于麦加,他的亲戚居住于麦加,他和他的友伴在麦加都有产有业(尽管他们选择迁移时抛弃了它们)。但是麦加的土地对他和他的追随者们来说,除非麦加投降,遵守沙利亚,否则并不是大日伊斯兰。

这样,且只有这样,才算是伊斯兰。伊斯兰不是嘴上说的话,不是生于什么伊斯兰国家,不是穆斯林父亲遗留给后辈的一种遗产。

“当然不是了,因为汝主之意:除非他们停止争论而听命于你的判断,除非他们对你的裁决不怀任何反感而是五体投地彻底降服”(4:65)

只有这样才是伊斯兰,只有这样才是大日伊斯兰 —— 不是土地,不是种族,不是氏族,不是部族,不是家庭。

伊斯兰把全人类此世的羁绊中解放出来,使其飞升上天。把人类从血缘关系的镣铐中解放出来 —— 生物意义上的镣铐 —— 使其能升天和天使并列。

穆斯林的家国,即那个他所生活和所保卫的,并不是一片土地。穆斯林的国民性,即那个用来确认他是谁的身份,不是由政府所定的那个国民身份。穆斯林的家庭,即那个他寻找慰藉和所保护的,不是基于血缘而成的。穆斯林的旗帜,即那个他所感到荣耀,所为之奉献生命的,不是一面国旗。穆斯林的胜利,即那个他所庆祝,用以谢神的,不是一场军事胜利。神对此曾这么说:

“当神之助力和胜利来到时,你会看到人们蜂拥而来,争相入教。他们个个欢天喜地,赞美神明,祈其恩典。事实上,它是悔罪的接纳者”(110:1-3)

唯有在信仰的旗帜下,而非其他旗帜下才会获得胜利;奋斗只能为了神,为了神的宗教和法律,为了保护大日伊斯兰这个至高者所描述的地方才有意义,而不是为了别的目的。除非是帮助家人对抗宗教迫害,否则为了土地、名声、国家和民族的荣耀,甚至是为了保护家人的奋斗都毫无意义。

只有为神而战的牺牲才能叫做荣耀的殉道,如果为了其他目的而死,则毫无荣誉可言

任何国家,如果它禁止穆斯林的信仰,或禁止他践行他的宗教,或禁止实行沙利亚,那么不管这地方是不是一个穆斯林或他的亲戚出生的地方,或是不是他投资行商的地方,这地方就是大日哈卜。而任何国家,当伊斯兰的信仰占统治地位,沙利亚被实际遵行的地方,就是大日伊斯兰。即便在这里可能穆斯林可能没有其家人或者亲戚住在这里,或也不在这里经商过或谋生过。

所谓祖国就是伊斯兰信仰,伊斯兰的生活之道和神的沙利亚所统治的地方;只有这样,“祖国”这个词才对一个人是有意义的。同样的,国民性就是指信仰和人生观,只有这种关系才配得上一个人付以尊严。

以家庭、部落、民族、种族、肤色和国家为基础结团而成的群体,一律都是人造的原始蛮子群体。这些贾西利叶的群体来自于一个人的精神价值尚处在极其愚昧和野蛮的年代。先知(愿安拉福佑于他)把这些东西称之为“死物”,乃是人的精神所需要为之斗争的。

当犹太人宣称他们的种族和民族乃是神选的,称他们乃是天选之民时,至高的神否定了这一宣称,并称无论什么时代,那个种族或那个民族,除虔诚外别无其他评判标准。

“而他们说‘当个犹太人,或者基督徒,你就会受启。’他答道:‘非也:易卜拉辛之道,乃信仰精纯;且不拜其他非主之事或之物。’他又说:‘我等虔信主,信那一切降临到我头上的事物,一切降临到易卜拉辛、伊斯玛仪、以撒、雅库布和以色列人头上的,一切降临于摩西和尔萨,还有其他先知头上的一切事情都出于他们的养主。我们不觉得他们区别甚大,而且我们只尊奉它。因此如果有人像你一般信道,他就必受指引。如果他们弃之不顾,那他们就必愚蠢。然后主就会对你满意,而主乃是全识全知的。主的洗礼?谁能比主洗的更好?所以我们唯独拜主。’”(2:135-138)

真正的天选之民是穆斯林,他们抛弃了一切种族、国家、肤色、民族的差异而聚集在神的旗帜下。

“你是我为人类之利所创最优之群体,你知善弃恶,且虔信神明”(3:110)

这个群体的第一代人里,阿布伯克尔来自阿拉伯,比拉来自阿比西尼亚,苏海卜来自叙利亚,萨勒曼来自波斯,但他们因信仰而成为兄弟。接下来一代人情况也类似,信仰是他们的民族激情,大日伊斯兰是他们的家国,神是他们的统治者,而古兰是他们的宪法。

这种把“为了家国和民族”解释成这样的阐述,在一个人邀请别人踏上求道之路时是要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中。他应该消除掉一切贾西利叶的影响,因为这影响会染污他的观念,使隐藏的希尔克渗入其中。为了家国的,为了种族和民族的,或者为了部族或物质利益的都是希尔克。至高的神在某一章中已经彻底讲过这个问题,它把信仰和其重任放于天平的一侧,而把这些希尔克式的观念放在另一侧,然后让人自己选择:

“它说:‘如果你把你的父兄子嗣,妻女亲戚,和你所望之财富,所保之产业并你所求慰藉之家园看的比神和它的信使更重要,并以这些为你奋斗之目标的话,那你还是等着神来审判你吧,神是不启示那反叛者的。’”(9:24)

伊斯兰的求道者不应该对贾西利叶的本质和伊斯兰的本质,不应该对大日哈卜特征和大日伊斯兰的特征有任何肤浅的疑虑。这种疑虑只会造成混乱。事实上,在一个伊斯兰不占统治地位,沙利亚不作唯一法源的地方,就根本没有伊斯兰可言;一个伊斯兰的生活之道不受全民遵守,伊斯兰法律没有践行的地方,就根本不能承认这里是大日伊斯兰。虔信之外唯有不信,伊斯兰之外唯有贾西利叶,真理之外也唯有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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