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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读书笔记:The World Is Flat -- 同人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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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读书笔记:The World Is Flat

    最近一段时间的读书笔记,以前只在我的 blog 发过:

    http://geekonomics.tianya.cn/

    想跟河里人一起研究。还没全看完。

      One: While I Was Sleeping

      这本书是说全球化。

      

      作者说,以前的世界讲国家,最近的世界讲公司,现在的世界讲个人。作者说现在的世界已经被拉平了,印度人可以跟美国人平等竞争,blogger可以跟主流媒体平等竞争。

      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明明知道故意不说,那就是印度人永远都在给美国人打工,说平等其实不平等。那些跨国公司都是美国公司啊。

      不过作者书中对于印度outsouce情况的描写十分生动,有一个特点是处处强调印度人只是在做简单部分,复杂部分还是美国人在做。而且看起来印度人对此很满意甚至很得意。

      但是对中国的描写就不太一样。作者写道他去了大连,大连是日本outsouce的地方。作者采访大连市长,市长明确告诉他我们搞这个是为了锻炼年轻人,最终目的是开自己的公司。这样的话没有一个印度人说过。

      我理解作者写这本书是为了安慰美国中产阶级,是为了告诉他们outsouce并不可怕,而且有好处。是鼓吹全球化。但是至少在前面这50页,作者没有提到全球化的最关键问题:每个国家在食物链的位置并不相同,而且很难变动!

      注意作者并不只是说outsouce,更重要的是任何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给全球化,比如blogger们。

      

      TWO: The Ten Forces That Flattened the World

      Flattener #1. 11/9/89

      

      这是说柏林墙的倒塌,11/9/1989。以及个人计算机的普及,email和传真的使用。

      作者认为后者实际上促进了前者的发生(尽管计算机的真正普及是在柏林墙倒塌之后)。

      作者认为技术进步将使共产主义破产。而我的看法正好相反,如果the world is flat 了,那么更进一步的发展显然是更加向着共产主义方向。不过作者可能指的是不自由的共产主义,而真正的共产主义应该是自由的。

      一个值得注意的论点是作者引用学者的话说,只有柏林墙倒了才能真正的全球化--全球统一的市场。这一点跟当年强迫别国开海关多么相似。

      

      有意思的事实:本拉登认为苏联解体是他们的功劳,因为阿富汗游击队武装(在外国帮助下)迫使苏军撤回国,而这一事实促进了苏联的解体。本拉登打算使用同样手法搞垮美国。

      

      但不论如何,我以为从逻辑上讲,这一节的主要因素应该是计算机的普及。

      

      Flattener #2. 8/9/95

      

      这一天是netscape公司上市的日子。这一节主要讲internet。

      WWW 和 HTML 是个人的发明,发明这同时写了一个不好用的浏览器。最初,没有统一的 Internet 协议,公司的网络只在公司内部使用,不同公司之间不能通讯。

      Netscape 是第一个好用的浏览器(mosaic),它采用接近免费的办法急速推广,并促进了 http, ftp, ssl, ...协议的通用化,并确保这些协议是 open 的,不会被私有化。

      但最后Netscape 被微软搞垮。

      

      然后作者提到了网络经济泡沫的一个巨大正面效应:铺设了及其大量的"多余"光缆!

      

      在泡沫时代,因为1996年的Telecommunications Act,允许电信公司之间互相竞争,这些公司都想要自己的基础设施--〉于是每个公司都铺设了(主要通过一个叫做Global Crossing的后来破产了的公司)大量的光缆。因为股票市场的"免费"资金注入,5,6年之内总共铺设了$1 trillion的光缆。然后,

      

      泡沫破灭,这些光缆被银行收取抵债 --〉银行把光缆用差不多十分之一的价格卖给别的公司 --〉受到光缆的公司,因为光缆如此便宜,可以提供几乎免费的网络服务 --> 最终结果是无比低廉的国际长途电话和网络通讯费用。

      另一个因素是,光缆铺设的时候他的传输能力并没用被充分利用,两端的 optical switches限制了速度 -- 随着时间推移,switches 技术升级,光缆传输继续提速。

      

      问题在于那个电信法案仅限于对国际,长途和国内公司的服务,对国内个人用户的服务并没有放开。所以光缆虽然铺设了,但是要进家还差最后一英里(英尺? ),以至于最近美国的家庭宽带服务仍然很贵。

      

      这一节揭示了为什么2000年以来王中国打电话的电话卡越来越便宜,有那么多免费光缆在那啊。

      

      泡沫不见得不好, 这就好比说当年淘金热,金子没多少,但是促进了当地旅店等等基础设施的建设。 钱闲着也是闲着,只要能变成实物,不管谁破产了,东西还在。

      

      如同高速公路促进了各地区之间的平,光缆拉平了世界。

      

      Flattener #3. Work Flow Software

      

      有了计算机和网络,下一步就是通讯标准。作者首先提到的是 VPN (virtue private network,有了这个每个人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自己的计算机登录公司内部网络工作,促进合作),然后是smtp, http, tcp/ip 这些都是人与计算机之间通讯的标准.

      

      下一步是计算机与计算机之间的通讯, 也就是XML 和SOAP,用于计算机之间交流数据和文件。

      

      有了这些标准之后,就出现了标准之上的标准: 比如说网络支付标准 paypal。

      

      有意思的事实:本来ebay想推出自己的网络支付平台,但发现大多数用户使用paypal--结果ebay 就收购了 paypal.

      

      再进一步的前进是在线通用商业软件库,技术上讲是AJAX。这个的做法是这样的:你开一个小公司,你不是购买商业软件,而是上 Salesforce.com 网站购买一个账号(花费很少),这个网站提供你公司所需要的所有软件工具,比如说email, 客户信息库,支付,库存。。。所有这些都在网上,你的所有业务数据资料也在网上,你自己的计算机只是一个终端,你所需要的只是浏览器。

      

      - 小公司可以和大公司使用同样先进的标准商业软件,世界被拉平了。

      - 商业管理将不再是问题,你卖什么东西才是问题,你只需关注那些最重要的事情。

      - 借助互连网个人可以很容易的建立自己的公司去和大公司竞争,也就是说门槛大大降低了,因为不论是广告(比如说google或yahoo上做广告)还是管理成本都大大降低。

      

      最终的结果是卖软件过时了,要卖服务!微软已经打算Windows Live 和 Office Live,google有类似计划。一切都是基于网络,安装软件是过时的思维。

      

      至此,把世界拉平的基础平台已经建立,以下要说的是由于这些基础平台,引发了下面6个新的拉平因素:uploading, outsoucing, offshoring, supply-chaining, insourcing, and in-forming.

    • 家园 Friedman在MIT作演讲的录像和中英文字幕

      http://www.myoops.org/twocw/mitworld/video/266/

      这里有Friedman在MIT作演讲的录像和中英文字幕,专门谈The World is Flat

    • 家园 这个系列确实不错,献个花~
    • 家园 【原创】Flat 16 (全书完)

        Fifteen: 11/9 Versus 9/11

        

        作为这本书的结论,这一章的主题是 想象。这里我觉得Imagination 应该翻译成"想象",但是说着不顺口。开头引用爱因斯坦众所周知的名言:"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我很佩服爱因斯坦在没有google的年代就有这样的见识。)

        想象力现在是推动世界的最重要因素,知识只不过是日常用品,只有想象力才不会外包给印度机器人,是社会进步的真正动力。

        

        Flat world对两种不同的想象力都提供了舞台:11/9所代表的建设性开放性想象力和9/11所代表的破坏性想象力。

        

        11/9是柏林墙倒塌的日子。当时事情大约是这样的:1989年七月数百东德人在西德驻匈牙利大使馆寻求避难。九月,匈牙利可能觉得受不了了干脆采取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办法 - 解除匈牙利和奥地利之间的边境限制。一万三千多东德人就这样从匈牙利后门经过奥地利到达自由世界。东德政府面临巨大压力,十一月宣布放松履行限制的计划,结果数万东德人在柏林墙聚集,最终在11/9/1989边防卫队打开了大门。

        这里的关键思想是"拆墙"的想象力。

        

         9/11则是砌墙的想象力,最大的破坏性影响就是限制了自由。9/11的策划这是 Khalid Sheikh Mohanmmed(KSM),他对此事件的整个策划过程跟David Neeleman创建 JetBlue航空公司没什么区别,都充分利用了flat world。KSM有了9/11的想象以后,本拉登给他提供风险投资(其实是冒险投资,adventure capital),雇人,找技术,一部分甚至"外包",就如同一个真正的现代化公司一样把9/11的事情干了。

        作者对美国在9/11后的过渡反映有所不满,认为不应该让9/11来定义美国,定义美国的应该是七月四日和11/9。比如说不应该因为怕有恐怖分子就连学校活动都取消,更不应该象布什那样把美国变成一个输出"害怕"的国家。作者说一个好的社会应该更多的像年轻人一样更多的思考梦想,而不是像老人一样整天回味过去(少年中国说啊),美国应该是输出梦想的国家。

        

        怎么才能让人多一些11/9这样的好想象力,而不是9/11这样的坏想象力(不过美国情报部门可能缺乏飞机炸大楼的想象力),是本章的主题。

        一个人的想象是由两方面形成的,一个是narrative,也就是从小别人告诉他的,故事啊,宗教啊;一个是 context,他自己的经历。一个是听说的,一个是环境亲历。要想改造想象力就得从这两个方面入手。关键是 context。

        

        eBay

        

        eBay 不是一个市场,而是一个社区,它最有意思的方面是每个人都会被别人评价,feedback。SEC主席 Levitt居然也在eBay有帐号,买卖大萧条时期收藏品,他还对自己在eBay上的 positive feedback特别自豪。作者本人也玩ebay, 帐号可能是 TOMF,有50个positive feedback。eBay上绝大多数反馈都是正面的,人们都想有个好名声。讲了两个动人故事,其中一个是17岁的先天残疾小孩在eBay成功,父母干脆都辞职帮他干,赚的钱比上班的时候还多。他父母说:"On eBay, Kyle is not disabled." 另一个故事是说一个没从大学毕业几乎被家人抛弃的人也成功了。

        eBay故事的道理是要给人一个成功和被别人信任的机会。

        

        India

        

        世界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国家是印尼,第二多的是印度,一亿五千万。印度穆斯林在国内不是没有小冲突,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参与9/11或者基地组织或者伊拉克活动的。为什么呢?世俗社会,自由市场,民主,非暴力,容忍。一个跟印度情况类似的国家是土耳其,土耳其穆斯林也能跟别的宗教大体和睦。正是不同的 context 和 narrative造就了印度穆斯林的正面想象力。

        印度有两位穆斯林总统;女穆斯林可以进入最高法院,可以当州长(沙特女人开出租都被禁止),可以当演员可以跟宗教领袖辩论。印度首富,也就是Wipro总裁,也是个穆斯林。

        并不是说谁信了伊斯兰教就是极端主义分子,只要他有途径在现代社会成功他就有正面想象力,并以此为荣。

        

        我以前觉得巴基斯坦比印度更像现代化国家,但从这本书来看巴基斯坦至少女穆斯林没什么权益。

        

        The Curse of Oil

        

        那些有石油靠石油的国家实际上被石油害了。石油国家往往专制,因为政府收入来自石油,甚至不向人民收税,不收税就不必跟人民解释什么,更不必去激发人民的创造性。巴林是第一个挖掘出石油的阿拉伯国家(1932年),也是第一个把石油挖光的国家,后来发展自己的劳动,现在也是第一个跟美国签署自由贸易协定的国家。另一个例子是约旦,在石油价格低迷时期想到了改革,结果现在搞得也很好,让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才能去清真寺当牧师。

        

        人性是这样的,你让他改变,说改变会更好,他不会变;只有他意识到必须改变,没有别的选择,才会改变。

        所以改造中东和俄罗斯的最好办法就是让石油价格降到10美元一桶。

        

        Just One Good Example

        

        阿拉伯国家的榜样就是 Aramex快递公司。他IPO,他的阿拉伯员工有股票有期权,怎么可能还会去搞什么恐怖活动呢?

        

        (全书完)

        

    • 家园 【原创】flat world 15

        Thirteen: Globalization of the Local

        

        这一章讲全球化时代各国各民族还能不能保持自己的文化。结论是全球化不等于美国化,各国的特色文化不但能够保留,而且能够发展。"本地全球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把本地文化在全球弘扬。有了网络,全世界移民都可以看自己家乡当天的报纸;有了卫星电视你可以看到自己语言的节目。你可以在网上发表,你可以做podcasting。还有两点:

        

        - 印度有些艺术世家,本来以给神庙塑像为生,后来艺术没用快失传了。现在赶上全球化,这些印度孩子可以靠艺术天赋去画动画,同时也有了时间和金钱去保留家传手艺。

        - 全球化使得新的发型,新的音乐甚至新的宗教更容易产生,有助于文化多样性。

        

        作者报道了上海的一个网站 toodou.com来说明 podcasting 之热。

        

        我觉得话还没说完。全球化时代实际上也是一个胜者通吃但是败者不死的时代。好莱坞电影到哪个国家都有杀伤力,可以说美国化不可避免。极端全球化时代每个人都可以看美国电影,但好处是也可以看中国电影。所有文化在市场上不是平等的。如果世界是平的,为什么韩国部大量引进中国电视剧?为什么每年好几个月韩国电影院只有国产影片?

        

        Forteen: The Dell Theory of Conflict Prevention

        

        这一章谈supply chain避免战争的作用,以及帮助恐怖分子的作用。

        

        作者写这本书用的计算机是2004年的 Dell Inspiron 600m 笔记本,这个笔记本的制造过程大概是这样的:Dell在全球有6个工厂,每个工厂周围都有很多计算机配件厂家的 supplier logistic centers(SLC)。计算机的体系设计由台湾工程师完成。计算机以一共有30个主要部件,每个主要部件都差不多有好几个不同的厂家在supply chain上。 Dell 每2小时通知 supply chain 上的厂家需求量,厂家必须在90分钟之内把部件从他们自己的SLC送到 Dell的工厂,Dell 卸货需要30分钟,然后开始组装。每个计算机都是客户下单之后才开始购买零部件,实现零库存。这叫做 just-in-time supply chain。

        比如一旦有某个部件出现短缺,比如订购40G硬盘的客户增加,Dell会劝客户多加10块钱买60G硬盘,还附送电脑包,用这种办法来调节。

        

        作者以前观察发现,凡是现在境内有麦当劳连锁店的两个国家之间,在他们有了麦当劳之后再也没打过仗。现在这个理论变成了 Dell theory of conflict prevention, 也就是说凡是处在这样的大 supply chain上的国家不会主动去发动一场传统战争。因为你一旦开战就会失去supply chain 上的位置,而这些位置都是相对稳定的,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了。现在发动战争比设想的损失要大10倍。你一旦处在supply chain 上,你绝对不愿失去这个位置。

        

        然后作者句的第一个例子是中国没有打台湾,因为二者都在 supply chain 上。第二个例子是印度没有打巴基斯坦,尽管巴基斯坦不在 supply chain 上。2002核危机,印度刚想打跨国公司就威胁说如果你们国家有战争我们就找别人做了,印度豁不出去。印度是 knowledge supply chain。

        

        supply chain,追求的是可靠性和稳定。

        

        Infosys Versus Al-Qaeda

        

        flat world 给恐怖分子也提供了 supply chain. 基地组织可以通过互联网来招人,获得资助,宣传,发布信息,组织。网络是把双刃剑,用来发布偏激信息比正常信息更容易被接受。

        

        Too Personally Insecure

        

        对世界的真正威胁是恐怖分子掌握核武器,所以必须防止核扩散。

        

      • 家园 The Dell Theory of Conflict

        作者以前观察发现,凡是现在境内有麦当劳连锁店的两个国家之间,在他们有了麦当劳之后再也没打过仗。现在这个理论变成了 Dell theory of conflict prevention, 也就是说凡是处在这样的大 supply chain上的国家不会主动去发动一场传统战争。因为你一旦开战就会失去supply chain 上的位置,而这些位置都是相对稳定的,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了。现在发动战争比设想的损失要大10倍。你一旦处在supply chain 上,你绝对不愿失去这个位置。

        呵呵,这个理论显然对处于supply chain顶端的国家不适用。

        顶端的国家有选择供应商的权力和余地,因此不会惧怕发动战争。

    • 家园 【原创】笔记The World Is Flat 14

        Twelve: The Unflat World

        

        有本书叫做《The world is flat?》质疑Friedman,不知道这一章是不是专门出现在增补版中来回应质疑的,但是可以看出逻辑有点混乱。一开头举了手机带来不利影响的故事,说明技术进步并不总是一往直前的。本章主题是世界还有一半不是平的,以及把世界完全变平的困难和阻力。这一章提出的所有问题和解决方法都有点避重就轻的意思,令人无法同意。作者每次提到印度的坏事,比如疾病肆虐什么的,总要把中国也顺便带上(India and China),每次提中国经济发展也总要把印度带上(China and India), 好像被印度人洗了脑。

        

        Too Sick

        

        在非洲谈论世界是平的毫无意义,因为那里的人连生存都是问题。杨志远说一个中国官员对中产阶级有个定义:希望。"Where people have hope, you have a middle class." 生活有没有希望,是区分是否在flat world 的标志。

        非洲和印度部分人的最大问题是疾病:爱滋,疟疾,脊髓灰质炎,肺结核。在南部非洲50%的人感染疟疾,三分之一母亲有爱滋,一半孩子营养不良。

        作者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是比尔盖茨的Bill and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研究疟疾疫苗在发达国家根本没意义,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这个基金会来刺激。运行方式是首先召集科学家提出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比如发明不需要冰箱保存的疫苗等等,然后就这些问题征集各地科学家来参与研究。这个模式跟美国一般的国家基金发放办法 call for proposals - submit proposals 一样。有了疫苗还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当地甚至没有一个渠道能发放这些疫苗。

        

        然后作者联想到,在flat world中传染病的传播速度应该更快,是个巨大威胁。

        

        Too Disempowered

        

        这是指那些能够接触到flat world, 但是自己因为的当地政府组织不力而无法分享经济发展的成果的人群。印度只有0.2%的人工作在高科技领域,工作跟出口有关的也只有2%。那些看到别人有好的生活而自己不能分享的人将会向社会抗议,这也就是为什么原来刺激了经济增长的BJP在2004年丢了大选。这些人不是"仇富",而是要求自己也能参与到其中去。

        

        但是另有一帮人是真正反对全球化的,这些人主要在西方发达国家。这些人包括本身富了又想要"赎罪"的美国上层;Old Left,极左派,托洛斯基主义者;怀旧派,反对社会变化太快;反美主义者;环保主义者。

        这种反对全球化的势力有很多人支持,所以很有力量不可忽略。但是正确的方向不是抗议阻止全球化,而是要求地方政府去改善条件,提建设性的意见。

        

        HP在印度做了个成功的实验。印度很多村庄根本没有照相机,HP过去帮助训练妇女学习使用数字照相机,甚至自己太阳能发电,给村民拍证件和生活照片,设备是租给他们的。最终结果是有的妇女因此获得工作,村民有了照片,HP也获得一点小收入。其实还有一个重要意义作者没说,那就是印度人永远也别想发展自己的照相机了。这个故事我觉得对中国扶贫有点借鉴意义。

        

        Too Frustrated

        

        这是有意思也肯定是有争议的一节,因为作者说那些穆斯林极端主义者之所以搞恐怖活动是因为他们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关于马列主义的起源,作者居然说是在工业化和现代化巨变时期,中部欧洲的那些原本生活在一起的家庭突然因为父亲和儿子要去城市工厂工作而分开,年轻人失去原本的意识形态而产生的。全然不提当时恶劣的工作环境和残酷的剥削。

        

        作者人为纳粹,马列和伊斯兰恐怖份子是一样的模式。巨变中不知道怎么办,最后产生极端思想:纳粹说应该由一个完美种族来统治:雅利安族;马列说应该由完美阶级来统治:工人阶级;恐怖分子说应该由完美宗教来统治:伊斯兰教。

        

        我谈谈我的看法,极端主义是可恨,但是人不会无缘无故变成极端主义者,必定是受了极大的压迫不是小委屈。我不赞成完全由工人阶级统治这种说法,但是当年如果不是工人阶级被人那么样压迫,马列主义不会有这么大的市场。美国如果不拉偏架支持以色列,不唯利是图支持沙特王室,不不择手段搞石油,穆斯林干嘛这么恨美国?作者写道这一节居然对美国没有任何批评,甚至只字不提石油。

        

        作者提到9/11劫机人员都是在欧洲招募的阿拉伯人,没有一个是直接从阿拉伯地区招的。这些青年到了欧洲感到受到歧视,对极端主义思想特别容易接受。

        

        作者说,拉登和基地组织都不是原教旨主义者。他们似乎认为阿拉伯不行是因为美国,以及当地政府不行,而美国还支持那些不行的政府。

        

        整个阿拉伯世界所有国家GDP之和还不如一个西班牙,而后者以前本来是个伊斯兰国家。连本拉登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作者认为伊斯兰教原教旨主义和现代化存在矛盾,这个矛盾让年轻人无所适从干脆变成公布分子了(这么简单?)。年轻人从小被教育说伊斯兰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宗教,长大以后却发现这一地区经济最落后。而阿拉伯国家政府极不愿意也不敢去改造伊斯兰教。伊斯兰世界有点非理性。拉什迪写了一本小说《撒旦诗篇》被阿拉伯世界全球下追杀令,可是至今没有阿拉伯人说要追杀奔拉登,甚至有人认为拉登是好人。作者认为这种心态跟辛普森案件发生期间黑人的心态很象。

        

        Too Many Toyotas

        

        如果中国人也向美国人一样生活,世界能源和环境能不能受得了?毕竟中国人有权那样生活。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寻找替代能源。

        

        然而现在的问题不是说技术不行,而是美国政府的政策不行。现有的技术已经可以解决问题。比如说 toyota的混合动力汽车,Prius。这个车在油门开着车不动的时候把能量转换为电能存起来。有人把它改装成可充电型,充一晚上电第二天可以不用汽油行使20英里,而美国一半的汽车每天行使不到20英里。如果再考虑到发动机可以接受混合燃料,酒精什么的,现有技术就可以实现一加仑汽油最终开500英里!

        

        可行,但是政府没有政策去鼓励这么做。原因当然是石油既得利益集团左右政府。

        

    • 家园 兄弟送花,好书,强烈推荐,不过一直对书的标题...

      不敢苟同。

      从常识上讲任何社会经济机构都不会是flat而是有hierarchy的,象google的search result一样,肯定是有顺序的,至于按什么排序,您说得清吗,您能决定吗?

      只能说我们处于一个变革的时代,社会正可能从一个古老的结构向一个全新的结构转变,至于具体新结构是什么样子,书里给出了不少描述,但也仅是瞎子摸象,挂一漏万,大家可以充分想象。

      另外,和美国新自由派的老旧“帝国主义”悲观主义相比,本书作者又似乎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乐观主义,大家设想一下,这个地球上任何地方明天爆炸一颗原子弹,All bets will be off。

      • 家园 关键是相对....

        从常识上讲任何社会经济机构都不会是flat而是有hierarchy的,

        没有绝对的东西...

      • 家园 我觉得作者似乎故意避免谈论食物链的高端和底端的区别

        我对经济其实不懂,只是感兴趣而以,写读书笔记也是为了学习。有了互联网这些技术,发展中国家的人似乎现在有更多机会跟发达国家的人在同一起点竞争,比如印度人也可以方便的学到编程技术甚至抢走美国人的工作。但作者始终不怎么提的一个问题是美国人仍然占据食物链顶层,掌握标准,品牌和核心技术。一个单一的印度人当然可以做美国人的工作,但前提是给美国打工。对于印度公司想要拥有标准,品牌和核心技术应该是困难得多吧?

        也许作者说世界是平的,是说现在发展中国家更容易提升自己在食物链的地位?今天刚读了MRandson兄的《闲聊世界经济》,结论似乎是更困难而不是更容易。

        作者也提到flat world里面跨国公司到底算属于哪个国家呢?比如联想到底是中国还是美国公司?如果根据这个逻辑,波音很多零部件在中国做,难道波音也算中国公司?这些作者都没提。

        如果说判据是打起仗来你向着哪国你就是哪国公司,那么不打仗的时候怎么办呢?

        我相信长远看来,也许世界的趋势就好比春秋时代,大家都爱自己的祖国;到了战国时代,不管是商号也好士人也好就原则上可以为任何国家服务。但是这个长远也许需要无比长的时间,更何况在战国时代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实际上加剧而不是减弱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不太明白,不知道您有何高见,或者哪位河友高人给解释解释。

        这本书我还没看完,下一章就是 the unflat world,也许跟这个问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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