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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翻译】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 -- 包子1971
家园 【原创翻译】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 三月二十九日会议发言记录
对临时政府的态度——斯大林同志的报告
俄国革命不是发生发展于平常局势下，而发生于帝国主义战争的背景下。这一事实给革命的发展打上特殊烙印。战争的（存在）事实，让食品危机激发的革命危机得到很快解决。感谢（这场）战争，军队扮演了（它在）任何一场革命里都未扮演的角色。拜全民动员制所赐，所有成年居民被应征入伍，而军队转向了起义的人民。战争的事实，让沙皇当局甚至受到帝国主义圈子的孤立。沙皇当局——拜自身暴露的各种（军事）叛卖所赐——把资产阶级从身边推开了。西方、英、法的帝国主义圈子也背弃了沙皇当局，打算让那些能坚持打到底的人领导俄国政府。革命的四股力量：两股基本力量（工人和士兵）与两股次要力量（俄国帝国主义势力和英法帝国主义圈子）联合起来，为沙皇制度如此轻松迅速的覆灭做好了准备。但既然力量的性质各不相同，宗旨也就各不相同。
上层——我国与西欧资产阶级之所以团结起来，是想更换政治招牌，用一个皇帝换掉另一个。他们希望得到一场轻松革命，有点像土尔其的那种（革命）[ 1]；他们希望开放一点政治自由，把战争打下去，让小革命换取大胜利。底层——工人和农民——深化了革命，摧毁了旧体制的基础。这样一来，就好象流淌着两股政治激流：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结果出现了两个政府、两支力量。第一支是临时政府，受到英法资本支持；第二支是工人、士兵代表会。这两个机关把权力分成两部分，使双方都无法拥有充分权力。两者存在——也应该存在——论争与互斗。两者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工人代表会与士兵代表会已把革命改造的实际创举把握在手中，它们是起义人民的革命领袖，也是监督临时政府的机关。临时政府的事实角色，在于巩固革命人民取得的政治成果。工代会与兵代会动员（群众）力量，监督临时政府——（这个政府）一面固执己见、同时却也颠三倒四地巩固人民已取得的实际（革命）成就。这一形势有消极一面，也有积极一面。加快与资产阶级及相近阶层的分裂进程，来加速革命事件（的进程）的做法，对我们不利。当然，我们知道这些阶级与阶层以后一定离开我方阵营。
有必要延缓中等资产阶级（与革命）的决裂，赢得与临时政府斗争的准备时间。这种形势不会无休止持续下去。革命在深化。（革命）将从政治问题过渡到社会问题。诸般社会要求会导致中等资产阶层（从革命阵营）分裂出去。以为可以避免与资产阶级的分裂，同时把革命进行到底，这是不明智的。因此，随着（资产阶级）分裂出去的程度逐渐加大，临时政府从巩固革命成就的机关逐渐演变为组织反革命活动的机关。目前已存在针对工代会与兵代会的（反革命）斗争，部队中存在攻讦工代会与兵代会的宣传。围绕宣誓、军队民主化和更换高层指挥成员等问题，军内已出现诸多冲突。反革命力量的动员旗帜上写着：「把战争进行到底！」。不仅国内在进行这一宣传攻势，压力也来自英法方面。英法官方舆论正式开始了针对革命的讨伐。（反革命阵营）反对双重政权的讨伐已开始，随着革命发展的程度，临时政府将会——客观上也应该会——变成反革命活动的堡垒。这将不是来自沙皇体制的反扑，类似危险并不存在；这会是帝国主义势力的反扑。我们的任务是准备反击。因此，问题变得复杂了。
关于支持临时政府——既要支持，也不能支持。由于临时政府在巩固革命步伐，所以要支持它；由于它是反革命的，所以不能支持它。
许多外省来此的同志询问，是否现在把夺权一事摆在桌面上。但提出这个问题还不是时候。临时政府并非那么软弱。临时政府的力量来自英法资本的支持，来自外省的惰性以及对临时政府的好感：它快被内地的致敬电报淹没了。我们应该等待，等待临时政府消耗干净自己（的力量），等待它在执行革命纲领的过程中丑化自己。唯一一个有能力全国范围内接收政权的机关，是工人与士兵代表会。我们应等到事件揭示临时政府的空洞真相，并做好准备，迎接事件酝酿成熟的时刻。目前，需要组织（革命）中心——工代会和兵代会，并巩固它。这是当务之急。
1译者注：看来是指20世纪初的青年土尔其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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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2文件
同日：
斯大林同志宣读中央局通过的决议「关于临时政府」，但表示自己不完全同意决议内容，而更赞成克拉斯纳亚尔茨克工人与士兵代表会的相关决议。
中央局决议全文如下：
「俄国社会的各温和资产阶级与阶层，推举现临时政府上台（作为自己的代表）。这一政府的利益与英法资本连在一起，无力解决革命提出的任务。它对革命进一步深化发展（采取）的对立立场，在革命及各机构的力量增长下，（这一对立立场）只会遭到瘫痪。作为革命政权的萌芽，各市的工代会与兵代会、农村的农民、贫农代表会应成为革命力量的中心。下一步（政治）进程中，革命发展的某个时刻，这些代表机构准备使——与革命民主（力量）结盟的——无产阶级获得充分权力，以彻底实现起义人民的各项要求。目前，苏维埃应对临时政府——及中央和地方代理——的全部行为予以最坚决监督。鉴于国内经济生活的紊乱，鉴于需要以最坚决措施保证蒙受战争灾害的广大饥饿民众（的生存），苏维埃应立即接管系列国家-经济职能。
因此，（我党的）现实任务如下：
围绕工代会与兵代会巩固（革命）力量。作为革命政权的萌芽，只有它们能击退帝制及资产阶级的反革命企图，只有它们能实现革命民主的各项要求，只有它们能（向民众）澄清现政权的真实阶级本质。
我党认为，苏维埃的最近与最重要任务是武装人民。具体而言，要立即建立全国性工人赤卫队。这一任务的落实，是战胜所有反革命势力并推动革命发展深化的唯一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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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3文件
克拉斯纳亚尔茨克工人、士兵和哥萨克代表会相关决议的全文：
「考虑到以下因素：
1/工人阶级与——代表革命农民的——军队完成了（二月）革命事变。
2/临时政府表达的不是无产阶级与革命农民的（政治）要求，而是好战的俄国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政治）要求。
3/资产阶级必然试图保卫自身利益而反对无产阶级和革命农民的利益。因此，帝国主义资产阶级作为一方，工人阶级和农民作为另一方，两方要求必定在革命的未来（阶段）发生冲撞。
克拉斯纳亚尔茨克工人和士兵代表会通过以下决议：
1/有必要向工人阶级、军队和农民的广大阶层澄清一个事实，即临时政府——从自身成分来说——反映着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利益，而非人民利益；临时政府无力协助进行中的革命，以满足无产阶级和革命农民的基本要求。
2/充分澄清一个事实：临时政府权力与威信的唯一来源，是完成本次（革命）事变的人民意志。临时政府有义务完全服从这一意志。
3/还需澄清一事：只有无产阶级、农民和革命军队的不停压力，才可确保临时政府对革命基本要求的服从。工人、农民和士兵应以毫不削弱的干劲围绕——革命期间创建的——工人与士兵代表会继续自己的组织活动，以便把代表会变成革命人民的强悍力量。
4/革命期间，临时政府满足工人阶级与革命农民基本要求的程度有多高，我们对当局工作的支持程度就有多少，但仅限于此」。
宣读莫斯科州委员会的决议。本会议记录未保存该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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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4文件
魏金斯基的报告
上述三个决议表达了对临时政府的同一观点，却未指出下列矛盾：（大资本的政治代理）古奇科夫是君主主义者，却逮捕了沙皇，（立宪派政客）米留科夫是君主主义者，却成为临时共和政府成员。除了克伦斯基，内阁里没有立宪会议的任何支持者，然而它正在张罗立宪会议（的召开）。从根子上讲，它（即临时政府——译者注）是反革命政府；从执政各党的纲领与宗旨来说，它是反革命政府。然而，从自身（实践）活动来说，它却是革命政府。反革命性质与革命行动之间的矛盾，是（这个政府的）基本矛盾。报告人斯大林提出了英法资本的支持（在起作用）。这种说法大错特错。想想法国的Buchanan几近威胁的讲话：我们支持你们（临时政府），因为你们会履行帝俄政府的（战争）担保。再想想波拿尔-劳在英国下院的（类似）讲话。英法资本的抗议不是针对具体阁僚[1]或临时政府，而是针对它的（实践）活动。英法资本同情临时政府，但反对后者的行动。英法资本同情临时政府却反对后者的行动，并要求「驱散」工代会与兵代会的「集会闹事」。组成临时政府的所有党派均不热心参与革命，而倾向于对抗革命。大资本的保守代表[2]与立宪派都未参与（二月）革命，当事变胜负未知时，他们一直抱着反革命态度。临时政府从人民手中接过了权力。假如工代会和兵代会不承认它，它当时就完蛋了。为何反革命势力在执行革命事业？为何革命民主派没把政权握在手中，而把它交给温和自由派资产阶级？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将同时回答第一个问题。
很明显，曾经有可能实现（革命）民主的专政；但如果我们真夺了权，等于扼杀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假设无产阶级（那时候）上台，它无力解决国内混乱。结果，革命无产者在权力的门口停下来，把政权交给别人。俄国并不存在革命民主主义的资产阶级政党，社会主义者夺权又不可能。出路只有一条：把政权交给（资产阶级）温和分子，前提是（他们必须）履行自己敌视的革命纲领。立宪派君主主义者们被（苏维埃）差遣到共和政府就职。他们一面毫不掩饰地仇恨我们，同时执行我们的革命纲领。这样一来，就形成了我们看到的矛盾局面：临时政府的性质与实践之间的不相吻合。内阁多数成员来自温和有产阶层，他们向革命人民担保执行后者的纲领（消灭皇室、召开立宪会议、地方自治机构的民主化及其它），因此从人民手中获得政权。由于存在这一内在矛盾，必须落实工人代表会（对临时政府）的监督。目前这一监督还在进行，工代会纲领正由当局执行。临时政府不愿解决革命的基本任务；但革命民主监督下，它还是能解决那些任务。君主立宪派和大资本的保守代表[3]跑来恳求工代会：「请向政府派出部长！」。客观上讲，必须让政权从不大革命的分子移向较革命分子，这一过渡应循序渐进（让较温和部长们辞职，更左倾人士接任），而不能采取革命方式，不能暴力推翻既有部长们。请注意下列细节：上任时，米留科夫带着部长名单请求工代会批准；内阁辞职的威胁也是冲着工代会去的。就是说，政权对工代会的态度，与君主立宪政权对君主的态度一样。工代会不是政权的萌芽，它就是一个能让自己所开条件被接受的政权，而临时政府是工代会的伙计。但资产阶级制度下，工代会不可能彻底夺权。
承认临时政府反革命本质的同时，我们也应承认它在干革命，我们应千方百计地支持政府的任何革命步伐，并与任何逃脱工代会监督的当局企图作斗争。我们应视类似的政府企图是背叛民主，是造民主的反。暂时，我们的任务是组织力量，作好准备让政权转移到我方手中。我们的各项最近任务不应是组建什么赤卫队，而是让军队支持我方，（迫使政府）执行社会主义纲领并作好政权转移的准备。
1原文直译：不是针对米留科夫
2原文直译：十月十七日联盟分子
3原文直译：十月十七日联盟分子
家园 又见包子！前两天还和人说起你呢 前两天观点版，有网友帖在美国遇到的托派共产党，一下子想起你了。
家园 【原创】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续） N5文件
萨维里耶夫（Савельев）发言
就两大问题（资产阶级在这场战争中的角色、无产阶级的当前（政治）地位）来说，斯大林同志的判断完全正确。魏金斯基同志关于英法资本没有扮演任何角色的观点，我不同意。确实，英法资本没料到革命的规模如此恢弘。革命民主派打乱了（国内外资产阶级的）如意算盘。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和革命民主派的道路发生了瞬间的交叉接触。出于完全不同的原因和动机，两股力量交汇的方式，使这一交汇正好出现在专制覆灭的时刻。无论如何，踏上与革命民主交汇的道路后，俄国资产阶级理应跟在无产者后面；由于皇权制度正被清除干净，资产阶级与旧体制妥协的道路已被封死。结果，资产阶级装出拥护起义人民的姿态。为何出现这样一种局面？因为国内（阶级）力量的对比，不允许我们谈论（立即实现）无产阶级专政。
萨维里耶夫建议通过以下决议
「1/注意到以下事实：温和派资产阶级推举的临时政府，应承担起落实起义人民系列要求的责任。
2/临时政府无力解决这场革命提出的全部任务。
3/作为革命政权的机关，当前革命力量的集中地与汇集中心是工代会与兵代会（城市地区）以及筹组中的农民与贫农代表会（农村地区）。
4/今后的（革命）进程中，形势发展的某个时刻，革命会落实无产阶级及盟友（农民的民主部分和革命军队）的充分权力，以便彻底实现起义人民的各项要求。
我们认为当前各项任务如下：
1/不知疲倦地监督今日的临时政府，与滑至反革命倾向的任何官方企图开展斗争。
2/围绕工代会与兵代会——作为革命政权机关——巩固（革命）力量。只有这些代表机构，能击退皇权和资产阶级反革命并落实革命民主派的各项要求。
3/澄清当今政府的真实阶级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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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6文件
加林的发言
我相信，任何在座同志都不主张从事破坏宣传以打击对临时政府的政治信任。因为临时政府正为人民福祗而工作。但我们理应宣布以下事实：人民掀起了革命，而临时政府向人民散发了（政治信任）债券。当局必须兑现承诺。假如它不履行自身义务，人民不仅将要求它还债，更会要它支付额外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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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7文件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赫尔辛基委员会通过下列决议：
「由于临时政府正在履行全民公布的政治义务，所以我们支持它；政府履行了多少义务，我们就在多大程度上支持它。只要临时政府坚持（巩固）革命成果的道路，为自由俄国谋求幸福，我们就该支持它。立宪会议召开前，我们社民党人应以全部措施消解民众的琐屑要求，以免人民与内阁之间出现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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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8文件
米留京的发言
大家都认为临时政府具有反革命本质。就如何看待政府的问题，存在分歧。魏金斯基说：临时政府是资产阶级政府，但它从人民手中接过权力，并推行后者的纲领。权力在我们手中，我们应富有实效地支持内阁，支持它推行巩固革命成就的措施。斯大林则谈论拓宽革命任务。分歧不在结论上，而在战术上。我们从不同的基本前提出发（看问题）。魏金斯基捕捉到了（时局的）事务性一面，但未看到社会政治性的一面。临时政府（向工代会）提交部长名单的举动本身，说明不了什么。我们的革命不仅是政治革命，也是社会革命。政府由资产阶级的代表组成，所以它是反革命。临时政府应落实的最重要政策是什么？战争问题和社会问题。这些领域，我们不能向政府提供政治信任。我们应拓宽、巩固革命成果，但不表态赞同临时政府的工作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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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9文件
斯塔拉司京（Старостин）发言
魏金斯基忽略了革命的社会（任务）一面，但捕捉到了（时局的）政治一面。什么因素迫使临时政府把权力抓在手里？对可能失去落实自身帝国主义计划的恐惧感。当时，工人阶级拿不出自己的内阁名单，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二月革命期间）彼得格勒不能凭空期待各地出现一系列旺代[1]。假如当时我们在彼得格勒知道全国都会响应，或许就夺了权。
对民主的讨伐已开始。《新时代》报说士兵24小时坚守战壕，工人却搞八小时工作日。有些报道的字里行间等于煽动保皇排外烧杀。必须清楚说明，我们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支持临时政府。我不同意广泛组建「赤卫队」的提议：这会被误解为不信任红色军队[2]，并引起无谓的争吵。假设革命军队不跟我们走，十几支赤卫队又有何用。因此，我党的任务在于尽量强有力地巩固自身的军中影响。
1译者注：原文如此。旺代即法国大革命的旺代地区。该地区以农民保王军和反动叛乱闻名。发言者所指何意不明。
2译者注：当时尚未出现红军。发言者可能指军队的革命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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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0文件
戈洛申金（Голощекин）发言
假如临时政府迈出革命步伐（比如宣布没收地主土地），我们会支持它。但我们不该赋予它充分信任。所有发言者都同意一点：临时政府从本质到具体阁僚都是反革命。群众压力下，临时政府落实着革命任务，同时也巩固了自身地位。有一点不能忽略：群众讲，一切事情都是临时政府做的。魏金斯基打算以议会手段夺取政权：政府自行下台，刻意夺权纯属多余，等等。我们忘了一点：临时政府仅仅暂且隐藏着利爪并正磨快它。如果我们想与反革命搏斗，我们应设法夺取政权，但又不人为加速事件进程。怎么办呢？以工代会和兵代会为核心聚集力量，让工代会逐渐承担起社会生活各领域的（管理）功能。要让群众学会看清一件事：它是从工代会那里得到一切（革命成就）的。
结束发言时，讲演者提议宣布全民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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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1文件
瓦西里耶夫（Васильев）发言.
大家对临时政府的态度一致。我们的当前急务，不是讨论如何看待它，而是建立临时革命政府。人民成立了临时政府，但它并非革命政权。这并非米留科夫与古奇科夫的入阁缘故。即便他们离开，继任新人不会比他们更革命。因此，我们的任务是准备（成立）革命政府。世界各国的政府，都由执行机构与监督性立法机构组成。革命监督机构已经有了——工代会与兵代会；执行机构尚未创建。时间越长，拥有巨大财力和全部官僚机器的现行临时政府越强大。我们的任务如下：建立临时革命议会并（从中）划分出执行政权。以全国无产者与革命军队的代表为人选基础，我们应尽快建立一个经常性机构；立宪会议召开前，这个机构将以临时革命议会的身份开展活动。临时政府应被看作是临时革命议会的执行机构[ 1]。没有临时革命议会的知情与首肯，临时政府不应自作主张地从事任何重要活动。与临时政府协商的前提下，临时革命议会就（社会）生活提出的各个问题颁布法令。
临时政府与临时革命议会之间的这一互动关系，将坚决消解双重政权的诸般疑难。
我们是否这样做呢？1905年，我们说过会参加革命政府。这里说的不是支持（临时政府），而是让临时政府服从临时革命议会。
发言者提出下列决议草案：
「1). 从工人阶级的国际团结高于一切的立场出发，我们热烈欢迎并支持彼得格勒工人与士兵代表会致世界人民的呼吁书。我们赞成工代会的以下号召：所有无产者行动起来，结束自己国家的帝国主义（统治）以及劫掠狂热的横行，并竭力协助尽快结束血腥的战争屠杀。只有各国人民之间，能达成真诚与牢固的和平。
2). 革命民主主义的俄国不需别人的一寸土地、一分钱。但谁也别想从我国夺走一寸地、一分钱。所有交战国乃至全世界的争议地区与被压迫民族的命运，由各被压迫人民之间的自由决定予以裁决。不要任何割地赔款，要民族的自由自决（权），这就是我们的和平纲领！
3). 震撼全球社会经济生活的欧战，起因在于各国统治者的掠夺欲望。这场毁灭参战各国优秀文化与资源力量的战争，它的尽快终结有利于全世界无产者与民主（事业）的利益。我们建议临时政府向（战争）同盟方与敌对方发出呼吁，号召他们在上述基础上开始和平谈判。
4).由于和平条约尚未签定，我们应保持全部既有武装，十倍地壮大自己以保卫民主新俄国的利益。我们这样做，等于保卫自己年轻的自由（权利）。革命军队应强大而不可战胜。一切能巩固军力的物资，应由临时政府和工人们充足供应。军力的必备因素——军纪，必须由官兵的良心（而非恐惧）来维持；这一良心的基础，建立在民主军官团与革命士兵的彼此信任上。
5). 如果苏维埃的号召和俄国革命本身在欧洲无产阶级与民主（力量）中激起反响，如果西欧爆发反抗掠夺性资本主义的革命，我们将全力支持国际同志们，并为（俄国的）社会（革命）事变而斗争」。
1译者注：从上下文来看，这里说的临时政府是指发言者假设的「临时革命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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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2文件
斯克雷普尼克（Скрыпник）发言
如何理解「支持」（临时政府）一词的含义？我听到有人说，临时政府在革命无产者的压力下采取了这样那样的革命措施。但这不等于支持政府本身，而是支持那些——我们自己要求落实而当局正在实施的——措施。（专门提出）关于「支持」的问题，带有另外的含义。这不等于支持（政府落实的革命）措施，而是面对国外和全国（民众）发布一项（我党）对政府的信任宣言。我们不能赋予当局这样的信任。政府并未巩固革命，相反在拖延后者的进程。就拿更换旧政权来说，政府用半吊子的方式替换了帝俄政权，以拖延革命的发展。政府把权力移交给城市自治局和地方自治署的代表。政府没把权力委托给革命（阵营），而是委托给那帮动员起来从事反革命活动的家伙。就战争问题而言，政府给自己预备了可钻的（政治）漏洞；至于土地问题，政府没解决它，而是空谈「正在采取措施」。考虑到以上各点，我们该支持那些维护革命利益的官方措施，但不该公开宣布对内阁的政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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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3文件
亚弘托夫（Яхонтов）发言
谈论如何看待临时政府，首先得确定一点：我们谈的是现存政府。不要预言它会如何演变。斯大林同志说得对，临时政府在巩固革命成果。我们习惯于客观看待（政治）现象。从客观角度看，政府是革命的。它是革命的俘虏。尽管它本质是反革命的，却召集立宪会议、撤换旧政权；一句话，它在替革命扫清道路。大家都在谈政府的反革命性质，但没人拿出事实证明它在搞反革命活动。当我们谈论如何看待临时政府的时候，我们谈的不是「政治信任」，而是支持那些巩固革命成就的官方措施。
认为应当立即更迭政府的人，忘了一点：战争造成（社会经济的）毁坏，客观上没有任何力量能修复（维持社会经济的旧有）机制。如果（革命）民主当时夺了权，这等于革命的失败。（革命）民主应做好准备，迎接夺取政权那一刻的到来。但是，既然要努力建立新政权，就得支持临时政府。
家园 【原创】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续2） N14文件
谢弗里克（Севрик）发言
米留京同志正确地指出，中央局与魏金斯基的两个决议草案的分歧，起因于不同的原则前提。中央局决议未谈支持临时政府。并且，这份决议到底对临时政府采取了什么态度？它只说不要做什么，结论却得从字缝里猜。对纲领性文件来说，这样的写法不合格。人们问：如何支持政府？我党纲领已有答案：「支持任何指向……的反对派步骤，等等」。我赞同米留京的意见，即魏金斯基忽略了（时局的）社会经济一面。需要把魏版草案的最后一点向两个方向延伸：1/围绕工代会动员（革命）力量。针对攻讦工代会的反革命宣传，开展鼓动工作。2/在军中进行关于土地问题的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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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5文件
坎纳特奇科夫（Канатчиков）发言
如果魏金斯基同志的看法是对的（彼得格勒组建临时政府时，外省[的形势发展]落后了），那么就引申出如下逻辑结论：当外省（群众）已组织起来，不能满足国内政治需求的执行政权必须下台。当需要最大限度地集中力量，政府非但不组织革命的发展，相反在迟滞它。必须调整执行政权的状态，使它符合国内（民众）的情绪。在革命进程的发展中，政权应转移到工代会和兵代会手里，苏维埃应从自身分化出政权的执行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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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6文件
克列斯京茨基（Крестинский）发言
在实践步伐方面，斯大林与魏金斯基没有分歧。我们不会立即推翻临时政府。我个人如何评估临时政府目前的地位？临时政府——工代会的伙计。当革命处于高潮，工代会、农代会或兵代会就是最高政权机关。暂时来说，工代会仅是政权的萌芽。只要（革命）政权尚未组织完毕，我们将忍受临时政府的存在，即便它与我们分道扬镳。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理论上说，临时政府更新阁僚成分以后，会为我们忠实服务。那样的话，我们不会更迭它。我们不会推波助澜，充当现政府与革命人民之间的冲突推动者。这一角色最可能由临时政府充当。那样的话，我们将夺取政权。最终，第三种方案。假设我方力量有了足够的增长，假设可以确信内地不再偏听偏信政治明星，而是跟我们走，那样的话，我们会主动转入进攻。为了这一时刻，我们应做好准备。魏金斯基的决议草案太温和，它并未指出冲突的必然性。谈论「支持」自己的伙计，听起来怪异。我们应在决议里强调一点：临时政府与我们是两股互相敌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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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7文件
斯维尔德洛夫：提议结束辩论，选出决议起草委员会。报告人开始总结发言。
魏金斯基：反对。我怕（这样安排会）重复战争决议的讨论结果。
(斯维尔德洛夫的建议被会议接受)
辩论结束。两位报告人的总结发言。
魏金斯基发言
同志们说，我的草案把过多注意力放在政府活动的政治一面，忽略了社会一面。但批评我的人忘了一点：官方正干劲十足地实施社会立法，而且不是（单方面的）以立法草案的形式进行，而是与工代会协商的形式。这一领域里，政府不是做自己愿意干的事，而是在我方压力下实施我们的纲领。我党不可能赋予当局政治信任，但我们可以给予支持嘛。不该忘了，政府在某些问题上无法解决面临的一系列任务。食品问题的受挫不仅等于政府的失败，而且也等于我们的失败。为什么？因为我们自己也应付不了交通系统的崩溃。我们需要政府充当事务性伙计。需要准备好行政班子，同时进入所有的官方机构和单位。如果彼得格勒或军中断粮，民众怒火将倾泻到我们头上，而不是反对临时政府。没有我们的支持，当局无法解决系列技术性任务。假如你们宣布（仅仅）支持某些官方措施，就该在决议里说明。你们应指出，当临时政府脱离我方控制并采取反革命步骤后，我们会迎头痛击。当它在履行我方纲领，我们将支持它。只有它背叛革命之时，我们才会反对它。人民应该了解：我们之所以是革命的，不是为了革命本身，我们有自己的纲领[ 1]。
斯大林发言
就引发分歧的决议第一条，谈谈个人意见。目前为止，革命倡议来自工代会。工代会发表声明、推行政治创举、威胁（反革命不要蠢动）。临时政府则妄行己见、与工代会斗来斗去，但最终妥协。如此形势下，能否说（我们应表态）支持这个政府？可以说让政府支持你们[2]。说（我们）支持临时政府，不合逻辑；相反，表态让临时政府不要妨碍我们推行自身纲领，更合适些。
发言者建议通过决议的基本内容，但不写明支持临时政府：它正在组织军队，挑动士兵对工人的敌视；它依靠英法资本的力量，在组织反革命活动。
魏金斯基表示：他赞成先拟订决议大纲，再交给起草委员会。是否需要在决议里写明我们支持那些促进革命发展的官方步骤？
投票。33票赞成，26票反对。.
开始选出委员会以完善决议内容。
委员会当选成员名单：
魏金斯基、米留京、斯大林、萨梅尔（Саммер），谢弗里克、克列斯京茨基，加米涅夫、艾里阿瓦（Элиава）乔达洛维奇（Теодорович）。
1译者注：最后一句原文如此，语意不明。
2译者注：本句原文如此。从上下文来看，斯大林似乎是指让临时政府支持苏维埃的革命措施。
3月29日会议闭幕.
家园 【原创】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续3） 三月三十日会议
纳根主持。
会议秘书：波基、德拉夫金娜
加米涅夫通报：他已与社会革命党与孟派的国际主义者群体[1]展开谈判。已澄清一点：我们绝对无法接受那个即将（在工代会大会上）通过的执委会决议草案，必须用各派国际主义者的统一草案予以对抗。社会革命党（22票的民族主义少数派[2]。撤消（自己的）决议草案并投票反对列宁派草案；孟派力图落实一份各派的共同草案，并在共同草案的基础上联手行动。假如派系纪律能让少数服从多数，那么（孟派）国际主义者最终会赞成列宁派草案。
行动计划如下：
我们即便拿不到多数票，至少也得组织一个紧凑的国际主义少数派。投票反对执委会草案。在执委会草案通过后，我们应提出（对该草案的）四点修正：
1) 作为下一步的官方措施，执委会要求临时政府向全世界宣告以下原则：无割地赔款与承认民族自决权的基础上，已得到解放的俄国各族人民准备进行和谈。
2) 各帝国主义政府把世界推进战祸的深渊；工代会大会对统治者之间的秘密外交不寄予任何希望，并宣言如下：消除帝国主义战争的斗争中，革命俄国的唯一盟友是国际无产阶级。
3) 要求临时政府与秘密外交（实践）决裂，并刊登沙皇当局瞒着人民签定的一切条约。
4) 拒绝（上层）阶级和平的原则，因为它只对发战争财的资产阶级和地主有利。
以上修正案的宗旨：不是指望以此更正多数派草案，而是显示我方观点。孟派[3]和平决议未提以下要点，我们予以补充：1/工代会大会要求欧洲各政府公开和谈；2/（多数派草案）未谈我方争取和平的唯一盟友是国际无产者。3/要求与秘密外交决裂；4/最后加上「拒绝……」
魏金斯基：上述修正案肯定合乎（我们的观点）。但我提议事先在执委会上提出来，并尽量使它们顺利通过。同意加米涅夫同志的草案的同志，应该投票支持它。
克拉西科夫（Красиков）发言
.问题的本质不在于提出几个修正案，不在于展示社会民主党的口号，而在于当前形势（的性质）。假如我们承认工代会是表达人民意志的机构，也就是说，本质问题不在于就某项具体事务采取这样那样的措施。假如我们认为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的时刻已经到来，那就该从这个角度看待一切。从夺取政权的角度说，实际力量无疑属于我们。我看彼得格勒和其它城市的力量，用来夺权足够了(骚动。有人喊：你说错了！)。我出席了……
会议主持者（纳根）打断他的话：目前需要讨论现实问题，不讨论无产阶级专政。
克拉西科夫继续发言：既然不从这个角度看待问题，何必对临时政府采取（讨论中的）步骤，那些步骤……
主持人禁止克拉西科夫继续发言。
纳根：魏金斯基同志说我们偏离了党组织的正式意见。这一看法不值得讨论。我们认为眼下召开的会议就是党的正式会议，它的决定对所有党员有效。
谢弗里克：（工代会大会上我们应设法）先就修正案投票。然后就决议草案投票。如果含有修正案的草案被通过，大会将不公布其他草案。为避免这一情况并落实（与多数派的）正面对抗，建议国际主义者执行局与主席团商量好，把哪个草案当作基本框架使用。
关于服从的问题：所有参加者有责任服从[5]
巴格达吉耶夫（Багдатьев）：假如（工代会大会上）修正案无法通过，怎么办？投票支持多数派的决议？(加米涅夫插话：反对)。这是加米涅夫同志的个人意见，或是全体国际主义者的意见？（加米涅夫：这事没讨论过）。
斯克雷普尼克：建议就起草委员会拟定的修正案内容进行表决。如果对内容无异议，可不经辩论直接投票。
艾里钦（Эльцин）：从党章角度来说，少数派可以弃权，但不能投票反对正式决定[4]。
表决：是否进行讨论？3票赞成，多数反对。
就加米涅夫同志的修正案表决。
巴格达吉耶夫：是否就提交修正案的必要性进行讨论？
多数反对进行讨论。
会议就第一修正案表决。
魏金斯基就第一修正案的内容提出新的修正。
斯克雷普尼克：反对再添加修正案的内容。这是已达成协议的正式纲领。更改它需要重开讨论。
通过修正案草案。
某人提问：谁负责提出修正案？
某工代会代表：建议缩减发言名单，从各派系划出数人（作为发言者）。
萨维里耶夫：不要给外人一种印象，似乎我们赞成执委会多数派的草案。建议不要以工代会的列宁派党团名义提出修正案。
加米涅夫；到底去不去开这个与孟派的联席会议？
克列斯京茨基：没意义……
纳根：（各派之间）协调碰头有必要。但不允许私下发起类似会议。
三月三十日会议结束
1译者注：这里的「国际主义者」、「国际主义」等词专指第一次大战期间拒绝支持俄国政府的社会主义者。
2译者注：似有漏词。原文如此。
3原文直译：策烈铁里（Церетели）的草案。
4原文如此。语意不明。
5原文如此。语意不明。
家园 【原创】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续4） 列宁派与孟派的联合会议
3月3 1日/下午两点
参与本次会议的孟派代表：亨丘克（Хинчук）、罗赞诺夫（Розанов）、艾尔里赫（Эрлих）、里拜尔（Либер）、叶尔曼茨基（Ерманский）、柯泊林茨基（Копелинский）、索科洛夫（Соколов Н. Д）。
增补亨丘克同志为主席团成员。他也是本日联席会议的主持者。
纳根：本次会议为党内官方会议，议题是（各派）共同讨论对战争的立场。
亨丘克：谁发起倡议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战争抱何态度。现有三份（战争）决议草案，分别来自工代会执委会、列宁派和孟派。
加米涅夫：两派的非官方碰头会议中，我们取得了对革命的共识。但列宁派被选举参加本次会议，而孟派并非如此[1]。因此，有必要让（今天的联席）会议批准这个方案。
艾尔里赫：不仅要讨论战争决议的内容，还要战术性地解决下列问题：如何看待执委会的（和平）呼吁书的内容。假如我们无法接受它，我们应公开自身观点；假如我们能接受，也应公开说明并避免使问题尖锐化。
亨丘克：你指的是最终定稿，还是允许删改的讨论稿？
艾尔里赫：执委会同意删改么？
（列宁派）谢弗鲁克发言
党内两派的全部会议，澄清了一点：各派都存在两种对立观点。一种是反护国论，如今一般称呼它为国际主义观点；另一种观点是革命护国论。以上观点既然在党内会议有所表露，也必然在工代会大会浮出来。我想，孟派领袖策烈铁里同志提出是否支持执委会的战争决议时，（他的思路）前提是假设党内多数基本赞同执委会的立场。因此，有必要澄清工代会的社民党代表团的态度：投票支持或反对执委会草案。有必要澄清党内多数的立场，并就少数派立场拟定相应态度。我建议各组群[2]内部各自拟订一个决议草案，并在工代会大会上分别以（社民党内）多数派与少数派的名义发言。我欢迎本次党内跨派会议的召开，因为它能以多数派和少数派两种观点取代（两派内现有的）四种（战争）观点。
（列宁派）加米涅夫发言
提出护国论与反护国论的问题，意味着重复列宁派内部的已有争论。我们在论战后得出结论：不能投票支持执委会的（战争）草案。那不是一个社会主义（观点的）草案；执委会站在了英法资本——Henderson之流——的立场。我们不能投票支持一个只字不提和平与撕毁皇权遗留秘约的草案。必须用一个新草案对抗执委会的立场。我们的任务，是围绕社会主义者内部的国际主义草案达成团结（宣读草案）。
1原文如此。本句所指的会议是哪个会议，语意不明。以同期召开的工代会大会而言，列宁派和孟派都拥有大会代表。
2译者注：从上下文来看，发言者指的是参加这次跨派会议的护国派与反护国派两个组群。
N2文件
（孟派）罗赞诺夫发言
我参加本次非官方会议[1]，并无任何授权。目前，外省许多地方正出现自发的群众联合、孟派与列宁派的联合。每当我党转入积极活动期，类似的联合（趋势）就突出起来。我认为这反映了工人群众的健康本能：他们希望全力促成统一社民党（的出现）。我认为，有必要使党发动的所有群众活动——无论哪里——尽可能协调一致。我号召对决议草案不满的同志作出妥协[2]。我尤其呼吁对草案不满的护国派同志不要刻意强调分歧，因为这会引发党内分裂。
孟派会议认为，草案的内容强调了以下要点：临时政府本身并无革命性质；世界无产者拥有彼此团结的共同土壤，并需要尽力巩固这一团结土壤。对（各国）群众来说，（二月）革命发生前这一土壤并不存在。当民主理想（在俄国）取胜后，这一团结（的土壤）才出现了。
对（国际主义草案）最后一条，我预料护国派一定会反驳。妥协方案既不能让列宁分子满意，也不能让护国派满意。但双方还是可以达成妥协。不可能让双方都满意。由于存在两种不同观点，起草一个共同决议而不欺骗任何人，是不可能的。号召军人们留在自己的岗位上，不等于——像某些士兵理解的那样粗糙——既不前进也不后退[3]。假如护国派不把列宁分子和孟派国际主义者视为无物——我希望不存在这类护国派——你们就应该明白一点：身为社会主义者，仅仅因为某个决议不吻合士兵和农民的情绪——更不吻合资产阶级的情绪！——就在党内多数组织里搞分裂，这是否合适？（掌声）
对我们来说，你们护国派之所以宝贵，因为你们是工人群众的代表，你们也必定会向统一的社会主义党靠拢。为了这一未来，我号召大家在决议的问题上达成团结。
第二种意见的两位报告人里拜尔和魏金斯基发言。
（孟派）里拜尔发言
罗赞诺夫同志认为，我党今后的建设前景取决于如何看待护国论。大错特错。据我们所知，列宁派内部也有类似的思想斗争。所以，应消除过去的孟派、列宁派的划分，只谈我们（社民党人）对战争的态度。罗赞诺夫正确地指出，社民党队伍的团结特别迫切之时，新的党内分裂威胁着我们。但他忘了更大的危险：我们目前所处的阶段，无产阶级可能被（革命）民主的其它部分孤立，而社民党在无产阶级中受到孤立。我号召大家别忘了面临的巨大任务，不要用（谋求）我党的主导地位取代这一任务。
任何含混定性护国主张的企图，注定失败，因为资产阶级正进行明确的政治鼓动。政治层面上，完全拒绝护国论比作出妥协举动要有利。面对正进行政治鼓动的资产阶级，我们不能毫无防范地提出自身主张。在（国际主义）决议草案里，我们说：士兵们，工人们等等。但是，我们过去一贯向阶级说话。阶级的位置在哪儿？它的岗位何在？（有人插话：留在你自己的岗位就行了）
想必你们同意我的看法：（国际主义）决议草案包含的政治公式不是严肃的答案，而是敷衍了事的官样文章。我们和你们都无法接受它。革命尚未胜利。为了确保这一胜利，以落实无产阶级团结必要性的名义，我们应铭记一点：不能通过一个使无产者孤立于民主阵营、而社民党孤立于无产者的决议。外省代表们报告说，各地（群众）心理气氛与这里截然不同。与执委会（战争决议）的对立问题，如果不能就此达成原则性多数意见（加米涅夫插话：已达成多数了）……那就没必要商量什么了。我们面对的深渊，不仅能让我党掉下去，而且可能是一条我们正把无产者往下推的深渊。敌视参加本次工代会大会的工人和士兵（代表），挖一条与他们搞对立的政治深渊，我党能让自己付出这等高昂的代价吗？假如形势走到这一步，即部分士兵代表流露的沙文主义心理取得上风，我也赞成（使我党与这些士兵代表）划清界限，因为类似的（沙文主义）心理会把无产者引进（失败的）深渊。然而目前有待解决的问题（本质），在于是否甩掉较觉悟的那部分工人士兵代表，或把他们推向不大觉悟的代表群。这不等于说，我们不该提出自己认为理应提交的各修正案。政治分寸所制约的行为路线[5]，要求本次联席会议必须落实一个联合的多数派，哪怕这一联合建筑在不大鲜明——以便让党内多数接受——的纲领上。我们（护国派）将投票支持工代会执委会的战争草案，但这不妨碍我们（社民党人）站在较鲜明的立场上。
魏金斯基发言
我赞成里拜尔同志本次发言的全部内容。孟派和列宁派内部，都有两种彼此遥远的观点。两派都向工代会执委会派驻了代表。工代会的全部工作，在我党旗帜下进行。如果我们公开攻击（执委会多数主张的战争）决议，等于丑化自己在执委会的代表们。而且这一丑化不仅影响本次工代会大会，还影响今后的工作。执委会应该比政党的行动谨慎得多才行。我们不能把自己的社会主义观点强加给工代会。表达社会主义观点是党的工作，作为工代会成员，我们这些社民党和党内各派的代表有责任独立发言行动，表达自身观点。加米涅夫起草了政治声明，今后我们应照此办理[5]。（我们在工代会的）发言应具战斗性，不要大谈理论，要靠拢群众的理解水平。为此，必须放弃某些理论原则，加强实际效果。拿（社民党的）独立战争决议草案搞对抗，只会削弱执委会的力量并沉重打击革命事业。我们应声明：执委会的决议草案不能令我党满意，但我们会全体投票赞成（掌声）这个草案，不提任何异议，不提出任何修正案。
1译者注：原文如此。按照列宁派代表的说法，这次联席会议带有官方性质。
2 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发言者指的是社民党各派提出的战争决议草案。
3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发言者所说的军人和士兵只是一个比喻，与讨论的战争问题没有直接关系。
4译者注：原文如此。语意不明。
5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发言者似乎是指工代会的每个社民党成员应起草自己独立的政治观点，不必与党和本派的立场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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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3文件
（孟派）叶尔曼茨基发言
里拜尔同志表示（国际主义）决议草案只讲反对意见，没有正面建议。他说的不对：决议作出了正面回答——国际和平。
过去站在国际主义立场的那些同志，什么因素使他们改变了对战争的态度？1/俄国革命；2/临时政府的（停战）宣言。实际上，战争的本质毫无变化。因此，尚无任何（实在的）原因（能让我们）改变对护国论的态度。俄国成为共和国是否改变了帝国主义战争的性质？要知道，法国和美国也有共和制，然而他们在推行帝国主义政策。至于临时政府的（和平）表态，暂时只有俄国自己同意放弃割地要求，英法的立场将决定今后局势的发展。我相信，（临时政府的和平姿态）不会有任何结果：米留科夫——他并没下台——为首的政府很清楚，英法已耗资无数用于战争，根本不允许自己作出（放弃割地的承诺）。停战声明的意义在于削弱德帝国主义，以及摧垮德王室的统治。假如我们抢在实际形势变化前变更立场，国外会说什么？会说我们利用外部借口，会说我们在漂亮口号的掩护下进行帝国主义战争。某种程度上，我们滑向了官方的立场。我们只应从事卫国战争才对。
如果士兵们深入思考（国际主义决议提出的）口号[1]，他们会理解这些口号的本质。要知道，德国人也可以说：我们早就要求和平，我国政府甚至提出过和平建议，你们协约国拒绝了。
（孟派）柯泊林茨基发言
需要在两个层面上分别展开讨论：对工代会执委会的战争决议，我们持何种原则立场；我党的战争决议内容。假如我们不支持执委会决议，就会削弱——大量工作有待完成的——执委会与工代会，并给革命造成巨大损害。加米涅夫的草案并非国际主义草案。「坚守岗位」是什么意思？我们必须清楚地告诉士兵，西欧起义爆发前他该做什么。
辩论结束。
1原文直译：如果士兵们对口号展开来理解。
家园 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续5） N4文件
就以下提案，会议进行表决：
1/提出一个党内多数协商基础上的（战争）决议草案。2/支持执委会的决议草案，同时发表一个阐明社民党立场的声明。3/在执委会会议上，提出官方决议草案的修正案。4/就修正案一事，与执委会协商。5/撤消所有党内草案，完全拥护执委会的意见。
纳根：目前（社民党内）存在两条剧烈对立的路线，分别体现为支持执委会决议草案或以加米涅夫的草案为基本框架（提出社民党草案）。
克拉赫马里（Крахмаль）：建议表决以下提案：1)（是否）拥护执委会的战争声明；2) 是否提出修正案。
克列斯京茨基：谁（有权）参加表决投票？我们列宁派会议只允许有投票权的代表投票。
亨丘克：孟派也一样。本次投票并不具备硬性约束力，还得召开各派的内部会议。
谢弗鲁克：既然讨论的议题是（确定）工代会大会的我党集体性发言（立场），应该只让有工代身份的同志投票。
纳根：谁在（党内）派系会议有投票权，就可以投票。
投票开始。
第五项提案：29票赞成，多数票反对。
第一项议案：三轮投票后，最后一轮74票赞成，66票反对。直接反对执委会（战争）决议草案的提案得到通过（会场骚动，喧哗）。
第四项议案：62至63票赞成，66至70票反对。
本次会议通过如下决定：基本支持执委会草案的基础上，单独提出本党的草案。
选举协商委员会。
就协商委员会的人员名单，按派系原则进行选举。
当选委员：加米涅夫、魏金斯基、里拜尔、叶尔曼茨基。以上同志被授权与工代会执委会进行谈判。
孟派离开会场并召开本派会议，以讨论下一步行动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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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5文件
列宁派召开本派会议
纳根主持。
克列斯京茨基：如果无法达成（与护国派的）协议，下一步怎么办？
魏金茨基提出建议：不赞成加米涅夫草案的列宁派成员离开会场，参加孟派护国论支持者的投票[1]
响应这一建议，七人离开：魏金茨基、谢弗鲁克、艾里阿瓦、亚弘托夫等人。
卢冈诺夫茨基（Лугановский）：建议制订（本派在工代会大会的）一致行动计划，比如（革命护国派可以）弃权。他说：我号召把离开会场的（护国派）同志叫回来，继续磋商。
戈洛申金：反对继续磋商。与护国派的谈判已进行数日，毫无结果。反对继续无意义地消磨时间。
斯维尔德洛夫：赞成费力普[2]的看法。（维护）党纪是必要的。
兹维林格（Цвиллинг）：你们这种解释是不对的。我们（开会前）不知道孟派与社会革命党与本派一样，也有类似的内部分歧。必须（把离席的护国派列宁分子）招呼回来。
捷尔-加卜里艾良（Тер-Габриэлян）向会场通报代表资格并发言：（无论如何）应该达成（党组织内部的）大联合。
斯克雷普尼克：搞分裂的不是我们，没理由把分裂的责任推到我们头上。
泊捷恩（Позерн）：我是革命护国派，但没走。我认为自己对本次会议负有责任。我保留（在工代会大会上）投弃权票的权利。
扎鲁茨基（Залуцкий）：建议把离开的人叫回来，向他们提议（在工代会大会上）弃权。
介泊洛夫（Теплов）：我一直是布尔什维克，所以应声明一点：如果（当前的党内形势）这样下去的话，（革命）队伍会丧失指挥部。在萨马拉，（列宁派党组织的战争）决议与本次会议（通过）的（战争）草案有着根本区别[3]。
就是否召回离场的护国派分子进行投票（多数赞成）
会议建议返回的魏金茨基（在工代会大会上）弃权。
魏金茨基：（我们列宁派）是否会（在工代会大会上）正面反对（执委会的）决议（草案）？
纳根：是的。
魏金茨基：这种情况下，我拒绝弃权。
两位孟派代表（丹和里拜尔）声明撤消自己的草案并支持工代会执委会的草案，尽管不完全赞同这一草案的内容。以部分列宁派分子的名义，魏金茨基宣布也将支持执委会的草案。
1语意不明。可能是指参加孟派护国论支持者单独召开的会议。
2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应该是戈洛申金的名字或党内代号。
3译者注：列宁发表主张进行社会革命的四月提纲后，萨马拉党组织发生严重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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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十一日列宁派单独会议
纳根主持会议。书记：波基、德拉夫金娜。
斯大林：是否允许刚分裂的护国派分子参与今天的会议？
米留京：对分裂分子的处理，应由本（列宁）派全体大会作出。
会议决定：推迟对上述问题的处理，等待（更具代表性）的列宁派代表大会解决。
社民党对临时政府的态度
N1文件
米留京的发言
八位——实际是五位——同志组成的（决议）起草委员会，本应拟定列宁派「对临时政府的态度」的决议草案。但委员会没取得一致意见。对决议第一条，魏金茨基坚持己见：临时政府是革命政府，是我们的政府，所以我们有必要支持它。我们（委员会其余成员）认为政府是资产阶级政府，这个政府试图给革命的发展圈定一个不可逾越的边界，所以它不是我们的政府。争论的结果，我们没取得谅解，无法提出一个完整草案。我们将支持（政府采取的）行动，只要它们以巩固革命为方向。我们支持革命，但不支持当前这个临时政府[1]。
向会议通报起草委员会工作的结果：魏金茨基的决议（草案）要求列宁派支持政府。向会场分别宣读魏金茨基与加米涅夫-斯大林的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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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2文件
瓦西里也夫发言
我不明白为什么起草委员会没达成一致。要知道，多数已表示支持有利革命发展的（政府）活动。本质上说，我赞成第二个版本[2]，但我看不到两个版本的（根本）区别：大家都不主张支持政府，而是支持（政府的）某些活动，支持和巩固临时政府（有利革命发展）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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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3文件
加米涅夫：用本派决议草案（在本次工代会大会上）与斯捷科洛夫的决议草案公开对抗的建议[3]，是否商量妥当了？
纳根：请你先提出自己的看法。
加米涅夫发言
斯捷科洛夫的决议草案明确表示支持（临时政府），我们完全不能接受。宣称支持（政府），甚至暗示这一点，都不能容忍。我们不能支持政府，因为它是帝国主义政府，因为尽管它发表了（要求结束战争的）声明，但仍保留与英法资产阶级的同盟。《共产党宣言》里说过，自由派资产阶级被攻击的时候，（工人阶级）可以支持它。但是，斯捷科洛夫（在工代会执委会）的报告告诉我们，现在不是自由派资产阶级受攻击，而是它在攻击工人代表会。我们昨天提出的那些决议修正案，已（把自己的原则立场）说清楚了。（对政府的）支持不可能存在了。存在双重政权，革命人民的意志并未体现在临时政府身上，而体现在工代会身上。需要巩固工代会，而代表会也应该与临时政府发生冲突。我们应指出：唯一值得我们支持的机关是工代会。（本届工代会）大会的任务是通告全国：革命人民（意志）的唯一表达者是工人士兵代表会。需要巩固与支持它们，而非临时政府。
在（工代会执委会）会议上，所有（预定）发言的列宁派成员都应指出，我们（社民党）的任务是支持苏维埃。是否（在工代会大会上）单独提出本派决议草案或（以执委会多数通过的决议草案为基础的）重大修正案，这一问题，应由今天的会议解决。
1译者注：从上下文看，米留京说的「我们」，是指委员会里不同意魏金茨基立场的人。
2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发言者说的是加米涅夫-斯大林的版本。
3译者注：「斯捷科洛夫的决议草案」是指工代会执委会多数通过的决议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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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4文件
费奥多罗夫发言
（决议草案）最根本的一点，是我们（列宁派）如何看待临时政府。说出自己对政府的看法，先得了解政府的本质。这是个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代表为首的政府。这些（有产）阶级的政策，是剥削无产阶级和农民，以及（坚持）战争的帝国主义目标。但政府能否落实自己的政策，取决于力量对比。想让力量对比有利于工农，必须巩固工人士兵代表委员会。支持政府等于给予临时政府（政治）信任，而它没资格索取这种信任。生活要求清晰的政治答案。必须让工农知道我们（列宁派）对临时政府的态度。我们应告诉群众：假如（某些政府措施）能巩固革命，列宁派不会对抗（它们），我们不会搞对抗；一旦（临时政府）在人民背后鼓捣反革命阴谋，我们会对它坚决斗争[1]。
米留京发言
如果删除决议关于支持（政府）的内容，（起草）委员会谁都不会抗议。但会议多数决定保留这一条款[2]。如果本次会议改变自己的决定，这无疑是向前的一步。当我们（已通过）战争决议以及斯捷科洛夫报告事件发生后，假设本次会议能改变旧立场，我们表示欢迎[3]。起草委员会内部，决议草案的第一、第三和第四点已取得共识；但就第二点来说，委员会无法认为临时政府是革命政府，我们在这件事上绝不松动立场。我建议删除支持政府的决议内容。
纳根发言
对主张不应支持（政府）的同志来说，斯捷科洛夫报告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很清楚，现在谈的不是（如何）支持（当局），而是（如何与当局）对抗。
斯克雷普尼克发言
昨天的（斯捷科洛夫）报告之后，形势大变。再谈什么支持政府，坚决不行。临时政府在密谋反对人民和革命，必须做好与它斗争的准备。我认为需要一个特别决议：报告人[4]在谈（反革命）危险和反革命活动的组织密谋，而（我们的）决议大谈什么支持政府。现在，必须选择一个决议草案为基础进行表决。
1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它」指临时政府。
2译者注：「会议」一词，语意不明。
3译者注：从上下文看，「我们」指反对支持临时政府的起草委员会成员。
4译者注：「报告人」一词所指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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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根：建议选出新的三人（起草）委员会。
斯大林：建议授权（起草）委员会修改（草案中）关于支持（临时政府）的内容。
就斯大林同志的建议进行表决。多数反对删除支持（临时政府的）内容的草案第四点[1]。
选举新的起草委员会，以修改决议草案。委员会成员包括米留京、加米涅夫、斯大林和乔达洛维奇。
纳根：是否（就反革命阴谋）起草一个特别决议？
会议一致同意起草特别决议。
纳根发言
（本次工代会大会）已登记了几乎一百位发言者，登记过程很乱，违反了章程。我们花了好大力气给加米涅夫争取到发言资格。我们（列宁派）虽最早提出发言申请，但申请材料刚刚（被大会工作人员）勉强在文件堆里找到。（工代会）执委会的成员们将发言反对斯捷科洛夫的报告；另外，苏汉诺夫是（针对斯捷科洛夫的）反方报告人。除了决议定稿，如果起草委员会能拿出（针对执委会决议草案的）修正案，就太好了。
泊捷恩：孟派是否拟定了自己的决议方案？
纳根：我建议向本次会议介绍孟派决议的内容。
会场里有人喊：他们（孟派）把我们耍了。甭读了！
纳根：今天晚上（工代会）召开大型会议。建议争取加米涅夫（在会议上）的报告人资格。如不成功，大家别去参加（这次大型会议）。
斯图奇科（Стучко）临时递条子：（工代会大会）土地委员会的成员中，只有我是社民党员，其余15个人是社会革命党人。有必要让（更多党内）同志们进入该委员会。
向会议提出建议：起草土地问题决议。会议选举起草委员会成员。入选人员名单如下：斯图奇科、泊捷恩、乔达洛维奇、米留京、斯克雷普尼克。
纳根向会议介绍莫斯科州列宁派会议的决定《农村的组织任务》。
纳根发言
这份决议提出有组织地占领（地主）土地，不需等待立宪会议。社会革命党没有提出这个口号，打算等立宪会议开完再说。了解到（本派）莫斯科会议的上述主张以后，社会革命党人说：「糟了！如今农民会选布尔什维克！」
三月三十一日会议结束
家园 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续6） 四月一日会议
乔达洛维奇主持本日会议。
会议秘书：波基、德拉夫金娜
本日讨论议题：（孟派主要领袖）策烈铁里关于孟派与列宁派合并的建议。
斯大林：我们应该参加（讨论实现统一的两派联席会议）。需要确定我方有关建议的内容。我主张，按照齐美尔瓦尔得[ 1]-昆塔尔[2]国际会议的路线落实（党内）统一。
卢冈诺夫茨基：哈历科夫的（列宁派）委员会正按照这条路线进行（当地两派统一的）谈判。
莫洛托夫（Молотов）发言
策烈铁里想撮合不同立场的（泛国际主义）分子。他自称既拥护齐美尔瓦尔得会议，也拥护昆塔尔会议。这意味着按照这条（泛国际主义）路线进行统一，政治上、组织上都不正确。以明确的国际主义-社会主义纲领为基础落实（党内）统一，是更正确的作法。我们落实的统一，应是（争取实现）紧凑的（国际主义）统一少数派。
卢冈诺夫茨基发言
我不同意莫洛托夫同志的看法。如今我们不知道（两派之间）有什么分歧。工代会的孟派代表投了弃权票，表现得……比那些（在工代会上）投反对票的列宁分子更像布尔什维克。许多旧分歧已成历史。强调（两派之间的）战术分歧，很不合适。我认为，列宁派有可能召开一个与孟派、齐美尔瓦尔得分子、昆塔尔分子的（统一）大会。
斯克雷普尼克发言
我认为（对各派合并的）争论只是斗嘴，没说到点子上。反对革命护国立场并赞成本派对临时政府的态度，是（党内）联合的两大前提。
扎鲁茨基发言
如果我们跟孟派进行（统一）谈判，就应亮出自身观点。必须从一定的立场出发（考虑是否统一）。仅仅为了统一而统一，那是小市民而非社民党人。我们与孟派的分歧有以下几点：1/对战争的态度；2/（本次）革命中，资产阶级势力（发挥了什么）作用以及（扮演何种）角色。即便列宁派（为了统一）掩盖分歧，（勉强统一）一周过后铁定再分裂。按照齐美尔瓦尔得-昆塔尔路线的表面口号进行统一，没可能的。介泊洛夫提出「外省（党组织和群众的压力）迫使我们向右转」，这种借口是不对的。哪个社民党人在群众（一时一地的情绪）中随波逐流，就不是好社民党人。要让群众跟自己走。（列宁派）需要提出明确政治纲领（作为党内统一的基础）。
拉祖尔金娜（Лазуркина）：今天的议题，是到底去不去参加（讨论统一的两派联席）会议。
乔达洛维奇：不去。手里没「货」。
斯大林发言
操之过急的做法，事先断言「肯定有（不可克服的）分歧」的做法，是不对的。
无分歧，不成其为党内生活。在党内，我们可以消除各种小分歧。但是，试图联合无法联合的事物，那不可能。凡是拥护齐美尔瓦尔得-昆塔尔路线的人，即反对革命护国立场的人，我们能与他们建立统一的党。这（条路线）是（统一与否的）分界线。需要告诉孟派，这个（统一）愿望仅属于今天开会的（列宁派）人士，并非全体布尔什维克的共识。我们应参加这一（讨论统一的两派联席）会议，不以任何纲领为前提条件。（统一）意愿的框架内，还应包括召开——反护国立场基础上的——（统一）大会。
讨论结束。
会议分别表决斯大林和莫洛托夫的建议。
斯大林同志的建议：
1)通知孟派，我们只与拥护齐美尔瓦尔得-昆塔尔观点——即反对护国立场——的人联合。
2)本次（两派联席）会议带有信息交流性质。我方与会者仅表达一批列宁分子的个人观点，这些观点对本派无普遍约束力。
莫洛托夫同志的建议：
1)必须提出明确的政治纲领（作为统一的前提）。
2) 同意斯大林同志建议的第二点。
表决一致通过以下决定：
1)参加本次（两派联席）会议。
2)定性该会议为消息交流会议。
卢冈诺夫茨基：建议组建两派合并大会的筹备委员会
米留京：建议组建执行局，用于同（党内各派的）各领导中心建立工作联系。
斯大林：反对成立任何国际主义者会议筹备局（一类的机构）。我建议（列宁派）中央委员会与孟派国际主义者的领袖们直接磋商，讨论是否及如何召开统一大会。
表决斯大林同志的提议。多数通过，一票反对。
卢冈诺夫茨基：建议召开齐美尔瓦尔得分子的联席会议（表决结果：14票赞成，13票反对）。
就两派合并事宜的谈判人选，会议选举我方谈判委员会成员。入选人员如下：
斯大林、加米涅夫、乔达洛维奇、纳根。
会议授权斯大林同志为两派会议的报告人。
四月一日会议结束
1译者注：1915年9月5－8日，第二国际部分力量在瑞士的一个村庄「齐美尔瓦尔得」举行会议，史称「齐美尔瓦尔得代表会议」。会议与公开支持本国战争进行帝国主义战争的社会党人拉开一定的距离，有限揭露了战争的资产阶级性质，并号召各国工人团结起来争取无附加条件的和平。但这次会议未接受列宁的彻底阶级立场，即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革命战争的主张。这次会议，是第二国际的左翼与骑墙派的妥协结果。
2译者注：1916年4月24-30日，部分国际社会主义者在瑞士的昆塔尔（Kiental）村召开代表会议。会议主要讨论如何结束战争以及争取怎样的和平。列宁在会山提出建立新的工人国际、只有社会主义能带来长久和平等观点，但未被会议多数接受。会议发表《关于和平问题的决议》和《昆塔尔宣言》，比齐美尔瓦尔得会议进一步阐明了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思想，但未指明社会革命是终结帝国主义战争的唯一真正出路。
家园 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续7） 四月二日会议
施略泊尼科夫（Шляпников）主持本日会议。
会议秘书：波基、德拉夫金娜
会议开始，就本次列宁派全国干部会议的持续时间产生争议。地方代表要求尽快散会，因为各地「事情没人料理」。投票决定延长会议期限，直至本次工代会全国会议闭幕。
然后，就本日会议议事日程发生争议：立即讨论与《真理报》公布的议事日程相关的事项，或讨论工人士兵代表会全国会议目前讨论的话题（含组建联合内阁一事）。
斯塔索娃（Стасова）：布里扬诺夫（Бурьянов）向各地发电报，要求接纳普列汉诺夫入阁。
施略泊尼科夫：让姓布的自个儿激动好了，咱们犯不着操心。
就议事日程进行表决。
会议多数决定首先审议工人士兵代表会大会的议题。
1. 组织问题：革命力量的组织；与反革命的斗争。
曼德尔施塔姆（Мандельштам）发言
（工代会下属的组织事务）委员会缩小了议题的框架，还讨论了代表会的组织与召集（全国工人士兵代表）大会（的程序）。委员会内部，以上事项的提出过程如下：第二次开会时，魏金斯基提交了一份讨论汇总（大纲），并建议采纳下列工人士兵代表会的组织计划（草案）。
1). 工人士兵代表会的框架内，应成立士兵与工人的混合机构（魏金斯基坚持把「士兵」一词改为「军人」，认为后者更准确地概括了〈士兵代表会的〉现有面貌。但〈委员会〉多数代表否决了这一提议）。（工人代表会）的全部工作领域都得适应混编的需要。对带有（工人或士兵的）群体特色的事务，可单独（在工人代表群体或士兵代表群体内部）处理。但必须共同处理代表会的政治事务。
2). 以组织各州大会的形式，建立州一级（代表会）组织，并建立工人与士兵代表会的州执行局。
3).关于召开全俄（工人与士兵代表）大会。
第一次全俄大会应于4月25日召开。魏金斯基建议选择工人士兵的总代表制。至于军官层的代表权限，（委员会）有人提出：是否可以效仿（已有的）工人与士兵组织，建立独立、平权的军官组织？（委员会多数）否决了这一设想。多数认为进步军官应（以个人身份）进入（工人与士兵）代表会，各地已有成例。军队（的士兵代表）组织将以州为基本单位，并组建中央代表机构；在大型工业中心，最好使军队组织与工人组织发生（工作）联系。农民组织的（具体）组建，将遵循农民的基层倡议；（工人与士兵代表会）州机关里，应有农民组织的代表参与工作。
地方（工人与士兵）代表会与劳动农民组织的成员，都将参加区一级的大会[1]。
关于（全国）工人与士兵代表大会（的选举比例制）
魏金斯基建议代表比例为1: 25.000；巴格丹诺夫建议实行比例代表制。（委员会）通过以下方案：十万人以下（的选区？）的代表比例：1/25000；十五万-二十万人（的选区？）的代表比例为1/60000；二十万以上（的选区？）的代表比例为1/60000。劳动农民的各组织与各社会主义政党的的代表，也应进入大会。魏金斯基建议在我国的五一节当日召开，但军队的众位代表反对。军队代表希望在五一节搞一次游行。此外，（委员会）通过决定：必须在军队彻底瓦解前召开全国工人士兵代表大会，抢在前线攻势的前头重组军队。大会将成立一个全俄中央机关；各地的州代表会议上，这一中央机关将间歇性地增补新人。或许，大会还将成立一个常任机构——执行委员会。（委员会）没有预定该执委会的组成名单，让大会决定人选好了。此外，（委员会）责成彼得格勒工人士兵代表会执委会承担召开本次全国大会的责任，执委会将得到本次（代表会全体）会议增补的十位代表（魏金斯基坚持只增补五位代表）。
组织局将负责起草（工人士兵代表会全国大会的）议事日程，并散发给各组织机构。大会召开前，组织局将承担全部政治工作，它目前代表整个革命民主阵营。
我想澄清有关「绝对命令式」代表资格的问题。
军队代表们以「绝对命令式」的资格赴会，很妨碍大会日常工作。必须立即制止这种局面。我跟魏金斯基谈过，他表示此事争议甚大，应暂时允许「绝对命令式」代表资格继续存在。
德罗卜尼斯（Дробнис）补充发言
（工代会）组织分部的最新会议反映了一种观点：鉴于临时政府领导着民主的革命俄国，它应表达全国（民众）的意见。有的与会者希望那些进入中央委员会的同志过问此事[2]。另外，也有人希望执委会增补各州代表。与会的军队代表要求前线各军的代表（总计约20人）能增补进入执委会，其他人提出增补名额应局限于各战线的代表（总计四条战线，即四位代表）。军队的增补名额一事还未明朗。
兹维林格：按照（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的意见，军官团应正式选举自己的阶层代表？
曼德尔施塔姆：不允许军官团单独选举自身代表。假如军官当选为士兵代表，他能进入（代表会），否则没资格。
涅夫茨基（Невский）：已决定[3]，让（工人与士兵代表会）执委会领导全国政治工作。具体如何着手？
曼德尔施塔姆：（会议上）讨论过这事。决定如下：身为彼得格勒工人代表会的领导者，执行委员会拥有（工人士兵群众的）充分信任。
卡拉拜科娃（Коробайкова）：（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是否讨论过改组工代会？伊万诺沃-瓦兹涅辛茨克的工代会包含了合作社、扫盲委员会及其它非工人组织的代表。结果，当地工代会的工人代表成了少数派。
某（工代会）代表：是否讨论过（如何看待）各省机构？
曼德尔施塔姆：没讨论省一级机构的事情。谈过各州机构的问题。
另一位代表：列宁派（在工代会的）党团应主动提出改组工代会（的议案）。鉴于多数（工人群众）视（俄国）革命的（现有）规模为国际革命的萌芽，是否提出邀请国际无产者的代表进入工代会？
曼德尔施塔姆：没讨论过。
1译者注：「区」的语意不明。
2译者注：「中央委员会」一词所指不明。
3译者注：决定者不明。
家园 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续8） 兹维林格发言
我实在不能同意（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的下述决定：军官集体无权向全国（工人士兵代表）大会派遣自身代表。这会在地方挑起分歧。车里雅宾斯克（工人士兵代表会）给军官团提供了五分之一的代表席位。假如（彼得格勒工代会歧视军官团的）决定正式生效，军官代表将从代表会彻底消失。
我赞成另一观点：军官团有权向工人士兵代表会直接派代表。当前形势的走向，迫使军官们单独组建军官代表会，这（比让他们留在已有机构）要糟得多。车里雅宾斯克（军官团参与组建）的「公共安全委员会」作出了与工代会指示相背的决某些定，结果呢？工代会宣布禁止（公安委员会）在苏维埃（组织）范围内活动。（工代会）简直胡来，到处树敌。
泽里克松（Зелигсон）发言
（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的）计划有缺陷：目前（工人士兵代表会）的组建以省份划线；想落实（已通过的）组织计划，得适应现状。各地省（工代会？）委员会的成员普遍不是我们（社民党人），而是绝对的异己分子。当革命民主阵营按省份落实代表会的组织，才可消除上述现象。需要以省——而不是州——为单位建立（代表会）组织。
科米萨洛夫（Комиссаров）发言
我觉得，有些同志不了解地方代表会的情况。（他们）忽略了一个重大议题：让外省代表参与（彼得格勒工代会的日常事务）。彼得格勒工代会是立法机关。暂时，工代会扮演着我们（工农群众和社会主义政党）与临时政府的立法角色。代表会给临时政府制订各种法律（并迫使后者执行），由此引申出一个结论：必须让地方代表参与这一工作。
斯米尔诺夫·伊万·尼古拉耶维奇（Смирнов Ив. Ник.）发言
（工代会）军事事务委员会的多数，也要求军官团（作为一个整体）进入工人士兵代表会。我反对。让军官团自立门户好了。拜（禁止军官代表发挥作用的决定）所赐，在托姆茨克，士兵代表会扮演了决定性（权力）角色。兵代会由社民党人组成，（当地）军官中的社会主义者不超过20人。驻军中，我们推行了士兵代表选举制。士兵代表不签字，（指挥官的）命令统统无效。我们那儿的工代会与兵代会掌握了全部权力。（代表会的社会）管理运行良好。兵代会预先算好能派多少人手以后，决定让一万两千军人帮助（本地农民）种庄稼。欧姆茨克军区司令跑出来捣乱，兵代会坚决下令：没有兵代会的最后批准，涉及地方事务的任何（指挥层）命令一律无效。经澄清，这位司令对当地民事纯属糊涂蛋。
可以让军官团成员参加党组织，通过党（的军官党员）影响指挥层。兵代会作出决议，只要军纪未整，就暂不派遣补充连队。尽管军官们要求派遣补充连队，但军区司令（考虑到兵代会的态度）撤消了派遣令，直至（就此事）发出特别命令。
很遗憾，会议看来不会同意[1]把军官团从（工人士兵代表会）彻底分离出去。你们看看代表会会议的军官表现，就会明白：谁是沙文主义者？军官；谁是机会主义者？军官。
四月初，以「四条规定」[2]为基础，西伯利亚举行了市级杜马选举。我们成功争取了士兵参选的平等权利。欧姆茨克有五万成年居民和七万士兵（参加投票），结果杜马议员多数是士兵。
是否在4月25日召开（工人士兵代表会）全国大会？我反对。需要预先作好全俄大会（的筹划），所以（各地代表）来不及按时赶到。何必如此（仓促）？为了巩固（代表会）组织？不急着开会也能巩固代表会。对仓促行事，各地会产生恶劣印象，并导致代表会内部更加混乱。
1译者注：「会议」一词所指不明。
2译者注：「四条规定」一词所指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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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兹维任茨基（Воздвиженский）发言
我们那里的军官代表是社会主义者。但从实践来看，必须让军官团（作为一个群体代表）离开（工人士兵代表会）。既然选举标准是1:25 000，军官团却有五分之一的（硬性）名额，凭什么？单独活动的部队委员会，也有军官参与[1]。
奥赫洛宁（Охлонин）发言
有必要让军官与士兵取得选举的平权地位。假如军官拥戴革命，士兵自然选他当代表。有何必要让军官自成一派、搞个自我封闭的特殊群体？
我主张推迟全国大会的召开日期。俄国很大，无法迅速落实这次大会。地方组织内部，我们将重点强调一点：彼得格勒工代会值得（各地群众）信任，这（一宣传）将巩固它的影响。假如推迟两周至一个月，就能澄清到底能否顺利召开大会。
会议提出结束一般性话题的发言登记。
某代表：建议结束（组织）话题的辩论。就（列宁派）对临时政府的态度，开始一般性辩论。
斯克雷普尼克：有关决议已说清了我们对工人士兵代表会的态度。
乔达洛维奇：（工人士兵代表会）全国大会将讨论（自身的）组织问题。因此，有必要结束一般性讨论。逐项审议（工代会）组织委员会的决议内容，并提出（本派的）修正与补充。
辩论终止。
会议提出两项议题：1/就社民党对工人士兵代表会的态度开展辩论。2/把第一个议题的有关辩论，放到如何打击反革命的讨论框架内，并逐项审议（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的）决议的内容。
开始投票。通过第二项议题。
宣读组织事务委员会的决议
决议第一要点。
曼德尔施塔姆发言
这（一要点阐述的）问题与军官（能否）参与（代表会的工作）有紧密关联。军官团无疑充满机会主义和反动性。如果让它单独组织自身机构，会出现一股敌对势力。让它与兵代会一起活动，（代表会内的多数）觉悟分子的影响将抵消军官的（消极）作用。
兹维林格发言
我完全不同意斯米尔诺夫同志的意见。本质上，独立的军官组织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工代会与兵代会之外出现了并列的军官代表会。这会引起纷争。军官们属于（已向工代会与兵代会派出代表的）职员阶层，并非封闭特权群体。军官不是无产者，但士兵也不是无产者。有人说军官团有机会主义者，但其他(社会)群体的机会主义者同样遍地可寻。如果让车里雅宾斯克（工人士兵代表会）接到这种（排斥军官团的）决议，我党代表只好离开代表会。各地多数城市（的代表会）也持同样态度。（排挤军官团的）形式借口如下：兵代会是士兵组织，不是军官该待的地方。这一借口没说服力。必须使军官团有权向兵代会派出自身代表。
1译者注：从上下文来看，发言者认为可以让军官团以部队委员会为自己的单独活动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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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会场的建议：对（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的）决议各要点，予以简单表决：赞成或反对。
建议获得多数同意。
斯米尔诺夫发言
军官代表越多，（工人与士兵）代表会的机会主义味道越重。我们（西伯利亚）的列宁派会议无军官参与，但有很多士兵。看来，（党内和代表会的）妥协心理将占上风。应冲击军官们的民主感觉[1]，不应给他们特殊份额。
乔达洛维奇：军官团（是否建立）独立代表机构一事，没必要当作一个议题。（本派）不应向各地党组织发出重组（地方工人与士兵代表会）的指示。
兹维林格的建议：应允许军官团在一定名额配给的基础上向代表会派出代表。
表决。两票赞成。
斯米尔诺夫的建议：允许军官在平等基础上派出代表。
表决。13票赞成。12票反对。
乔达洛维奇的建议：维持（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决议原第一点不变。
11票赞成。15票反对。
对（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决议第一条进行表决。多数通过。
卡拉拜科娃的建议：改组工代会，禁止非工人（组织）的代表拥有席位。
焘尔斯托夫（Толстов）发言
我赞成（卡拉拜科娃）这一建议。斯塔弗洛泊尔（工人士兵代表会）曾禁止社会主义者拥有席位，声称社会主义者妨碍（代表会）工作并混杂了很多（帝俄时代的特工）奸细。我主张责成中央制订相应方案[2]，按照方案落实改组。
曼德尔施塔姆发言
我反对向非无产者组织的代表关上大门。要知道，工代会与兵代会是革命民主阵营的机关。
卡拉拜科娃的建议被撤消。
一致通过决议第二点。
宣读决议第三点。
泽里克松的修正案：建立省工代会。这样以来，就可以向省机关施加压力[3]。
表决。三票赞成，六票反对。否决修正案。
通过决议第三点。
宣读决议第四点。
乔达洛维奇的修正案：（代表会）选举时，成员少于两万五千人的小型地方组织应互相合并[4]。
通过修正案。
宣读决议第五点。
通过决议第五点。含修正案：既不迟于五月十五日、也不早于五月一日召开（工人士兵代表会）全国大会。
宣读决议第六点。
瓦西里琴科（Васильченко）的修正案：工作中，（工代会）执行委员会应与各社会主义党的中央机构保持紧密联系。
乔达洛维奇发言
反对这一修正案。它的本质没错，但这种事属于只做不说的范畴。抛出类似宣言会给反苏维埃宣传提供附加借口。
否决修正案。
通过决议第七点。
宣读决议第八点。
奥赫洛宁与曼德尔施塔姆的建议：争取增加（工人士兵全国大会）地方代表份额，哪怕仅有15%也好。可考虑增加州一级组织（的代表份额）。
乔达洛维奇：地方代表的数量及人选安排，我建议本派选派一个委员会与（目前召开的工人士兵代表会）会议主席团进行谈判，以取得共识。
通过上述建议。
通过（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决议第八点。
通过（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决议第九点。含修正案：立即与彼得格勒工人代表会（就此事）取得共识。
斯米尔诺夫的补充建议：责成执行局出版彼得格勒工代会的中央机关报[5]。我们已整整一个月没选出执行局，也没有中央机关报。《彼得格勒工代会消息报》不具权威性。
兹维林格：（当前进行的工代会）会议的代表构成有偶然因素。（假设立即成立机关报）编辑部，它的人选也可能会带有偶然因素。结果（这一假设的编辑部）或许将散布与本派相背的观点。
否决斯米尔诺夫的修正案。
决议草案整体通过。
选出与会议主席团的（列宁派）谈判委员会成员：斯大林、斯克雷普尼克、乔达洛维奇。
就召集（工人士兵代表会）全国大会的组织委员会的候选人、地方代表和各党的两个名额问题。
卢冈诺夫茨基：建议推迟选举直至（本派会议）最后一天，即（本派）组织中心（的人选）明确以后。现在不搞选举。
萨维里耶夫：建议让各州代表确定候选人。
斯塔索娃：（列宁派）中央执行局建议由地方同志推举一名候选人，另一位候选人是乔达洛维奇同志。
艾里阿瓦：我能明白选举两位地方代表（的意义？），但无法理解选举州代表（的意义？）[6]。
乔达洛维奇发言
（工代会）组织事务委员会拟定了决议草案，并将承交彼得格勒代表会会议审阅。（本派今天召开的）会议对草案进行了讨论，总体通过。我们对（草案）最后一点感兴趣：它建议（目前进行的工代会）会议增补十人进入执委会，并参与全国大会的召集工作，以便监督召集过程并增强影响。问题：增补多少人？如何增补？十个席位里，我们（列宁派）有两个名额。需要确认名额的人选。已提出[6]，选举产生的三人（谈判）委员会将坚持不以州为单位进行（增补）选举的原则[7]。即便以州为单位，候选人反正一定来自某个州。眼前任务是确认两个名额的人选。（谈判）委员会将努力把十人（增补）名额提高至十五人。那时，本派将有四个名额。目前而言，候选同志是乔达洛维奇和谢列布里科夫（Серебряков）。
四月二日会议闭幕
1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发言者的意思是保持工代会、兵代会的阶级机构的本色，不应向军官们的议会观念让步，不应让军官团的代表渗透到兵代会。
2译者注：中央一词所指不明。
3译者注：省机关一词所指不明。
4译者注：小组织一词似乎指各地工代会或兵代会的各级组织。这些组织的规模大小不一。
5译者注：从上下文看，执行局一词指彼得格勒代表会的某个执行机构。从发言者的话来看，这一机构当时仅处于酝酿阶段。
6译者注：发言者的语意不明。
7译者注：谁是提议者，发言者未说。
8译者注：从上下文看，三人委员会指刚选出的那个谈判委员会。
家园 终结篇。列宁：我的第一张大字报 四月四日会议
本日议题：党内联合。列宁同志的（政治）报告。
会议主持：季诺维也夫
会议书记：波基。德拉夫金娜。
列宁：可以把我的报告与党内联合（事宜）放到一起（进行讨论）。抱歉我来晚了。
阿维洛夫（Авилов）：下午一点召开社民党的跨派联合会议。有必要确定（今日）本派会议的最低时限。
会场：三小时内散会。
列宁发言
这里，我只能大略列出几个要点，对每个要点加以评论。时间不多，所以我无法作系统的报告。
（目前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对（仍在进行的）战争采取什么立场。阅读俄国的报章文献，耳闻目睹这里的政治现实，可以说现在最大问题就是「护国派」占了上风，社会主义事业的叛徒占了上风，资产阶级对群众的欺骗占了上风。已经暴露得一清二楚了：俄国社会主义运动的形势跟（欧洲）其它国家的社运没啥两样：都在念护国派「保卫祖国」那本烂经。区别在于其它交战国没有我们（二月革命后）争取到的政治自由，可以说这里的自由任何地方都比不了，所以俄国社运对全体国际无产阶级负有责任。（二月革命后）成立的新政府尽管许诺「走向共和」，其实同旧俄一样是彻头彻尾的帝国主义政府。
二月革命后，由于利沃夫大公等人成立的新政府仍是爲资本主义服务的政府，由于它领导的战争——同过去几年帝俄政府参与的战争一样——还是掠夺性的帝国主义战争，俄国社会主义运动对战争及辩护士（革命护国派）容不得丝毫退让。
二月革命后，革命护国派以爲战争变成了保卫革命的战争，所以必须拥护。真正的革命战争中，有觉悟的无产阶级不反对护国派主张。但鉴别真假革命战争有三个标准：第一：政权属于无产阶级和拥护前者的贫农阶层；第二：真正而非故作姿态地拒绝旧俄的割取外国土地的目标；第三：与国内外资本的利益完全决裂。
许多群众诚心实意地以爲继续打仗是爲了保卫革命，而非夺取他国土地，所以赞成护国派主张。这些群众让资产阶级给骗了。因此，我们应特别耐心、全面和坚定地向群众解释：打仗是爲了资产阶级利益，所以是帝国主义战争；向群众证明，实现真正和平必须以推翻资本统治爲前提。
必须在军内最广泛地宣传这些观点。在军中鼓励士兵与敌军战士打成一片、联欢。
对我们而言，既然新政府打的仗带有帝国主义性质，对护国派主张就容不得丝毫退让。群众看问题很实际，他们不爱转虚文。他们说：我们想保卫祖国，不想侵占别国领土。什么时候新政府拒绝旧俄的割地要求，我们就承认这是革命战争。
群众看问题很实际，他们不爱转虚文。我们的错误在于光谈理论，不看实际。真正革命战争中，觉悟的无产阶级不反对护国派主张。与士兵群众作工作，一定得讲实际，没别的办法。我们绝不是和平主义者。主要问题：哪个阶级在领导战争？爲银行利益服务的资产阶级，除了帝国主义战争，不可能打别的仗。工人阶级能进行另一种战争，非帝国主义战争。现在工人代表苏维埃里面掌舵的孟什维克们把这一点全忘了！读读他们起草的苏维埃决议，真让人吃惊，那些自命社会主义者的人，怎么写得出这种决议。
目前俄国政治生活的一大特色，就是统治阶级从过去赤裸裸的暴力镇压转而采取极爲隐蔽和高明的欺骗。我们当前的主要要求：真正而不是口头取消旧俄政府的割地计划。资产阶级舆论攻击我们，说我们混淆割地的概念。在他们看来，把波罗地海沿岸地区划入俄国不算割地。其实，把任何一块有本民族特色的土地强行并入另一国版图就等于割地。任何一个民族，即使语言上与吞并它的国家相同，如果认爲自己是单独民族，违背它的意志把它并入另一国就是割地。在俄罗斯，对这一问题存在着世代相传的偏见。
真正结束战争只有一个办法：与国际资本完全决裂。发动战争的不是几个个人，而是国际金融资本。与国际资本决裂不是件轻松事，结束战争也不是件轻松事。以爲可以单方面结束战争，是天真，是小孩子想法……目前俄国社会主义者肩上的责任比其它国家的社运更大，我们有责任维护社会主义的荣誉。这个立场的困难在于……（原文如此）
许多群众赞成护国派的主张，以爲继续打仗是爲了保卫革命成果，而不是爲了夺取他国土地。因此，我们应特别耐心、全面和坚定地向群众解释，实现真正和平必须以推翻资本统治爲前提。对这一论点必须作最大范围的宣传。士兵们要求具体回答如何结束战争。如果我们告诉他们，几个掌权的「好人」能结束战争，我们就和江湖骗子没两样了。有必要告诫群众。革命是件难事。不犯错误不可能。错误在于我们尚未最大程度地揭露「革命护国派」观点。「革命护国派」是对社会主义的背叛。不能光是……（原文如此）需要认错。怎么办？作解释工作。不懂什么是社会主义……我们不是江湖骗子，我们的路线只能建筑在群众的自觉上。如果因此我们沦爲少数派，由他！有必要暂时拒绝领导地位，不要怕处于少数。当群众说不想侵略别人，我信。当大资本家的代表——比如利沃夫和古奇克夫-——说他们不想侵略别人，他们撒谎。当一个工人说他想保卫（二月革命后的）国家，这是一个被压迫者的本能反应。
第二点：
俄国革命的第一阶段，无产阶级缺少组织性，使资产阶级得到政权；当前形势的特点，是革命向第二阶段过渡，向工人阶级和贫农夺权的阶段过渡。从一方面来说，这个过渡阶段向我们提供了最大程度的合法活动可能性（俄罗斯现在是所有交战国中最自由的国家），另一方面没有对群众的公开暴力镇压；最后一点是群众普遍对新政府抱有轻信态度，而新政府恰好是（群众渴望的）和平和社会主义的最凶恶敌人。
这些特点要求我们学会适应新环境，要懂得如何在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无产阶级群众运动中工作，这些群众刚开始对政治生活産生兴趣。
爲什么无产阶级没能在二月革命中夺取政权？
孟什维克说因爲这个因爲那个，扯蛋！真实原因是无产阶级还没有很好地组织起来，还没有足够觉悟。对这两点应坦率承认。具体的、实实在在的力量，目前掌握在无产阶级手里，但资产阶级更有组织、更懂得维护自身利益。这是个残酷的事实，但必须公开、直接地承认并告诉群众：他们没能立即夺权是因爲不够有组织和有觉悟。千百万人给这场大战害得一贫如洗。千百万人已经丧了命。最发达国家在毁灭，所以，他们面临着……（原文如此）
从第一阶段向第二阶段的过渡，意味着工人阶级和贫农夺取政权。这个过渡向我们提供了最大程度的合法活动可能性--俄罗斯现在是全世界最自由、政治最先进的国家。另一方面是群众普遍对新政府抱有轻信态度。甚至布尔什维克也有轻信政府的苗头。对此的解释是二月革命带来的陶醉感。这（种轻信政府的态度）是社会主义的死亡。你们，我的同志们，对现政府太过轻信了！这样下去我们只好各走各路。就让最优秀的那部分社会主义者屈居少数好了。对我们来说，一个德国的李卜克内西比一百一十个俄国护国派社会主义者加起来还重要。如果你们一面同情李卜克内西，一面向护国派伸出哪怕一根手指头--你们就是国际社会主义事业的叛徒。作群众工作言必称希腊，鬼才听呢。群众有权……需要适应……转向……（原文如此），但还是需要。只要我们甩掉那些爱国的社会主义者，我们的路线就会是正确的。帝国主义战争会把受压迫的人都推向我们。没有别的争取群众的方法。
第三点：绝对不支持二月革命后成立的临时政府。向群众解释临时政府所有许诺都是欺骗，特别是它关于放弃割地的许诺。我们要揭露，而不是「要求」这个临时政府，这个爲资本家服务的临时政府不再爲资本家服务，不再进行帝国主义战争。这种「要求」除了毒害群众外没别的好处。《真理报》要求政府放弃割地。要求资本家政府放弃割地，简单是胡说八道，是戏弄……（原文如此）
从科学角度讲，这是个天大的骗局，全世界无产阶级，全……（原文如此）是到了认错的时侯了。到了结束那些欢呼、决议的时侯了。该干正经事了。需要转向清醒的……（原文如此）
第四点：承认在工人代表苏维埃里我们是很薄弱的少数派，面对的是所有小资产阶级、机会主义分子的统一战线，这些分子受到资产阶级的影响，并在无产阶级中推行后者的路线。向群众解释，工人代表苏维埃是唯一真实可行的革命政府的组织形式。在这个革命政府还受到资产阶级影响的时侯，我们的任务归结爲系统、耐心地、坚定地向群众解释他们目前的革命战术错在哪里，这一解释工作要特别注意适应群众的现实需求。
当我们暂时处于少数地位时，我们的工作是揭露和批评，同时全力鼓动由工人代表苏维埃掌握全部国家政权的必要性，只有这样群众才能在自身的经验上避免犯错误。我们布尔什维克习惯于在工作中追求最大限度的革命性，但这是不够的。要搞清……（原文如此）
真正的政府是工人代表苏维埃。不这样想就是犯无政府主义错误。公认的事实，是我们在苏维埃里是少数派。必须向群众解释，工人代表苏维埃是唯一可能的革命政府，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除了巴黎公社。那么，如果这个工人代表苏维埃里大都是些护国派分子，怎么办？只有继续向群众解释，只有系统地、耐心地、坚定地向群众解释他们目前的革命战术错在哪里。
当我们暂时处于少数地位时，我们的工作是揭露和批评，以便群众摆脱幻想。我们并不想让群众盲目的跟着我们跑，相信我们的每一句话。我们不想冒充半仙附体。我们需要的是让群众在自身的经验中摆脱所犯的错误。（护国派分子起草的）工人代表苏维埃宣言里没有一个字带有阶级觉悟。一堆空话！毁掉一切革命事业的，就是空话，就是吹捧革命人民，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不要听信革命空话，特别是当它流行起来的时侯。
第五点：
不要议会制共和国。从工人代表苏维埃转向议会制共和国是个倒退。我们要工人、雇农和农民代表苏维埃共和国，要自下而上的组成起来。取消军队、警察，（就是说以全民武装取代常备军。列宁原注），职业官员系统。
所有官员必须自下而上选举産生，随时可以更换，他们的薪水不高于工人的平均工资。这是巴黎公社总结的教训。考茨基忘了它，而1905年和1917年的工人学习了它。这些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千万不要恢复传统的警察，传统的军队。我党的纲领要换，它过时了。工人代表苏维埃：向社会主义迈出的一步。不要警察，不要军队，不要职业官员。召开制宪会议？谁来召开？写了一大堆决议，全是废话。我也愿意让制宪会议哪怕明天就开会，但相信大资本家会召开制宪会议，太天真。一切要求临时政府尽快召开制宪会议的呼吁，都是耍嘴皮子，是骗人不眨眼。革命呀，革命呀，警察还是那个警察，革命呀，革命呀，当官的该干嘛还干嘛。这就是革命在死亡的原因。唯一确实可以召开制宪会议的政府，是工人代表苏维埃。我们社会主义者全挤到苏维埃里来了，但没搞清它的意义。我们从苏维埃这个形式往后退，想退到第二国际那里去，而第二国际正跟在资产阶级屁股后头。资产阶级共和国无力解决（战争）问题，因爲这个问题的解决带有国际性。我们不担保一定会解放（无产阶级），而是说只有苏维埃这种政权形式，才可能解放无产阶级。除了工人、雇农和农民代表苏维埃，任何政府我们都不要。（对群众）说需要建立公社，他们听不明白。但如果对他们说应该废了警察，到处由工人、雇农和农民代表苏维埃说了算，在苏维埃里面学习管理社会，这谁都能明白。管理社会的能力绝对不是看书能看来的。要试，要犯错误，慢慢学会管理社会。
第六点：
农业纲领要把重心转移到雇农代表苏维埃，没收一切地主土地，全国所有土地国有化。对土地的具体管理由地方上的雇农和农民代表苏维埃负责。单独成立贫农代表苏维埃。每个大地産单位成立雇农代表苏维埃控制的模范农场，并以公有制爲基础。
农民到底有多复杂？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这是一股力量。只要他们拿到土地，放心好了，他们谁也不给。我党土改纲领的重心应改变：核心应该是雇农代表苏维埃。如果农民不能最终决定革命的成败，还有德国工人呢。我们的农民……（原文如此）只要我们从地主手里夺走土地，他们就再也夺不回去了。
以公有制爲基础的经济…………一定要单独成立贫农代表苏维埃。农民有穷富，还有雇农。雇农就算分到土地，也搞不起来象样的生産。需要建立公有制爲基础的大型模范农场。模范农场由雇农代表苏维埃控制。大农场已经有了……（原文如此）
第七点：
立即把全国所有银行合并爲一个全国性银行，由工人代表苏维埃控制它的营业情况。
「银行是社会性大生産的会计方式」（马克思）。战争教会了大家节约。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银行在浪费公众的钱。银行是神经，国民经济的核心。我们现在不可能把银行抓到手里，但我们可以宣传工人代表苏维埃合并以及控制银行这个论点。
第八点：
不把"实现社会主义"作爲一个可以立刻实现的目标，而仅仅是主张工人代表苏维埃应该马上把社会化生産和産品分配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现实生活和革命本身把制宪会议推到较次要地位。法律的重要性不是体现在它们如何隆而重之地被写在纸上，而是谁来执行它。无产阶级专政已经（以工人代表苏维埃的形式）存在着，但它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资本主义正转向国家资本主义。
第九点：
党的任务：
1． 立即召开全党代表大会。
2． 修改党纲，其中主要应补充一下几点：
第一关于帝国主义；第二关于我们对国家的立场，以及我们要建立的是「公社国家」（也就是以巴黎公社爲原则建立的国家。列宁原注）的论述；第三修改过时的最低纲领。
3．更改党名。（社会民主党这个名字，由于它的主要领袖在全世界都出卖了社会主义，跑到资产阶级阵营去了，比如护国派和考茨基等中派动摇分子。应改叫共产党。列宁原注）。
第十点：
革新国际。
建立新的革命国际，反对社会沙文主义者，反对所谓的中派，[中派指社会民主党内那些在社会沙文主义（所谓护国派）和国际主义之间动摇不定的分子，在德国是考茨基，在法国是龙格，俄国的孟什维克，意大利的图拉基，英国的麦克唐纳。列宁原注]
总结
工人代表苏维埃已建立，它有着巨大影响，所有人都出于本能同情它，这种本能里蕴涵着比社会主义者的空话多得多的革命思想。如果工人代表苏维埃把管理社会的权力抓到手里，自由的事业就有保证了。
否则的话，就算写出全世界最好的法律，谁来执行它们？又是那些官员，他们和资产阶级穿一条连裆裤。
对各被压迫阶级不要说「实现社会主义吧」，而要说「推行社会主义措施吧」。资本主义已经变了，军事资本主义，不是战前的资本主义。战术总结的基础上，有必要走向实际工作了。必须马上召开党代会。必须修改党纲，许多方面它已过时。必须修改最低纲领。
我个人建议改党名爲共产党。老百姓都明白共産主义这个词。多数社民党人成了叛徒。李卜克内西光棍一个。你们怕告别自己的回忆么？但要换装就得脱掉脏衬衫，穿上新衣。
爲什么世界性的斗争经验被社会民主党头头们扔掉了？多数头头是叛徒。他们转向到本国资产阶级政府那里去了。施德曼，普列汉诺夫、盖得等人。怎么办，才能让施德曼回心转意呢？给他发电报？这种想法简直等于掐死社会主义事业。骗局。
社会民主党这个词本身就不妥当。不要抓住旧的不放。它已经烂透了。想建立新党？到那时所有受苦人都会来的。
我们宣告：左派已经和中派决裂了。左派路线在全世界都有支持者。群众应该明白，社会主义运动在全世界都分裂了。护国派从社会主义运动中分家出去了。李卜克内西在本党光棍一个，但他有未来。
我听说，在俄国存在社会民主党内各派的联合倾向，特别是有人想和护国派联合起来。这是对社会主义的背叛。我想，我宁可剩下自己一个人，象李卜克内西那样，以一挡百。
（报告结束）